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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连胤轩静静听着,等听到这里,他眸光微沉,问了另一个问题:“这段r子可寻到亚父?自从本王纳侧妃,他就以各种借口让本王寻之不到。现今本王要登基,可不能缺了他。”

    “这个……”叶云坤听罢,瞬息面有难s,道:“云坤没有寻到,王爷……只是如若亚父存心不想让人寻,就算是上天入地,遁地三尺,也没有人能寻得到他。”

    “继续寻!”连胤轩厉声起来,剑眉飞扬,有股怒气顿生:“在本王登基前定要寻到他,本王的登基大典谁都可以缺,独独不可少了他!”

    “王爷!”叶云坤微微皱眉,沉声道:“既然王爷已寻回真正的三小姐,厉经百般波折终是有情人喜结眷属,又何以一定要与亚父争这一口气?!且现在大局将定,亚父也年事已高,王爷何不借此放亚父回归故里颐养天年?”

    望一眼俊脸陷入沉思的男人,再平稳道:“王爷,云坤在此斗胆说一句妄自尊大的话,其实云坤一直觉得亚父的离去该是与景王妃有关的,这一个月来景王妃始终生死不明杳无音讯,而天狼星旁的那颗小星子同时也黯淡无光隐身不见,那么云坤猜亚父的心肯定也随那颗小星子不在此处了……”

    连胤轩剑眉一挑,眸中冰冷:“本王不会放他离去的,除非是本王自己放手!现在继续寻,只要是跟他有关的线索,都要告知本王!”

    “云坤记得王爷说过,只要他r平定天下,定会放亚父荣归故里不问世事……今r王爷如此执着寻亚父,可是为了景王妃?毕竟景王妃在离开王府前最信任的人是亚父,而亚父与景王妃失踪的时间又一致……”

    “寻她?”连胤轩冷冷一笑,负手而立:“从楚幕连将她带出卞州的那一刻起,本王就与她再也没有一丝牵连了,所以犯不着寻一个本王的下堂妻!”

    “王爷?”他这样一说,叶云坤更加担忧了:“可是景王妃一直贤良淑德,德才兼备,云坤不明白她所犯的到底是哪三出?且那r楚幕连并没有取王爷放在王府门口石狮嘴里的解药,而这解药只有侧妃娘娘有,所以指不定景王妃现在已香消玉陨芳踪杳无,王爷寻了也悔之晚已……”

    “叶云坤!”连胤轩利眸微眯,怒了:“你今r是吃饱撑了没事做吗?!”

    “王爷,云坤只是斗胆进言,希望王爷能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敞开心怀!”

    “好,既然你果真没事做,那本王就派你去鄞州接母妃和绛霜,务必给本王在三r之内将她们安全接入京!”连胤轩负在身后的掌捏得死紧,扬眉怒吼,“如若再多管本王的事,就莫要本王不顾手足之情将你调去接管卞州城!”

    “王爷?”面对男人的怒气,叶云坤反倒在心头踏实了些,终是抱拳冷静道:“云坤这就去鄞州接太妃娘娘和三小姐,然后回京准备王爷的登基大典事宜,以及与三小姐的婚事,那么云坤先行告退!”

    行礼,转身大步走出去。

    谁不知道一个月前当楚幕连未取石狮嘴里的解药带着景王妃连夜失去踪影后,王爷便更沉默了。那种沉默是带着凄迷的,平r在府里看不出一二,却在夜深人静与他对饮时,他习惯一声不吭的饮,不做声,直到微有醉意,才及时搁杯回房,保持步履平稳的量。

    而在赶回卞州灭楚幕连要人的那一夜,王爷突然身中剧毒,吐了一大口的鲜血,自此昏睡不醒形同休克,太妃娘娘秘密请了傅先生来看,方知是体内一种毒药累积而成,与王妃娘娘身上的体香极似,那几r王爷一直生命垂危,却在清醒的片刻不准太妃娘娘动景王妃,只答应休妃,休妃后突然立即与那独孤北冀联手揭穿了独孤冰芝的真面目,让真正的三小姐回归王府,给王爷治疗身上的花毒,可太妃娘娘却坚持……

    随后,王爷并没有为寻回三小姐表现出过多的喜悦,反倒沉重萧索了些,或许是剧毒对他的侵蚀,也或许是对真假小姐秘密揭开的难以接受,只因真正的三小姐受到的伤害很大,大到已失去了身为一个女人的全部,加上独孤冰芝也就是当年诈死的宛儿借由贴身服侍之便将三小姐的体态习x声音喜好模仿得分不出一二,更趁当年王爷与三小姐并没有肌肤之亲硬是用尽心思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王爷,以假乱真怀了王爷的孩子……而这个孩子,这个蛇蝎女人,他却不能动,不为这个女人是为爱他做出这一切,只因他最敬爱的母妃横在了中间。

    这样的剧痛,怕是没有人能承载的,被骗了这么久自己竟然分不出,而且还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外受苦,并不知不觉被另一个女人吸引。

    这样的结局,如若换作是他,他也会快刀斩乱麻,给所有的人一条活路。因为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了,而是责任。

    责任。

    如若抛开所有去爱了,那么他会对另一个他曾经爱过却为他失去所有的女人愧疚一辈子,一辈子就这么压着。如若不让自己去爱,那他会将这份情永远埋藏心底,让另一个可以为她生为她死的人去照顾她,爱她。

    只是谁也料不到,中间出了岔子,让人在喜酒里掺了毒,而且牵扯进了一个不该牵扯进来的人。这个人,是他的母妃。

    哎,也许从听到王妃娘娘命在旦夕的那一刻,某人才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慌与心痛吧,只是既已决定放手,就不要回头。

    恰好有个人医术了得,又对王妃娘娘痴心一片,要与之同生共死生死相随,所以才让某人放心托付故意放他出王府赐解药,不然以楚幕连毁城的罪行,哪容得他见到明天的太y。

    不过说实话,这解药还不是一般的难弄到手,而楚幕连也太意气用事不肯要,某人又为此寝食难安在战场上不要命的发泄。

    他那r不在场,自然不知晓楚幕连说了什么,只知楚幕连走后,某人立即从独孤冰芝那问了解药放在石狮嘴里,而后见楚幕连果真不来取,又打破对景王妃不管不问的坚持亲自带着解药走了卞州一趟。

    只是最后回来的时候,解药还在,某人却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天天对着那瓶药发呆,眉头深锁闷声不语,这样反常的沉默,连哑奴也看出来了。

    随后战事开始不容他分心,rr夜夜的忙,等一个月后尘埃落定,他恢复了往昔的冷俊,身上的花毒让哑奴解了一半,不再提及景王妃之事也不再关心她的生死,仿佛那一片涟漪从不曾在他的心湖出现过。

    或许他要刻意永远忘记了,或许他是真的没有荡起过那圈涟漪真的没有爱过,又或许是他这个外人的妄自猜测,毕竟他不是当事人。

    不管怎样,他只希望,这个善良的王妃娘娘还活着。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四十四章

    天景国颇为靠北的海州,初冬小寒,凉风飒飒,枯黄树叶扫落满地。

    一双缎面绣粉s并蒂莲的精巧绣花鞋轻轻踏上那片枯黄,“喀嚓喀嚓”踩出一片细碎,绣花鞋往上是一袭米s素衫,裙摆随着走动在风中荡起。

    女子其实裹了很厚的带帽白裘,面上罩着御寒面纱,却由于冷风太肆虐,硬是翻起她的裙摆露出了她裙子里的绣花鞋,偷窥她的丰姿卓越。她的面容上只露出一双略带忧郁的清亮水眸,睫毛浓密修长,正一眨不眨望着林子小道的那一处,似在等着某个人。

    片刻,冷风不曾停歇,也不曾有人从林子的那处转出来,只有红黄树叶从树枝树梢飞落,在风中摆荡几圈,落地,一片接一片,仿佛永远没有落完的尽头。

    女子仰面,伸出素手接住一片黄叶,轻道:“树叶再多,也有落完的时候;等待再长久,也有等到的时候……所以楚幕连,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会rr在此等你平安归来。”

    楚幕连为了另外一颗白玉镇海珠,在她初醒的翌r便急匆匆赶去了南疆找宇文祁都,从此再也没有音讯,她知道他是为了莲绱为了她,一如当初他将她送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并想尽方法为宇文祁都办事。

    她没有再厌恶他的毁城之举,也不怨他当初将她送人的举措,只是在重生后的第一眼看到憔悴异常的他,心头恍如隔世。她在她的世界睡了很久,久到心房开始无力,没有睁开眼的勇气,却没想到,楚幕连终是唤醒了她,让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仿若回到了当年的烟暮山。

    有一瞬间她真的以为她和楚幕连依旧在烟暮山上,她依然是那个纯纯爱着楚幕连的苏映雪,却在思绪渐渐回笼后,突然推开了这个她曾经喜欢到骨子里的男人。

    这个男人现在之于她,竟是陌生的,陌生的对她诉说思念,陌生的自责。他从来不知道,从他将她送给别人起,他们之间就横进了一道沟壑,不管当初是何种原因将她送人,不管现在如何弥补,都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去了。所以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怕面对他,那种害怕竟胜于对他的憎恨,尤其是面对他火热的眼神的时候。

    只是这个男人太执着,弃了七r绝命的解药,割自己的心头r做药引救她,让她从此愧疚于他,放心不下他。

    所以,她会每r来这里守候,等着他平安归来,再与他一起回莲绱弥补湄颜当年所犯下的错。而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莲绱的岛民和楚幕加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她也活着。

    “小姐,你果真来了这里!”刺骨冷风里,芷玉稍显责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不过就在店子里忙了会,小姐你就又跑来这里了……你忘记楚幕连临走前的嘱咐吗?千万不能吹风受冷,不然风寒入体,小姐你的身子吃不消,会让楚幕连这段时r的努力前功尽弃!”

    “芷玉,我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别担心。”她转身,对这个生死相随的好姐妹浅笑,并走过来。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s白得像鬼?!”芷玉一把抓起她的手,风风火火的往回走,“急死我了,三天两头往这寒风里跑,这样下去怎么行!不行,以后芷玉要寸步不离守着小姐你才好,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怎能这般折腾……我们现在快回客栈……”

    她微微一笑,没有出声,任芷玉牵着手往海州东街的四海客栈走。

    等走到客栈门口,她扯了芷玉一下,望望宾客满盈的一楼食厅,示意往后门走进。身为掌柜的爹爹正在门口守着呢,只怕让他瞧见了会更担心。

    芷玉会意,连忙拉着她往后门口走,并小声道:“西门公子来了,定了天字一号房,正等着小姐你呢。”

    “嗯。”她一点也不惊讶,放开芷玉的手,轻声道:“照老规矩来,快去。”

    “小姐,这些芷玉已经轻车熟路了,你不吩咐我也知道。”芷玉故意娇嗔,随即认真看了她一眼,嘱咐道:“但是小姐你身子不大好,切莫为了西门公子的事伤了自己,一切要尽力而为,知道吗?”

    “快去吧。”她越来越觉得芷玉有当老妈子的潜质,轻笑挥退她。

    “这就去了。”芷玉望望二楼,终于转身离开。

    映雪这才解了白裘帽和脸上的面纱,露出她稍显苍白的鹅蛋脸。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皓如凝脂撩人心怀间,又有一种杨柳弱袅袅的病态美,柔桡轻曼,妩媚纤弱,骨子里不失某种锉锵坚定。

    她伸出柔荑,轻轻扣响了天字一号房的房门,“西门大哥?”

    “进来吧,小女鬼!”门内传来西门懒洋洋的声音,明显带着戏谑:“西门哥哥的大门随时为小女鬼大大敞开,所以进来便是,无需敲门。”

    她颔首一笑,轻轻将身掩的房门推开了,看到圆桌旁一身白衣的西门正如她想象中那样举壶惬意饮酒,而活死人浅浅则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她笑道:“我该喊你西门大哥还是银面?”

    “随你。”西门搁下手中的玉壶,拍拍旁边的凳子:“小女鬼快过来陪西门哥哥喝上几杯,等到子时(晚上11点),西门哥哥就没有这般畅快了……哎,说回来,西门哥哥怎么会有那么闷的x子呢,不笑不闹,只知打仗……该不会是小女鬼你诓我的吧?故意整个银面出来戏耍我……”

    “映雪哪敢!”映雪依言在他身边坐下,却没有取杯饮酒,望着西门道:“其实我也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只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不想相信也难。我也是最近才知晓西门大哥体内的狼滴子是致使西门大哥x情分裂的罪魁祸首,难怪你白r与晚上的记忆是断开的……”

    “那小女鬼是喜欢白r的西门哥哥多一些,还是喜欢夜晚的银面多一些?”西门失笑,问得半真半假。

    “不管是西门还是银面,他们都是你,并不矛盾。”映雪很认真道,看着他:“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努力挣脱那狼滴子的牵制,做西门大哥真正的你!只有合二为一,你才会做回你自己!”

    “只是,可能有些迟了。”西门突然落寞下来,沉闷啜了口酒,再道:“如今的我,已算是众叛亲离成千古罪人了,我从来不知道夜晚的我会是另一个人,而且这个身份还是与胤轩敌对的关系,现在我在他眼中,已是名副其实的叛徒……可是,我都是无心的,我并不知道……”

    “西门大哥,我知道的!”映雪脸s苍白如纸,扯起一抹虚弱的笑痕,道:“其实不管你有没有x情分裂,你与他都是处在对立的位置……而你原本的x情应该是现在的样子,只是被人用邪术控制了心志,变成了一个复仇之人,所以不管是哪个样子的你,都没有错。”

    “映雪,你可否告诉我你现在还恨连胤轩吗?”西门突然严肃道。

    “恨?”映雪淡漠,撇头看向别处:“恨他什么?恨他的绝情?”

    她朝西门看这来,眸中有种绝望与悲哀在流转:“也许在我昏迷的那段时r我是恨的,恨得永远不想让自己醒来,可是当我再次睁开眼活了过来,才发现,我竟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恨是什么感觉了,很可悲是不是?呵呵,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活着,过我该过的生活……”

    西门静静看着她,却感觉到一种伤痛在流淌,沉声道:“看来你是决定将他永远忘记了,不过这样也好,忘掉曾经才能重新开始……我希望你今r的这番话不是为自欺欺人……”

    映雪不做声,望着西门的眸子隐隐眸光流转,心思百转千回,却在西门要仔细捕捉的片刻,视线投向了浅浅的身上,平静轻声道:“西门大哥,我希望今r的治疗对浅浅会有效果,浅浅是个善良又无辜的女子,上天不该如此捉弄她的。”

    “但愿吧。”西门反倒忧虑地看着她,发出肺腑之言:“比起浅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救回自己的命。你体内的毒才刚让楚幕连用自己的心头r做药引清除,现在正是你急需元气大补之时,如若马虎了,会……”

    “我明白的。”映雪平静道,眸光沉静:“我如今最想要的,就是好好活着,所以一直很努力很注意,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而现在我只是替浅浅看看,略施绵力,西门大哥你大哥不必为我担心。”

    “好,那你必须保证是在自己的身子承受范围之内。”西门终是很无奈。

    “嗯。”映雪轻轻应答。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四十五章

    浅浅的大脑虽然没有意识,身上的肌肤纹理却丝毫没有萎缩,gg净净的极有弹x,只是呈现一种不正常的青紫,似是被药水泡过导致终生不腐。映雪用银针c入r里试了试,发现浅浅的血管里流动着一种白sy体,绝非身体里的血y,且出血管即挥发不见,颇为奇异。

    再拨下她头顶的黑发瞧了瞧,扯下一根发丝,捏在手里细瞧那发根,蹙眉。

    “浅浅早在六年前曾被家师送往岷山药潭以浸泡之法保住r身,她体内流动的是家师自制的养命之血,虽无s无味比不上真血,却能保证浅浅依旧还活着。”西门一身白衣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在旁边轻声为她解释。

    “嗯。”映雪颔首回应他,为浅浅轻轻穿回衣物,随后盖上薄被,站起身,“这血永远比不上真血,但是只要为她打通筋骨脉络换回真血,再为她活络肌肤,她很可能有救。

    “这一点家师当年也想过,只是她颈项的经脉俱断,无法回天。”西门担忧道,脸s沉重:“当年胤轩曾非常愧疚于她,那r被我接回岷山后,曾与师父合全身内力为浅浅接经脉,并献出自己一半的血……只是浅浅当时已断了呼吸,无法吸纳他的血……随后他便陷入自责中,加上那个时候太妃娘娘在宫中遭萧太后陷害差点没命,遂一时心魔疯涨管不住自己峻冷残虐,所以师父不得不为他渡了一道符在他体内,让他暂且忘记在浅浅身上发生的一切,以至于也忘记了和你在那个小黑屋曾度过的几r,忘记了你这个小女鬼……”

    “即便他从一开始就知晓,又如何?”映雪眸光清冷,眸子冷得似是被渡了一层冰花,细肩挺直一身傲骨:“其实他有印象,也曾寻过那个肩头带有月牙印记的女子,结果呢?结果是不管有没有寻着那个对他有恩的女子,他爱的人都是另一个女子,甚至为了那个女子,对我痛下杀手……呵呵……”

    深深吸一口气,冷静的雪颜终是染上一抹凄绝,水亮眸光中藏着锥心刺骨的痛:“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痛吗?是的,我从来都想离开他,去一个看不到他的地方,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爱我,我永远得不到他的心……想离开,也终于等到了他放开我的那一天,只是……”

    红唇轻抿,眸中泪光点点,看向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只是没想到,那一r的他竟是如此狠心绝情,不权践踏我的卑微,更是狠心要取我x命……呵呵,爱上他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一头闯进去的,我才是那个闯入者,是我活该……”

    “映雪……”西门暗哑,被她的模样惊得发不出声音,面前的她,雪颜苍白一点也不冷静,水眸泪光点点望着他红唇颤抖,一身的凄迷忧伤,是他从不曾见过的脆弱模样。

    他的心痛了一下,不由自主朝她走近想揽她细弱的香肩,却让她轻轻避过了。

    她侧着身子,仰着姣好尖细的下巴,侧脸忧伤:“西门大哥你知道吗?我在沉睡的那段r子做了好多的梦,每个梦犹如藤蔓紧紧勒着我,越勒越紧,紧得让我无法呼吸,心痛难忍,因为每个梦里都有他,冰冷的热情的柔情的无情的他……你相信吗?我感觉得到他是喜欢我的……”

    她朝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西门看过来,脸颊上果然微有湿意,眼角湿透:“他却偏偏,对我做了最残忍的事,不为我带给他的致命莲毒,不为那块玉佩,只为,我对他说了我爱你,侵犯了他对连绛霜的坚贞……所以在那些生无所恋的r子,在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的那段黑暗里,我突然明白,即便是恨,也要好好活着,是他让我知道,我的世界不仅仅有他,还有我身边所有关心我的人,支撑我活下去的不止是这个男人,呵……”

    苦笑一声,重新侧转身子,仰面,想压住那串无助滑落雪颜的泪珠:“我会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依旧能活下去,爱上他,是我错了……”

    “映雪……”西门听着她破碎悲怆的嗓音,只觉自己的心都跟着碎了,很想为她拭去那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却只能站在原地眺望,“也许,他有他的苦衷。”

    刚才她对他的躲闪,明明白白告诉他,她不想要任何依靠和关怀,因为现在的她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她害怕在这个时候对另一个男人产生依赖,却又无助,他不知道该不该趁虚而入。

    而在他静默不前的瞬间,她也朝他转过了头来,不再对他诉说她的忧伤,也不再默默流泪,瞬息收起了她所有的心思,冷道:“不管他有没有苦衷,我和他,从此两清了。”

    “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杯喜酒里的毒根本不是他下的?”西门心头一跳,试着缓和。

    “那么西门大哥你知不知道,其实七r绝命的真正解药是人的心头r?七r绝命至y至邪,先噬其心,再烂其身,故极需以形补形,割最爱你之人的心头r做药引,才能防止烂其身……我不知道在我命在旦夕的那七r,他在哪里?我离开卞州后,他可有寻过我?得知我不肯醒来,他可有为我求过解药……其实是不是他在喜酒里下的毒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从来就打算先放开我,任我自生自灭……”

    “呵呵!”她掀唇自笑,唇解噙着一抹决绝凄迷:“这样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要捏碎我的心还差那样一杯毒酒吗?七r绝命毒了心,解药是另一颗爱你的心,我的心被毒得千疮百孔,给我解药的人却是楚幕连……而那个男人舍不得给我解药的,只会任我自生自灭,生死有命,因为我从来不是连绛霜……”

    “不要这样说,映雪。”西门望着她的凄迷,悲从中来:“也许胤轩打算放弃你是真的,但他也有可能真的不知道你中了毒……想想那七r一直是楚幕连呆在你身边,而胤轩也正有此意将你送到楚幕连身边,如此一来……你要知道正因为在乎,放弃的时候才要转身得决绝……而最后知道七r绝命解药的时候,胤轩很有可能已割了自己的心头r,抑或是故意成全你和楚幕连……”

    “他知道我爱上了他,却还是要将我往别的男人怀里送,呵呵,比当初的楚幕连还要伟大呢!”映雪笑,转过身去,笑中带着哽咽:“如若他知道且确保我呆在楚幕连身边,那就该知晓我中了毒的,除非他从送我那封休书起就开发始对我不管不问……所以,西门大哥你的说法不成立!”

    “映雪……”

    “不过西门大哥,你的确有句话说对了!”映雪没有回头,背影笔直凄凉,落寞感伤:“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放弃我倒是真的,楚幕连说过,要拿真的连绛霜换回王府里的我,然后带我永远离开他的视线,所以他旁不犹豫答应了,以此证明他对连绛霜的忠贞。呵呵,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好,只要这一点,我会永远记得,他首先要放弃的人是我苏映雪,不管……是……什么原因……”

    终是哽咽了,原来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在乎呢。不能再说更多的,因为这样说下去只会将伤口撕扯得更大,心窝戳得更痛,是的,她没有幸运的痛得忘记一切,反而将往事一幕幕记在了心底,而往后的r子她就要在这样的刺痛中一点点的让自己不去在乎,直到想不起他的那张脸,才不算是逃避而是真正的忘记。

    而这一天,还有多远呢?

    她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泛着苦笑落泪了。这个孩子四个多月了,是两个孩子里比较坚强的那个(两个独立卵泡,其中一个没受毒y感染),那r她狠心下准备忍痛弃了它了,剪断跟那个男人的所有牵连,却不曾想在她悲痛欲绝的那刻,楚幕连告诉她,孩子还活着。

    是的,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孩子活着,它坚强的在她有肚子里躲过了一劫,也唤醒了沉睡中的她。谁说她不痛呢,这也是她的孩子,那种感觉犹如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让它死在了自己腹中,虽然它前一刻已被宣布没救了,虽然她好后悔好痛。她想,她一定是个狠心的娘吧,才能这样的无情。

    所以现在这个孩子,她一定要将它健健康康生下来,给予它所有的关爱,弥补对另一个孩子的无情,而不关乎任何人,因为,这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四十六章

    腊月初,整个天景风雪肆虐冰冻三尺,尤以西境边城卞州为最。这几个月来,因战事的渐渐平息,卞州城在齐康的带领管制下经济农作终于慢慢回暖复苏,民心草木春,却不知为何,今年的雪特别的多特别的沉,将那西魉河冻得寒冰三尺,民众出门寸步不行,举步维艰。

    不过瑞雪兆丰年,倒是个好彩头。

    此刻,只见一辆罩着深蓝s布帘子车头坐着穿蓑衣戴蓑笠马车夫的马车,正马蹄铮铮的在风雪中穿过墨水镇,急匆匆往卞州城而来。

    遍地的雪白,马车轮碾过,两道深深的印痕烙在那片雪白上,留下唯一的瑕疵,随即一阵铺天盖地的暴风雪过,地上又是一片纯净无暇的雪白。

    “吱吱呀呀”马车在经过凤雷山山脚时,车内的人撩开窗帘子往那条隐秘的上山小道瞧了瞧,墨眸沉着。

    “王爷,我们要不要上山瞧瞧?”坐在车头策马当马车夫的连鹰沉稳道,边稳稳驾着马车,边尽量不让风雪打进车里溅湿了主子,又担忧道:“独孤北冀乃忘恩负义之人,当初不仅不感激王妃娘娘的救命之恩,反倒视王爷的信任与情义于不顾帮独孤冰芝隐瞒一切,以至让独孤冰芝苦苦陷害王妃娘娘和绛霜小姐,也让王妃娘娘至今生死不明……王爷今天放他回凤雷山,岂不是放虎归山的道理?”

    寒冰s动布帘子,帘子内的男子没有出声,只闻“呜呜”的刺骨寒风声。

    “王爷?”

    “尽管前行便是!”半刻,车内的男子终于低沉出声,带了些许严厉:“本王今r放他一条生路,是姑且念在当年他有心救绛霜的份上,况且他助纣为虐也是让亲情蒙蔽了双眼,以至在亲情与恩情之间难以抉择……你可知今r他择了亲情弃了恩情又是多么的不堪回首?!如若当初他选择大义灭亲,现在的他同样心如刀割……所以无须本王动手,他也是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着……”

    “那么王爷现在的心情,是否也和他一样?”车外的连鹰接话,将马车稳稳当当驶进卞州城,不需主子下命令,直接往景亲王府而去,“失去王妃娘娘,其实王爷的心比谁都痛对不对?当初在太妃娘娘,三小姐和王妃娘娘之间抉择,您始终是选了亲情和恩情,弃了爱情,您现在的心如刀割又比那独孤北冀少到哪里去……”

    “连鹰!”车内的人厉声打断他,微带怒意:“你懂什么?!本王从来没有抉择过,只是弃了该弃的,留了该守候的,一个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本王又何苦留她于此!且,本王只爱绛霜,那种爱不是报恩,是男女之间的爱!“

    “那您对王妃娘娘的那种眷恋呢?那r楚幕连来讨要解药,您二话不说依那独孤冰芝之言割了自己的心头r要给楚幕连,要知道当时您体内莲毒未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外人不知这些,连鹰跟随您这么多年,您的心思又岂能不知!莲毒乃王妃娘娘所赐,差点让王爷您命丧黄泉,而依王爷平r的x子,定是会对杀害自己的敌人绝不手软的,而您却偏偏不肯听太妃娘娘之命,只休妃不杀妃……如若您不是在逃避什么,又何以不敢面对,又何以在王妃娘娘走出去后,不肯让连鹰探知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那么决绝的放手,不是害怕是什么?!”

    “滚!”车内一声怒吼,连鹰的身子瞬息被打飞到洁白的雪地上,承载了某人滔天的怒火,“不要以为你跟随了本王多年本王就不敢杀你,再在这胡说八道,本王同样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连鹰在雪地上翻滚一圈,一身的黑衣沾上了片片雪花,黑白分明,他唇角带血,稳稳站起身,朝马车内的人吼道:“王爷,您知不知道您现在跟绛霜小姐在一起时都是心不在焉的?您的心是空的,空得没有绛霜小姐的位置,绛霜小姐痛苦,您也痛苦,又何以非得这样彼此折磨?连鹰不想看到您如此痛苦的模样!”

    “呵,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痛苦了?”车内的人冷笑一声,滔天怒火瞬息敛去,撩开窗帘子露出那张恢复意气风发的俊脸:“本王现在的心是满的,满得装不下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消息,你以为本王现在是吃饱撑着没事做吗?抱着心爱的女人去想一个不孝,无子,y乱,被本王休弃的下堂妃?!连鹰,你真的让本王太失望了!本王一直以为只有你能懂本王……”

    “王爷。”连鹰连忙单膝跪地,脊背挺直,头颅垂得低低的:“剿灭南疆的宇文祁都和北部的夏侯乱党确实是当务之急,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但您有没有想过如若王妃娘娘现在还活着,她会一辈子恨您?如若她不会重新爱上楚幕连,那王爷您今r的做法跟当初楚幕连的做法又有何异同?您可否知道,楚幕连现在并不在王妃娘娘身边?他为了那颗白玉珠,现在乔装成马夫混进了宇文祁都的军营饲马,一旦被发现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苏映雪现在在哪里?”车内的男人剑眉一挑,沉稳问出声。

    “因王爷平r不让连鹰打探王妃娘娘的消息,所以这个属下并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王妃娘娘现在一定还活着,要不然楚幕连也不会如此放心大胆的去追寻宇文祁都手里的那颗白玉珠。”

    “嗯。”连胤轩眸光微闪,腮帮子紧了紧,抿唇道:“你可知他和夏侯玄为何都要执着于那两颗白玉珠?”

    “回禀王爷,最近四处流传起一种传说,说是北海发现了一个神秘海岛,岛上藏有金山银矿,宝藏量富可敌国,做行军打仗之用绰绰有余,而这一双白玉珠正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噢?”连胤轩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修长的指将撩着的布帘子放下了:“呵呵,这么荒谬的传说他们也相信了,本王可从未听说过。当年宇文祁都为讨父皇欢心,特意送了美女和这双珠子进宫,只道这珠子价值连城,并未说其他……如若这珠子果真如此奇特,宇文祁都那老家伙又何以舍得赠送?”

    “王爷,这楚幕连也是来路不明的人,也许他寻这珠子的目的不在宝藏,而在其他。”连鹰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其他?”车内男子的声音又换成低沉暗哑,道:“他来天景的目的只有苏映雪和那双白玉珠,当初将苏映雪借连胤韬之手送给本王就是为了想尽办法救她,却不指使她偷王府里的白玉珠,反倒另外寻了替死鬼代为偷窃,可见他有多么的珍视这个女人了。所以,这白玉珠也许是与苏映雪有关的,而这双珠子最初是在宇文祁都的手上出现,还有那个被他送进宫的湄妃……莫非,苏映雪是宇文祁都的女儿?”

    说到这里,他飞扬的剑眉拧得紧紧的,俊脸严肃起来,他记得当年那个舞姿媚惑父皇的湄妃曾诞下过一个女儿,因出生时满脸带有大大小小黑s的胎斑而被太皇太后遣人送出宫后生死不明,而当年那个负责送女婴出宫的人不正是宇文祁都吗?

    如若不是宇文祁都极力劝说,那个女婴怕是在吓坏产婆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缢死于湄妃的寝宫了,而且此女婴不足月,宫里传言是在母体受惊情况下早产,只足七月,故身子极虚夭折的可能x非常大。

    所以如若苏映雪果真是那个女婴的话,那当年救她的人就只有宇文祁都了,为何救她,他想到的可能x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湄妃在进宫前已与那宇文祁都有染,珠胎暗结。

    他一直以为那宇文祁都是与萧吟凤私通,直到现在才敢肯定,真正与老狐狸有一腿的,并非萧吟凤,而是那个圣洁的常年以面纱遮颜的湄妃。

    只是,宇文祁都既然救下了映雪,又何以将她送给苏渤海抚养?难道真的是为了克他做准备吗?如若真是这般,那他就要佩服老狐狸的深明远见了。

    还有那满脸大大小小的黑斑,他好像在六岁的苏映雪脸上没有看到过吧。

    “连鹰,现在你即刻回京城帮本王查探十六年前宇文祁都将那女婴接出宫后的去向!还有务必找到当年那个为湄妃接生的产婆!”他沉声吩咐起来,突然觉得很有必要将此事查出始末,弄个水落石出。

    也许,苏映雪并不是湄妃的女儿,也许她只是恰好拥有一块相同的玉佩而已,也许……

    他踏下马车来,站在废弃的景亲王府门口,怔怔望着那大门。

    风雪很大,落满了整个外墙,破旧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招摇着,大红的喜s半挂在灯笼上,风一吹,飘落,竟是直直朝他这边吹过来。

    他伸手接住,看着那褪s的大红,捏紧,手掌颤抖。

    那块大婚是为绛霜办的,在鄞州的时候,他就遇见了他的绛霜,遇到了面目全非不能说话的她,那一刻他才敢正视绛霜已被调包的事实。

    而其实在赶回卞州的那一r,他是带着乔装成将士的绛霜回来的,当时绛霜就站在他身后的队伍里,看着他为了苏映雪而与楚幕连大打出手,看着他不顾一切四处寻找被藏起来的苏映雪。

    那首《净心咒》,是他对苏映雪的告别,也是他与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琴瑟合鸣,他终于明白,那夜她用笛子哭泣,也是对倾诉她的情思,而非吹给西门听。

    只是明白与不明白,都不重要了。

    在与楚幕连大打出手的时候,他体内蜇伏的莲毒就排山倒海涌出来了,他一直在吐血,一直在昏迷,所以一直以为自己会死,而那个时候他才刚刚找回绛霜,唯一给得起绛霜的,只有帮她恢复她的真身,娶她。

    呵,谁也没想到他能活下来,而且会在半月之后封绛霜为他的皇后,从此如愿与她双宿双栖,白头偕老,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是的,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了,不会再有人来秘密代替绛霜,也不会有人下旨他婚娶,更不会有人来扰乱他的心。现在的他们,很平静,很好,他想和绛霜就这样过下去,一辈子。

    推开沉重的大门,孤身走进去,只看到整片的白,以及几只觅食的小麻雀。

    他张望片刻,不知为什么要答应绛霜来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他生活了整整六个年头,有与绛霜的所有欢乐时光,也有与苏映雪的短暂j融,他与绛霜一起相处了四年,却与苏映雪只有几个月的j缠,孰轻孰重,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不过他现在不想追究这个问题了,他现在来只是帮绛霜取回她落在这里的东西,然后让人拆了这里重建卞州府邸,光复昔r繁盛。

    走着,脚步停在一回廊处,望着雪白墙壁上的点点红花,凝眸微思。而后突然加快步伐,疾步前行。

    他知道这里是她那r吐血的地方,却只会让他更想逃。

    逃吧。

    等时r久了,她的影子就会淡,从此两人就再也没有j集,这样很好,很好。

    疾步走进东漓主居,他的脚踢到了一个香炉,弓身拾起,皱眉。

    这不正是那r她砸下的香炉吗?那是她第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抛开了她所有的矜持与温婉,狠狠的朝他砸过来,丧失了她一贯的理智……

    将那香炉轻轻搁在桌他,他负手而立不再往里走,而是与墙上画中的她远远对望,原来这里到处都是她的影子的,原来这就是绛霜的用意。

    他这次带绛霜来墨水镇就是为了给绛霜治嗓子,顺便他祭拜她已逝去的乞丐义父,寻了寻,始终找不到那销声匿迹的老神医,却由于这漫天的风雪,断了回京的路,只得在墨水镇逗留几r。

    这r,绛霜突然让他来卞州为她取东西,自己却不肯随行,说是怕冷。他明明记得那r让云坤来接她们,已是将该带上的东西全带上了的,而且在京城呆了几个月也没听她说有东西落下,这次来墨水镇,反倒突然记起了,虽感怪异,却心甘情愿为她来取。

    而等来了这里,才知绛霜是想让他来看看这个画中的女人。

    难道,绛霜是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