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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恩。”映雪不再问,仰首对他道:“先帮我准备十瓶鹤丹,黄芪黄连数两,硫磺粉,g艾草,数套棉被,旧衣裳,最好能有活泉,山间野地的那种温地。”

    “呵呵,小女鬼你的最后一条可拦到我了,人工的温池我倒可以寻,山林野地我可不熟。”西门露齿轻笑。

    映雪微微赧颜:“那西门公子帮映雪送来前面的东西即可,温池看戚墚他们能不能寻,如若实在不行,我们再想他法。”

    “一定需要温池吗?”西门敛笑再问。

    “恩,需要将硫磺粉洒入温池,让他们泡。以前听师父说天地间有种天然硫磺池,酸度刚刚好,不灼体肤不伤经脉,能消身上任何烂疮。”

    “不让他们泡会怎样?”

    “如若他们不泡硫磺泉,体肤上的蠕虫根本不能彻底杀死……上次我用此法给戚青试过,十分有效,只是这次人数比较多,小浴桶根本行不通。”

    “恩,这是个问题。”西门挑眉,寻思片刻,忽又道:“小女鬼,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彻底点的办法?”

    “什么办法?”映雪立即接话。

    “将这些乞丐全部赶出卞州,问题就能彻底解决。”

    “不行!”映雪脸s瞬息大变,“将他们赶出卞州,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牺牲了他们,能救回整个卞州。”

    “西门大哥,将他们赶出去了,还会有下一批受害者,还是有传播者,我们要做的是找疫源,同时救他们。”

    西门瞧着她认认真的模样,不再与她争执,笑了:“刚才也你开些玩笑话,不曾想你果然当真了,呵呵,要不要驱赶他们,决定权在胤轩,我可管不着,我能管的,就是帮你寻些药材……好了,我现在就去帮你准备那些东西,一个时辰后给你送到城北。”

    潇潇洒洒说完,对面前的人儿露齿一笑,转身走向巷子口。

    “好,多谢西门大哥。”映雪静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为他刚才的话蹙眉,他说是玩笑话,说的时候眸子却万分认真,不含一丝说笑。

    她弄不懂他哪句真哪句假,但她偏偏信任他,很奇怪的感觉,就如小时候他说让她保证不揭开那个黑衣少爷的面具,她便不揭开。

    她安安静静为他照顾了他师兄五天,没有告知他,他的师兄曾咬了她一口。

    咬她一口?

    她蹙眉,素手下意识玩上她的右肩,这里又躺了排牙印,很深很深的印子,是那个男人留下的,现在结了痂,微微的疼。

    只是,那个墨袍少爷和他会是同一个人吗?她似乎并未听西门大哥叫过他一声师兄。

    只是,即便是同一个人又怎样?

    她水润润的清眸一冷,敛去了眸中所有的幽思。那个少年在她的生命中是个过客,那么他也只是一个过客,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她都决定忘记他们。

    忘记,斩断,放飞自己。

    她有自己的事做,不想将自己关在那个笼子里期期艾艾,更不能奢望一些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如若她将自己的心遗落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知上,那么她的下半生将永无天r,走到哪都有牵挂。

    月筝就是个例子。

    可是为什么,心会微微的酸涩呢?

    因为她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醒了,人散了,而她累了?

    也许吧。

    她唇角扯起一抹苦笑,将脊背挺着笔直,随着转移病倒的队伍走向城北义庄。

    连胤轩去了淮州,坐在清冷的西满楼等待银面。

    双方僵持了这般久,银面终于肯露面邀他相谈,共讨今后之事。说实话,他接到这份邀约很吃惊。

    据他所知,银面的骑s兵也正趁胤韬剿他之际,沿着西魉河往上直攻沧州,势如破竹。

    银面想赶在他之前,直捣黄龙府。而这个时候,他的一半铁骑正在抗击上将军派来的五十万大军,死伤差不多一半。

    呵,淮州一战,从表象来看,是他与夏侯玄勾结,一举歼灭宇文大军联合造反,后布谷军分工合作,他挡夏侯攻,一个趁势拿下鄞州,一个在攻沧州。

    实则,各自为王。

    他自然不会放开淮州,而夏侯玄也不会,所以这次邀谈如若是为合作,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而在雅间里等了半晌,依旧不见银面现身,却让那花娘一个接一个来敲门,说是要陪酒。

    “滚!”他冷冷起身,打算离去。

    这次的感觉,跟上次见到那个假银面的感觉是一样的,如若他没有猜错,他这次不可能见到银面。

    刚打开门,遇到了西满楼的老鸨,女子一身露肩杏子黄,飞云髻,腰肢款款向他走来,“三王爷,刚来就要走吗?奴家正在给您温酒呢。”

    “是你给本王送的密函?”他面微冷,却很镇定。

    “呵呵,王爷这是说到哪去了。”朱樱笑得花枝乱颤,轻轻踏进门里,“既然是银面邀约,那他定是要来的,奴家只是代他先款待三王爷,莫让三王爷冷落了。”

    她瞧了瞧空空如也的门内,再笑道:“咦,我们西满楼最红的招牌三王爷都瞧不上眼呢,那可怎么办?我们这楼里没有比吲凤更娇美的姑娘了……”

    “银面几刻来?”连胤轩俊颜沉静,很有耐心跟她周旋。

    “快了快了,可能正准备给王爷一个惊喜呢。”朱樱掩嘴娇笑,一张妆容精致的脸,风韵犹存不显年纪,再挥挥香帕子,让门外的丫头将水酒端进来,“来,你们将温酒搁在桌子上,再把楼里的舞娘乐师找来……”

    “王爷?”连胤轩身后的侍卫小声提醒。

    连胤轩不做声,薄唇紧抿,盯着这个忙得热火朝天的女子。

    朱樱这个时候已端了杯水酒递过来,娇媚道:“还请王爷赏脸,让朱樱代银面自罚三杯。”

    连胤轩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言不语。

    “请。”朱樱这才拿起自己的杯子,对连胤轩做了个请的动作,掩袖连喝了三杯。

    “王爷为何不喝,怕奴家在酒中下毒?”她放下空杯,眉梢挑得高高的,眸中净是闪烁。

    连胤轩沉眸不语,瞧了她一眼,仰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呵呵,王爷好胆量。”朱樱即刻娇笑不已,又举了酒壶要为他斟满,“王爷,奴家再为您满上。”

    说着,红唇撅得高高的靠近过来,细心为沉默不语的连胤轩满上,一脸风s的笑。

    连胤轩闻得她身上的香风,剑眉一沉。

    片刻,她斟满了酒,嘱咐好了舞娘和乐师,腰枝一扭一扭,退了出去。

    “王爷,我们真的打算等吗?”等她退出去,连胤轩身边的侍卫终于忍不住出声。

    “既然来了,当然等。”连胤轩稳稳坐在凳子上,利眸沉沉,看着面前的三个舞娘。

    虎口已入,c翅难逃,他不如就会会这个朱樱,而且,他现在可以肯定银面就在此。

    果然,一曲奏毕,丝竹声停,舞娘和乐师都退了出去。一个全身墨黑,载银s面具的男子从走廊走来,只是冷冷站在门口,盯着室内的他。

    他剑眉扬起,勾唇冷笑。

    好一个朱樱,刚才闻得她体上香风,才让他十分肯定上次伪装银面的人就是她,而这一次打着银面的名号将他引至此,果然又是要取他x命!

    虽然早有这层警惕,却为她又找来个这样的对手冷笑。

    对面的假银面,一瞧就是个女子伪装,瘦瘦小小的身子骨,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没有丝毫杀伤力。

    没有丝毫杀伤力的对手,他不屑出手!

    但是随即,他剑眉锁紧,暗骂自己的轻敌!越是看似无害的敌人,对是最有杀伤力的!

    “该死的!”他刚低骂完,果见那伪装成银面的女子朝这边甩过来。“啪!”的一下,他身后的那张八仙桌被直直劈成两半。

    他早已跳开了,恼的不是低估了对方的功力,而是错估了对方是不是人!

    那攻击他的女子鞭鞭狠毒,直击要害,所到之处风卷残云力道颇大,可是等他反守为攻了几招,才发现此女子动作机械,双瞳涣散。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攻击他的人是个没有思想的人。

    与活死人过招,不是拼招式,而斗体力,如若他没有猜错,这个活死人是被下了暗念的,所以除非暗念被解除,否则她不会停手。

    他决定不再恋战,带着贴身侍卫从屋檐飞身而出,在屋顶一路无声疾步,跳上侍卫为他备在暗处的骏马,策向淮州的东大街。

    女子自然没有松口,一直在后面紧追不放,而且她追赶的速度了得,竟然能风驰电掣般卷来。鞭子一勾,将那落后在最后的那匹骏马甩到地上。

    暗侍在与她缠斗,既难守也难攻,被她得步步后退。

    连胤轩勒了缰绳,眯眼瞧了远处的西满楼方向一眼,呵道:“不必与她j手,我们尽管出淮州!”

    “是的,王爷。”那与女子j手的暗卫吃了她一鞭,不得不重策骏马跟在后面出淮州。

    等出城门,陡然从城墙撒下一道巨网,直直盖向那拿鞭女子,将她网了个严实。八个守将在收网,渐渐将那女子捆起,却在勒紧的那一刻,女子陡然狂吼一声,将那铁网挣得七零八落,残破不堪。

    旁边的人大吃一惊,不得不扔了网,举着剑来挡住她对王爷的攻击。

    连胤轩坐在马上冷眼看着这具没有思想的女子尸体,突感蹊跷。那个叫朱樱的老鸨,直接听命于银面,这段时r对他的再次追杀,到底是她的意思,还是银面下的指示?

    如若银面要杀他,有足够的理由,因为他们本为敌对关系;但是这个朱樱以个人恩怨杀他,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他可清清楚楚记得没有得罪过这样的女人,除非她是违背主子命令在行事!

    而他直觉银面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杀他,所以一接到邀约,他便来了。呵,用活死人纠缠他,估计也就只有朱樱那女人能想得出来。

    此刻,他的将士倒了一批又一批,竟眼睁睁拿那个活死人没法。抓又抓不住,杀又杀不了,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破除暗念?

    他眯眼瞧着面前打得难舍难分的人,陡然发现那活死人竟不来追他了,只是拿着长鞭在攻击他的暗卫,反而不去注意那些守城的将士了。

    只有将士上前攻击她,她才会甩鞭反击。

    他和他的暗卫,守城将士?

    今r他穿了一袭枣红s袍子,没有穿大氅,而他的暗卫穿了暗红s披风,守城将士则穿的是深s甲衣。

    红s!

    他剑眉微皱,命令道:“取下你们的披风!”自己则翻身下马,取了副将的甲衣穿在身上,朝那女子走过去。

    果然,暗卫们脱下披风后,那女子攻击的动作便停了,双眼陡然推动神采,木木站在那里。

    他走到她五步之内,她依旧没有反应。

    原来暗念果然是红s。他冷笑,伸手去揭女子脸上的面具,奇怪的是,女子察觉到她的动作,不但不反击,反倒侧首看他。

    那双死水般的眼睛竟然在对他说话。

    她认识他?他的心头猛然跳了下,随即揭开了她脸上的面具。

    一张青白无血s的脸,一双大大的没有神采的眼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可是却让他陡然心疼。

    更怪的是,他的脑海竟闪电般闪过一个穿鹅黄衣裙的少女挤在人群里甜甜喊他大师兄的画面。他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师妹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十年前自己曾管不住体内的魔x被送往岷山静养四年,这四年里有师父,师弟西门陪伴,却独独没有师妹。

    而且他的脑海里还记得一个自己曾烙下的月牙印,他记得自己咬过一个女子的肩头,可是他对那个女子的样子很模糊,也记不得发生什么事。

    所以凭着心底的这份隐隐约约,他第一眼便对绛霜生出了一丝怜爱,因为虽记不得她的样子,却将女子的声音刻进了心底,那样刻骨铭心。

    唯一遗憾的是,绛霜的肩头没有那个月牙印。

    而面前这个活死人,是不是他遗漏掉的那段记忆?

    他心头一紧,沉声吩咐道:“将这个活死人带回卞州,加强对西满楼的监视!”

    整个下午的时间,戚墚戚青带着一众兄弟,抬的抬扶的扶拖的拖,终于将西北两大街的重伤乞丐转移到了城北荒僻的义庄。

    一千多个人,将庄内庄外躺满了一地。

    映雪等西门的东西一送来,立即马不停蹄开始用鹤丹调配擦身子的药汁给那些人擦拭,并配了药方,让人分散开熬汤药给他们服下。

    鹤丹配了黄芪,戚墚用艾草给他们反复擦拭后涂上,而后用棉被给他们包裹,等待泡硫磺泉。

    硫磺泉的问题还未解决,所以只能先进行到这,让他们先外涂鹤丹内服加有黄边的汤药,暂时治着。

    而完成这些也不简单,等映雪瞧了瞧满地的“蚕茧”,轻吐一口气站起身,才察觉月儿已经当空照了。

    不好,忘记回府的时辰了!

    她用袖子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嘱咐了戚墚几句,连忙转身就走。

    “小女鬼,走那么急做什么?”有人叫住她。

    “西门大哥,你没回去?”她看到这个白衣公子竟然倚戚墚一棵老树下等她,而老树旁是一块坟地,y森一片。

    “不把你安全送回府,我哪敢回去。好了,现在终于把你等出来了,我们走吧。”西门轻笑,从那老树下走出来,与她并排而行,“走吧,先带你去净手,睢你一身泥,滚得跟泥人儿似的。”

    “这里没有水,我们还是先回王府吧。”映雪让他语里的亲昵弄得些微赧颜。

    “没事,我们只是顺路。”西门丝毫不在意,长身玉立的身子潇潇洒洒往前走,轻笑声洒了一路。

    映雪跟在后面,不明白是什么事让这个男子今夜如此开心。随即想到身后的那大片坟地,连忙跟上男子的脚步。

    西门说的顺路,是转出这偏僻之地后的赶往王府路上的一家花楼,他二话不说,便让一个叫青衣的花娘带她去沐浴换衣裳,梳洗打扮片刻,又端了一引起简单的饮食来让她吃下,才带着她继续赶往景亲王府。

    不过这次,他为她打了轿,弄了些胭脂水粉女儿家的东西放在轿子里,站在轿子外笑道:“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像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不如你直接告诉他疫病的事吧,免得他又横醋乱飞。?

    映雪坐在轿子里没有做声。

    西门停脚步:“罢了,我还是不要进王府,先将你送到门口,再回我的温柔乡去。”

    映雪这才撩开帘子,轻道:“今r多亏西门大哥相助,映雪才能为那些人施微薄之力,这份感激之情映雪无以言表。”

    西门在外面静静听着,陡然道:“看在小女鬼有这份忧国忧民的见识上我才愿意出手的,呵呵,不曾想小女鬼小时候慈仁宽厚,长大后,不但国s天香,更有悲天悯世的情怀,真是西门我喜爱得紧……”

    呃,这是什么话?映雪俏脸微赧,将窗帘子放下了。

    西门笑笑,住了嘴,“好了,王府到了,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后如若一切安好,就给我吹一曲你小时候吹的那首曲子可好?”

    映雪坐在轿子里,轻轻点也头,“好。”

    随即,轿子稳稳的搁在了地上,映雪拎着那些胭脂水粉从轿子里走出来,回头,哪还见得那白衣身影。

    她微微一笑,拎着那些东西走进了景亲王府。

    府里,太妃娘娘带着青楚连绛霜萧阑歆他们在水榭乘凉,边吃果子,连看一个专门从园子里请来的小芳倌清唱几句,其乐融融。

    映雪走回自己的绿雪园,就映雪经过这个水榭。虽然不用穿过去,但也要从边上绕过,湖心的人一回头便瞧见了。

    此刻,湖中心的几个人正被那小芳倌逗得前仰后合娇笑不已,却依旧有人往这边瞧过来,道:“母妃,姐姐回来了。”

    宁太妃正在掩嘴笑,忽听这行一说,抬起眼来,旁边的几个女子也跟着静下来。

    宁太妃道:“既然回来了,就喊她也来听听吧,这小芳倌的嗓子挺不错。”

    “是”苏么么连忙从水榭里走出来朝映雪走过来。

    映雪提着东西,不得不朝水榭走进去,有种被人守株待兔的感觉。

    进了亭子,宁太妃没有责问她,而是道:“胤轩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么?”

    “没有。”

    “恩,那你也坐下听一听曲吧,挺不错的。”宁太妃示意她坐下,依旧没有追问她今r却了哪里。

    可是有人却不放过她了,启口道:“今r晚膳,姨母遣人去园子请了姐姐好多回来听戏,都被回绝了,原来王嫂是出去了,呵呵,怎么买这些东西不让下人去,反倒自己亲自去呢。我们都还以为王嫂和王兄一起出府了呢。”

    “胭脂水粉这样的东西,芷玉挑不好,我映雪自己买才放心。”

    “呵呵,王嫂真细心,一挑挑到天擦黑,我们听戏都听好大一会儿了。”

    青楚在旁边听得猛翻白眼:“我说阑歆妹妹,听戏是你折腾,非要在这个亭子里听戏也是你折腾,我说你今儿个怎么陡然这么体贴,原来是临渊具网啊。”

    “我的确是想请姨母听戏。”

    “那为何一定要折腾在这里?我说在距离西居最近的望月亭,你偏不听,非要跑到这里……我就想不明白这里哪里好了,荷叶多,蚊子多……”

    “好了,青楚,你少说两句,在哪听都不一样吗?别吵了。”宁太妃出声制止她,示意映雪在旁边坐下,“大伙儿静静听曲,不要碎嘴,再听半刻我们就散了。”

    “恩。”这几个女子才安静下来。

    映雪坐在那里听的十分不是滋味。

    等太妃娘娘回西居歇了,她随月筝一起回各自的园子。将东西j给芷玉,听她抱怨了两句,她静静站到了窗边。

    不知道西门大哥还有没有等在外面呢?

    自从嫁进这里,她就没有再碰过那支笛子,想不到西门大哥还记得她的笛音。

    浅浅一笑,她终是取了那支竹笛坐到窗边,贴在唇边,吹响。

    半刻,竟听到一陈缭缭笛音在墙外响起,与她附和,双声双栖,随即音调一转,很快沉寂,只剩她的声音。

    他告诉他,他走了。

    但是她还在吹。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二十五章

    连胤轩赶回卞州的时候,天s已经完全黑了,远远的,便听得王府里传来一阵缭缭的笛音,不激昂,却如小舟轻荡湖面,一点一滴渗透到心底。

    他翻身下马,大步寻那笛音之处。

    他知道这吹笛之人不是西门,因为西门不会吹这么忧伤的曲子,而且还没达到如此出神入化地步能用笛子说话。

    这个吹笛之人在用笛音哭泣。

    随即,他随那声音寻到了四大主院后的那片园子,急切寻找,只是等他走到绿雪园门口,笛音嘎然而止。

    他止步,站在绿雪园门口,考虑着要不要踏进去。

    上次为毒蝎子的事,他罚了那千蓉二十大板,不曾想那小婢受不得皮r之苦,在被扔出王府的当r就断气了,让他想问个所以然都难。

    而绛霜那边,一口咬定不知千蓉背着她做了这样的事,说那r游园回来,她还躺在榻上歇了半会,直到千蓉去拆那帐子,她才知晓有毒蝎子。

    说完,便躺在他怀里哭,哭得他的心都软了。

    当年绛霜让那冯丰捉去,曾被他在脸上放满毒蜘蛛啃咬伤口,以至毁容,所以绛霜现在对蜘蛛蝎子这样的东西有强烈的恐惧感,见到会全身发抖甚至晕厥。

    如若千蓉真是奉命行事,那绛霜如何有勇气在那帐子底下躺了半会而不自知?但是这个千蓉拿主子的命去跟芷玉斗气,未免也太大胆了!

    再寻思这段时间府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他的心头总是有股不安在衍生,两个小婢怄气斗嘴,牵扯到主子,两房主子一个是他喜爱之人,一个是他的王妃,在见到苏映雪晶莹泪珠的那刻,他以为自己错得离谱;可是在绛霜的泪水面前,他又无地自容。

    仔细想想,他宠绛霜,千蓉侍宠而骄也不是不可能,芷玉也是个急x子的丫头,三言两语不合就开始动手……为奴为婢自然都护主心切,想主子之所想,急主子之所急,但是也不乏胆大包天的丫头,就好比当年的那个宛儿。

    他大约记得这个宛儿原本是母妃房里的丫头,母妃见此女子心灵手巧乖巧温顺,便特意安排过来照顾他的寝居,有意让她做他的侍寝丫头。

    当时他已带绛霜进府,根本没有碰这个宛儿的意思,遂等母妃一将人送过来,他便将宛儿打发到竹清院,让她服侍绛霜。

    宛儿服侍了四年后,就陡然发生绛霜被冯丰掳去之事。那个时候他并不知晓掳走绛霜的是北冀门,只因那一r是宛儿陪绛霜在竹清院玩秋千,而他出去狩猎了,等他回府,宛儿哭哭啼啼跪在地上,说是一个蒙面人突然闯进来,直接掳走了小姐。

    他当时勃然大怒,暗暗吃惊,王府曲岸画廊,花木山石,比皆是,而且守卫异常森严,大白r的何以让一个黑衣人掳走一个大活人而没有一点动静?

    他没有立即想到独狐北冀。

    随后他密查府里,才得知绛霜失踪的那r,曾有一个给膳堂担菜的汉子冒冒失失在后院找解手之处,后遇上给小姐端莲子汤的宛儿,宛儿给他指点了一句,汉子便走了。

    这是那r唯一一个闯入后院的人,随即宛儿也以为小姐买胭脂水粉为由要出府,让侍卫给拦着了,说是刚才发现了形迹可疑之人,禁止通行。

    就这样,宛儿没有出成府,绛霜失踪的事也被暴露了,守门的侍卫这才记起那担菜的汉子在经过他们身边时,车上的那个大箩筐被随意搭了衣裳。

    当时他们没大在意,认为是那汉子嫌天热,脱了衣裳。所以直接给他放了行。

    能这样放心,是因为一般情况下,这担菜的人进出府都是要经过管事检查一遍的,以防偷盗,确保王府安全。所以他们只需大致瞧一眼,便可以放行。

    直到府里出了事,才想起那汉子的异样来。

    后来顺藤摸瓜,事情才一点点明了……只可惜那个时候,宛儿已经在竹清院服毒自杀了。

    仔仔细细查了那宛儿的底细,才知这小婢一直与北冀的人暗地联系,是北冀放在王府里的内j,而且这个j细在身边一潜伏就长达四年,居然没有人察觉。

    想到这里,连胤轩的心痛了一下,放进绿雪的脚步收回来。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是惶惶不安的,他自责自己的粗心,竟然将一个要伤害绛霜的j细亲手送到了绛霜身边,而绛霜遭毁容凌辱后,曾有段时间自闭,不肯见任何人,连天真的x子也有了微微的改变。

    是的,绛霜的改变是偶尔一瞬间的,比如,她在怒极的时候会打小婢,嘶叫得很厉害。而出事前的她,从不会动手伤人,顶多只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其他时间都很好,一如既往的俏皮柔情,比之以前更细心,也更对他上心。

    所以,面对现在的绛霜他更加自责愧疚,只能不断的去弥补弥补,用牺牲苏映雪的方式来保护她,允许她偶尔的任x,将她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而千蓉的事,他寻思了几r,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相信绛霜一次。绛霜曾劝他狠一些,对苏映雪不要手下留情,那是因为在绛霜的信念里,苏映雪还是敌人,她还不明白苏映雪目前的处境。

    毕竟当初是他告诉她的这些,也教过她,面对敌人一定要狠。

    而他对苏映雪的微妙心理变化还不想让绛霜知道,但他会尽量让这两个女人好好相处,一个给她王妃头衔让她安静呆着,一个放在身边好好疼爱以求全力弥补。

    苏映雪杀他的那一次,他就当她是悬崖勒马好了,虽然目前还未找出证据来为她平反,虽然他不相信是她做的,但她的的确确有过杀他的心。

    就因为那一瞬间的犹豫,他决定不原谅她。

    罢了,这个女人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转身,他大步往回走,却陡然听得绿雪园里又响起一阵轻轻缈缈的笛音,这次,这阵笛音让他心头猛然一震,停住了脚步。

    好熟悉的曲子!

    这首曲子曾在他梦中出现过千百回,清晰入耳,每次都让他记起一个小黑屋,想起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子贴着他,轻声安慰他:“不是你的错。”

    可是梦境太凌乱破碎,总是在他拼命抓拼命抓差点要抓到的什么的时候,他陡然醒了。然后,什么也没有了,只记得绛霜的声音。

    绛霜有那个女孩的声音,却没有他烙下的牙印,也不会吹笛谱曲,她会呤唱,会骑马,会说顺口溜,会带着他躲避宇文的追杀,会……

    是的,绛霜不会吹笛,却救了他,亭亭玉立站在他的面前,为他牺牲那么多,为何以要对一个不存在的梦心心想念?

    他固执的往前走,拒绝去听那首梦中的曲子,努力压住心头的汹涌澎湃。

    谁能告诉他,这是梦吗?

    如若是,他愿意醒来。

    “胤轩!”有人闯入了他的梦,浅笑盈盈朝他走来,“原来你在这里,刚才问连鹰,连鹰说你往园子来了,还以为你是来碧雪园找我。”

    “绛霜。”他用修长的指碰了碰女子的脸,从他的梦中醒来,原来果然是梦,笛子的声音没有了,四周一片寂静,他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姐姐。”连绛霜轻道,脸上瞬息忧愁一片:“我万万想不到千蓉会这样做,都是我平r放任了她,才让她如此不知收敛,姐姐定是让绛霜伤透了心,我现在来向姐姐请罪。”

    “请罪?”连胤轩静静听着,蓦然有种不适感。绛霜身上有些微微的改变,但是那种感觉他又实在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就好象错觉一般。

    他道:“为何三番两次来找她赔罪?本王以为你一直恨她的。”毕竟他娶了这个女人,多多少少伤害了绛霜。

    绛霜仰面瞧着他,道:“我说过不恨你,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你的王妃,我愿意与她一起服侍你。”

    “你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本王的心?”连胤轩眯眸,为她的这句话感到微微的不悦,她每次都是要他满满的一颗心,这次为何这般慷慨,让他不舒服透了。

    “胤轩,我当然不会与她一起分享你的心,你的心是我的。”连绛霜抓紧他的大掌,放在腮边,轻轻摩挲,“她既已为你的王妃,从此我们就是姐妹,一家人就该和气相处,推心置腹,我身为妹妹既然做错了事,就该向姐姐赔礼道歉,这样才能和和气气。”

    连胤轩抿唇不语,复杂看着她。

    绛霜抬起头,紧紧抓着他的手:“当初是我们走错了一步,才让无辜的她卷入进来,是我们对不住她在先,所以我们要弥补。我不会介意你娶三妻还是四妾,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傻瓜,那你愿意做本王的侧妃?”连胤轩的眸子柔和下来,顺势揽她入怀,大掌扶着她的发。

    连绛霜幸福窝在他怀里,轻道:“愿意,只要能在你身边。”

    “傻瓜。”连胤轩搂紧她,心头的秤杆开始微微倾斜。

    半刻,连绛霜从他怀里退出来,仰望着他道:“胤轩,我现在要去给姐姐赔罪了,上次千蓉的事,实在做得有些过分,还有那次在小筑的事,千蓉不该那般莽莽撞撞,尊卑不分去质问姐姐,都怪我没管好她。”

    “本王随你一起去。”连胤轩墨眸更沉,牵着她的小手往绿雪园走。

    此刻,映雪刚收起竹笛,正让芷玉帮她放下盘起的长发,准备脱衣沐浴。刚才吹了两曲,她觉得心里史无前例的舒畅,仿佛最近的罩在天空的y霾都散了,让她能畅快呼吸。

    走到今r这一步,至少她还看得到希望,她告诉自己,越是将她如尘土般踩在脚底,她越要坚强的活下去。如若她垮了,芷玉和沥安会茫然不知所终。

    随即轻柔一笑,拉下芷玉为她解长发的手,裹在掌心,“芷玉,以后在府里少说话知道吗?不要只想着一心为我争那口气,忍一时才能风平浪静。

    “小姐,芷玉知错了,以后会慢慢的改。”

    “恩。”她轻笑,用指轻压芷玉的唇角,“还疼吗?”

    “不疼。”芷玉摇头,笑道:“小姐,今r你又开始吹曲子了,是不是有了心思?”

    心思?

    她轻压浓密的睫扇,垂眸:“我的心思,从来是你和沥安,我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

    “可是小姐,你刚才那首曲子好忧伤,听得芷玉心里酸酸的。”

    她抬眸,轻轻一笑:“那是婉转,不是忧伤,是我刚才有感而发吹出来的,表送别。”

    “呃?”芷玉更加不解了,“小姐你送别谁?明明很忧愁。”

    “一个哥哥。”映雪抿唇浅笑,站起身褪衣,“好了,再说下去水就要凉了。”

    “好吧,小姐不愿意说就不说。”芷玉娇笑,就映雪过来帮她宽衣。

    “王妃娘娘。“这个时候,从外屋跑来园子的小丫头,急道:”王妃娘娘,王爷来了,带着三小姐已进入园子。”

    “什么?”芷玉吓得连忙帮映雪把褪到一半的衣裳穿回去,抱怨道:“这个女人又来做什么?小姐,她真是y魂不散!”

    映雪倒是不慌不急,用眼神示意她别再说,将外衣轻轻揽了,披着长发走到外屋,“王爷。”对那刚进门的高大男子安静欠身。

    再静静瞧了连映雪一眼,“妹妹也来了。”

    连绛霜对她柔柔一笑,放开躺在连胤轩大掌中的小手,去接后面婢女手中的几盒珍贵补品,“姐姐,妹妹这次是向姐姐赔罪来了,都怪妹妹粗心,让千蓉一时想不开做出糊涂事,误会了芷玉。听说姐姐最近身子不太适,带了些补品给姐姐补补身子,还请姐姐接下。”

    映雪不接,黛眉一抬,望向旁边的连胤轩。

    连胤轩也望着她,出声道:“收下吧,这是绛霜的一番心意。”

    映雪依旧没有去接那些东西,瞧着面前的两人:“妹妹总是有心,不是你的错也拼命往自己身上揽,真是让姐姐惭愧无地,呵呵。只是这东西姐姐可不敢收,怕收了,又要闹出什么不识好歹的话来。”

    “苏映雪!”连胤轩立即气得俊脸发青,“绛霜已经放低身段给你认错了,你还想怎样?”

    映雪掀唇:“妹妹身娇体弱,弱柳扶风更该补补,我这个做姐姐哪好意思收这些补品,如若收了,就怕下次又遇上什么事,不小心将妹妹撞倒在地摔疼了王爷的心肝,那可罪过了。”

    “你!”听到这里,连胤轩的眸子冷了起来,一把抓起那堆补品往桌上摔下,“收起这些伶牙俐齿!这些东西就当是千蓉给芷玉的赔礼,还有,以后给本王安安静静呆在这个园子,少惹事!”

    “多谢王爷教诲,臣妾好生感激。”垂首,盈身。

    连胤轩瞧着她的发顶,心头的怒火无由翻腾,卷成一窝蜂:“果真不识好歹!绛霜比你明事理多了!”瞪她一眼,怒气冲冲甩袖转身。

    “臣妾恭送王爷。”他身后的女子还在浅笑盈身。

    “该死的!”他气得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连绛霜在身后追得吃力,喘息道:“胤轩,等等我,走慢一些。”

    他这才缓下来,让连绛霜跟上他的脚步,陡然侧颜问道:“上次是她出手推你,还是芷玉推你?”

    连绛霜没料到他会有此此一问,愣道:“哪一次?”随即又道:“胤轩,都是绛霜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关姐姐的事,你莫要责怪姐姐。”

    连胤轩却盯着她不语,半晌眸光一闪,拉着她的手往碧雪园走,“今夜本王在你那歇下。”

    等这两个人离去,映雪坐到了凳子上,补品的盒子摔了一桌,芷玉在旁边边捡边骂:“这个女人不知又在玩哪一出,连王爷也给蒙蔽了,王爷也真是的,瞎了眼了,姐姐这么善良的人不爱,非要爱那个蛇蝎女人,哪天被毒死都不知晓……”

    “芷玉!“映雪唤住她,雪颜暗沉:“刚才答应我的话呢,安安静静做我们自己,其他事不要管。”

    “可是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芷玉委屈不已,将那些刚捡起的盒子“啪”的往地上摔,“这个死女人,谁稀罕她的东西,拿去喂狗也不要,我这就将它扔出去。”

    “不要扔!”

    “小姐你不怕被毒死就尽管留着好了。”芷玉赌气。

    映雪静静瞧着她:“不要扔,留着还有用,外面有很多人需要。”

    “小姐映雪说那些乞丐吗?”芷玉这才微消了心头火,将那些东西轻轻搁回桌子上,“他们的病好些了吗?”

    “没有。”映雪娥眉轻蹙,淡淡忧虑,“是有人故意妄生事端,止不住的。”

    “那我们告诉王爷去,让他来管。”

    映雪抬眼,望着窗外:“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加上个连绛霜,只怕听不进我半句。”

    芷玉在她旁边坐下来:“虽然王爷比较袒护那个坏女人,但也不是是非不分,分不清事情的轻重主次,况且这事非同小可,如若小姐早一r让他知晓,那么受伤的人也会少很多。”

    映雪静静听着,依旧望着窗外。

    “小姐,你在踌躇什么?我们马上去告诉王爷去。”芷玉急x子,见小姐半天不出声,站起了身:“小姐你不必理会刚才的事,你没有错,只怪那连绛霜太不要脸,活该被骂,而且这一事归一事……”

    “不管了,芷玉这就去请王爷来。”说着,已裙子一撩,急匆匆往外面赶了。

    “芷玉!”映雪坐在那里,的确被芷玉说中了心思。这样的情况,她宁愿不说,但映雪芷玉说得也有理,一事归一事。”

    所以,她选择静静等在那里。

    而那边,连绛霜正在为连胤轩宽衣,旁边的浴桶热气腾腾,紫衣紫烟静静守在旁边。紫烟是在千蓉被赶出王府后,直接让连绛霜要过来的,不再服侍东漓主居,而是跟着连绛霜走。

    她倒也乖巧,该退时退,该说的说,该静默就静默。就如此时,她将为王爷准备好的g净衣裳放在架子上,瞧了内里暧昧的两人,轻轻退出去。

    刚走到门口,有人敲了门,是芷玉的声音:“王爷,小姐请您过去一趟,有急事。”

    内室的连胤轩听得,停住了走向浴桶的脚步:“什么事?”低沉醇厚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吃惊,难不成这女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要向他道歉来了?那可奇了!

    连绛霜站在他身后不悦的挑眉,对门外道:“王爷歇下了,有事明r再说吧。”

    门外的芷玉不肯离去:“王爷,的确是很重要的事,只需耽搁您一刻时间。”

    “胤轩……”

    “好,本王马上过去。”连绛霜正要开口,连胤轩却抢在她前头出声了,并已开始穿回衣物,“本王去去就来,你先歇下。”

    “我……那你早点回来。”连绛霜本想再撒娇两句,见男人边穿软靴边在安慰她,不得不压下x子努力让自己善解人意,“我等你。”

    “恩。”连胤轩瞧她一眼,大步走出去。

    他随芷玉重回绿雪园,心在莫名雀跃着,这样被请的感觉很棒,因为每次都是他霸道的闯入她的世界,他说一,她绝不说二,总是默默承受。这次,她倒是自主邀请他走进她的世界来,主动说她的事,让他如何不激动!而他们刚刚才为绛霜的事吵翻了嘴,下刻她便火急火燎的将他请来,莫名的满足了他的某种微妙心理。

    他当然期望她为刚才的话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