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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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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爱她,你还爱她对不对!”詹蕾发了疯地喊了起来,泪腺更是止也止不住。

    “你问这个问题,还不如问我,是不是要分手比较好!”柏洋以凉薄的姿态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甚至翘起了两条腿。

    詹蕾像只小兽一样地冲了过去,举起自己的右手就想甩上柏洋的脸。

    柏洋恶狠狠地掐住詹蕾的右手腕,轻蔑地笑了起来,“好的,谢谢你的答案,你以行动证明了你想分手——”

    詹蕾突然失去所有力气般地滑落至地上,“柏洋,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柏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c进裤袋子里,微弓下身,轻摇着头,“我只喜欢征服我的女人,而不喜欢向我屈服的女人,这也是我为什么 看不上你的原因,詹小姐,再见,哦,不对,永远别见!”柏洋从她腿上迈了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真没心情再继续跟这个女人耗了 。

    一边往外走一边觉得很烦,莫名地烦躁,他用力扯开自己的领带,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只要听见“童璟”两个字,就变得 不正常了,她背叛了自己,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依旧想她,他妈的到底要怎么忘了她!!

    19

    本来不阴不阳的天,这会儿,飘起了细雨,雨点细细打落在睫毛上,周围人们的表情渐渐模糊,雨天永远没有雪天值得信任。太暧昧,不 清晰,幻象,疑惑,晕眩。

    甚至,开始悲悯起自己——

    童璟用小指指尖按住鼻孔,沾了一手黏稠的腥红,在雨水的润湿下,腥气扑面而来,那些红渍,渐渐划开,血水与雨水融合在一起,就好 像自己已经分不清伤和悲了——

    “你流鼻血了唉——”身旁传来一个小女生的声音,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童声,可是口气却让人觉得很老成。

    童璟侧目,就看见一个长相十分甜美的小女孩打着透明的伞,睁着她那圆鼓鼓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自己。

    “听不懂中国话?”小女生又在问童璟。

    “小妹妹,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难道你不用上课吗?”童璟本来坐在公园亭子的一角,徒自伤悲,这下可好,硬是有人要来搅乱她的情 绪。

    “你中国话说得不错!”小女孩根本不去理会童璟的质问,收起自己的雨伞,走到童璟的身边坐下。

    童璟浅笑,“我本来就是中国人,中国话当然说得不错!”

    “那你是有绝症吗——”小女孩偏着头,挺同情的看着童璟。

    “啊?”童璟已经理解不了现在的小孩子的跳跃思维。

    “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流鼻血就一定要死翘翘啊!”小女孩用一副“你真白痴”的表情继续看着童璟。

    “你应该多读点书,所以赶紧回去上课吧!”童璟好心地提醒她。

    “可是大姐姐你知道吗,我有绝症——”小女孩突然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这让童璟着实吃了一惊,这个孩子顶多十几岁吧,就患有绝症,难怪她不上课,自己刚刚怎么能那样说话呢,肯定伤了这个孩子的心。心 里的那份悲伤早就不知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悲悯起这个漂亮的小女孩。

    “也不一定是绝症啊,现在医学技术越来越高,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童璟试着用儿童的语言去安慰她。

    “既然你也觉得会有奇迹,那你为什么坐在这里闷闷不乐——”

    童璟怔怔地望着这个小女孩,她的话问的很随意,可你会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真不敢相信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竟然有成年人的思维。

    “因为——,因为——”童璟说了半天的因为,却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说深了,她能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反正我都是快死的人,不会跟别人说的——”小女孩晃着她的小脑袋,像个小天使。

    童璟凝视着小女孩的眼睛,从心底漫过一缕感动,真的,很多事情她习惯掩藏,不轻易诉说,可是,此时此刻,她想诉说,告诉这个像天 使一样的女孩她的真实内心。

    她把上午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这个小女孩,只不过将人名都用a、b、c代替,她没想这个小女孩能听懂什么,只是很需要倾述

    ,有人在身边默默地听,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小女孩很认真地听完,静了好几秒才说话,“辞职得了,何必在那受这个死女人的气,你在外交部拿那么一点钱,还不如进一家大公司, 做合同翻译,薪水不知道要高多少,若你真的有兴趣,我可以推荐你去我爸爸的公司——”

    童璟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女孩,这小女孩懂得也未免太多了吧,“你今年几岁啊?”

    “13岁——”小女孩仰起头,俨然小女王的模样。

    童璟感叹地点了点头,“那你爸爸又是做什么的?”

    “风险投资——”

    “那你爸爸一定很优秀,否则怎么生出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儿——”童璟轻轻地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那当然——”

    “呵呵,在你心目中,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就是你爸爸吧——”

    “嗯,”小女孩点点头,“不过还有一个,是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的哥哥,真的是超级帅,只不过好久没见到他了,我真想他——”

    “那他知道你现在患了绝症吗?都没来看你?”

    “他去了英国,只是最近刚刚回国而已,还没有机会见面——”

    两人正说着起劲,突然不远处停下一辆白色的世爵跑车,从车里下来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几乎是飞奔着过来。

    就见,说着津津有味的小女孩,蓦地,就住嘴不说了,“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嘴里呢喃了一句,“神了,说曹c,曹c就到!”

    紧接着,不顾外面正在下雨,冲出亭子外,像小兔子似的就蹦了出去。童璟都没注意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女孩的身上,刚想拦住 她,结果拦了个空,“唉,你怎么往雨里跑呀——”

    “柏洋哥哥,柏洋哥哥——”小女孩边跑边招手。

    童璟这才顺着小女孩跑去的方向,定睛地一看,不敢相信地跌坐回原地,慌乱地就想站起身赶紧走人。

    柏洋加快步子地冲了过去,裤子上已经溅满了泥水,他看出童璟想要逃离的意思。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可以这么准,当时只是随意地一扫,距离又太远,根本看不清亭子里的人,但是,就那一眼,他似乎就感 觉到了她的存在。

    “柏洋哥哥——”有人在叫自己。

    柏洋这才意识到,这个小女孩竟然就是叶唐冉,小丫头竟然长这么大了,完全已经是少女的模样,只是最让柏洋意外的是,小丫头,怎么 会跟童璟在一起??

    “小丫头?”柏洋停住脚步,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唐冉喘着气,也停了下来,重重地又大喊了一声,“柏——洋——哥——哥”,每个字都带着她最深深的思念。

    童璟刚迈出的步子骤然一顿,突然间,才算真正的反应过来,这个小女孩嘴里的哥哥,那个去了英国的哥哥竟然就是柏洋,前面只是看见 柏洋这个人就愣了,几乎都没有接下去的思考,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逃,至于为什么要逃,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柏洋快步地走了过去,“小丫头,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来上课的,美术课,雨中写生——”叶唐冉说。

    “哦——”柏洋不多问,拉过小丫头的胳膊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亭子方向走,他现在最急的就是害怕童璟跑掉,但又不能不管这个丫头, 得赶紧去遮雨啊,总不能让个孩子在这淋浴吧。

    童璟还真的“开溜”了,往亭子另外个方向就跑去。

    柏洋顾不上一旁的小丫头,松开她,就要去追童璟,叶唐冉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跟在柏洋p股后头也跑了起来,“喂,柏洋哥哥,你等 等我——”

    柏洋扭头冲后面喊着,“你回亭子里呆着,听到没——”喊完之后,全力以赴地“捉拿”童璟去了。

    这场面,似曾相识,记得那年在上海,雪天,童璟从超市里独自一个人冲了出去。自己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她滑落在地,自己从身后紧紧 地拥着她,如今,地点变成了北京,天气变成了雨天,同样的是,她在前面跑,自己在后面追——

    柏洋一把揪住童璟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你是不是还想滑倒啊!”

    往日,就像一个个破碎的镜头迅速回放,终于连成一幅完整的画面,两人在泪雨滂沱中,重重地喘着粗气,任雨水冲刷自己。

    柏洋将童璟扳过身,使她面对自己,视线落在她鼻孔下面还有流过血的痕迹处,心就被抽了一下,“鼻血流的多吗?”

    童璟诧异地抬眼看向柏洋,无法相信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叶唐冉好不容易追了上来,拉住柏洋的西装衣角,仿佛有些明白地问道,“柏洋哥哥,你认识这个姐姐吗?”

    柏洋一手拽着童璟,微微低下头看向身后的叶唐冉,“叶唐冉,你给我回亭子里呆着——”

    叶唐冉又望向童璟,“这位姐姐就是童璟吧——”小丫头此时心很平静,想过无数种童璟的样子,却没想到原来这样漂亮,童璟姐姐真的 很漂亮,甚至连自己都被她的美貌所折服,她本来是想画童璟悲伤的表情,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下笔,因为她读不懂她的悲伤——

    童璟恍惚地愣在那里,这个小女孩竟然知道自己是谁。

    叶唐冉浅笑了起来,“柏洋哥哥一直跟我说,你就是他的老婆,童璟姐姐,可你为什么看见柏洋哥哥就要跑呢?”

    童璟又将视线看向柏洋,不明白他怎么会跟小孩子说这些。

    20

    雨点很大很大,很密,漫天都是,飘落下来,落在童璟的刘海上、停在睫毛边、溜进嘴巴里,渗透到皮肤里,流到血管里,再顺着血管游 荡到她的心里。

    童璟将视线从柏洋身上又调至到小女孩身上,实在答不上这个问题,摇了摇头说道,“小妹妹,你柏洋哥哥现在的老婆不是我,那些都是 曾经的事情——”

    柏洋用手抹去那碍着视线的雨水,冷冷的冰雨落在身上,将全身上下,乃至从肌肤到心都狠狠冲刷着,“是啊,确实是曾经——”雨水再 次湿漉了柏洋的脸庞,也模糊了他的双眼。擦去再模糊,再擦去——

    “小丫头——”柏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扭头用眼神示意她别再多问了。

    叶唐冉剔透的眼睛,微微眯着,总有雨水透过睫毛泛进眼里来,怎么睁也睁不大,但她始终浅笑,“我先走了,老师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她在雨中摆手,准备告别。

    “老师?”童璟疑惑,“你不是患有绝症不用上课吗?”

    柏洋听见“绝症”两个字,心都提到嗓子眼,“小丫头,你——绝症?”

    叶唐冉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刚刚是骗你的啦,没想到童璟姐姐,你那么容易上当——”说完,后退了两步,转过身跑开了。

    “这丫头从小就不得安宁——”柏洋有些无奈地轻摇头。

    童璟见小女孩跑开,只觉得自己和柏洋之间的气氛更怪,更僵,又开始挣扎地想要跑,“是,我刚刚也打了你女朋友,不管你现在是要替 詹蕾骂我,或者打我,你都先放手——”

    浑身像被电流击中一般,柏洋完全无法动弹,雨水淋乱了额前的发,遮住眉,纤长的睫毛下垂,那双琥珀色的眼,似乎再也睁不开了,全 身僵硬地只有胸膛在起伏。“你觉得我是为了詹蕾,特意过来教训你?”稍稍张开的嘴巴,顿时浇灌进冰凉的雨水。

    “我不知道!”童璟用力抽出自己被柏洋拽住的手臂,大喊道,有愤怒,有无助,有太多太多的心酸,隐隐地拉扯着她的心,她需要为脑 子里混沌的思绪找一个出口,而不是像个敏感的精神病人,痛苦的矛盾着,任汹涌的浪潮把自己吞没。

    “那你知道什么!”柏洋也朝着童璟大吼起来。

    “你凭什么冲我吼,你凭什么——”童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用力地将柏洋推开,推了一次还不够,又上前将他往后推,眼睛被雨水 模糊着,嘴巴里浸满了苦涩的水滴,有些伤心却是一辈子都弃不了的。

    “凭你当初背叛我!”柏洋猛地上前梏牢童璟。

    “我没有——”童璟双手紧紧扯着柏洋的西装,抬头铮铮傲骨地回应着。

    柏洋将童璟梏的更紧,几乎将童璟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胸前,“你跟别的男人做a,你还说你没有背叛我!”

    “做a?”童璟冷笑,硬是将自己跟柏洋隔开,“你确定你搞清楚性j和做a了,没有爱的性叫性j,有爱的性叫做a——”她再也控制 不住自己的情绪,嘶吼起来,“我和龚晟凯根本不叫做a,我根本不爱他,有人给我下了c药,你知道吗?而你,你柏洋对得起我把第一 次给你,对得起吗,我甚至怀了你的孩子!”眼泪像失控的雨水,倾盆而下,混着雨水滚过脸颊,紧贴着脖子钻进衣服里,撕心裂肺的痛 。

    “孩子!”柏洋两眼瞪得犹如铜铃,犹如呆子一样愣愣地杵在那里,半晌后,方才逐渐回过神来:“孩子呢,孩子在哪?”

    童璟泣不成声,“在一个月的时候就流产了——”

    “流产!”柏洋的眼泪瞬间滑落,“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曾经有了孩子,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心脏犹如盛开的血花般炸开,那样的 撕裂。

    “在我还不知道有它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你让我怎么跟你说!”童璟将头垂在柏洋胸前,心痛的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直起身子,只有不 断地流泪。

    柏洋突然又意识到什么,先是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然后替童璟也擦去眼泪,“你刚刚那句话还说了什么,除了孩子——”

    “哪句话?”童璟满脸是泪的问道。

    “就是你说你和龚晟凯根本不叫做a,后面一句什么?”

    童璟回忆了下,想起原句,却垂下眼,仿佛又不想谈论这龌龊的事了。

    “是什么?”柏洋见童璟半天不说话,加重了语气问道。

    童璟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说道,“你当初不听我解释,现在为什么又要我去解释——”闭上眼睛,一个人的回忆里,沿着时光隧道反 向奔跑,去思念,还会疼痛,曾经那些场景真的像石碑上的小篆,清晰深刻。

    “那个狗杂碎给你下了c药是不是!”柏洋突然像只暴怒的狮子,抓着童璟的肩膀摇晃起她。

    童璟依旧闭着眼睛,突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你放开她!”

    这声音——

    童璟睁开眼睛,触电般地回头,果然见杨浦站在自己的身后。

    21…25

    柏洋的胸膛剧烈起伏,那股怒气还没有完全消逝,只是杨浦的突然出现,他略微有些意外。

    “杨浦……”童璟低声呼唤,眼泪不自觉的又涌了出来。

    杨浦撑着伞快步走了过去,然后将手里的伞撑在童璟的头顶上,抬头看向柏洋,“请你放手!”又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不重,更像是评述句,但态度坚持。

    柏洋松开童璟,抹去覆盖在自己脸上的雨水,与杨浦对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问她……”心情莫名其妙的开始复杂,曾经这些话,都是他对杨浦说的,如今角色互换,自己变成了爱情的局外人,一个被驱赶的对象。

    “童璟,你的意思呢……”杨浦侧头,问道。

    童璟摇头,不确定的眼神,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

    杨浦将手里的伞塞到童璟手里,“伞你拿着,我在车子那边等你,谈完后你再过来……”说完一切,他握着童璟的手迟迟不放下,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童璟,这才是真正爱她的表现,可是,他还是有些害怕,害怕童璟就这样回到柏洋身边,因为他太清楚童璟心里忘不了柏洋,她依旧爱着他……

    最终,他还是放开了童璟的手,淋着大雨一个人转身离开。

    柏洋望着杨浦的背影渐行渐远,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他果然还是他,就是心里痛的要死,想到的还是别人!”

    蓦地,童璟将手里的伞往身后一扔,蹲在地上彻底,放肆的大哭起来,她像一直找不到方向的指南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不知道究竟该选择谁,这种感觉压抑的根本喘不过气,迷茫,无力……

    柏洋蹲下,将雨伞重新拾起,替童璟遮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唯一l露出的脖子,就像是抚摸着柏拉图的水晶球,抚摸着离散多年的梦境,脑海中犹如上演电影一样播放着他们之间的一幕幕,快乐,幸福,哀伤,忧愁……离开北京的四年,他的生活寂静无聊漫长到像是过了四个世纪。如今,看着她这样的哭,就在深深的挖他的心,他真想扇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柏洋跪在了童璟的面前,双膝着地,不再蹲着,一双手撑在地上,祈求她的原谅,“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不听你解释,不该利用别的女人想要报复你对我的背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童璟从弯曲的臂膀里,缓缓抬起头,哭肿的眼睛似乎已经睁不开,透过一丝缝看着柏洋跪在自己面前,忽然有种像粘稠一样朦胧的物质,在心中纠结,隐隐的拉扯着她的心,她知道,那是不舍。

    “你起来,给我起来……”童璟吼他。

    柏洋依旧跪着,没动分毫。

    “你不起来是不是,那好,我走……”童璟说着,跌跌撞撞的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柏洋一把扶住摇晃不值得童璟,“你要走去哪里,是去杨浦那儿吗?”

    “不是去那,我还能去哪,你柏洋当初不是嫌我脏,所以不要我了,可是杨浦不是,他知道我怀过你的孩子,但是他都不介意,他还是愿意要我,呜呜呜呜呜呜呜……”说到一半,童璟像个万般委屈的孩子又哭了起来,带着哭腔,用一指指着柏洋,“你现在求我原谅有什么用,柏洋,我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我非常恨你,我恨你4年前抛弃我,我恨你跟那个詹蕾在一起,我更恨你4年都不回来找我……”童璟用力的捶了下自己的心。“我这四年活得很累,心很累!!”

    柏洋的眼睛通红,想要伸手将此时激动的童璟揽入怀抱,却被童璟用力捶打,每一拳都像狠狠的敲击在自己的心脏。

    “你别碰我!你他妈的别碰我……”童璟哭喊着,又一拳重重锤了上去,然后象个杀手执行完任务,旋即转身离开。

    柏洋没有追上去,像个孤独的魂者,伫立在原地,童璟刚刚的那番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脑海中回放……

    “你柏洋当初不是嫌我脏,所以不要我了,可是杨浦不是,他知道我怀过你的孩子,但是他都不介意,他还是愿意要我”

    “你现在求我原谅有什么用,柏洋,我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我非常恨你,我恨你4年前抛弃我,我恨你跟那个詹蕾在一起,我更恨你4年都不回来找我……”

    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极深的刺在自己的心理,竟会那样的疼。

    “啊……,啊……”柏洋揪住自己的心脏处,发泄似得怒吼,像一头咆叫的狮子,眼睛跟着也滑落,颓然的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任雨水狠狠浇刷自己。

    童璟来到杨浦面前,捂着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无力的靠在杨浦的怀里。

    杨浦像哄孩子似得,轻拍着童璟的后背,什么话也不说,然后打开车门,带着童璟上车,他取出干毛巾,温柔的替童璟擦拭她的湿法。

    童璟如一具雕塑,低着头,一动不动,只是眼泪。

    一颗一颗的还在往下掉。

    杨浦轻微的叹了口气,极其温柔的抬起童璟的脸,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自言自语,“什么时候,你的眼泪只为我流……”

    “什么?”童璟没听清,当然肯定也听不清。

    杨浦轻轻的摇头,“没什么……”

    童璟也不再强迫杨浦非要说出刚刚那句话,挤出一个无比难看的微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公园?”

    “因为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杨浦故作幽默,其实心里很不好受,他为什么找的童璟,那是因为他看见了柏洋的那辆车,停在公园的附近,他不愿意承认柏洋比自己先找到了童璟,可是他却又明白,如果童璟不在这里,柏洋也根本不会把他那辆跑车随随便便的就停在路边。

    所以,他不想告诉童璟,我是因为柏洋找到你的,这对身为男朋友的他来说,是种莫名的耻辱。

    雨下的很大,雨点密实的打在快速行进的bw上,雨水顺着窗沿滑淌下来,划成一条一条的雨线,黑色的雨刷不受干扰,规律的左右刷动着,挡风玻璃循环重复着模糊清晰,清晰模糊的状态--一如杨浦此刻的思维。

    杨浦专注的握着方向盘,不是转过头,忧心忡忡的看看蜷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的童璟,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好在她已经不再落泪了。

    车中的空气泛着湿热,放着王菲的音乐,童璟喜欢这个女人慵懒的声线,淡淡的飘渺嗓音。她喜欢她身上明显慵懒的气质。她喜欢与自己想象的东西,有共性的事物,一样的懒懒的表情,懒懒的语调,黏y质,又带着不羁的性情。

    许久,童璟微微侧身,“杨浦--”轻轻的喊他。

    “嗯?”杨浦扭头看她,怜惜的握起她的手,手心冰凉,潮湿。

    “我想从外交部辞职--”童璟说。

    “挺好--”杨浦表示认同。

    “然后--”童璟顿了顿,“我想回杭州,替妈妈的出版社做外文图书的翻译--”

    杨浦本来略带浅笑的脸,一瞬间僵化在那儿,“你要回杭州?!”

    童璟点点头,“我觉得我真的不适合在北京--”他垂下眼帘,幽幽的说。

    “是因为人?还是因为事?如果是因为事,我会想办法帮你摆平,但,如果是因为人--”杨浦的喉咙瞬间被堵住了,他说不下,若是因为人,他没办法,他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代替那个人。

    “都有!”童璟将头偏向窗外,如实的说道,一边又只心不在焉的听着车轮摩擦地面所发出的擦擦声。

    “那我也去杭州!”杨浦再也平静不下来,眼睛里竟有些亮亮的光在闪。

    童璟轻摇着头,突然笑了起来,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纤长的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整个人鲜活立体的好像立刻会从屏幕里走出来,“跟你逗着玩的,你觉得我是轻易认输的人吗,詹蕾用这种手段整我,我就用这种手段还回去,我童璟是那种认人随便欺负的人吗?”

    杨浦呼了一口气,白了童璟一眼,“真被你吓死了,你这人怎么说变就变啊--”

    “我刚刚真的想了很久,确实想过干脆回杭州算了,但是我的自尊告诉我,不能输,更何况还是输给那样的女人--”童璟表情委屈中透着坚决。

    杨浦看着她的侧脸,习惯的用手揉揉她柔软的头发,问,“需要我帮忙吗?”

    她轻咬着嘴唇,慧黠的眼神闪烁的笑,“不需要,我自有办法--”谁也不知道她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但是看的出她的信心挺大。

    女人和女人的战争即将打响,男人和男人的战争同样白热化。

    柏洋在拿地问题上,似乎有意要弄死龚诚地产的意思,他不会放过龚晟凯,因为他恨,恨龚晟凯当年竟然灭绝人性的给童璟下c药,这笔帐,他现在就要他血本的归还!

    柏洋开始做公关,你龚晟凯当初找了哪些高官帮你拿地,我现在就要这些高官反将一军,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就是不信这些所谓的高官能高的过自己的父亲,俗话说的好,“金钱才是万能的”,他当然不会只给人大棒,而不给人糖吃,大棒跟糖结合才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准备这些,他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找詹蕾的父亲,他需要找他谈谈关于撤销派遣童璟去南非的下令,柏洋也以为这一切肯定都是詹蕾搞的鬼,心里盘算着既然詹蕾搞出这一招,私用她爸爸部长的身份去压人,那么他就没什么好客气的啦,你外交部再牛也是 归国务院管的,就别怪他用爸爸的身份来压人,一事还一事,没什么好说的。

    柏洋也不兜圈子,挑明了跟詹部长说,“詹伯伯,我知道你很忙,我长话短说,关于你们部里有个叫童璟的女孩,你别动她!”

    詹部长喝了口茶,笑笑,“你父亲知道你来找我吗?”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的父亲跟你谈?”柏洋拖着长音,意味深长的问道,“我没这个意思,但你的要求,我恐怕无法答应你--”

    “哦?”柏洋挑了挑眉头,“詹伯伯,你不会宠女儿宠到这个地步吧,有些东西还是掂量掂量比较好。”

    “你不知道,我和你父亲前段时间还聊到你和詹蕾的婚事吗,我们长辈的都希望你们小辈的好,事业重要,但是家庭也是很重要的--”詹部长淡而不惊得说道,爬到这个位置的人,你不能太小看他。

    柏洋觉得好笑“詹伯伯,詹蕾没跟你说,她已经跟我分手了吗?”

    “是吗?”詹部长心里早就有数,像听笑话似得笑了起来,“可昨个,你妈妈还邀请小蕾上你家去吃饭,专门问她,有没有嫁入柏家的想法,怎么,你们已经分手了,不太像啊--”

    “詹叔叔,你有听外界说吧,说你们詹家想高攀我们柏家,我就跟人解释,这都是误会,我和你家的女儿现在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谈何高攀,你说是不是--”柏洋也不是省油的灯,官场里的这一套,他看多了,他才不怕你。

    詹部长那笑容一瞬间僵硬,明显“高攀”两个字刺激了他,“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家小蕾真的跟你分手了,那你就不怕,你背个负心汉的称号,我女儿对你怎样,你心知肚明,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那么多年,你玩女人还玩到我们部里来,这事传出去,有碍于我们两家的面子,你不要脸,我们詹家还要脸--”

    “砰砰砰,”就在这时,传来三声用力的敲门声。

    “是谁?”詹部长刚刚说完那番话,正在气头上,现在又听到敲门声,更是气上加气,不是跟秘书说过,这个时段不要来打扰他。

    “我,爸,你快点给我开门--”詹蕾抠门的手停住,大吼道。

    詹蕾?

    别说柏洋听到是詹蕾愣住了,就连詹部长也瞬间愣了一下,

    “你进来--”詹部长特意看了柏洋一眼。

    詹蕾从外面拧开把手,门缝渐渐扩大,终于,大门完全敞开,与此同时,占类的瞳孔骤然放大,她真的没想到柏洋会出现在他爸爸的办公室。

    他望着柏洋,柏洋也望着她,这对视的两秒,两人内心均复杂的要死,都在猜想对方为什么在这。

    当然最复杂的还属詹部长,“有什么事吗?”

    “有事,但--”詹蕾瞥了一眼柏洋,“我还是先出去等好了。”说着就打算退出去。

    柏洋嗖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我想我跟詹部长已经没有在继续谈的必要了,詹小姐,你们谈吧0--”他始终浅笑,嘴角勾起一抹要晓不晓得弧度,“那么詹部长,我先走了,你--保重啊。”故意把保重两个字加重音,踱着步子迈到门边,对站在门边的詹蕾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然后捎上门,将门扣上。

    詹蕾听到叩门声,回头看了一眼被关的门,舍不得的挪回视线,然后走过去停在他爸爸的办公桌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爸,柏洋为什么来找你--”

    詹部长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听说你和柏洋已经分手了?”他问。

    詹蕾根本不坐,也不理会他爸爸的问她,而是将手中的文件袋重重的仍在办公桌上,“你自己看!”

    詹部长沉下脸,不悦的开口,“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詹蕾就带着抑制的怒气质问道:“你在外面有女人,这个袋子里装的就是你和那个贱人的照片!”

    詹部长一把抓过文件袋,用力扯开,一张张照片从袋子里滑落下来,他看了一眼,竟然是自己和温如颖的照片,他快速的翻阅下一张,下下张,每一张都让他的心从喉咙里跳出来,天崩地裂。

    “这些照片你从哪里来的?”

    “你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多少年了。啊,你对得起妈妈,对得起我吗?”詹蕾的眼睛红红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刚刚条件拿这个文件袋来找她,让她好好欣赏里面的照片,顺便转交给她爸爸,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致命的一击,她无法接受这一切,更让她无法承受的是这一切还是童璟发现的!!

    “我问你,这些照片是哪来的!!!”詹部长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怒气冲天的再次问道。

    “是童璟让我转交给你的!”詹蕾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用手揉着太阳x。

    柏洋并没有走开,他一直站在门外,听到了所有不该听到的一切。当听到“是童璟让我装交给你的”这句话时,不由得怔住,关于后面的谈话内容他完全没有心思听了,他很担心童璟的安危,她知不知道以她个人的力量根本斗不过詹蕾的父亲,为什么要去走这步险棋!

    直接冲到童璟的办公室,拽起童璟就往外面走,“你给我出来!”柏洋现在顾不上动作是温柔还是粗鲁,他太急了,太担心这个女人会受到伤害。

    “我现在在上班!”童璟出了门,用力想甩开柏洋,刚刚被他莫名其妙拽着出来的时候,引起多少双人的眼睛在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现在俨然成了暴风雨中心,别人嘴里消遣的对象。

    “你命都快没有了,还上班!”柏洋回头吼了她一句,加快步子就往他车方向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柏洋将童璟塞进车里,然后从另一边上了车,并没有启动车子,而是一双眼无奈的看着童璟,“那些照片为什么要自己亲自交给詹蕾,你哪怕让杨浦去给她都行,但别他妈的自己去给成不成!”

    童璟恨恨的看着柏洋。“又是詹蕾,你就知道詹蕾,是不是只准让她整我,我就不可以整她,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整她吗,都是因为你!”

    柏洋犹如在喉咙上擦了一根刺,不但难受,而且吐又吐不出,吞又吞不下,好半天才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在乎的不是詹蕾,是你!”

    童璟不作声,咬着唇,将头仰高,不想让委屈的眼泪滑落下来。

    “你怎么会有那些照片……”柏洋叹息,该问的他还是要问。

    “因为我知道詹蕾她爸爸的情妇是谁,所以我找了私家侦探去跟踪她,才拍到那些照片……”童璟放低了语气。

    “为什么不让杨浦帮你!”柏洋心疼的问。

    童璟侧转,看着柏洋,轻摇头,“这是我和詹蕾之间的事,更何况我觉得这事,我能解决,如果他非我去南非,我就将这些照片公开!”

    “有些人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特别是那些玩外交的人,的确是阴到骨子里的,你对付的不是单单一个詹蕾,你对付的是整个詹家,詹家的背景有多深,你知道吗?”

    “反正横竖都是死,但我不能让别人践踏我的尊严,我忘不了詹蕾骂我婊子的那一副嘴脸,我要讨回来!你想护着詹蕾我没意见,但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的行动……”童璟处于理智与半理智之间,很多事情一旦牵扯进柏洋,童璟就会莫名的搞不懂自己,就仿佛喝醉了酒,明明是醉的,却要说自己是清醒的。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柏洋一个人坐在车里,闭着眼头仰在后座,看上去似乎在闭目养神,其实……他在思索着该怎么办才好,越想头越疼,越想心越急。

    他必须要赶紧把这事处理掉,以免詹家要对付童璟绝对不能让他们动她半点毫毛。

    童璟重新回到办公室,p股还没坐热,詹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门边,故意敲了敲门,“你出来……”

    童璟将手里的文件放下,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詹蕾,然后站起身,“配合”的走了出去,她当然清楚詹蕾想跟她说什么。

    两人来到一间无人的屋子里,詹蕾先走了进来,然后转过身,双手环胸,直视着童璟,“你是不是觉得有那些照片,就可以威胁我了?”

    “威胁?错,我没打算威胁你,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别用那些卑鄙的手段争我,你能做的出,我也可以让你尝尝这种滋味……”童璟毫不畏惧的回击道。

    “整你?”詹蕾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这种笑充满着鄙夷,“怎么,你恨我当初把性a光碟给柏洋,让柏洋知道你的龌龊事了!那你别干呀,在床上跟男人做的起劲,事后又要装处女,这不是典型的当婊子立牌坊,我犯得着整你吗,我只是想要柏洋知道你的真面目,不想柏洋被你骗得团团转,因为你根本配不上他!”

    童璟呆立住,怎么也想不到那张所谓的光盘,竟然是詹蕾交给柏洋的,她一直误以为是龚晟凯做的,这四年来,龚晟凯无论怎么对她好,她都把他当杀父仇人似得看待,无论怎么跟她解释,她都不愿意去相信他……

    詹蕾其实完全会错意,她以为itj知道了光盘是她用卑鄙手段交给柏洋的,所以才用照片的方式报复她,让她尝尝这种滋味,她根本不知道童璟所谓的卑鄙手段是指派遣南非的事。

    好半天,童璟才回神,一步步靠近詹蕾,“这件事原来是你做的,就因为你喜欢柏洋,所以才使出这么下三滥的一招,然后你就可以把柏洋从我身边抢走了是不是!”

    詹蕾被童璟这步步紧的眼神,给愣住了,才反应过来,原来童璟并不知道光盘的事是她干的,而自己却神经兮兮的承认了。

    但是气势上,她绝对不会认输,“你以为你能把这件事藏一辈子吗,就算不是我揭穿,还会有别人揭穿的,错就错在你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什么男人都要去招惹,你怪我用卑鄙手段抢走柏洋,为什么不好好检讨一下你自己,有那么好的男人爱你,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所以你根本没资格骂我卑鄙,真正卑鄙的是你,是你童璟!”

    “你了解一切的经过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口口声声骂我婊子,说我水性杨花,你就有多高尚,如果你真的喜欢柏洋,,就堂堂正正的跟我争,不要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因为你就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你别以为你用你爸爸来压我,我就会去南非,那些照片,我就是用来警告你们,在用这种手段我,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些照片公开。”

    詹蕾睨着童璟,伸出一根指头在童璟面前摇了摇。“no。no。no,我劝你最好在发照片之前,好好的考虑一下,你自己该怎么办,你有照片,我也有光盘啊,如果我把光盘公布,你童璟还能在外交部混吗?你还有脸见人吗?全中国的人都知道你的性a光盘,说不定还能出口到日本,韩国,全亚洲的人说不定都能认识你了!”

    “你……”童璟气的胸膛上下起伏,她果然小看了詹蕾,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阴险,卑鄙多了。

    “你什么你,你在我面前还太嫩了,童璟,你给我听好了,即使这些照片,你拿出去公布,你就以为能奈何得了我爸爸,不可能,照片说明不了问题,但是你的光盘会将你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