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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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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夫妇男的道:“是咱们没钱,买不起好药”

    “什么好药买不起?”左少阳问道。

    “羚羊角最先吃了一段时间,还是能退一点烧的。太贵了,买不起,后来就不吃了,想必是这原因”

    羚羊角在当时并不算很贵的药材,这家人都买不起,可见家境的确不怎么样的。左少阳道:“要退烧,不一定用羚羊角的。我先看看再说。——孩子是怎么发病的?”

    老妇道:“一个月前,我带她逛街,买了一块年糕吃,那天又是旺火节,到处都烧的是火堆,火烧得太旺,逛了半天,感到挺热的,回来后孩子就不舒服,开始的时候发热,然后就怕冷,头痛,咳嗽,接着就是高烧。先是请了铃医来看,只说不妨,给了些药吃了,却不见好,又请城里大夫看,也说不妨事,开药吃了还是不见好,前后药材吃了几大筐,孩子他爹这大半年干活攒下来的钱都差不多花光了,还是没治好孩子的病,眼看就要不行了……呜呜呜”

    看样子这老妇特别心疼这孩子,说到后面便呜呜哭了起来。

    那年轻妇人忙对左少阳道:“先生放心,家里虽然穷,但您的诊金是不会少的。”

    老妇忙抹了一把眼泪,也陪笑道:“就是就是,我老婆子还有一件夹袄,拿去当了也能冲抵诊金的。”

    这时候是不能说不用诊金的,不然人家会怀疑你为什么当铃医却不要诊金,进而怀疑你的用意,不敢把病人让你医治,那就适得其反了,所以左少阳只是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老妇忙道:“有有我都留下来了。”说罢进里屋取了一叠药方出来,递给左少阳。

    左少阳看罢笑了:“这药不对症而且有闭门留寇之嫌啊”

    “闭门留寇?”一家人都瞧着他。

    “嗯,孩子起病是因参加旺火节,受烈火烤灼,外感风热,又吃了年糕这等肥甘厚味的食品,使得一般的外感病被阻滞了气机。这时治疗必须注意化湿滞,孩子的病在肺卫,但是,前医却用了犀角、羚羊角、麝香、桑皮、佩兰等这些寒凉之药,寒凉闭塞了气机,卫分郁闭益甚,邪不得外达,势必内迫里趋……”

    “能治只是前医误治,已经使得湿滞郁热相结,治起来很是麻烦而已。”

    孩子一家人都是又喜又忧,老妇道:“那赶紧给开方下药吧。”

    左少阳点点头,吩咐武媚娘从药箱取出纸笔,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道:“照方抓药就行了。告辞”说罢,起身要出门。

    老妇忙道:“先生,您还没拿诊金呢”

    左少阳笑了笑:“我还要在灵州住些时间,等孩子病好再说吧。”

    老妇很是感激,追出来问道:“那先生住哪里呢?”

    左少阳说了客栈名字,然后带着武媚娘出了院子,继续举着幡子在街上游荡。

    一路上又有两家人请他去看病,却只是一般的跑肚拉稀的,左少阳也没拒绝,认真看了病,开了方,也不要诊金,只留下自己住的客栈名字,说病好就送诊金来,不好就一文不取。这让病患家属又是感激又是疑惑。

    左少阳他们俩回到客栈,天已经黑了。

    因为银子给够了,店伙计也很关照他们,端了一大炉火在屋里,又烧了滚烫的热水端了过来,武媚娘服侍左少阳洗漱完,这才躲在屏风后面洗浴。

    武媚娘很爱干净,只要条件许可,那是每天都要洗浴的,一到房间,她就给了小二一笔钱,让把屋角用屏风隔成一个洗浴室,放了一个大木桶,晚上烧滚了水送来。小二得了钱,自然办事麻利。

    以往左少阳跟武媚娘两人住店,都是分开两间住,洗浴也不影响,这一次,因为房间紧张,两人只能住一间屋子,武媚娘却是不改习惯,依旧躲在屏风后面洗浴。

    左少阳坐在床前,拿了一本医书看着,耳边听到哗哗的水声,不由自主便会浮想联翩,特别是武媚娘这样娇媚无比的绝代佳人,就在一间屋子里洗浴,如果一点心思都不动,那就不叫男人了。

    第647章 n炕

    不过,武媚娘已经拜左少阳是干爹,虽说干爹干女儿好多都是掩盖那种身份用的,但是他们俩却不是,武媚娘是真心的把左少阳当父亲看待,心中充满了敬爱的,既然是父女,也就不必避嫌了,所以才心安理得同一间屋子洗浴。

    左少阳虽然也不是那种掩盖身份的目的,却是另有目的的,他的目的自然是用来掩饰将来整死武则天不让人怀疑,但是武媚娘倾国倾城之貌,脱光了在一间屋里洗浴,虽说隔了一个屏风,不让他动动心眼那是不现实的。

    当然,左少阳没这心思,他现在只想如何整死武媚娘,对她隔着屏风洗浴的欲望萌动,只是人性的自然反应。

    他不能让这种反应持续下去,那会让他削弱杀意,而整死武媚娘是必须的

    所以,他在反应迅速升腾之前,立即运功,顿时心如止水,平静地看起书来。

    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身后香气扑鼻,脚步声细碎,慢慢走了过来,耳边传来武媚娘那甜腻腻的声音:“爹,还没睡呢?”

    “嗯,”左少阳没有回头,“困了你先睡。”

    “我还不睡,得等头发干了才能睡。”武媚娘在左少阳身边坐下,拿着火钳,将炉火拨大了,侧着头烤着头发,用手慢慢轻轻搓着。

    那什么带着撒娇,仿佛一个父母溺爱的孩子似的。

    左少阳扭转身,不禁一呆,只见武媚娘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浑圆的一对丰r高高耸起,形状完美,饱满如春桃似的,顶上那玫瑰色的若隐若现。

    若是左少阳没有运功,只怕当场就要出丑,好在他现在已经运功心静如水,这春色也就诱惑不了他了。他起身从床上取了自己的夹袍,给她裹在身上抱住她的娇躯,柔声道:“你这孩子,穿这么少,当心着凉了”

    武媚娘吐吐舌头:“刚刚洗完澡,屋里炭火又生得旺旺的,一点都不冷。”

    “那也不能太大意了。”

    “哦——”武媚娘乖乖地把左少阳的夹袍裹紧了,歪身子靠在左少阳的膝盖上,把一头长发垂在他腿另一边。将手里梳子递给左少阳,大眼睛亮亮的。

    左少阳笑了笑,放下医书,拿过梳子,轻轻给她梳理秀发。

    武媚娘柔柔道:“小时候,我爹也是这样给我梳头的,可惜我刚懂事不久,我爹就去世了,想不到现在,我又有了一个疼爱爱我的父亲,依旧给我这样梳头,老天爷待我也不薄了”

    左少阳听她说的真诚,又笑了笑:“我可不会疼人,我很严厉的。”

    “爹爹疼我,我心里都记着哩,都不知道怎么报答爹爹的疼爱。”

    伸手帮她梳理后脖颈的头发,见她脖颈白腻,伸手摸了摸,心想,老子不要你报答,只要在你这里砍上这么一刀就行了。

    他这一摸,武媚娘咯咯笑了起来,娇躯扭着几扭,腻声道:“好痒”

    左少阳轻轻打了她一下:“别乱动,要是掉进火盆里,烧成个丑妞,那可没人要了”

    武媚娘笑得花枝乱颤,趴在左少阳大腿上:“那我就不嫁了,一辈子守着爹爹”

    “真的?”左少阳笑道。

    “嗯”武媚娘抬眼望着他,眉目间满是浓浓的春色,“我真是这么想的,就怕爹爹有一天不要我了”

    说这话,眼睛幽幽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心头一凛,听她话中有话似的,莫非这精明的女子发现了什么吗?

    不知怎的,左少阳心里有些发毛,瞧着她,想从她的凤目中看出一点什么来,可是只有浓浓的柔情,却没有一丝别的。

    是她装得太好了,还是压根就是自己多想?

    左少阳脑袋里电转一般迅速一搜,把这之前的种种手段想了一遍,觉得武媚娘无论如何不可能猜想到自己要对她下手。看来,还是自己有些做贼心虚。

    左少阳嘿嘿干笑两声,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滑嫩的脸蛋:“爹怎么舍得让你陪着爹这老头一辈子呢”

    武媚娘用手贴着左少阳的手,歪着头感受着他手掌的温暖,微笑道:“什么老头,爹爹一点都不显老,真的,看着还就像我哥似的哩”

    这倒是实话,左少阳练功之后,衰老几乎处于停滞状态,虽然四十多岁了,可是外贸却还是二十多岁似的。而武媚娘虽已二十七岁,但是她天生丽质,又善于保养,所以看着也就十七八岁,比左少阳略小一点。

    “傻话看着年轻,其实已经老了你迟早还得嫁人的。”左少阳故作沉重地长叹一声。

    武媚娘眼眸暗淡了,弯着双臂枕在下巴处,趴在左少阳的大腿上:“我是皇帝的才人,哪里还能再嫁人啊”

    武媚娘还是摇摇头:“就算他不找我麻烦了,可是只要知道我的背景的人,又有谁敢娶我?”

    左少阳心想,这话倒也是,不过你不用担心,因为你等不到再嫁那一天,就会死在老子手心里嘴上依旧宽慰道:“在大唐或许没人敢娶你,咱们可以离开大唐啊,远远地嫁了,另过日子去”

    “唉,不说这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武媚娘点点头,趴着他腿上也不说话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左少阳轻轻替她梳头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头发终于干了,左少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我睡哪里?”武媚娘顽皮地眨眨眼,冲着他嘻嘻笑道。

    左少阳心头一荡,赶紧运功稳住心神,亲昵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一拍:“你这孩子,自然是睡你的床上了,难不成这么大了还想跟爹爹一起睡?”

    武媚娘嘻嘻笑了笑,站起身把左少阳的夹袍脱了,走到自己床前,回眸一笑:“爹,我习惯不穿衣服睡觉的,我要脱衣服了”

    左少阳急忙扭转身过去。

    就听见身后武媚娘咯咯笑着,西西索索的声音,很快,武媚娘道:“好了,爹爹也早点睡吧”

    左少阳这才回头过来,瞧了一眼,果然到床尾的挂衣服的屏风上,挂着武媚娘适才穿的那件薄如蝉翼的亵衣。这媚娘还真的是真空l睡啊?

    左少阳又感到自己某个地方在蠢蠢欲动,他心中惊骇,在运功的状态下,还能触动生理反应,可见这武媚娘当真是妩媚诱人到了极致,赶紧起身,也匆匆脱了外衣,吹灭了灯,钻进了自己的被子。

    这一夜,铁杵如柱。

    五更天左少阳照例醒来,盘膝练功,快天亮时,缓缓收功,便听到有叫骂声。

    他睁眼一看,天色刚亮,看看对面床,帷幔已经撩起,被子已经叠好,武媚娘衣衫整齐,正坐在窗台前,对着铜镜盘头。再听那声音,却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隔壁空着的,想必是昨夜已经住进了人家。

    “没有,——隔壁在吵什么?”

    “一个孩子好象n炕了,父母在骂他呢。”

    “呵呵,孩子n炕那不是经常的事情嘛,有什么可骂的。”

    “好象这个孩子天天n炕,白天也n在裤子里。我听她娘是这么骂的。真可怜”

    “哦?”左少阳捋了捋胡须,慢慢下了床,开始洗簌。

    洗漱中,左少阳又听到隔壁一个女人尖着嗓子骂着:“一晚上n三四泡,叫你起夜了还n,你是不是存心的?你这败家货”说着,大概是拧掐孩子,那小女孩哑着嗓子哭着,又不干大声哭,用手堵着嘴呜咽着。

    那女人接着骂道:“晚上n也就罢了,白天你也n,裤子n湿了也不说,想冻病了好不干活是不是?你这死妮子说你有病,药也吃了一大堆怎么不见好?分明是故意跟老娘作对今儿个就打死了你,老娘眼不见心不烦”

    说着,便是噼里啪啦的责打声,小女孩一边哭一边求饶,嘴里说着不敢了。

    左少阳皱了皱眉,一撩衣袍,迈步出门,来到隔壁门口,只见一个大胖妇人正揪着一个干瘦女孩的头发,手里抡着一根扁担,朝女孩身上乱打。那女孩脑袋已经被打破了口子,鲜血流下枯黄的脸颊。用手慌乱地护在头顶,可是却挡不住那扁担带着哨音的责打。旁边一个男人蹲在炕边,笼着衣袖瞧着,神情很漠然。

    胖女人停住了手,扭头瞧去,只见一个年轻斯文的书生站在门口瞪眼瞧着自己,便叫道:“我自打我的闺女,关你什么事”

    第648章 三者兼顾

    左少阳怒道:“你用扁担打她,她已经头破血流,你这样会打死她的,人命关天,人人都可以管”

    那胖女人狠狠将女孩一摔,怒冲冲走过来:“管你个d滚”说罢,猛地朝左少阳推了一把。

    左少阳一侧身,卸了对方力道,抓住她手腕一拧,那胖女人手腕如同便要裂开一般,痛得她杀猪一般惨叫。左少阳抖手将她甩出,重重地跌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左少阳苦练高来高去的轻纵之术,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要靠手上力道拉动飞索上房越墙,这手上的力道惊人,不是旁人能比拟的。这一拧之下,那妇人自然经受不起了。

    左少阳冷笑:“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这档子事我管定了你要再敢打孩子一下,我就打你两下,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这时,听到吵闹的住客还有店掌柜和伙计们都围拢过来,那妇人打不过左少阳,见自己男人愕然地蹲在那也不开腔,便使出泼妇本色,坐在地上,两只肥手在脸上抓了几把,顿时几道血淋淋的血槽。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着:“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诸位大爷大哥,大娘大婶大姐,你们评评这个理,老娘一把屎一把n把孩子拉扯大,孩子搞鬼,整天n炕n裤子,存心折腾老娘,老娘只是说说这败家子几句,这人就来打老娘,瞧瞧把老娘抓这这样啊,天杀的大伙给我做主啊……”

    有些后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瞧那妇人惨样,还真怒目瞪着左少阳。

    武媚娘一直跟在左少阳身后,见状迈步出来,大声道:“大伙别听她的我们住在隔壁,我哥听她打孩子打得太惨了,这才过来相劝,她却要打我哥,还坐在地上耍泼,她脸上的伤是她自己抓的,不信大家看看她的手指,上面还有抓破她自己的皮”

    左少阳听她改口叫自己“哥”,很有些意外,瞧了她一眼。

    门口围观众人往地上胖妇人瞧去,果见妇人长长的手指甲上还有血痕和碎皮,顿时哗然:“这妇人说谎,她自己个抓破脸讹人家呢”

    “我没有……”

    妇人刚要狡辩,武媚娘声音猛然提高一个八度,盖过了那妇人的公鸭嗓:“诸位大爷大哥大娘大婶大姐,你们看看那孩子,头破血流,身上血痕斑斑,都是这狠心的娘责打的,——她这是把孩子往死里打啊我和我哥亲眼看见的,看不过这才出声阻止。她却恶人先告状”

    武媚娘的美貌便已经把场中众人惊呆了,男人都有一个不自觉的心理,喜欢帮漂亮可爱的女人,眼见这武媚娘如此美貌,偏有侠肝义胆打抱不平,自然是一边倒向着她了,纷纷大声指责那妇人起来。

    那妇人一见惹了众怒,也傻眼了,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蹲在地上的汉子这才起身,连连作揖:“诸位,孩子他娘也是气不过,这孩子一夜里n炕三四次,白天也n裤子里,都没得换了,都十多岁的大姑娘了,这样下去,如何嫁人?她这是存心的啊”

    左少阳道:“什么存心的,孩子这是病了,得找大夫治疗”

    地上胖妇人道:“她病什么病?找了大夫吃了药了,什么桑螵蛸散,什么八味丸,吃了无数,也没见半点好,反倒是越发过分,以往一夜n炕一两次,现在三四次都没到天亮三四年了都是这样,换谁受得了啊?呜呜呜”

    妇人看来硬的不行,便装可怜起来。

    左少阳道:“我是游方郎中,治n炕倒有些偏方,我帮孩子看看吧。”

    妇人这时要装可怜,哪里敢拒绝,再说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既然是你主动要帮治疗,那诊金至少可以免了的。赶紧爬起来,将地上掉落的扁担放在一边,扯了地上女儿一把:“赶紧起来啊,这位大哥郎中看你可怜,免费帮你治病,还不赶紧的谢谢人家”

    她话里已经把不要钱扣死了,免得左少阳到后面找她要钱。

    左少阳自然不会在意这几文铜钱的诊金,回头对武媚娘道:“去把我药箱拿来。”

    武媚娘答应了,跑回屋去拿药箱,姑娘爬起身,怯怯地瞧了母亲一眼,小心地歪着身子在桌边坐下。

    武媚娘很快拿来出诊箱,左少阳打开了,取出伤药,给那孩子清洗伤口包扎好。又留了一包伤药,让孩子等一会在屋里自己抹在身上伤处。

    左少阳诊脉望舌,问了二便饮食等情况,又问了既往病史,说道:“孩子这病,乃是肾脾两虚,膀胱不约,治疗遗n,要兼顾肺、脾、肾,肺管水y宣发肃降,脾管运化升清,肾管水y调节,升清降浊。这孩子舌淡苔薄,脉沉细弱,一派肺脾气虚之象,必须培土生金,健脾益肺,不能拘泥治肾而不管其他,更不能一味使用固色剂,前医用桑螵蛸等固涩之剂,没有兼顾其他,故起只是固其门户,不能治本,所以无效。”

    左少阳一番医理,场中众人是听不懂的,但是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而不像一般铃医只会一味危言耸听夸大对方的病情,并不厌其烦夸赞自己的药丸,而是侃侃而谈医理,并且言之成理,听着颇有道理,不禁都一起点头,对这年轻铃医侧目相看。

    其中一位穿着奇异的胡人,更是好生看了左少阳好几眼。

    “看准病根,自然好治”左少阳淡淡道:“吃我三剂药,必然好转再吃几剂,必然断根,若无效果,你砸我招牌”

    “不敢不敢”那胖妇人忙不迭乱摆手,刚才左少阳那一拧,她的手都要断了,知道眼前这年轻人看着文质彬彬的,却是异常的厉害,哪里敢再招惹。

    那男子也小心问道:“这药不贵吧?太贵了我们可买不起。”

    “我这铃医跟别人不同,我不卖药,我给你开方,你自己去抓药,该多少是多少。”

    两人面色一松,顿时放下心来,那男人又问道:“那这诊金……?”

    胖妇人扯了他一把:“人家看着闺女可怜,免费给诊病的,哪要什么诊金”

    男人不安地望着左少阳。

    左少阳笑了笑:“留给孩子买药吧。——我回房开方子给你们。”说罢往外走,门口围观的人赶紧让开一条道,用充满崇敬的眼神望着他。

    武媚娘跟着左少阳回到房间,左少阳提笔写了一个方子,回到屋里,交给那男子:“照方抓药服用。”说罢,转身要出门,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回过头道:“不要再打骂孩子了,她n小便无法自控,已经又羞又窘很紧张了,《素问》有云:‘悲则气消”‘思则气结’、‘惊则气乱’、‘恐则气下’。孩子这年纪还n床,已经很羞迫,你们应该体谅,及时给她治病,可你们却一味打骂,孩子惊惧不安,惊恐则伤肾、肾气失于固摄而使遗n之证加重,因此,在吃药的同时,要温言善待孩子,不能再打骂,才能帮助气机调畅。听见没有?”

    那对夫妇赶紧点头哈腰答应了。

    小女孩心中感激,如果单单是帮她看病,倒还不觉怎么地,但是大夫体谅她这病的苦衷和不能自禁,又这么帮着她劝解她父母不要再打骂她,让孩子又是委屈又是感激,禁不住眼泪汪汪过来,咕咚跪倒,给左少阳磕头。

    左少阳赶紧将她搀扶起来,柔声宽慰了几句,让她记着按时吃药,吃完三剂药,应该就不能n床了。

    女孩抽噎着点头答应了。

    左少阳朝围观众人拱拱手,然后背着手回到了屋里。

    等武媚娘跟着进了屋,左少阳把门关上,低声道:“你刚才干嘛叫我哥哥?”

    武媚娘吐了吐舌头,笑道:“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看着本来就像我哥哥,不像我爹爹。”

    “嗯,那第二呢?”

    “因为你长得太年轻,不像我爹爹,刚才那种情况下,我若叫你爹爹,人家肯定会怀疑我说谎,就会影响我后面作证的效果,有些人还会怀疑我们有什么猫腻在里面,就更不会相信我的话了,那就麻烦了,所以,我就临时改口了,——爹爹,请原谅女儿的不敬”

    说罢,武媚娘盈盈福了一礼。

    左少阳点点头:“算你说的有理。好吧,咱们接着上街行医去。”

    这一日满街闲逛,把个灵州许多去处都游遍了,途中又有几个人家请到家里给人看病,却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左少阳看罢,一一下了方子。

    到了傍晚,回到客栈,掌柜的便说有客人等他们,忙到候客厅一瞧,却是昨日请他去给孩子看病的那老妇。

    左少阳忙拱手道:“老人家,孩子的病怎么样了?”

    老妇勉强一笑:“呃——,孩子病的日子太久,只怕一时半会不会好这么快的,喏,这是您的诊金,多谢了”

    说罢,老妇把钱塞给左少阳,蹒跚着往外就走。

    第649章 无效

    左少阳看她神色勉强,似乎孩子的病没有什么好转,觉得有些奇怪,脑袋里飞速把自己的用方思索一遍,并无明显不对之处,为何没有效果?

    眼看着老妇便要走出门了,左少阳追了上去,把那几文铜钱塞在她手心里。道:“老人家,这诊金先不忙,病好才收的。能否让我再去看看孩子?”

    “这个……”老妇有些犹豫。

    武媚娘忙道:“老夫人,这郎中看病,一次就药到病除的毕竟很少很少,都是要根据情况调整用药的,就算是举国名医,也是要这样的。孩子的病没有好转,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让我们去看看,才能找得出毛病啊。”

    老妇想想也对,而且,请铃医毕竟是她的主意,现在孩子的病没有什么好转,她脸上也没啥光彩,听武媚娘这么说了,便道:“行啊,那咱们走吧”

    才过了一天,大街上的人更多了,熙熙攘攘的,那老妇见武媚娘长相妩媚动人,说话又甜美,态度又和蔼,对她也就格外亲近,一路上不停跟她说话:“你们要去参加拜火节,可得当心呐,人太多了,很挤的,不留神摔倒,那可就惨了,就前年,因为人太多了,有好几个人被挤倒踩死了唉,很可怜的。”

    “好的,谢谢您的关心,我们会注意的。”

    “特别热闹,四里八乡的还有邻近州县的都要来呢,人山人海的,祭拜的地方又不大,所以人挤人,连动弹一下都是不能呢”

    “这祭台在哪里啊?”

    “就在城北城隍庙前的坝子上。你们要去,想在前面的话,那今晚就得去了,要不等到明日,人山人海的,可挤不到前面去,拜不了火神的。”

    “这样啊,拜火神是什么时候?”

    “明日午时正。”

    就算武媚娘不提,左少阳也会提出去的,一听这话,正中下怀,当下捋捋胡须,故作沉吟道:“这个……刚才老人家说了,人很多,太危险了……”

    “没事的,咱们小心一点就是了。”

    “呃,那人多的地方别去。”

    武媚娘撅着嘴道:“人多的地方就是最好看的地方,那里不去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

    “没事的了,爹每年那么多人看,就算踩踏,哪就轮到我们了?再说了,爹你不是会高来高去的吗?还怕什么”

    当初武媚娘溜出感业寺跟太子相会,就是左少阳用飞索带她进出的,她知道左少阳会此术。

    左少阳一板脸:“那就更不能去了,人山人海的,就算你天大的本事,一旦乱起来,也没办法逃脱而一旦你有了依赖,便会往最危险的地方去,我到时候救不了你,岂不是害了你”

    “不会的,爹,你也太小心了,没有一点风险,那就没有意思了”

    左少阳心头又是一凛,此女敢于冒险,也许正是这个,最后成就了她的伟业,所谓性格决定命运

    左少阳故作为难道:“既然来了,不去看这盛会也是可惜了了,去看又有危险,当真让人难以决断。”

    “没事的,爹,我们小心点就是了,好不好嘛”武媚娘拉着左少阳的手扭着身子撒娇。

    那妇人也帮腔道:“这倒是,前年死了人之后,节度使想了很多办法,去年就挺好的,没死人,大家都看得很高兴的。”

    “就是嘛,爹,官府一定会维持好秩序的,不会再发生那样的惨剧的。”

    不会发生就创造条件让它发生当然,必须只能踩死武媚娘一个人,不能殃及无辜,左少阳心里打定了主意,他装着一脸无奈状样,叹了口气,道:“你非要去,那就去呗。只是不能乱跑,一定要听话”

    “知道了谢谢爹”武媚娘喜滋滋道。

    那老妇也笑:“这话对,孩子就要听大人的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

    一路说这话,又来到了老妇家。

    左少阳诊查之后,发现孩子果然病情没有好转,再次详细诊查一边,觉得自己的药方并没有什么问题,难道是药有问题吗?

    他拿过药罐检查药渣,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这就奇怪了。怎么会没效果呢?

    他坐在床前,拿过前医的处方,再次审视了一遍。

    突然,他眼睛一亮,前医的处方上药量比正常的要大了差不多一半

    他立即又对比了其他几张医方,都存在这个问题。——剂量明显偏大

    这几张处方笔迹不同,显然不是一个郎中开的,如果一个郎中用药偏大还好理解,但是好几个郎中开药,剂量都偏大,这就不正常了。

    剂量怎么会偏大这么多呢?

    左少阳对那老妇和年轻夫妇道:“你们家中还有没有别的处方?以前的也行,不一定是孩子的,你们大人看病的方子也都可以。”

    那男人忙道:“有啊,我给您拿。”

    很快又翻出了一叠处方给了左少阳,左少阳一张张看过,都是一样的剂量偏大,而且偏大不止一点

    左少阳略一沉吟便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漠北一带气候严寒,人体对病邪的抵抗力普遍强于南方,所以生病之后必须用更大的剂量才能产生医疗效果,而由于这边的郎中习惯了使用大剂量药物,这边的人也就普遍产生了比较强的耐药性,如果药物剂量不够,就不能起到驱除病邪的作用

    自己使用的药方,是按照正常剂量用的,拿到漠北,对这边人用,剂量就明显偏小,也就产生不了疗效,自然就治不好病。

    想通此节,左少阳笑了,提笔将厨房的剂量全部重新改过,都加大了剂量,然后对老妇和那对夫妇道:“我是按照京城人的用量给药的,剂量不够,所以效果不好,我已经改了,你们再拿去拣药服用就是,这一次肯定有效果”

    那老妇和家人自然是半信半疑,当即答应了。

    左少阳带着武媚娘告辞出来,想到此前给人看病的人家的药方用量都偏小,估计效果不好,便又挨家找上门去,问了都是漠北人,便说明了原委,将处方都改过,让他们按照新处方抓药。这些人见他这么负责,又听说了药量偏小的原委,都很理解,也很感激,当即都按更换了的药方剂量重新抓药。

    回到客栈,天已经黑了,左少阳又到隔壁那胖女人住处,问了他们,也是漠北人氏,便把药方剂量也改过来,让他们加量给孩子服用。

    这女孩吃了左少阳的药,果然很快就治好了遗n的毛病,随后找了一个好的婆家,一家人很是欢喜,也很感激在灵州客栈遇到的这个神医。这是后话,按下不提。

    左少阳忙完了,武媚娘赞道:“爹,你可真是负责,换做别的铃医,拿到钱那里还管治得好治不好,你呢,钱不要,发现问题还挨家挨户找上门去改药方,我算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成为神医。”

    左少阳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神医,呵呵,真正配得上神医,那不仅仅是认真负责的态度,而且还必须拥有要深厚的知识,丰富的经验才行。”

    他肚子里想,自己这医术,在大唐那绝对是神医了,回到现代,只怕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医大夫,只因为自己掌握了比唐朝大夫多得多的医学知识,所以才被奉为神医罢了,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当真是行医多了才感觉,自己还差得远。这一次实践中发现的不足就很能说明问题,要想配上的神医这称呼,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武媚娘点头道:“反正爹爹的医术是我见过的大夫里最棒的,这不是我吹嘘自家人,我觉得,父亲的医术高出其他所谓神医一大截呢”

    “行了,早点睡,咱们今天五更天就去看拜火节盛况”

    武媚娘惊喜交加:“五更天就去啊?”

    “没事,一天不练没关系的。”

    武媚娘赶紧让店小二送来热水,这一次左少阳洗漱之后,坐在桌前看书,武媚娘还是躲到屏风后面大木桶里哼着小曲泡澡,一边泡一边跟左少阳说话。

    她泡了一个来时辰,这才爬出来,擦干身子,穿着薄衣趴在左少阳大腿上让他帮着梳头,腻味一番之后,这才脱光了衣服睡觉。

    五更不到,左少阳和武媚娘便各自起来了,穿好衣服,便要出门,整个客栈已经热闹,很多人家也是这时候起床去参加拜火节。所以客栈里熙熙攘攘喊爹叫娘的很是热闹。

    这一次左少阳没有拿幡子出诊箱,今天是整死武媚娘的一个绝好机会,所以他什么行医的东西都没带,只想着瞅机会下手,除掉武则天这个心头大患。

    第650章 横生意外

    客栈里很多人也去祭拜火神,大伙一起呼啦啦往外走。街上黑咕隆咚的,但是已经满是人,都朝城隍庙前去了。武媚娘自然而然抓住了左少阳的胳膊,紧靠着他,跟着人流往城隍庙走。

    来到城隍庙时,这里已经很多人了。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武媚娘个子不高,踮着脚仰着脖子还是只能看见人家的后脑勺,急得不停往上蹦,嘴里还叫着:“爹,我看不见啊”

    “着什么急,还没开始呢要到午时才开始,现在才五更,差老鼻子了。”

    “可是,现在都看不到什么,等一会人多了,就更看不到了”武媚娘着急道,“要不,咱们往前面挤挤吧”

    左少阳巴不得她去那人多的地方,便道:“好吧,后面的确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一定要小心”

    “好的”武媚娘喜道。

    “你在我后面,抓紧我的衣服,别松手”左少阳道,等武媚娘抓紧了,便开始发力往里挤。

    他力气可比普通人大多了,所以便跟一枚鱼雷似的突突往前冲,人群被挤得两下分开,很快就钻到了中间。

    眼看已经重重挤入人群之中,左少阳装着挤不动的样子,呼哧呼哧喘着气,道:“我的娘啊,人太多了,挤不过去了。”

    武媚娘也被人群挤得动弹不得,别说往前了,就算往后也挤不动半分,眼见左少阳一头汗水,帽子也掉了,十分狼狈,显然是拼尽了全力了,而且他们现在的位置也比较靠前了,已经能看见城隍庙前搭起的高台上的供桌了,便道:“要不就在这吧。”

    “也只能这样了。”

    越来越多的人涌到了城隍庙前,随着人流增多,广场上越来越挤,由于能挤到中前面的人大多是壮实的汉子,武媚娘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在中间,哪里挤得过这帮子人,又站了一两个时辰,更是头昏眼花起来,额头流着汗,有气无力地说道:“爹……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左少阳看了看,虽然武媚娘被挤得十分狼狈,但是估摸着这样生生把她挤死的可能性很小,不过,把她挤虚脱之后,昏倒在地,就有可能被踩死,但是,自己就在她身边,不能见死不救,而要她昏迷的办法很多,一旦等开始祭拜,肯定更是拥挤,而且人人的注意力都会被祭台那边的活动吸引住,便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那时候将她点昏,便可以达到目的,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才是最恰当的下手方法。现在却不能让她被挤得太厉害,否则她受不了要求退出去,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左少阳努力将武媚娘身边的人推开,武媚娘自然而然缩进了他的怀里,左少阳两手环抱着她的小蛮腰,两臂外绷,给她撑出了一块小小的空间。

    “当然累,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累了你就放下来吧,我歇歇就应该好些的。”武媚娘替左少阳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左少阳苦笑:“不行,我抵不住也得强撑着,我不能让你被挤坏了。”

    武媚娘歉意地笑了笑:“都怪我,非要来看。让爹爹受苦了。我帮你一起撑着”她扭转身,背靠着左少阳,也将两手撑在左少阳手臂上帮着往外撑。

    左少阳其实一点都不累,他苦练了二十年的功力,撑几个时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他必须装得很累的样子,这样到时候发生推挤时装晕倒就顺理成章了。

    “遇到过贞观三年,我在合州,遇到冯立他们叛军围城,城里闹饥荒,饿死了很多人,有一家富商开粥厂放粮,引得灾民拥挤,我去旁观,结果因为秩序太乱,官军出骑兵弹压,场面大乱,纷纷拥挤踩踏,差点踩死人,幸亏当时飞阳公主在,帮着救护摔倒的人,这才幸免于难。”

    说起萧芸飞,左少阳心头升起一阵柔情,两人虽有夫妻之实,却毕竟不是夫妻,在一起总担心人说闲话,加之萧芸飞已经人到中年,不比当年儿女情长耳鬓厮磨,便更加是一心向佛,很少跟左少阳温存了。两人关系也就自然而然疏远了,此刻想起她,心中涟漪阵阵。

    武媚娘嘻嘻一笑,用头碰了他一下:“怎么了?想飞阳公主了?”

    左家人都把萧芸飞当没过门的媳妇看待,这是公开的秘密,武媚娘在左家住了这些日子,自然也就知道了,听他话语带有一些温柔和惆怅,便调侃了他一句。

    左少阳也不掩饰,道:“是啊,当年若不是飞阳公主,我一家人只怕已经死了。”

    “哦?究竟怎么回事啊?左右没事,说给我听听吧”武媚娘转身过来,两手撑在左少阳胸口,背抵着左少阳环抱的手,在内圈撑成一个小圆,帮他撑着,面对面瞧着他,一双凤目乌溜溜亮晶晶的分外好看。

    左少阳便把当时的事情慢慢说了一遍,说到自家第一次放粮,也引起饥饿的灾民拥挤,差点引起踩踏事件,武媚娘不禁打了个突,扭头看看四周,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虽然四周屋角官府早已经挂上了灯笼,祭台上守护的官兵也手持灯笼,但灯光昏暗,还是看不清,只觉得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叽叽喳喳都是人在大声说话,还有叫喊声,吼叫声,乱骂声等等,不禁也感到有些害怕起来。下意识缩进了左少阳的怀里。

    左少阳装着没力气地松了手,四周的人立即挤过来填补了刚才撑出的空间,并将两人紧紧挤在了一起。

    这下子,两人成了紧紧拥抱的一对了,只怕热恋的情侣也没有这么紧密地抱在一起过。

    唐朝盛世以胖为美,武媚娘前些日子因为伤心忧虑,加之坠胎伤身,已经消瘦得很苗条了,自从到了左家,又跟随左少阳游医到了漠北灵州,身心舒畅,所以很快又胖起来了,但是武媚娘胖不是现代肥女的那种浮肿状的胖,而是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身上没有脂肪堆积的赘r,特别是腰部,依旧纤细圆润,胸脯结实高耸,臀部宽厚翘挺,抱在怀里,很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