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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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寒冬腊月来了吗?

    有人在探她的额头,并掰开她紧咬的牙关,“女人,你再这样咬下去,会咬到舌头。”

    她哪听得进去,只觉身体冷得奇怪。

    随即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爷,夫人可能是中了毒。”

    “什么毒?”男人的声音有丝惊讶。

    “三日寒。”

    “噢?”虽然隔着帐子,但她可以想见男人挑眉的模样。

    “就是一种寒毒,毒发时身体时冷时热,极似风寒,但风寒药根本无效。而后身体会渐渐僵硬,变寒,直至成冰人。这是一种几乎绝迹的寒毒,解药只有凤翥宫的那个疯婆子有。”

    “你是说,鬼面婆在掳她过去的时候就给她下了寒毒?”

    “根据夫人中毒的时辰推算,应该是的。”

    凌弈轩的脸色这才变得异常沉重:“还有其他解药吗?”

    “没有,鬼面婆要杀这个人,就绝不救这个人。不过以老夫对鬼面婆的了解,她一般不会用毒杀人,而是用她的拐杖杀人,除非她的拐杖杀不了人了。”

    “你是说另有他人?”凌弈轩望望屋子里的四周,唇角微微勾起来。

    “老夫不敢断定。如果真的是另有他人,那这个人也一定会有解药。”

    “好,你先给她止寒,我看她受不住了。”

    大夫揖手:“请爷赐罪,老夫无能为力,不过爷可以用内力给夫人暖身子。”

    “好了,你出去吧。”

    “是,老夫这就退下了。”

    等一众人等走出去,凌弈轩撩开帐子,默默盯着轻雪那张惨白的脸。只见轻雪脸蛋已开始发青,唇瓣纸白,娇弱的身子裹紧锦被不住的发抖,如秋风后划下的落叶。

    他弯身抱起她,扯开她裹得死紧的被子。

    “冷!”她抓着不肯放。

    他不置一语,还是伸出手将她的救命锦被扯开了,点了她背部两个x道让她打坐,双掌运气贴上她紫白的雪背。

    运气一会,等那肤色恢复白皙血色,他才放开,看了看那娇嫩无瑕疵的一片,搂着她躺下,任由她抱紧他的腰汲取他的体温。

    他回搂了她,薄唇贴着她的额:“你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第三十五章

    “主子,梓蓝刚才过去听莫儿说,爷改变主意在二夫人那歇下了。”夜深人静的庄院,蓝衣小婢梓蓝小碎步跑进那妲儿房里,手中夜灯一搁,利索给主子挽青丝:“二夫人病了,刚才爷给请了严大夫……既然爷不来,梓蓝就伺候主子歇下吧。”

    “不,给我将发丝挽起来。”那妲儿银牙一咬,没有发脾气,伸手取过衣架上的衣裳穿上,“我出去一趟,你给我守着。”

    “嗯。”

    那妲儿这才揽了浅色披风往外走,穿过长长的走廊,拉开后门的门闩。而后走进庄院后的一片林子里,寻着深处那阵音声。

    只见前处那棵横卧的树枝上隐隐约约躺了个白影,纯白色的袍摆吊在银色月光下随夜风一摆一摆,一双修长的劲腿一伸一曲,模样十分惬意。他漂亮的手指捏着一片薄树叶,贴在红唇边,轻轻吹响。

    “尊主,妲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云轻雪使了三日寒,凌弈轩此刻正在帮她运气暖身子。”

    “做得好!”白衣男子朗声一笑,从树枝上轻佻佻跳下,而后优雅走到那妲儿面前,用指捏起她纤细的下巴:“小妲儿,这个过程没有夹杂你的私心吧?本尊说过不准取云轻雪性命,只需使少量三日寒就成。”

    “妲儿不敢!”那妲儿忙将双眸垂下去,做出一副卑恭状:“妲儿已按尊主的吩咐将解药送到了她房里,三日寒的用量也不大,只是夹在香粉里,让云轻雪吸食了一些。”

    “好,本尊相信你。”擎苍这才放开妲儿的下巴,转身走回横卧的粗壮树枝处,潇洒坐上,左肘搁在膝盖上,逗弄他的猎鹰:“小妲儿,你应该最明白本尊为什么将你送到凌弈轩身边,你只是解药,细作,不要有其他非分之想,也不要妄想伤害轻雪……”

    “尊主。”那妲儿诧异抬起头,想说什么,却终是红唇抿了抿,道:“那条银蛇出现了,差点要了妲儿的命。”

    “瞧把小妲儿吓的。”擎苍反倒轻快笑出声,红艳艳的薄唇向上弯起,将他那只猎鹰放飞,“好了,你回去吧,那条蛇以后不会伤害到你的。”

    “尊主,妲儿……”

    “说吧。”他的心情有些出奇的好。

    “妲儿希望等完成任务,尊主能让妲儿永远留在凌弈轩身边。”

    他回首,俊朗的五官在流泻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妖媚,“没问题,只要他容得下你。”

    随晨风轻轻摆荡的浅色帐子里,男子只着雪白亵衣用掌心贴女子玉背给她渡气暖身子,两人折腾了一夜,终是等到了天亮。

    他拍了拍她苍白安静的睡颜,探了探她的体温,这才放心让旁边的丫鬟给她梳洗。自己则下榻来,悉悉索索穿衣,俊颜有些困乏。

    冥熙一大早就守在了门外,见他出来,忙将连夜探到的消息报告给他听:“请主公赐罪,冥熙一路追踪,并未从鬼面婆手中取得三日寒解药。”

    “唔。”凌弈轩静静听着部下沙哑疲累的声音,俊脸纹丝不动道:“你且下去歇息养伤,不必再管这事。”

    “是。”受伤的冥熙忙叩首,依言退下。

    凌弈轩则稳步走向用膳厅方向,途经那个燕巢时,抬头望了一下,突然唤来杂役:“将这庄里所有的燕巢都拆了吧,一个都不要留下。”

    而后大步流星往厅里走,高大的背影有些急,仿若在躲避什么。

    只是——

    “主子,门外有个自称二夫人徒儿的人到访!”早膳刚一碟碟端上来,庄里管事就跑进来禀告了,“他持了一把象牙折扇。”

    他眉一皱,搁下玉箸:“让他进来!”胃口全没了。

    “是。”

    不大一会,管事将一脸意气风发的睿渊带进来,一边恭请他入内,一边让人接过那些个家奴抱着的礼盒。只见这位一身华缎的年轻王爷焦焦急急踏进门,瞟一眼那妲儿旁边空着的座位:“听说嫂夫人病了,徒儿特来拜访拜访,这些都是从礼亲王府带来的一些千年人参灵芝,送来给师父补补身子。”

    “爷,这位公子哥是?”那妲儿也跟着放下玉箸,双眸含笑,好奇打量睿渊:“仔细一瞧,这位公子的眉眼跟爷还有几分相似呢。”

    睿渊忙揖手拜见:“拜见嫂嫂,睿渊今日带来了一串沧海明珠,给嫂嫂做见面礼。”

    “睿渊公子有心了!”那妲儿立即眉笑颜开,伸出双手捧过那红色锦盒,小心翼翼打开,暗暗惊叹睿渊的阔绰。其实光凭那眉眼,就能将这个男子的身份猜出个几分,她望望旁边的夫君,对睿渊笑道:“想必,你就是姐姐新收的徒弟?”

    “正是。”睿渊毫不客气的应答,望向一声不吭静静盯着他的凌弈轩:“睿渊今日过来,就是听说四爷要启程回洛城了,于是特意赶过来,想随四爷和师父一起回洛城。”

    “是要回洛城。”凌弈轩唇一抿,总算出声了,冷笑道:“但是如果你随我们回洛城了,你府上的老母亲怎么办?”

    “母妃有人照顾的,这次就是母妃让睿渊过来,让睿渊代为问声好。对了,四爷,嫂夫人的病情怎么样?”

    “我带你去见见她。”凌弈轩示意奴仆将饮食撤下,撩袍起身,丝毫不介意睿渊眸中的急切,负手走在前面:“她中了三日寒,三日内若是没有解药,她的身子就会僵硬。”

    睿渊轻轻“啊”了声:“那怎么办?只剩一天的时间了,我们从哪寻这三日寒的解药?”

    “她只是一个妾。”凌弈轩冷冷回首,笑着:“死了,也没什么。”

    “四哥!”睿渊立即大叫,“她是你的……”

    只是凌弈轩来不及听他的话语,脸色陡然一变,已一掌推开轻雪的房门:“谁?”

    只见一抹灰影,“哗”的一下,陡然从他面前急速晃过,跃上屋顶。

    他连忙跟上,在屋顶上轻步疾走,望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是你吗?凤羽?你终于肯来看她了?”

    没有人应声,静悄悄的,风吹树影,那抹灰影仿佛凭空消失。

    他不死心的又找了找,终是折路返回房里,居高临下看着莫儿怀里的轻雪:“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

    “奴婢刚才出去端汤药,不知道……不过主子醒了……”莫儿小丫头胆战心惊抱着眼睛半睁半阖的轻雪,帮她撑起身子。只见得轻雪浓密的睫毛扇了扇,将水眸渐渐睁开,嘶哑道:“那个婆婆,给了我解药,并给我出了寒毒……”

    “婆婆?”凌弈轩飞扬的剑眉即刻拧起。怎么会是婆婆!

    第三十六章

    轻雪虚弱靠在床头,静静看着凌弈轩那张诧异的脸,依稀想起刚才的事。

    方才莫儿出去端汤药了,她躺在帐子里,打算喝过汤药后出去走走,岂料一道身影陡然从天而降,二话不说点了她的x道后就唐突褪开她的衣裳。

    她大惊,隐约见到是个戴了灰纱斗笠的灰衣女子,女子没伤她,只是问她凝血茭在哪里,声音嘶哑低沉,极似上了年纪的人。

    用眼神告知了茭露放置的地方后,希望她拿到茭露就走人。孰料女子不走,反倒拧开瓶盖给她抹茭露,并道:“以后不要相信擎苍和这个叫妲儿的女人,你只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明白吗?”

    她僵硬着身子,无法说话。其实以目前状况来看,她宁愿相信擎苍,也不愿相信面前的这个陌生老太婆。她倒希望这个婆婆能明白这个理。

    而后,婆婆一声不响给她运功寒毒,并给她喂了一颗丹药,“你……”正要再说话,突听木门“吱呀”一声让凌弈轩推开来……

    她看着男人稍显失望的眼神,只觉体内在一阵阵回暖,血y流动起来,“她的确是个婆婆,穿着一身灰衣,内力深厚。”

    男人薄唇紧抿,朝她走过来,一把抓起她的腕,用指尖探了探:“她给你喂了解药?”

    她将手收回来,淡道:“我现在感觉很舒服,她给我喂的丹药应该是解药。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个婆婆不是鬼面婆。”

    “噢。”男人俊颜不动声色,居高临下俯视她:“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的目光越过男人,看向他身后的粉衫那妲儿,“她说,她帮我寒毒,接下来是生是死,让我听天由命。”

    “只有这些?”男人显然不相信她,犀利的眸光闪烁了一下,陡然探出一掌贴在她的背部,打入一道力,而后不出所料的被弹回来:“果然是凤翥宫的内功心法!”

    “四哥,是鬼面婆又杀回来了吗?”睿渊隔着美人入浴屏风将里间的话听了个大概,立即焦急出声:“睿渊这就回王府谴东梁军来保护师父……”

    “这位王爷。”那妲儿笑着打断他,从屏风后绕过来。一脸带笑:“刚才姐姐已经说过不是那劳什子鬼面婆,而是一个陌生婆婆了,瞧王爷c的哪份心,尽管放心好了,你的嫂嫂师父不会有事的。”

    “可是……”

    轻雪躺在床上,看着凌弈轩:“你答应了?”

    “答应?”他笑了声,冷道:“他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太上皇最宠爱的礼亲王,我一个小小贵胄又如何有答不答应的理?主要看云轻雪你如何去‘教导’这个热心的徒儿,如何让太妃娘娘早日药到病除。”

    她听着,同样笑了笑:“妾身惶恐,所谓百行孝为先,妾身一定尽力所为,让太妃娘娘早日康复。”

    “看来我娶了位贤内助。”他突然俯身下来,伸出手抚上她依旧苍白的脸颊,刮到脖子处,撩拨她的耳珠子:“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我可不想府上三天两头闹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嗯?!”他改为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使力。

    她抬着下巴,暗暗吃痛,知道他在警告她,笑道:“如果爷真担心日后有什么瓜田李下的事发生,现在大可将这位尊贵的王爷请回府去,我云轻雪医术不算最精湛,济济京城内,赫赫名医居,以爷的能力还怕找不到一位好医者?”

    其实哪个人不明白,这个尊贵王爷是嫌吃饱撑着,打着拜师学艺的旗号来接近他这个四爷,她云轻雪只是他给睿渊接近他的一个借口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男人竟然肯让别的男人接近自己的女人,这等胸怀还不是一般的大度!

    噢,不对,她差点忘了,她只是一个妾,而且还是代嫁过来的妾!在这样的大户人家,姬妾是可以任意转送的!

    想到此,她把下巴从他掌下扭开了,接着道:“比如刚才那位婆婆的医术就不错,能解三日寒。”

    “她不会医术,只是会解三日寒。”他即刻掀唇相讥,犀利的眸子更似淬了冰,盯得她全身直发悚:“她既然在京城出现了,就说明也来了京城,看来这女人也算念点旧情。”

    轻雪却头皮直发麻,想躲避他折磨人的目光:“你认识她?她为什么要救我?”

    “你下次记得问她。还有,不要瓜田李下!”他道,冷冷扫了她最后一眼,终于转身走出去。

    她哑口无言,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大大松了口气。她怕他再多呆一会,她的心疾就要犯了。他的目光,比刀子还要凌厉。

    安静了一会,屏风外头响起睿渊的声音:“师父,你身子怎么样?”

    她这才想起外间站了个人,客气道:“还好。”身子的确恢复得很快,很可能是那个婆婆喂她的那粒丹药起了作用。

    “王爷,以后不要这样称呼师父,妾身担当不起。”

    “你本来就是师父!”外头的男子愈加热络,笑了笑:“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母妃常说我是个生性顽劣长不大的孩子,以后回了洛城,还请师父多多照顾。”

    床上的她听得无法接话,只得道:“日后不必称呼师父,叫我轻雪就好,好了,王爷请回吧,妾身想歇息一会。”

    “哦,好,那你多休息。”男子终于改了口,望了望屏风后,潇潇洒洒走出去。

    天黑,她喝了点清淡的米粥,身子便完全康复了。揽衣到外面走了走,身子出奇的轻盈舒服,体内似乎重新注入了一股清泉。

    她提着灯,听着头顶的燕子声,想再看看那些个与红漆长廊格格不入的燕巢。却在那里,扑了个空。

    燕子回来了,巢却不见了,她看到那几只凤头雨燕在长廊边盘旋了几圈,陡然往长廊尽头飞。

    她跟过去,赫然发现庄园内有一片燕子坞——这里曾为后院的一块荒地,却有一棵参天古树立在月光下,古树的根非常粗壮,撅出地面,盘根错节,而古树的枝桠上,一根根长藤垂吊,形成一个天然的鸟巢。

    叽叽喳喳的燕子声在那网状长藤后声声传来,比古树边的片片娇艳花朵更要引人注目。薄雾弥漫的花海边有一个简陋的凉亭,亭顶也爬满了藤蔓,垂落下来,宛如帐幔照在亭子四周。

    她走进来,有种闯入禁地的感觉。

    鼻尖花香扑鼻,耳边燕声缭绕,她想先穿过那亭子,走到那天然鸟巢前看个究竟,岂料刚走进那黑漆漆的亭子,腰上陡然一紧,传来某道声音:“我等你很久了!”

    等她很久了?她整个身子被他蛮横压在亭柱上,出声道:“我是不小心闯进来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她认得这声音,原来这里是他的禁地,他在等人。

    而她的声音,让身后的他果然猛的一僵,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倒粗鲁的撕扯她的衣裳,“你从一开始就闯进来了,这是你自找的!”他的手开始异常的粗鲁,撕破她的裙子,将她紧紧压在柱子上,在那片带着草香的漆黑里,如恶魔般撕裂这个闯入者。

    “你认错人了!”她反肘抓他,整个身子被抵在柱子上,受不了他的动作,“凌弈轩!”

    他不停,在她耳边低语:“既然闯进来了,就在这里享受这欢愉,嗯?往后的日子,你会永远记得这一夜的!”

    第三十七章

    等他将衣衫不整趴在柱子上的她从亭子里抱到月光下,对着那个枝蔓交错的天然鸟巢做那档子事,并将她半挂在身上的衣裳全然扯去时,她才恍然他何为记住今晚的欢愉。

    清冷的月光,如冰锥子在她的肌肤上流淌,她的身子除了寒冰刺骨,还有从未有过的羞辱。她看到面前的鸟巢,鸟雀儿全部扑腾着从巢里惊飞出来,鸟嘴里发出一阵尖叫,仿佛在讥讽他们的无耻。

    而他,依旧从后抱着她,将她抱在半空,动作不停,对着银盘月那边吼:“如果你在,就出来看看我跟她是如何的‘情投意合’,呵,看最亲的人在我身下辗转承欢的感觉如何?”

    “你无耻!”她倾身抓住一枝粗壮的树枝,想躲避他的疯狂,“你是想做给谁看?这里没有人!”

    为什么今夜的月亮要这么亮,要将这里的每一处都照得这么一清二楚,让她无处可遁!刚才说出那句话她就后悔了,反抗开始异常的激烈。因为这里真的有人,有人躲在墙后面往墙里偷偷窥探!

    她看着女子那支在月光下煜煜发光的金钗,一把将整条藤蔓扯下来:“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放!”他明显也看到了那支金钗,唇角邪恶勾起,身下动作非但不停,反而更加剧烈,“她既然想看,就让她看个够!”

    她的身子在随着浮浮沉沉,双臂惊慌无措的扯住藤蔓想往前爬,又让他扯了回来。她惊叫一声,在明晃晃的月光下看到女子似乎受了鼓励,拨开重重藤蔓,探出那妲儿那张妖媚的脸。

    那妲儿躲在暗处,唇角绽放一朵诡异的笑。

    而身后的他,大概是羞辱够了,陡然将她翻个身,摔到天然鸟巢上滑落下去,对着那处厉呵了声:“如果看够了,就给本少主出来!”

    银色的华缎,除了淡淡的折痕,并未乱一分。

    “爷。”那妲儿怯怯的喊了声,从暗处慌慌张张走出来,“妲儿睡不着,想出来走走,刚好听到这里传来一阵鸟叫声……呀,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轻雪匆忙捡起地上破碎不堪的衣裳,将赤身l体微微揽上,没有理会她,大步往外面走。

    “姐姐!”

    “是谁让你过来的?”

    “爷,没有谁让妲儿过来,妲儿是睡不着,恰好路过这里……啊,求爷放了妲儿,妲儿说的都是实话……”

    “刚才那一幕好看吗?”

    “……”

    轻雪如躲避毒蛇猛兽般跑出了那道扇形矮门,而后靠在墙边上,用衣衫将冰凉的躯体揽紧。只是突然发现,她不该代嫁进来,她的目的是要报仇,却有人将她当成了某个带罪的替身,只怕是永远不会放过她。

    她有些怕他了,特别是今天晚上的他,失去了常性,以凌辱她为快!

    想到此,她再次跑了起来,穿过一片齐腰身的矮灌木丛,往自己居住的庭院跑。只是没想到夜这么深,有个浅衣身影在她的庭院门前赏月。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她连忙揽着衣裳往回走,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师父,等等!”睿渊大步跟了上来,几步就跑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无奈停住脚步,微垂颈项:“夜这么深了,你过来做什么?”

    睿渊见她躲闪着他,又见她青丝凌乱,衣衫不整,倔强中透着某种脆弱,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给她披上,道:“刚才莫儿那小丫头过来找我了,说她回去取了件衣裳,就找不着你的人了。所以我就急着过来找,怕师父你又被那鬼面婆掳了去。”

    她道:“这等事,少主都不急,你急什么?”

    而后揽着睿渊的衣裳,急匆匆从他身侧擦肩而过,等入得屋子里后,让莫儿将衣裳送出来,并转达,今夜不曾发生任何事,莫要大惊小怪。

    却在翌日,称身子不适,拒绝出来用膳。

    睿渊坐在食桌旁,望一望对面静静用膳的那妲儿,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从回来后就感觉不对劲。”

    “可能是身子还未复原,昨晚又受了凉。”那妲儿巧笑倩兮回他一句,事不关己细细咀嚼食物,“姐姐昨晚没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哈。”那妲儿这下笑开了,搁下玉箸,用帕子掩了掩嘴角:“王爷啊,你还真是一个娃儿呢,这档子事,嫂嫂如何开得了口。”

    她可记恨着呢,来山庄的第一晚,爷不知是吃错了哪门子的药,不管她如何风情,硬是在帐子里不肯做完,半途抽身而退,任是她叫破喉咙也不肯继续。而后就是昨夜,竟让她看到云轻雪进了燕子坞,爷不但不赶她出来,反而与她在那欢爱,气得她牙痒痒。最可气的是后来让爷发现,爷掐着她的脖子,差点要了她的命!

    不过呢,气归气,她可没丧失理智。

    她道:“这样吧,等用过膳,嫂嫂和你一起去看看姐姐,怎么说你也是姐姐刚收下的徒弟,关怀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四哥呢?一大早没见他,不知他去了哪?”睿渊呼哧呼哧将碗里的粥喝完,快速吃掉盘里的油煎饺子,站起身:“我去让厨房准备一些清淡饮食送到师父房里去,顺便给她送只梅花雀去,我怕师父闷得慌。”

    “嗯,小王爷真有心。”那妲儿笑笑,执着纨扇走在前头:“爷一大早出门了,大概用午膳的时候回来。”

    “那就好。”睿渊安静跟在她身后。

    这个时候,轻雪正坐在珠帘子后看书,听莫儿来报,黛眉轻蹙了下,将书搁下。其实她身子并无大碍,除了背部的伤口在昨夜扯开了,晚上做了些梦,其他还好。

    她对那妲儿的拜访很是不喜欢。

    一阵香风飘进,那妲儿带着睿渊走进来,揶揄笑道:“还以为是昨夜的事将姐姐吓得不敢出来了,原来是身子抱恙。呵,我说姐姐啊,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乱走动,免得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轻雪让莫儿将屏风折起来,再备茶,准备果子点心,回以一笑:“让妹妹c心了,其实姐姐昨夜只是让影子吓了下,以为撞了鬼。妹妹你也知道,夜深露重,那样的地方突然出现个鬼鬼祟祟的人,实在是扫兴。”

    那妲儿这才俏脸一僵,连忙岔开话题:“姐姐,你收了个好徒儿,一颗心全扑你身上呢。这不,一用过早膳妹妹就陪他来了。不过看姐姐这气色,你的好徒儿只怕是空担心一场。”

    轻雪不理会她,让莫儿接过睿渊送过来的那只梅花雀,挂在窗子下,“王爷有心了,这只雀妾身很喜欢。”

    “姐姐,你们慢慢聊,妲儿有事先走一步了。”

    “莫儿,去送送妹妹。”她依旧笑脸以对,“顺便将那瓶凝血茭还给妹妹,东西贵重,姐姐不敢占为己有。”

    “好。”那妲儿一把夺过莫儿手中的瓷瓶,摇着纨扇,眼角含笑走出去了。

    第三十八章

    春暖的天气,花正发,江草绿,柳丝长。

    男子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暖阳,一动不动站在爬满野草的墓碑前。他袍服月牙白,外紧内松十分合身,发丝用无暇玉冠起,明朗而伟岸。

    冥熙在给他拨开墓碑上的野草,露出碑上斑驳的几个大字:吾妻乌尔雁杳之墓,夫,断鸿。只见二十几个年头的风吹雨打,那颜色已全然褪去,只剩立碑人用剑尖刻下的痕迹。

    白袍男子朝前走几步,用手指抚了抚乌尔雁杳几个大字,沉重静默。乌雁杳是他的生母,在那个磅礴大雨之夜,用自己的性命相要挟保住了幼小的他。

    所以,他一直以为母亲尸骨无存了,却没想到这个化名为断鸿的男子为母亲立了墓碑,并自称吾妻,而他比谁都明白,其实这个男人从未给过母亲任何名分。

    母亲死了,而这个男人还活着。

    想到此,他深邃如大海的双眸闪烁了下,收回心神,转身面向山巅下的万丈悬崖。山风静静吹拂他的袍摆,翻掀飞舞,拢起他修长的剑眉,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喜欢京城荒郊的这个地方,为什么要这么死心塌地呆在这个地方。

    难道,是因为对面的那座终南山吗?他的目光悠远起来,越过层层叠叠的青松翠柏,盯着那片密林掩映的庙宇,并为那宏亮的撞钟声微微挑眉。

    “主公,有人上山来了。”冥熙在旁边轻语。

    “我们回避一下。”他收回目光,静静走进墓碑后的那片小树林里,静观这个闯入者。这块地方除了断鸿和他,并无其他人知晓的,他倒好奇这个来者是否是断鸿了。

    “娘娘,我们到了。”只是走下轿子的人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雍容华贵发戴凤钗让婢女掺着的高贵妇人,“娘娘,前面果然有个墓碑。”

    乌尔氏纳太妃点点头,示意两个宫婢上前探个究竟:“去看看墓碑上刻了什么字。”

    “是。”两个红衣婢女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将土堆上的野草全扯了,而后将墓碑前的路径整好,恭迎纳太妃上前:“娘娘,正是乌雁杳的墓碑,原来她躲在这里……”

    “放肆!”纳太妃反倒柳眉一竖,发起怒来,“乌雁杳的名讳是你这等贱婢可以直呼的吗?”

    “奴婢该死!”

    而站在树林里的凌弈轩,同样为之俊脸一沉。

    只见得纳太妃轻步上前,亲自弯身将碑前的杂草除尽,出声道:“雁杳,不要怪我当初不念及姐妹之情,那种情况下我也是不得已。”

    双袖抬平拜了拜,给逝者上上祭果和香烛,“我见到你儿子了,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只可惜太过秀气,成不了大气候,呵。雁杳,这些纸钱烧给你做黄泉路上打点官爷的通关费吧,让他们给你找户好人家投胎……”

    轻轻柔柔说着,却突如其来的一声令下,“来啊,开棺暴尸!”

    “主公!”见此,冥熙急了,果断使出沧海银月弯刀,带着身后的墨衣暗卫就要出去——

    “等一下!”凌弈轩呵住他,侧耳听到数支梅花镖从四面八方飞s来的呼哧声,眉一皱:“不要出去,有第三方人马来了。”

    话音一落,果见密密麻麻的数朵梅花从各处飞来,一镖一个宫人,吓得纳太妃的人直护着她往静处躲。

    “要开棺暴尸,你们问过我这个守墓人了吗?”只见一灰衣女子足尖轻踏翠柏枝,如一只轻盈的灰雁栖在树上,头上的灰白面纱在山风中飘动,“太妃娘娘,既然亲为姐妹,这开棺暴尸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什么人?”纳太妃抱头鼠窜匆匆忙忙坐回轿子里,“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本宫念你年岁已大,姑且饶你一命,你现在马上给本宫滚下山去,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哈哈……”女子却好笑的仰头大笑起来,素袖一挥,抛出一支尖锐的梅花镖朝这边飞过来:“只可惜老身什么都看到了,想假装没看到也不行!纳太妃你可知你现在凿的是哪家的祖坟?”

    “咚!”纳太妃让那支扎在马车木板上的梅花镖吓得脸色大变,倒抽一口气:“你到底是何人?”

    “乌氏国左鹰王二郡主,纳加那乌尔雁杳!”灰衣女子这才停住笑,安静盯着这边,周身杀气渐起。

    而这一句,让站在林里静观其变的凌弈轩和坐在轿里的纳太妃同时心头一跳,只不过后者是被吓得心惊r跳:“放肆,大胆妖妇,竟敢冒充本宫!来啊,给本宫将这妖妇抓下!”

    “怎么,你狗急跳墙了吗?”灰衣女子睨一眼安静的树林里,再次冷笑一声,轻飘飘从树上飞下来以玉笛挡住刀光剑影,边打边道:“雪沾,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今日你来得正好!”

    “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纳太妃此刻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青白来形容了,她踟蹰了片刻,终是心一横,豁出去了:“本宫不管你是真雁杳还是假雁杳,总之今日不能让你活着下山!”

    “好,有本事你这次让我再无翻身之日!”

    ……

    这边缠斗得激烈,那边林子里却依旧静得厉害。

    “主公,看这女子的身手,不像一个老太婆。”

    凌弈轩薄唇紧抿,静静看着,利眸渐渐眯起:“她是凤羽。”

    “那……”

    不等冥熙将话说完,面前的浅袍男子已经身随影动,一步跃出三丈远,气定神闲追赶正逃遁中的灰衣女子。

    “凤羽,我看你这次能躲到哪里去!”他几个起落,轻轻松松挡在女子的面前,负手而立:“凤翥宫主不带一个花使只身出行,倒是不常见。”

    女子捂着胸口,暗暗运气止血,道:“混小子,我是你娘!”

    “呵。”他轻轻笑了声,转过身来,看着那顶面纱斗篷:“本少主的生母不会武功,也没有你这么‘老态龙钟’!”

    话落,只见那高大身影已如蛟龙窜至女子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女子点住x位止血,一把抓住她的细腕——

    却大吃一惊,急急掀掉女子面上的斗篷:“你果真是个婆婆!”那脸,那手,那声音,都是真切扎眼的。他不死心的一把掐住女子长满皱纹的细颈,拨开她耳后花白的发,“该死!”那耳后没有痣,没有属于年轻女子的白嫩如玉,只有……终是挫败的重重放开这个女子,盯着那双沧桑的眼睛:“如果不是凤羽,为何要在这里守墓?又为何要给云轻雪解三日寒?”

    “因为雁杳生前对我有恩,因为我是专以解毒为乐的花面婆!哈哈。”女子却是放声大笑起来,笑声猖狂尖锐,仄扎人,而后腰上玉笛一晃,她整个灰影已跃上树梢头消失不见,只留嘶哑的声线在空中盘旋:“凌少主,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就莫要再白费心机,浪费时间。就算你寻到她又怎么样?即便杀了她也难解你心头之恨,不如敞开心怀,重新开始!”

    “你到底是谁?”他望着那灰影消失的方向,没有再追上去,心头猛的一阵激荡。

    四周寂静,没有人回答他,身后的丛林却陡然一阵s动,“你!”他连忙回头,以为是那灰衣婆婆,却见冥熙急急朝他奔来,急道:“主公,纳太妃的人已经让暗卫赶下山了,不过山庄里却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

    很大的一片火,莺莺燕燕的声声凄叫不绝于耳,凤头雨燕的雏鸟纷纷扑腾嘶鸣,想要逃生。轻雪只觉胳膊和手完全不听使唤,机械的往那冒火苗的天然鸟巢里扔干柴,再浇上灯油。

    这个如诗如画的燕子坞里,除了那个天然鸟巢,漫天花海和藤蔓爬满的凉亭也皆处在一片熊熊大火中,烟火缭绕,火势越烧越烈……而她,就是那个纵火的始作俑者。

    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刚才跟睿渊聊天还好好的,送走他后,身子突然似被人控制了般来到这个让她受尽羞辱的地方。

    此刻,她想扔掉手里的火把跑出去,却无奈手和脚不听使唤,反倒往那片熊熊大火里走。而后“噗通”一下,她整个身子如直愣愣的木桩子往火海里扑……

    天,她不想烧这里的,更不想做这种自刎以谢天下的戏码!

    第三十九章

    凌弈轩带着部下急匆匆往山庄赶,远远就看到山庄上空冒着滚滚浓烟,一群黑压压的凤头雨燕在天空始终盘旋不去,凄啼声比庄里还吵。

    “爷,燕子坞着火了。”

    “该死!”他的俊脸立即铁青,大步流星往那片火海走,一到那,只见他的燕子坞已经被烧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燕子巢没了,情毒花海没了,连那凉亭矮墙也烧成了残壁断瓦……

    “谁做的?!”他冷冷盯着眼前一众提桶的奴仆,利眸噙着史无前例的怒火。

    “是……是二夫人。”管事低着头,怯弱的指指他的身后,“小的们根本来不及浇灭这火,二……二夫人她浇了油……”

    他回头,果然看到一身污黑的睿渊抱着昏迷过去的轻雪从残垣断壁里走出来,而女子身上素雅的衣衫已被火烧得破烂不堪,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胳膊和小腿。

    “放下她!”他冷立原地,示意睿渊将轻雪放在地上。

    睿渊没有放,劝道:“她被浓烟呛到了,我赶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在往火坑里扑……”

    “我说,放下她!”他眸半眯,深潭里卷起风暴,“需要我再说第三遍?”

    睿渊这才不敢再吭声,依言将昏迷的轻雪放置那冰冷的石板路上,怕面前的这个男人真做出什么事来。

    只见凌弈轩冷冷看那污黑的小脸一眼,陡然夺过奴仆手中的水桶,“噗”的一声朝地上的轻雪整桶浇下,“给我醒过来!”

    “嗯……”憔悴的轻雪被冷得一个激灵,厚厚的睫毛扇了扇,双唇轻轻紧咬。她还在大火里吗?脸上怎么湿哒哒的?她记得自己刚才扑进熊熊大火里了,打算给那群雏鸟陪葬……

    “站起来!”头顶的男人在对她吼,烈阳打在他的头顶,让那道罩住她的影子宛如来至地狱的索命使者,“起来!”

    她双眸眯了眯,艰难的撑起身子,“不是我做的!”虽然现在身子中气不足,又或者这个男人此刻可能暴怒得失去理智了,但该解释的还是需要解释一下。

    “你为昨夜的事恼羞成怒了?”他蹲下身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毫不客气的使力:“女人,大家都看到是你做的。”

    “有人使了邪术。”她更加不甘心,柔夷抓住他那只掐紧的铁掌,冷冷盯着他:“我的身子不受我控制,有人指使我在这么做。”

    “四哥,我也相信嫂夫人不会做这样的事。”

    “你给我闭嘴!”男人冷眸朝睿渊瞪过来,薄唇抿得更紧:“给我将这个女人的衣裳剥光,一件不许留,而后吊在燕子坞门口一日一夜!”

    “四哥,不可以这样做,师父是被陷害的!”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倒抽一口气——少主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火烧半边天,而且还是第一次这样羞辱一个女人!

    “陷害?”男人修长的剑眉挑动了一下,掌下一松,将奄奄一息的轻雪重重放下,站起身:“本少主不但要让她一丝不挂,还要砍掉她那只纵火的手。来啊,动手!”

    “我说过,我的身子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轻雪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秀眸半睁半眯,娇弱撑住旁边的矮墙:“你不能就这样一口咬定……”

    “呵。”男人冷冷一笑,斜睨着她:“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到的……你是哪只手放的火,我就砍掉你哪只手。你越是想洗清耻辱,我就越要让你受辱。女人,尝尝一丝不挂挂在门上的滋味吧。”

    “你!”她被吓得大吃一惊,才看清男人利眸中的那抹坚决。他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真的要将她挫骨扬灰。他……

    “动手!”他不再看她,脸上的怒火渐渐转化为y沉,转身看向燕子坞里的废墟。  “四哥……”

    没有人敢吭声,旁边的奴仆们更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剥女主子的衣裳吗?这样的事,对女子来说是何等奇耻大辱,今日过后,这个女主子只怕无法再见人了。

    “动手!”

    “是。”两个女婢不得不战战兢兢上前,异常难堪的扯住轻雪,手忙脚乱给她剥衣。

    轻雪紧紧抓着前襟,望着那孤傲的背影:“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女人。”她这样在此受辱,辱没的也是他的脸面!

    “我只知道,你烧了这里。”他冷笑。

    于是,那破碎不堪的外衫终是被扯开抛在半空,划出一道可笑的弧线,再到轻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