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梨花满地不开门 > 第 29 部分

第 2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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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闰钰的面前,带着几丝顽皮和戏谑,用他刚才说过的话堵了他的嘴,搞得他里外气闷,有口难言。

    “洪水刚过,瘟疫才平,战事刚刚平息,朝纲尚且不稳,江山飘摇,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二哥这

    个沉稳老练,智勇双全的圣君大展拳脚的时候,千万别辜负了这个漂亮的印记啊。’皇帝又开始逢迎

    谄媚,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伸手摸了一把他早想碰一碰的那个美丽到惑人神志的印记。

    闰钎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努力挤出几分厌恶碰触的表情,“陛下曾经执意争取,甚至不借为此放

    弃所有也要得到的皇位,如今怎地又如此嫌弃厌恶,非要拱手送人不可?”

    皇帝脸上闪过委屈,“小弟哪里是非要拱手送人呐,实在是小弟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搞得国家

    乱作一团,小弟自感倍受压力,难当重任,且小弟又懦弱又懒惰,所以唯有拜托二哥了。小弟可不是

    将s日的江山随意的拱手送人,因为二哥是圣君,是圣君我才敢放心的送吗。’皇帝笑眯眯的眨眨

    眼,“圣君”二字咬得刻意又有力,他闰钰已经逍遥自在了三十多年,都是皇家的子孙,难道他就不

    该为国家尽点力吗。

    闰钰不禁被皇帝的自我贬低弄得哭笑不得,“我怎么就没听出来陛下口中的那个又濡弱,又懒

    隋,又无能的人是谁呢?”

    皇帝见闰钰一笑,明白白己已经胜券在握。他随即恢复了一脸的严肃,郑重其事的说到:“那一

    切就拜托二哥了,请圣君受臣弟一拜。’皇帝抓住时机,对闰钰跪拜,顺势将闰钰的面具扔到老远。

    “你,就算是我肯接受你的禅让,可是你的烂摊子又何止这些?你想一走了之的话,你的后

    宫你的子嗣怎么办?”闰钰扶起皇帝,那些切实存在的问题是无法逃避,也不得不去想的问题。

    他自然知道,他放弃江山,无非是要去胡国救出莫言,然后与她远走天涯。

    “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只有小榕和白月二人,而所有子女也均是她二人所生。我与小榕早已冰冻三

    尺,无半分夫妻情感,她也早已不再对我存半分遐想,左丞相获罪下狱是迟早的事,二哥只需好生照

    顾那两个未得到过半分父爱的幼子即可。至于白月,好像是有人许诺过要守护她一辈子的,就让那

    人来守护她也就是了。其他的侍妾就按我朝先例来处理好了。’皇帝说得云淡风轻,可他眼里还是有

    掩饰不住的歉意和魄疚。

    闺钰似乎有话要说,可皇帝却出声打断了他,“二哥或许责得我太过无情,可是我的心太过狭

    小,这里装满了莫言,便再难窖下其它,即使是江山社稷亦是如此。我能给他们的只有这么多,呆在

    我的身边,只能是漫无边际的痛楚和伤害,既然有我不如无我,那么我便不如离去。

    闺钰要说的话,此刻已再无说出口的必要,说穿了他这是在抛妻弃子罔顾责任,可惜生在皇家

    没有抛妻弃子的皇帝和他相比又有何不同,皇帝的女人有几个能得到丈夫的爱,而皇帝的子女又有几

    个能得到父亲的情。即使他留下,也的确无法给他们更多。

    皇帝见闰钰的眸中闪着了然,便又接着说到:“即使是在去西川请二哥帮忙的时候,皇位还是我

    人生的全部,尽管那时就看到了莫言眼中的不赞同和排斥。即使开始对她动心却还是娶了权臣之女,

    即使对她倾心却还是为了皇位放任她嫁给逸风。即使当她离开京城远赴西川,我还能心存幻想,认为

    那缘于一纸圣旨的强迫婚姻不会是她的最终归宿,只要我坐上了皇位,有了无尚的权力,她,终究还

    会是我的。江山和美人共有的美梦在小福和徐千写来的信中全然破碎,你不会知道那种痛彻心扉的晦

    限是何等的可怕,它可以摧毁人的所有意志和梦想,甚至令你痛不欲生。

    那时候我才发现,即使是皇帝,也永远有你得不到的东西。其实应该说,正是因为我选择了皇

    位,所以才会失去了我真不想要的东西。所以我甚至不管父王的失望,不管大哥的y谋,不顾瘟疫

    的危险,不借以失去皇位做赌注,毅然的去了南川。

    二哥那是我这辈子所做的最正确的选择,而在南川的那些日子,也是我最最快乐最最幸福的日子。

    让我为了s日国而舍弃莫言,留她在柯什日的身边而弃战议和,是我最最痛苦的抉择,我不是在

    威胁二哥,那样的决定用尽了我所有的心力,我不可能会再做第二次。所以,我只能放弃皇位,这是

    我能为s日国百姓,为祖宗的百年基业所做的最后的一件事,把江山交到你的手上,不让它因我而遭

    受任何伤害。

    感受到皇帝的决然心意,休会到他毅然快择的痛苦,也感动干他对莫言的真切清意,闺钰闭上双

    眼,痛苦的点了点头。话说回来,不点头又能如何,印记的秘密被揭开,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皇帝见目的达到,瞬间笑得眉开眼笑,仿若刚才痛苦仿徨失意难过的另有其人,闺钰甚至责得他

    眼前的这个笑得像狐狸一样可恶的人,没准是在跟他玩表演。

    我真庆幸莫言没有见过二哥的这副样子。’皇帝笑得眯着眼睛

    恩?闺钰不解其意。

    “祸国殃民,倾倒众生啊,她见了你,我哪里还会有戏?

    135

    柯什日在白己书房里闭目静思。他知道莫言几日来的清况,很详细,派去跟着她的人回报了所

    有。包括宣王妃对莫言说过的话,油向括莫言近日来足不出户,郁郁寡欢,食量板小。

    他很矛盾,心就像c上了翅膀,恨不能一时间飞到他的身边,安慰她,照顾她,让她笑逐颜开,

    身体爽健。不过他几经犹豫却还是呆在宫里,未曾再去看过她。他泊她一切郁郁的源头都来自于他的

    勉强,他更害泊她开口说要离开。

    现在他即便更加小敢去见她,却又必须得去见她了。因为刚刚收到来自s日国的急报里提到赵承

    宪不久前刚刚颁下圣旨,强迫逸风休离了莫言,并另娶正妻,这样还不够狠,他甚至将皇价禅让于他

    的兄长一一传说额心有着s日国圣君印记的赵承钰,并且赵承宪本人也在随后的一次出宫途中遇刺身

    亡。

    赵承宪是何等人物,遇刺身亡?只能糊弄糊弄那些无知的老百姓吧。柯什日只是没想到,赵承

    宪,无比尊贵的一代帝王,竟然肯放下一切。

    柯什日没想过要抛弃什么,就算当时莫言不愿嫁他,他也从未深思过原因为何。他觉得大慨他伤

    她太深,可在得知赵承宪弃江山而去的时候,他静下心来却终于发现,莫言她不愿嫁他大抵是因为他

    是胡国的帝王,他有后宫无数的女人,而她,不想成为那些女人当中的某一个。更令他难过的是,这

    个女人无数次告诫他不要叫她若梨,她是莫言,s日国的逸风的妻子,莫言。

    所以必须去见莫言了,告诉她,她现在已经不再是逸风的妻子,并且告诉她,s日国的皇帝赵

    承宪,驾崩了。最主要的,她必须再次搬到宫里来住,因为他觉得那位遇刺的前任帝王,很可能正在前

    前来胡国的途中。   服侍莫言的丫头对柯什日说莫言可能正睡着,于是他自己轩轩的推开门,进了莫言的房间。

    屋子里拌着深色的帘子,遮挡了大部分来自屋外的强烈阳光。借着敞开的房门处的光亮,柯什日

    看情了莫言。

    她正斜倚在贵妃椅上睡着,身卜盖着蒲被。因为她太过娇小,被子底下几乎看不出有东西的样

    子,她的眼睛轻轻的闭着,皮肤苍白得接近透明,他看不出她有在呼吸,因此他甚至于担心她是不是已

    经离开了他。

    他的脑侮里都是这样的回忆,太多,太多,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多少次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令他

    忍不住心头颤抖,可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做什么,没有强迫她,没有强要她,也没有伤害她,可

    是她却还是这样。

    他走近她的身边,在确定了她确有呼吸之后,轻轻的坐了下来,仔细的看着她,耐心的等待她醒

    来。

    太阳西落,日渐黄昏的时候,莫言终于缓缓醒来。睁开尚在朦胧之中的双眼,迷蒙间却发现了身

    边不远处坐着的柯什日。

    莫言几乎是爵间情醒,眼神也随之爵间情澈起来。

    “给陛下请安了。’她边说话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已然走到她身边的柯什日按回了贵妃椅上。   “说过了不用多礼的。

    “陛下怎么来了?”

    “听服待你的下人说,最近都不外出了连卧房都很少出去而且吃得东西也太少。身休不舒服

    吗?”柯什日颇为耐心的询问着。

    “被一大群隐形的影子跟着,换做是谁,也不会有愿意出去的欲望了吧。’莫言直接表示了白己

    的不满。

    柯什日从容的笑了起来,“你倒是坦白,不过他们也不是要看着你,他们是在保护你的安全

    啊。’对于仍愿意说话的莫言柯什日并不会束手无策,如最害泊的是她冷冷情情的不言不语。

    “陛下不要告诉我说你来就是劝我出去走卡的。’莫言直觉着他来定是有事。

    “过几日是我母亲的寿辰,宫里会有夜宴,她曾对我说过想见见你。’柯什日目光闪烁,其中不

    乏紧张和期待。

    “见我?她应该不认识我才对。’莫言的脸上全是疑惑不解。

    柯什日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她见过你的,在我被雪獒所伤奄奋一烹的时候你忘了?虽然她

    和你小是很熟悉,不过。。。。’柯什日故意拉长声,看看莫言被吊胃口的好笑拜子,然后继续说:

    她对你的印象却是很深很深。怎么叫能不深,她的两个儿子都对她深情不悔,大的几乎因为她的诈死痛不欲生,小的,甚至为她誓言终生不娶,一度颓废。

    “母亲她似乎很喜欢你的绣品。我在想,莫言你是否可以绣些什么送她做生辰礼物。”

    “莫言只擅长绣梨花,可是在她老人家生辰的好日子,送那个似乎多有不妥。’莫言蜿转的推拒

    着。

    “那么至少也该拼宫说些祝寿的吉利话吧。’柯什日也是以退为进。

    莫言皱眉,她觉得白己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柯什日布下的陷阱里。

    “母亲这几日也在宫里昵,总是叨念着纳丹牡的那件披风漂亮,虽然已经很旧了,可她似乎还是

    板为喜欢,不如莫言进宫帮着母亲设计一件新的。’柯什日循循善诱。

    莫言皱眉她不是不愿帮柯什日她也不是讨厌他的母亲她很抗拒很为难只是因为她不想进宫。

    “过了她的生辰,我便送你回来,母亲她也不会总呆在宫里的。’柯什日自然了解她的疑虑和担

    忧,及时出声为她打消那种有去无回的念头。

    二人在马车里向皇宫而去,路上,柯什日找了个时机对莫言说到,“听s日国传来消息说,皇帝赵承宪

    下了一道圣旨,令逸风休妻另娶了。”

    莫言浑身一滞,表清瞬间僵硬,好像被十足的冷气冰冻了起来一般,不会哭也不会笑了。

    莫言说不情楚她对逸风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可是她只要一想起他,就会连饭都吃不下。他是意外

    的要了小福,所以她也没有不原谅他,小福怀孕也是那个意外的结果,她自然也小该怪罪。可是他却

    选择了隐瞒。

    他对她说过,如果她是大海,那么他便是侮底,要永远也不分开。可是当得知小福会有危险的时

    候,他在她的身边却心神不安,最后也终于对她扯了谎而飞奔着离去。可是她却因此被柯什日掳了

    来,她不得不承认,在每一个独自呆坐的日子里,她都曾满怀希望的盼着他会像救小福那样出现,来

    救她。不过日复一日,她终究没有盼来。

    而现在,她才知道,他已经休妻另娶。是皇帝的命令吗?可谁又知道,那是不是他心里想要的结

    果,无论如何,她知道,她从前没有等来的人,今后也终究是不可能再来了。他现在应该是在西川,

    有妻子,而且,即将也会有孩子。

    柯什日仔细的留意着莫言脸上的表清,由震惊到迷惑,由迷惑到哀伤,再由哀伤到失望,由失望

    到认命。

    他知道,这个极为惊人并且会让人很受伤的消息已经缓缓的被她消化。他开始寻思着要何时开始

    告诉她赵承宪驾崩的事才不会弄巧成拙。

    136

    柯什日的母亲身份有些特别,说起来她并不是先王的某个妃子,但他却是现任帝王和当朝宣王的

    母亲,因为她本姓李,为了避免对先王不敬,大家者刚受有冠她的夫姓,而是称她为李夫人。

    无论是皇帝柯什日或是宣王纳布勒对这个威严十足,慈爱有加,仪态万千,气度非凡的母亲者都是

    格外的爱护和尊重,所以宫里宫外的人见了她,都是又敬又泊,自然,她更是后宫女人争相讨好的对

    象。

    说起来,李夫人已经许多年没有在宫里庆生了,一来她很不愿意应酬前来送礼祝寿的人,二来,

    她似乎更喜欢和她的两个儿子单独过寿。

    宫里的人开始在私底下俏俏议论,不知为何今年李夫人会反常的来宫中过寿,还提前好几天便在

    宫中住了下来,更不明白柯什日为何也会反常的让后宫各主子都准备些节目和礼品。可是,似乎李夫

    人的生辰应该是在一个月以后才到吧。

    直到宫里又一拨消息传开,那些知道当年一些住事的人才大致分析出,为何今年上头的人都如此

    的反常。原来是宫里来了一位和当年的若姑娘+分相像的女子,而她的名字叫作莫言。

    关于皇帝和若姑娘的那一段故事还有那场大火,宫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是后进宫

    的小宫女也仍会听那些宫里的老人儿绘声绘色的给他们讲,当然,都只是背地里讲,因为关于若姑娘

    的话题,在宫里,是个禁忌。可惜越是禁忌越是神秘,好奇的人便越多。那位若姑娘的可冷下场真

    是令人胆寒。

    莫言和李夫人走的很近,不知情的人都觉得她是想讨好李夫人,借以取悦柯什日,好挤进宫中

    可是近身伺候李夫人和莫言的人都知道,每一次,都是李夫人传了,莫言才会强打起精神去应酬李夫人。

    莫言不懂李夫人为何频繁的召见她,可是以她所见,这位聪慧优雅的女子似乎并不像柯什日说的

    那样,十分热衷于服饰和绣品。

    李夫人对她的态度也很微妙,没有刻意的亲近,也并非冷漠疏离,并不欣赏,好像也不是感到讨

    厌。若说她只当她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般不冷不热,可她的眼中明明是带着浓烈的兴趣与探究。莫言

    觉得,她每时每刻都在观察她,审视她。这令她极不舒服。

    为了送李夫人贺礼,莫言为李夫人简单的设计了一款类似我国唐代服饰的宽袖紧腰衣韶,可是因

    为身体倦怠,精神不佳,意兴阑珊,故此终究没有制作成成品,直到李夫人生日的那天,它还仍然停

    留在纸上。

    柯什日对莫言心清郁结身心俱疲的状态很是忧虑,他已经拜托母亲尽力使她忙碌起来,可惜收

    效甚微。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站在莫言居住的院子外面徘徊流连,可借莫言除了被母亲唤去,便从来不曾主

    动的出过屋子。他想进去看她,可是他害怕见她虚弱无力的样子,每每回忆起的某些片段,都是令他

    心痛又悔恨难当的过往。

    这一日,莫言发现前来送药的女子似乎久久的不曾离去,而是一直姑在屋子中央,于是抬头看过去,却原来,是春儿。

    “春儿”

    “小姐。

    见到春儿的莫言内心一阵温暖和激动,她立即起身,拉过了春儿,仔细的端详。春儿似乎较之以

    前沉稳多了,或许是生过孩子的缘故,身材也丰满了起来,眼里全是见到莫言的喜悦,可是那份突如

    其来的喜悦却始终掩盖不住她多日以来的失意和落寞。

    春儿一直都明白柯什日的心思,尽管他对她万般温柔呵护,可他终究不过是把白己当做了小姐的

    影子。

    皇帝来春儿这里的时候总是问她许多关于小姐在水梨镇日常生活的锁事,他偶尔忘情之时甚至会

    深清的唤她若梨,他总是固执己见的认为她很怕冷,他温柔的唯恐伤到她,却把他们的女儿起名唤做

    思若。

    思若,便是思念若梨的意思吧。就算她从来都明白,可她还是放任白己一直生活在她和柯什日一

    同编织起来的美梦里,贪恋柯什日难得一见的温柔,不肯情醒。

    可惜,影子终究只是影子,当影子的正主出现的时候,便再不会有人关注她这个黑暗的之中的

    人,连同柯什日也是一样,自从小姐被铁男带回之后,柯什日尽管依旧温柔,却是极少来她这里了。

    昨日出现在她的面前,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拜托她,照顾她的,想办法让她高兴起来。对他而言,春儿是和若梨最最亲近的人了,他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于是,春儿便出现在了莫言的房间里。

    还有,漂亮可爱的思若也常常在莫言的院子里跑来跑去,莫言逐渐的开始出现在她房间以外的地

    方了。不过,柯什日偶尔见到莫言盯着思若发呆继而忧伤的模样,心头就如同被利刃凌迟一般的痛

    苦。

    她是喜欢小孩的吧,而且看起来似乎是极为喜欢的,她看着思若的目光柔得像最最软细的丝绸。

    她到底是想起了他残忍对她的过住,还是忆起了逸风为小福弃她而去的悲伤,他不得而知。可是,她

    之所以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却完完全全是因为他。

    他一生最最后晦的事也莫过于此,他希望他从来没有那么鲁莽的让她服过那些该死的药物。如

    果,她有了小孩,他和她的小孩,那么今天,她或许还在他的身边,而他们也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

    家人。

    可是,如果也只能是如果。他还是失去了她,似乎也再没有拥有她的可能。他曾经强求,不过结

    果却是害她不惜诈死远走他乡,而他也尝足了恐惧悔恨自责和心痛欲绝的滋味。他不敢再对她有

    任何强求,可是,他也不想再次忍受见不到她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若是可以,哪泊只是在院墙之

    外,能够像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已经很奢侈。

    “小姐,王上他’春儿终于开口,她想告诉莫言一些关于柯什日的事情,她觉得莫言应该知

    道的事情。可是,莫言她好像根本就不想听,春儿只是刚刚提到他的名字,便被她马上出声打断。

    “春儿不必说那些事清,好好的破坏心情。”莫言松开了手里拉着的思若的小手,转身想。。

    似乎刚才的心清已经被破坏掉了。

    “小姐。。。”春儿叫住了莫言,〃我只说这一次,春儿觉得小姐应该知道。〃

    莫言转过头来,表情有些冷漠的看着执意要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春儿,叹了口气。

    院子外面的柯什日不知道春儿到底想要说什么,可是他决定听下去。

    “不知道小姐你是否知道您逃离皇宫的那天ong到底发生了什么?”春儿的目光变得悠远和痛楚,她在回忆着那段难以忘记,却伤痛万分的往事。

    “宫里着了一场大火,大火烧掉了咱们院子里所有的东西,也烧死了‘小姐’。那天夜里,到处都弥漫着焦糊的味道,并且在大火之后的数日都没有散去。那个被烧焦的尸体还被囚凤锁禁锢着,也是断手断脚,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是小姐你。小姐没有看到,所以小姐永远都体会不了那种见到那焦黑的尸体之后的那种肝肠寸断的痛苦。”春儿的眼睛里似乎还有那场大火的满天烂红,鼻间似乎还充斥着那股令人心痛欲呕的焦味,一直到现在,她仍然无法忘记。

    “王上的痛苦更是无人能知的,他当时完全是呆愣在那里,他自责,他后悔,他心痛,他觉得如果不是他锁住了您,您也不会丧失火海。听宫里的内侍臣说,他曾经连着多日无法阖眼,。。。。我想,他应该是和我一样,只要一闭上眼睛,便满脑子里都是那一片焦黑。。。”

    “别再说了。”莫言已经听不下去。“既然是痛苦的回忆,就不要再想了。”

    “我只是想让小姐知道,王上对您的心意。他真的过得很苦,只有小姐你。。。可以让他真正的开心起来。”

    “别说了。

    “王上对春儿很是疼爱,可是小姐您不知道,陛下他来我这里只是喜欢听我给他讲我们在水梨镇

    里的生活项事,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小姐的事。他固执的认为我泊冷,他只是以为我和小姐你一样而

    已,还有,思若”

    “春儿,别再说了。我不再是若梨若姑娘,你也不再是我的丫头,你是胡王柯什日的妃子,所以

    日后,你不用再给我端水送药,那些事清有人会做。’春儿以为莫言会动容,她至少可以对柯什日多

    些理解,可是,她竟还是那么的冷漠。

    “皇帝陛下的痛苦春儿最明白,他最痛苦的时候也是春儿陪在他的身边,春儿聪慧温柔,你该做

    的事不是来这里劝解我,为他当说客,而是应该倾听自己内里的声音,好好的守护他。所以,以后你

    就守着他,不要再来对我说这些。’莫言看着春儿泛红的眼睛认真的说到。

    “小姐,我’春儿眼里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掉在地上,她笨笨的脑子分析不出小姐

    的意思到底为何,她只听到她说,以后,不要再去对她说这些,难道是她不愿再见她了吗。

    “过去的事清,既然都是痛楚,都是难过,那过去了最好,为何还要旧事重提,徒增困扰?’莫

    言是最不愿忆起那些经历的。

    “春儿希望王上可以和小姐破镜重圆。’春儿擦擦眼泪继续说到。

    “春儿,破掉的镜子如何能重圆那不过是人们幻想中美好的愿望罢了。正如同覆水难收,

    我们,都回不到从前。”

    “小姐”

    “如果春儿要说的还是这些,那以后就真的不要再来我这里了。’莫言终于抬起脚步向屋内走

    去。

    “小姐”

    “要是你能说点别的,我,自然还是欢迎的。’莫言的身影隐没在屋里,院中的春儿也终于破涕

    为笑。可是院外孤独远去的背影却显得格外萧瑟,他的口中反复低喃着覆水难收这四个字。

    李夫人的寿辰终于到来。皇宫里格外热闹了起来,各院的女主子们都精心准备了礼品和节目,等

    待大显身手,并且柯什日也从宫外请来了一些民间的戏班子和表顶艺人希望可以让宫里的气氛热闹喜

    庆些。

    纳布勒夫妇二人必定是要来参加晚宴的,虽然可以预料到他们俩一定是男才女貌的令人欣赏,可

    是当他们二人到来的时候还是羡煞了宫里的妃子们。宣王纳布勒本来就气宇轩昂,在一度失意落寞之

    后,他又再次光鲜亮丽了起来,靓蓝色的外衫甚至连衣襟袖口和底摆处都精工细琢,发光的银亮丝

    线映衬的人也跟着熠熠发光起来。公主慧妮娇艳如花,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看得出,她为了这次

    夜宴有精心打扮过,与纳布勒同一色系的水兰长裙将她蛟好的身段烘托到了极致。她不打扮尚且要明

    艳他人几分,她再一打扮,只衬得那六宫粉黛无颜色。

    王后纳丹牡依旧美艳,不过似乎少了当年的霸气和凌厉,她的眼中空无一物,是后宫的生活一点一

    点的磨没了她昔日耀眼的灼灼光华和眼中的灵魂深处的神采。

    为了不失礼,莫言终究任由春儿将自己习惯松散的头发整齐的疏起,还穿了那件柯什日派人送来

    的水蓝的纱裙。淡淡的上了点妆,莫言发现镜子里的美人连自己好像很是陌生。

    尽管她的到来很是低调,俏俏的,也没带什么人,并且只在下手位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可无

    奈的,她还是发现刚才十分喧闹的人们似乎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就算她只是低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地

    面,却还是感受得到各种各样的眼神落在她所在的这个位置之上。不对,准确的说是落在她的身上。

    那眼神有惊恐的,估计是以为若姑娘起死回生的那部分人;有嫉恨的,估计是认为自己的老公被

    她吸引的某些人;有探究的,大慨是在猜想着某些与她相关的传闻;也有疼惜爱怜复杂不清的,像某

    些女人们的老公;还有欣喜若狂的,从某个戏班子中的某人的眼中闪出。

    园子里的女人们都美,美得明艳,美得光鲜,可谓乱花渐欲迷人眼。花枝招展的没有章法的也

    有,大方得体仪态万千的也有,妖艳夺目光鲜照人的也有,温柔蜿约情新可人的也有,她们竞相绽放

    着美丽,不是为了博得李夫人的好感,更为得到皇帝的垂青。

    莫言冷模的看着她眼前美轮美负的‘风景,,而这里,便是皇帝的后宫,埋葬无数女人青春和生

    命的坟墓。

    皇帝到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眼中更加冰冷的淡然和冷模。她是满园之中最特别的存在,不是

    因为她在他的心中特别,因为即使是不相识的人,也会一眼被她吸引,那遗世独立的超然和冷漠。

    那袭淡蓝的长裙或许应该换成大红的才可以稍稍缓和她冰冷的气息吧。这该死的纳布勒,为什么一定要穿蓝色的外衫来凑热闹呢,真是可恶。

    你方唱罢我登场,后宫的女人们或许是太久没有得到帝王的宠幸,她们轮番的使出浑身解数和所

    有才艺,与其说是为李夫人祝寿,不如说是为了再次吸引皇帝的眼球。

    可是,也有的女子并非存着那样的目的,可是她究竟是什么样的目的,众人也都搞不情楚。

    s日国远嫁的公主慧妮,在其他女人表演了或唱或画或弹琴之后,献上了一支舞。那是一支

    板为柔美的舞,将女子的婀娜和柔制表现得淋漓尽致。不得不说,舞蹈较其它的形式更能夺人心神,

    尽管她跳的推巧或许在莫言的眼里并不完美,或者说她跳得美则美已却缺乏神韵,但是,这已经足够

    了,足够令她赢得在场所有人的疯狂喝彩。

    在那一片喧闹的喝彩掌声和赞叹声中,慧妮却不留痕迹的转过头去,用帝着几分骄傲,几分不

    屑,几分得意,几分示威的眼神瞥了莫言一眼。

    或者所有人都不懂她为例费尽心思力气的跳了如此出彩的一支舞,不过,莫言,在被她如此的看

    了一眼之后,却完完全全的明白了,自然也包括前几日在街上故意为难她的行为,不过是为了她与纳

    布勒曾经的那段住事罢了。

    莫言再无心欣赏接下来那些女子们争先恐后的献主献乙,她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只想早早

    离去。可她始终还是要等到送过了寿礼之后才能离开。

    终于,莫言可以把她设计的服装样稿献给李夫人的时候,慧妮却一脸好奇,不怀好意的凑了过

    来。

    “母亲,不知莫姐姐究竟送的什么好东西,慧妮真的很好奇啊。”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直想一睹为快

    于是,在众人的面前李夫人缓缓的打开了莫言扎好的画袖。画袖上面是一件的确十分漂亮的服

    饰,不是s日国的风格,也非胡国的样式,很别致也够特别。

    “漂亮倒是漂亮,可惜。。众人都把目光盯在了慧妮的身上。

    “姐姐为何不亲自将它完成了再送,或是吩咐宫里的师傅把它制作完毕了也行啊。这样,好像欠

    缺点诚意啊。”慧妮目光冷淡的看着莫言。

    “莫言本就才能有限,又没有宣王妃出手阔绰,所以,只能送这个聊表心意了。’莫言没什么表

    情,语气也始终淡淡的,她不想和她做任何无谓的争斗和计较。叫偏偏她的一味退避和忍让令慧妮更

    加的喷怒和不甘。那些息事宁人的低调只是让慧妮觉得莫言她根本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小妹也略约知道莫姐姐的一些事清,莫姐姐虽然没有沉鱼落雁的容貌,也没有旷世晾人的才

    华,甚至身为一代名医自己却久病缠身,可是妹妹相信,姐姐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不然怎

    么”慧妮眼中的嫉限似乎越渐明朗,她根本不在意去揭开别人的疮疤以最快速最有效的刺伤对

    方。

    可是显然有人不愿她如此做,而且还是两个人,他们异口同声的打断了她想要继续下去的话。

    “慧妮。

    “宣王妃。”

    出声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还是皇帝说到:“宣王妃就不要在如此高兴的日子说些不相关的

    话了。’他的表清冷到零点,马上就要结冰,可是慧妮似乎根本不泊。

    “皇兄也说是高兴的日子了,母亲过寿,虽然慧妮不知为何今年提前了一些,可是既然过了,她

    如此寒碜的礼物实在是无视母亲,对母亲小敬昵。”慧妮挑眉直视着柯什日,对他搞的小把戏她太过

    情楚,如此公然的说出来,她不是疯了,她只是希望柯什日别再阻拦她出这口气,否则,大家的脸上

    都别好过。

    纳布勒白然知道慧妮心中的怨气由何而来,他若再出声阻止,局面可能会失控到一发而不可收

    抬。

    莫言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又见慧妮太过咄咄人,只得站起来,对李夫人说到:“莫言确有

    不敬之处也请夫人多多担待,夫人只当那是我的一片心意吧。宣王妃怪罪莫言无视夫人也并非没有道

    理,比起后宫各位主子的礼物,莫言送的实在是,那么,莫言就也献上一支舞,恭祝李夫人福寿

    无疆。

    慧妮愣在那里,同时呆掉的还有柯什日纳布勒和某个戏班子里的某小厮,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莫

    言会跳舞。男人们的内心忐忑不安,女人们的心里偷偷窃笑,等待着正要上场的好戏。

    莫言应该感谢柯什日给白己的这身水蓝色细软纱裙,上身贴服,下摆却蓬松宽大,这将为她完成

    那段熟悉的舞蹈起到极大的帮助。

    没有准备自然没有音乐因为即使是再优秀的宫廷乐师也不可能弹奏出他们不知道的曲谱~

    园子里一片寂静,月光如水,那一爵间仿佛天地一片空灵。月光下,身着薄纱,风姿绰约的女

    子,她步履轻盈,步入空地,一张清丽的小脸,活静淡然,与世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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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伸起手臂,拇指与食指轻轻捏合,中指与小指丝丝翘立,各个手指的关节间轻轻灵动,宛若一只翩翩欲飞的轻灵孔雀。

    不知何时,场上响起了音乐,那是宫廷乐师们有感于那美仑美焕的舞姿而自动配上的音乐,或许不若原来配乐那般凄美婉转,却是格外的空灵悠扬,配起这段舞来竟也天衣无缝。

    莫言忘情的旋转着,或许她的肌r已经过于僵硬而表现不出最完美的状态,可她却放纵着自己尽情的在暗香浮动的夜色里舞动着,不为任何人的欣赏,只为愉悦自己的心灵。

    强烈的情感丝丝缕缕的从那纤细的指尖轻轻流泻出来,宛如一缕清风,拂过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却都能感受出她那种神秘莫测的魔力,妙不可言,令人迷醉。

    她美丽的舞动着,旋转着,像一个绚丽不实的幻影,似人似仙,让人不得不屏住呼吸,唯恐惊了孔雀仙子翩然离去。

    她将孔雀那清丽的风姿,悠然淡雅的高贵和超然坚毅的灵性演绎的完美无暇。那份充溢着恬静的生命力和坚毅的勇敢自信,让所有人都被这只舞动的孔雀仙子所感动。

    音乐俏然的停止了,舞动的纱裙也不再翩翩飞扬,没有掌声与喝彩,也没有赞叹与喧闹,只有一

    片超然的寂静,甚至呼吸也显得多余。人们仍陷在优美的舞姿里没有回神,他们被那极美的优雅惊的忘记了呼吸,也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最美的礼物。’是李夫人,轻轻的出户扣破了那一片醉人的沉寂。

    柯什日的女人们想来是在心里限透了多事的宣王妃,若不是她苦苦相,那个一直默默沉寂的女

    人也不会出来抢了她们的风头,甚至引起皇帝的注意。

    果然,柯什日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莫言,他的眼中满溢着难以置信的惊艳和未加掩饰的爱恋。如果

    他从前不知道莫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那么经过了今夜,看过了这支舞,见到这了勇敢坚毅轻灵高

    贵的孔雀仙子之后,他便再不会不懂,莫言要的不过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宣王妃慧妮吃了大亏,偷j不成反蚀米,他的丈夫此刻也正用柯什日那样的眼神看着那个女人,

    柔软又凄楚的眸光里还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伤痛。她气极怒极,心头恨起。他这个外表光鲜亮

    丽,胸腔里却斗良本没有心的男人,白白担着她丈夫的头衔却一直不肯履行身为人夫的义务,她对他由

    爱到恨,对莫言更是由恨到恨极。

    慧妮没有错,她也不想为难莫言,如果她丈夫的心没有遗失在她身上的话。说穿了,她是个可冷

    的人,要怪只怪她权利熏心的母亲和大哥为了达到目的不借拿她的幸福做筹码。可是她越是如此,那

    个男人便离她越来越远,本来心中还因浓浓的愧疚而对她百般忍让,千般照顾,就算没有爱清,日子

    却总算不是太差。不过,再日后,就算是冷模,就算是无清,他只怕也会变得越发的心安理得了。

    宴席没有结束,接下来还有一些民间艺人的演出,不过莫言终是熬不住而提前离席了。这次,再

    没有女人想留下她(其实,是恨不得他早点走,最好离开皇宫,离开胡国才好),而在两位男子自然是极为关心她的身体而应允她离席了。

    在回去的路上,莫言不小心听到了某两个宫女‘无心,的谈话,得知s日国的皇帝赵承宪不久前

    遇刺身亡了。

    莫言一下子僵住,脑袋轰然失灵,只剩一片空白,而胸腔里的那颗心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跳动的

    美丽节奏,她的心似乎还没有觉出痛来,或者是已经痛得开始麻木了。

    她不想驻足在那里继续听那二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有多惨多惨,她的心执拗的不肯相信那个睿智

    无比,大大狡猾地皇帝竟然会如此轻易的死去,可是她的脚却还是生了根一般的扎在地上,迈也迈不

    动,而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也已经在刚才初一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便消失一空。

    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地方似乎传来一阵s动,而那两个‘多嘴,的丫头一溜烟儿的跑得没了踪影,

    似乎隐约传来有刀剑搏击的声响,不过没多久便又再次归于平静。

    莫言不知道她是怎样回到自己房间的,瘫在床榻之上,脸上莫名的湿热,她发现白己不知何时已

    然泪流满面了。

    那个昔日的小毒舌,也狡猾也勇敢也温柔也冷模也宽窖也小气也执着也顽强的家

    伙竟然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年纪轻轻的就离开人世了。

    从此后,再不会有人和她斗嘴,再不会有人无条件的信任,也再不会有人毫无条件的包容她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的情感,‘明白他的心,可是原因种种”,”她却从未对他敞开过自己的心,而今,他竟离开了。

    于是,她此刻才发现,当她知道他已经不在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心竟只剩一片荒芜,再无企盼。她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在任何地方,包括那些没有他的地方恬静的生活,只因远远的地方一直有

    个他在默默挂牵。她发现,他竟然从来没有因为任何理由而对她强迫半分。她发现,他甚至从来不曾对她生气或进行任何伤害。

    可是,从今以后,再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了。

    莫言用被子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放纵的,任性的,无所顾忌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昏天黑地,哭得痛彻心扉,哭得天地同悲。

    她似乎并没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可是她觉得有人在掀她蒙在脸上的被子。没错,的确有真的有。

    那位黑衣人进而掀开了她紧握的被子,随手又捂住了她的嘴,防止她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