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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对我的异常反感,而我知道,她不是装的,她就真的是对我十分抵触,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惹到她。

    她看起来绝对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而且是真正的弱不禁风。她的头发是淡淡的栗棕,她的小脸也就是我手掌那么大,她的下巴尖尖的没有几两r,眼睛大大的,时常还像蒙着一层水雾般迷离,她的脸十分白皙,小小的嘴唇也是淡淡的没什么颜色,我感觉她不像我平日里身边的那些美丽但却凡庸的女人,倒像是个有着无数秘密的迷一样的精灵。

    她动作娴熟的就接好了逸风的下巴,让我对她更加好奇。可是她给人的惊奇却是层出不穷,有些甚至是让你无法接受甚至不敢相信。

    一个年轻女子直接触摸一个壮年男子的下腹部,她就那般检查逸风的身体,面不改色,神态自若,让本来该觉得不正常的我们都觉得那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弄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工具,她甚至面不改色的剖开了逸风的肚子,切下了一段他的肠子,她缝合打结的动作是那样熟练,让我觉得她甚至曾经千百次的做过同样的事情。我感到有些惊恐,那个风一大就有可能被吹走的小女人竟然拿着刀,做着这般恐怖的事情,还好她的目的是要救人。

    奇怪的是,我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相信她,相信她可以救逸风,相信她做的每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她的理由。也许是她冷静淡漠的眼神里闪着自信的光芒,也许是她从容不迫的态度里带着百折不挠的坚持,也许是她熟练又充满技巧的动作深深让我折服。我不但信她,甚至心甘情愿的想要帮她。

    可她毕竟还是太过纤弱,坚持了好几个时辰,流了无数的汗,在终于大功告成的时候晕倒在我怀里。我的脑子竟然刹那间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的心在一下一下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

    她的身体真的很轻,抱在我的臂弯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就像只小猫一样,让人莫名的为她心疼。我想或许是如此亲密的接触让我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我觉得我有点喜欢抱她,因为抱她在怀里的感觉十分不同,不同于以往抱任何的女人。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派人调查了她。那是我第一次动用我的人,却仅仅只是为了调查一个与国事无关的女人。

    原来她的背景还真是有够复杂。难怪她那么看中那双靴子,原来那竟是她亲手绣的。知道这一点,我的心里有丝开心,因为自己竟然糊里糊涂的就有了她亲手绣的物件。她居然就是那位水梨镇的十分神秘又极有经商头脑的若姑娘。是宋佐曾几番托人要我照顾她生意的那位若姑娘,也是胡王柯什日不惜动用铁南严密囚禁的女人,更是胡王的弟弟用诈死的方法欺骗他哥哥营救出来又托付给拘月楼的女人。

    她有神奇的医术,她应该为我所用,我是这样说服自己的,因为我无法解释为何自己一定要把她接到我的府里。正如她所说的,我即将大婚,多有不便。

    我发现自己不愿强迫她,从心里往外的只希望她开心,尽管她那么直白的拒绝来我的府上,我还是不愿强迫她。因为我觉得能让她开心的事情实在是不多,绝大多数的时间里她总是冷冷的,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正如我所料的是她的身体确实不好,因为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种病态的柔弱。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太医竟然告诉我说她曾经服用过很长时间的虎狼药,体内有寒毒聚集,甚至无法生育。一定是那个囚禁她的柯什日,要了她的身子,却又不想要她的小孩吧。我搞不懂,如果她有了小孩岂不是无须囚禁她也会呆在他的身边了?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异常烦闷,或许是因为得知她身体不好,更多的,也许是因为知道了她曾经跟别的男人有那种关系甚至还丧失了生育能力。

    我想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心,原来我对她存的竟然是那样的心思,希望她可以为我生子,希望她可以为我所爱的那种男人和女人的关系。

    本来我以为她不会来我这里了,尽管我曾无数次相让。可就在我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她却来了。于是她在我为她准备的那间院子里住了下来。

    感觉到她就住在我府中的某个房间里,即便是我没有去看她,即便是我在朝堂里,在大街上,甚至是在其它侍妾的屋子里,我都会有一种十分安心,十分幸福的感觉。

    我总以为她不够美,其实,她笑起来的时候美得令人难以移开目光。可是她却不常笑,有时即便是笑了,却也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所以,我想只要是能够令她开心的事,我都会为她去做。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了解她的想法,越来越懂得她想要的是什么,自然也就越来越明白,她和我之间可能永远也没有在一起的那种可能。

    我愿意她自由自在,愿意她可以尽情的做她喜欢做的事,淋漓尽致的做她自己。可如果她成了我院子里无数女人之一,那么她所有的喜欢,所有的快乐便将全部会化为泡影。我喜欢她在我面前绽放自信的光芒,喜欢她自然大方的与我相处,更喜欢她对我没有地抵触的真心微笑。而娶她,便可能会抹杀那一切的美好。

    因为我永远也没法忘记她说的“最苦嫁作帝王妇”那句话。在她的心里,“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而我便是那个她心里认为的最最无情的未来帝王,自然嫁给我,便会是她最最痛苦的事。我不想自己和柯什日一样成为第二个她拼死也要离开的男人。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的,我可以就那样看着她,宠着她,护着她,却不自私的占有她,那个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我心里并且霸道的占据了一大片位置的女人。可是看着她不自觉的对纳布勒流露出异样的神情时,面色如常的我却感到异常的忿怒。

    所以当我听说纳布勒要娶五妹的事,我竟然有丝窃喜,不管是出于哪种心态,我为我这种恶劣的快感感到羞愧。

    我开始患得患失,因为从头到尾她都不是我的什么人,无论是面对她看重的纳布勒,或是看重她的柯什日,甚至是逸风或者闫钰,我都会有种如临大敌的危险感觉,我甚至害怕她和他们中间的哪一个单独相处,我怕有一天她会随便的就嫁给了他们其中的某一个。

    我承认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会嫉妒,有欲望,想占有。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多久,可我知道,如果我没办法拥有她,我也不希望别人可以拥有。

    92重回山庄

    逸风明日便会接我去青石山庄,虽然我也很喜欢那里,可是终究还是比不过自己的小家。

    小禄为我收拾了一些准备明日带上的简单衣物便去了隔壁休息,而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却还在不停的回忆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切。脚上的伤痕处似乎传来了阵阵锥心的疼痛。有些事情可能是这一辈子都没法忘记的。

    在我恍恍惚惚就要睡着的时候,床前站了一位黑衣人,骇得我瞬间睁大了眼睛,可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他捂住了嘴巴。

    “是我。”那嘎哑的声音分明是白日里黯然离去的柯什日。在我慢慢平复了惊恐的情绪之后,他的手轻轻的放开了,不再捂着我的嘴,改为轻抚我的脸颊。

    “若梨”他压抑的,痛苦的,忧伤的,绝望的,却又异常温柔的叫着我的名字,我曾经的那个名字。

    我不敢说话,不敢动,甚至不敢自由的呼吸。我不知道此刻这个站在我床前的柯什日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想怎样对我。可我却十分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会相信我只是太医莫言。他,或者是纳布,绝没有可能会认不出我。

    “若梨恨我是吗?”他用忧伤的眼睛痛苦的望着我,“我希望若梨可以恨我。”他苦苦的笑了一下。“你现在连恨我都懒得恨了吧。”他终于拿开了他的手。

    “如果,我也给若梨自由,也让若梨可以做医生为人看病,而且也不再强迫若梨做你不愿做的事,若梨,你可愿意跟我回胡国去?”黑暗中他的眼睛闪着幽幽的满是期盼的光亮。

    我没有回答。我在想,既然你愿意放我自由,同意我为人看病,不强迫我做不愿做的事,那么放过我,留我在这里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回胡国去。

    我看着那黑眸中的光亮在渐渐暗去,心里竟也一阵酸痛。可是我不想认他,他曾经让我恐惧,让我痛苦,让我完全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我明天就回去了,不会再来,你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来烦你或是伤害你了。”他的语气里满是苦涩的自我嘲讽。

    “若梨难到就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吗?我连听听你的声音都不行吗?”他转身欲走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和疲惫。我不是没有看到他落寞的身影,也不是没有听到他充满哀伤的声音,可我还是说了一句,其实本不该说的话。

    “您认错人了,我并不是您口中的若梨。”那一刻,我就是觉得自己是最最冷血和狠心的人。尽管曾经残忍对我的人是他没错,可是我却真的认为,如今更加残忍的人却是我。

    他已走到门口,可是听到我的话,就如同被重创一般的用手扶住门框,半晌,没有回头的对我说到:“不管若梨认不认我,相不相信我,可我还是要提醒你,太子和我太过相似,他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也给不了你想要的自由,还有,他的占有欲不比我少,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别再受伤。”

    他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以后再也不会来了,他是这么说的。太子和他一样吗?我不知道,至少现在看来是极为不同的,可是以后怎样谁也说不准。我的院子里都是太子的人,我难到不是又住进了另一间笼子里?我使劲的摇摇头,想甩掉这种令我莫名烦躁的想法。

    可是,直到天亮,我还是没能入睡。我的心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尽管大多时候我喜欢自欺欺人,可是我还没傻到看不懂太子的眼神,尤其是他大婚那日骑在马上幽幽看着我的异样眼神。

    与太子相识的最初我是可以把他看得很透彻的,可是现在,我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混乱了。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困难之际的帮助,因为他异于常人的包容和温柔,因为他那份绝无仅有的支持和信任,我已经渐渐习惯了对他的依赖,所以也渐渐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清晨,逸风和太子早早的便来了我这里。而我,不过是刚刚才阖眼而已。看着睡意朦胧,又精神不济的我,太子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一定是吓得没睡好,那就好好的睡一觉,醒了再启程。”他说的话就是圣旨,我总不能告诉他说,不用了,昨晚柯什日告诉我他不会再来了,我可不想找死。

    逸风自然没有异议,他只是来接我,什么时候走倒是无关紧要。这位毛毛虫同学近来变化不小,没有以前那么冒失,做事沉稳许多,却也学会了有话不说的坏毛病。

    我还是决定马上走人去青石山庄,因为有两个大男人在外面等着你睡觉,任你是谁也肯定是睡不着的。

    于是在青石山庄门口,闫钰掀开车帘的时候,便是我靠在逸风身上睡的很熟的样子。只是这次没有人叫醒我,是闫钰直接把我从马车里抱了出来,一直抱到我以前住的那个房间。

    晚饭的时候,闫钰对我说柯什日已经走了。我知道他是想告诉我,可以放下心来,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可是我想无论是我或是逸风,当然也包括他自己,也都会想着那话好像是在赶我离开一样,因为我来山庄毕竟只是来躲柯什日的。

    一时间三人都尴尬无话,于是只好由我来不在意的笑了一笑。我记得那天晚上的饭菜非常好吃,都是平日里我最爱吃的。

    第二天,我的老朋友又准时来看我这个药罐子,我只能任命的躺在床上休息。其实,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只是积弱已久,又腹中冷痛,总是喜欢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窝着。

    闫钰来看我,还拿了一个小手炉,似乎是新买的而不是以前白月用过的那个。他还是以前那个温柔细心的大哥。

    “太子那边带了许多药过来,嘱咐我看着你每天吃药。用这个暖暖肚子就会好些的。”他的声音一直都是我很喜欢听的那种,他把那个小暖炉递给了我。

    “大夏天的,让人知道我用暖炉,还以为我是病入膏肓了呢。”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因为有时候我不太会面对表情严肃又认真的闫钰。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怒气。

    我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头,他一定是讨厌我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吧。

    “大哥,今天晚上的饭菜很好吃,我都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我笑嘻嘻的逗他,希望他可以不要再那么板着脸,不过效果不太明显。

    “成天的喝药,我觉得我全身都是草药味,嘴里也是,现在连吃饭都不香了。”我做出楚楚可怜又万分委屈的表情来,想博取他的同情,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再生我的气了。

    他的确是不再生气了,可是脸上疼惜的表情却更加令我不自在。我不是好好的吗,至少比起以前来不知强了多少倍。

    “过几天,等你身体好起来了,就常常去泡泡温泉。夏天的时候洗温泉很解乏,而且你素来体寒,多泡温泉对你的身体也好。”他轻声的对我说着。

    可是那不是“念月池”吗,是有着白月美好回忆的地方,我不想去打破某人心里的美好。

    “你不用多想,只管去就是了。”他总是第一时间就看穿我的想法,难到我的脸上有字吗?

    “青石山庄也是你的家,你再不要把自己当外人,温泉也好,迷迭香花田也好,只要你喜欢,去哪里都可以。不要等着我提醒你去,也无须征得任何人的同意便能去。”他怎么想起说这些?

    “莫言,这儿,也是你的家。别再因为偶尔几句惹你不开心的话就想着离开,行吗?”他目光灼灼,无比认真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知道了,大哥真是有够罗嗦。”我的语气故意表现的很无奈,可是他听了我的回答却还是十分的满意,因为我看到了他脸上久违的笑容。

    93温泉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外出,可能会没法及时更新,若真的没更的话,请一定多多谅解。

    还有我要衷心感谢一直跟我文的几位忠心读者,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鼓励、加油和令我无比开心兴奋的评论,无论是支持的或是提意见的,我都万分感谢。是你们的足迹,让第一次写文的我有信心一直写下去,就因为有你们愿意看,所以,以后会更加努力。  十日以后,莫言在温泉里惬意的泡着澡澡,四周郁郁葱葱的小白和小兰把她的身影遮在芳香的花影下。在这个比她的小家大n倍的青石山庄里,她几乎被宠上了天,而且又没有太子的传唤,她已经乐而忘返了。

    她之所以敢如此放松且无所顾忌的泡着温泉,是因为她的大哥闫钰就守在离温泉不远的地方,当然,他不敢偷看。

    可是若梨竟然睡着了,当闫钰等了许久还未见她上来,大声唤了数次仍未等到她回答的时候,闫钰担心的来到了温泉池边,拨开茂盛的花草,睡梦中的小小精灵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脸红扑扑的,闫钰第一次看到她凝雪一般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润,几缕头发湿湿的贴在她的小脸上,发丝的末端还滴着水滴,一直向下沿着她优美的颈项隐没在池中。她纤细的两条胳膊露在水面外,上面还凝结了许多小水滴。闫钰不敢再看向池中若隐若现的凝脂,他发觉自己的呼吸不知何时已然便得粗浅,身体里一股陌生的欲望竟像熊熊火苗一样在四处乱窜。他急忙转身想悄悄离开池边,可在他失神凝望的那许久时间里,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然站了两个人。

    太子和白月按照管家的指点前来寻人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般情景。莫言l身在池中舒适的躺着,闫钰在池边忘情的凝视,甚至没有发觉有人到来。太子夫妇所站的角度当然看不到莫言其实已经睡着,他们只见到莫言的背影。

    太子还没说什么,白月已经先开口:“师兄好兴致。”如果不是知道她深爱着太子,闫钰几乎要误以为她是在吃醋了,因为她的表情,她的语气,无不那样告诉他。

    半晌之后,尴尬窘迫的闫钰终于稍稍平静了心态,对面前的二位低头俯身施礼到:“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侧妃娘娘。”太子没有马上让他平身,他的眼神不知为何显得格外凌厉,周身的冷气几乎要把温泉的暖意冻结成冰。他紧闭着嘴唇,就那样沉着冰冷且毫无表情的脸,y恻恻的看着闫钰。弄得闫钰身子半弯,不知如何是好的僵在那里。

    不远处,花草背后终于传来了一些水声和穿衣时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莫言似乎醒来了,她应该是被他们三人的对话吵醒了。

    她就那样,湿着头发,光着小脚丫,磕磕绊绊的从花草背后走了出来,还踩到自己的裙角,差点向前摔倒,如果没有身边的闫钰及时扶住的话。

    闫钰把头发还淋着水的莫言一把抱起来,又回到了池边。那里有她的鞋子,有他事先放好的几条大毛巾。

    “就是夏天也不行,头发还湿着就跑出来,鞋也不穿,等着了凉,再多喝一碗药,看你还吃得下饭去?”他一边为莫言轻轻的擦着头发,一边不停嘴的唠叨着,像个老妈子一样。等他为莫言穿好鞋子,让莫言站起来时,跟到池边的另外两人已经成了黑脸包公了。

    闫钰的大手握着莫言几乎透明的小脚,给她穿鞋子,太子亲眼看着这一幕心里已经扭曲成了难以言喻的角度,他感觉一股冲天的怒火突然间被点燃,让他甚至想一脚踢开闫钰,把莫言捋到他的怀里。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他也不可能那么做,他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太子十分生气,柯什日已经离开数日,莫言却一直未回小筑。他就是不想催她,看她何时会自己回去。最后,在三十个秋过去以后,他终于忍不住来看乐不思蜀的她。(那三十个秋是按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公式计算出来的)闫钰或是逸风对莫言的情感,他们本人或懂或不懂,太子却看得十分透彻。

    所以,莫言人在青石山庄,太子的心如在滚热锅沿。

    尽管太子内心煎熬,怕她与那二人独处,可他还是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形,让最有涵养和忍耐力的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转身大步的离开温泉,向主屋的方向走去,他不想在这里失控,因为他甚至有想一刀劈了闫钰,然后掐死莫言的欲望。他感觉自己的头顶已经开始冒烟了,他需要冷静。白月看了那二人片刻以后,也随着太子转身离开了。

    “大哥~”莫言是被闫钰刚才的说话声惊醒的,因为他的话里提到了太子,所以她几乎是激灵一下子就醒了。懵了的她自然顾不得鞋子,毛巾之类的便一头冲了出来。

    莫言抬眼楚楚可怜的看着闫钰,“我是不是惹祸了,太子的脸好黑,从来没见他那样的脸色。”莫言担心的把眉头皱的紧紧的。

    “没事的,傻丫头,是他们不小心撞上了你洗澡,你都没发火,他们发什么脾气啊。”闫钰说的好像有些在理。

    莫言的确是傻丫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睡着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太子生气的真正原因。

    “可是,我可能害白月不高兴了,这里是她的温泉,还有大哥你……”莫言觉得自己可能会让白月误会,害闫钰更加痛苦,可是闫钰已经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也是,痛苦的疮疤,揭开一次就要再疼一次,索性不说的话,也许他便会忘记了疼痛。

    可是莫言不知道,闫钰此刻的心里并没有太多难过,相反,倒有一种占了某种优势或上风的快感,尤其是在见了太子y郁的表情之后。

    当闫钰和莫言二人磨磨蹭蹭回到主屋的前厅时,太子和白月已经在那里坐着喝掉了整整一壶茶。

    闫钰首先下马,又把莫言抱下来,轻轻的放在地上。莫言的头发已经基本被风吹干,又和以前一样松松的束在脑后,简单的挽着,只不过头上系的是闫钰以前为她准备的那些精致发带中的某一条。

    “莫言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侧妃殿下。”莫言走进前厅,恭恭敬敬的给太子和白月施礼。她觉得太子今天似乎心情不好,应该要事事小心才对,毕竟礼多人不怪吗。

    可是太子见她如此疏远,如此见外,心里却是更加苦涩,又有火无处发泄。

    “莫太医是不打算回京城述职了吗?”太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的,他觉得自己绝对已经将情绪控制到最好了,可是那话听在莫言的耳朵里,却明明是y阳怪气的调调。

    “太子传唤,我自会回去,绝不会耽误太子殿下的大事。”莫言说话一丝不苟,当然也无一丝亲昵,她觉得此时的太子太过陌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还是少惹为妙。

    “那莫太医今日便随我们一同回去吧,明日一早进宫去见父王。”太子板着脸,好像有人欠了他一万吊钱没还。

    “已近正午,不如吃了中饭再走吧,想必大家也都饿了。”闫钰出声说到。

    莫言和白月谁也没敢应声,都偷偷看着太子,在他终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后,那两位女士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中饭的餐桌上摆着十几个菜,白月的面前依旧还是那些她爱吃的香辣口味的菜肴,不过莫言的面前也有她喜欢的鲜笋和清淡菜色。

    莫言低着头,不管不顾的吃着,可即她的神经再粗,被几双眼睛盯着还是会不舒服。

    中午饭四个人,男女穿c开坐,便是每个女士身边两位男子,每位男士身边也是两位女子。

    不巧的是两个男子,同时给莫言碗里夹了菜,而对面的白月正抬着头,用幽黑的大眼静静的看着莫言。说实话,莫言很难受。她之所以疏远的对太子说话,无非也是不想白月多心。如今可好,他的老公,他的爱慕者,两个人一起给莫言夹菜,相信莫言是不会有任何的一点幸福感的吧,只会觉得如坐针毡。

    白月看莫言的眼里倒是还没有憎恶之类的神情,可是那份落寞却更加令她不安和难受。莫言放下碗,抹抹嘴角,表示已经吃饱,可另外三人碗里的米饭还基本没怎么动。

    “你们慢慢吃,我出去透透气,顺便收拾一下东西。”莫言起身出了饭厅,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心事重重的三人,无心的扒着米饭。一个想着莫言此番一走又不知何时能回;一个想着方才温泉边上令他心头火起的一幕;一个心中伤心却还不知是为了太子的多情还是为了师兄的移情。

    太子夫妇本是骑马而来,回去的时候要带上莫言,闫钰便又派了一辆马车。其实太子也想像闫钰方才那般与莫言共乘一骑,把莫言护在自己的胸前,可是,那种情景他只能想想而已,却是万万不合时宜的。本来带上白月是希望让闫钰看着他此来山庄师出有名,可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却让他没法和莫言自在的相处。

    马车在雪梨小筑前停下,太子称有事与莫言商量便令白月先行回府,自己和莫言一起进了院子。

    94太子的忍耐力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鸟,抱歉,明天会多更些。  “莫言这几日可有按时吃药?”太子的胸中其实此刻正压抑着熊熊的妒火,可是他的眼里,他的话里,他的脸上却仍如一片净湖,看不出哪怕一点的蛛丝马迹。

    “有。”莫言与太子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凭借第六感觉得此刻这个平静的太子,似乎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好像是正在刻意平息某种不良情绪。所以还是少说话为妙。

    “太医也说常泡温泉会对莫言的身体有好处,只是这京城附近也只有青石山庄才有温泉,莫言以后若再去庄上,带上小福小禄她们,也好随时伺候你。”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可听起来却有某种不容拒绝的命令意味,而太子的眼里似乎也闪着某种类似不快、类似生气的眼神。

    “知道了。”莫言很是顺从的答应着。可她还是看到了太子听到回答后微微上扬,表露不满的眉,也许是她答应的太过痛快,又是如此的低姿态,让他觉得有些反常了吧。

    太子就那样挑着眉毛,若有所思的盯着莫言,研究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闫钰是莫言的什么人?”他无比认真的看着莫言,补充着,“在莫言心里。”

    “义兄。”在莫言的心里闫钰确实是义兄,仅此而已。可她的回答却让太子一直悬吊的心感到一丝平稳。

    太子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好像此刻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经过那么久的衡量、斟酌、评估,最后才能慎之又慎的对莫言说起。而这会儿,他又在想,下面的话该说不该说。

    “莫言,当知男女有别,即使是义兄妹也是一样,有时候是要拿捏些分寸的。”说完他便用激光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盯着莫言,看她的反应和表情。

    “大哥他只是单纯的在照顾小妹而已,太子殿下似乎有些误解。”莫言觉得太子所言指的是温泉边上闫钰为她擦干头发、穿上鞋子这件事,她有必要澄清一下。

    太子听了莫言的回答,嘴边扯起一抹意味复杂的笑容。从来太子的表情都是如此,要明白他真正的意思是需要许多花心思去猜的。

    其实太子是在笑莫言的单纯,或许闫钰还未醒悟,或许莫言还未察觉,可是他却看得再清楚不过,那闫钰对莫言绝对不是什么兄妹之情,那样赤l的眼神,那样刻骨的温柔,用情之深丝毫不亚于他。可太子也有丝窃喜,因为他也可以将莫言的回答勉强理解为她给他的解释,她因为温泉边上的暧昧情形在对他做解释。

    如此想,太子不禁莞尔,既然莫言觉得闫钰只是义兄,那他当然也不会好心去提醒,义兄就义兄好了,太子醋海翻滚的心终于勉强找到了一丝平静。可他却也在这一天一下子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也清楚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想,从今以后,他再不可能忍受任何人对莫言的觊觎了,那让他几乎有了杀人的冲动。可是,要拿莫言如何,他至今还找不到头绪。

    “父王的身体如今已恢复的极好,前几日还说起了你,宣你明日进宫呢。”太子转移了话题,如此,两个人都会觉得轻松许多。

    “好,我明日会进宫的。”莫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我一起好了,明日我来接你。”太子的声音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我自己去好了,毕竟去了许多次了。而且男女有别,我与太子非亲非故,更该注意分寸的。”她一直低着头说,其实,她是没胆抬头。

    太子此刻就像个马上就要被吹炸的气球,任何一点点的打气都会让他瞬间爆发,可是他还在拼命的平息着心中的火气。

    “好个非亲非故,看来我以后若要见莫言,还得先想点办法跟你粘点亲带点故了?”太子的眼里已经冒出火光,他其实十分在意莫言的那句话,生气是小,主要还是伤心。

    “太子是君,莫言是臣,只要太子宣,莫言便会随时去晋见的。”莫言说的其实也是实情。

    太子的眼神却忽然变得有些脆弱,或者也透着一丝伤心,“我以为,经过这么久,我们不只是君臣。”他黑黑的眼睛就那样直直的看着莫言。

    那样的眼神让莫言的心里有股酸痛,可是她忘不了柯什日的提醒,那个日后也将君临天下的帝王也许真如柯什日所言,有着和柯什日一样的占有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是没有看到他在温泉边不意流露的杀意,所以,她顺从,她疏远,她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太子殿下对莫言的帮助和关爱,莫言不胜感激,永生难忘。”莫言的语气真诚而疏远,那是曾经让太子最讨厌的感觉,那种充满感激又分得十分清楚的外人一般的感觉。

    那是死一般的沉寂,两个人都压抑着不说话,空气中漂浮着令人烦躁的郁闷,而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似乎也在这般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感激我,也从来没有用君君臣臣的那一套来对你,我用尽真心对你,莫言,我……”太子似乎想要摘掉他的面具了,他藏在内心的情感似乎要浮出表面。

    可莫言却急忙打断了他。“太子若想明日来接臣,那就来吧,您是太子不是吗。”如果此前莫言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对于太子的情感莫言已经全然明白,可那却不是莫言想要的,曾经的囚禁和伤痛还潜伏在脑海不定期的发作,她已经不想再与如柯什日一般的男子惹上任何的关系。

    太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他仰起头,闭起眼睛,片刻。然后恢复了往日一般的神情,说到:“明日,我来接你。”说完转身离开了莫言的屋子。也许是太子的忍耐力超强,发生的事情还没越过他的底线,也许是太子的用情太深,即使发生再多,他也不忍伤害莫言吧。

    他的背影看起来竟不如往日那般挺拔,似乎好像垮下了肩膀一般,莫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即使只是一个这样的背影,却还是足以让莫言的心沉了下去,或者,太子是不一样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形,无论是什么样的话语,太子都不曾对她发泄过丝毫的情绪,在这一点上,他不同于她身边的任何人,不同于柯什日、纳布、闫钰……。

    95皇帝指婚

    太子与莫言再见时,太子已变回了昔日朝堂上那个真真正正的太子,冷漠寡言,高高在上,而莫言自然也乐于以太医的身份自居,谨守礼节,半分不会逾矩,两人之间曾经的亲密和融洽在一夜之间已然消失无踪。

    两人一路少话的乘着一辆马车进了宫,在老皇帝那见到了两人都不想见,也没想到会见到的人,纳布勒。

    太子与莫言二人进入皇帝寝宫时,纳布勒与五公主会妮一起好像正同老皇帝说着什么,而老皇帝则是一脸慈祥的笑容。见他二人进来,那两位则一同起身,给太子行了礼。而莫言自然也给屋内的所有人见了礼,没办法,谁让她官职最小,地位最低呢。

    “真没想到治好父王的太医竟是如此玲珑的小女子。”说话的人是五公主赵会妮,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脸上除了好奇之外还隐约有种类似幸福的表情。她说着话,转头看向他的父王,然后又看向坐在她身边的纳布勒,用那种灼热的毫不掩饰的爱慕眼神。

    纳布勒似乎又变成了莫言初识的那个太阳般温暖又俊逸非常的青年。他还是那么的光彩夺目,轻而易举就会吸引旁人全部的注意力,他也依然是那么的华丽精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可是陪在他身边的人,让他重新开朗乐观起来的人,莫言以为应该是公主无疑,毕竟前次见面,纳布勒还是灰灰的那个纳布勒。

    “会妮以为莫太医应该是和我一样的老头子吗?”老皇帝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他活泼灵动的小公主,眼里满是宠溺。

    “父王哪里会老?父王还年轻着呢。我只是以为莫太医应该是和张太医、李太医他们差不多的,没想到她不但这么年轻,而且还是个女的。”公主的小嘴儿像是抹了蜜糖,哄得老皇帝异常开心。

    莫言一直低着头,她觉得也只有如此天真活泼又可爱的公主才足以匹配卓然出色的纳布勒。可是她的心中还是莫名的涌起酸楚,那个曾经温柔的拥着她,吻着她,信誓旦旦的说要娶她的太阳一般的男子,就要成为s日国的驸马了。

    不是纳布勒的错,是她亲口对他说不会嫁给他的。他该有自己的爱情,日后,也还会有自己的儿女,而莫言却给不起。莫言抬起头,她不知道她的眼里已经泛起了血丝,而那双不知因何而发红的眼睛让屋内两个男人纠痛了内心。

    老皇帝似乎觉察到了屋内忽然有些异样的气氛,他怎么可能看不到那两个出色的男子的目光都在莫言左右流连。

    “朕的身体能够复原,还能够在这里听儿女们开心的讲话,这都是莫太医的功劳,自当重赏,”老皇帝看着站在那里一脸落寞又心不在焉的女子,开口接着说到,“不知莫太医想要什么赏赐?”

    莫言听到老皇帝在对自己说话,努力的集中精神,回答到“医治疾病本是医者分内之职,莫言并无所求。”

    “莫太医今年年方几何,家中还有何人?”老皇帝鉴于他面前二位男子都对此女有某种异常情怀,故有此一问。

    “莫言自幼与家人失散,只身一人在京城居住,今年十八岁。”莫言不懂皇帝为何忽然问起此事。

    “在我s日国,女子十四即可婚配,十六岁已很少有待字闺中的,这十八岁已是太大了。不如,朕就为莫太医指一门好亲事如何?”皇帝的表情莫测高深,让人琢磨不透。纳布勒表情僵硬,一如他此刻坐在椅子上同样僵硬的身体。而太子如坐针毡,似乎想要起身说些什么,他紧抓在椅子扶手上的泛青的手指已经泄露了他此刻焦躁紧张的情绪。

    而莫言已经开口说到:“微臣谢过陛下好意,只是臣无意婚配,更不想耽误大好男儿。”莫言不懂皇帝为何问起她的婚事,她也不了解皇帝的心性,她更无从得知如此是否会惹皇帝生气,可是她只想实话实说,而她也就那么坦率的说了。

    “哦?是无意婚配,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或者,是已经心有所属?”这皇帝是个好事者吗,在如此场合,问一个未婚女子如此问题,是否太不合时宜。

    “父王,莫言虽为太医,毕竟只是个女儿家,您就别再为难她了。”太子终于按耐的不住站起来,为莫言说情。

    “我怎么是为难她了,这不正想着给她指婚呢吗,你也知道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儿家,应该有个好归宿的,不是吗。”皇帝似乎没那么容易改变主意,他好像铁了心想要为莫言找婆家。只是怎么看,皇帝眼中都始终闪着某种算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