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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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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在马车里,她还是那么贪睡,他还是那样看她,可是,他的目光却是柔柔的,他不再是因为好奇而看她,他只是喜欢看,看她睡觉时恬静的模样,然后醒来又牙尖嘴利的与他逗嘴。

    逸风不喜欢她说他是他的病人,似乎她的关心和照顾都是因为他是病人。他也不喜欢她叫他逸风公子,他想叫她莫莫,也想听她叫自己逸风。他当然知道她叫李若梨,他也知道那位有名的若姑娘就是她,可既然昔日的若梨已逝,那么她就只是今日的莫莫。如今愿望实现了一半,她已经开始叫他逸风了。

    逸风觉得现在的她是十分亲近的人,因为她曾为他检查身体,为他手术,为他换药。他希望有一天他的莫莫可以亲近他,不是因为他是她的病人。

    67关于称呼的问题

    拘月楼在京城的分部其实并不在京城的城里,只是在离京城不远的近郊。那是一片占地近几十公顷的大园子,还有个很荒凉并且颇有一丝穷困味道的名字,叫青石山庄。听这名字任谁也不会把它和大名鼎鼎的拘月楼联系在一起,即使是我,对这个名字也没有升起太多好感。

    我在主院落的一间西厢房里住了下来,心里知道没准儿要在这里住上很久的一段时间。屋子明显的被人仔细的收拾过,被褥、枕头、窗幔窗帘都是崭新的,是让人一看便会觉得十分清爽的淡绿色,夏天降至,这样的颜色让人觉得很舒服,看来收拾房间的人十分细心。屋子里有我需要用到的所有东西,包括铜镜和梳子,甚至还有几条看起来十分精致考究的发带。

    我平时几乎不太用头饰的,总是用发带束起头发来然后随意的挽着。

    不管怎样,我还挺喜欢的。

    饱饱的睡了一晚,清晨起来和闫钰、逸风一起吃早饭。

    白月姑娘没有留在山庄里,我这时才知道,原来她是s日国吏部尚书白文启的独生女儿,也是太子跟前的四品暗卫。我有点不懂白月,如果换作我是她,既然爱上了太子,那我宁愿永远只做太子随身的暗卫,也好过成为夜夜等他盼他的宫妃,即使是正牌的太子妃,聪明如白月,难道不知道即使是最为高贵的太子妃也一样得不到太子完整的爱吗?

    她应该选择闫钰才对,那才是可以给她幸福的良人。

    我抬眼看看正在吃粥的闫钰,他哪都好,就是终日挂着的那个面具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难道不会不舒服吗?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眼神,于是看向我,并且说到:“昨晚休息好了吗?”

    “嗯。”我点点头,嘴里还嚼着有点类似竹笋的某种脆脆的青菜,很好吃的菜。

    “那是庄子里自产的鲜笋,看你好像挺喜欢吃的。”他指着已经下了不少的那盘青菜说。

    “你爱吃明个就叫人多弄点。”逸风也c嘴说到。

    “就是多爱吃天天吃也腻死了。”我白了毛毛虫一眼,这个没大脑的家伙。

    闫钰抿着嘴轻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我们的拌嘴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狗咬吕d宾,不识好人心。”毛毛虫也就只敢小声嘟囔,不敢让我听见。

    “你若不累的话,今天我带你在庄子里四处转转可好?正巧今日我没什么事,以后忙起来说不定就没什么时间了。”闫钰询问我的意见。

    “当然好,我也正想着四处走走呢。”我很高兴的答应了。

    “逸风今日就去太子府一趟吧。早去早回。”闫钰又对逸风说到。

    “哦。”逸风的声音闷闷的。

    早饭后有人牵来了马匹,因为我不会骑马,所以便与闫钰同乘一骑,他则在我身后护着我。

    “义兄,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大哥?义兄义兄的叫起来怪别扭的,叫大哥多亲啊。”我觉得叫义兄叫得不自然,听着也肯定不舒服。我并没有回头,我知道不用回头他也能听见。

    可惜,半天我也没听到他的回答。

    于是我回头看他,他也正看着我,好像正在考虑着什么。就一个称呼而已,用得着考虑半天吗。

    “不如你就叫我闫大哥好了。”他的脸上有若有若无的微笑。

    “不好,我要叫大哥。全天下比你小的女子不是都可以叫你闫大哥吗,闫大哥哪里有大哥听起来亲。”我并没想要退让,因为我早已经决定要那样叫了。

    “好,都依你。随便你叫什么都好。”他的眼神竟有些宠溺的意味,因为他多了个妹妹吧。

    “你也不许叫我言妹妹。随你叫我莫言,小言都好。我不喜欢言妹妹这个称呼,很不喜欢。”因为那样叫我,总会让我联想起林妹妹。

    “为什么不喜欢?”他似乎不太理解我对那个称呼的抗拒程度。

    “我知道有一个林妹妹,她体弱多病,一生郁郁不欢,几乎每日以泪洗面,最终也没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早早的就香消玉殒了。”我知道那只是曹雪芹笔下的人物,可我还是不喜欢有人那么叫我,并让我联想到她。

    “这样啊,不过你和她不一样的。”这家伙真不会说话。

    我终于发现这一世的我竟有某些地方与林妹妹相似,难怪心里很是抵触。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我想应该说点别的。

    “你知道吗,传说林妹妹前世是天上的绛珠草,枯萎之际得到了神瑛侍者每日以甘露灌溉才得以生长。”我对他慢慢的说着那个故事。

    “后来那个神瑛侍者就是她心爱的那个人吧。”他似乎真的有在听。

    “对啊,他们转世以后,两个人便相爱了。”

    “然后呢?”他似乎对结局很感兴趣。

    “灌之以甘露,还之以眼泪。等还得足够多了,便是前世情缘已了时,林妹妹便香断魂消了。”

    过了半晌,他终于说到:“有些事情真的是上天注定好的,强求也求不到,因为上天给的缘份就只有那么一点而已。”

    他在说他和白月吧。真是的,说点什么他都能和白月联系上,真是有够痴情。

    没准前世他是个什么神鹰,白月喂了他核桃,所以这辈子他便来还给她小核桃。我想着想着,觉得自己竟然走神了,还兀自傻笑着。

    直到自己的脑袋被敲我才回神。“你这人,说什么感性的话你都能走神,亏我还是在听你讲故事。”

    我坐在马前背着他伸了伸舌头。

    “我就叫你莫言好了,小言听起来像在叫我自己(他叫小闫)。”他原来还记得我们最初是在说什么,真是好舵手,永远不会跑题,也不会迷失方向。

    “大哥。”

    “莫言。”

    68惑人的迷迭香

    青石山庄里的风貌绝非‘青石’二字听起来时给你的那种感受。闫钰带着我在山庄上几乎逛了一整天,我还是没有完全消化它的美丽,原谅我词汇贫乏,只有美丽二字可以拿来形容。

    庄子的南边有一处不小的温泉。温泉池显然是经过了特意的修缮,非常适合人们沐浴休息。温泉水面热气渺渺,好似仙境。温泉边上生长着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草,长得很是茂盛,约有一米左右高矮,刚好可以遮住躲在池中沐浴的人。淡蓝淡白的花儿静静的开着,是一种恬静自然的风姿,还隐隐散发着虽不浓郁却很是清甜又让人安心的味道。

    我非常非常喜欢这里,而且蝴蝶似乎也很喜欢,它们在那不知名的花朵上翩翩飞舞着。

    “它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那种小花叫什么,因为它淡雅的风姿很对我的胃口。

    “没有名字,月儿以前经常来这里沐浴,但并没有给它起什么名字。”闫钰似乎正在回忆某些久远以前的事情,他以为我在问他温泉叫什么名字,他眼里只有温泉,因为温泉里有他的月儿的痕迹。

    “就叫念月池好了。”我开玩笑的说,反正什么拘月楼啊,揽月轩的都有了,多一个念月池肯定顺他的意。

    他突然扭过头盯着我看,似乎对我发现他爱着白月的事情难以置信。拜托,大哥,你的感情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你没带面具的那半张脸上好不好。

    “没那个必要。”他绷着脸说到,被人戳到痛处的他恼羞成怒了。

    看在暗恋很辛苦的份上,我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

    “那些蓝色和白色的小花叫什么?”我指着那些我十分喜爱的花草问他。

    “不知道。”好吧,既然没名字,那就叫小白和小兰好了。

    “白的叫小白,蓝的就叫小兰吧。”我看着闫钰恶作剧的说到。

    “就依你好了。”我心里有些愧对那些美丽的花,因为它们竟然因此而得了如此直白庸俗的名字。

    说完他把我抱上马,继续山庄一日游。

    走着走着我觉得自己闻到了越来越强烈的迷迭香的味道,待转过一片小树林,那一大片盛开的深紫便映了满眼。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跳下马飞奔过去。

    闫钰赶忙下马,又把急得不行的我抱了下来。我还没站稳,便飞一般的跑进了迷迭香的海洋里。

    “慢点跑,别摔了。”他在花田边上对着已经跑进花海里并且越跑越远的我喊着。

    我已经听不见他在喊什么,我只觉得今天的自己无比的开心,开心的想哭。我沉浸在那片美丽的让我震撼的花海里,沐浴在那浓郁清新的花草香味中,我飞奔着,旋转着,自由的飞翔着。

    谢谢你闫钰,因为你,因为这里,因为美丽的迷迭香,我感到了幸福,原来幸福其实可以这么简单。

    那个小巧的女子转眼间已经跑进了花海里。我知道快到夏季,山庄里的那一片琼紫花也许开了,月儿就很喜欢这里,她应该也会喜欢的。

    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因为那个紫色海洋里的白色身影正轻快的飞舞着、旋转着。美得像落入凡间的精灵。

    如果说月儿淡雅,那么这个女子就太过冷漠,至少最初的时候我那样觉得。她的眼睛即使是正在看着什么东西,你也会觉得其实那东西并没有入得她的眼,当然人也是一样。即使贵为太子,她也是一样的会漠视。如果原先我觉得她和月儿的某些气质有些像,那么这一点上,她们是不同的。她比月儿聪明,她比月儿透彻,也比月儿冷漠。

    来这片花海之前,这个女子似乎没有笑过,至少从我认识她开始没有发自内心的开怀的笑过。

    但是似乎琼紫花的香味就有那种神奇的魔力可以让她幸福的笑。她的笑容极为美丽,也许是因为她从未那么笑过,因而让见到她笑容的人会为此而惊为天人。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忘记今天这个徜徉在花海里的那个白衣飘飘的小精灵的美丽笑容。

    她的确是个精灵,她在紫海里越飞越远。在看到她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时候,我的心里忽然莫名的就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我害怕她会突然的就消失在那片紫色的海洋里。

    我着了魔般一下子就冲进了花海里,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她的身边,在距她还有不到一米远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我在干什么,我知道自己刚才其实是想把这个好像快要消失掉的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才会觉得安全。

    我们都站在那里,在浓郁的芳香之中,在让人心胸澎湃的紫色海洋里,互相对望着。

    我不清楚自己的眼睛里面有什么。但她的眼里,从来喜欢漠视万物的眼里盛满的是一种感激。

    “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吗?”莫言轻轻的问。

    “琼紫花。”这个我可知道。

    “它叫迷迭香。”莫言很认真的告诉我。

    “哦?你确定。”她的那份肯定动摇了我对琼紫花这个名字的确定性。

    “迷迭香的花语是留住回忆。”她继续说着,而且好像还有好多话,好多故事要说,而我,很高兴可以聆听她动人的声音,还有那些美丽的故事,难得她那么开心,那么有兴致。

    “传说迷迭香最早的时候是白色的,圣母玛利亚带着耶稣逃难时,神圣的外衣曾被迷迭香勾到,迷迭香的小花瞬间变成了蓝紫色,以示对圣母玛利亚的敬意,从此迷迭香的花就变成了现在的蓝紫色。我觉得还是蓝紫色更漂亮。”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花丛里折了一只迷迭香拿在手上。

    “圣母玛利亚和耶稣是谁?”我并没听说过这类人物。

    “她们是西方世界里的神,嗯……,西方就是大海的那一边,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的人长着黄头发、白皮肤、蓝眼睛。”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的样子。

    “你好像是曾经去过那里一样,你见过那样的人吗?”她怎么可能会见过那些海外的异族人,我也只是很久以前在西川的海边见过那种人而已。

    “骗你的啦,都是我瞎编的,你还当真了。”她俏皮的眨眨眼。可我感觉,她真的见过。

    “迷迭香的香味可以增强记忆,迷迭香也是为了帮助回想,让心爱的人可以彼此牢记于心,所以,迷迭香是爱情,也是忠贞的表示。西方的女子结婚,嗯,就是嫁人的时候都喜欢把它编成花环戴在头上,因为它代表着爱人之间的忠诚。”她知道的可真多,这又是瞎编的吗?

    她说的绘声绘色,越发起劲了,因为有我这个优秀的听众吧。

    她忽然走过来,用手里的那支迷迭香轻敲着我的手指说:“那里的女子会拿着开着花的迷迭香轻轻敲击着自己心上人的手指,并期待着他给予正面的回应。就像这样。”说着,又用那蓝紫色的小花敲了敲我的手指。

    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我感到那轻轻的几下带着浓郁芳香的敲击,竟是直直的重重的敲在了我的心上。

    我默默的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那支美丽的迷迭香,轻轻的c入她没有任何头饰却扎着我准备的发带的发间。

    她忽然楞在了那里,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小嘴儿终于不出声了。难道那些西方女子期待的正面回应就是这般吗?

    我有点希望是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迷迭香大片的种植,植株可以长到将近一米,我有很美丽的紫色的迷迭香花海的图片,可是不知道怎样才可以c在文里,让大家也感受到那份美丽。如果有人知道,可以教教我。

    69山雨欲来

    花海迷人眼,花香惑人心。

    离开了迷迭香的范围,我和闫钰便又变回了原来的彼此。

    那一片花田一看就是有人长时间精心打理过的,而且是需要好多人打理才行,看来闫钰为了这片花海下了不少心思也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怎么会种那么一大片迷迭香?”难道他知道迷迭香的许多功效和用途。

    “因为月儿喜欢。”他真的那么回答。我其实心中已经想到,可是还是问了出来,似乎只有这样刚才的尴尬才会化为无形。

    白月啊白月,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他,这个心里眼里都是你的痴情男子,他才是你的幸福啊。

    我们还是一前一后的在马上坐着,又去了庄子的好些其它地方,有没开垦的荒地,有郁郁葱葱的菜园,有几座独立的小院落,还有小树林,还有……我几乎有些记不清了,因为c在发间的迷迭香正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知道闫钰他也一定会闻到,因为那支花就在他的鼻子下面。

    或许来此之前我们同乘一骑并没有觉得如何不自在,可是现在,怎么都觉得如此有些太过暧昧,我感到不舒服,连肌r都是紧绷的。

    “放松点,那样骑马太累。”他的声音意外的温柔。其实他一直都是那么温柔的,应该是我的神经现在有些敏感吧。

    “大哥,你说逸风是不是应该回来了?”转移话题无疑是不错的放松方法。

    “应该吧。”他说话的时候,胸腔的振动传到我的后背上。

    “我们快点回去吧,我饿了。”快点回去就好了。

    马的速度明显的快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便回到了我们住的主院落。逸风正皱着毛毛虫眉,伸长着脖子往外张望着。见我们回来了,眉头终于有些舒展。

    闫钰先下了马,又把我抱下来。

    “你们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好半天了。”他的表情有些不高兴。

    “我们的马坐两个人,它当然走不动了。”这只毛毛虫一回来就给人脸色。

    闫钰听了我的回答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轻得像只小猫一样,还以为自己有多重呢。”毛毛虫就只是随便的小声嘟囔而已。可是怎么每次我都有听到。

    我们三人一起进了饭厅,叫人上了饭菜。

    “太子下个月大婚,要莫言去呢。”逸风说着去太子那得到的‘命令’。

    “要我自己一个人去吗?”我和太子可没那么深的交情,除了他曾经帮我一起完成手术之外。

    “太子点名说一定要你去,还说过几天就派人来接你去太子府做客呢。”逸风的表情难得的严肃,两条毛毛虫几乎爬到了一起。

    我和闫钰都沉默了。

    我不想去太子那里,自由自在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顿晚饭吃得有些沉闷,三个人都感觉到山雨欲来。

    晚饭后,师兄弟二人进了书房。

    “太子大婚,听说柯什日和纳布勒也会来。”逸风表情凝重的对闫钰说。

    “胡国的确是该派人来恭贺太子大婚,但也不必胡王亲自来,是太子邀请的吗?”闫钰的表情在听了逸风的话以后也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是,可能是贵妃和右相一伙人撺掇的,太子说胡王柯什日此次前来表面上好像是因为他的大婚,可实际上是想要与s日国联姻。他似乎有意让纳布勒娶贵妃的女儿五公主赵会妮。太子怀疑贵妃可能私下里与柯什日有什么交易或约定。”逸风对闫钰说着来自太子府的消息。

    能与太子一较高下的只有当朝贵妃和他的儿子大王子,还有与其息息相关的外戚势力——贵妃的父亲,当朝的右相大人。

    而拘月楼虽然表面上是个江湖组织,可其实它一直都是朝廷藏在暗处的工具,而它的每任楼主效忠的都是当朝的皇上。如今s日国皇上老迈且已病重多时,还对太子说出了拘月楼的秘密和闫钰的身份,那么太子自然是闫钰要效忠的下一个对象。

    “你觉得太子知道莫言的真正身份吗?”闫钰问得有些脱离轨道。

    “应该是不知道才对,而且柯什日和纳布勒也不知道莫言现在正在京城这边。”逸风不知道闫钰为何突然这么问。

    “让莫言暂时不去太子那儿其实不难。莫言的身体本来不好,可能过两天又会卧床,就说莫言病了,回了便是。即使太子不相信亲自来看,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只要他不知道莫言的身份,不知道柯什日、纳布勒与莫言之间的事情,那么一切就都好办。”闫钰的表情有些舒展。

    “是啊,等到太子大婚过后,那两个人回胡国去了,他就算还要接莫言过去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逸风也有些放松。

    师兄弟二人突然间意识到他们好像都没有在研究“正经”事。现在要紧的事情似乎不是让莫言如何躲过柯什日,而是如何防止贵妃和大王子一伙人从中作乱,帮太子顺利继承帝位。

    70与莫言的对话

    我已经命楼里的暗士严密跟踪大王子及右相的行踪,发现有可疑就紧密追查下去,希望可以尽早弄清他们与柯什日所做的交易。而轻功极好的逸风则负责为我和太子不断的传递着消息。

    我请了福管家的老婆阿吉嫂来照顾莫言,她已经两天没出屋了。我每天都会去看她,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一迈进她的房间就闻到满屋子的草药味,阿吉嫂已经回去了,莫言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否睡了。

    她的脸色有些青白,淡淡的眉毛轻轻的蹙起,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每月这个时候她就会变成这样,有点脆弱,似乎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卸下那几丝残留的冷漠。

    她似乎是听到了我进屋的脚步声,于是小扇子一样的两排睫毛轻轻打开,露出了深棕色的蒙着水雾的晶亮眸子。

    “大哥。”她的声音很小,有些沙哑。我的心里顿时溢满了怜惜,很想把她小小的身子拥在怀里。我想我对她是怜惜多一些吧,因为,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如此柔弱的女子心中难免都会涌起和我一样的感受。

    我把月儿冬日里常用的小手炉给她拿了过来,“这是月儿留在这的,你把它温在小腹上可能会舒服些。”

    她怔怔的望着我手里的那个小手炉,半天没说话,也没接下。

    “要是莫言不喜用月儿留下的东西,等明儿个你好些,我带你去买个新的回来。”我忘记了莫言也只是个小女人,也许会介意这是月儿留下的旧物。

    就在我以为她不会接下手炉的时候,她竟然默默的伸手接了下来,嘴角边还扯开了一抹极为惨淡的笑容,如果那勉强还可以叫做笑容的话。其实,莫言只是想起了过去纳布送她的那个小手炉,还有那个比火炉更暖上一万倍的纳布本人。

    捧着手炉的莫言看起来极其的脆弱和无助,好像陷入了过去的某些忧伤回忆。她并不是不喜欢月儿用过的手炉,更不是因为我拿月儿的东西给她而不开心。我想,是那个手炉勾起了她某些心灵深处的回忆,那些我无法探知也无法进入的领地。

    “莫言。”我轻声的唤她,我很不喜欢她陷在回忆里的这个样子,更不喜欢那些我碰触不到的与别人息息相关的某些过往,令她总会不经意的就想起的那些过往。

    “嗯?”低头看见了手里的那个小手炉,她终于回过神。

    “谢谢大哥。我很好,现在的我已经好多了,也许明天我就可以出去走走了。”她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你还是躺着吧,明天太子要来。”太子是有事要和我商量,也是来看看莫言,我说不好太子的主要来意究竟是哪个。

    “大哥,我不想去太子府,我只想在这里呆着。”她的语气里有一点点撒娇求乞的味道,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注意到,但我发觉了,这令我突然有些开心。

    “好,莫言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没有人可以强迫到你。”她的要求我似乎总是没法拒绝。可是看到她脸上安心的笑容,我就觉得,即使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很值得。

    “就对太子说我病了。”她和我想的一样。

    “可是你总会好起来的。”我想看她有什么打算。

    “那就说我体内有寒毒,需要长期在山庄里泡温泉疗养。”她的想法还真多。

    “你就不怕太子找借口占了我的庄子和温泉?”我只是想逗她。

    “堂堂太子,不会那么没品吧。”她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逗你的,别想太多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到大都的市集去逛逛吧,买些你喜欢的东西,顺便看看大都的风貌,莫言应该是没来过大都吧。”我伸手抚平她皱着的眉头,想着要带她多出去走走。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很想去看看呢,现在就有些等不急了。”她的眼神里真的闪着迫不及待的光芒,她竟然是那么贪玩的人。

    “莫言总是这样没事吗?我是说你的身体。”我有些担心,平日里虽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妥,可每次她月水来时总是这样,而且我知道她似乎格外的怕冷。她经不起劳累,累一些就会昏倒,像那次给逸风手术的时候,竟然昏睡了很久。她总是气血不足的样子。我很不喜欢她的头发,我希望她的头发可以像月儿的头发一样乌黑乌黑的,我也不喜欢她白皙的脸庞,我觉得那脸上至少该有一些红润。

    “我很好,没事的,你不用替我担心。你忘了,连逸风都是我救的呢。我不是给自己配了药吗,我是个神医,相信我,没错的。”她居然还能笑出来。

    我很想相信她,但愿她可以让自己一点点的健康起来。

    “大哥,既然你那么喜欢白月,不如告诉她你的想法,我觉得那不仅是为自己追求幸福,也是为她好,难得你不觉得太子给不了她要的幸福吗?”一时间无话可说,那么说说他与白月的事应该可以。

    “月儿有自己的想法,我太了解她。她认准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会因为那东西不适合她就放弃,更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而改变她的追求。”他说的很肯定。

    “可是你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我希望他可以试一试,至少那样才不会后悔。

    “我希望她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我不愿意她在我身边却感到痛苦,而且,如果她在我身边,心里想着其它的人,我也一样,比现在难受。所以,这样很好。”他想的十分透彻,比我透彻,连以后都已想到,不是我认为的那样没勇气表白。如此,我便放心了。我也觉得,如此明白的思考,这才是我认识的闫钰。

    可是,在真爱的面前,又有几个人可以如此冷静清楚的思考,闫钰他就可以吗?爱得思维清楚透彻,爱得可以分析利弊。他是真的爱白月吗?

    71太子来了

    与太子同来的还有六殿下和白月。

    逸风和闫钰陪着他们三个来看我。太子和六殿下前来看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而且也很不好意思。因为说不好听的,我的毛病也可以叫作痛经。那两个大男人如此冒失的来看我,我希望他们不会问什么不该问的话,毕竟他们不是知我根底的毛毛虫,也不是一直对我关心备至的闫钰。他们只是有些交集的陌生人而已。

    “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差,上次就一直睡着不醒,连我们离开你都没有送。”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六王子殿下没错。

    “给太子殿下和六王子殿下请安,还请太子殿下和六殿下大人有大量,恕小女子当日不送之罪。”我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并对他们行了俯身礼。

    太子和六殿下的脸都黑黑臭臭的,因为我的疏远和冷淡太过明显,我的不欢迎也太过明显。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而闫钰和逸风似乎谁也没想出声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等你好了,去太子哥哥府上小住几日,我们也尽尽地主之谊。”六殿下憋了好半天,终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又说到,看来他打算对我的无礼忍气吞声了。

    “太子与六殿下乃皇亲国戚,小女子身份卑微,况太子大婚在即,我去小住恐有不妥。”我并没有抬头看他们,说实话,我也不敢看。

    “六弟,我们走吧,没见人家不待敬咱们吗。”那y冷又饱含怒意的声音显然是太子的。我听到他说完话便转身出去了。六王子看看我,见我不说话也不抬头便也悻悻的离开了。

    如此一场好心的探病被不知好歹的我弄得不欢而散,希望我没有为闫钰他们惹什么麻烦。

    太子他们生气最好,最好一直生气,然后永远也别来,我也不想去那什么太子府。

    “太子请恕莫言无礼之过,她可能是因为生病所以心情不好。”书房里,闫钰对太子低姿态的说着。

    “我看她不像是病了,你没见她那浓浓的火药味和强大的战斗力吗?”太子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闫钰低着头,没有再往下说什么。

    “既然是病了,就更应该去我那住一段时间,毕竟我那里有s日国最好的药材和最好的大夫。”

    “太子所言极是,那一会就问问莫言,看她愿不愿意去太子府上小住些日子,顺便调理好她的身体。”闫钰低眉顺目的附和着太子。

    可太子却非常不快的放下了茶杯,还冷冷的哼了一声。

    “让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太子挑眉问道。

    “还有些事情有待确定。不过,柯什日绝对不是贵妃和右相可以轻易左右的人,宣王纳布勒也是一样。”闫钰看着神色凝重的太子。

    “所以我更担心,他们一定是用了什么相当有分量的筹码在与那二人交易。”太子的忧虑不是没有道理。

    “很快会有发现的,最近右相的人已经有不安分的迹象,只需再多些时日即可。”看来应该用不了几日闫钰便会有好消息了。

    “莫姑娘既然不愿去我府上,我便遣太医过来看看她吧,她身体似乎真的有些问题。”太子竟然还在惦记着莫言的病。

    “如此闫钰便替莫言谢过太子了。莫言之前从来不看大夫,总是自己配些药胡乱的吃着,也没见有什么起色,若真能让太医给好好看看,没准能好起来的。”闫钰是真的想让太医看看莫言,他心里其实也很担心,总觉得莫言哪里有些不对。

    “我没法经常来这里,你也不适合经常去我那,以后就让白月和逸风来回传传消息吧。他们俩办事妥当,我也很放心。”太子似乎是要走了,交待着一些以后的事情。

    “闫钰喜欢白月的话,他日我可以为你们赐婚。”太子扔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这算什么,是对闫钰的承诺吗?继承帝位以后,把他喜欢的女人赐给他,让他可以甘心为他卖命?闫钰的心里很难受,替白月难受,对太子而言,白月成了他拉拢势力的砝码。

    其实闫钰想的有些过头了,因为对太子而言已经无须再用什么拉拢他,太子只是觉得闫钰既然喜欢,他也不是难以割舍,不如就成全闫钰,仅此而已。

    72再见梨花

    大都毕竟是s日国的都城,车水马龙,到处是一片繁华的景象。而城南的市集里更是非常的热闹,姑娘们常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衣着鲜亮,打扮的娇俏可人,小伙子们也三五成群的走在街上,他们十分大胆的相互打量,我觉得今天一定是什么特别的节日。

    “大哥,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我好奇的问着闫钰。

    “今天是六月初六,s日国的启缘节。每年的今天未婚的男女都会打扮漂亮的出门,你看那些男女手上都拿有事先写好名讳的竹牌,如果有遇见自己钟意的人,便可以把竹牌送给他(她),如果对方也同样有意的话,便会回赠竹牌。互相赠牌的男女各自回去后便可以禀告父母,结成婚配了。”他正细细的为我解释着,已经有一位翠绿衣衫的女子站在他面前,还把她手中的竹牌双手递出。

    我笑着看向闫钰,看他要怎样伤那姑娘的心。

    可是他竟然一点也不慌张的说到:“这位姑娘,我的竹牌已送了别人了。”我不自觉的撇撇嘴。那位翠衣姑娘倒也没有很受伤的表情。

    “大哥每年都会遇见几次这样的情形吧。”毕竟闫钰是非常俊逸的,如果没有那张面具就更完美了。

    “今天只是特意带你来的,因为今天会很热闹,我觉得你会喜欢。”言外之意,他没那么无聊特意每年的启缘节出来专门伤姑娘的心。是啊,他已经心有所属,哪还需要外出结缘呢。

    “那边的街上有卖很多女孩用的东西,我们去看看吧。”他指着不远处那条分外热闹的街道。

    一间卖皮毛商品的铺子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店铺的门面很是气派,那亮红的匾额上还洋洋洒洒的用烫金字写着“若氏织缘坊”,右下脚还有一簇淡静的白色梨花。如果我没记错,这匾额有一模一样的,不过比这小很多,应该在水梨镇才对。我记得那字是我从宋佐那求来的,而梨花则是我亲手画的。

    我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我记得在被柯什日囚禁的日子里曾收到过阿昌的一封信,说我们的产品托宋将军和我父亲的同僚卖到了大都,而且生意不错。一定是这间铺子了,阿昌会在里面吗?

    我在平静了片刻之后,终于抬脚迈进了屋里,闫钰也跟着我走了进来。因为是夏天的原因,铺子里没有什么客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计赶紧迎了上来。

    “客官想要看些什么?”那小伙计眼睛明亮,一看便知是十分机灵的。

    “我只是随便看看。”我逐一的打量着店里的货物。都是我所熟悉的样式,并没有更多的改变。有单层的小皮靴,有披风,有皮衣,有围巾,小手套,还有小绒毛的发饰……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那上面绣着的梨花,那都是我亲自打的花样子。

    “那是我们店里的特色,凡是我们若氏售出的物品上都会有代表品级的梨花图案。”那小伙计见我格外留意那梨花便顺势向我介绍着若氏的特别之处。

    “夏天的生意很清淡吧。”闫钰问到。

    “比起冬天的确是冷清些,但夏天的时候买我们的商品会比冬天的时候便宜一些,所以还是会有客人夏天来买的。”小伙计实话实说着。

    “老板是本地人吗?”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的更多。

    “您不是来买东西的吧。”那伙计已看出我似乎另有目的。

    “的确不是,我……”我的话还没出口已经被闫钰打断。

    “我们只是随便逛逛,看着店面不错,便进来看看。”说着已经拉住我的手,往门口走去。

    “莫言,”闫钰似乎异常的严肃。

    “你既然叫自己莫言,那么那个叫若梨的女子便已不在这世上了。”他目光坚定的直视着我,那里还有许多几近严厉的警告。

    我知道,若梨已经成为过去,可是我觉得昔日的故人似乎就在不远的地方,我甚至马上就可以有机会见到他,难道我要就此让这个难得的机会擦肩而过吗。

    阿昌以为我死了吧?可阿昌还是那么好的经营着若若的一切。我的眼神似乎闪着哀求,我想见阿昌,至少让他知道我还活着,我认为他知道我还活着会很高兴。

    但是从来都温柔如水的闫钰,从来都会答应我所有要求的闫钰,这次却斩钉截铁的拉着我离开了那里。

    我已经没了游玩的兴致,在买了一些他认为还不错的小物品之后,我们上了来时的马车,回青石山庄的方向驶去。

    “不高兴了?”闫钰问得小心翼翼。

    我没说话,我没有不高兴的理由,他是为了我着想。

    “莫言,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令你不开心的事。如果你当真放不下,那么你就做回若姑娘。”他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只是事关重大,你一定要考虑清楚。因为你一旦找回了与过去任何一点相关连的过往,那么我想你应该明白,随之而来的一定不会仅仅是若姑娘希望找回来的那些,肯定还会有你不想要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