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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个好说,只要你师傅吃得消,我都能请来女明星,一请请俩,双飞,我爸在横店影视城那边有关系,不难办。”知了毫不犹豫道。

    司徒坚强笑了笑,没有应声,知了抽完一根烟后就很知趣地离开教室。

    司徒坚强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笑意不屑,心想明星也分三六九等,不入流的过气的小角色破花瓶有个用,咱班长大人一出场,庸脂俗粉的还不全部自卑死。他之所以没有拒绝,无非是想师傅更加融入他的圈子,司徒坚强甚至想过是不是能说动赵甲第毕业后就跟他一起去他爸的公司做事。

    第69章 丈母娘

    (“烽烟再起”同志的万字更新已经补齐。接下来轮到“石青峰打赏号”,争取最近几天给出。)

    赵甲第到了学校就跟着沈汉李峰去上课,他对专业课素来不敢马虎,这是一种良好惯性,父母g棒出孝子,老师板子出良民,周老师的板子拿赵甲第手心和p股抽了整整第养成了能不逃课就不逃课、宁肯在无聊课堂上画精准船模或者构思武侠小说的好习惯。

    现在因为沈汉死命粘着他,把他当百科全书,一有疑惑就打破沙锅问到底,幸好都是专业知识,于是赵甲第在身为103成员必须互敬互爱的责任感驱使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制定出一整套完善缜密奖罚措施的寝室长大人发话了,沈汉在期末有提升,赵同志可以获得相应的积分点,在103寝室,积分点可是好东西,能让室友帮忙买饭或者去图书馆借书,看艺术片也有优先权和占据最佳位置权,福利一大堆,赵甲第想李峰这家伙将来不去人力资源部或者搞传销实在是太屈才,连午饭的聚餐都能加零点五个积分点,这方面马小跳肯定是先天缺陷,不过他每贡献一包中华香烟也会有适度加分,用李峰的话说就是本人的绩效管理进行得如火如荼,形势一片大好,103寝室欣欣向荣。

    赵甲第为了可怜巴巴的零点二五个积分点而不得不拖延去图书馆还书的时间,选择面对两头饥渴的牲口,沈汉近期又跟他的古筝妹子打冷战,至于李峰,一向是寝室第一游戏第二学习第三恋爱第四,李峰正用他自认摧枯拉朽的眼神肆虐食堂里的小白菜们,沈汉作为有骨气有道德的文人,眼神当然得含蓄一些,只有赵甲第埋头吃饭,赶着去图书馆换书,上次被江夏看到《运筹学》《算术研究》都已经看完,其实算上那本德语专著,都只能算各个领域的基础学术作品,并不艰深,对于理工科尖子生来说,只要上过相关课程,都不会大惊小怪,不过江夏一个才上大一的金融系女孩,震惊也情理之中,读懂其中一本不难,难的是全都有所涉猎,专才常有而全才罕见,如果她有机会了解不起眼的赵甲第能在各所大学的大师演讲教授课程上如鱼得水,才会真的感到不可思议。

    赵甲第下午没有专业课,原定计划是去二军大听讲座,当他出了食堂跨上那辆破坐骑准备去二军大,一个电话严重打乱了计划。

    沐红鲤的母亲,秦晴要跟他见面。

    她在短暂的一分钟不到时间里便充分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强势,语气生硬,充斥的支配欲,只是简单给赵甲第说了时间地点,甚至没问他是否同意。

    毫无选择余地的赵甲第不敢摆架子,再度单刀赴会,火急火燎赶往市区,因为准丈母娘只给了他大概一个半钟头,关键是她给的地址连司机师傅也不是十分清楚,最多只能保证会把赵甲第放在大概位置,赵甲第本来想打电话询问具体路线方位,想了想还是放弃,估计上次和秦洋朱珍见面给两家人印象不佳,加上还有当晚就跟媳妇跑酒店开房并且整夜不归的壮举,现在八成沐秦两家想把他千刀万剐的心思都有了,赵甲第还真怕一到那地就只见到丈母娘一摔杯子,大喊一声刀斧手何在,然后把他给直接捅翻叉死。

    见面地点在徐汇区一家两岸咖啡,外面车不少,但永远不会有太潮的牌子,都是大叔大婶钟爱的车子,中档徘徊,不扎眼,也不至于寒碜,总之,看上去很安全,跟店内略显昏暗沉闷的氛围保持一致,适合上了年纪的成年男女玩偷情或者怪叔叔诱骗无知少女,当然也适合有钱没处花的大妈们带着粉嫩小白脸来。这地方,本来属于赵甲第一辈子都不愿意主动踏足的地方,奈何碰上位强势的丈母娘,只好破功。

    赵甲第在一脸职业笑容的服务员带领下来到丈母娘面前,那一幕,终生难忘,一身得体职业装的她翘着腿,黑色细高跟哪怕在暗黄灯光下也显得格外尖锐,很传统的中年女性盘发,精致,散发一种刻板的典雅,两根不粗不细恰到好处的手指夹着一根烟,桌上一杯咖啡,一包拆开的苏烟,她就这么冷冷看着赵甲第。

    “喝什么,自己点。”她等赵甲第打招呼后终于开口。

    “不喝,我喝不惯咖啡。”赵甲第轻轻摇头道。

    “给这位先生一杯蓝山,一份台塑牛小排。”她面无表情道。

    服务员笑着去下单,赵甲第一脸尴尬地坐在秦晴对面,没来由想念蔡姨,虽说蔡姨也是女王里的佼佼者,可起码她的强势并不让人反感,蔡姨做事总给人势如破竹的姿态,却能让人心服口服,而眼前这位据说在江苏体制内小有名气的女强人则截然不同,一点都不吝啬她身上的锋芒。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已经死于她的尖刻和冷漠,赵甲第开始佩服沐红鲤的父亲,能忍受她二十多年,想必一定是有大毅力大坚韧之辈。

    “抽烟吗?”秦晴问道。

    赵甲第点头。

    她把烟和打火机往前一推,赵甲第自顾自点燃一根苏烟,总不能未战先败,他不停告诉自己是连蔡姨大床都躺过的真汉子纯爷们,一鼓作气拿下眼前女人不是难事,舍得一身剐也要把女王丈母娘拉下马。

    “如果一开始问你喝什么的时候你说随便,或者问你抽不抽烟你回答不抽,那我已经走了。”秦晴平淡道,她抽烟不给人放肆的气息,就像她的家教修养一样恬静优雅,女人出身好,受到良好的教育,姿色只要有中上水准,的确要比寻常女子出彩太多。

    赵甲第抽着烟,满腹没法子诉苦的纠结,秦晴暂时没让他坐立不安如履薄冰,但已经让他多少有点风声鹤唳,不愧是体制内厮混许久的角色,擅长弹指间就不战而屈人之兵。他不说话,因为知道一个支配欲旺盛的中年女性应该不喜欢被打断,那么他就只好放低姿态去倾听,顺便欣赏一下t制内女性高官的异样风采,不乏味。

    如果不是秦晴亮出身份,赵甲第根本不会把她跟沐红鲤母亲的形象重叠在一起,最开始脑海中,沐红鲤的母亲应该是温婉的,十足苏州女人的婉约做派,后来听到电话后一百八十度转折,觉得她应该是沐红鲤文青脸蛋的升华版,无非是更冰冷更高傲,可事实是秦晴跟女儿并不相像,只是神似,没有形似,估计沐红鲤更像父亲一些,由此推断,秦晴丈夫肯定是个玉树临风的中年男人。

    “怎么跟红鲤认识的?”秦晴敲了敲香烟,弹掉烟灰。

    赵甲第一五一十把过程阐述一遍,就跟官场上做报告一样。果然,秦晴比较认可这种熟悉了十几年的谈话方式,并没有拂袖离场,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

    “你父亲生意有多大?”秦晴问了一个秦洋朱珍没好意思问沐红鲤根本不想问的问题,很实际,也很关键。

    “不知道。”赵甲第诚实道。

    “那可真够大的。”秦晴冷笑道,脸色不悦。

    咖啡和牛排都端上来,赵甲第没有动手的意思,等一根烟差不多抽完,开口说道:“红鲤找的是男朋友,不是丈人。说实话,我爸钱有点,但不是什么好人,我从不指望他能额外给我什么,我和红鲤交往,哪怕我家和你们两家人都不同意,我都可以和她幸幸福福过日子,阿姨你说我年少无知也好,说我目中无人也好,我肯定不会反驳,但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时间是可以证明很多东西。”

    秦晴眼神复杂,语气依旧生冷,“可你如果得用十年甚至二十年去证明,还有什么意义?长大一点就以为看穿社会看透生活的孩子顽固起来最要不得,因为我们说他不懂事,也不对,但说他明白事理,会站在方方面面考虑事情,也绝无可能,所以当你处在这个阶段,别忙着给承诺,尤其是面对你自认为很重要的女孩,慎重,再慎重一点,这是对两个人的负责。”

    赵甲第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才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女人该有的措辞和风度。

    即便很不喜欢谁,也愿意以理服人,而不是泼妇骂街,一味毫无章法的咄咄人。

    “你们有找到和红鲤般配的年轻人吗?”赵甲第问道。

    面对这个准女婿绝不会问出口的问题,饶是秦晴也微微惊讶,恢复镇定后轻轻淡淡说道:“有两个,都是世交子弟,人品才华都很好。”

    “有多好?”赵甲第追问。

    秦晴一下子噎住,无言以对,这个另类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有好到让你女儿喜欢上吗?”赵甲第又拿了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显然没有。”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秦晴有点恼羞成怒,不是疑问语气,而是强烈的反问。因为赵甲第所挑破的事实正是秦沐两家的唯一软肋。

    “能啊。”

    赵甲第一脸理所当然道,“说明你女儿我媳妇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彪悍,一下子就把我这块掩埋比较深的金子给揪出来了。”

    秦晴差点被烟呛到,目瞪口呆,熟女摘下冰凉面具后的风情尤为撩人。

    赵甲第偷着乐,想起赵三金餐桌上说的一句至理名言,漂亮女人都是老虎,母老虎,唯独丈母娘,是纸老虎。

    “轻佻!”秦晴怒道。

    赵甲第不急不缓道:“那是因为我一开始就把阿姨您当丈母娘看待了,不像你们欣赏的那些世家子弟,端着架子装成熟累不累,孔雀开屏一样,你们这群长辈正面看着当然光鲜,可要是有机会绕到他们p股后面去瞅瞅,指不定有多龌龊,阿姨,不信你回去以后多关注一下他们私下抽烟否泡吧否勾三搭四否油腔滑调否两面三刀否,希望别吓到您。”

    “胡说八道。”秦晴冷言冷语,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掐灭,碾碎,仿佛那根苏烟就是赵甲第的替身。

    赵甲第吸了口烟,不再挑衅丈母娘。

    因为他已经不动声色扳回局面,不再是一边倒的劣势,这就足够。

    眼前丈母娘就算是只纸老虎,也得循序渐进不是,毕竟她可是纸老虎中的大王,p股也不是那么好摸的

    第70章 赵甲第

    “咖啡冷了更不好喝。”秦晴平稳一下心境,重新恢复一开场的淡定从容,她的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咖啡帮你点了,反正肯定要喝掉,小子识趣点,在热的时候趁早解决,何苦要喝冷咖啡遭罪。

    一个从小到大没散发过王霸之气的准女婿面对一位强势准丈母娘终究没什么先天优势,气场上不可同日而语,虽说扳回一城,但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所以他迅速喝掉那杯挂着蓝山名头的2流咖啡,一份台塑牛小排也被风卷云涌扫荡一空,秦晴一直安静抽着烟,看得出来她有不小的烟瘾,否则手指间夹着的就是让老烟枪嗤之以鼻的女士烟,而不会抽正儿八经的苏烟。

    她等赵甲第清理掉咖啡和牛排,很体贴地瞥了下烟盒,示意他自己动手,赵甲第琢磨出一点端倪,眼前丈母娘大人跟秦洋朱珍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在家族里更有发言权就显得更有主见,不太喜欢拖泥带水,故弄玄虚更是会被判死刑,所以他就去拿第三根烟,恰巧秦晴也准备接着抽一根,一般状况她不会接连抽两根以上的数量,足见今天的会面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赵甲第和秦晴一起去拿桌上的打火机,手指碰在一起,她闪电弹开,缩回去很远,反而是赵甲第不急不缓若无其事拿起打火机,探出身子给她的那根苏烟点燃,这才一脸惬意舒坦地给自己点上,饭后一根烟,还是跟丈母娘面对面抽烟,场景很诡异,画面很华丽,赵八两表示对此很不怯场。

    “红鲤不知道我来上海。”秦晴轻声道,貌似有点挫败感。

    知女莫若母,她这个女儿与世无争的地方有很多很多,但惟独情感不行,甚至是锱铢必较,完美主义者,类似精神上的洁癖,要不是如此,她也不可能高考为了那个男孩故意考砸进入上外,黑色幽默的是那个男生却超常发挥去了北京外国语,秦晴对此不遗憾,相反很欣慰,因为那个男孩跟今天的赵甲第一样,都不讨喜,都擅长稚嫩的自我,这才让她头疼,如果是不知好歹的愣头青,她做长辈的自然可以正大光明棒打鸳鸯,问题是这两男孩即便不算优秀,但起码有个良好,下三滥的手腕和落下乘的言语,秦晴都做不到说不出,所以她没有c手女儿的第一场情感,但事实证明错了,她错得很离谱,有前车之鉴,秦晴决不允许女儿再次跌倒,她看着他,一这个说不定还不到第一次见面就说能给她幸福的男孩,本来一直觉得跟子女很融洽没有隔阂的秦晴突然觉得自己跟年轻人确实有代沟了。

    她轻轻叹口气,“你是叫赵甲第吧,挺好的名字,听红鲤舅舅说你家里是做生意的,你想知道他对你的评价吗?”

    “想啊,不过我更想知道红鲤弟弟的评价。”赵甲第笑道。

    秦晴微笑道,终于不再抽烟,“红鲤舅舅都是好话,青鱼那小子抖搂了一大堆坏话,不过听他讲话,需要听反话,所以加在一起听进耳朵的都是你的好话,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特地从江苏开车过来见你一面。”

    赵甲第苦笑道:“阿姨,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公平,我能不能给红鲤幸福总归需要时间,可你一句十年二十年证明就是没意义,这个设定太无解了。”

    秦晴笑了笑,身体微微后靠,不再是充满攻击倾向的前倾,直截了当道:“如果你能答应我不做红鲤的男朋友,而是朋友,我会很高兴。”

    赵甲第直愣愣看着她,一板一眼道:“阿姨,你觉得可能吗?”

    秦晴眨了眨眼睛,不是俏皮的那种,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她招手跟服务员要了一杯咖啡,望着赵甲第浅浅笑道:“为什么不可能。”

    赵甲第无语,虽然他们两个暂时处于两个敌对阶级的阵营,但面对这样的对手,赵甲第生不出厌恶,她始终优雅,平静,端庄,胸有成竹,熟女该有的气质,她一样都不缺。

    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说出口我家有个暴发户跟两岸的女都有交情,不过还好,被他憋住,和赵三金打冷战井水不犯河水已经这么多年,还真没有一次扯虎皮做大旗的先例,赵三金似乎也没要给这位大儿子铺路搭桥的企图,一点没有家族企业要从娃娃抓起辛苦栽培继承人的觉悟。

    秦晴好整以暇道:“你想说什么?”

    赵甲第一脸平静,不露破绽,摇头道:“没有。”

    秦晴眼神略微古怪地笑问道:“赵甲第,你知道红鲤的家庭背景吗?”

    赵甲第还是摇头,谈恋爱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谈婚论嫁才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这么理解并不意味着他不想和沐红鲤谈婚论嫁,只是越是紧要的事就越要细水长流,急了容易出乱子,跟理科解题一样的道理,撼大摧坚当徐徐图之,赵甲第毕竟才19岁,理科方面也许比沐青鱼这批纨绔高出十万八千里的境界,可情感方面,则相对孱弱,成长空间巨大。

    秦晴一脸怪不得的释然神色,犹豫了一下,酝酿片刻,终于盖棺定论,“赵甲第,既然你比我预想得要成熟理智一点,那就不妨直说,我不同意你和红鲤交往,不想否认是为了家庭利益着想,门当户对,可能在很多年轻人看来就是万恶的封建思想,可等你们经历一些事情,就明白两个相当的家庭,交流起来才会不存在鸿沟,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都会匹配,我个人从不反感凤凰男,这个社会肯定需要这种充满侵略性的男人,但沐红鲤不需要,她的家庭也一样,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给她安稳的男人,这个男人长相可以平凡,但学识,人品,性格,都要中正,实话说,不管你爸生意做到什么程度,我都不在意,哪怕他能上福布斯榜,都没任何意义,甚至可以说,我们会更不喜欢,只会增加你和沐红鲤之间的阻碍,所以,赵甲第,我希望你能体谅。”

    赵甲第挠挠头,秦晴这一次主动递给他一根烟。

    烟雾缭绕。

    秦晴第一次很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沉默的年轻后辈。

    能胆大包天在她面前抽烟而不显做作的男人,不多,更别说只是一个才上大学的男孩子。

    秦晴很有耐心地等待回复。

    赵甲第突然扬起一个灿烂笑脸,很洁白的牙齿,“阿姨,不要十年二十年来证明一切,只给我四年,就等我大学毕业,行不行?”

    秦晴愣了一下,轻轻叹息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红鲤很快就要转去哈佛大学。”

    赵甲第眯起眼睛,问道:“是因为我吗?”

    秦晴平静道:“有一半原因。”

    赵甲第把烟熄灭在烟灰缸,深呼吸一口,道:“阿姨,我不会阻止红鲤出国,但你肯定也阻止不了红鲤等我四年。”

    秦晴皱了皱眉头。

    赵甲第轻轻道:“赵甲第,这名字,可是爷爷查了一晚上康熙字典才找出来的。”

    第71章 竞折腰

    一顿丈母娘和女婿之间的鸿门宴,不能说不欢而散,但也算不上各得其所,十分小心眼以及记仇的赵甲第不好意思把气撒到彪悍的准丈母娘头上,只好记恨两岸咖啡,这下是真打算一辈子将两岸列进黑名单,可怜那位跟赵三金有不俗交情的两岸大,商场上号称台湾女版陈永庆的金女士,要是知道有这么场无妄之灾,不知作何感想。

    在赵甲第前脚离开咖啡馆没多久,沐红鲤舅妈后脚就来到秦晴对面位置,一脸好奇,女人天性好奇八卦,长一张娃娃脸的朱珍此刻已经八卦火焰熊熊燃烧,不过她跟秦沐两家大多数直系成员一样,对在家庭和工作上作风一贯强硬的秦晴有些敬畏。

    秦晴大概也知道家里人对她的印象,率先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脸,给朱珍要了一份套餐,朱珍心底好奇愈演愈烈,竟然在她脸上发现了挫败感,虽然不明显,但也足够神奇,她越来越好奇这场谈话。

    秦晴抽起一根苏烟,把大致过程说了一遍,简明扼要,但没缺漏哪怕一个细节,赵甲第抽了几根烟,给她递打火机,吃饭姿态随心所欲,都一一道出,她最后笑道:“知道最后这孩子说了什么吗?”

    朱珍摇摇头。

    秦晴优雅风度地一手托着下巴,另外一只手双指夹着缓慢燃烧的香烟,笑道:“他跟我说他爷爷翻烂了一本康熙字典,才给他取了赵甲第这么个名字。”

    “什么意思?”朱珍瞪大眼睛,真难得女儿都已经是上初中的女人,即使一脸天真烂漫的茫然,也能给人一种不矫揉做作的可爱,怪不得到现在还有络绎不绝的年轻小伙子对她表露心迹。

    “大概是说他将来的成就一定配得上‘甲第’这个名字,配得上沐红鲤,配得上秦沐两家,等于是给我下战书吧。”秦晴微笑道,真是个难缠的年轻人。

    “他真敢这么说?”朱珍微微张大嘴巴,这孩子也着实太胆大包天,不过她很快联想到第一次餐桌上他暗藏玄机的眼神和最后一句肆无忌惮的挑衅,也就觉得理所当然。聚会完毕,朱珍问过丈夫秦洋怎么跟他姐姐姐夫交代,秦洋表示只管说好话,挑不痛不痒的说,朱珍不理解,也不追究,丈夫和秦晴是亲姐弟,想必是摸清了秦晴的脾性才会如此,朱珍不像秦晴,一直很乐于男主外女主内相夫教子的小日子。

    “挺可惜的。”秦晴感叹道。

    朱珍没多嘴,她对人情世故一直自认没什么天赋,对丈夫和秦晴在政界的长袖善舞一直是很钦佩却不羡慕,她猜不出秦晴的“惋惜”在哪个点上,也不想去费心思,琢磨着回苏州后再跟老公汇报一下,上次聚餐后秦洋当晚就赶回江苏,毕竟他是苏州市政府的大管家,事情很多,而她就趁空在上海感受一下大都市气息,苏州绝对不穷,但比起上海还是要逊色太多,她在上海也有很多闺蜜小姐妹,一起做p,上好点的茶馆喝茶,逛朋友开的私人会所,联络感情,十分惬意。

    秦晴在朱珍进餐的时候梳理了一下状况,看情形女儿和赵甲第目前正处于蜜月期,这个时候她贸然搞拆散,一定会迎来反弹,这跟混政坛差不多,有压迫的地方自然就会有抗争,所以她才仅仅是单独会面赵甲第,仅仅是摆出施压的姿态,并不过火,她为什么不同意这一桩感情,除了朱珍能理解到的门不当户不对,还有很多关键点没说出口,比如赵甲第是长子,家里又是做生意,听上去家庭关系也不算和睦,所以一者他不可能入赘沐家,将来在江苏扎根的可能性也不大,二来沐红鲤的根基都在江苏,转去河北或者京津圈子,不妥当,最起码也得在长三角一块站稳后才行,有家族的荫庇下才能事半功倍,可在两个家族的安排下女儿最少还要六七年时间的既定步骤要走,六七年会出现多少变数,天晓得,从政,尤其是女性,最忌惮情感上出现偏差,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这些话,秦晴不想跟固执的女儿打开天窗说通透,怕她有心理负担,更怕她做出过激的举动,就像她当年高考故意失利,现在看来,赵甲第答应沐红鲤出国还算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现实。

    秦晴弹了弹烟灰,其实一根烟已经不剩多少,喃喃自语道:“就让时间来冲淡一切吧,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

    “他会不会马上就去跟红鲤告状?”朱珍喝了口咖啡问道。

    秦晴哑然失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应该不至于,被欺负了就找爹妈找女人,不是大丈夫所为。那小子这点魄力还是有的,红鲤看不上一个草包。”

    朱珍吐了吐舌头,低头喝咖啡。

    可事实却是,赵甲第出了两岸咖啡就径直杀到了上海外国语,到了寝室楼下就给沐红鲤打电话,说在宿舍楼大堂等她,沐红鲤当时在副校长办公室跟郭老教授讨论那本俄语专著的翻译问题,接到电话告个假就往外跑,老教授也不介意,再阅尽沧桑的老人,也是从毛头小伙愣头青一步一个脚印蹦跳蹒跚过来的,知道年轻岁月的青涩和漏点,沐红鲤是一进学校就被老人当半个得意门生看待的好女孩,这段时间沐红鲤的变化,他都默默瞧在眼里,还开玩笑说让他这个老头子见识一下敢在俄语课堂上追女孩还用一黑板术语让老师难堪的好汉。

    办公室里,除了身为副校长的郭老,还有俄语系副主任和一个郭老的门生,年轻男生跟沐红鲤差不多,家世优越,人品也上乘,家里长辈和郭老关系匪浅,进了上外就跟着郭老做研究,郭老时不时让他和沐红鲤一起翻译俄语论文和专著,当做实战练习,一开始郭老还想撮合一下眼中的金童玉女,貌似无果,老人也就不画蛇添足,年轻人自己走自己的路,资格再老的老家伙一旦倚老卖老难免会惹人厌,郭老不缺这个觉悟,所以对年轻后辈眼中的炙热和失落都爱莫能助。

    “郭爷爷,红鲤真的要去美国?”年轻男人遗憾道。

    郭老点点头,端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

    年轻人欲言又止。

    “怎么,李煜也想去?可名额只有一个。”俄语系副主任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略微发福,但明显看得出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玉树临风的校草男人。

    叫李煜的男生眼神黯然。

    他叫李煜,谐音“鲤鱼”,在很多上外俄语系学生看来他跟沐红鲤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得没话说,可有缘无分才最伤人,加上郭老的关系,从大一入学到大三,他没少献殷勤,一直文质彬彬,无懈可击,奈何沐红鲤孑然一身了三年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到了临近出国的时候,竟然毫无征兆地正大光明谈起了恋爱,谁都看得出她现在时不时露出一脸幸福甜蜜的动人模样一点不做假,李煜告诉自己该死心了,却死不了,都快得了抑郁症,从小到大,他也有他的骄傲,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个各个方面都中意的女孩,却得不出一星半点回应,加上男性本能的愈挫愈勇愈不可自拔的征服,让骄傲的他也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仓皇徘徊,不知所措。

    郭老坐在办公桌椅子上,捧着茶杯,保温杯是红鲤那妮子精心挑选的,茶叶则是李煜拿来的,老人轻轻瞥了眼患得患失的小伙子,他对李煜很看重,甚至要比沐红鲤还要超出些许,毕竟像他这一辈的老人,大多重男轻女,骨子里的东西,想改也改不了,不过他也清楚一点,只要沐红鲤不走错,以后的成就注定要在李煜之上,老人笑了笑,朝李煜说道:“小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急着回答,好好想一下再给我答案,然后我再给你一个建议。”

    “您说。”李煜仿佛看见希望的曙光。

    “如果你跟着去了美国,但万般努力以后还是追不上沐红鲤,会不会后悔?”郭老问道。

    李煜没有急着回答,沉默着思考。

    儒雅中年男人含笑不语,他跟郭老一样,也喜欢李煜,在物欲横流的当下,能看到一个家境不错修养不错人品不错的年轻人一点一点成长,他有一种身为教师的独有成就感,这个社会上自然有太多精明市侩忘却初衷的老师,但一样不缺将教书育人摆在第一位的好老师。

    “不后悔!”李煜沉声道,一脸坚定不移的慨然。

    “不后悔不代表到时候没有巨大的挫败感,不后悔也不代表将来红鲤跟别的男人结婚的时候不会痛苦。”郭老盯着李煜的眼睛一字一语感慨道,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勾起了一些尘封的记忆。一般来说,以他今天的古稀年纪和学术地位,不太可能跟一个20岁出头的后辈直面感慨人生。

    “郭爷爷,我还年轻,已经等了沐红鲤三年,再等四五年也等得起,再说我也不是光等不做,只要在这个过程里不断充实自己,说不定到时候就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即使沐红鲤还是看不上我,我也不怕找不到好女孩,也许沐红鲤结婚那一天我会痛苦,但如果我今天放弃了,我一定会后悔很久。”李煜笑道。

    郭老赞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笑道:“名额的事情我出现帮你解决,小李,你也帮忙跑一跑,磨磨嘴皮子。”

    “真的?”李煜兴奋道。

    “我跟你一个小p孩吹牛皮有意义吗?”郭老瞪了一眼。

    俄语系副主任哈哈大笑,李煜也开朗道:“行,我赶明儿就跟您和李主任讹一点上等的雨前龙井过来。”

    “马p精。”郭老笑骂道。

    “这马p拍得不错,反正我喜欢。”李主任笑道。

    李煜心中y霾一扫而空,一往无前。

    郭老坐在椅子上,起身走到窗口,望着出了办公楼小跑向宿舍楼的沐红鲤,清纯而青春,老人心中唏嘘真不晓得这妮子以后将会引多少英雄竞折腰。

    第72章 翻手

    (小八两的潜力值就跟马尾辫的气质值是一样的,无上限。)

    赵甲第坐在宿舍楼大堂长椅上看报纸,沐红鲤温温婉婉小跑进大堂,坐在他对面,扬着一张让太多男生可望不可即的甜美笑脸,赵甲第放下报纸笑问能不能去上楼去寝室瞅瞅,沐红鲤略作思量,确定室友几个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举止,而且回忆阳台上没晒什么不好曝光在男人眼前的私人衣物,就答应下来,宿管是位义正言辞的大妈,赵甲第先前走进大楼就被她犀利刁钻的眼神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因为沐红鲤是公认的乖乖女,也从没让男生进入寝室的先例,加上一番审视后确定眼前男生不像为非作歹的花花公子,总给人感觉下一秒就使出打狗棒法的大婶就开恩发行。

    一路的诧异,赵甲第在无数视线中,像一位独闯龙潭虎x的大侠,没奈何皮囊上不了档次,路上偶尔遇上水灵白菜,也没能让人家拜服于高人风范一见钟情了然后就近原则以身相许喽。

    到了寝室,沐红鲤三位室友都穿着严实地在上网,两个在麻将,一个在看韩剧,见到赵甲第都大吃一惊,她们都曾在课堂上亲眼见证过此獠的惊天地泣鬼神,对他还是有些敬畏的情绪,所幸赵甲第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身不显山不露水的平庸气质,要不是有沐红鲤这朵高高在上的系花陪衬,恐怕连她们几个都瞧不上眼,外语系学校论坛时不时就爆出一个有关他的身份揣测帖子,风声鹤唳,连带她们三个也成了惊弓之鸟,不少吃撑了酸葡萄的孩子都心怀叵测断言这厮不是良民,不过她们近距离悄悄观察赵甲第,发现也没三头六臂,不像是会突然就将魔爪伸向无辜少女的恶人,加上沐红鲤神情自然,她们也就客客气气礼礼貌貌,沐红鲤让他坐在她位置上,煮了一杯茶,茶叶在她手里,自然不像赵甲第挥霍糟蹋铁观音普洱那般让亲者痛仇者快,她有一套简易茶具,像模像样,当得一个煮字,而不是随意泡茶,沐红鲤在寝室,从没主动给室友煮过茶,更别说给男人,赵甲第边喝茶边看她的书桌,比他的家当要更丰富一些,不仅仅是琳琅满目的书籍,还有不少小玩意,东阳木雕弥勒佛,景德镇小瓷娃娃,都很有童心趣味。

    到了吃饭的点,三个室友都很默契地出门,把空间留给怎么看都不太登对的情侣,出了门,三个女孩唧唧喳喳开始议论,无外乎是赵甲第的相貌平平衣着朴素,在象牙塔里养尊处优的丫头,最多就是看过一些言情小说和影视作品,加上她们对性格清冷的沐红鲤也一直抱有复杂心态,想亲近却自惭形秽,共同语言不多,想排斥但又不敢,没资本没底气,相处三年,关系一直微妙,不过沐红鲤对她们一直还算不错,很多次不求回报的帮忙,几乎是有求必应,所以她们总算没什么歹毒的诽谤,也算是嘴上积德,没到猜测他们会不会在寝室关上窗帘干那个啥的地步。

    女人相处,总归要比爷们要更艰深晦涩百转回肠,所以像胡璃杨萍萍这批特立独行的妞大多不喜欢跟同龄女孩交往,而是成天黏在赵八两这批祸害身边一起无法无天。

    “怎么想到来我寝室,难道是对我室友意图不轨?”沐红鲤笑道,坐在赵甲第身边。

    “总不能等你出国再来吧。”赵甲第笑道。

    沐红鲤神色大变,有点苍白。

    “是你妈告诉我的。”赵甲第平静道,见沐红鲤几乎是爆发出一股愤怒,颤抖着去拿手机,就要跟母亲秦晴兴师问罪,赵甲第摇摇头,按住她的手,“我来这没想让你跟你妈闹僵,认识你之前,我都觉得恋爱就是我和那个女孩两个人的事情,谁都没资格指手画脚,我爸妈不行,她父母也不行,今天你妈请我吃了一顿饭,当时我就想了很多,来的路上也在想,发觉自己以前确实挺幼稚的,更确信交给谢思的那笔‘学费’,不冤枉,如果当时我更成熟一点,她说不定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倒戈,捅我一刀,还那么欠抽的心安理得,那么不可理喻的理直气壮,以前不让麻雀一大帮朋友骂她婊子,是我的自尊心作祟,现在再一想,就更深信不疑,如果不是她,我就算遇上你,也不会有现在的坚持。媳妇,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说要给你幸福,当时是心血来潮,现在是深信不疑要走下去,我已经跟你妈摊牌,请她给我四年时间,证明她的女儿没有看错我。”

    “我不听。”沐红鲤红着眼睛倔强道,“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去美国!”

    赵甲第挠挠头道,“我就那么好?”

    沐红鲤眼眶湿润,却没有流出来,她的母亲有多强势,一旦强势起来有多么不近人情,她怎么会不清楚,她已经心疼过一次赵甲第在舅舅舅妈面前的“郑重其事”,之所以不和他提起家族擅自安排她出国深造的事情,就是不希望再让他被她的家庭伤害一次,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家里人斡旋,甚至不惜跟爷爷外公下保证书,一定顺利圆满完成学业继承家族事业,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她和眼前男人安安静静恋爱,平平淡淡结婚,顺顺利利生子,只是目前看来效果并不理想,她怔怔望着赵甲第,咬着嘴尽量不让辛酸和软弱流露出来,生怕以为这是她的退缩和让步,她伸手抚摸他的脸庞,柔声道:“你就是有这么好。”

    “嗯,我就是这么好,好到连你室友看着咱俩都是满眼叹息,心里肯定都在说沐红鲤这闺女肯定瞎了眼才看上这家伙。”赵甲第笑道,伸出手,也捧起沐红鲤小脸蛋,水灵粉嫩,手感奇佳,要有多么天生丽质的女孩,才有勇气直面素颜的人生?

    沐红鲤破涕为笑,掐了一下赵甲第,却一点没舍得下重手。

    “进两岸咖啡前,我特地找了一圈江苏牌照的车,一辆2点4排量的奥迪,挂苏,估计就是你妈的车了,上次问起你舅舅,是市政府14号车,进了餐厅,跟你妈聊了不少,她说不管我爸生意做多大,都瞧不上眼,我能理解,你们这种书香门第,自然对商人不待见,所以我仅剩一点可以拿出来显摆的优势也就没了,要不咋说金钱都是权力的婊子,何况是你们家这种干干净净清清高高的权,站在你妈角度设想一下,我要是她,说不定也会这么做,闺女就一个,谁不希望你一帆风顺,一把屎一把n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出落成大家闺秀,被一个臭小子拐带,谁都不舒服啊。”赵甲第自嘲道,把沐红鲤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软玉在怀,气氛祥和,心境也越来越平和,在坐出租车来上外的路上,他其实不止一次想返回两岸,也摊牌一次,拿赵三金的名头充一次二世祖,对于他这种目标导向型的理科天才选手来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绝不是危言耸听,钱在权面前要谄媚没错,那也得看多少的钱的多大的权,赵三金资产到底有多少,他以前是不屑知道,他乃乃据说也搞不明白,恐怕只有王厚德这些金海大佬才心知肚明,福布斯和胡润榜都没来招惹赵三金,不是金海不够格,而是这个北方大暴发户不稀罕而已,怕上去后就又得在某些环节打通关系砸冤枉钱,用赵太祖的话讲那就是这些钱还不如弄几匹纯种马耍耍来得舒心。

    在金海下属公司打工的时候,赵甲第经常听底层员工讲一些有关赵三金的段子,虽然有夸张成分,但作为局内人,还是知道大多属实,像赵三金去了内陆城市,重要的投资意向,接见他的宴会规格那起码是需要有一位省委常委出席的,至于赵三金是否能跟省部级大佬把酒言欢,赵甲第倒不确定,因为到赵家大宅的中年人大多是从商的红色子弟或者白手起家坐拥起码8位数资产的牛人,官员反而不多,赵三金喜好在外人面前装斯文装高雅那是出了名的s包,可在自家,不管是餐桌还是客厅书房,却从不多话,偶尔感慨唏嘘什么的,也只是跟养狗的黄老头坐在独栋偏房的院子里,赵甲第相信一旦搬出赵三金这尊大佛,就算是秦晴再眼高于顶憎恶铜臭,恐怕也得掂量掂量一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