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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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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之后,k484次列车按广播里通知的那样,准时进站了。我背着行李,牵着芦雅和伊凉的小手,防止她俩在看似排队实则潮涌的乘客队伍里走丢。

    这趟国内的火车,里面环境不错,每节车厢门口上端,还装有y晶电视。凉爽的空调,吹着人很舒服。芦雅、伊凉坐在靠车窗的座位里面,我坐在靠过道的外侧。列车在广州站停了仅十分钟,便又缓缓移动起身子,朝西北方向奔去。伊凉和芦雅有些困,她俩靠在一起,在列车的晃动下,很快就睡着了。

    我没有再拿出英文版的环球时报打发时间,生怕自己在列车内又引起别人的注意。那几名候车室内的毕业生,和我在同一节车厢内,但座位距离稍远,使我觉得轻松许多。

    大部分乘客挤上火车之后,有座位的长长舒一口气,没有座位的便站在过道,脸上倒也多了几分踏实。

    五百二十七章:女孩的双重迷城

    悬鸦和绿脸男子面对我时,他们都知道我拥有的金钱数额比其远不相及,可他们丝毫不会拿这种“单纯的数字”在我面彰显出什么。即使他们需要控制我,对我不尊重,那也不会是因为这种数字原因。我不吃这一套,他们深知,只要不是枪口的要挟,我的尊严和r身谁也控制不去。

    老太太不再说话,拉起脸闭目养神。老先生低下了头,继续看他的报纸。那张广州日报,摊在他膝头,一排醒目的大标题像争抢版幅空间似的,显赫醒目地呈现在我眼前。

    “热烈庆祝广州市……胜利召开,深化……主人翁……地位”望着那些标题,我认不全上面的汉字,索性望了一眼坐对面的老太太。这老女人活了一辈子,现在不缺吃也不少穿,但怎么看也不像……。她或许比我认识报纸上的汉字多,却认识不了一种更重要的东西。

    老太太安静了不消五分钟,芦雅和伊凉又开始了小声交谈。她俩望着y晶电视上的娱乐节目,不时被逗得咯咯发笑。我依旧望向窗外,被这个国家的壮丽山河吸引着。

    “不像,那两丫头不像云贵这一带的少数民族,我估计是老外。”我身后过道的侧面,传来几个游客的议论,我隐约听得出,他们是在谈论我和两个女孩。

    “大哥,你是老外不?哪个国家来的啊?”一个留着分头的小伙子,年纪和我相仿,而且他也穿了一条迷彩裤子。从他脚上那双沾满水泥点的旧皮靴,我想他应该打工仔。和打工小伙坐一起的那位妇女,可能是他媳妇,夫妻二人一起坐车回家。

    “大哥,你会讲中国话不?来,抽根烟呗。”打工小伙见我侧脸望向他,这家伙立刻欠过身子,友好地递来一根香烟。打工小伙的媳妇推了自己男人一把,没好气地说:“你别跟人家闹,竟出洋相。”

    尽管周围的乘客也因打工小伙的莽撞而呵呵发笑,但他们还是用笑声不怀好意地想看热闹,让这位冒失的小伙子试探出我的来历。

    我还是没开口回答,如果我讲英语或者泰语,打工小伙根本听不懂我的话。我稍稍微笑着对打工小伙摇摇头,谢绝他的好意。

    这时,一个高大而皮肤白皙的红发老外在过道中间走过,他可能要去车厢另一端的卫生间,流星似的大步子,令打工小伙递来香烟的手快速缩了回去。

    我仿佛瞬间才明白过来,是我和芦雅、伊凉的肤色,因为不是白人,周围的人萌动得好奇里,胆量似乎也滋生了出来。他们见我们三个衣着朴素,和大多数穷老百姓无异,可我们身上又有着与周围环境相区别的异域气息。所以,这些人找到了突破口,一种可以找到平衡或者优越的突破口。

    “大哥,你是日本人吗?来俺们国家打工的吗?”打工小伙的话,问得我心里发麻。坐在离我较远的那几个毕业生,似乎也开始关注这边的动静。

    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小子,躲在座位后面遮住脸,又满腹坏水的骂道:“真他妈二,跟体育系那帮野人一个味儿,四肢发达没脑子,天生推砖车、和水泥的苦工。连他妈中东语都听不出来。”

    我冷起了面孔,扭头望向车窗外,不再理会这些人。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很是自负自己的专业,他似乎从来没有明白过,教育把学生们分开到各各专业,为了就是让术业有专攻,彼此互补,产生最强的力量。

    但对他们来讲,任何可以用定义划分出界限的东西,对立起来似乎比合作起来更有趣儿,更能产生。一个真正有修养的人,对体能培育的重视不会亚于脑力知识,人脑长于身体内,身体完蛋了,再优秀的大脑也要枯萎。一个不懂得尊重体力劳动者的“知识型社会”,比一个法盲官员更无知的可悲。

    “都醒醒,精神点!注意扒手,看好自己衣物。老百姓不欺负老百姓。”一个高调的嗓门,从车厢门口传来,不等人们回头去看,一位列车乘警像参加竞走比赛似的,从我们身边流星般擦身而过。

    他的制服和他的大嗓门,把我对面昏昏欲睡的老太太惊醒了。望着远去的乘警,我不免觉得好笑。看到这种维护治安的手法,或许聘请一位神父在火车上走两趟更奏效。因为神父更懂得息事宁人,更懂得给两方各留活路。当一群警察生存在善与恶的夹缝中,他们就成了警察的警察。

    广州开往昆明的k484次列车,在湖南长沙站停了八分钟,在省会下车的乘客,人人都站立在过道上,挺着高高的胸脯,很有面子。

    部长小伙也在该站下车,她的女友用力抱紧了他,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看得出来,这对情人要就此分别。那个瘦高小伙和戴黑框眼镜的小伙,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笑着喊着到家喽,从列车上挤了下去。他俩隔着窗口,摆手示意部长小伙儿快点下车。

    “有些话很早就想对你说,可我又开不了口,这封信是我花了两晚写给你的。现在不要看,一定等我下车后火车出了站你再看,这点约定你能做到吗?坚强些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说完,部长小伙跑下火车,他脸色难看地拖着两个大行李,站在外面对缓缓起身的火车招手,和自己大学睡了三年的女孩道别。

    火车出了站,那位女孩双手颤抖着拆开男友的信封,列车厢内大部分乘客,都把目光齐刷刷盯在女孩手上,99%的人,都期待一个结果。是的,他们猜中了,女孩只读了信的开头,就伏在桌子上抱头痛哭。

    这位部长女友,像昏厥后离开人世一般,足足趴了半个小时,才慢慢抬起头,又把手中抓皱了的信纸读完,然后又哭了一通。

    再过了半个小时,女孩似乎等脸上的哭痕完全淡去,才抬起了脸。她把手中的信纸撕得粉碎,从车窗缝隙中伸出手掌,任疾风吹跑了这份象牙塔里的爱情。她的眼泪,仿佛不是为爱情的破碎而流,而是为她自己的天真。

    直到读完信封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曾把一个女孩的一切,交给了怎么的男人。这位部长小伙,除了她经期之外,几乎天天睡她的男人,就算被毕业的残酷现实迫,不得不和自己分手,但至少在她为此痛哭时抱一抱她也好。可是那个家伙,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甚至不能让女友在舔拭凄美爱情时再学日韩电影里那样“浪漫一把”。

    终于,她看懂了一切,她不再哭了,为一个懦弱、冷酷的大学男友,再浪费眼泪不值得。女孩站起身,顶着众多乘客偷窥的目光,向车厢一头的卫生间缓缓走去。很多乘客交头接耳,他们纷纷猜测,甚至认为女孩会在卫生间割腕自杀。

    我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去想那个女孩。因为今天的结果,她似乎比男友更早料到过。

    女孩走出了卫生间。为了使自己看上去善良,极富同情心,车厢里的乘客们,都只在女孩背后偷偷打量,避免正面对视。

    女孩散乱的头发,已经扎起了马尾,她嘴巴上的口红也已洗掉。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竟然拿出一本六级英语词汇的小册子,认真默念起来,仿佛那是一本圣经,可以超度爱情亡魂,或者像咒语,可以让时光回到过去。

    难怪杜莫说这个国家可爱,我真的搞不明白,女孩用这种沉痛的代价换来一个道理,不等她好好思考,又陷入另一个迷城。

    五百二十八章:女孩的双重迷城

    悬鸦和绿脸男子面对我时,他们都知道我拥有的金钱数额比其远不相及,可他们丝毫不会拿这种“单纯的数字”在我面彰显出什么。即使他们需要控制我,对我不尊重,那也不会是因为这种数字原因。我不吃这一套,他们深知,只要不是枪口的要挟,我的尊严和r身谁也控制不去。

    老太太不再说话,拉起脸闭目养神。老先生低下了头,继续看他的报纸。那张广州日报,摊在他膝头,一排醒目的大标题像争抢版幅空间似的,显赫醒目地呈现在我眼前。

    “热烈庆祝广州市……胜利召开,深化……主人翁……地位”望着那些标题,我认不全上面的汉字,索性望了一眼坐对面的老太太。这老女人活了一辈子,现在不缺吃也不少穿,但怎么看也不像……。她或许比我认识报纸上的汉字多,却认识不了一种更重要的东西。

    老太太安静了不消五分钟,芦雅和伊凉又开始了小声交谈。她俩望着y晶电视上的娱乐节目,不时被逗得咯咯发笑。我依旧望向窗外,被这个国家的壮丽山河吸引着。

    “不像,那两丫头不像云贵这一带的少数民族,我估计是老外。”我身后过道的侧面,传来几个游客的议论,我隐约听得出,他们是在谈论我和两个女孩。

    “大哥,你是老外不?哪个国家来的啊?”一个留着分头的小伙子,年纪和我相仿,而且他也穿了一条迷彩裤子。从他脚上那双沾满水泥点的旧皮靴,我想他应该打工仔。和打工小伙坐一起的那位妇女,可能是他媳妇,夫妻二人一起坐车回家。

    “大哥,你会讲中国话不?来,抽根烟呗。”打工小伙见我侧脸望向他,这家伙立刻欠过身子,友好地递来一根香烟。打工小伙的媳妇推了自己男人一把,没好气地说:“你别跟人家闹,竟出洋相。”

    尽管周围的乘客也因打工小伙的莽撞而呵呵发笑,但他们还是用笑声不怀好意地想看热闹,让这位冒失的小伙子试探出我的来历。

    我还是没开口回答,如果我讲英语或者泰语,打工小伙根本听不懂我的话。我稍稍微笑着对打工小伙摇摇头,谢绝他的好意。

    这时,一个高大而皮肤白皙的红发老外在过道中间走过,他可能要去车厢另一端的卫生间,流星似的大步子,令打工小伙递来香烟的手快速缩了回去。

    我仿佛瞬间才明白过来,是我和芦雅、伊凉的肤色,因为不是白人,周围的人萌动得好奇里,胆量似乎也滋生了出来。他们见我们三个衣着朴素,和大多数穷老百姓无异,可我们身上又有着与周围环境相区别的异域气息。所以,这些人找到了突破口,一种可以找到平衡或者优越的突破口。

    “大哥,你是日本人吗?来俺们国家打工的吗?”打工小伙的话,问得我心里发麻。坐在离我较远的那几个毕业生,似乎也开始关注这边的动静。

    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小子,躲在座位后面遮住脸,又满腹坏水的骂道:“真他妈二,跟体育系那帮野人一个味儿,四肢发达没脑子,天生推砖车、和水泥的苦工。连他妈中东语都听不出来。”

    我冷起了面孔,扭头望向车窗外,不再理会这些人。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很是自负自己的专业,他似乎从来没有明白过,教育把学生们分开到各各专业,为了就是让术业有专攻,彼此互补,产生最强的

    力量。

    但对他们来讲,任何可以用定义划分出界限的东西,对立起来似乎比合作起来更有趣儿,更能产生。一个真正有修养的人,对体能培育的重视不会亚于脑力知识,人脑长于身体内,身体完蛋了,再优秀的大脑也要枯萎。一个不懂得尊重体力劳动者的“知识型社会”,比一个法盲官员更无知的可悲。

    “都醒醒,精神点!注意扒手,看好自己衣物。老百姓不欺负老百姓。”一个高调的嗓门,从车厢门口传来,不等人们回头去看,一位列车乘警像参加竞走比赛似的,从我们身边流星般擦身而过。

    他的制服和他的大嗓门,把我对面昏昏欲睡的老太太惊醒了。望着远去的乘警,我不免觉得好笑。看到这种维护治安的手法,或许聘请一位神父在火车上走两趟更奏效。因为神父更懂得息事宁人,更懂得给两方各留活路。当一群警察生存在善与恶的夹缝中,他们就成了警察的警察。

    广州开往昆明的k484次列车,在湖南长沙站停了八分钟,在省会下车的乘客,人人都站立在过道上,挺着高高的胸脯,很有面子。

    部长小伙也在该站下车,她的女友用力抱紧了他,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看得出来,这对情人要就此分别。那个瘦高小伙和戴黑框眼镜的小伙,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笑着喊着到家喽,从列车上挤了下去。他俩隔着窗口,摆手示意部长小伙儿快点下车。

    “有些话很早就想对你说,可我又开不了口,这封信是我花了两晚写给你的。现在不要看,一定等我下车后火车出了站你再看,这点约定你能做到吗?坚强些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说完,部长小伙跑下火车,他脸色难看地拖着两个大行李,站在外面对缓缓起身的火车招手,和自己大学睡了三年的女孩道别。

    火车出了站,那位女孩双手颤抖着拆开男友的信封,列车厢内大部分乘客,都把目光齐刷刷盯在女孩手上,99%的人,都期待一个结果。是的,他们猜中了,女孩只读了信的开头,就伏在桌子上抱头痛哭。

    这位部长女友,像昏厥后离开人世一般,足足趴了半个小时,才慢慢抬起头,又把手中抓皱了的信纸读完,然后又哭了一通。

    再过了半个小时,女孩似乎等脸上的哭痕完全淡去,才抬起了脸。她把手中的信纸撕得粉碎,从车窗缝隙中伸出手掌,任疾风吹跑了这份象牙塔里的爱情。她的眼泪,仿佛不是为爱情的破碎而流,而是为她自己的天真。

    直到读完信封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曾把一个女孩的一切,交给了怎么的男人。这位部长小伙,除了她经期之外,几乎天天睡她的男人,就算被毕业的残酷现实迫,不得不和自己分手,但至少在她为此痛哭时抱一抱她也好。可是那个家伙,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甚至不能让女友在舔拭凄美爱情时再学日韩电影里那样“浪漫一把”。

    终于,她看懂了一切,她不再哭了,为一个懦弱、冷酷的大学男友,再浪费眼泪不值得。女孩站起身,顶着众多乘客偷窥的目光,向车厢一头的卫生间缓缓走去。很多乘客交头接耳,他们纷纷猜测,甚至认为女孩会在卫生间割腕自杀。

    我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去想那个女孩。因为今天的结果,她似乎比男友更早料到过。

    女孩走出了卫生间。为了使自己看上去善良,极富同情心,车厢里的乘客们,都只在女孩背后偷偷打量,避免正面对视。

    女孩散乱的头发,已经扎起了马尾,她嘴巴上的口红也已洗掉。她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竟然拿出一本六级英语词汇的小册子,认真默念起来,仿佛那是一本圣经,可以超度爱情亡魂,或者像咒语,可以让时光回到过去。

    难怪杜莫说这个国家可爱,我真的搞不明白,女孩用这种沉痛的代价换来一个道理,不等她好好思考,又陷入另一个迷城。

    五百二十九章:更新自由的凭证

    虽然这趟火车的目的地是云南昆明,但我带着芦雅和伊凉二人,却在四川、云南、贵重三省交汇的地方落脚下来。

    我不敢太往云南省西侧靠近,因为那里与东南亚地区接壤。交界处很多村落里的原住村民,只要带上证件交了五毛钱,就可以抬脚出国,或者抬脚再回国。

    面对白雾缭绕、巍峨极目的苍翠青山,芦雅和伊凉站在我身后,人人脸上淌下汗水。我们三个像被上帝抛弃在盘山道上的迷途者,没有目的地朝前走着。

    “嘟哒哒哒,嘟哒哒哒……”正在我们三人沿着山脚步行发愁之际,身后的青色公路上,疾驰驶来一辆三轮摩托。一位戴黑色墨镜的小伙子,不等我们开口喊他,这家伙就急刹住了摩托三轮。

    “去哪里啊?你们是游客吗?我就是专门跑客运的,刚送三位游客出山回来。”芦雅和伊凉早就不堪脚力行走,这会儿见到有车可以搭载,她俩汗流满面的小脸上,顷刻之间绽放出了兴奋的笑。

    “快来吧,上车。我就是专门为大家提供便利的服务型司机,你们要是遇不上我,这么走下去极容易中暑。”

    这会儿四下无人,我终于开了口,尝试着用华语和身板儿矮瘦黑硬的光膀子的小伙说:“卓绍言”。黑硬小伙一怔,他很吃惊我的语言,想来他接触过不少外国游客,对英语和东南亚语言颇有领略。但我发音不准的华语,着实令他眉头拧出疙瘩。

    这位矮瘦黑硬的小伙子,很有商业嗅觉,他竟然琢磨透了我的意思,反问道:“多少钱?”我急忙点头。

    黑硬小伙子犹豫起来,他眼珠儿滴流乱转,一看就是不怀好意,想讹诈我们一笔。这家伙抬起一只手掌,五个指头崩得笔直。

    我和芦雅、伊凉等人,穿得普普通通,不过寻常百姓的服饰。即使这样,黑硬小伙还是想要我们五百块钱。其实,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让我们顺路免费搭载。当然,我最后肯定会给他小费。

    无论小伙赚到这五百元钱后为了吃喝嫖赌,还是拿回家养活老婆孩子,我都不关心,就像小伙不需要关心我们何去何从那样。

    我y沉着脸,对他摇了摇头。小伙子觉察出自己胃口太大了,怕丢掉这趟生意,便急忙说了一句:“算了,不赚你们钱了,上车吧,最后给200元油钱就可以了。现在的汽油,比人血还贵。”

    我没再说什么,便把包裹丢上车,又将芦雅和伊凉也抱了上去。然后,我对客运小伙说:“这里山道崎岖,你虽然很熟悉这条山路,但驾驶中不得开得太快。”

    客运小伙子花费了一点时间,最后总算理解了我的话,他憨笑着说:“放心吧,我也是有老婆孩子的男人,知道轻重。”小伙的车技不错,载着我们很快赶到一个山环水绕的小村落。

    从路人的服饰和语言,我知道他们是彝族。村子四周群山环绕,一条条清澈的溪水交错纵横,流经天梯一般的翠色梯田。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文学网,电脑站:ㄧ6k手机站:wapㄧ6k支持文学,支持!黑硬的小伙子把我们送到村边,拿着200元兴冲冲地离去。我和芦雅、伊凉往村子里走去,却在村口遇到了一位在溪边洗涤乌黑长发的彝族少女。通过一番吃力的对话,女孩终于明白我的意思。她颤动着一身金光灿灿的少数民族服饰,向村长家跑去。

    没过一会儿,一位下巴突出的矮胖老头和他的大儿子一起,扛着农具走出了村子。老村长五十多岁,黝黑的脸上尽是细密的麻子坑,像极了月球表面。

    老村长和他的大儿子打量我们三个一番,最后谨慎地试探道:“这两个女娃娃倒是长得俊,可我们村没光g,也就没人买媳妇。再说了,现在县里突然重视起这事儿,邻村因为有人从人贩子手里买媳妇

    的法律制裁,可不是闹着玩了。你还是走吧。”

    老村长误会了我,他把我当成了人口贩子,认为我到这个村子来,是想把拐来的少女卖掉。但他又是一个懂套路的人,知道干这事儿必须先和地方上的头目挂好勾,这样在运作起来,虽然钱分少了一些,但安全系数大极了。

    “看。”我掏出了5000元人民币,在村长父子眼前晃了晃。村长的大儿子,二十五六的小伙子,立刻双目放亮,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这位老村长,很喜欢儿子崇拜自己时的目光,他那突出的大下巴撅了撅,强压潜藏在老脸皱纹里的兴奋。

    这趟漫长的火车旅途,耳濡目染的语言环境,唤起了我很多记忆深层中的母语交流本能。我自己也渐渐感觉到,如果我把语速放到最慢,对方又不失耐心,是可以理解我用华语讲出得意思的。

    我告诉老村长,我们是澳洲来的游客,因为生意亏损,欠下了大笔

    账目,所以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住,暂时回避一下债主。这位村长老头很精明,他立刻笑眯眯地点着头,表示很理解我,无论我这种逃债是否对得起天地良心,但老头子稀罕极了我显摆出来的5000元人民币。他的微笑告诉我,他愿意效劳。

    我渐渐发觉,被杜莫称之为可爱的地方,真的很可爱。在这里,你可以花最少的钱,让别人为你去破坏最大的规则。老村长拿了我5000元人民币,他可不是仅仅给我找个落脚的地方。

    扎密尔给我们运作的澳洲护照,不能再随便使用了,万一猎头族使坏,让国际上通缉或者跟踪持有这些护照的使用者,我的安危等于还悬在空中。

    所以,我要求老村长不仅给我一所僻静的住处,还得将我和芦雅、伊凉三人悄悄落户在这个村子。至于这些运作会遇到哪些条款条规的限制,我不必去想,老村长自己去搞定。事成之后,我还会给老村子五万人民币,作为他的辛苦费和道德流失赔损费。

    只要我们三个有了户口,那么就会有身份证,接下来的中国护照,就可以由我自己去运作了。无论这张护照由发达程度和民族素养怎样的国家开据出来,只要在我逃难时刻起到顺利购买机票和船票的作用,对我而言,这就足够了。

    五百三十章:等待送鼠人

    老村长告诉我,在村子后面的山岭半腰,有一间宽敞的竹楼,以前村子用这间竹楼储存过杂物,或者给护山的人住宿。虽然这竹楼已好久无人居住,但四周的环境不错,小屋子冬暖夏凉。

    村长的大儿子,知道我打算选住在那里,就提前花了两天的时间,为我把竹楼内外清理了一遍,尤其是更换掉了很多竹楼屋顶和地板上的腐旧竹条。

    我和芦雅、伊凉搬进了那间半山腰上的竹楼后,为了使自己的遁隐生活不乏生趣,我还找老村子要了山上的几亩荒地。老村长认为,我既然已经落户村子,那也就算作村集体中的一份子,因而就应该分得一份土地。所以,在他欣然答应给我那几亩荒地之后,还把我入住的竹楼前面的三亩竹林给了我。

    后来,我和芦雅、伊凉一起动手,从屋前的这片竹林砍伐了很多碗口粗的青竹,将竹楼院子围上了木桩墙。每当傍晚的时候,我可以悠闲地躺在竹椅上,目光穿过篱笆门,一直望到山脚下,这片美丽祥和地彝族山村。

    村长老头对我们很热情,隔三差五就上山来到竹楼看看。这老头每次过来,嘴里都会叼根儿烟袋,他倒背着手,一副很替我们满意的神态。我非常惊讶,他就像一个演员,每次和我说话,都要撑着一副壳子。我搞不懂,他为何不能放松下来,为何总是模仿电视里那些领导视察别人工作时的姿态。

    这老家伙很是圆滑,他曾经给我们送来一碗他媳妇炖的鹅r。当时他蹲在我竹楼小院子的中央,抽了几口旱烟后,对我说:“你这院子挺敞亮,空着多浪费,不如养几只家禽,或者养几头牛羊猪。这些畜生好伺候,打个结实的木桩,用绳子把它们栓牢在上面,每天上山割几筐青草,喂到年底也得两千多收入了。”

    自从老村长拿了我五万五千元人民币,他似乎天天脸上挂着乐悠悠的神情,一身老骨头似乎年轻了几岁。不过,老村长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和芦雅、伊凉三人,住在半山腰上的小竹楼,虽然偶尔会有上山干农活的村民路过院门,但我还是觉得生活中少了以往的生气。

    我想买几只大白鹅蓄养,于是便问老村长,山村中有无集市。老村长笑了,眯缝着眼睛对我说:“是不是想买禽畜啊,不用去集市,在我家买就是了。集市上的品种和价格你不熟悉,买了容易吃亏。”

    看着芦雅和伊凉开心地趴在门口小竹桌上吃着老村长送来的铁锅炖鹅r,我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位老村长。万一人家是好心,而我不知道领情,反而给自己以后的生活添堵。

    自从在火车上领教了那位老太太的一脸鄙夷,我已经暗中留意了这些。在这里,别人想对自己好,无论自己愿意与否,似乎都要领情,不领情就会遭人记恨。哪怕自己不喜欢,甚至很讨厌,但也必须强装颜笑。不然,人与人之间就再也找不到第二种方式来作为共处的手段。

    最后,我给了老村长三百元人民币,到了第二天,他的大儿子就给我送来了五只大白鹅。芦雅和伊凉都很高兴,这样一来,她们就有事可做,打发大把的空闲时间了。

    自从院子里有了呃呃鹅叫,这不仅对看家护院起了一丝小小作用,芦雅也会每天第一个早起,去鹅窝里捡蛋。她俩正是长身体的阶段,我们日常饮食里除了青菜,鹅蛋就显得格外美味和营养。

    除了村长送给我的这片竹林,我还可以在其他村民家的竹林里走动。当然,我不能乱动人家辛苦种植后用来卖钱的竹子,但藏在竹林子土壤下偷吃根须的竹鼠,却没少被我捕捉。

    这些竹鼠,头大眼小,小短嘴和豆粒似的耳朵,使它们看上去很像松鼠。但这些野生的家伙们,个个吃得腮肥腰圆,我有几次抓到的大竹鼠比成年山兔还大,提回竹楼炖上一锅r,既美味又营养丰富。小说整理发布于ㄧ6k

    在我八岁之前,父亲就常给我捉山里的野味儿吃。而现在,我又能吃上这种富含胶原蛋白的美餐,接受这片山水的养育恩泽。

    一切安顿下来之后,我去附近的县城给杜莫打电话,告诉他关于我们现在的邮寄地址和生活状况。杜莫果真去应聘了,他现在是一座中小城市里的大学教师,专门给学生们上外语课程。

    这令我大为吃惊,杜莫这个家伙,一个名副其实的海盗,才到中国不足一周的时间,居然成了“人民教师”。我告诉杜莫,必须每周都要和我联系,而且只能用信纸交流。

    我给杜莫写信时用的地址,是距离我入住的山村最近的县城。我告诉县城邮局旁边的一家r食店的老板,每周帮我接收信件,我会定时来取信。我每次进城,都会提着两只鲜活的大竹鼠,送给r食店老板做报酬。

    据老板称,县里的各个领导们,现在对j鸭鱼r乏味的很,他们只要下馆子,都会提前通知酒店老板,准备些山珍野味儿,别再一大盘子又一大盘子地摆那些饲料催肥起来的垃圾食品。县领导们现在追求绿色产业,就是在吃吃喝喝上,也不忘记温习文件精神。

    我很担心杜莫这家伙,因为他一旦进了行政单位,难免不被沾染上套路,难免不与个别垃圾为伍。一旦哪天因得意忘形而惹上血光之灾,那些杀手也不会通过杜莫寻找到我。

    杜莫虽然和我通信,但他并不知道我居住在哪个村子,也更不会知道我在半山腰上的小竹楼。r食店的老板,只管帮我收信,以此换到野生竹鼠后高价卖给酒店,酒店再以更高价卖给吃喝的领导,最后只能由纳税人在这张县政府白条上签收,为几只死老鼠签单。

    这些很扯淡的事儿,已经离我很遥远,就像我父辈那些事儿离我很遥远那样。我没必要去管,有心也望尘莫及,因为这是一个县城内法制和人文素养的问题。深层次的问题,最终还要由人民来办。我,只会拿枪杀人,杀那些总想吞噬我意志的人。

    五百三十一章:鸟笼里的心脏

    我在山腰竹楼上住了半个月,平时闲来无事,就带着芦雅和伊凉去村里给我的那片荒地上开垦,种植一些马铃薯和烟叶。马铃薯种出来自己吃,烟叶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钱,换些柴米油盐回来。

    和杜莫在广州分别后,我身上虽然也有四十多万人民币,但我不想在平淡的生活中就动用这笔钱。这些钱就像我们的翅膀,必须用在关键时刻。

    在竹楼的后山,有一间同样以竹子建造的小竹屋,那里是这个村子的小学。每天早晨或者傍晚,都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小孩子们赶着自家牛羊上山。他们把牲畜栓牢在植草茂盛的地方之后,就提着用洗衣粉袋子装着的铅笔和书本去小竹屋念文学字。

    看到小孩子们在那样一间破旧的小竹屋上课,不用去询问老村长,我也知道原因。因为后山植被茂盛,孩子们为了交得起学费,享受到祖国提供的教育,就赶着牛羊儿去念书,趴在课桌上时,下一季的学费就有了着落。

    这也正是为什么,我可以有机会住进这间竹楼。我时常观察附近几座山体的走势,防止某天突然遭受暗袭时慌不择路。所以,我也常去那间山村孩子们念书的小竹屋转转。

    这间小竹屋里没有校长,或者说,除了一群需要读书认字的穷孩子们和一个年轻的女教师,再增设其它职位显然是多余而又荒唐的事儿。每次我悄悄走进那间小竹屋,坐在一群孩子们后面,可以不用交费就听女老师讲解汉文字时,心里就有种特殊的情感,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八岁孩童。

    这些日子,不仅我从这位二十二岁的女教师的小木板上学到了很多简化汉字,芦雅和伊凉也开始了夹在这群孩子们中间学习。她俩的柬埔寨语言说得很流利,如果再精通了汉语,对两个女孩来讲,绝对是一件好事,就像杜莫说得那样,他可以用自己曾经当海盗时喊打喊杀的语言在这片土地上换到丰厚的薪金。

    这位年轻的女教师,对我的到来很好奇,她总喜欢和我交谈,在我同她用华语交流发音不准确时,她总是笑着纠正我。这女孩是一位大学生,毕业后没有留在浮华的大城市,像大多数学子那样,买一件体面的衣服去拥挤的人群中应聘。她选择了回归。

    我每次夸讲这位年轻的女教师时,她总是脸红,说自己算不得大学生,只是专科毕业而已。我问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说那些本科生总是越俎代庖,抢他们的饭碗。其实,这位女孩是想留在城市当教师的,但她面对的竞争压力太大,所以就回来了,先给自己村里的孩子们代课,剩余时间用来自学,准备明年报考本县公务员。

    开始的时候,我很为女孩鼓气,因为她让我看到了一个人不屈现状的抗争。但后来,看到女孩每每谈起明年的考试时,脸上总泛起些许忐忑,我才知道自己会意错了。

    她说自己刚去城市念大学那会儿,每年放假回到村子,村里人谁见了都夸她,说她有出息,将来长了能耐,别忘记拉巴大家一把。有些邻居甚至请她到家里吃饭,让她给自己的孩子指点学习。但这些山村家长,他们的真实目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跟大学生在一起多接触,沾染上一些大学生的仙气,将来也可以考大学。

    后来这位女大学生毕业了,她没能在城市找到驻留,便回归了山村教书。然而,村民们对她的看法一下子改变了,过去的热情和追捧,变成了冷嘲热讽。

    正因为如此,女孩才搬到山上来教书,每天只面对一群“人之初”的孩子们,少接触山下的村民。她决定暗自发奋,考取一个可以扭转村民们对自己看法的职业。但她的忐忑和不安,我无法理解,于是便问起女孩的心事。

    女孩说,虽然自己很努力,但她知道考上的希望很渺茫,即使考上了,真正被录取的希望又是一道渺茫。因为这种考试百里挑一,更甚至千里挑一,挑选出来之后还得去面试,这一关对他来讲,不再由她的勤奋和刻苦能够决定了。

    女孩又说了一些她内心深处的话,我听完之后,不由得摇头苦笑。女孩很费解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觉得她好傻,像一只想吃天鹅r的懒蛤蟆。

    我本不想对女孩说些什么,但我又觉得,这个女孩可以耐心地教孩子们识别汉字,而且还免收我和芦雅、伊凉的学费,这些足以证明女孩的优秀和善良。于是,我对她说。

    “你通过努力之后,凭真才实学考过了县里规定的录取分数线,那么按照大规定,这个职位就该属于你。但是你很担心面试,那些选拔人才的家伙们,要特设一道门槛,为的是防止外星人混入录用单位。可你又没有钱,而你的父亲,为了证明你不是外星人生养的,可以被纳入工作体系,便给了某位鉴定师四万元人民币。很值得庆幸,你终于可以换上体面的衣服去上班了。”

    女孩听到我这么讲,她那张圆得像皮球的脸上,立刻不好意思的笑了。“什么外星人?那些是考官,素质教育嘛,就是要看被录用的新人品质如何。比如,他们会在门口放一把横倒的笤帚,看似不经意的小事儿,如果面试者没有眼力,意识不到去扶起那把笤帚,那么这个人素质就差。还有对话时的言谈举止,是否大方得体……”

    望着女孩的笑,我突然间感觉到了世界在冥冥中有它自己的规律,一个人该何去何从,似乎早就被这种力量暗中注定。

    “假如你考上了县城公务员,去上班的话,一个月薪水有多少?”女孩被我问得一愣,她很诧异我为何这么问。但她还是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大概……,大概1000元多点吧。”

    我对她说:“嗯,就按1000元计算,你父亲用四万元帮你证明了你不是外星人养得,在你去上班之后,你至少需要用三年的努力工作,才换回得了这四万元。也就是说,你要给某个考官免费干三年,你才可以开始自己的收入,开始你真正意义上的上班。我真的很想不通,为什么一份这样的职业,会让许多人朝思暮想,甚至削尖了脑袋去挣去抢。”

    女孩像个木偶似得,张大了嘴巴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抱住自己的膝盖哭了。我知道女孩为什么大哭,这些道理她似乎都懂,但现实得她的心灵像一只在笼子乱飞乱撞的小鸟。

    五百三十二章:找上门的仨汉子

    我住在半山腰这所小竹楼,看似平淡的生活,但对我来讲又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而眼前这个女孩,她有很多心结,放不开的东西太多,所以她感觉不到自己拥有着一份多么珍贵的生活。

    可她,偏偏却忘记了怎么享受生活。世俗的眼光,物欲横流的冲击,像皮鞭一样驱赶着她,驾驭着她。她的悲哀,在于她意识不到自己的活着,已经畸形成了活给别人看。

    我和芦雅、伊凉种植的马铃薯,长势很好很快。由于山上的女教师没有收取我们学费。所以,我们会隔三差五烤很多马铃薯,然后拿到后山去,给那些孩子们吃。这样一来,也等于变相交了学费。虽然我决定这么做,但我还是发自内心地感谢这位女孩。

    然而,老村长虽然当初收了我很多钱,但他对我们的关照,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