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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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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夜白咬了咬牙,忽然道:不是,你不要多想,走,我们回家。

    原来他早由白薯平日里种种异常的举动中察觉出端倪,那次老鼠事件后,白薯异于常人对老鼠的维护更令他起了疑心,然后他慢慢观察,越来越觉得这小东西不像人,却像一只老鼠。但是老鼠精这种故事,委实太过匪夷所思,所以他一直告诉自己是多心,多心。

    如今从无双口中听说无念与有极已经证实白薯是一只鼠精,那两个都是高僧和得道之人,断不会胡说的,因此即使平日里有些疑惑,此时骤闻真相,也不觉心神大震,人与妖精本非同类,岂能结合?冯夜白纵爱白薯,也知这道理,脚下步子也就犹豫了一下。

    但当他听无双说白薯在炼妖网里挣扎哭嚎的惨状后,那份彻骨心痛立刻便掩盖了心中那一瞬间的犹豫。那是自己一心爱着的小人儿啊,平时里他的贪嘴、他的善良、他的迷糊,哪有一丝一缕不牵动自己,就算他是老鼠精又如何?要知许仙和白娘子尚可相恋啊!

    冯夜白一边往家赶着,一边心里则是怒火滔天。他恨那无念和有极多管闲事,也恨族长和大娘擅作主张。就算要杀白薯,也总要和自己打声招呼!

    如今白薯生死未卜,他实是心急如焚,偏偏听雨轩在苏州郊外,无双女儿家三寸金莲,能挪到这里已花费了许多时间,这再赶回去,怕只能来得及给白薯收尸了,一想到此处,只觉胸中一股尖锐的痛袭来,竟撕心裂肺一般。

    好容易来到城里,冯夜白忙到相熟的店里雇了一匹马车,将无双安顿在里面,让她慢慢回家,自己则骑了一匹快马,在街道上狂奔起来。

    彼时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好在他骑术不错,几次都有惊无险,如此过了两三刻钟,终于来到自家府门前。

    刚进得门来,便闻东跨院内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听有一人道:族长和夫人休要谬赞,这妖精修炼千年,本非易与之辈,好在他疏于防范,方能让贫道和大师轻易得手。如今既已炼出他的原形多时,再过一个时辰,便可魂飞魄散了。说完又大笑起来。

    冯夜白只恨的咬牙切齿,施展轻功几步纵跃了过去去,断声喝道:谁若敢害白薯,别怪我不客气。话音未落,人却已落到了院中。

    只见一张光华流转的大网中,一只花瓶大的老鼠仰面朝天躺在那里,雪白的四肢瘫在地上,显是已经受了重大的创伤,只听得冯夜白的声音,方勉强转过头来,一双不大的老鼠眼睛望着他,既有害怕、又有惭愧、更有伤心欲绝,种种复杂情绪都集在那黑溜溜的双目中。

    冯夜白只觉肝肠寸断,没命地扑上前去,大叫道:白薯,再坚持一会儿,我来救你。

    这时族长以及无念大师等都拉住了他,那大娘冷笑道:夜白,你也别胡闹了,难道还没看清那网里的不是你什么白薯爱人,而是一只老鼠精?千年的老鼠精啊,要不是两位大师,你的元气迟早都要被吸了去,你还不快谢过他们,竟然还要去放它出来?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

    冯夜白恶狠狠看一眼族长和大娘,还有那两位得道高人,眼中的彻骨寒意让几个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忽见他一把甩开了三人,这一下竟用上了内功,一僧一道倒还好,那族长和大娘却是被这一甩之力摔了出去,结结实实坐在地上,登时惨叫一声。

    却见冯夜白早跑进院子中,一把扯开那张灿烂无比的丝网,然后将网中的白薯紧紧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它身上早已被汗水湿透的白毛,嘴里不住的安慰道:白薯莫怕、莫怕,我来了,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不要怕啊。

    当下族长和那大娘都气势汹汹地闯进院子中,对着冯夜白厉声喝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种千年妖精,你也敢要,你还不赶紧放它下来,趁它现在法力未复之际好赶紧除去,莫非你还要留着它好为祸人间吗?到时候莫说我们不容你,就是天下苍生,庙堂之上的众位朝臣,还有那位九五之尊的皇帝,也必不能容你,你要眼看着冯家的产业毁在你手里吗?

    那族长一边喝骂一边就要去夺那白薯,却见那只硕大老鼠目中s出强烈的恐惧之色,拼命往冯夜白怀中缩着身子。

    冯夜白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一边抚着白薯的白毛,一边寒声道:为祸人间?你们倒来说说,白薯它怎么为祸人间了?他虽是妖精,但生性善良,这一路上管了数不清的不平事,多少人都要替他立长生牌位,比那为非作歹之辈,强了不知多少。这为祸人间四字,岂是单凭你们这两张嘴便能定下了的。

    我实话告诉你们,白薯是只老鼠精,我早就知道,我就是喜欢他,又怎么样?我喜欢他偷偷摸摸的往嘴里塞点心,然后一看见我就赶紧闭上嘴巴,鼓着两个腮帮子的模样;我喜欢他忙忙碌碌的捡拾后山上那些掉落果子堆满自己小屋的那付可爱模样;我喜欢他一看见白米饭就两眼放光一看见不喜欢吃的东西就开始转着眼睛想逃避理由的模样;我喜欢他替人打抱不平顺道诬陷一下那些为富不仁的混蛋让我替他出头的模样。他的每一面我都喜欢,无论我有多少烦心的事,只要一想到他,我就会打心眼里泛出喜悦。

    我再告诉你们两个一次,他将来是我的妻子,这无庸置疑,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我和他的感情,如果你们不能认同,可以将我驱逐出冯氏一族,但,我绝不会允许你们伤害白薯一根汗毛。

    他又转向无念和有极,沉声道:两位大师初来乍到,不明白这个中道理,这次姑且算了,但是以后,若二位大师定要与这善良的老鼠精为敌,莫怪冯某不客气,我虽是商人,但有些不入流的阴损手段却还是会的,万望两位大师莫要我走到这一步。

    无念颂了一声佛号,道:若如施主所说,那这只老鼠精着实罪不致死,只是施主为人,它为妖,你们是断断不可成亲行房的,不然这样吧,施主与老衲一起将它送回自己的仙山d府,如此一来,对他也就是仁至义尽了,施主再不必……

    话未说完,就听冯夜白怒叫道:我说小白薯一定是我将来的妻子,你们两个还没听明白吗?什么妖什么人?我一概不管,天地间情字最大,三圣母和刘彦昌,白娘子与许仙,这些故事千古流传,谁不为之感动?人怎样,仙怎样,妖又怎样?这世间最感天动地的情爱,是这些身份就可以拘泥得了的吗?他重重哼了一声,又对族长和大娘道:我既已非冯族中人,便不必再参加什么祭祖,你们放心,我这就回屋收拾东西和白薯离开,不会祸害你们一丝一毫的。说完他就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大娘的叫嚣:冯夜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你也不想想,你那个狐狸精的娘死得早,是谁把你拉扯大的?你现在竟然为了一只老鼠精……

    话没说完,忽见冯夜白转过身来,眼中之色阴寒无比,他冷哼一声道:没错,我娘是狐狸精,那我自然是小狐狸精,这小狐狸精配小老鼠精,不也是很相宜的吗?至于你对我的拉扯,大娘,我不会忘记的,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是的,他不会忘记失去了娘亲的自己是怎样在这个残酷的大家族中长大的,如果不是自己在冯氏一族快要倾倒之时力挽狂澜,现在的他还不知在哪里要饭呢。

    你你你……族长也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和大娘都很明白冯夜白对他们冯氏家族意味着什么,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放冯夜白走的,合族几百人,都要靠他赚的钱花天酒地为所欲为呢。就算不甘心,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失去了冯夜白的冯氏一族,将很快就坐吃山空,大厦倾倒。

    这些年来,不是没派出别的子弟去做米铺生意,可无论给他们多少钱多少米,最后总会亏个精光的回来,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甚至连一点羞耻的模样都没有,这样的一个家族,失去了冯夜白,还能在世间存活下去吗?更别提像现在一样富贵风光了。

    不说族长和大娘在那里气呼呼却又不得不盘算着怎么挽留冯夜白,却说他抱着白薯来到屋里,将他放在锦被之中搂着,不停的抚摸它安慰它,总算那小东西的身子停止了颤抖,他方贴近白薯的老鼠脸叹道:小白薯,你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真的几乎要被吓死了,那些人要再敢害你,我发誓让他们不得好死。嗯,从此后我得把你时时刻刻带着,省得给他们可乘之机。

    不是说,要离开这里吗?意外的,白薯竟忽然开口说话,吓了冯夜白一大跳,忙起身来看。

    只见白薯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虽然是老鼠眼睛,但那里却充满了人的感情,还有几丝疑惑,它伸出前爪挠了挠脸,冯夜白立刻想起平时白薯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时,总要伸手刮着脸沉思的样子,想不到他变回原形,竟仍不改这习惯,而且仍是如此可爱。

    于是忍不住躺了下来搂着它笑道:离开?哼哼,我还等着族长和大娘过来道歉呢,白薯,你不明白,他们是不会放我离开的,我离开了,他们怎么办?这一大族的败家子都等着活活饿死吗?其实说句实话,如果不是有冯氏的祖宗在、有我爹娘的尸骨在这里,我早就脱离这个败絮其中的家族了。嗯,不过这一回,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相信我小白薯,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第六章

    这日夜里,族长和大娘果然过来了。

    两人只是十分婉转地说了几句软话,算作道歉,冯夜白自然也清楚他们眼中满含的怨恨与不满,心中冷笑一声:很好,他就是要他们活得不自在,他们不喜欢向自己低头,他就偏要让他们服软。

    于是趁机再次警告了他们不得伤害白薯,又道:我时常听说这苏州地界,冯氏家族中有人自恃冯家权势为非作歹,之前我不说是因为给族长和大娘面子,但如今再不管教,只怕族中子弟就上天了,我们本已树大招风,不知多少人眼红心嫉,若寻着一个错处,将我们连根拔起,也并非没有可能。因此倒还要请你们二位费心,整顿一下族中的子弟,若将来再被我听见有人生事,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族长和大娘听着这话,脸色都是红一阵白一阵。

    族中子弟大多与他们两个亲近,冯夜白这样说,分明是指责他们两个,且有一点点的夺权之势了。不过现下也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下来,然后又硬着头皮陪着笑脸说了几句话,方带着一肚子气走了。

    冯夜白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冯族的奢靡习惯他早就想藉机给好生的整顿一番,如今这不过是第一步而已,早晚有一天,整个冯族都会被握在他的手里,族长和那个大娘都要俯首拜在他的脚下。

    回到屋中,竟惊奇的发现白薯已经恢复人形,正在那里双手捧着几块点心大口大口啃着,他惊讶地笑道:怎么?你这就恢复过来了……一语未完,白薯就气势汹汹的跳下床……其实就是挪下来的,只不过看他的架势,明显是心里想着跳下来但行动上却做不到。

    白薯看着冯夜白的笑脸怒瞪道:怎么?看见我恢复过来,你似乎挺不高兴的啊,非要看着我半死不活的老鼠样子才开心是不是?

    下一刻,他纤细的身子就整个被冯夜白搂进怀里,因为搂得太紧,白薯那可怜的小蛮腰都快被掐断了,他哀哀叫着:死冯夜白,你快放开了,我要被你掐死了。

    冯夜白放开他,瞬间收敛去的深情,以及放松神色并没有逃过白薯的眼睛,不过他只假装着不知道,又见对方上下细细打量了自己一回,咂舌道:啧啧,明明变成老鼠的时候还是很肥大的嘛,怎么这一变成人,就瘦成这幅样子呢?看来你做老鼠的时候一定吃的比较多。

    就看白薯一瞪眼睛:哼哼,你信不信我要是变回老鼠,能把你这堂堂天下第一粮商的粮食给吃的精光。

    啊,我好怕怕呀。冯夜白连忙做西子捧心状,让白薯将嘴里的点心喷了一桌子,这老鼠精哪受得了到嘴的美食又喷出去,抓着冯夜白就开始打起来,一边打一边嚷:我让你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笑话,我让你说让你说……

    冷不防被冯夜白又一把搂住,这回他不再掩饰目光中的深情和关怀,连说出的话也是含情脉脉的:嗯,真的全恢复了吗?那张网似乎很厉害,不是说再过一个时辰就能魂飞魄散吗?说到魂飞魄散四字,一向冷静镇定的他也不禁颤抖了一下。

    嗯,法力是还没有恢复过来了,不过反正我现在也不用。别的都恢复过来了。面对这样的冯夜白,白薯也开不起玩笑了,老老实实地回答:其实如果你再晚来半个时辰,即使我不魂飞魄散,这在床上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动的躺上十几天是一定的了,现在炼妖网只把我炼出了原形一个时辰,虽然当时痛苦难捱,不过对于我有内丹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损伤。他说完忽然垂下眼,藉着仍在冯夜白怀中的姿势幽幽问道:为什么要救我?你真的……早就知道我是妖精了吗?为什么你不会害怕甚至杀掉我呢?

    其实我只是一开始有怀疑,倒并没有认定,毕竟这种事匪夷所思,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虽然千古流传,可谁亲眼见过呢?冯夜白拉着白薯在床上坐下:你太多地方都与常人不一样了,哪有人会在自己有被冤枉的危险时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替老鼠辨白呢?而且你喜欢吃米饭点心,却对那些美味菜肴不太感兴趣,初遇时更是生吃了一把米,而且还津津有味。他点了一下白薯的鼻头:你啊,真不知道是怎么成了精的,竟然笨成这样,看来你们妖界的妖精也是世风日下人才凋零了。

    白薯恶狠狠的吱吱叫了两声,放弃人类语言而改用自己的母语,这是他极度不满的表现。

    冯夜白哈哈一笑,将他又搂入怀中: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的小白薯虽然笨,可是他是天下最善良最美丽最可爱的妖精……

    话没说完就被白薯打断:嗯,虽然我听到这些赞美的话很高兴了,不过冯夜白,我不能隐瞒你,最善良的妖精是我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兔子,最美丽的妖精是我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蛇,最可爱的妖精是我隔壁的猪。

    他一连串的隔壁弄得冯夜白晕头转向:好了好了,小白薯,你怎么这么煞风景呢?总之你在我心里是最善良最美丽最可爱的妖精。他在白薯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本想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的,谁知一沾上了便被那甜美的气息所夺,而深深吻了下去。

    必须要说明的是,在冯夜白刚把舌头伸进白薯嘴里的时候,这道性坚定的老鼠精是想过拒绝的,可是当他想到了自己的命是冯夜白所救,而无数的狐狸精蛇精前辈唯一报答恩人的方法都是以身相许,他便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就这一下犹豫害了他。

    想那冯夜白虽是好人,却也在秦楼楚馆厮混惯了的,于这风月之事十分的老道,那白薯不等犹豫想完,便整个人都被吻的神魂颠倒七荤八素,本来想要推拒的力量却变成了欲拒还迎。

    当下冯夜白一瞧见白薯迷蒙双眼以及颊上两团红晕,便知这小老鼠精被自己挑动了情欲。俗话说无j不商,冯夜白一心要留下白薯在这红尘中与自己厮守一世,即便将来白薯道心坚强定要离去,他也早想好了留他的法子,其中不乏狠辣手段。

    什么只要爱人幸福,自己也就开心对他来说都是狗p不通的道理,爱人幸福,自己形单影只的怎能开心,他可没有那般伟大的情怀,他爱白薯,就必要留他在身边长相厮守朝夕相对。

    因存了这想法,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将他弄上手的,如今更知道只要将白薯弄上手,那妖性妩媚、难拒情欲,他就再离不开自己了。

    现在一看见他情动,哪有放过之理?于是更加卖力逗弄,着意讨好。在那脖颈胸膛等地浅吻磨蹭,一下子便在白薯身上点了数不清的火,只将他烧得双颊通红,一个身子扭动挣扎,渐渐成了粉红颜色,连那两片红润薄唇里亦逸出又软又粘的动人呻吟声。

    白薯情动之时,仍记挂着心中的疑问,与冯夜白耳鬓厮磨之际呻吟着问他道:你……你要得了我,我……我也认了,只是……只是你不害怕我吸你的元气吗?不……不会想到……我是一只老鼠……就觉着恶心龌龊吗?你……你要想清楚了,想……想那许仙,和白娘子何等恩爱……一朝得知她是蛇精……还不是……任由法海将白娘子……收于雷锋塔之下吗?

    想当初自己为这段恋情可没少掉眼泪,从而也觉得人类真是有些负心薄幸之徒的,尤其对他们妖精,有着刻骨的恐惧和鄙视。即便冯夜白救了自己,白薯也不想为了这样的人而放弃苦修了一千多年的道行。

    白娘子,她是遇人不淑,那许仙,负情薄幸之辈,哪里值得她深情至斯?白薯,别把我想像成那种男人,那是在侮辱我知道吗?冯夜白在点火的空隙间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白薯,一字一句的道:你记着,今夜既然两心相许,他日便要爱到白头,共死共生。说完又扑了上去道:好了,良宵一刻值千金,兀自谈这些作甚,咱们两个尽享鱼水之欢,莫要辜负了春宵苦短要紧。

    白薯听到他说今夜既然两心相许,他日便要爱到白头,共死共生。不由心神大震,双眼直直望进冯夜白眸子里,半晌,忽然顺着他躺下去,一张脸上满是柔媚笑意,轻声道:冯夜白,你……别忘了刚才的话,莫要在将来负我。

    他纤纤十指慢慢敞开所余无几的衣物,登时一个雪白香艳的身子露了出来:我喜欢你……也喜欢你手中那些吃不完的白米。他笑着说,然后柔若无骨的身子缠上冯夜白:好了,现在就让我看看你冯老板的手段如何吧。

    冯夜白被这句话一激,全身上下便如入了火海一般,猛地将白薯压倒,口内道:好你个小妖精,今日不和你做到求饶,我也妄称男人了。言罢在白薯修长雪白的脖颈上啃了几口,闻得他口内嘤宁出声,不由邪邪笑道:真是个妙人儿,竟如此易撩惹。说完抬起头来,早见那胸膛上两粒r首慢慢挺立起来,便故作讶异道:哎呀,这两粒小东西如此敏感么?我不过是身子蹭了几蹭,还未着意爱抚,怎的就怒放了。不等说完,白薯早已羞得脸上如火烧一般,那身子只因这几句话便颤起来,似乎憋得发疼,但怎样抒解却半点不知。

    冯夜白岂是那辜负风月的莽夫,他见白薯情动,其实自己也早已忍不住,只是更清楚即便如此,第一次承受男男之欢的人,其痛苦实在熬人,若因此让小爱人从今而后生了惧怕之心,岂非得不偿失?

    更何况自己也心疼他,因此便强忍着,只以双手去扪那胸膛上的两只小r,只觉触手绵软无比,暗道果然妖精和人不同。若寻常男子,哪能得如此妙r?于是松握弹弄,尽兴把玩起来,时而以指尖轻搔那鲜艳欲滴的r珠,时而又以指腹绕茹晕打着旋子。

    如此这般,只把白薯弄得呻吟哀叫连连,那身子是越发的火热了。他方来到小腹处那从黑亮毛髪间,拎出粉红小巧的玉柱慢慢搓弄,不一刻,果见那玉柱颤巍巍站立起来,再着意弄几下,便s了。

    白薯s了jy,只觉浑身瘫软无比,冯夜白卧于其上,如卧绵中,神魂飘荡。耳听得白薯喘息不已,直嚷着什么啊,要死了,冯夜白你施得什么法,怎的让人既快活又难过,呜呜呜,你……你快想法子救救我啊,怎的这身子难受至此,啊啊啊啊啊……别,别把手拿开,那儿……双r那儿酥麻奇痒无比,你再大点力揉它们,啊啊啊啊啊……他的身子更是妖媚的扭动着。

    冯夜白血气方刚,哪经得起这样撺掇,加大了力道揉弄啃咬那两只柔软小r。不一刻,两粒挺立着的茹头便充血肿胀起来,挺于胸膛之上,说不出的惹人怜爱,直恨不得将它们吞下肚去和自己融为一体。

    当下拨开两条细腻洁白的修长腿儿,只见那小巧的玉柱与两团囊袋俱已染上粉红之色,说不出的动人,冯夜白禁不住,便揉搓了一会儿,引得白薯又是一阵呻吟声,如此一来,他便也控制不住了,嘴里哄道:宝贝儿,且忍着一些。

    一边将两条雪白腿儿抬起,架于自己腰侧,这边去拨开两片霜雪般白嫩的臀瓣,只见一道r红窄缝之间,一朵玲珑菊花兀自紧紧闭合着,周边粉嫩的皱褶密密麻麻向外放开,经手一碰,便猛地一缩,旋即又向外吐开,却因终是处子之身,那菊花蠕动吞吐了几次,x口却仍是未能打开。

    冯夜白吞了一口口水,以手蘸了床上放置的软膏,徐徐送进x口处,白薯吃痛,扭了几下身子,然妖精媚性所致,不一刻便适应了,肠壁处嫩r更是紧紧吸附住那根指头,冯夜白趁热打铁,渐渐送进三指,方撤出来,此时胯下昂扬早已急不可待,藉着软膏润滑,便噗哧一声进了大半,登时只觉入口火热紧窒,那肠r竟似有自己意识般,咬住这庞然大物不住吞吐,一时间只把冯夜白快活的欲仙欲死,如处云端。

    白薯初时还觉后面火辣疼痛,渐渐的便有一股奇异甜美感觉蹿了上来,及至冯夜白那根巨w尽情没入,开始一前一后抽动时,便更加的喜悦快活无比,他双臂紧紧攀住爱人精壮的后背,十指乱抓乱挠,口内只顾啊啊啊啊……冯夜白……慢些……不不不……莫要停下……啊啊啊啊啊啊……你……你这狂人……啊嗯嗯,要死了……快活死了……嗯嗯啊……的乱嚷,究竟喊了些什么,则自己也不知了。

    那冯夜白使出浑身解数,将看过的活春宫图悉数演练了一遍,只把个初识情爱滋味的老鼠精给c弄的欲罢不能,最后只能挂在他身上,一个雪白身子上铺满了被汗水打湿的及腰青丝。直到两个时辰后,两人俱像从水里捞出来般,连冯夜白也力尽了,方才初收云雨。

    冯夜白亲自提了一大桶水来,将白薯洗干净了,见这老鼠精早经不住劳累,沉沉睡去。他爱怜的在那小巧鼻头上一吻,轻轻将他放于床上,又仔细盖好锦被,自己方开始收拾,一时妥当了,便钻进温暖被窝搂住爱人,不一刻便沉入梦乡之中。

    第七章

    祭祖的事情很快就忙完了,这些天来,冯夜白始终将白薯带在身边。

    其实他多虑了,即使不带着他,无念和有极被他警告后,也绝不会再贸然下手对付白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当法海的。于是,在替冯家祭祖完毕后,两个人就各自回去。

    而冯夜白也不愿意多待,和白薯一起坐了马车往回,这一次,他特意带了无双走,无双的父母早亡,一直就是她的姨妈抚养长大,如今若被得知是她给自己通风报信,只怕在族中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再说她又和白薯谈得来,所以冯夜白带上她,一是让她免受排挤之苦,二是和白薯做个伴儿。

    只不过这两个人一路上,着实叫他头痛不已,每到了一家客栈,为了不让白薯露出破绽,冯夜白都要包下一整个院落,将所有的家猫野猫驱逐出去。

    而这个时候,无双就会怂恿白薯变回原形,看到他变成那只花瓶般肥大的老鼠,她就要抱在怀里又亲又摸的。虽然知道表妹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小白薯,比起自己亲他摸他的动机不知要单纯多少倍,可冯夜白还是忍不住大吃飞醋,于是,天天晚上都要上演一场老鼠争夺战,而引起战争的白薯是绝不会劝架的,正好趁冯夜白无暇分身看着自己的时候把送来的点心全都偷吃掉。

    对于这点,白薯是很感气愤的,自从和冯夜白做了那档子事后,这家伙对自己就明显的不像以往那般纵容了,天天在他耳朵边说什么总吃甜食点心对身体不好,应该多吃海鲜蔬菜j蛋r类什么的。他是一只老鼠啊,就算变成人,本质也是一只老鼠,怎么可能喜欢吃这些东西?

    可是反对的话对上冯夜白是绝对不会有用的,后来他干脆就不买点心给自己吃了,只有客栈里例行送点心的时候,运气好自己还能偷吃上两块,运气不好就全被冯夜白喂猫了。

    说到这个白薯就更来气,你说冯夜白喂什么不好,偏偏要喂自己的死敌,好让它们养的更肥更有力气,以便抓起老鼠来更卖力吗?

    总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白薯算是彻底的看透了,冯夜白这厮是典型的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白薯不是没想过反抗,他曾经连续三天晚上试图反抗对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暴行,可惜这个妖精身体实在太不争气了,被人家狠狠的吻几下就瘫在对方怀里,还嗯嗯呀呀的浪叫呻吟不停,等到那件物事闯入自己后x的时候,身子更是如吃了人参果一般兴奋,手脚都紧紧攀在冯夜白的身上,唯恐后x中的那根物事不能凶猛撞击,还谈的什么拒绝?呸!白薯对自己这个y荡的身子真是深恶痛绝到了极点。

    如此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很快的便回到了冯夜白位于长安的府邸。

    府里人早接到报告说主人不日便到,因此着实勤奋了几日,将府内外打扫的干干净净,见他们回来,少不得接风洗尘。

    那白薯最害怕的流双看见了他,忍不住打趣道:哟,白薯,你回来了啊,你看你走了这么长时间,偏偏小屋里堆了那许多好东西,我生怕烂掉了,岂不浪费,所以就让总管开了门,和姐妹们进去搬了一些出来……

    一语未完,果见白薯大惊之下猛地跳了起来,却又似乎不敢对流双做什么,吱吱叫着便往自己的小屋跑去,身后的一众人等都笑得弯下了腰。

    流双便道:爷以后出去,千万别再把小白薯带走了,这些日子府里没有了他,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我们都可想他了呢。

    冯夜白黑了一张脸,看着和仆人们一起笑的表妹,心道:好嘛,这内忧未除,外患又来了,小白薯啊小白薯,你说你生的这么可爱做什么?现在竟连丫头们都要和我抢你,这以后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吗?

    此时总管冯清禀道:回爷的话,表小姐的房间已经预备好了,是否这就带她过去?冯夜白点点头,将无双交给冯清,自己一路往白薯的小屋而去。

    再说无双,跟着冯清走了半天,不解问道:冯总管,我看表哥的这座府邸很大,一点都不比苏州的老宅子小,可怎么前后左右就这么点仆人呢?我们那老宅子里,仆人怎么着也有四五百个呢,这里却好象只有几十个的样子。

    冯清呵呵笑道:表小姐有所不知,这府邸里的仆人虽少,但个个都是爷的心腹,这么多年来,也就出了念儿那一个j细,他还是个外人。再就是白薯了,其他的人都是从爷出来的时候就跟着爷同甘共苦的,对爷忠心无比,何况宅子虽大,主人却不似老宅子那边多,所以几十个人也就够用了。

    无双点头,心里自思道:哦,难怪表哥似乎没有要隐瞒白薯身份的意思呢,原来都是他的心腹啊,不过就算这样,他们真的能接受这件事情吗?

    一晃眼便到了冬天,年关将近,冯夜白便更加的繁忙了,各地的帐簿都要上缴查对,要给府里下人发放红利、要亲自c心白薯的衣服饮食,因此一天到晚竟不得闲儿,那白薯也有自己要忙的,在各地来送帐之人带的土产礼物中挑选自己喜欢的,还要整天应付流双等丫头的戏弄。

    不说别的,那流双每次见他总要打趣说到他的小屋里拿了什么什么,惹得这将屋中物品视若性命的白薯一天要在府中和自己的小屋之间来回跑好几趟。

    后来无双看不下了,笑着和他说那流双乃是骗着他玩儿,不必认真。谁料他总不放心,照样一听说被拿了东西就紧张的往屋里跑,惹得合府中人没有不笑的,无双也只能暗暗摇头,心道总是老鼠的性儿,闲不下来。

    这日负责扬州生意的总管也来了,还带了一个扬州城有名的做点心米饭的厨子,那是冯夜白特意写信吩咐他的。

    原来这些日子他虽忙碌,但对白薯可没有半点儿疏忽,见他似乎不太喜欢吃东西,人也一点点瘦了不少,便以为是府中的饭食不合他胃口,因此特意让人骑好马去扬州送信,让那总管来送帐簿时寻个好的点心师傅带来。他本来是不愿意白薯吃那么多甜食的,可这些天见他实在没有胃口,只好通融一下了。

    果然,当晚间那席上摆了数不清的精致细点和花样繁多的蒸米饭炒米饭煎米饼后,便见白薯高兴的跳了起来,口水险些滴到地上,他忙一把擦去口水,睁着闪闪发亮的眼睛只看着冯夜白。

    看的他的模样,冯夜白无奈叹了口气,牵着他的手一起坐了下来,对他道:你这些日子懒怠吃东西,问你什么原因你也不说说,所以我特意请了扬州城有名的师傅,桌上这些点心都是你爱吃的,甜香酥烂……

    一语未完,白薯便激动的睁大了眼睛:给……给我的?冯夜白,都是给我的吗?天啊。他开心的大叫起来:冯夜白你真是好人。说完便站起身来,两只手一手抓了两块点心就往嘴里塞去。

    冯夜白心道:好嘛,我给点心吃就是好人,不给点心吃就成了坏人。刚想完,见白薯狼吞虎咽的样子,忙拉着他衣袖道:你慢点不行?小心噎死了,成了第一个被噎死的老鼠精,那可有笑话看了。彼时那些伺候的丫头仆人们都笑得前仰后合,因此也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正笑着,忽见白薯扔了点心,一边捂着嘴就向门外冲去,众人都愣了,忙跟出来看时,只见他在院子里弯腰抚胸,不停的干呕。

    这下可把冯夜白吓坏了,忙喊着快请大夫过来,一边拉着白薯的手急道:你看你,吃饭就是这么急,又没人和你抢,现在到底觉得怎么样了?

    见白薯呕完了,又掏出帕子替他擦擦嘴巴,却见他拍着胸口舒出口气道:还好还好,总算没吐出来,不然可就浪费了。一句话说完,原本替他担心的众人又都笑起来,冯夜白也觉又好气又好笑,又听白薯委屈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看见东西,尤其是油油的东西就忍不住要吐,害我少吃许多米饭。今儿晚上好容易见了这些点心,正觉胃口大开,偏偏那份反胃恶心又来了,妈的,处处和我捣乱。他一面说着,冯夜白早扶他进了屋中,不一刻,西跨院的栾大夫被请了来,就在厅中替他把脉。

    冯夜白看栾大夫的脸色惊疑不定,一个劲儿的朝白薯脸上看,瞅着那神情,若非自己在场,恐怕这大夫会当场晕倒。

    他的心不由突突狂跳了几下,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说:白薯是妖精,不可能罹患疾病。如此方能定下心神,过了好一会儿,栾大夫方抬起头,看着冯夜白,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这回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沉稳商人也沉不住气了,握紧白薯的手沉声问道:栾大夫,你是老大夫了,这几十年来也不知看了多少疑难病症,有什么就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栾大夫听见冯夜白开口,才总算镇定下来,苦笑着摇头道:想办法?想办法堕胎吗?老夫行医济世救人,是万万不做这种有违天和之事的。话音落,早震呆了一屋子的人。

    冯夜白更是呆若木j,半天才傻傻的问:堕……堕胎?栾大夫,你……你是说白薯……他……他他他……有了身孕吗?

    栾大夫点头,对冯夜白道:说句实话,公子,我是万万不愿相信的,白薯虽然俊俏无比,但他的男子之身,这是无庸置疑的,可……可老夫把了一刻钟的脉,那……那的确是喜脉无疑啊。而且已经有三个月的孕期了,这……这件事怪异之极,老夫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若冯公子再请一个高明大夫来看看,免得老夫学艺不精,耽误了小白薯的病症就不好了。

    还不等冯夜白回过神儿来,白薯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揪住栾大夫的衣服颤着声音问:你……你说什么?怀……怀孕?是……是生孩子的那种……那种怀孕吗?啊啊啊啊啊啊,这怎么可能?我……我是公……不对,我是男的啊。

    他的腿逐渐软了下去,将要跌倒之时,被冯夜白一把捞了起来,就见这个男人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用近乎敬畏的眼神看着白薯的肚子:是真的吗?白薯有了他们两个的孩子,那个小生命现在就在那扁扁的肚子里躺着……

    他蓦然抬起头来,大叫道:来人,去吩咐厨房,从今天开始,一日三餐要给白薯做补汤,每餐不许少于两种,要最滋补的材料,需要银钱尽管去账上领,不必经过我这里。孩子啊,是他们的孩子,这么小的肚子怎么可能让宝宝舒服呢?

    冯夜白,你疯了。白薯一口咬上冯夜白紧攥住自己的手腕:我是男的,你听到没有,我是男的,吱吱,我不可能会生孩子的,吱吱,栾大夫一定是开玩笑,不然他就是个蒙古大夫,你知不知道?他龇牙咧嘴:我不要喝补汤,我讨厌喝汤,我要吃米饭,米饭!还要吃点心!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补汤也要喝。冯夜白一脸准爸爸的白痴幸福笑容,抚摸着白薯的小肚子:宝贝儿,你想一想,我们两个的宝宝现在就在你这里,你如果不吃胖一些,他怎么能长得好呢?再说你的肚子太小了,宝宝在里面都伸展不开,万一他动动手脚,你得给他足够大的地方对不对?所以你要使劲儿的吃,把肚子吃的大大的,这样才不会让孩子受委屈啊。

    栾大夫和那些仆人们都呆呆的看着自家主人:这、这真的是冯夜白吗?就算是白薯确实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用这么兴奋吧?对于一个成功的商人来说,他首先应该考虑白薯身为男人,怀上孩子的奇异性,接着应该表现出深深的惊异和不能接受,哪能像现在这样。

    这……这表现简直就不像是人的表现嘛。

    大概是冯夜白也觉察出自己实在是太高兴了,以至于在下人们眼前失态,所以他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道:恩,那个,小白薯他生自一个奇异的种族,所以虽然是男子,会怀孕一点也不奇怪,大家都知道腹语吧?那是东瀛三岛人的特殊本领,既然那里的人肚子里能长一张嘴,那么小白薯作为和咱们大家不同种族的男人,肚子里怀一个宝宝也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情。

    嗯,他说得没错吧,妖精本来就算是一个种族嘛。

    兴奋过后,冯夜白想起了平日里在府中穿梭往来忙碌不停的白薯那种好动性格:嗯,大家从今天开始不许再和白薯开玩笑了,要把他当作你们的当家主母看待。我本来打算明年开春再和他举行婚典,如今看来,不能让他再劳累了,就等生完这个孩子再成婚吧。奉子成婚也是不错的嘛。嗯,流双,你选十个力气大的仆妇,再挑十个温柔细心体贴的丫头,从现在起寸步不离守在他的身边,打点他一日三餐和安胎药等事宜,尤其要看住他,不许他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