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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就十八根吧,我们老家说十八的女孩像朵花,哈哈。”

    “去死,姐姐都二十三了,别告诉别人喔。”

    我c好蜡烛,又走到外屋,嬉皮笑脸的对桑说:“姐,今天是你生日,别累着了,像这点小事让小的干就行了。”

    桑右手拿着刀,左手掐着腰,气势汹汹的说道:“你帮我干,你说你会什么,上次说你来烧粥,竟然把我的锅底都烧穿了,还有一次,你说你会做菜,结果呢,差点没一把火把姐姐的小店给烧了,你赶紧给我滚里屋去,要再多话,信不信本姑娘一刀剁了你。”

    看着明晃晃的刀,我还是知趣的闪了。

    等见到桑洗好手坐下,我把蜡烛点上,然后起身走过去把灯拉灭,小小的屋里烛光闪烁,说不尽的浪漫,正当我想着怎么说几句话时,听见“呼”的一声,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中,我气急败坏的又把灯拉亮,转身冲桑吼道:“你怎么不许愿就直接把蜡烛吹了,这不符合程序呀。”

    桑眼睛眨了眨的望着我,“许什么愿?我天老天爷砸给我一百万,有用吗?蛋糕要是不吃,就拿一边去,看着都腻的慌。”

    我彻底无语了。

    桑高举着酒杯,对我说道:“来,干了,怎么地生日一年也就一次。”说罢,没等我有所表示,就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红酒。

    我惊诧的望着桑,因为我知道桑平时是从来不喝酒的,以前在一起吃饭,我让她喝口啤酒她都不干,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桑姐,你没事吧?”

    桑的脸红红的,眼睛有些迷离,她一边不顾我的劝阻往自己杯里倒酒,一边说道:“姐能有什么事,今天高兴呗。”但是她语气带着浓重的落寞,哪里有一丝快乐的样子

    我又问道:“你朋友不是很多吗?怎么不来给你庆祝生日。”

    桑鄙夷的笑了:“朋友?朋友个p,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提朋友两个字,我没有朋友,来,再陪姐喝一杯。”

    桑的眼圈渐渐红了,我给桑夹了很多菜,她却一口都没吃。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就打趣道:“姐,这一桌子菜,你可别说是为了我做的,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谁知这句话却捅到了桑的伤心处,桑立即哭了,她说:“你知道吗,前段时间,家里给我介绍了对象,是我老家镇上的,还是个大学生,今天我妈把他带过来了,哼,一开始,他看照片,见你姐姐我漂亮,他挺热情,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就想,我也不小了,找个人嫁了吧,但是他过来一看我自己一个人开理发店,那脸上马上就变得厌恶起来,寒,你见过驴吧,对,他的脸拉得就跟驴脸一样,饭都不吃就回去了,你告诉我,我理发怎么了,我不偷不卖,我怎么了我。”桑突然趴在了桌上,她压抑的哭声令我心如刀绞,我站起来走到她身旁却不知该怎么劝她,只能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过了会,桑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我,继续说道:“最让我伤心的是,我妈还骂了我一顿,怪我干这一行不正经,找不到有钱的好人家,难道她忘了吗,我上高中的时候,成绩特别好,是家里人嫌我上学花钱,非着我辍学挣钱,我学了理发,开始挣钱了,家里马上就跟个吸血鬼一样,三天两头打电话要钱,我哥结婚买房我要给钱,我弟弟妹妹上学都是我供着,家里的花销还是我给,一次就成千上万,当我是金j会下金蛋,钱就是那么好挣的吗?现在倒好,又怪我给人理发找不到好男人了,我恨他们,我恨他们,呜。”桑说完,搂住我痛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似乎压抑很久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出来了,现在,我才深深的理解到桑的坚强和艰难,我才知道桑的心里竟埋藏了如此浓重的痛苦。

    那一晚,桑喝多了,吐的一地都是,我没有回去,看着桑直到她安静的睡去,沉睡的桑的面容如此的恬静,如同孩子一般。我的手指掠过她的发丝,轻轻的缠绕着,就像两个人的心一样。

    十三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候,今冬的第一场雪才姗姗来迟,昨晚,我学习到大约凌晨两点多钟,睡前,打开门透透气,才看见雪花纷纷扬扬的从黑暗的天空中飘落下来,不大会,地上、树上、屋顶上已积了厚厚一层,间或有雪压断枯枝的声音,我站在门口,屋里的灯光沿着我身体的轮廓照s到外面的雪地上,呵着白气,望着晶莹剔透的雪,心里莫名的喜悦。

    这是近几年来梦阳最大的一场雪,早上我起床的时候,雪还在下,只是没那么大了,上午第一节课后,我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极目远眺,呼吸着清新冷冽的空气,眼前的世界银装素裹,茫茫一片,感到无比的畅快廖远。平日里承受着学习重压的学子们也似乎被这场雪唤醒了在心底沉睡的童性,在飘飘冉冉的大雪中,好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或站在教学楼的阳台上仰头望雪接雪,享受着雪花在脸上融化的凉意;或是三三两两的打雪仗,奔跑着、追逐着,叫喊着;我看见有一对恋人在池塘边漫步,男孩把女孩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相视一笑,甜蜜、憧憬、浪漫,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念头:我要和桑在一起,在这个雪天。

    我知道上午有老班的课,我也知道快要期末考试了,但是心里的那种渴望却愈加强烈,在梦阳这个靠近南方的地区,如果不是连着下雪的话,只一天功夫,雪就会化完,不留下任何痕迹,就像这个世界的很多人和事一样。

    我急急忙忙的跑回教室,在同学诧异的眼光中抓起书袋扬长而去,兴冲冲的跑着,踩的脚下的雪“咯叽”的响,寒风迎面刮来,鼻子都冻得酸酸的。

    桑戴着可爱的黄色绒线帽,正费力的在门前扫雪,但雪太厚了,扫几下就要喘口气。我到的时候,桑的脸汗津津的,露出健康的红。

    “咦,你怎么跑过来了?上午不上课了?”桑好奇的问道。

    我把书袋扔在沙发上,“我逃课了。”

    “小心回去你们老师找你事。”

    “我才不怕。”

    “给,帮姐姐干点活,姐姐给你做好吃得犒劳你。”桑把扫把递给我就回屋了,不大的功夫,从屋里飘出来诱人的香味。

    “桑姐,你做什么呢那么香。”

    “做好了,你进来吧。”

    桑摆好了桌子,一个黄瓜炒j蛋,翠绿的黄光,金黄的j蛋,上面洒着少许的香菜,还有一个是糖醋排骨和装在瓦罐里的海苔汤。

    我一边洗手一边问道:“桑姐,你做饭可够快的。”

    桑正给我盛着粥,随口道:“你昨天不是说今晚上来吗?我怕白天没时间做东西,昨晚就把排骨熬好了,来,尝尝姐姐的手艺如何。”

    其实吧,说实话,桑做菜有一个特点,卖相极好,不过味道确实欠缺了点,但为了让桑高兴,虽然早饭我已经吃过了,还是尽量装出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

    “桑姐,等会我们堆雪人好吗?”

    “好呀,那你快点吃。”没想到桑也这么感兴趣。

    雪已经停了,我和桑在她店门前堆了一个很大的雪人,桑像个孩子一样却雀跃欢呼,又从屋里拿出一套假发和帽子给雪人戴上。

    “寒,你说我们给他起个名怎么样?”我和桑站在雪人前欣赏我们的杰作,桑问我道。

    “就叫桑的守望着怎么样。”

    “桑的守望者?它能永远守望吗?”桑喃喃自语道。

    我伸手拉住桑的手,手凉冰冰的,桑的另一只手抚摸着雪人,眼睛空茫,似乎在望向无限远处,桑低低的哼着《雪人》: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冰住你我的缘分,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住我的心疼;雪,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尽情缤纷。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也将不再生存……。

    上午桑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中午在去学校的路上时,天突然放晴了,阳光冲过厚重云层的阻碍,骄傲的倾泻下来。我站在天桥上,积雪映照着阳光,车辆,人群,高楼,似乎都已消失,阳光下的一切总给我不真实地感觉。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看阳光,似乎听到了雪人正在融化的声音,也似乎看到了桑蹲在雪人前凄迷的身影。

    十四放假了,正月初六开学,连头带尾也就放了十七天,考完最后一门,同学们都散伙了,桑也回家了。

    寒假里,我来了一趟拿成绩单,正碰上小威和满满,彼此还是有些尴尬,但也勉强打了招呼,这次考试我考第九,比上次进步了,但我知道,阿妈还是不会满意的,毕竟我考过前三,现在只要低于前三,那就是退步。

    小的时候,很喜欢过年,但自从在城里上学后,就越来越厌恶了,说不上为什么?

    一个年,喝了几个喜酒,上几个亲戚家吃了饭,其余的时间就是窝在家里学习,因为这样,母亲才不会说什么。我偷偷得给桑打过电话,桑告诉我,她正月初四就会回去,让我在家好好待着,最好能吃胖点。

    每一天,我都盼望着早点过去,盼望着开学,因为,我很想见到桑。

    整个寒假,天都是y沉的,下了两场雪,每一次下雪,我总会想起我和桑的那个雪人,也不知它究竟是消失了还是去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一个只属于雪人的世界。

    我走那天,天却突然放晴了,等火车的时候,我拎着破牛仔包站在月台上,铁轨那边是一片冻得发硬的庄稼地,边上有一条干涸的河床,我抬起头看冬天的日光烨烨的挥洒下来,映照着残存的积雪,明亮而悸动,竟有些许虚幻的错觉。

    上午到了学校,交费,打扫一下教室,和老师聊了几句我就回去了,满满他们也都来了,对我还是很冷淡,我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也决不会低头。

    今天是正月初六,虽说已经送过了年,但是空气里仍弥漫着浓浓的年气,嗅嗅鼻子,似乎还有鞭炮的硝烟味,今天风很大,干冷干冷的,在这样的天气里,人们宁愿呆在家里,因此,大街小巷里少了许多嘈杂。

    我竖起了领子,手c在兜里,沿着马路边的小道往九中走去,两边的店铺并没有多少开门,街巷背y的地方。冬天残留的积雪和冰溜子正在风和冬阳的作用下蚀化,石板街上到处都漫流着肮脏的污水。

    转过弯,就看见“青丝坊”的招牌又挂上了,门旁立着旋转的彩灯,我心里大喜,还以为桑没来呢。

    隔老远,就听见桑在大声的骂着什么,我推开玻璃门,看到桑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一个男孩,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头发长长的,有几缕还染成黄的。桑手里拿着一张纸,估计是成绩单。

    桑很伤心,大声斥责道:“你都不感到丢人吗?姐姐累死累活挣钱让你在城里上学,你穿得吃的用的哪点比那些城里的孩子差了,但是你呢,我要不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还不知道呢,从农村里出来才半年就出息了,打假,逃课,上网,谈恋爱,你再看看你的成绩,语文,67,数学,32,英语,25,都丢死人了,你还上什么学。”

    我走过去,想劝劝桑,谁知桑却把火发在我身上:“这是我们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正要说话,那个男孩突然连连咳嗽,脸都憋红了,桑立即站起来,又是倒水,又是拍后胸的,低声的数落着:“衣服穿得多不多,是不是冻着了,注意点,平时身体就不太好。”

    我望着他们,我终于明白过来了,对于桑来说,我终究只是个外人,强忍着心里的酸楚,我悄悄走了。

    正月十四晚上,因为明天是元宵节,学校放假一天,所以教室里乱糟糟的,都在兴高采烈的议论着明天该怎么过呢。

    明天晚上青颖公园开灯展,但门票不菲,满满来的时候带了六张门票,小威一张,大志一张,老肥一张,苗子一张,他自己一张,还留着一张谁都没给,满满给他们门票的时候颇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我知道,只要我先向哥几个道个歉,那还和以前一样,毕竟不是多大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闹过,满满只是感觉我为一个女孩和小威干起来太不够意思了,老肥和苗子就更没什么了,他俩只是扎堆而已,但是我凭什么非要低头。

    放学的时候,我和诺诺一起走出去,诺诺关切地问我:“你们几个还没和好?”

    “没有。”

    “那你明天干嘛?要不叫上黎子玻璃和雨橙到我们家玩?”

    我望着诺诺,这段时间,我和她疏远了很多,她也清减不少,我笑了笑:“不用了,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你们玩得开心点,拜拜。”

    第二天,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被吵醒,小文的母亲把她那间空房子租给了一个在千百意工作的家伙了,今天,他那来了不少朋友,吵吵闹闹的。

    我躺在床上,望着斑驳的房顶发愣,外面不断有鞭炮的声音响起。过了会,我坐了起来,伸手打开窗户,一阵寒风涌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往外望去,天又很y霾,似乎又要下雨了。随手打开收音机,中央音乐电台的icradio正播放着歌曲,迈克学摇滚的《thahy》:baby  won‵t  you tellwhy theresadnessyour eyes。 ot wanna say goodbyeyou。 lovea big illiohould tryfet……

    爱情是场幻景,是场虚妄的盛宴,以往的岁月都在我眼前浮动闪过,那些令我永远难以忘怀的东西离我如此的近,我忍不住伸手,却只是一场空而已。就好像桑,我曾天真的以为我找到了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但我还是错了。人都说,在幸福来临之前,失去之后,是痛苦的,而我孤独了那么久,等到的幸福却如此的短暂。

    这一刻,我下定了决心,以后再也不去找桑了。

    就这样一直在梦魇和清醒间轮回,到中午的时候我才起床,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洗漱了下然后去九中那里吃饭,吃完饭,才走出,就看见桑打着伞站在外面,脸上似乎罩着一层薄冰,冷冷的视着我。

    “呦,你舍得出现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姐姐我正准备报警呢。”

    “你那么忙,有那么多人要关心,我怎么敢再打扰你。”我不无醋意地说道,我这段时间不来找桑,就是生气她为什么如此关心她弟弟,而理都不理我,我就是嫉妒她弟弟。

    桑走近我,很无奈的说道:“你又耍脾气了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对你稍微有点冷落就受不了了?那你在认识我之前呢?”

    其实,我何尝不是个孩子,内心何尝不需要姐姐的关怀呢。但是我只知道索取,却忽略了桑同样也需要温暖,想到这里,对桑得怨恨似乎立即消失了。

    桑见我沉默着,就主动拉着我的手,柔声说道:“好了,别跟个小孩一样,走,去姐姐那玩去。”

    我不由自主地被跟着桑走,忘记了上午才狠狠下过的誓言。

    今天真得很冷,都快要零度了,但拉上玻璃门后,就好像到了春天,墙角的炉火熊熊烧着,我坐在椅子上,看到镜子里y郁的自己,我一直都不快乐,即使是在桑这里。

    桑自己在里屋洗头,我转过脸望向外面,屋里的暖气接触到冰冷的玻璃,立即化为水珠,玻璃门上遍布着水痕,路上有车经过,溅起污水,打着伞的行人匆匆而过,那好像属于另一个世界。

    随着里屋的门帘响动,桑走了出来,只穿着白色纯棉的小背心,双手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走到镜子前,妩媚的望着我。从她身上散发的幽香丝丝缕缕的钻进我的鼻孔,让我舒服的不禁呻吟了声。

    在桑拢头发的时候,我看到了桑腋下浓密的腋毛和旁边雪白柔软的肌肤,除了头发和睫眉毛,我讨厌女人身上任何的毛发。

    我皱着眉对桑说道:“你腋下怎么那么多腋毛?”

    桑从镜子里望着我浅笑:“你帮姐接剃掉好吗?”

    我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起来。

    桑走过去把卷帘门拉下了,然后一手拿着剃刀和剃毛膏一手拉着我走进里屋,桑把东西地给我,眼神灼热的望着我,好像漩涡一样将我深深吸住不能自拔,她缓缓脱去背心,踢掉棉拖鞋,躺到了床上。

    我傻傻的望着桑,桑雪白的上身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粉红色的胸罩,完全遮不住丰满的茹房。

    “快点呀。”桑催促道,我才如梦方醒。

    坐在桑跟前,把桑的手臂轻轻抬起,露出娇嫩的腋窝,细细的把剃毛膏涂上去,冰凉的刀刃接触到桑的肌肤时,桑颤抖了下,之后就再也没动,眼睛一直注视着我,逐渐的水汽迷蒙。

    不大会,就把腋毛剃光了,腋窝里光滑细嫩,我拿毛巾仔仔细细擦了遍,桑闭着眼睛细细的呻吟着,我再也忍不住,伏上身,左手紧紧抓住桑的两个手腕固定在头顶上,用鼻尖缓缓摩挲桑的腋窝,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一股清香如春毒般让我身体内燃起熊熊的烈火。

    桑的胸脯急促的起伏着,嘴角发出压抑的压抑的呻吟,我向上亲着桑的耳垂,问道:“桑姐,可以吗?”

    桑面颊酡红,睁开眼睛,似乎可以沁出水,桑双手抱着我的头,轻轻地说:“寒,我是你的。”

    我光着身体,望着床单上的点点血迹发呆,我没想到桑竟然还是处女,桑躺在我身旁,美好的胸脯l露着,桑望着我,幽幽说道:“你是不是以为像姐姐这样的人应该是很随便的。”

    我没有隐瞒,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桑很大声地笑了,笑得很放荡,我回过头惊讶的望着桑,但她的眼角却有泪流下,我心乱如麻,也不知该怎么做。

    过了会,桑从床头拿出纸巾擦拭了一下,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桑抚摸着我的头发柔声说道:“好了,别想太多了,女人就是这回事,第一次给谁不是给,上次我妈给我介绍的那个对象竟然嫌弃我不干净,哼,他要真跟我好,我就准备把第一次给他了,不识货的臭男人。”

    但桑越这么说我就越感到难过,我正要说话时,桑却伸手遮住我的嘴,桑说:“姐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要对姐姐负责?”

    我点点头。

    桑继续说道:“你有这份心姐就很满足了,姐知道你是真心的,你是唯一对姐真心的男孩,但你现在还小,姐不想拖累你,你好好上学,等以后有本事了再回来爱姐姐好吗?”

    我拉着桑的手,紧紧攥着。

    “哎呦,你弄疼姐姐了,快放手。”桑呼痛道。

    我连忙松开桑的手,谁知桑却娇笑连连:“姐逗你玩呢,好了,快点穿上衣服,晚上陪姐到青颖公园玩去,门票都买回来了。”

    出门的时候,虽然才五点多,但天已经黑了,雨也停了,地上很湿滑,路灯照在上面浮现出一片幽暗的水光。晚上的温度更低了,桑特地给我戴上她买的棉帽和围巾,前前后后的又给我拾掇了一遍,才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我小弟真帅。”

    但是我却感到很迷茫,我和桑到底是什么关系,姐弟?情人?

    我拉下卷帘门,桑走过去锁上,站起来呼出口白雾,“真冷。”

    我掏出自己的手套给桑戴上,桑望着我甜甜一笑,挎着我的胳膊,“走,出发。”

    今天,是梦阳一年中最妖娆妩媚的时候,我和桑走进青颖公园的时候,游人已如织,黑夜已如白昼,每一棵树上都挂着造型各异的灯笼,若有人在半空中,肯定会有星光倒挂的错觉。远处的天空被烟火染红,此情此情,让我想起一首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啸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桑像个孩子似的,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拉着我的手到处转,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如精灵般凄美。

    逛到猜灯谜的地方时,迎面正碰上满满他们一伙,满满身边还有位女孩,正是湾仔音像厅那位,想不到满满那么快就把她搞到手了。

    桑见场面有些尴尬,低声问我:“他们就是和你闹矛盾的朋友吗?”

    我点点头,桑瞪了我一眼,“都是男孩子,有什么不好解决的。”

    桑拉着我走过去,热情地和他们招呼,这样一来我和他们自然也不好互不理睬了,这时,慢慢身边的女孩径直走到我跟前,气鼓鼓地说道:“哎呦,这不是大歌星陆寒吗?啥事有空来俺们梦阳了,开个唱吗?”

    我苦笑着望着满满,希望得到支援,谁知满满也无奈的笑笑,朝我耸耸肩:哥们,你自己搞定吧。

    我转过身对女孩说道:“你看,这年头唱歌不是不景气了吗?都爱听唱得不清楚地,哥们我只能改行了,打算好好学习文化知识,在新的战线,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做出贡献。”

    女孩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和大伙一起笑了起来,然后,又一起出去喝酒了,庆祝我们的元宵快乐,至此,哥几个算真正和好了。

    那天,我很幸福,喝了很多酒,我想,有桑还有很多朋友在我身边,如果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也该满足了。

    那个冬天,虽然短暂,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桑的小店给了我最温馨的回忆。

    十五  三月中旬的时候,桑对面又开了家理发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浓妆艳抹,看着都很风s,她的店面积很大,装饰也很豪华,似一座水晶宫般,点里面还有几个一二十岁的女孩。

    自这个店开业后,附近的一些痞子就好像狼闻着了r味,整日里进进出出的。

    有一天,我打趣道:“桑姐,你就不怕人家抢你生意。”

    桑一边数着抽屉里的钱一边撇撇嘴:“怕什么?没看姐姐的事业正蒸蒸日上吗?今天可有三百多的营业额,赶明个姐姐也开个分店,多找几个人,自己也不用再累了,天天躺床上数钱玩,再说了。”

    桑往外瞥了一眼,继续说道:“一看就知道她们是干那种事的,以前和我一起学理发的,现在有很多都干这一行,她们说,这种店要开在人群复杂但位置要稍微偏僻点的地方,你看我们这里虽然很热闹,但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中学生,他们有钱去那种地方玩吗?反正我这只是小店,人家是做大买卖的,犯不着给咱们计较。”

    但是,有一天中午,我过去的时候,那个中年女人带着手下的女孩和桑吵架,桑平日是很泼辣,但是怎么也不是那女人的对手,所有不堪入耳的脏话她嘴里喷出,桑一句都接不上,我也没见过这阵势,看见桑受欺负,我却束手无策。

    回到店里,桑哭了,第一次见桑这么软弱过,我很心疼,拍着桑的背说道:“我要把那臭女人的店给烧了。”

    但是桑却狠狠的掐了我一下,然后推开我,使劲擦了擦泪水,“去死,管你什么事,好好上你的学。”

    我也有点生气,怒冲冲地喊道:“怎么就不管我事了”?

    “管管管,你有什么资格?”桑的头发散着,被泪水打湿沾在脸颊上,“你以为我对你好一点就说明我爱你吗?你个小p孩,我会爱你吗?你能养我吗?你能别再让我给别人理发了吗?你能给我大房子住吗?你有钱吗?”

    我大窘,桑的每句话都刺到我心里的痛处,我奚落道:“那么想要钱,你怎么不去卖?”

    “行啊,你帮我联系,我就跟别的男人睡去,别以为我不敢,男人不都是一样,眼一闭,没什么两样。”

    我摔门而出,桑的哭声在我身后格外的凄凉。

    那天上晚自习的时候,想起桑的委屈和泪水,我心里就很烦躁,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我盯着桌子上摆着的各种资料试卷,感到很好笑,一切都没有意义,渴望自己马上长大,拥有权力金钱

    下课的时候,诺诺对我说:“陆寒,听说你在外面交了一个女朋友。”

    我不置可否。

    “别耽误学习了。”诺诺关心地说。

    “管好你自己吧。”我拎起书袋径直走了,“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这段时间,九中那边连续发生了几起群殴事件,带头的都是那个我曾在桑店里见过的后脑勺剃着“王”字的家伙,小混子都喊他圣强哥,那天我亲眼看到他抓着一个人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摁,穿着皮鞋的脚不停的往脸上踢着,直到110赶过来,还在打着。巡警铐住他的手,他仍嚣张的骂着,老子上面有人,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果然,第二天,他就又大摇大摆的在附近晃了。

    令我感到忧虑的是,圣强和桑对面的女老板打得红热,一口一个“红姐”,还经常带一帮子混混在红姐店里玩,不过她那确实没什么生意,门可罗雀,可能是因为显得太高档了,令人望而却步。相反,桑的理发店里却常常爆满。那个叫红姐的女人经常抱着手臂站在门前怨毒的盯着桑的理发店。

    上次和桑吵过后,过了几天才和好如初,有次,我才想把自己的担心告诉桑,桑就立即打断了我:你以后能不能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学你的习,姐姐在外面也闯了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还要你来教我,放心吧,没事的。

    但是,事情并没有桑所说得那样简单。

    四月初的一个周日,学生都放假了,上午店里没什么顾客,中午吃过饭后,桑说天气热了,要我陪她一起到国贸大厦买几件衣服。

    四月,午后的时分。 春末的阳光照在宁静的颖河上,微波粼粼,河边垂柳依依,柳絮飞扬,鸟语花香,桑挽着我的手臂,长发被风吹起,我深深嗅了一口空气中的清新与香甜。感受这阳光和生活的美好。

    陪女孩买东西真是累,桑买完衣服后,都快四点了,又去了我的小屋一趟,帮我收拾了下,把脏衣服装在袋子里准备拿回去洗,本来我不打算再过去了,晚上还要上自习,但是书袋却忘店里了,就又和桑过去了。

    站在桑的店前,我和桑却愕然发现,她的玻璃门不知被谁砸了个大d,一地的玻璃碴。

    桑气得浑身发抖,走到路当中,掐着腰,破口大骂:“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生小孩都没p眼。”

    我皱了皱眉头,桑看见了,眼泪哗啦啦的落下,嘴唇紫青,你觉得我庸俗吧。

    我嗫嚅道:“桑姐,我没这意思。”

    “你没说,你眼中的意思我就看不懂吗?你滚,你滚,你滚。”桑的情绪有些失控。

    这时,红姐和圣强从屋里出来,故作惊讶的问道:“呦,大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桑转过身,没搭理他们,掏出钥匙,打开门,拿着扫把开始扫地上的玻璃碴,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大颗大颗的泪水坠落下来,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红姐和圣强见桑服软了,得意的笑笑,就回去了。我握了握拳头,见桑也回屋了,闷着头拎起块砖头跑到红姐店外,照着玻璃就砸。

    桑听见外面突然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就赶紧跑了出来,正看见我被圣强和另一个痞子打倒在地上。

    我感觉拳头和脚不停的落在我身上,还听到红姐气愤地尖叫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桑不顾一切的跑过来,哭喊着:“别打了,求你了,别打了。”却被人一把甩在地上。

    周围聚集了很多人观看,桑无望的坐在地上哭着。

    末了,圣强把我架起来扔到桑旁边,桑拿着手帕擦我脸上的血,哭得跟泪人似的。我挣扎着爬起来,也把桑拉起来,吐了口血沫,狠狠地瞪着红姐说道:“这下两清了,你砸了我姐的门,我就砸你的门。”

    那女人装模作样地说道:“小兄弟,你说话可要有证据。”

    “呸。”我鄙夷的说:“干没干你心里有数。”

    “哼,我心里没数,反倒是你砸了我的门可都被大家看到了,我知道你是一中的学生,学生算个p,我马上报警让你进去,我毁了你。”

    桑慌了,跑到红姐跟前,谦卑地说道:“大姐,他还小,您放他一马吧,多少钱我赔行吗?”

    我把桑拉回来,怒冲冲地说道:“桑姐,你别管,让她报警去,你的门……”

    “你闭嘴。”桑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打得我有点发懵。

    红姐慢悠悠的说道:“大家都是邻居,做事也不能太绝,以后不是还要处嘛,是不是这个理,小姑娘,这样吧,就让你陪两千块钱怎么样,赔了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行行行,大姐谢谢您。”桑匆匆跑回屋拿出两千块钱递给红姐,红姐又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才装到兜里,仰起涂着厚厚粉脂的脸得意地说:“小妹子,两清了啊。”

    这时,圣强走了过来,捏着桑的下巴,“贱人,你叫那小子老实点,刚才他打掉我一颗牙,这事不算完,除非,呵呵。”

    桑厌恶的打掉他的手,也不再理我,转身进屋,把门关上了,人群也散了,就剩我和圣强对峙着。

    “小子,以后有你受的。”

    “行,我等着。”

    从桑那回来后,我在水利局门口的小诊所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饭都没吃就匆匆往学校赶,等到教室的时候,晚自习已经开始了,老师们可能都在开会,没有人看着。我走进去,同学们看到我一脸的淤紫,都很惊讶,不知我出什么事了,我冲满满他们几个打个手势,都跟着我一起出去了。

    学校后c场,我们几个抽着烟,在夜幕下,烟头一红一灭的。

    “哥几个,帮我凑点钱,我先借着。”

    “多少。”

    “两千。”

    “什么时候要。”

    “明天。”

    哥几个沉默了下来,两千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末了,满满说:“行,我这有三百。”

    小威说有两百,老肥和苗子都有两百,其他的兄弟也都凑了凑,最后还差五百,我知道兄弟们的手头都不宽敞,他们已经尽力了,我说行了,剩下的我想办法,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哥们我记下了。

    小威摆了摆手:“跟哥几个别说这种话,说吧,到底出啥事了。”

    我沉吟了下,把下午的事情说了出来。

    “c。”

    “敢欺负嫂子,胆肥呀。”

    “干他娘的。”兄弟们都很生气。

    满满使劲摁灭了烟头,说道:“喇叭,这顿打你不能白挨了,兄弟们给你捞回来。”

    “就是。”哥几个都点点头,随声附和着。

    我有些犹豫,圣强是三里湾一片的混混头,势力很大,我不想把哥几个也牵扯进来。

    “喇叭,看不起哥们怎么着,我一初中同学的哥哥是斧头帮的老四,我马上打个电话说一声。”

    “那个叫圣强的是地头蛇,咱也是土生土长的梦阳人,谁还没几个人,怕个鸟,干了。”

    “干他妈的。”

    兄弟们群情激愤,我心里也热血沸腾,少年天性里的破坏欲熊熊燃烧起来,我猛地站了起来,“干了。”

    十六第二天上午,哥几个把钱都带了过来,昨晚我又问黎子和雨橙借了点,我把钱装进信封里,冲哥几个点点头,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桑也才起床,还穿着睡衣,眼睛红肿,显然昨晚哭了很长时间,我把信封放在理发案上,桑走过来紧紧搂着我,问我:“你从哪弄那么多钱?”

    “你别管了,反正又不是偷的。”

    “寒,算姐姐求你好吗?你别再掺合这事了,也别再来姐姐这了,姐不能毁了你的学业,别怪姐姐好吗?”桑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

    “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有分寸,好了,我要回去上课了。”

    桑听我这么说,松开了我,擦了擦眼泪,把信封又交给我,“如果你还认为我是你姐的话,回去把钱还给人家,姐姐有钱,别说两千,两万都拿得出来,别看不起人好吗?”

    “姐,祸事是我惹出来的,我不能让你去赔他们的钱。”我坚决地说道。

    “难道你借别人的钱就好了吗?姐不愿意这样,这样吧,那钱算你借我的,等你有钱了要马上还给我呦,姐给你记着利息呢。”

    见桑这么说,我只能点点头。

    这两天我一直没去上课,紧紧跟着圣强,我拿着满满的手机,有什么情况他们马上就能过来。但是我也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圣强这爱讲排场,去哪里都带一帮子人马,不好下手。直到三天后,我才逮着机会,晚上圣强带着个女孩去“曼哈顿”ktv玩,身边没带其他人。我立即告诉了满满,十多分钟后,满满小威他们带着找来的几个兄弟坐车赶到了“曼哈顿”前的广场上和我碰了头,我发了圈烟,表达了谢意,小威的那个叫亮子的朋友冲我点点头,“都是兄弟,别客套了,那没出来吧?”

    “没有,进去快一个小时了。”

    “行,那咱们在外面等。”

    大家在离“曼哈顿”很近的台球场等着,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显得有些紧张。

    “喇叭,是那吗?”苗子眼很尖,指着才走到门口的圣强问道。

    “没错,就是他,走。”圣强有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脸上有道刀疤,之前我已经告诉了他们。

    圣强搂着那个女孩,走到路旁,伸手叫了辆出租,正要打开门钻进去,我把车门拉住了。

    我盯着他缓缓说道:“圣强哥,多日不见。”

    圣强左右看了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哥几个已经把他围了起来,圣强舔了舔舌头,递给我根烟,我没接,他讪讪笑着道:“误会,咱俩之间都是误会,没啥大不了的仇,你说是不。”

    亮子悄悄对我说:“哥们,动手吧,我刚才看见他带的那女孩偷偷发了条短信,他的人估计马上就会到的。”

    我点点头,转过身,圣强脸上y晴不定,我语气和缓的问他道:“圣强哥,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今天是你把我挤住了,我求你,你就会放掉我吗?”

    “大家都是出来混得,面子重要,你要开口了,我肯定会……”

    “会你呀,c。”我没等他说完,右手一甩,一砖头拍在他头上,圣强应声而到,哥几个一拥而上。

    “c,小仔,老子今天大意了,以后你最好别栽在我手里,啊。”圣强蜷着身双手捂着头脸,嘴里还骂着。

    “c你妈的,还狂着呢,哥几个给我打,打到他说不出话。”小威拎着砖头一下一下拍下去。

    看着差不多了,我唿哨了声,“哥几个,闪了。”

    打圣强之前,我就有种觉悟,圣强肯定会报复我,但我没想到他的报复会来的这么快。

    很久以后,一位朋友问我,如果你当时忍气吞声的话,也许就不会和桑分开了。

    我当时只苦笑了下,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么就不会再有如果这个词了。

    “桑姐,我昨晚找人把圣强教训了顿,看他以后还敢嚣张。”打过圣强的第二天,我洋洋得意的把昨晚的事告诉了桑,但桑脸上却没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而是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怎么了桑姐。”

    桑拉过我的手很沉重地对我说道:“这段时间别再过来了,也别回水利局了,去同学家住几天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