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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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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熟睡后仍旧只有一个姿势,那便是裹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团缩在床边。即使是现在夜里有人紧搂自己,他也习惯把自己缩得小小。

    仰躺在床上,脖子和腰上戴着固定的护具,p 股下面垫着软绵绵的垫子,此时的康宁只能一动不动。每天只有在用餐时间有机会在护士小姐摇起病床和换药时动弹一下,因为他伤到了腰。

    这是一间四人住的病房,除了吊在两扇窗户之间的电视外,这里的东西都是四件。

    躺在病房里依然可以隐约听见走廊的脚步声,哭声,咒骂声,可见这里的隔音设施并不好,不过以一个医大附属医院里的普通病房来说这里其实已经相当不错。

    脖子不能动,康宁只能用余光费力的看着门边镜子里映照出的医院标志,他从没想过自己竟有一天回到这里,与多年前一样被救护车送进来。

    虽然手上和腿脚也缠着绷带,却只是普通的擦伤。对于自己现今还有一双手能用,康宁已经很知足。起码戴、摘眼镜,拿起手边密封c着吸管的杯子喝水没有问题。

    可也有另康宁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大小号问题。大号还好说,天天水果需求不大,但小号就不是那么好解决了,水总不能不喝。

    当年车祸瘫在床上被上n袋导管的经历让康宁不能接受护士的建议,可他身边没又人陪护,医院的护士更不能时刻围在他身边,所以康宁只能把‘嘘嘘’的次数控制在早、中、晚三次上。

    他开始怀念中刀住院有人照顾的日子。

    每次感到孤单、空虚、恐惧时,康宁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拿出自己每季都在增加的资产报表,数上面数字的位数是让他感到有安全最好的方法。

    于是在他把所有资产变卖,提出全部存款过户给蓝斯特创业后,康宁整整失眠焦躁了两个星期,他忍不住的去想各种不好的结果。

    例如蓝斯特赔光了他所有的钱,让自己变得身无分文。再如蓝斯特其实就是一个大骗子,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骗局,为了打击报复自己。再不然那蓝斯特在发家后狼心狗肺的过河拆桥抛弃了出钱出力的‘糟糠’,不要脸的在外另结新欢。

    然后有一天康宁突然发现自己要是再这么无端瞎想下去那最后只有三个下场。

    把自己疯,宰了蓝斯特坐牢,被蓝斯特知道自己无端揣测后挨揍。

    未免上述事件发生,康宁振奋精神寄情于工作,拼命接工作,这次他之所以会被送进医院就是因为接了一档环游世界的旅游节目。本来只想做一季,哪知收视率奇好,因此制片方加大薪酬让康宁继续参与。

    这次整个制作组来到德国介绍一座从中世纪时期保留下来古堡庄园,导演希望康宁可以穿着中世纪的王子服装骑着高大黑马讲解。

    身为经纪人的杰森第一个反对,骑马是一项危险的运动,他不能让康宁冒险。而当事人康宁却对此非常有兴趣,特别是在制片方拿出巨额保险后爱钱的人马上沦陷。

    然而,令众人都没能想到是在拍摄接近尾声时,古堡广场上竟会蹿出一只发狂的猎犬惊了康宁身下的马匹。接着康宁深切体会到‘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真谛,固定马鞍,捆绑在马匹腹部的皮带突然断裂,于是马背上的人就在黑马直立起来时被抛甩出去,如不是在昏迷前忍着剧痛用尽力气翻滚到一旁,那重重落下的马蹄便踩在康宁的胸口,后果也只有一个。

    现场马上一片混乱,众人连忙叫来救护车送已经昏迷的康宁去医院,闻讯赶来的制作人立即下令封闭现场清查。无论结果如何这事都不能让外界知道,这绝对是个丑闻,因为皮带是整齐断裂的。

    古堡里人心惶惶,医院里的杰森和贴身工作人员也悬着一颗心。急红眼睛的杰森此时已经无暇去想事后那恐怖的‘女王’,恶毒的公爵,y冷的同居人会怎样修理自己,他现在只希望康宁无事。

    杰森是个优秀的经纪人,哪怕是他这个人奇怪了一点,这也是狄安娜放心让他照顾康宁的原因。虽然哭红了眼睛,可敏锐的d察力还是让杰森在为康宁办理急救手续时不忘隐藏身份,把‘康宁’改成很久再没用过的名字‘康林’。

    事情在没查出结果前必须保密,不能透露任何消息,更不能让人认出康宁,特别是医院这种地方。得知康宁扭到脖子和腰,外加几处擦伤没有生命危险,但必须住院卧床一个月之后接受物理治疗,引人注目的杰森只好带人从后门偷偷离开,只留一人安排住院事宜。

    说来也巧,留下的这人是个刚加入团对的菜鸟,脑筋还有些秀逗。想到老板临走前叮嘱的不要引人注意,他竟自作主张的把康宁安排住进人多的普通病房部,更连一个看护也没有请。

    这边康宁有了结果,可那边工作场地却没有丝毫线索,找不到犯人,毕竟除工作人员外还有不少临时工人进出这里。因为是边拍边播拍摄进度不能停,所以必须找人替换康宁直到他康复归队。

    制作方一再保证定会给康宁和其经纪公司一个交代,但也请他们务必帮着保密,保险金也会马上兑现。对于这个结果杰森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制作方从头至尾也没否认责任,于是只好答应对外透露说康宁因档期问题暂离制作团度一个月。

    狗仔无处不在,为了封锁消息,杰森把事情的经过写在纸上和电话一起交给那负责办理住院手续的员工,让他交给康宁,然后带着团队离开德国也没来得及去看眼康宁。杰森绝对没料到康宁此时正孤零零一人躺在病床上不能动,每天重复睁眼闭眼的运动。

    更没想到德国那么多医院他却把康宁送进了这人最不想出现的地方。

    海格拉医大附属医院是德国最好的医院之一,它所属的海格拉医学院更是国际上知名。除了有不少知名的医生毕业于此外,还因海格拉医学院每年外科合格毕业的学生从来不到当年入学人数百分之四十。

    不是这科不好,而是太过严格。能从这所入取时就极严格的地方顺利毕业,那便证明这人未来的前途如无意外将不可限量。

    只是康宁却偏偏就是这‘有意外’的人,压线入学,中途破格从心脏外科转到脑外科,在实习时期间考到了医师执照,结果这人却因一场交通事故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

    看着病房里挂着的徽章,康宁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躲开这里。

    ————_————_————

    腰跟脖子不能动,那能动的腿也只能当做一个摆饰。躺在病床动不了的康宁能做的事情就是使用没有限制的手拿着电话给蓝斯特打个电话,向戈恩报个平安问问儿子如何。

    但电话也不能天天打,所以康宁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听着电视的声音就是睡觉。幸亏护士每天换药时都帮他翻下身,不然这人肯定有爆发痤疮的可能。

    原来病房是住满人,除了他外有一个因车祸截肢手臂的病患,一个爬高摔折了腿的小孩,还有一个跳楼自杀没死成的失业男子。

    不同于康宁只有自己一人,其他三床都有家属陪护,所以面上虽没有表现但心里有落差却是必然的。处于嫉妒他非常不愿意看见别人的病床围满了人,更赌气的一声不吭,在人多时挺尸。如果不是医生按例巡房了解病人病情时他必须说话,那同病房的病患家属险些以为这y沉不理人的男人是植物人。

    康宁是最晚入住病房,在他住院第八天是,病房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人,热闹的病房也变得冷清下来。此时康宁怀念起几天前的日子,起码病房不至于这么空荡。

    整日闲着无事,又不愿意带着不合度数的眼镜躺着看书,康宁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漫天的想事情,然后他终于在一天因觉睡多而失眠的晚上想到了一件他一直忽视的问题。

    这里是海格拉,他曾经学习和工作过的地方,可在这住院已经十二天居然没有看见一个以前的‘熟人’。就算这里是普通病房的普通门诊,他当初那些才华横溢,抱负远大的同学们此刻一定是闯出名堂身居要职在更好的部门发展,但也不至于连个熟识的护士都看不见吧。

    郁闷的挠着床单,在天快要亮时他才终于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

    中午吃得是蔬菜泥,饭后康宁要求护士不要把床放下,他想靠坐一会儿。

    躺了快半个月,康宁的腰部的剧痛已经减弱,小幅度的侧身已经没有问题,于是靠在床上望着终于能看见的窗外,更在瞧见一处回廊后笑了起来。那是他实习时最喜欢待着的地方,午休时他都会靠在那里的栏杆偷偷睡觉。

    还有葡萄园,里面的葡萄又大又甜,他们一群人每次都会……

    想到念书时的情景,康宁收回了视线,正想摁下手边的摁扭请护士站的护士进来帮自己放下床,却见病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一个挺着五个月肚子的护士杵着门框瞪大眼睛看着病床上明显被吓了一跳的人。

    “康!”护士大叫一声,冲到病床前紧紧盯着床上人的脸。“康,真的是你吗!”

    康宁愣愣的看着面前大着肚子的女人,试探的问道:“伊莉莎?”

    “康,真的是你!这些年你死到哪里去了,过得好不好,你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

    “停!”康宁忍不住打断问题不断的女人,视线投向那凸起的肚子。“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赛德太太?”他记得当初这女人和一个跟他关系好算不错的同学爱得死去活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早已儿女成群了吧。“时间真是快,当初什么都不会竟捅篓子的小护士现在竟是护士长了。”笑道。

    女人很不乐意康宁提起自己那丢脸却无法抹杀的事实,拉过凳子坐下澄清道:“请称呼我伊莉莎小姐,我还是单身。”

    “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赛德的,这是第三胎哦!”伊莉莎自豪道。

    康宁手抖了一下,多年未见这女人的改变还真不是一般大。“你和赛德生了三个孩子,却还不结婚?”这真是那个因为发现怀孕而吓得拉着自己哭,不知怎么办的女人?“为什么?”

    伊莉莎竖起右手的食指指向康宁认真说道:“因为你,因为找不到你。”见床上的伤患一脸错愕,她装出心灵受创的模样。“你果然忘记在帮我在出租车上接生时答应的事情,你答应过一定会在我的婚礼上狠狠地替我揍赛德那小子一拳。结果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没有音讯,我结什么婚,所以都是你的错!说,这些年你去哪了,要不是我休假回来翻看记录,瞧见写着‘康林’两个字的资料,我都想不到你居然出现了。”

    “我回来了,这回你可以结婚了。”康宁拉起伊莉莎的手,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想着他。如果知道有因人等着自己而不结婚,那他一定不避开这里。这些年他近乎不接在德国的工作,即使知道这里的人未必能认出‘康宁’等于‘康林’,毕竟‘他们’差得太多。

    康林,康宁另外一个名字,一个多年再未被人提起的名字。

    在进孤儿院前康宁没有名字,院长在看广告时受到影响,居然起出这样恶毒的名字。不想与妇女用品为伍,康宁把名字改成了‘康林’。这两个字也从孤儿院一直叫到了美国,接着又从美国的街边叫到了德国著名的医学院。

    直至在法国被狄安娜找到并领入时尚界后,他才用回了最初的名字,当做人生新的开始。

    动了动身子,康宁不太好意思的在伊莉莎帮助下侧过身子,问道:“这些年你们过得怎么样?你是护士长,那赛德现在应该是内科主任了吧?”想到那憨厚老实的人。

    “那个笨蛋,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内科主治医师,不过挂教授头衔。”嘴上不屑,眼中却难掩自豪。“你也知道他没有勾心斗角的本事,倒是你。”收起脸上的玩笑,伊莉莎望向窗外,难掩失望道:“这里已经不是我们那时的‘海格拉’,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现在的脑外科主任一定是你,而不是那个卑鄙的家伙。”伊莉莎咬着嘴唇。

    “算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康宁安慰身边的孕妇。

    “康,你从没怀疑过你那被教授们成为‘神之手’的右手真的是毁在车祸里吗?还有你那不合规矩仍被吊销的医师执照,难道你从没怀疑过吗?”

    “什么意思?”康宁皱眉。

    摇摇头,伊莉莎拉起康宁的手笑道:“对了,你一定想知道其他人的近况吧,我挨个给你说。那个在g肠科实习时总被男病人性 s扰,每次都得你从外科冲过去救他的柔弱小巴迪,他现在可是gay圈有名的强攻,被他压的男人无数。还有那个花痴茜茜……”没有解释,伊莉莎开始给康宁讲起从他消失后‘海格拉’这些年发生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开始就是正文完结时提到的住院事件,康宁当医生时的过往也将会一点点说明,从这章番外开始里将出现反面人物,至于这部分故事需要几章结束俺也不知道,看着写吧,反正不超过五章。

    到底没有赶上在十五发出此文,只能对大家补上一声中秋快乐。

    睡醒了去写懒攻。

    康林≈康宁 (二)

    整整一个下午伊莉莎一直坐在康宁的病床边讲着这几年发生‘海格拉’发生的事情,而康宁躺在床上也听得津津有味,在伊莉莎讲到气愤的事情时他还得伸手安慰情绪激动的孕妇。

    从伊莉莎的话里康宁得出以下两条主要资讯:

    首先,自己离开没多久,医院就发生了赤字危机。

    ‘海格拉医学院’最开始只是上世纪一位有着德国血统的贵族商人建立,目的是为了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医生挽救病患的生命。后来他的子孙又建立了附属医院,从根本上说‘海格拉’是一所私人医院。

    既然是私人医院,那首先就是以盈利为目的,毕竟他们没有公立医院如政府那样的后盾。而私立医院要和公立医院相比,就必须在医疗环境,医疗设备,医生资历上高于公立,因而时间久了在资金上就出了问题。

    再加上当时医院建立者的后人本就想抛掉这门不赚钱的生意,于是把手里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卖于政府,政府拥有绝对的任免权。

    有了政府的出资,‘海格拉医学院’在师资和医学研究领域得到了巨大帮助,医院院长的任职也由政府部门安排。康宁那一届实习时的院长就是政府指派的人,这人在学术上很有成就,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他把政府拨发的款项都分发给学院各科系致力研究,在他的影响下在医院和医学院掀起了一阵学术研究的热潮,于是在某些有心人的‘钻空’下,医院入不敷出。

    这几年下来,学院虽成功研发出多项医疗项目和最新的治疗技术,但目前根本无法带来效益。为了精简开支,‘海格拉’开始了裁员,政府也积极联络各大投资商,希望有人注资。

    这也是康宁现在有很多熟人都没有瞧见的一个原因。

    康宁也从伊莉莎无奈的语气中得知后来医院的合资人投下了大笔金钱,不只把‘海格拉’建立成全球医资,设备,环境最好的医院之一,也变成了一个真正赚钱的工具。

    除了目前他所在的大楼,也就是按照政府要求服务普通大众的医疗部门外,还有一个专为有钱人服务的机构。两者虽然仅是前后楼的距离,大型手术由同样的医生所做,但在居住设施,医疗服务,饮食休息上就能看出差别有多大。当然,相对的花费也高得让普通民众咋舌。

    在医院名利双收时,这个白色象牙塔内却开始被各种欲 望腐蚀。很多医生都想爬到象征权力的象牙塔塔顶,他们高超的医术不再是用来服务社会而是斗争的武器。

    虽然这投资者把医院弄成金钱与权利的战场,却不能否认他带来的效益使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的薪资福利都是最好的。况且这人只负责项目开发和医院研究,不参与医院的‘破事’,因此在工作人员的心里还是个不错的老板。

    不过康宁完全不打算告诉伊莉莎自己就是她口中大老板的儿子。

    接着,他又从滔滔不绝的女人口中得知了当年一同实习的同学现在的状况。

    有的适应不了尔虞我诈的黑暗选择去落后地方做志愿者,有的在实验室立志于研究,当然也有的在医学界扬名,前途似锦。

    谁谁弃医从政,谁谁做了药品经销商,就是谁结婚谁离婚,伊莉莎都给说得清清楚楚,让康宁再次了解到女人八卦的厉害。

    利落漂亮的削掉手里的苹果皮并切成适中的几小块,伊莉莎c了一块喂到康宁的嘴里。“要不是当时我怀孕按照劳工法医院不能裁员我,我们就没有今天的相遇了。”看眼窗外天色,坐了一下午没都过地方的女人站起身抻了抻,“得,下班了,孕妇就是好偷懒没人管!”得意笑道。

    瞧着女人笑得开怀,康宁也被感染得笑起来,问道:“赛德快来接你下班了吧?”

    “他这周在学院有课,得一小时后。”伊莉莎摇摇头,凑上前笑道:“康,他要是瞧见你一定会痛哭流涕,我要吓吓他!”

    是啊,我让他这么多年没取到媳妇儿,他可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康宁心道。

    见康宁行动不便,伊莉莎把果盘放在康宁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方便他吃。“我说了一下午,现在说说你的事情,这些年去哪了?做什么?怎么受伤的?”

    “我有什么好说的,找个工作糊口而已。这伤也是工作的时候摔得,幸亏不是很严重,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康宁不想多讲,几语带过。

    想到康宁一场车祸伤了眼睛毁了手,工作不好找,日子肯定过得不太好,于是伊莉莎便没在追问,还安慰了几句。临走前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康宁明天自己再来,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到门边。

    “伊莉莎,能帮我买个东西吗?”康宁叫住门边的人。

    “说,我这就去!”一听康宁请自己帮忙买东西,伊莉莎激动得如同中了大奖。

    在医院实习时,康宁看似和每个人相处的都不错,但却都没有深交,因为没有钱也很少参加聚会。多年的习惯使然,让康宁不喜欢请人帮忙,什么事情都自己解决。虽让人觉得他有能力,有魄力,却也在无形中让人无法再亲近一步。

    跑腿都能开心成这样,康宁绝对被伊莉莎吓到。“我的眼镜没有带来,能抽空帮我配一副吗?”指指鼻梁上先前护士帮他不知从哪里找德近视镜。“这个度数有点低,况且我还有闪光,实在看不清……你……”瞧伊莉莎突然没有预兆的红了眼睛还有泪珠流下,康宁错愕的讲不出来。

    “康……康……”伊莉莎上前搂住靠在床上的康宁,抽泣道:“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啊……呜呜呜……康……康……”

    僵硬的抬起手环住怀里的女人,康宁轻怕安慰道:“好了,你是孕妇!还有你的肚子顶到我了,五个月就这么大,不会是两个吧?”

    伊莉莎被康宁脸上痛苦模样逗得破涕为笑,擦擦眼泪,拿着康宁写着眼镜度数的纸条又唠叨叮嘱了一遍,这才在帮康宁躺好离开。

    躺在床上,康宁知道从明天开始自己这病房该开始热闹了,伊莉莎可是个小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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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堪的童年和少年生活使康宁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要熟睡就会被挥不去的噩梦缠住,所以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康宁变得睡眠很浅,对身边的感知很是敏感,这也是没有安全感的一种变现。

    直到后来蓝斯特强硬的睡到他床上,这才开始使康宁的睡眠质量有了提高。几年下来,虽不到雷打不动,但也不似从前一点动静就能惊醒。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身边必须有人,而这个人也必须是蓝斯特。

    哪怕是商承俊和宋冉,也带不给康宁熟睡的安全感。可以说,这几年两人开始忙事业赚钱建立新生活,聚少离多的日子让康宁再次不能安心熟睡,哪怕白天再累也好。

    在陌生的环境里,康宁更是小心警惕,因此当晚上病房门被悄悄推开的瞬间,康宁已经惊醒过来,他的右手更是伸到枕头下拿起刀,耳朵听着进屋人的动静。

    闭着眼睛放平呼吸,装作熟睡的康宁听到声音靠近,感到有东西向自己压来时,握刀的右手在黑暗中精准的朝来人的脖子处划去。

    动作利落,刀背在黑暗的屋子里画出一道银光。

    康宁的速度够快,可来人的身手更快,在刀子接近时,一手擒住康宁拿刀的右手,更一把摁住康宁准备挥出的左手。

    完全没料到自己的攻击会被人这样轻松制住,康宁脑中警铃大响,“来……”刚张口要大叫,就被来人堵住嘴巴,更有一条湿漉漉滑溜溜的玩意儿缠住他的舌头。

    来人身上的带着的寒气让被人压制的康宁一抖,不顾伤势的挣扎几下后突然僵直不动,任身上人索 取。

    “嗯……嗯……别……”双手被钳制在头顶,裤子被人退下,分 身被人握在手里技巧高超的逗弄,被堵住嘴的康宁只能发出断续的单声。

    可就在被人挑起沉睡多时的欲 望,身体某个部位喧嚣着要释放时,那只恶毒的魔掌却恼人的离开,慢慢探向两股之间幽闭的地方。

    没有强行分开康宁的两条腿,也没有试图抬高康宁受伤的腰,魔掌只是在那里来来回回轻抚,好似爱不释手。

    被人折磨的康宁呼气变得越来越沉,把心一横朝还不停勾着自己舌头的东西咬去。

    来人也发现了康宁的意图,于是迅速移开自己的嘴,可这一躲足够康宁挣脱出自己被钳制的双手。没有去找自卫的武器,而是一把抓起来人的手就放到嘴里咬了一大口。

    来人被咬住的手先是一抖挣脱了一下,然后便放任康宁当做磨牙的工具。

    听不见求饶,也听不见哀嚎,康宁无趣的放开嘴里被自己咬破的手臂,捂着扭到的脖子龇牙咧嘴。“蓝斯特……你这个混蛋……你倒底……啊……”惨叫一声,康宁马上咬住嘴唇,不敢相信蓝斯特就这样把一个手指□自己体 内,而自己也因剧痛弄了一身黏稠y体。

    苍白了脸,康宁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打开床头昏暗的照明灯,蓝斯特站在床边看着咬着嘴唇一脸气愤,用没有焦距的双眼找寻着光源,却因脖子上的固定而失神的康宁。他忍不住的再次弯上腰吻上康宁,只是这次是轻轻地亲吻。

    “康宁,我很生气!”坐在床边,蓝斯特拿过床边柜子上的面纸擦拭康宁身上的东西。然后帮躺着不能乱动的人提上裤子盖好被子。“这就是你所谓的渡假?”

    电视台对外透露康宁因身体状况休息一个月,这么大的消息蓝斯特与温莱公爵不可能不知道,于是康宁打电话同时忽悠了两方。他告诉蓝斯特自己回英国陪儿子,转过头又告诉公爵他去美国帮蓝斯特,弄得两边都没有怀疑。

    直到蓝斯特在酒会上无意间遇到了郁郁寡欢的杰森,而杰森又在恐惧与心虚的的双重压力下,只被有所怀疑的蓝斯特一吓便什么都招了。

    得知一切的蓝斯特可想而知当时有多么的生气。

    瞧康宁此时还好意思把被子拉到头上蒙起来,蓝斯特伸手用力扯了下来。“还敢蒙被子,康宁,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好到让给你忘了什么,嗯?”蓝斯特y冷的声音吓得康宁缩了一下。

    “我……我是……怕……耽误你……工作……”康宁紧张道,讨好的伸手拉起蓝斯特的手。

    甩开握着自己的手,蓝斯特脸上扯出一记冷笑,嘲讽道:“你是怕耽误我给你赚钱吧。”

    “你……干嘛……这么说……”被人戳中,康宁气弱不敢吭声。现在自己是逃不了的r,蓝斯特是锋利的大刀,一有不善,自己就是被随便剁。这个道理康宁懂,所以他识时务的不硬碰硬。“小伤……而已……”

    “我应该找个笼子把你锁在里面,这样就不用担心你再背着我胡来。”

    这个心思在蓝斯特急匆匆从美国赶到德国时真的动过。

    康宁不会知道蓝斯特所想,嘿嘿的傻笑两声,用手戳戳身边的人,“要不要上来?”忍着痛往外移了移。

    单人床再宽敞还是单人床,容不下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康宁使尽吃奶力气移出的地方,心中虽有气,但想到目前不合时宜惩罚,因此蓝斯特决定先让这人欠着,吊他两天。

    脱下外套,蓝斯特掀开被子上床,侧身躺在康宁身边,轻轻地把手搭在这人受伤的腰上。“好点了吗?”具体伤势他已经从杰森口中问出。

    “好多了。”闻着蓝斯特身上特有,令人陶醉的香水味,康宁靠了靠,吸吸鼻子闭上眼。

    这是深谷里泉水流淌时散发在空气中的清淡味道,如同能让人忘却烦恼一般。从康宁因为一碗面而搂着蓝斯特大哭开始,他就喜欢上这个味道。这也是一向介意与人同床共枕的他对蓝斯特强硬入住妥协的重要原因。

    事后康宁曾偷摸花大钱买了一瓶相同香味的男士香水,香气相同却无感觉,即使喷在‘公主’身上也毫无效果。

    自此,康宁认命。不说别的,就是这气味带来的感觉就让他如吸 毒上 瘾般放不开蓝斯特。

    怀里人出奇的乖巧,蓝斯特贴近闭着眼睛的康宁,他知道这人没有睡着。接着微弱灯光环视了一圈普通的病房,问道:“怎么住在公共病房。”

    “便宜又热闹。”

    ‘便宜’蓝斯特信,至于‘热闹’……“我还以为你会嫉妒人家的热闹。”

    康宁睁开眼睛瞪过去,他最讨厌事事都被人看透摸透。“你怎么进来的?”这个时候早就不允许探望,康宁疑惑问。

    “急诊室的后楼梯。”在康宁身边仔细观察了一圈,东西摆放杂乱无章,说明杰森根本没有为康宁请私人护理,这个发现让蓝斯特非常生气。

    感觉到身边人的怒气,转不了头只能仰躺的康宁握住蓝斯特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在康宁脸上亲了一下,蓝斯特轻声道:“你有多久没好好睡觉了?我陪你,好好睡。”

    “闲着无事我天天睡好不好。”康宁不高兴的回嘴。“现在睡不着,你呢?”

    沉默了一会儿,蓝斯特贴在康宁耳语了几句,接着便见康宁挥着拳头要动手结果被人制服。

    最后康宁重哼了一声,冷着脸在蓝斯特帮助下靠在已经调好角度的床上。“你个禽兽。”伸手摸摸脖子上的护具。

    “我会小心的。”跨跪在康宁身上,蓝斯特调好角度让自己的‘兄弟’与康宁的嘴持平。

    “我要咬掉它!”拿起水杯漱漱口做开工前的准备。

    摸摸康宁的头,蓝斯特笑道:“你舍不得。”

    p!康宁不屑,却还是向对面的人伸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睡觉去鸟,下章小三出场。

    至于谁的,俺不告诉你,俺不告诉你,俺就不告诉你!

    康林≈康宁 (三)

    侧身躺了一宿,蓝斯特右半边身子已经麻得没有知觉。可看到紧贴自己还没睡醒的康宁,他便保持姿势没有动,怕把惊醒身边的人。

    浓黑的眉毛,自然卷翘的睫毛,俊挺的鼻梁,睡不着的蓝斯特静静瞧着身边人,最后把视线停留在那如同美食般让人食之不厌的嘴唇上。

    想到昨日深夜里他竟在这张唇下丢盔弃甲被人嘲笑,随后又险些因欲 望失去理智伤了这人,蓝斯特便有些郁闷有些无奈。

    “真不知道我们俩谁欠了谁……”蓝斯特在康宁面前有时就像是一个毛头小子,定力,控制力在瞬间不翼而飞。幸好昨夜没有做到最后,否则自己身边这人只得再进一趟急诊室,蓝斯特自嘲的道。

    抬起手轻轻放在康宁嘴角处,那里有道裂口,那是在昨夜两人疯狂行为下无意扯伤。盯着伤口蓝斯特脑海突然浮现出当时火辣的情景,下腹传来的肿胀感令他动作一滞,放在康宁嘴边的手指也失了力道。

    “嘶!”被人摁到了伤处,康宁的头潜意识想要躲开哪知却牵扯到脖子上的伤,这下早就醒了却懒得睁眼的康宁只能瞪着看不清事物的双眼怒视弄痛他的人。“疼……”本想破口大骂,结果因伤张不开嘴只好从牙缝里寄出个字表达内心不满。

    昨夜的失控康宁始料未及,幸亏他们两人仅存的理智还知道适可而止。知道蓝斯特因为自己对情 事有抵触向来小心,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太久没见,于是积攒多时的欲念竟强烈到如此地步,康宁有些庆幸自己腰上有伤,不然小命肯定休矣。

    见康宁睁着眼睛不理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蓝斯特伸手作势要掰过康宁的头,可见这人脖子上戴着的护颈,也只能讪讪作罢。用没有麻痹的胳膊支起身子,敲打着半边没有感觉的身子。

    听见声响,不能大幅度转头的康宁伸出左手慢慢摸到身边蓝斯特的腿上,然后一点点上移找到这人的手,握住问道:“很酸?”

    “还好。”拿下揉着肩膀的手,蓝斯特不太在意。

    压了一宿怎么可能还没事,康宁心知蓝斯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换做平时他还能帮这人按摩一下,而现在的状况他确实也帮不上忙。“帮我把床支起来吧,躺着太累。”揉摁着蓝斯特的手指康宁笑道。

    “不睡了?现在才四点多。”

    “不睡了,这些天病房就我自己一个人,除了躺着就是听电视的声音无聊死了。”

    站在床边看着平躺在床上的人,蓝斯特的眼神暗了暗。摁下床后的按钮使病床提高,更小心搂住康宁把人轻轻抱起,让他能舒服的靠在病床上。“我已经派人去找适合的眼角膜,以后你随时都能看见东西。

    有多期望就有多失望,这个道理康宁比任何人都懂,所以他对什么都不热衷,听了蓝斯特的话也只是笑了笑。他现在的眼睛不是换上一个眼角膜就能康复这么容易,到时会引起什么样的并发症没人能打包票。

    不喜欢让人替自己担心,这些事情康宁是绝不会主动找人说的。感觉到蓝斯特也坐到自己身边,康宁拉过被子盖在两人的腿上,扯过蓝斯特被压了一宿的胳膊力道适中按摩起来。“这事急不得,再说我又不是真的什么也瞧不见,差了一副眼镜罢了。”

    这次换做蓝斯特没有啃声,看着康宁熟练的在自己胳膊上轻揉。

    “你在想什么?”屋子里太静,康宁忍不住开口。如果不是自己手里抓着东西,他甚至要以为病房里又只剩下自己。

    身子往后靠了靠,蓝斯特为康宁整理了一下因为录制节目而特意接长的头发。齐肩的头发有些零落,下巴上还有胡茬这让康宁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他还是喜欢这人一头短发清爽干练的样子。

    帮康宁绑好头发,蓝斯特说道:“天亮后我帮你转病房,这里人进人出不利于休养。”

    “不要,又不是大病,你就是让我住总统套房不还是躺着。”

    在这个问题上蓝斯特不想与康宁多费口舌,无论如何换个环境好的地方待着还是有必要的。至于康宁愿不愿意不在蓝斯特考虑范围之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蓝斯特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

    瞧这人又不搭理自己,还以沉默藐视自己,康宁气得在蓝斯特手上掐了又掐,心道反正都是自己一人,住在哪里不一样。这里虽然隔音差了一点,但好歹听点声也算是热闹有人气。

    医院啊,本来就是死人的地方,再不找个人气多点的地方呆着,岂不是找不自在。

    仿佛被康宁虐待的手不是自己的,蓝斯特伸过头含住康宁的耳朵低声道:“我陪你到出院。”碍于脖子被东西挡住,咬红了康宁的耳朵蓝斯特又吻上康宁的嘴唇。

    “你说啥……嗯……不……”康宁张口想问清,谁知蓝斯特竟趁机把舌头伸了进去,气得康宁用双手把某个‘无耻者’的脑袋强硬般离开。“昨晚‘弄完’我没漱口你也不嫌脏。”皱着眉‘看着’对自己笑出声的蓝斯特,康宁有点打怵,怎么听那笑都挺禽兽。

    “我不介意!”说完蓝斯特又像凑上前,可惜被康宁制止,于是脸色不悦道:“昨天你往下咽的时候怎么不嫌脏。”

    “我昨天是故意咽吗!是你不给我机会吐出来!”

    “那是你不知道自己一脸精 y时的样子有多让人失控。”

    “是谁弄了我一脸!”

    “康宁,我没嫌你脏,你竟先嫌起我来了。”

    “我就嫌弃你了!”

    蓝斯特的面部表情很慎人,察觉到危险康宁自动戒备起来。“你干吗……别……被……蓝斯特你个王八蛋……松开……”

    康宁没料到蓝斯特这回不再来强吻,而是一把掀开被子,要扯下自己的裤子。康宁当然不从,于是紧紧抓牢,只可惜腰部有伤没有斗过,命根子被人擒住。

    “再大声点,让外面守夜的护士都进来。”蓝斯特一边冷笑一边坏心的用手指抠着某个敏感的小孔,得意看着康宁抓着被单发抖。

    扯着手心里的床单,康宁颤抖着抬起头,“蓝……蓝……我要……”脸色通红,声音很小。

    “想要什么……”蓝斯特用力一握,等着康宁主动求自己,就像昨晚。

    “……要……我要……”

    在‘情事’上,蓝斯特坏心的很,可他更聪明的知道如何在康宁的底线内让自己满足,于是再次问道:“要什么?”

    “要……上厕所……快点……出门直走左拐……我快忍不住了……”此时康宁顾不得腰疼,‘噌’得坐起身拉住蓝斯特的手一脸急切。

    瞪着床上欠收拾的男人,蓝斯特肠子悔青,纳闷自己当初怎么就上赶着载在这么个不值得人同情的家伙身上。

    可想归想,蓝斯特还是帮康宁穿上鞋,一把抱起往厕所走去。“康宁你最好祈祷你的伤永远也不好!”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