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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第48部分阅读

    责断后的假郎中将其所过之处的灯一一熄灭,回堡的路就在脚下,越来越短,越来越近,冷烈的步子越行越快,心已飞腾着。

    今夜的冷家堡不但灯火通明,堡里的人就连那两个小的都双眸精亮。

    “娘,别赶我跟妹妹回房,我们要跟娘一起等爹!”

    “娘,瑶儿有好多天没看到爹了,瑶儿哪儿也不去,就乖乖坐在娘身边等爹,这样,爹只要一进门一下子就能看到瑶儿了!”

    “你啊,夸大其词,哪有好多天,两天两夜才是。好了,真是怕了你们了!”血千叶宠溺疼爱的说着,两小儿到真是听话,天悦牵着妹妹的手到一旁坐着,即便说话,两人也是窃窃私语着,偶尔能听到瑶儿清脆欢喜的笑声。

    冷家堡的反常,令死守堡外的官军看的清楚,军中管事喊骂着将一干人等全数从帐房里赶了出来,一个个拖泥带水的涌到了桥头。

    “这阵势不太对啊!难不成要冲出来与我们决一死战?”

    “不会吧?冷家堡的侍卫各个以一顶十啊!”

    “你们懂个屁啊。那些侍卫算什么,冷家堡真真厉害的是鹰卫!”

    “什么鹰卫,少在这放你娘的狗屁,那不过是人嘴会气,胡说八道的,谁见过鹰卫,你见过?还是你见过!”

    “我觉到得,宁可信其有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送了小命,其不冤死!”

    “闭嘴,都给老子闭嘴,瞪大了你们的眼给老子盯紧了,只要桥一放下,就给老子冲过去,谁若是第一个冲进堡中擒住了逃犯,那可是大功一件,安王殿下定会重重有赏!”管事大声鼓动着,见有回头的,不免踢出几脚,以示警告。

    真正听进去的可没几人,原因无它,这里可不是哪个大人的府宅,更不是什么山贼的老巢,这里是冷家堡,是雷鸣的皇亲,更是雄霸一方的天下第一堡。胆小之人已刀剑出鞘,为的可不是第一个跑过桥杀进冷家堡,为的可是,万一冷家的侍卫或是传说中的鹰卫冲过来了,用刀在手也好护着自己的小命。

    堡中所有夜灯均被点亮,堡外吊桥的另一头火光冲天,人与堡对峙着,任由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耳边只传来山风嘻戏,夏虫欢鸣,冷家堡依然大门紧闭,傲然而立。

    冷左被留在了城中负责接应,沿途冷右与假郎中护卫着。

    “主子,让我背会吧!”

    “不用,你跟郎中给我头前开路,别让那些毒刺伤到皇上!”

    “是!”

    “放心吧!”

    两天未进颗粒米食,只喝了些许冷茶,冷烈的体力却未减多少,此时家就在眼前,力气劲头更不断翻涌而来。步步沉稳,步步精心,宁可用自己的胳膊将黑暗中伸出的毒刺挡掉,也未让澹台方旭伤到分毫。

    “夫人,时辰差不多了!”冷行风恭敬的提醒着,说的正欢的两小儿瞬间看向自己的娘亲。

    “好,我们去恭迎堡主回家!”话落,女人缓缓起身,在魅影的扶持下,朝厅外而去。

    “爹爹回来喽,去迎爹爹喽!”

    “我的小小姐,慢点慢点,你忘了刚才怎么说的了!”春喜一把扯住那抬腿就想跑的小人儿。

    “真是的,我又跑不了,给!”瑶儿不满的抱怨着,将小手伸给了春喜,任其宠疼的瞪了一眼,随即牵着那软软的小手,跟在血千叶身后。

    至于天悦,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男人,几时用的着牵领,当然,他娘亲除外。

    堡中后院那个破败的火房外,血千叶身旁站着一双儿女,一旁是冷总管跟春喜,再来就是夜狼跟魅影,身后是持灯的鹰卫,静静的等着听着。

    “哥哥,我?”

    “嘘,别说话!”聚精会神的天悦轻声打断了妹妹的话,他现在的心思可全在眼前的破房子里,没想到自己家里竟然还有这么神秘的地方,不用走大门,更不用走后山那个鬼林子,这里也应该能出堡吧!

    “哥哥,听听,有声!”瑶儿再次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那咔咔轰轰的声音越来越响,好似一道厚重的石门正在被人打开。

    “回来了!”冷总管欣喜的叫着,因为他看到了冷右,随后是假郎中,其后便是他们心心念念的一家之主,还有其背上不醒人世的雷鸣之尊。

    “爹!”

    “爹!”

    两小儿欢喜的叫着,却甚是懂规矩的等在原地。

    “怎么都在这儿?”冷烈温柔的问道,尤其看到那个大肚妇,喜悦的脸上略有责备,更心疼的很,憋忍了一肚子的话,等将皇上安排妥当了定要说个痛快。

    “真是的,人家一片热心,就换来这么一句话,等下再跟你算账!”血千叶娇斥着,赶紧给自己男人让路,早料到这一路上定是他不借人手亲自将人背回来,从皇宫到冷家堡就算密道再如何的取捷径,背个昏迷不醒的主,那也是远了不轻载,累啊!

    冷烈的笑更暖更柔,步子不停,在冷总管的指引下朝收拾妥当的左院而去,身后跟着大大小小一行人。

    “唉,皇上这都瘦脱相了!”冷总管哀叹着,假郎中已开始诊治,他的那些宝贝家当早被夜狼提前拿到了屋中。

    “怎样了?”冷烈询问着。

    “堡主一路用内力而行,才使得皇上气息平稳,放心,回到堡中再没人会打扰我医治皇上,明日午时前,定叫皇上睁开龙目!”假郎中保证着。

    回家了,心踏实了,安排冷总管与夜狼守着,冷右回院休息,冷烈则扶着自己的女人,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前院。

    “不要不要,今晚还在娘屋里睡!”

    “少爷都安心回房了,就小小姐说话不算话,耍赖皮!”

    对于春喜的数落,瑶儿皱着一双秀眉,撒娇的依进了冷烈怀里,“我没赖皮,瑶儿好久没看到爹了,瑶儿可想爹爹了,为什么不能留下。爹也想瑶儿,是不是?”

    看着仰着小脸娇声娇气的宝贝女儿,冷烈满目疼爱,他自然想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可有话跟孩子他娘说,那些话怎能当着孩子的面说,那是要自毁高大形象啊。

    温柔的亲了亲女儿娇俏的小脸,冷烈宠溺的哄道,“瑶儿可是爹的宝贝,两天没见可想的厉害!”见女儿开心的笑着,更朝春喜做着鬼脸,冷烈又不得不将话锋一转,“可是爹爹现在很累很累,瑶儿不心痛爹爹吗?看看你娘这大肚子,大家都挤在一张床上,万一不小心碰到了你娘的肚子,你弟弟可是会疼的。”言到此,冷烈停了下来,这理由应该可以吧,就不知他那精灵般的女儿吃不吃这套。

    小丫头满脸的揪结,她就是想赖着不走的,“干吗不把床再做大些,做张能睡下我跟哥哥的大床!”看了看血千叶,又看了看冷烈,小人儿最后不情不愿的边抱怨,边离开了冷烈的怀抱。

    无需小人儿穿鞋,已等候多时的春喜将闹腾的小人儿抱起就走,未等出门,小丫头大声的提醒道,“爹睡觉也要乖乖的,不能踢被子,不能乱翻身,不能挥胳膊,不能?还有什么来着!”

    “我的好小祖宗,这些可都是你自己吧!”春喜取笑着。

    “所以我才告诉爹啊,别学我!”

    随着房门关合,小丫头的声音渐渐隐去,冷烈收回笑送的眼神,此时目光中何止温柔,简直火热的一塌糊涂。

    “担心我了?”冷烈轻轻柔柔的揽过女人的身子,柔情似水的问着,连女人回话的机会都没给,火热的唇重重的印了下来,没有缠绵,没有索夺,只有一个又深又重的吻,心彻底回归了。

    挨个一拳半掌的,早在冷烈料想之中,那无关痛痒的粉拳被男人的大掌温柔的包裹着,女人故意挣脱,无果,也就任由男人放到唇过轻吻着。

    “你不守信用,失约!”血千叶轻斥着,可是那玉面上的怒色,却让冷烈迷醉,在冷烈看来,女人的那份温怒中满是娇媚。

    “我知道,那日假郎中说皇上只能两日后才能挪动时,对你的约定一下子涌入脑中,我不担心失约后你如何的责骂于我,而揪心你的身子。”

    “甘愿受罚?”女人突然问道。

    “嗯,心甘情愿,不过,你的先告诉我,有担心我吗,想我吗,惦念我吗?还有这肚子的小家伙可好?可有折腾你?“

    “打住,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回我十句!”

    “哈,我肚子里何止十句,百句千句都有,不过,这些却是我最想知道的,叶儿,回答我!”

    女人狠狠白了明知故问的男人一眼,问的全是毫无营养的废话,她何止惦念,这两天根本没睡什么觉,只有白日里才会为肚子里的儿子补眠。

    “干吗这么看我,我都回答你了!像个被抛弃的怨夫似的,你还有理了啊!”

    “我哪有什么理了,理可握在你的这双小手里。”冷烈竟然很是委屈的说着,见女人含笑看着他,接下来的话,更让血千叶哭笑不得,也算是大开眼界,狮子可在撒娇啊!

    “我两天没吃饭,就连喝的那点水,都是应该被倒掉的凉茶,从皇宫到家里,我一刻也没歇,就想早点见到你,让你放心,到现在我的手脚?”

    男人的报辛苦求同情突然不见,余下的话被女人的柔吻淹没,至此一吻可胜过世间任何灵药,让冷烈的辛苦退的快,更消失的无影无踪。冷烈心里更打定注意,以后啊,软硬兼施,上上之策。

    漫漫长夜怎能让男人空着肚子入睡,冷总管想必从冷右那得知,不等当家主母传唤,已然端着热气腾腾的香粥来叫门。

    “真是的,我可是孕妇!”血千叶郑重提醒着,对于男人的要求,简直让她无语。

    “可是我胳膊使不上劲!”冷烈狡辩道。

    胳膊使不上劲?端个粥碗能费多大气力,今晚他是注定要娇气到底了。

    “怪不得吧瑶儿哄走呢,要是让你的宝贝女儿看到了,明天你真就不用出门了!”

    “那是当然,那丫头可精的厉害,再加上天悦,我当然要从长计议了,啊,夫人喂的粥的确别有滋味!”

    一碗香粥,冷烈吃进肚里,甜蜜却留在了心头,这可是他这辈子吃的最美味的一碗粥,以后定要多多益善才行。

    回家的夜,不再漆黑、清冷,相依相偎,万千言语注定今夜会睡得很晚,任时间流逝,任夜黑到极至,再待天明,轰轰烈烈!

    第十章  皇爹爹

    女人舒舒服服的枕着男人的臂弯,那满是磁性的声音,定心催眠。当家人回来了,女人的心随之踏踏实实、安安稳稳。

    一声轻呢,女人移了移身子,冷烈的话随意嘎然而止。

    “再不睡,你儿子可要抗议了!”女人轻柔更慵懒的说着,倦意袭卷,眼皮重的抬不起来,连话都懒得说。

    冷烈放好枕头,服侍女人躺好时,不免轻笑,他可得规规矩矩的躺好,宝贝女儿的话还在脑中回荡着呢。

    堡中依然灯火通明,欲与皎月繁星争辉,堡内各院各屋安心而眠,养足精神为新的一天的到来。堡外的官军,即便轮换着守夜,休息,可是,但凡能回到帐中的人,没有一个敢安心睡沉得,就怕冷家堡突然放下吊桥,接着天上星月,堡中灯火,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这是何苦来的,到底是为皇上拿人,还是为在安王困堡。若皇上醒了,知道他们围困冷家堡,会不会治他们辱没皇亲的大罪?难,做官家的奴才才真是难。

    同月色下的皇宫太妃殿,众太医熬过了磨逝性命的漫漫长夜,不等太贵妃再次发难,还是那位为命而搏的太医助手,将话引了出来。其实太医们已然找出了王爷昏迷不醒的原因,只不过碍于某些事不敢言明罢了,此番话让太医首与众位太医无不低下了头,只有他们心里清楚,他们哪有找到什么根由,此般说辞不过是保命之策。

    “到底因何原由,快说!”宇文启焦急的催着,太医们的头越发低沉,唯有挑起重担的那人,将头抬得高高的,更满目坚决。

    “太贵妃与相爷难道不觉的熟悉吗?”此话一出,换来两双寒目的冰冷怒视,而说话之人毫无退缩之意,继续言道,“臣虽然在我主陛下昏迷前,只见过龙颜一面,却入目不忘,臣敢肯定的说,王爷的神情、气息像极了昏睡不醒的皇上!”

    “够了,哀家要知道病因,不是像谁不像谁!”太贵妃很严的声音打断了那极为肯定的言词。

    “是,太贵妃说的极是,这正是臣要接着说的,王爷脉息如常,七孔接连溢出鲜血,如此症状,臣只能说,王爷是被下了药了!至于皇上为何昏迷不醒?如果太贵妃允许的话,臣定会细细诊查,想必会找到同安王相似的症状,兴许?”

    “下药?你说王爷被人下药!何药,到底是什么药能这般歹毒,你给本相说清楚!”宇文启的态度也是恶劣到了极点,有关皇上的诊治则被挡了过去。

    此时的太妃殿正处于狂风暴雨的边缘,那些以命赌命的太医们,随时会被袭卷、撕裂,知道被掌权之人无情的毁掉,既然如此,还有何放不开,还有何不敢说的,不抱成团搏一搏,他们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他们的太医院以后真要改名叫死人院了。

    太医首果断的抬头,目光炯炯,言语郑重更具权威的说道,“狄牧之言,正是臣等同共诊治的结果,至于丞相追问的何药,臣之恩能够说,这种不但无法查实更歹毒霸道了极点,真正要害不在于昏睡不醒,而是要让昏睡之人在悄无声息间,由身之七孔,一点点流干流尽身上的鲜血,知道一滴不剩,化成枯干之尸。”

    太贵妃的抽呼声,秀萍的惊恐之声,接连而至,宇文启的脸色何止青黑,简直如死灰般让人不愿多看一眼,而他们却没有一个怒骂痛斥太医首的妖言毒语,他们在静默,在深思。

    直到太贵妃缓缓站起身,清冷的问道,“如何解法?”

    太医首微放低腰身,慢慢摇了摇头,在太贵妃发怒之前,神色凝重的回道,“不是没有解毒的法子,而是臣等不敢用!娘娘圣明,应该知道,但凡霸道的毒药皆以世上至毒之物相生相克配置而来,世间毒物何其之多,简直数不胜数,说白了,臣等不但不知此种毒是以毒草做本,还是以毒虫做本,又或是一些稀世的奇毒之物,如若真是这般,别说是臣等,就连当世的名医圣手也未必敢轻易用药,除非下毒之人亲自将解药交出!”

    太医首的话,让宇文启跟太贵妃哑然,直到宇文启收紧双目,严厉的问道,“你们的药能让王爷维持多久,不再失血!”

    一声无奈重叹,太医首回道,“说不准,现在看血是止住了,谁也不敢保证不溜,又会何时流出,要寻访名医,还请相爷快些!”

    若换昨日,就凭太医首的这句话,别说是太贵妃会命人将其拖出,乱棍打死,就连宇文启也不会善罢甘休,放任太医别有味道的狂言,眼前的一干人等,好似各个看破生死一般,无畏无惧了。

    摆在眼皮子地下的事实,容不得太贵妃将人拖出去棍毙,除非她能凭借一己之力救回自己的儿子。深看了眼面无血色,气息到是平稳的澹台万安,太贵妃举步而去,只不过那步子有些拖更有些沉,宇文启重重叮嘱过哪些突然挺直腰板额太医们,急步追了出去。

    屋中除了太医院的人,便是候在一旁的宫女内侍。

    “可会让我们再见到皇上?”

    对于自己助手的话,太医首摇了摇头,不知道,也猜不透,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安王的怪症来得突然,更来势凶猛,如果真是被人下毒了,暂且不去猜测下毒之人到底是何人,就凭这份歹毒之心,足见那人是盼着安王死无好死,这是如何一种深仇大恨。放眼现下时局,难道是兵部侍郎越林?不会,其身边围得尽是些肝胆相照的武将,他们倒是能明刀明剑的拼杀一番。太傅?更是不可能,那位老人家一身傲骨,这种低做之事定然更他扯不上关系。如此霸道的手法,下毒之人定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

    太贵妃那怪异的神情,不守着自己的儿子反倒默默离去,难道放弃了不成?还是要找个心静的地方,好好思量到哪儿找能解毒的高人?皇宫这阵子真是多灾多难!

    “咳咳,这是在烧什么呢!”追出殿外的宇文启被殿中弥散的乌烟呛得干咳不止,而他所问之人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火盆里,瞬间被燃着的暗黄符纸,任由烟气熏染锦纱彩衣。

    见自己的主子无语而立,秀萍更是专心烧着符纸,对于那些已有厌恶之色的丞相大人,理都未理,全被心思托付到求来的灵符上,保佑她们王爷快些醒来,一切不过虚惊一场。

    宇文启的老脸上露出明显怒容,再次追问,直到太贵妃声音清淡冷然的给予了解答。

    “先皇?这事与先皇有何扯联!”宇文启不悦的质问着,许久,太贵妃才舍得将目光飘到宇文启身上。

    “因为哀家梦到了先皇,浑身是血的先皇,那梦果然是征兆,原来他就是要告诉哀家,安儿会有这么一天,浑身是血,血流不止!”

    无论宇文启如何掩饰镇定,在太贵妃说出那个诡异的梦时,宇文启的身子为之一抖,待再被烟呛到时,才恍过神来,忘了自己的语气,更忘了身份。

    “胡说,简直胡说八道,一个梦能解释成如此可笑之意,这天下人人做梦,难不成要件件破解,又该如何破解。别烧了,别烧了,乌烟瘴气成何体统,安儿是中毒,不是中邪!现在应该想的,是谁在安儿身上下了毒,赶紧把那个梦彻底忘掉,忘掉!”

    面对宇文启不分尊卑的火气,太贵妃竟然未怒,眉头挑起,凤眸精亮,“人为?朝中之人?还是?不可能,绝不可能,安儿跟哀家齐手将皇宫的消息封的死死地,安儿身边更从不缺侍卫保护,外人根本近不得身旁。至于冷烈,连他的一丁点鬼消息都没有,他难不成会如鬼魅般乘风进入皇宫,又亲自在我儿饭食茶水中下毒?不可能,绝不可能!”太贵妃说的严厉,更赌定。

    “女人呢!”宇文启尖声回道。

    “你什么意思?如此时候也真亏你能想的出来!”太贵妃阴沉着脸质问着。

    “就是因为事态急迫,容不得我不多想,安儿何种脾性,你这个做娘的最清楚才是。后宫粉黛绝色何其多,别忘了,她们可是皇上的女人,对个色性大发的男人下毒,轻而易举!”

    “够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回答哀家,什么叫色性大发!哀家的安儿在宫中几时这般不堪过,哀家不是下子,这皇宫之中,哪怕有丁点儿风吹草动,哀家也听得见,看的清!”

    自知言语有失,宇文启未敢又丝毫反驳,面有窘态的接着女热的怒气汹涌,到是突然闯进的侍卫解了宇文丞相的窘境,但见那侍卫张口大喘,惊慌失措的样子,莫名的心慌侵袭着殿中人。

    “再说一次,再给哀家明明白白的说一次,什么叫不见了,什么叫消失了,什么叫出鬼了!”太贵妃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尖利,何止侍卫的神情更加慌乱,呆愣的秀萍硬是让火盆烧了手。

    再说三次十次,也是皇上不见了,消失了,可那暖玉床上的污衣却规规矩矩的平铺着,好似皇上仍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儿衣服里面空空如也。

    “来人啊,来人啊,都死到哪儿去了!”太贵妃很失徳体的大喊大叫着,门外侍卫一涌而入,护着这位后宫之主更是雷鸣最高贵的女人朝暖阁而去,秀萍与宇文启紧紧跟随。

    暖阁外,原本威风凛凛一字排来的侍卫,早就没了阵型,更聚拢到了一起,不时会朝殿里张望,就是没有敢再踏进殿门,那里面到没有鲜血淋淋的场面,却有着让人手脚发冷,汗毛根根竖起的惧意,心在抖动,心在恐惧,就算是大热天的,也会冷的将心揪到了一起。

    “太贵妃来了,站好站好!”

    无视侍卫的请按,太贵妃在自己侍卫的护佑下,踏进了暖阁的大门,原本急三火四的步子,瞬间放缓,缓了再缓,轻了又轻。

    “啊!”入目情形让秀萍一声抽呼,衣领处的药渍让秀萍一下子回到了昨日,她端着药碗,一勺勺将药喂了进去,原来全洒到了衣服上,被褥上。这不怪她,真的不怪她,是皇上自己不知道喝。

    平整的床铺,平整的污衣,一切如常的摆设物件,纹丝未动!

    那人前日就是穿着这身丝质锦衣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就跟此时衣服摆放形态一模一样,衣服在,人呢?化成了灰,还是变成了风,弥漫于整间暖阁。侍卫用自己的命发着毒誓,暖阁中除了前天太贵妃跟安王来过,再就是昨日秀萍姑姑来送过补药,再无他人,就算只苍蝇也没飞进去。夜里屋里黒如墨染,更死静一片。到哪儿去找,又该跟谁去要人?难道是先皇的亡灵不忍他的宝贝儿子受苦,将其带走了,眼前说不清猜不透的诡异之局,逼得太贵妃不得不往那个梦境想去。

    到底是个女人家,此等时候,六神无主的看着宇文启。

    危急时候能当上太贵妃的主心骨,何止荣幸,寓意更深刻,不管命令有效与否,先动起来再说,关键一点,绝不可声张,只能私下里悄无声息的查,谁敢将皇上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尤其是传到太傅等人的耳中,此时的宇文启可不是那位气度高达,德高望重的元老重臣,那狠戾的眼神,阴冷的命令,让在场的侍卫胆寒心畏,情愿自己此时变成聋子,瞎子!一张由暖阁偷偷张开的大网,铺向整个皇宫,在蔓延到整个皇城,是否有用,待看结果便知。

    崭新的一天,骄阳映照,微风夹杂着热气抚着人身,抚动堡中的一草一木。

    “瑶儿,你又想胡闹!”天悦小声的轻斥着,生怕被主屋中仍在休息的娘亲听到。

    “嘘,哥哥小声点,娘跟弟弟休息呢!我哪有胡闹,我领娇娇出来晒晒太阳!”

    天悦白眼翻过,入目的景致简直让他无语,娇美的小人儿竟然夹着条金斑雪莽,还好雪莽也是年纪尚幼,否则,真不知道,应该谁领谁了!

    “爹去左院了?”

    “没呢,爹去书房了,狼叔他们都跟过去了,哥哥,我们去看看那个皇上醒没醒好不好?”

    “你又想做什么?当心娘生气!”

    “我又没做什么,不过想看看,他可是爹背回来的,哥哥,去吗,去看看,万一醒了,我们赶紧告诉爹啊!”

    “不去,我对外人没兴趣!”天悦很是干脆的拒绝着。

    “那哥哥要去哪儿?”瑶儿声音甜甜的问道,天悦反而格外精神起来,与其说精神,不如说警惕。

    “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乖,带着娇娇到树下玩去,哥哥吗?哥哥要回院子练功了!”天悦很有哥哥架势的吩咐道。

    “不去,好不容易春姨不在身边。这么热的天哥哥也练功?”

    “当然,要不然哥哥如何让练就真本事,将来如何保护瑶儿啊!乖,快去玩吧!”

    “噢,我知道了,哥哥是故意打发我,哥哥是要去破屋子找?唔!干吗堵我的嘴,想杀人灭口啊!”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更底气十足。

    “唉!”天悦无奈深叹,看着那不及自己肩膀的小人得意的俏脸,天悦转身,举步而行。身后传来银铃般雀跃的欢笑。

    “就知道哥哥最疼瑶儿了,哥哥,我们明天一起去破屋子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不能一起去?万一娘亲找哥哥时,瑶儿会乖乖的说,哥哥去了破屋子,娘会生气的,爹可会大吼大叫的呢!”

    “哼,万一娘找你呢!”天悦突然的问题,让瑶儿没了声响,这个的确还没想好,反正不打紧,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去不迟。

    假郎中的医术果然不虚夸,屋中欣喜的笑声,让走进院里的两小儿抬腿便跑,尽管瑶儿跑的很费力。

    “醒了?”突然闯进屋的天悦,严肃的问道,那语气,架势像极了冷烈,就连小二的相貌也是取尽了冷烈的长处。

    没想到除他假郎中之外,第一个得知喜讯的竟是两个孩子,在看到后头跟进来的那个小的,她也不嫌累。

    “瑶儿在这儿等着,哥哥去告诉爹爹!”天悦安排妥当瑶儿,闪身而去,他爹现在可最盼着这消息呢。

    澹台方旭有些无力的眼神迷惑更警惕看着床顶,又看向坐于床边的假郎中,待将目光所及一一看过时,黑眸停在了瑶儿的身上,还有她怀里拖抱着的那条小雪莽。

    “呵呵,你醒了啊!想知道我是谁吗?这里是我家,你是我爹背回来的,我爹可了不起呢,这是我的娇娇,你热不热,我允许你抱娇娇!”

    “唉呀,我的小祖宗,你不累啊,赶紧放下吧!”假郎中嬉笑言道,正待好心要接下雪莽时,突然喷张的红艳大口,使得假郎中哎呦一声,赶紧收手。

    “娇娇不让你抱,我是累了!”小人儿边数落边朝大床而来,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也是,这里可是她家,到哪儿不是她这个小主子说了算。

    用不着假郎中介绍,小丫头自来熟更毫无畏缩的介绍着,那条雪莽就搭在了澹台方旭的腿上。

    “你是,烈的女儿?”虚弱的声音,不敢置信更欣喜若狂的问着,听说小人儿清清楚楚的自报家门,澹台方旭原本警惕高悬的心,立刻落了下来,一股火热暖流涌动心间。

    “烈?噢!我爹名字里是有个烈字,对啊,我就是我爹的女儿,我不都说了吗,我叫冷若瑶,你记性真不好!那你一定不记得是我爹把你背回来的,可把我爹累坏了呢!你也真是的,怎么那么不小心!”

    “朕?我不小心?你怎知我不小心?”澹台方旭嘴角深扬,追问着爬上床,坐在他身旁的瓷娃娃。

    瑶儿想都未想很是痛快的回道,“我哥哥说的,说?说你着了人家的道儿。我不知道是什么道,反正是着道了。是吗,你是着道了吗?”

    瑶儿的话,让澹台方旭忍不住笑了起来,身子虽虚弱的厉害,可不碍笑逐颜开,龙颜大悦,小丫头却满脸严肃,假郎中感叹连连,冷家的孩子,果真与众不同。

    “哈哈,你爹有你这个宝贝,日子过得定是舒服惬意!这东西,你不害怕,冷血之物可是喜怒无常的。”痛快笑过,澹台方旭看了眼盘卧于他身上的雪莽,温柔的问道。

    小丫头本就精致俏没的小脸,因开心的笑容越发光彩,小手轻轻柔柔的抚摩着娇娇的头,那冷血的畜生竟然放缓了闪亮的身子,更闭着眼享受着。

    “我连鬼兽都不怕,怎么会怕这么乖的娇娇,娇娇最听我话了!”

    要说这条雪莽在瑶儿跟前,却是乖得厉害,当初也不知堡里为何会出现这么条来历不明的畜生,冷总管捕了它三次,又放了三次,每次这东西都会晃晃悠悠的再回到堡中来,直到主子们回堡,直到看到嬉闹的小姐,这畜生行如疾风般直奔小人儿,可惊了一群人,不想,那小人儿不但不怕,还蹲下身子,伸手唤着。用当家之母的话,这畜生的气场与瑶儿的对拍,故而,亲近,更任由瑶儿如何扭弄,毫无恼意。

    “真是羡慕烈能有你这样的宝贝女儿啊!”

    “你没有女儿吗?”

    “哈,有啊,我有三个女儿!可是,她们可不敢在我跟前如此亲近!”

    “你也不吓人啊!”

    “不吓人?哈哈哈,你这丫头啊!”话落,突现的念头闪入澹台方旭脑中。

    “瑶儿可愿认我做爹爹?”

    “不愿意,我有爹爹!”

    “不是亲的,是干爹爹!”

    “这个爹可以认,小小姐三思啊!”一直不语的假郎中好心的提醒着,一个娃娃她能知道如何的三思吗?

    当冷烈满是喜色的进屋时,看到的正是澹台方旭与自己的宝贝女儿相谈甚欢。瑶儿看到自己的亲爹进屋,满是乖巧娇妻的伸手找抱。

    “皇爹爹,我得回去了,我娘该想我了,我明天再领娇娇来看你啊。”

    对于自己女儿的乖巧,冷烈见怪不怪。可那声“皇爹爹”让冷烈睁狮眸,要跟醒来就夺他女儿的九五之尊要个答案。

    第十一章  轻松

    冷烈细心耳朵给宝贝女儿穿上鞋子,又在那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亲,温柔的说道,“你娘可找你好一会儿了!”

    “真的?唉,娘亲一时不见瑶儿就想的慌!”小人儿摇头晃脑的感叹着,冷烈宠溺的笑意更浓,倚窗而站的假郎中还有门口的冷右等人也是摇头感叹,这人精啊!雪莽见主人下床,闪亮滑润的身子赶紧从澹台方旭腿上划了下来,等在瑶儿的身旁。

    “爹,我走了啊!皇爹爹你先别想我啊,我明天就来看你!”

    好懂事的孩子,就是后半句话让她的亲爹眉头锁皱,看着儿子牵着女儿的手,蹦跳而去,身后便是那扭动而行的雪莽,冷烈收回的目光灼热的看着床上满目笑意的人。

    一声舒畅重叹,冷烈大步行到床前,正待要坐下,传来澹台方旭一声惊呼。

    “干吗!”澹台方旭用足力气,尽量大声的惊呼道。

    冷烈为之一愣,“什么干吗?”

    “你不会因为瑶儿喊我皇爹爹而怒火中烧,想杀人灭口吧!”

    澹台方旭小心翼翼的说道。

    冷烈到真是配合,本就练得炉火纯青变脸术立刻用了出来,英俊的脸上无丝毫笑意,阴沉的黑眸对床上之人虎视眈眈,声音恶狠狠的回道,“你到是挺清楚啊,趁我不在,骗我的宝贝女儿,你还真是出息啊!”

    “哈哈哈,你的瑶儿确是个宝贝儿啊!不过,却不是说骗就能骗得了的,那那,你问问他,他可一起陪在这儿,说我记性不好的是你的宝贝丫头,说我着了别人道的也是你的宝贝丫头,这样的孩子,能骗的了?”

    话落,澹台方旭目明脸悦的与冷烈对看着冷烈也不言语,两个大男人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彼此。

    “哥,你有多久没来冷家堡了?”对于冷烈如此发问,澹台方旭展颜而笑。

    “瑶儿那丫头说,她快四岁了!”此番回答亦然认真更巧妙,日子确实够久够长,更令当初的他们想不到,会在如此时局下, 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要亲自背伏。

    “我许久不来,你可得将堡中的好东西拿出来!”澹台方旭嬉笑道。

    “冷爷一向大方,出门吃饭时,哪次不是冷爷结账!”一道更加欢喜的声音急切而来,澹台方旭眉梢瞬间挑起,待看到冷烈得意的笑时,了然轻叹出自澹台方旭之口。可是此时再见公平孙,变化大更惊人,不但需要冷总管挽抚,手中还拄着根黑木手杖,步步急切,却掩不住步步拖瘸。

    “你的左腿怎么了?”澹台方旭隐含怒气的问道。

    公孙平却略过了皇上的问话,终于近的床前,松开冷总管的搀扶,扔掉手杖,扑通一声跪于床边,满脸笑意,双目却泪花滚滚,几番克忍,还是没有忍住大滴的泪珠子滚落,声音再如何的控制还是因喜悦激动而颤抖的厉害。

    “您,可好?”只此三字,却是公孙平的心之语。

    自看到太医为皇上包妥伤处,他则安心回府后,不待隔日天明,便起了风云,他们一个深睡于皇宫深院,一个陷落天牢死地,度日如年,分秒苦熬。此时此刻,云散月出,终得见到君颜。

    “朕,很好!”澹台方旭果断、坚决的回道,他这一觉睡的沉,更睡的漫长,错过了太多瞬息万变之事,也正式因为他的沉睡,才会风起云涌,妖魔作恶,残害忠良。

    得到皇上如此回复,公孙平笑着哭了起来,也是大病初愈之人,怎么久跪不起,冷烈深知公孙平心绪,他这是高兴,更有满腹的冤屈要借着泪水流出来。

    屋中如此情形,怎可有太多人在场,冷总管朝窗边、门口的人递了颜色,一干人等步子极轻的退了进去。

    主屋房门紧闭,冷右、夜狼、假郎中守候在院中,正午的太阳点点偏西,冷总管送来的午膳换了三遍。

    现在没时间等到澹台方旭养好了身子再重头说起,宫中澹台万安不醒人世,宇文启再有本事,不过能压住两日朝堂,而这两日,足够澹台方旭养回精神。

    冷烈的声音自屋中传出,冷右等人推门而入,不多时,便扶着公孙平走了出来,顺便让冷总管将饭菜送了进去,冷烈要陪着澹台方旭一起用餐。

    两种精致的膳食被摆放于桌上,屋中人却迟迟没有动的意思。

    “看来,你这个一家之主是不准备给我饭吃啊,说吧,痛快的把话全说出来,我不过是睡了一觉,可不是得了什么经不起事 的心病!”澹台方旭直截了当的说着。

    将公孙平送回去,皆?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