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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第42部分阅读

    指。这天底下真有如他所说的翠玉石料吗?扳指发出的绿光与鬼戒太像,真会那么巧?”

    “鬼戒发冷那是发出警告,发热又是为何?它是要告诉我们,寒柯是好?还是坏?” 冷烈接言道。

    “唉,要是那个死不了的奴在这就好了,这世上恐怕只有他最清楚鬼戒的出处,难不成当初创出鬼戒时,又用余料做了那个扳指?” 假郎中搂着下巴上的三颗黑毛,自言自语着。

    “你说什么!” 血千叶突然问来,惊了假郎中一跳,又将原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出来。

    “这也太诡异了吧!” 冷右感叹着。

    血千叶犹豫了,对假郎中所说的余料做出扳指之说半信半疑。当初奴在说鬼戒时,是那般的敬畏甚至有些惧怕,却未说明这鬼戒是否是天间的唯一,更不曾说起鬼戒的出处,只知道鬼戒在王逝去后,一直由奴保管,地宫开启就是为了迎接鬼戒的新主人。

    “无论如何,明日便是阴月十五,宁可信其有,绝不可掉以轻心。” 冷烈沉声说道,危急时刻,最信得过的还是自己人,命冷左即刻出宫,将冷家各商号中的侍卫聚集,一旦神堂进城,不可惊动,尾随即可。冷右带齐所有鹰卫除了互好暖阁里的孩子,澹台雪娇那边也得护周全。假郎中自然也没闲着,他那三分毒的本事也该亮出来用用了,神堂之中可有一毒堂,既然倾巢而出了,毒堂之人怎能落后,身处皇宫就地取材,太医院可有不少宝贝,能救人自然也能害人。夜狼与假郎中还有魅影,便去了雪炎的太医馆。

    走出房门,便见两小人围在锦绣千里那儿嘻玩着,瑶儿的衣袖已湿了一大截,不停的躲着春喜的抓捕。

    “哎哟!” 一声,如同滑腻泥鳅一般的小人儿,撞进了柔软的怀中。

    “娘!” 小丫头娇声娇气的叫着,扭着小身子准备要跑,却被血千叶抱了起来。

    “都玩疯了,看你这衣服湿的!”

    “我还没玩够呢,等玩够再换!”

    “要是依着你啊,一准成了水人,不听话,娘生气了啊!还有你哥哥,看你们两个这一身水的!” 女人轻斥着怀中的女儿,叫上湿了鞋子衣袍的儿子,朝隔壁而去,冷烈虽笑的无奈,却满目柔情。

    玉雪殿内,云儿与张贵守在屋外,屋中静悄悄的,轩辕殇坐在椅上,澹台雪娇坐于床边,相对而坐,久久不语。

    “跟我真的没话可说了吗?” 轩辕殇温言细语的问道,对面之人仍低垂着头,原本绞动衣襟的手却停了下来。

    “我虽没征得你的同意,自作主张的将你安排进了玉雪殿,却是我真心所想,想给你个真正的安身之处!”

    “对我来说,到哪儿都一样,你没必要对我说这些!”

    “雪娇,你何必总是要逆着自己的心呢,既然心中有我,为何不回到我身边!”

    轩辕殇的话,让澹台雪娇猛然抬起头,眼中含怒的斥问道,“你凭什么说我心里有你,你,你太自以为是了!”

    轩辕殇笑了,因对面佳人的自欺欺人而笑,也因自己以往的想法而笑,“我当然知道,因为你的眼睛每次都能清楚的告诉我,你放不下,你舍不了!”

    “够了,如果皇上还念旧情的话,就请闭嘴,就请给我这个什么也没人的女人留些脸面。跟陛下比起来,雪娇的道行确是浅的可怜。雪娇应该跟陛下学学,如何心冷似铁,眼寒如冰。既然陛下要让雪娇住进这里,雪娇是客。理应听主人安排。谢陛下美意了!” 强装硬朗,了澹台雪娇自己心里清楚,那本就砌的不牢固的墙石正点点崩塌,砸的心好痛,痛的开始喘息困难。

    一声轻叹,轩辕殇站起身,缓步朝门而去,嘴中轻轻柔柔的说着,“看来,我还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女人,如何去听一个女人的心中苦痛。你好生休息吧,我会派禁军过来,别惊慌!”

    “为何要派禁军?” 澹台雪娇猛然站起身,急切的问道,轩辕殇转过身,本就俊美的脸因那轻轻柔柔的笑,越发耀花人眼。

    “安心住在这里,待一切过去了,朕再来看你!”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你说不能告诉我实情,让我心里有些着落吗?到底为何,为何啊?是不是有人要害你,是不是!” 严声厉语的澹台雪娇眼中含泪,怒气冲冲的斥问着,轩辕殇的笑凝固在了脸上,脚步朝澹台雪娇而来。

    冰凉的手触到佳人滚着热泪的娇颜,一行清泪落于轩辕殇指尖,收回手,端看指尖那颗晶莹,将其送入嘴中,澹台雪娇的泪如决堤之流,滚滚而下却倔强的抬着头,看着久久品味泪之苦咸之人。

    “这是我第一次尝到除自己之外的泪水滋味,原来,滋味竟然是一样的。我将你伤的那般深,为何还要如此在意我的生死,你应该恨我,报复我才是啊!雪娇,这就是情吗?可以让你不怨我,不恨我,反道一如既往的关心我,在意我?我,真的无心无情吗?” 轩辕殇的话,惹得澹台雪娇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委屈痛苦到了极尽,身子不住的颤抖着,看着佳人放声痛苦,轩辕殇不觉越发靠前,伸出双臂将女人好似漂浮般娇柔的身子捆进了怀里。

    不曾想用心将一个女人拥入怀中,心里会是热热的,被女人泪水打湿的衣襟紧紧贴伏着胸膛,将女人的委屈苦痛渐渐传送着。这会是开始,还是结局?

    时间如同从指缝中流出的细沙,在不经意间悄然逝去,不会因任何人停下它匆匆的脚步,唯一的恩赐,便是将往日的忧愁、悲伤、任由似水流年冲涤,直到随风轻逝,而留下的美妙瞬间、开心笑靥会在记忆深处久久弥新。

    娇阳西沉,晚霞如血般染红天际,夜悄无声息更无可阻挡而来,待最后一丝红晕消散,却久不见月升星耀,苍穹一片黑暗。用老人的话,阴月十五哪也不要去,命不硬阳气不足的人,会遇到邪鬼撞身,天地间真好似处处邪风乱舞,遍布鬼怪哭嚎。皇城外一队黑衣人自漆黑的暗处而来,行至城门外不得不停下来,并非皇城之门紧闭将其去路阻挡,而是,皇城的门四敞大开,让其不得不停步细想。早过了宵禁之时,按常理说这城门应该关闭上锁,城防上应该有守军巡查才是,眼前之景,城防上灯火通明,却不见有任何守城侍卫,打开的城门处更是不见任何人影,黑衣人犹豫不前。

    “放响箭!” 一道沙哑的声音幽沉的说道,随即一只铁箭发尖厉鸣声,刺向漆黑的夜空。未过多久,自城中跑出一骑,城门灯火清楚的映照来人的脸,此人正是国师府的管家。

    来人打马行至黑衣人阵前,翻身下马,朝带着鬼面具之人跪地请按,更为禀报城中之事。轩辕驰跟轩辕漠已住进宫中,其亲王府外皇上特命禁军把守,冷家的人也被召进了皇宫,皇城四门皆是如此,四敞大开,灯火通明。据宫中探子禀报,皇上不知从何处得知阴月十五神堂逼宫,故而特命皇城四门大开,就连宫门处也未有任何防备,既然来了,就让神堂达成所愿。

    “哼,无能小人儿,简直丢尽我尤氏颜面,轩辕家的人就是没用,枉费了我尤氏一半的血脉!轩辕殇是如何得知,本尊会率神堂替其清理门户?”

    “回尊主,定是魅影!”

    “魅影?他有那个本事从你们四个手下逃出吗!真若那样,你们四个该知道如何处罚你们自己!”

    “尊主息怒,魅影的确没那个本事,不过,与其随行的那个人却本事不小,就那人功夫套路来看,看不清其出自何门,不过,既然当初魅影被雪炎帝所捕,那人定然与雪炎帝有关联!”

    “轩辕殇身边何时有了那么神秘人物?本尊到觉得那人跟冷家脱不了关系,不过,不打紧,本尊今天驾临就是要清君侧,替轩辕殇小儿扫除身边一切碍事的东西,往后,能辅佐圣君的只有神堂。还有天算门,可恶,你给本尊安份点,别忘了今日可是阴月十五,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既然知道本尊驾临,那本尊就直接见见那个丢了我尤氏颜面的无能小儿。”

    “答应老夫的,你绝不可失言!”

    “再给我多话,本尊就借阴月之力,将你这个老东西彻底除去!”

    “你敢,除了我,你以后就是个真真正正的鬼!”

    “哈哈,鬼?做鬼怎样,本尊不但要成为鬼界尊主,更要掌管这人世。哼,还不赶紧闭嘴,等下见到你一手教出来的小人儿,本尊到要看看,他是如何个无能法,那些碍其大业,让其记起情字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静寂漆黑的街道,百来号的黑衣人骑马迅速驰过,但见一座酒楼中突然有了光亮,随后连接不断,光亮越来越多,整条街越来越亮,酒楼的门迅速打开,冷左率先而去,挥手间其身后涌出身着青衣手持火把的冷家各商号的侍卫,待点齐人数,冷左带人步行赶往皇宫。此时,再看城门处,火光映亮了一片天际,城门紧闭,大军严密把守,城防上不仅有侍卫手握寒刀不停巡查,更有弓箭手将利箭上弦,只要敌敢来犯,张满弓,寒箭齐发。

    神堂之人一路无所顾忌急奔向皇宫,在他们的法则里,只要四鬼法令,那所经之处必是血流成河,更何况今夜尊主亲自坐镇,更何况今夜他们是在做一件神堂有史以来最伟大,最光耀的事,他们在为一国之君办大事,这是他们神堂正大光明现世的最好机会,大事成后,神堂的人不再是见不得光的杀手,他们是雪炎的功臣,是受雪炎万民仰望的神使,他们的尊主将会与雪炎帝一样,受万民尊仰爱戴。

    御书房外灯光通明,禁军各个无不死握手中寒刀,严阵以待。阴月十五真不是个好日子,神堂偏偏挑了这么个日子闹事,阻止不了,只能拼全力,看天意了。

    暖阁中,血千叶坐在床边,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母爱源源不断的流泻着。

    一双温柔双臂从女人身后将其揽入怀中,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撒在女人耳后,女人的一双玉手紧紧握着男人的手,心意在此传递着。

    “叶儿!” 男人温柔的唤着。

    女人轻应一声。将身子彻底依进男人怀中,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说好的,今天晚上一起。你将鹰卫安排于暖阁守着孩子们,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神堂!”

    “傻瓜,我哪是一个人,不是还有冷右夜狼他们吗!”

    “傻的是你才是,如若神堂的那个尊主真会什么邪术,你们这些肉体凡胎的怎是他的对手,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伤了胳膊腿的,休想让我养你啊,兴许到时候我看你不顺眼的,一咬牙就休了你!”

    “你敢,我们死死融在一起了!好,我不再犹豫,我们夫妻一起,将神堂彻底解决了,大家都安生。”

    “对了,用不用把雪娇接过来!”

    “不用,我问过了,轩辕殇已将玉雪殿封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冷烈话落,一声轻柔叹息,看向自己的一对儿女,感叹道,“两个小东西睡的还真是沉啊!”

    “呵呵,疯玩了一天,能不累吗,这样也好,他们睡的踏实,我也放心些!还是做小孩好啊,整天吃好的玩好的,无忧无虑!”

    “那可不尽然,瑶儿和天悦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们有你这个好娘亲,是你将他们保护的好好的,让他们尽情欢快的长大!”

    “冷烈!”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呢?” 女人仰躺进了男人怀中,温柔似水的问道,男人的嘴角渐渐张扬,俯下头,将火热的吻重重的印在了女人的唇上。

    “没说过,可是,我知道!” 冷烈肯定的回道。

    “那你想不想听我说!” 血千叶万千妩媚的问道,一双含情目朦朦胧胧的看着眼前这张俊美英气的脸。而渐痴迷的男人却摇了摇头,女人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红艳娇唇嘟起,明显不满起来。

    冷烈轻声笑道,“听是一回事,为夫更想看你如何做!你的心里只装着我,事事爱我,处处爱我,这可比一句话,更让我心花怒放!”

    “哼,真是个没情趣的男人!不过,我还是要说,清清楚楚说,冷烈,我真的爱你!”女人的娇斥,随后的郑重表白,换来男人浓情深望。

    这不是结局的表白,却是为一生的许诺,相伴相守相爱一生,不,应该是生生世世才行,霸道的狮子不是早就将两人的生生世世锁死在了一起,对这特例的夫妻来说,说不说我爱你其实真的不重要,冷烈说的没错,真爱一个人,无需用言语来表白什么,在心里,在举手投足间,爱处处流露,处处彰显,情与爱将两人紧紧套牢,密密融合,分不开,扭不掉,扯不碎,相反,越是危急时刻,那份爱会如山洪狂流,如天崩地裂般,越发汹涌、无敌。

    门外轻微却急促的敲门声,让夫妻两人起身,整理好衣衫,紧牵彼此的手朝门外而去,待门开之时,冷右等一干人已恭候在厅中,当家主母一番叮嘱过后,春喜与鹰卫入得房中,将房门关好,其他人等随冷家夫妻朝御书房而去,那里除了灯火通明,已人满为患。

    阴森沙哑的笑声,震荡着御书房前的这片小天地,禁军握刀的手已渗出汗水,双眼如铜铃死死盯着对面如黑云般的神堂杀手。

    “尊主没名没姓吗?难不成没爹没娘,是自己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轩辕漠不屑的取笑着,对方的阴冷的笑嘎然而止,浓烈杀意自鬼面尊主的身上传来。

    “大胆,污辱尊主者死罪!”

    “即使不辱骂他,你们也不会让我们活着,何必说的那般动听!清君侧,你以什么身份来清君侧,又以什么资格替君铲除逆贼?轩辕家的江山几时容你个外人费心,该杀该诛的应该是你们这些视人命如粪土的渣子!” 轩辕驰气势威严的说道。

    “凭什么?哈哈,好,本尊今天就让你们这些逆贼死个明白,就凭本尊驾临,就凭本尊要替小辈出气,就凭他身上流着本尊一族的血,替他扫清身旁多余没用的人,本尊当仁不让!”

    突来的笑声再起,此笑却是来自轩辕殇之口,好似听到这世间最好笑之事,轩辕殇笑得痛快,笑得淋漓尽致,笑得那位尊主不悦的低斥。

    “国师真是费尽心思啊!” 轩辕殇止住笑声,突然说道,深蓝眼眸逼视着那副鬼面。

    未想到轩辕殇会如此直接,尊主正要开口说话,轩辕殇的蓝眸猛然间射向黑衣人中身着淡青衣衫的男人,“管家不在府中照顾国师,跑来此服侍何人啊,为了那张鬼面具下熟悉之人。”

    眼神好毒的轩辕殇,竟然将国师府上的管家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但见其身形一顿,想躲,躲不了,想解释又看向带着鬼面具的尊主,“不是,他不是我家主人,他是?” 在接触到尊主狠戾毒辣的眼神时,管家瞬间哑然,畏惧的后退数步,一系列的表现,轩辕家的兄弟们看的清楚。

    “本尊没那些闲工夫听你们说什么国不国师的,轩辕殇你给本尊让开,待本尊做完应做之事,往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做你的皇帝,往后有本尊辅佑,你亦可独霸天下!”

    不轻不重的“啧啧啧!”自人群后传来。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闯进人家门里乱吠不止,还敢像个疯狗似的咬天下人!啧啧啧,戴面具的人不是没脸,就是脸皮厚如鞋底啊!”女人娇媚的话里充满了无尽的污辱之意,这让那位尊主目中冒火寻找敢触怒他尊威的人。

    随着看清来人,尊主身旁的四鬼齐认出了夜狼跟魅影。不待四鬼兴师动众,女人似笑非笑的话又至,即使不动手,也要将对方气个半死。

    “夜狼,魅影,你们今天可得好好的回敬敌人才是,我看啊,无需客气,直接送他们去阎王殿里喝酒吧!那里一准热闹!对了,那位没脸的尊主啊,我们是应该叫你寒柯呢,还是应该叫你尤柯,或是你还有什么更气拔山河的鬼名字,来来,全摆出来,让大家拜一拜!”

    “来者何人,给本尊报上名来,本尊会开恩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真是没见识,你冷家的爷爷奶奶来了,还不跪地请安!”

    “冷家堡?哼,本尊本想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主动敲开地府之门,那本尊就先送你们一程,再来收拾轩辕家的事!” 话落,尊主挥出左手,早已气的发疯的四鬼带人一拥而上。

    既然要打何需那般费力,自打离御书房越来越近,血千叶手上的鬼戒异常的跃动,若不是血千叶右手紧握成拳,那红光之力恨不得挣脱束缚朝说话之人打去,鬼戒如此强烈的反应,好似人气怒到了极点,越是如此,血千叶越发肯定鬼戒之意比他们还要强烈还要急不可待,要消灭眼前的这个神堂,或者说是针对尊主而来。

    不是血千叶忍不住,而是红光过于急切,催动着血千叶挥出了右掌,一片耀眼红光自女人的袖间冲出,瞬间幻化成一把削天巨刀,四鬼带人根本未近得冷家人身前,便被红光覆盖,痛苦的哀嚎声尽在眨眼间接连不断,再看攻来之人,除了反应极快的四鬼抓来身旁人做了垫背,逃过绝杀,其他人如同身被乱刀所砍,倒在血泊之中。

    血千叶收回了手,可鬼戒之光依然叫嚣,此时不仅红光耀动,在红光中夹着寒意点点的绿光,再看尊主那里,那宽大的衣袍下也有绿光隐耀。

    不等轩辕家的兄弟缓过神,冷烈不屑的朝尊主喊道,“国师还是摘掉面具的好,今日无月无星,国师手上的扳指可急着出来见见火光呢!” 话落,不知什么东西从冷烈手中瞬间飞出,直击尊主而去。

    尊主不屑一顾的嘲笑冷烈小小伎俩,拥袖迎回,只听得衣物破碎之时,闪耀着绿光扳指露出原貌,尊主的衣袖少了一截,火光映照下,寒铁雪花镖将截断的衣袖钉在了青石板上,可见,冷烈发此镖时用了十足力道。

    “臭男人,何此有这般厉害的暗器,我怎么不知道!” 血千叶满眼红星星的娇斥道。

    冷烈得意笑道,“夫人那般厉害,为夫当然也得小有一手才是,省得到时候被夫人欺负!”

    “呵,美的你,既然被我看到了,你还想藏的住,等把鬼都赶回地府,我再跟你细算!”

    这种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眼前还有一滩血水,他们夫妻竟然能打情骂俏起来。

    “鬼戒!”尊主突然的惊呼声,打断了小夫妻不分场合的嬉笑。

    冷烈与血千叶相视而笑,没想到这天下间,除了奴跟冷家的人,还有人会认识这个宝贝,莫不是真被假郎中言中了,鬼戒与翠玉扳指有关联。

    见戴戒的女人满是不屑看来,跟本没有好奇之心问他为何识的鬼戒,没了耐心等候的尊主再次恶狠狠的追问起鬼戒的来历,冷家的这个女人怎会有鬼戒。而血千叶的回答让尊主险些发狂更凶神恶煞的否决。

    “不可能,不可能,你敢欺骗本尊,下场只有死。王早死了,本尊亲眼见到他死了,亲眼看见的!”

    “你知道王!” 冷烈的声音瞬间拔高,知道王的人除了他们冷家,再就是已成了灵的奴,那眼前的这个尊主寒柯又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难道也是个灵?可寒柯的相貌他们见过,跟成灵的奴完全不一样,明明是活生生的人。

    此时的尊主根本没听进冷烈的质问,仍沉浸在自己的心魔中。

    “不可能,不可能,王死了,王死了,奴?奴!那个奴呢,你有说那个奴对不对,死女人快告诉本尊,你刚才有说那个奴是不是?”

    “你还知道奴?呵呵,莫非你是奴的奴!”血千叶有意激怒着尊主,让其心神变乱。

    “死女人你敢拿本尊跟那个死奴才相比,若不是他做了手脚,鬼戒早就是本尊的了,该死的奴,他宁愿把自己变成怪物,也要死守着王的鬼戒,该杀,该杀,王死了,为何不把鬼戒给我,只有本尊才配拥有鬼戒,该死的奴才,竟然把鬼戒给了外人,哈哈哈,天意天意啊,本尊等了抢了百年,终于让本尊等来了,只有本尊才是鬼戒的主人,哈哈,死女人赶紧把鬼戒交给本尊,本尊可免你一死,否则,你要跟他们所有人一样,死!”

    “你敢,你答应我只替皇上铲除碍事之人!”

    “你闭嘴,没用的东西,我答应你的事太多了,今日鬼戒现世,你以为本尊还会答应你那些没用的事,哈哈,这天下不是王的,却是本尊的!”

    “尤啻,你不能那么做,你答应我的就不可反悔,你忘记了你的毒誓可锁在扳指里,一旦你违逆誓言,你只会烟消云散!”

    “再给本尊多话,本尊现在就将你的三魂逼出,彻底击碎!”

    “哈哈,将我的三魂击碎?好啊,我到要看看没我的三魂你如何存世,到时候你连奴也比不上!你只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叛徒!”

    “我不是叛徒,我不是,该杀的尤柯,你竟然说我是叛徒,我撕烂你的嘴!” 那张恐怖的鬼面被尊主撕碎摔倒了地上,火光下寒柯的脸露了出来,白发不见,却是满头乌丝,清淡如水的眼睛此时却是赤红一片。

    “寒柯?”

    众人惊呼丝毫没打断那没了面具遮掩之人独自狰狞扭曲的脸,自言自语自骂,更不时挥舞着双手。

    “同一身体,两个灵魂?” 血千叶感叹道,冷烈微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即便是同一个躯壳,也有不同之处,尤柯白发白眉,而尤啻黑发赤眸!”

    “小姐,您慢点,陛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云儿的声音清晰传来,不光冷家夫妻听见了,轩辕殇也听到了。

    第三十六章 绝杀-----帝君现!

    不明眼前危机有多深的澹台雪娇,一门心思排开任何阻拦,只为亲眼见到心心念念的男人平安无事。

    “她怎么来了,简直胡闹!冷右,把她给我送回去!”冷烈极为不悦的命令着,不待冷右送人,澹台雪娇已钻进人群,直奔血千叶而来。

    “姐姐!”声至,人至,手更扯上了血千叶的衣袖,眼神焦急的朝御书房的方向寻去,见那人傲然而立,澹台雪娇这才安心的喘了口大气。

    “雪娇,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很危险,真若打起来了,谁也顾不上谁的!”血千叶的语气中也透露着责备之意。

    心安了,才看清眼下这局面,尤其看到那片血腥之地,澹台雪娇大惊失色,一头扑进了血千叶的怀里。那一声尖叫,惊扰了自言自语的尤啻,使其赤目阴冷看来。

    冷烈怒气已起,澹台雪娇这一来纯属添乱,他的女人还得分神的顾着她。血千叶虽有同感,却轻柔的安抚着那抖动的身子,那肢离破碎,猩红一片的场景,冲击力的确过于强烈。

    “别怕,那些人不死,你心里的男人就不得安生!让冷右护你回去,等这里结束了,轩辕殇定然会去看你!”血千叶平气静心的安慰着,眼神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注视着自己疯够了的尤啻。

    稍有缓息,澹台雪娇抬起头,火光红耀自然无法看明,此时的澹台雪娇那应该是煞白的小脸。

    “姐姐,我不走,让我站在远处守着吧,否则,我的心真的会从嘴里跳出来!姐姐,我有张贵跟云儿守着,还有那些跟来的禁军,我一定不给大家添麻烦!”澹台雪娇背着那血腥之地苦苦求着。

    “走?你们今天哪个也走不掉,来多少,本尊就灭多少!冷家的女人,赶紧把鬼戒给本尊叫出来!”尤啻的叫嚣,让血千叶没心思回答澹台雪娇的请求,将其推到了身后,无需吩咐什么,自然会有人照顾。

    尤柯与尤啻先前的话,血千叶虽没听全,可那叛徒二字尤为清楚,想必身旁的人也已了然。这姓尤的一体两魄人果然与赤烈地宫中的王有关联,定是尤啻背叛了王,而忠于王的奴宁可变成不人不鬼死不了的怪物灵,也要世世代代守护者王,守护着王的地宫,兴许正由于奴的存在,尤啻j计无法得逞自然就得不到鬼戒,尤啻到底为何事背叛王,眼下只有哪个一体双魄怪物一清二楚,怪不得鬼戒反应如此强烈,鬼戒是要清理门户,替王报仇啊!想至此,另一个可怕的念头猛然间窜了出来,奴百年不死甚至千年不死,那是因为他甘愿受咒成为灵怪,那眼前这个一体双魄怪物呢,他们为何死不了,是靠毒咒还是?难道是哪个翠玉扳指成就了他们不死之身。

    如此想来,一切也就好理解,更解释的通了。尤柯创建了天算门,什么师傅,什么门主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只有他一个人,他永远是天算门的掌控者,更是那蓝眸为圣主之言的编造者,传播者。这个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秘密,自然由他看管、延续,尤氏女子所生的蓝眸皇子更是由来自天算门的国师,也是他自己一手教导,与其说是他教导辅佐着雪炎的蓝眸圣君,还不如说他一直将自己隐在背后掌控者雪炎的命运,来的贴切,更直接!

    至于神堂的尤啻也是亦然,对于尤柯来说,神堂的存在让其如鱼得水,威胁到他的人,一向淡逸如仙的国师只会据理力争,好言引导,隐下的那口气,自会有地方出,神堂的作用便得以发挥,暗杀,绝杀,只要是国师大人认为该杀的人,哪怕是杀出国门,哪怕是别国的将军大员,只要对国师及尊主的大业不利,手段只要一个,杀!

    怪物,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怪物,他们才是真真正正噬血的魔鬼。今日的血战的确避免不了,也不可避,这种害人的东西必须彻底除之。顺应鬼戒急切的恨也好,替赤烈铲除隐患也罢,为雪炎以后的太平,百姓的安乐,神堂与天算门必须除之,那一体两魄的怪物必须除之。

    血千叶看向身旁的男人,四目精亮有神,传递着默契,传递着彼此的心意,冷烈那如墨的剑眉锁起,双眸炯炯有神,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便是他给自己女人的答复,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待血千叶的眼神再次看向黑发赤眸的尤啻时,女人发出了尖利的嗤笑之声,随着女人笑声不止,原本隐耀的红光越来越强烈深浓,将女人的衣裙、娇面染成了红色,此时的女人不再娇柔,更不妩媚,如同地狱来使,披着用血染织的衣袍,正将血红的巨网向神堂之人铺盖而来。

    “想要鬼戒?问问你们这两个怪物有没有那个资格,叛徒!背叛了王,你应该后悔今天遇上我,今天是你们两个怪物的大灾之日才是!”血千叶浑身的冷然霸气挥散淋漓,女人说话间,冷烈的手势已起,冷左率着冷家商号里的所有护卫如神兵天降,而在同一时刻,御书房两侧,涌出大批军士,看其衣着装备,非宫中禁军,应该是城外守军,战圈随着两队人马的加入,立刻形成了合围之势,神堂之人并非等闲之辈,那个不是从死人堆里挣扎着活过来的,那个没见过血雨腥风,四堂之众面露杀意,浑身冷冽,毫无惧意刀剑出鞘。

    一场硬战更是一场血淋淋的惨烈之战,一触即发。

    “各堂听令,本尊只要冷家女人的那只手,杀!”尤啻阴冷的命令着,却丝毫没有亲自动手的意思,被点了名的血千叶心中突然一顿,随即了然讥笑,想要宝贝又不亲自夺之,答案只有一个,尤啻畏惧鬼戒威力。尤啻想用堂众之力夺鬼戒,却忘了鬼戒本是灵物,怎是说被抢就能抢的了的,它发现了背叛王的人,鬼戒怎会放过。

    刀剑尖鸣冲击双耳,火星点点耀花人眼,战圈收收缩缩,没有怒骂,没有喊杀,只有接连起伏的闷哼惨叫。绝杀,已然铺开。

    冷烈将女人轻巧的扯到了身后,龙鸣剑带着尖厉的鸣声破鞘而出,剑于半空划出龙游之势,映着冲天火光,如驾着汹涌波涛而来的金龙,朝来敌斩去。刀剑相撞,溅起耀眼火花,冷烈高大挺拔的身姿,瞬息万变,时而轻如游蛇,时而重如磐石,龙鸣宝剑已与主人合二为一,身动剑舞,手轻翻转剑已直抵敌之心口,对方连惨嚎声也没有,一股鲜红之流自颈间喷出,对方双目怒睁,那夺命之剑明明攻向其心口,颈间却深深没进一枚雪花镖。没有为什么,无论何种手段,此时之战只为一个目的,绝杀!

    “小心他们用毒!”魅影大喊一声,轻盈的身姿拔地而起,躲过扑面而来的白色粉末,可在魅影身后拼杀正凶的禁军,一声惨叫,身上白烟升腾哧哧做响,更有焦臭之气不断涌出,禁军已顾不得对手的攻击,拼命撕扯掉自己的衣服,不等扒下衣服,夺命寒刀没入其腹中,刀入肠断,刀出血横飞。

    “该杀的东西,尝尝爷爷的宝贝!”愤恨怒骂,假郎中声如狡鼠窜进神堂杀手阵中,手挥袖舞,阵阵诱人香气随之四散。

    “郎中,小心!”冷右大叫一声,身如旋风飞卷而来,横冲一剑,挡掉飞向假郎中后背的双钩。

    “找死!”一声阴冷娇斥,身着黑衣的女子手握双勾朝冷右扑来。

    “冷右,哥哥欠你人情,有机会定还!”假郎中喊道,手仍不停地朝神堂之人挥撒着香气浓郁之物,但凡吸了香气之人,无不手脚迟缓,最后四肢麻木,如同痴傻之人,任由对方处置。

    “想还人情,现在就还,这个女人交给你了,我冷右可从来不杀女人!”

    “屁话,你不杀她,她却会要了你的小命,你不想没留下种,就交待了吧!”

    “你个臭嘴,你少给我五十步笑百步,你赶紧娶上婆娘最说吧!”

    “不知所谓,我让你们到阎王那儿娶媳妇去!”

    “郎中,你听到没,死女人咒你断子绝孙呢!”

    “奶奶的,我家老娘还等着抱孙子呢!我做好事,送你一程!”假郎中掉转身,但见其拔出别再腰间的双头蛇矛亮银枪,接下双勾女击向冷右的招势。

    “乖乖这个好啊,双枪对双勾,假郎中千万别让兄弟失望,更别丢了你家大哥的威名啊!”

    “嘿嘿,丢不了,我的蛇矛双枪连我哥都犯怵呢,你就等好吧,死女人,我叫你骂!”手翻枪舞,快如流星,双勾女刀也不惧,挥勾迎来,双勾勾紧银枪,不等女人发力,假郎中的招式瞬变,蛇矛双枪顿时合二为一,一杆长枪就势于手中翻转,带着磕紧双勾,更逼着女人随枪而转,假郎中的枪势毫不留情,逼女人翻转之时,枪再次一分为二,勾落枪起,直刺双勾女心口,双勾女半空紧缩身子,腰部竭尽全力想向后深仰躲枪,未等身形站稳,假郎中单枪飞出,后枪紧随,只听得噗一声,枪没血出,女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喷张双目恶狠狠地眼神,恨不得将假郎中撕成碎片。

    “怪不得我手狠,下辈子投胎可要擦亮眼睛!”话落,假郎中朝拼的火热的冷右而去。

    战圈越来越小,又被冲大,随后再次缩的更小,以少敌多,一个神堂之人要应对三个甚至更多人的攻杀,可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刚挥断正面攻击,正待挥刀斩断后身剑刺,不想,双腿被铁锁链死缠,刀剑随之铺天盖地而来,杀红了眼的神堂人,发疯发狂似地抵抗着,却被如洪潮般的战圈逼得节节后退,朝尤啻靠拢着。

    “没用的东西!要你们何用!”尤啻狠厉的低吼。

    “尊主!”四鬼齐声惊呼,声音中渗出无尽的恐慌。然而那已疯掉的尊主连人命都视若无睹,更何况是区区几个手下的请求,不能达成其所愿的人留来何用,一声狂吼,风起云卷,本就昏暗不明的天际,此时如被墨浸透,阴风四起,吹的拼杀之人不得不停下来捂住眼。唯独那被红光包裹的女人傲视全场,看着尤啻浑身绿光盈盈,发舞袍飞。

    “尤啻,不可不可,这会毁了我们两个的,你想死,老夫可不想随你灰飞烟灭!我们的咒念对付不了鬼戒,它会彻底吞了我们的,尤啻,你醒醒!”嘶喊声自那身形飞起满面狰狞之人的身体里传出,绿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深,与之对应的鬼戒之光,如同血色,血千叶的右手不住的颤动着,那是鬼戒在强烈的叫嚣,它要为王,除掉那个叛徒。

    “叶儿!”冷烈强睁双眼,急切的喊着红光绕身的女人。

    “相信我!”血千叶斩钉截铁的回着,她相信鬼戒的威力,更要男人的绝对安心。

    “我信!”只此二字,冷烈说的又重又响。

    女人笑了,笑的妩媚,更笑的邪恶,“鬼戒,想报仇,想替王清理门户,及释放你的威力,让我跟随着你!”随着女人喊声,本就风起云涌的天际,好似被人用力搅动,黑色的涡窝在空中翻涌着,恨不得将地上的一切吸卷进去,清楚地哀嚎声自黑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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