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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第41部分阅读

    精致典雅更似一座小巧的皇家园林,此等妙处为历代雪炎皇帝静心调养之处。暖阁外空无一人,所有禁军皆院外戒备。一壶极品香茗,几碟精致甜点,一套梨花桌椅,三个相貌出众,皆有不同,细微处又颇有相似之处的轩辕氏兄弟。

    轩辕殇与轩辕驰相对而坐,细细品味香茗四逸,轩辕漠则背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屋中的摆件。

    “哈哈,没想到,这个竟然还在!”轩辕漠有些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沉寂,一块通体似羊脂般的玉龟书镇,被其小心翼翼端放于掌中。

    “当初被你摔坏的那个?”轩辕驰问道,轩辕漠笑点着头,忆起往昔趣事不禁让其神情雀跃。

    “看来这暖阁中的物件,皇上从不曾动过,仍保持着父皇在世时的样子,要不然我打小相中的这块书镇怎会还藏在书架那儿,皇上可知这块书镇的趣事?”

    见轩辕殇笑着摇了摇头,轩辕漠了然的点点头,对于那白玉书镇仍是爱不释手,一道儿时的趣事自轩辕漠口中道出。暖阁禁地,轩辕驰跟轩辕漠打小就偷进来过,尤其后者,只要瞄准机会,便会偷进暖阁,这里的书多,稀罕的摆件多,宝贝自然也多,那时年少无知,就看着先皇放于桌上的玉龟书镇雕刻的活灵活现,更能合手的顺出去,留着自己玩,不想皇上突然驾临,让慌了神的轩辕漠将玉龟摔到了地上,还好宝贝经摔,没给他来个粉身碎骨,却也留下了深深的裂痕,一时慌乱,将玉龟藏到了书架里更用书遮掩了住,他则赶紧溜之大吉,后来,轩辕驰偷入暖阁翻书时,发现腰身处有裂纹的玉龟,不但没惊动任何人,反而替轩辕漠做的更周到。

    看着轩辕驰与轩辕漠笑语回忆着儿时的趣事,轩辕殇心里的那个洞越来越越大,他的儿时哪去了,他为何想不起自己儿时有过何种乐趣,跟兄弟间有过何种交际。难道从记事起,眨眼间他就长大到如今这般吗!一丝苦笑在轩辕殇心中荡开,那圈圈波澜越来越大,越来越重。他失去的何止是童年,何止是兄弟,何止是情爱。这一切的一切,值吗?而他之所以如此,又该去怨谁?怨亲娘的早逝?怨父皇为了成就雪炎圣君,对他的严厉教导?还是怨那位不知姓寒,还是真姓尤的国师?

    “三哥还有何事未查清楚?”轩辕殇突然打断了回忆往夕的两人,待大局定了,再忆也不迟。

    轩辕驰将玉龟还给了轩辕漠,神情瞬间收敛,沉声道出两个字,让轩辕殇挑起眉头,神情微变的两个字,“神堂!”

    “神堂?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位大人的口中听说过,说是?是什么来这?”

    “专门收钱杀人的地方!”神情恢复的轩辕殇,轻声提醒道。

    “噢?皇上竟然也知晓这等下做之处,可是听国师说起?”轩辕驰似笑非笑的问道,语气神态中带了厌恶之意。

    轩辕殇未在意睿亲王那是何种态度神情,因为他清楚,那不屑厌恶真正要针对的并不是他。

    “朕不但知道,更亲身领教!”轩辕殇无所避讳,将当日抓获魅影之事娓娓道来。

    “皇上可曾怀疑过,是我花重金雇神堂杀人灭口!”轩辕驰直白的问道。

    轩辕殇蓝眸含笑,灼灼看着轩辕驰,干脆的回道,“有,暗鬼一出,朕立刻想到了朝堂出事了,有人不想让朕安安稳稳的回京,满朝文武神貌皆在朕的脑中一一滑过。”话至此,轩辕驰突然笑了起来,将话接了下来。

    “皇上定然不会去怀疑国师,怀疑自己身边的大臣。怀疑自己的兄弟,本在情理之中,古往今来这样的事太多了,容不得皇上犹豫。”

    “朕的确犹豫不得,却将家丑隐了下来。直到遇上三哥的那个侍卫,其临死前的话,让朕敢肯定下来,三哥的确不想让朕回京,却并非雇神堂之人,而那个神堂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哥,你真的那么做了!”见轩辕驰一声重叹,轩辕漠无奈更心痛的问着,手足相残,人间大悲之事。

    “神堂之事,让我不得不那么做。”轩辕驰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让对面两人无不目光灼热而来,事态好似一团乱麻,却在绕着一条芯线,只要找出线头,乱麻顺势可解。随着轩辕驰越来越多的轻淡之语,对面两人神情虽有差异,却无不渗透着一个意思,揪结,震惊,云里雾里。

    神堂的存在早有耳闻,不过视为传言,充其量认为是些亡命之徒揪结到了一起,专做些杀人害命收钱的勾当,终有一天会被官府查办,未想到,事实远远出乎轩辕驰所料,让其不得不将其重新摆在桌面,将其与所查的事牵扯到一起。引起轩辕驰如此关注之事,可得感谢一个人,此人便是国师寒柯,在轩辕驰派人密查寒柯时,无意间发现寒柯每逢阴时十五之日便会因病告假,而探子冒死查到的是,寒柯不仅没有在府中养病,而且趁夜色,乘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离开皇城,为求原由,探子乔装赶夜路的商家,待到皇城外百里处的坎山,寒柯会弃车换马,在数名黑衣人的护卫下,向坎山深处奔去。

    “探子可追去?”轩辕漠忍不住追问。

    “一旦追去,不但打草惊蛇,更无回头路!到是记下了他们进山的入口,隔日,我便派侍卫再探坎山!”轩辕驰一声无奈苦笑,接言道,“山中有石,有木,有兽,有虫,却不见任何人迹。连马蹄印记都未曾留下,侍卫搜查了两天,毫无收获。我安排侍卫埋伏于山外,寒柯既然能进,就总有出来的时候吧,整整五天,连个鬼影都不见。可寒柯却在深夜之时返回了国师府,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他从何处出山。”

    “这只能说那天算门的老儿神神叨叨,跟神堂扯连不上什么关系啊!”轩辕漠仍是不解,此时的轩辕驰却手蘸茶水,在桌上画着什么?

    “皇上可见过这东西?”轩辕驰问道,轩辕殇细看过,很郑重的摇了下头。

    “皇上既然抓到了神堂的人,为何不看看他身上有何印记!这个鬼面图就是神堂的东西,我特命侍卫从刺客的后背上活生生的将那块皮肉割了下来,想杀本王,谈何容易。而那个刺客,当夜就是从国师走出。”

    原本还因没看魅影身上是否有鬼面图而无奈轻笑的轩辕殇,在听到国师两字时,神情严肃的很。

    “三哥在朝堂之上与国师针锋相对,故而引来杀身之祸!如此说来,国师不但知道神堂,更知道如何找到他们,雇佣他们。莫非,神堂隐匿在坎山?”轩辕漠猜测道。

    神堂在不在坎山,暂且未查明,轩辕驰可以肯定一点,国师的确知道神堂,更知道去神堂的路,自那次刺杀过后,轩辕驰确有收敛,朝堂之上不再锋芒毕露,开始学着轩辕漠的处事之道,珍言重语,反而让国师越发心中起疑,最后连夜召去了虎跃。

    时间分秒流逝,茶已凉透,可那份清雅香气仍萦绕不息,三个大男人无语静坐,各自暗思,所有事的茅头无不指向一个人,而做为那人的主子,才会因这般烦乱之事险些死在自己亲哥哥手中,用轩辕驰嬉笑的一句话,尤氏一族不论真如传言所说的是神族也好,妖孽也罢,为了雪炎基业,为了万千百姓,宁可错杀一人,也不敢去冒那个险,面对那个残酷的事实。雪炎的国君只能姓轩辕,更要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那这眼下?”轩辕漠有所指的问道,今日暖阁之中,如果没有轩辕漠的存在,时不时沉默的两人不知要说到何时。

    眼下还能怎样,朝堂之论没想到会是那般结果,逆反大罪,皇上不但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国师携起手来追究到底,严惩逆王。相反,竟然给了轩辕驰足够的机会大爆狠料,金殿没说够,气走了寒柯后,又移驾到了暖阁再述,今日可真是破天荒,兄弟们间头一次相聚如此久,相谈如此的彻底通透。

    “神堂之事不亦声张,只适暗查,朕会派出禁军协助你查清此事,如若他真与神堂有所牵连,朕可以明明白白答复你们,朕绝不顾惜。因为朕姓轩辕,朕所作所为对得起先皇,对得起雪炎,朕更不会让百姓深处水火之中!”

    “国师对于陛下,亦臣亦师亦父,希望皇上记住此时之言!该是臣做的事,臣定会处理妥当!该是臣领的罪,待云雾散尽之后,臣绝无二话,甘心领罚!”

    听得两位兄长如此琢琢之言,轩辕漠舒舒服服喘了口大气,生于皇家本就没有暖情可言,再刀剑相向更是国之大难,百姓之大难,此时这般才是他所求的。这厢稍稳,别院那里再起风浪。

    夜狼与魅影两天两夜未归,更是一点踪迹也找寻不过,直到第三日天色仍黑之时,魅影扶着夜狼急三火四的闯进了别院,将后院之人全数惊醒。

    “跟哥哥在房中乖乖的等娘,不可闹腾啊,爹娘有事要处理,不等瑶儿睡饱,娘亲就回来了。来,快躺回去!”

    “不要娘去,要娘陪,让爹去,瑶儿要娘陪着!”

    “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关键时刻还是最认你娘,爹是白疼你了!”不理会冷烈的数落,瑶儿仍紧扯着血千叶的衣襟,不肯松手。

    “瑶儿乖,哥哥守着瑶儿!”懂事的天悦扯过妹妹的小手,温柔的哄着。

    “哥哥!”小妮子声音柔柔的叫着,算是应允,却不忘叮嘱爹娘早些回来。

    假郎中房间中,一干人等全数到齐,此时,魅影精心的给已处理好伤口的夜狼披好衣服。

    “如何?”血千叶严肃的问道。

    “还好,没伤到筋骨,否则这手臂就废了!”假郎中如实回道,惹得血千叶狠厉的看向夜狼,怒他的不守约定。

    “是我太大意了!”

    “大意的险些废了一双手臂,我身边从不留没用的人!”血千叶很不给情面的斥道,夜狼低头无语,魅影却有些受不住,要上前解释,却被夜狼扯住,故而扯痛了伤口。

    “狼!”

    “我没事,放心!”

    夜狼安抚过魅影,再次抬起头,大事为重,事过之后他再领骂。

    “神堂倾巢而出!”夜狼严肃更字字如重锤般砸进了众人心中。

    第三十四章 开门迎敌

    夜狼简短之语使得整个房间一片肃然,何为倾巢,这是要打开杀戒?还是要决一死战?

    “那个神尊也出窝了?”

    冷烈跟血千叶还真是夫妻同心,默契到了极点。

    “四鬼俱在,神尊必然在他们之后!狼受伤,就是拜四鬼所赐!” 魅影愤恨的说道,对于四鬼,众人在许久前夜狼对神堂的讲述中有所了解,四鬼的份量地位,在一人之下,成百人之上,他们既是神尊的护卫,又是神堂的四大护法,更是四方尊主。

    金主的生意皆是由四鬼接管,再由他们从夜、魅、阴、毒四堂挑选合适之人,为金主达成所愿。当初有人出重金,要买赤烈护国大将军赫连的人头,四鬼不但接了此笔买卖,更将重任交给了夜堂中排行首位的夜狼。

    那时的夜狼不但厌倦,与魅影动情后,越发厌恶神堂里的一切,于是,斗胆推掉。四鬼只问了夜狼一句,“真的不去?”,夜狼坚决果断的只回了一个字,“是!” 四鬼竟然没有为难。

    事后,经过那次绝杀,从地府门边被救起的夜狼,当醒来时最先闪入脑中的便是,这就是当初他拒绝四鬼的代价,一个不再听从四鬼,不再心甘情愿为神堂效力的杀手,留之无用。而他们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即使杀手下场必须得死,那也要在完成最后一次任务后,死在神堂之手,这才叫为神堂而死,这才算是清理门户,不留对神堂不忠不孝之人。

    夜狼伤的如此重,那是因为在被四鬼发现后,夜狼完全没用神堂的功夫套路,为的就是怕四鬼猜出他是谁,故而只能 将自身威力发挥出七成,双膀中刀,如果不是魅影不顾夜狼严令,实在忍不住四鬼齐力斩夜狼于刀下,施展轻功将夜狼险险救出。

    “他们认出了魅影?”冷烈肯定的问道,魅影缓缓点了点头,垂首坐在夜狼身旁。

    冷烈看向自己的女人,两人的默契即使不用言语,也可知对方心中所想、等下要说。

    “这场暗战看来要摆到明面上了,这样也好,毒瘤不铲除干净,雪炎帝别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冷烈严肃的说着,言语间,身旁的女人站起身,款步行至窗前,背对众人而战,待转回身时,女人有了新的决定。

    为避免力量分散,等会众人众人散去后各自收拾行李,天一亮就离开别院,他们的目的地便是雪炎皇宫。此次神堂倾巢而出,全数针对轩辕殇也好,把他们冷家也捎在内也罢,既然要助雪炎一臂之力,那他们就好人做到底,除掉神堂,多方收益。

    据那日让人心闷结的朝会已过两日,当日朝堂所发生的一切,冷家人皆由姑苏彦嘴中得知,而姑苏彦之所以将如此内情说出,自然是奉君之意。令冷家人意想不到的不是轩辕殇如何沉稳应对,而是轩辕驰竟然会查出那般惊人内幕,还有那位在皇上与亲王之间揉合的宝亲王,看来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也该改一改了,帝王家无情,可家里却有有情人。

    依姑苏彦所述,两日来,国师寒柯以突犯急病为由歇于府中,即便内侍带着口谕前去探望,一概拒之门外,管家更是口口声声传国师心意,就算皇帝陛下亲自驾临,国师府也会闭门谢客,言至此,管家不禁哀叹,国师在朝堂之上真是被气的不轻,回府后越想越气,越觉得憋屈,一股心火翻涌而上,国师口吐鲜血,险些晕倒于地,此时已卧床不起,更下了严令,不准任何人进国师府,他老人家还不想被气死。

    就在国师再次告病之时,轩辕驰的话好似马上得以应验,一天之后便是阴月十五,这让轩辕殇不得不防。

    天际终于泛出红润之色,别院外,一皇宫禁军骑马飞奔而来,守门的侍卫毫无阻拦,将来人放入院中,与正要出门的冷家人碰了个正着。

    冷烈看过禁军送来的轩辕殇亲笔所书密信,不觉笑了起来,随即将信递给了血千叶。

    “呵,轩辕殇果然是个眼明心亮之人,既然皇上如此诚意,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夫君,我们出发吧!”

    血千叶牵着儿子的手,冷烈抱着女儿,夫妻二人并肩前行,其余人紧随其后。

    “小姐,我们也要跟着进宫啊?” 跟着澹台雪娇身旁的云儿,关切的问着,其言深意澹台雪娇怎会不知,玉颜展笑,以笑安抚云儿的担心。

    虽被宫闱重重伤过,可是,今日此时她会毫不后悔的走进那无情的地方,与其身在别院焦急不安,猜测不断,不如就近看着他的身影,知道他可否安稳无事,无奈苦笑,她中的情毒,在这世间只有一副解药,却是毒上加毒的解药,明知会万劫不复,依然执迷不悟,放不下,舍不得。可令澹台雪娇奇怪的是,刚听到进宫这一消息时,心中的那份欢喜愉跃,不过短暂,随后而来的是压抑不安,心更是莫明狂跳的厉害,会出什么事吗?一定不会,有烈哥哥跟姐姐在,那人一定不会有事!澹台雪娇一路不停在心中默念着,只能以此来平复不安的心绪。

    初升的太阳,将万丈金光尽情挥撒于这片人世,生机盎然的碧林,雀鸟欢鸣于其中,一队人马自别院缓缓驶出,行进在林间的石板路上。

    远在皇城金殿,浑厚的鼓声过后,满朝文武恭身而立,恭敬的迎视着玉阶之上的九五之尊。放眼整个金殿,忠臣之中独独缺了一人,正是告病在府的寒柯,对于美名远播,又身为三朝元老的国师缺席朝会,皇上非但不关心不过问,更好似在达成睿亲王当初所说,这朝堂之上再无国师一职,更无国师之人。

    “陛下,臣斗胆说句心里话,国师是我雪炎三朝元老更是肱骨之臣,如今卧病于府中,陛下是不是应该?”

    未等司天监的大员将话说完,宝亲王似笑非笑的将其打断,“应该怎样?难道于大人是想让皇上屈驾到国师府请人?也被不知得了何病的国师拒之门外?既然是三朝元老更该是朝中表率之人,他老人家喊着号的罢朝拒见,这算什么?还有理了不成!”

    “宝亲王之言欠妥当,更曲解了臣意,皇上若能亲自探望国师,那不是屈尊降贵,那是暖臣心之举,国师受再大的屈辱,再如何的气怒难挡,见皇上亲临怎有不接驾的道理。此等天恩,以国师一直以来的忠君爱国之心,怎会将陛下拒之门外!”

    “于大人说的甚是在理,可是,皇上屈尊去请那闹别扭的国师,万一国师府中没人呢?” 轩辕驰的声音不咸不淡轻悠传来,司天监的于大人转过头,脸上微有不悦的看着造反不成还能堂而皇之上朝议事的睿亲王。

    “亲王此话何意?难不成暗讽国师大人装病?哼,国师大人可不是那些个j邪之人!”

    “j邪之人?于大人说的是本王?哈哈,j邪之人,这称呼好,他的确是j邪之人。于大人,凡事别把说的话太死了,本王劝大人不但要用眼睛看,更得用脑子去看事看人,看不明白,就学着如何保持沉默,省得自己何时走到悬崖边上,都不清楚!”

    “睿亲王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本官无话可说,金殿之上,亲王可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国师大人?”

    “行了,于大人其言可加,朕特命于大人代朕去探望国师,告诉他老人家,朕忙于国事一时无法分身,待些时日,朕要亲自过府探望,叫他老人家好生休养身子,从宫中太医院拿些雪参去。”

    轩辕殇恩威并重之语不但打断了于大人的义愤填膺,更委以重任,将君之隆恩送达国师府,至于能否送进去,那就看于大人的本事了。

    朝会散后,轩辕驰跟轩辕漠随驾去了暖阁,至于为何而去,皇帝陛下未言明,两位亲王只有乖乖跟随的份,姑苏彦也被从家中召进了皇宫暖阁。

    “彦还因那事对表姐夫记恨在心吧!” 轩辕驰轻言道,亲自为姑苏彦斟了茶水送至其手边。

    姑苏彦到也不客气,挑眉看了眼含笑的轩辕驰,将茶碗端了起来,轻泯了口,可谓泯茶解愁怒了。此时的轩辕殇则有些慵懒的坐在御桌后的红木镶金雕龙大椅上,手指轻点着龙椅扶手,那态势并非要与在座三人说些什么密语圣意的。

    有些坐不住的轩辕漠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轩辕驰,言下之意,皇上就是让他们来喝茶看脸的?

    一声轻笑,轩辕驰看了眼那已闭目养神的九五之尊,声音听似轻柔却足可让屋中所有人听清楚,“你几时见皇上闲来无事请我等品茶,享受那份安逸清静了,茶还热着呢,我们专心品茶便好,兴许待到茶凉之时,我们就会明白了!”

    轩辕驰颇有些高深之意,让龙椅上的轩辕殇嘴角渐扬起妖湄的笑,蓝眸仍紧闭着,手依然有节奏的轻敲扶手,他的确从未将自己的兄弟聚到一起,品茶饮酒,心会那般的平静、淡逸。感受着以往清冷的暖阁中,不再遍布他一人的气息,今天的感觉应该叫做亲情,应该算是温暖吧。

    随着殿外禁军禀报,轩辕殇的懒散不在,睁开眼,湛蓝双眸光彩耀人。

    “娘亲,这个地方比我们住的那个院子还要好呢!哥哥快看,这里有鱼有鱼呢,瑶儿喜欢这个,能玩水还能看鱼呢!”

    “瑶儿别乱动那些东西,小心伤了手!”

    “噢!”

    “瑶儿喜欢这个有水有花有鱼的,大缸?”

    “嗯,喜欢,瑶儿喜欢,哥哥我们自己家有吗?”

    “嗯,让哥哥想想啊,我们家还真没有呢,不过,不碍事,只要瑶儿喜欢,哥哥给你讨来!”

    “好噢,哥哥一定要讨来啊,瑶儿就可以喂鱼了!”

    无需看来人长相,光听那声音,姑苏彦就连翻了数个白眼,再看轩辕殇满脸笑意,等着来客看够了厅堂进入主屋。

    “这小儿好大的口气,这东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讨的吧!” 轩辕漠嬉笑着问道,厅中两小人的趣语,他们屋里的这些人可听得清楚明白,定是看上了暖阁厅里摆着的那个用汉白玉打造的锦绣千里,那里可不就摆着精小别致的假山,养着雪炎独有的白莲,锦鲤。

    “哼,等见了那两个活祖宗,你们就知道了,就算是天皇老子的东西,他们也敢讨了去,放眼天下,能找出那两个混主的,难!” 姑苏彦毫不客气的评价着。

    轩辕漠越发来了兴致,道也是,哪有进了主人家,不赶紧跟主人见礼,却悠然自得的在厅里赏看着。

    “那孩子的父母也如此不懂礼貌?” 轩辕漠轻声问道,姑苏彦的脸色微暗了下来,脑中瞬间展出那张娇美妩媚的脸,转瞬女人的玉颜又变得狠厉、霸气,俨然一副掐着腰兴师问罪的样子,使得姑苏彦猛然一机灵,吐出长长一口大气,对于那女人,他自己不但说不清,反道糊涂了起来。无可奈何,暂且就保持住这种心思的好,否则,他真怕自己缕顺清楚了,心里会现出一个大洞来,以后再也无法弥补的深洞,毕竟这天下间,她,只有一个!

    “小儿这般底气,进得皇宫大内竟然无丝毫惧意,见了喜欢的东西就敢讨要,其父母怎会是一般人物,那小家伙可厉害着呢!”

    “三哥认识那小儿?” 轩辕漠追问道。

    轩辕驰笑点着头,在人未进来前,将那日伸手相救之事简短言明。

    “哈哈,想马上见见,这小子好气魄!”

    轩辕漠未等感叹透,门已被禁军推开,一干人等陆续而入,屋里的人除了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其余人等纷纷起身相迎。

    “堡主,我们又见面了,这缘分是断不了了!”

    “睿亲王安好啊!”

    “冷堡主?” 轩辕漠试探的问道。

    “正是,在下冷烈见过宝亲王!”

    “哈哈,堡主客气了,应该是本王向堡主见礼才是,堡主可是我雪炎的好朋友啊!今日得见堡主真颜,俊杰也!” 与冷烈客气过气,轩辕漠将目光转到了冷烈身边,温柔娇美的女人,娇俏可爱的小女孩,小小年纪已显露俊美英气的男孩子,那对小兄妹也正无畏的打量着他。

    “我叫轩辕漠,你们叫什么?” 轩辕漠如此直白的自报家门,让在场的大人们惊讶之余,了然他这是有意逗两个孩子呢,冷家夫妻自然不担心,这点小场面,冷家的宝贝们应付得来,于是,任由小儿们应付轩辕漠,做爹娘的人随着睿亲王所引入坐,冷右等人各找位置候着。

    “冷天悦!”

    “我叫冷若瑶,嗯,我可以让你叫我瑶儿!”

    “天悦,瑶儿,不错,都是好名字!”

    “你的也不错!” 天悦清清淡淡的回道,一旁的瑶儿附和着点着头。

    轩辕漠忍着笑继续问道,“我好像听见你们看好了厅里的那尊锦绣千里!”

    “锦绣千里?” 天悦不解的问道。

    “就是那个有水有花有鱼的大缸!”

    “噢,明明就被困在缸里,如何去千里外,真是起了个怪名字!” 天悦不以为意的回道,小儿之语却让在坐的大人感叹。

    “你没听错,我们是看上了那个浴缸,你要送给我们?那好,我们收了!” 天悦果断的回复着,轩辕漠仰头大笑,他何时说要送礼了,他也没那个权利将暖阁之物送人啊。

    “哥哥,你看你看,他确是答应了,要不然也不会笑的那么开心了!”瑶儿很是肯定的说道,轩辕漠的笑嘎然而止,姑苏彦反道捡到了笑。

    “这下王爷见识了吧,千万别以为他们是孩子,就掉以轻心,指不定就着了他们的道,将自己卖了呢!现在到好,王爷卖的可是皇上的东西!喂,冷天悦,你知不知道你看好的那尊鱼缸是皇家之物,想要也得皇上恩准才行。” 姑苏彦朝着天悦大喊道,他现在可完全不把天悦当成孩子看,简直就是魔头一个,稍有不慎,就让小儿算计了。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跟轩辕漠要东西就行了!跟我做朋友得讲个心字,你不会失信于我们把!” 未等天悦的话说完,屋中笑声起伏,轩辕漠更是笑得欢畅,未想到他堂堂宝亲王,今天到跟个小儿结为义气朋友了,这冷家的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特殊、难缠。

    一番题外话,一番令人心轻跃的小插曲过后,孩子们被带着到了隔间休息玩耍,主屋中留下的人,才开始了正题。

    “可确定!” 轩辕驰郑重的问向冷烈,见冷烈严肃的点了点头,轩辕驰转向龙椅处。

    “神堂既然倾巢出动奔皇城而来,陛下应该尽快做出安排,臣建议陛下调动城外军队,以求稳妥。陛下,明日便是阴月十五!”

    “阴月十五?可有讲究,与神堂有关?” 血千叶插言道,轩辕漠与轩辕驰不解冷烈为何要将自己的女人留在主屋,不但听他们谈论急事,妇道人家更敢插言发问。

    “睿王曾查过,每逢要到阴月十五之日,国师不但告病歇朝,更会趁深夜离开皇城,去往坎山!” 对于女人的问题,皇上竟然亲自答复,说的认真,说的郑重,毫无一点不悦之意。

    “坎山!” 血千叶与冷烈同声重复,随即看向夜狼。

    “神堂就设在坎山深处!” 夜狼斩钉截铁的回道,除了冷家人,其他人等无比震惊。

    房中瞬间静了下来,直到女人再次发问,“尤氏一族到底何种名堂?”

    对于那满面严肃甚至脸露厉色的女人,轩辕驰给了答复,尤氏一族是雪炎一个很是古代的家族,近乎于传说中的家族,传言他们生活的雪炎深西鸣山脚下,尤氏族人从生下来时就天赋异能,多能预测后事,因其不与外人联系,便渐渐被人淡去,久而久之,不知从何时起,他们被传为了神族,说尤氏人法力无边神通广大,而轩辕驰在查天算门依天意演算出来的,雪炎只有蓝眸者才是圣主一事时,不断的的追查深挖,竟然查出凡是诞下蓝眸皇子的妃子真正的姓氏竟然姓尤,鸣山脚下的那个尤氏族人,随着追查的不断深入,惊人的事越来越多,尤姓皇妃皆早早的香消玉殒,所出蓝眸皇子皆由天算门所出的国师亲自教导,直到当今的这位国师,更是出身尤氏,更与神堂有着让人看不清,弄不真的关系。

    “尤氏?天算门?尤柯?神堂?十五?为何是要阴月的十五?还有那扳指?” 女人抚着自己的右手,不停的自言自语着。

    “神堂尊主多在十五那几日回到堂主,主持大事!” 夜狼声音轻淡却不失恭敬的对女人说着,前前后后,皇上,姑苏彦,还有冷家侍卫对眼前那个娇美女人的态度,让两位亲王好似看明白了许多。

    “只有十五才能见?” 血千叶再次追问道。

    “是,平日堂中一切事务皆由四鬼主持!” 夜狼郑重回道。

    女人将身子靠向身旁的男人,轻轻柔柔的问道,“如何看?”

    冷烈尽是一脸的严肃,回视着自己的女人,却久久不语,此时,好似大家都在等着冷烈接下来的话,而冷烈却突然笑了,血千叶也笑了,龙椅上的轩辕殇越发威严,一拳不轻不重的砸到了御桌上。

    “想必皇上跟我们夫妻想到一起了!” 冷烈说道,见轩辕殇深吸了口大气,缓缓闭上眼,其心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眼下我们不妨大胆的猜测,国师就是神堂的尊主!这厢寒柯十五离开,那头十五之时尊主出现,而寒柯进得坎山又没留下任何印记,便是最好的说明。” 冷烈解释道。

    “传朕旨意,宣国师即刻进宫,朕有要事与之相商,就说,我要与他商量如何治睿亲王大逆之罪!”

    “皇上,要是国师仍拒见呢!” 姑苏彦提醒道。

    “拒见?皇上的禁卫军吃闲饭的不成,既然病的出不了门,那就让禁军把他老人家抬进宫,我们就在这暖阁中等着!”轩辕漠不屑的说道,圣令已出,一对禁军快马加鞭直奔国师府请人。

    “为了府上的家眷安危着想,我看两位王爷不但不能回府,还得劳烦皇上将两位亲王在宫中的消息放出去!”

    “夫人此言何意?” 轩辕驰轻声问道。

    “亲王要是寒柯的话,让神堂倾巢而出为的是什么?拖出来亮给百姓看看?还是让皇帝陛下御览?恐怕不是吧,他是要用神堂展开绝杀,除掉一切违逆天意,不尊蓝眸为圣君这一天旨的人。我甚至在想,对于皇上,神堂又会有怎样的做为。倾巢而出意味着彻底的暴露,隐藏了那么多年,就为了除掉碍事的人,至于将家底都露出来了,这不摆明要让皇上派大军围剿吗!除非?除非他们要做的更绝!” 话落,血千叶目光灼灼看着正位之人。

    “要来的挡不住,朕也不会挡,他们要结果,朕更要一个清清楚楚的真相,朕到底与尤氏有无关系,朕的母妃到底是病故还是真被人所害?朕一直信任重用的亦臣亦师甚至亦父的国师到底与朕何种关系?他到底要将朕置于何地?调动城外守军互得百姓周全,命城中四门不许阻拦可疑之人,朕要让他们畅通无阻的进城,更会让他们大摇大摆的进皇宫,只要他们不乱杀无辜百姓,朕会亲自招待他们!”

    “皇上,您有想过那个万一吗。万一寒柯借此逆反,改天换日,皇上危已,雪炎危已,百姓不还是要身陷水火之中吗!臣弟不赞成引狼入室,不赞成!”

    “老六,皇上说的不无道理,该来的拦不住,该面对的我们轩辕一族定要齐心结力迎之。神堂绝,我们为何不能借此也来了彻底绝决,弄清一切真相,将真正用心险恶的人彻底铲除,雪炎才能得以太平安稳,毒瘤不除,早晚是祸害!”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让一群嗜血的亡命之徒大摇大摆的走进皇宫,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真若有歹心,还会给我们知道真相的机会吗?这个风险冒不得,皇上,你是雪炎的天,您若有何闪失,雪炎是要塌天的!”

    “凡是皆有双面,看似危险恐惧不可行,却是一条可走的捷径。他们嗜血,你不会比他们更残忍;他们绝杀,你不会连绝杀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大开门请敌而入,我就不相信他们心里会没有想法,没有算盘,就是想动手,也得四下看看合不合时机,就在他们分神之际,我们手里的刀剑已然划破他们的气管,送他们去该去之处,这个法子,我赞成!对待冷血之人,就该用更狠厉的手段。” 血千叶说话时,嘴角是张扬的,更扬逸者娇媚的笑,可是,大家看得清楚,那笑里不但没有丝毫热度,相反,却渗出浓烈的杀机血腥。

    第三十五章 叛 徒

    女人的一番话,让两位亲王彻底认识了她的一不凡之处,也明白了冷堡主为何将其留下,皇上为何任其参言,姑苏彦为何不住点头,在场的冷家侍卫为何毕恭毕敬。

    午时已过,暖阁主屋仍是房门紧闭,被派去请国师的禁军已回来禀报,国师府拒抗任何人进府见国师,就连先前与国师甚有交情的司天监于大人也被拒之门外,禁军圣谕在身,容不得一群耀武扬威的奴才将去路阻挡,于是一番小摩擦,禁军破门而入,在国师府中却寻不到寒柯身影,其管家解释,国师心情不佳去了郊外散心。人都下不了床了,如何能走的出府,又跑到郊外散步,真是好雅兴。

    直到隔壁的瑶儿玩够了,饿了的来找娘亲时,已做出安排的轩辕殇又下了最后一道旨意,冷家人就安顿在这暖阁中,至于澹台雪娇主仆三人,入住玉雪殿,此话一落,两位亲王及姑苏彦心中了然。玉雪殿乃是凤殿东侧最大的殿宇,其宏大的气势可与凤殿相媲美,此两殿至今空悬,若凤殿中住的女人是皇后的话,那玉雪殿所住的主子,便是皇贵妃,轩辕殇此意不言而喻。

    血千叶未多话,此事理应由澹台雪娇自己决定才好。

    众人散去,两位亲王甚是听话的,暂且去了他们当初还是皇子时住过的殿宇,轩辕殇未急着走,却做了件让澹台雪娇又是欢喜又是忧的事,他要亲自送佳人去属于她的殿宇,至于贵妃这一头衔,只要澹台雪娇点头,名份即刻就定。远离了雷鸣皇宫,却又再进雪炎宫门,即便这里有他,澹台雪娇的心里还是有些微痛。

    此时非比寻常,时间紧迫,那些个宫宴能免则免,冷家人自然在暖阁中享用极精美的膳食,想必轩辕殇会陪着澹台雪娇同共就餐。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小心,别烫到手!” 冷烈轻柔的打断了女人的沉思,将新沏的热茶送到了女人手中。

    收回神的血千叶展颜而笑,“我在想那个寒柯,尤其他手上的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