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包大同独自出了门。既然不到那些y暗的角落去。就没必要带着废物做路引,而小夏为了第五期杂志忙晕了。把工作全搬去家里做了。

    他很久没有这种清静的感觉了,孤单让他的神经更为敏锐。

    废物见包大同不带它出去,发出生气的抗议,然后跑到角落去拱酒瓶发泄。现在包大同每天都喝“三种不同的红色”,那对解开他的封印非常有帮助,目前已经解开大半了,让他对自己实力更有信心,只希望不要为此染上酒瘾就好。

    夜已经深了,为了速度快些,他开车出门。这时候,都市的喧嚣尽去,浮躁的空气开始沉淀,邪异之气浓重了起来,在车上感觉也没关系。

    车子是阮瞻的,他已经打算这件事结束后去买一辆。现在的车子又不贵,他只是一直怕麻烦。

    以车代步自然快了许多,他先是围着南区开了几圈,又逛了一遍三天来曾经去过的街道。入夜后这些地方当然有不太平的地方,但威胁非常小,人类聚居的地方阳气旺盛,属于y间的东西不容易存留。

    这样说来,他没有去过的南区的那几条有名街道更不可能有问题才对,那些地方白天人来人往,夜间万家灯火。就算是深更半夜也有夜店和便利店彻夜开业,融于空气中的、烈火般的气息实在不适合“好兄弟”们闲逛甚至安居。

    可是话虽如此,凡事总有万一,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意外了。

    他开车慢慢“经过”那几条从未到过的街,连续走了好几遍。然后把车停在了喜荣道和鸿裕路交口处的巨大树荫里,任一闪一闪的红绿灯映得他的脸变幻着颜色。

    城市的街道分为东西向和南北向,东西向的街道称为“道”,南北向的称为“路”,就像地球的经线和纬线,交错出一个个区域。在喜荣道鸿裕路上,多为写字楼或者普通餐馆、便利店什么的,而在两街横纵交口处的四个角,有一间快餐店、一间夜校、一间小型电影院和一个小小的咖啡店。

    这附近绿化很好,但风水不好。是聚散无形之地。街道也古怪,一边宽一边窄,鸿裕路的尽头处居然被一片新建大厦挡死。想必这里虽然地点不错。但做起生意来只怕不会发大财。

    而且,路边的那些高大葱郁的树木、隐身在树影间孤零闪烁的红绿灯,路两边耸立的陈旧建筑。共同交织出一种不良气息,让包大同觉得很不舒服。

    他打开车窗。习惯性的吸吸鼻子,没感觉出有邪气,被路灯照得亮晃晃的街上也没有不属于人世间的东西在游荡。可是他总感觉这地方有些不对。

    凝视静气的感觉了半天,虽然还是没发现异常气息,心神却被那间咖啡店吸引。

    第十八章 车祸

    那间咖啡店看来没什么特别,门面有些破旧。因为紧邻交通灯,一闪一闪的光线照在防盗铁门后的门窗玻璃上,使人可以看到那上面稀落的画着些卡通画,窗台上还有不少小摆设,看来走的是可爱路线,不过店里似乎生意不太好的样子,没有火爆的红火气息,此时因为闭了店,房子里一片黑漆漆的。

    店门外,奇怪的建有一个影壁。小而低矮,彩石拼成,不过现在肮脏像一堵灰色废墙,又像是一个讲台,上面还贴了不少花花绿绿的招贴画。

    尽管包大同的风水术学得并不好,却也看得出这影壁有着挡煞和招财的作用,不过从这家店寒酸的样子来看,这影壁至少招财的作用并不明显。但挡煞的功能如果强大的话,应该不会有邪物在店中藏身。

    而影壁两边,各紧依着窗子搭了一个红白条相间的布棚,棚下安放了四五张桌子,似乎是供顾客坐在梧桐树下,边欣赏街景边喝冷饮或者吃水果冰的所在。

    这咖啡店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细心的感觉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包大同就是觉得这地方值得他一看,没有理由,只是一种直觉。

    于是他打算下车去看看,没想到他把车停得太靠近路边的人行便道了。而便道台阶又变态的高出路面许多。他一推之下。发现车门只能打开半尺,他无论如何也钻不出去。他只好爬到副驾驶的位子去开那一侧的门,可手一碰门把手就想起。阮瞻告诉过他。这一侧的前后车门全出了问题,卡死了,根本打不开。

    “死阿瞻,餐馆那么赚钱,车却破旧成这个样子,换一辆又怎么了。”包大同气得自言自语,“非要说什么这车见证了他和小夏的定情之夜,就在这辆车边他承认了爱意,然后用这辆车载着小夏回家,直接去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简直r麻兮兮。这车要真这么宝贝就要好好保养啊。有事没事就开出去野外游,把车折腾成这样,还好意思说!”

    他低声咒骂了几句。打算开车拐到十字路口的那一侧去,这样距离咖啡店的位置会更近一些,也躲开这边高得离谱的人行道。谁想到车子又打不着火了。

    “这地方不会这么霉吧?”他挫败的垂下双手,正考虑要不要半夜打电话吵醒阮瞻,以抗议对这辆车的不满。突然身后的街道上传来刺耳的嗡鸣声,回头看的时候,车大灯的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只听见身边呼啸着窜过一辆车,风驰电掣一般。明显超速很多。

    可怕的是,喜荣道和鸿裕路交叉的十字路口上,正有一个人步行穿过马路。当时是横向人行绿灯,纵向车行红灯,行人没有违反交通规则,汽车却根本不理会交通讯号。连制动刹车也没做。直接撞了过去。

    在包大同的目瞪口呆中。车人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可怕声响。行人连惊呼也没发出。就被撞得向前飞行了十几米,一头撞在咖啡店的防盗门上,然后破布袋一样掉落在地,毫无声息。

    而那车,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就那么伴随着吱呀的加速声,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包大同情急之下,忘记两边车门都是打不开的,肩膀磕得生疼也没出去,而车子也照样启动不了。他急忙摇下车窗,想跳窗去救助伤者,却看到已经有一辆过路的车子停在路口,车上跳下一男一女,正跑去看伤者,于是他放弃了要跳窗的举动,改为立即打电话报警。

    巡警和救护车不到两分钟就赶到了,接着是交警,包大同也终于启动了车子。但他没能到现场去看看,因为交警已经找到他这个报案人兼目标证人,他被带到交通队去做笔录,一直到天亮。

    他眼尖,反应又快,所以记住了刚才那辆车车牌上的几个尾数。

    一直到早上,他才累得像条狗似的回到杂志社,不过还没打开房门。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他立即接听。

    “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就行动。”电话那边的海三涯宣布,声音清醒却疲惫。显然他说的准备并不简单容易。

    “今晚?”虽然早有准备。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到突然。

    “今晚!”海三涯很肯定,“你如果怕就别来了。”

    包大同有点愤怒,不禁挺直了腰杆,“我不怕。虽然不够强,但胆子还有几分。为了花蕾我可以做一切事情。”

    “有勇无谋也不过是废物。胆子大不是必要的条件,关键是本事。”海三涯的语气毫不留情,“唯有恐惧方能激发人的勇气和智慧,你不怕,哪来的勇敢?你千万要记着这一点。”

    包大同无语。那么能言善道的人却一时说不出话,但心里不得不承认,海三涯说的有几分道理。

    “你要来吗?”海三涯再问。

    “我当然要来!您这样问话实在是侮辱人,本事大也不是为了伤害晚辈的,希望今晚能顺利。”包大同顶了一句。

    话一出口,他有点后悔。毕竟海三涯是花蕾的爸爸,如果他们对抗太激烈,花蕾会从中为难,还是能忍就忍吧。

    他以为这样出言顶撞,以海三涯那样骄傲和纤尘不染似的高贵气质,一定会动怒,哪想到他没有。只是平静的说,“如果可以,带上你的朋友。”

    “阿瞻?”

    “你有很多朋友吗?”海三涯冷冷地反问。“我说过,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我需要更多的人手。如果他同意,你带他早上十点到我的办公室,如果他不同意,我再想别的办法搞定。”

    “他会来的,因为他也是花蕾的朋友,他老婆更是花蕾的闺蜜。”包大同胸有成竹,“他不会袖手旁观。”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七上八下。阿瞻应当——不会拒绝吧?他有点不确定,可是不想露怯给海三涯看。

    “那样最好。”海三涯的声音还是没什么喜怒,“那十点见,我们要研究一下今晚的作战方案。”说完这话,没等包大同回答,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还作战方案,听着好专业,吓人哪!”包大同调侃了一句,进入杂志社,先给废物弄了点吃的,然后放它出了门。这狗喜欢往外跑,但总是会回来。

    之后他开车直奔阮瞻和小夏的家。这一次是需要阮瞻帮忙的,自然不能打电话通知。亲自到他家显得有诚意一点。当然,他可以“顺便”吃个家庭早餐,花蕾离开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丰盛早餐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早就习惯了花蕾待在身边,不知不觉中,已经离不开她了。而当他发现自己心里的真实感觉时,却忘记了几小时前目睹的那起车祸,也不知道在那附近,有另一双眼睛也看到了这一切。

    “第六个。交通肇事,罔顾人命。杀。”一个声音细细的说。

    第十九章 铲除古槐y地(上)

    早上十点钟。包大同和阮瞻准时到了海氏大厦,晚上十点钟,他们俩个连同海三涯和阿勇叔一起出来。中间十二个小时,海三涯只和包大同等两人说了不到十五分钟晚上的计划,其余时间就让他们俩在密室中休息。静心。

    “这是宝地,笨蛋。你静静心。对你的道术有好处的。”阮瞻这样对包大同讲。当他听说花蕾有难,二话没说就送小夏到杂志社,他自己则来帮忙,因为太积极了,反而让包大同很不适应。

    所谓关心则乱,事不到谁身上,谁不明白其中的苦楚,虽说他是为了铲除异己而联手海三涯行动。但说到底也有相当大的成分是为了花蕾,所以他很难平静下来,直到下午才能打坐一下。在此期间,海三涯一面也没露过,只派阿勇叔送了些食水。

    黑色的豪华轿车,静静的围着大学城七号路上的电子工程学院转了三圈。然后阿勇叔把车子停在了学院后门。自己跑出去不知道干什么。

    海三涯则留在车子里,定定的看着包大同和阮瞻,“你们必须在里面坚持十分钟,还要把那些百年老怪全部引出来。之后阮瞻正南、包大同正西。位置绝对不能错。在收伏恶灵期间,因为方位的关系,我们四个人看不到彼此,只能以符光为信号,准备好了就放光明符,但是记着,坚持不住时。一定要立即伏下身,以火焰符为信号。放弃所守之位,我会有其他办法的。”

    “我不会弃位的。”包大同接过话来,斩钉截铁。

    他觉得海三涯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因为四个人中数他能力最弱,本来他可以和阮瞻持平的,和阿勇叔也在伯仲之间,只可惜他的封印还没有全部解开。

    “小子,支持不住就要放手。硬撑不证明你勇敢,只能证明你是个不识实务的笨蛋。说不定会害已害人。”海三涯一语双关的道。

    包大同耸耸肩。神态轻松,但眼神坚定。

    海三涯冷笑一下。还想说什么,就见阿勇叔一溜小跑回到车边,低声道。“先生,已经好了。”

    海三涯望了一眼不远处渐起的白雾,略点了点头,轻轻走下车子,包大同和阮瞻一言不发。紧跟其后。他是空着手,包大同和阮瞻却一人挎了一个腰包,鼓鼓的。里面装满了不少“战斗武器”。

    他们向电子工程学院走去,跨进了一片薄薄的雾气状结界。暂时与世隔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好像是走到世界与地狱的边缘,没有人能看到他们。听到他们,无论战斗多激烈,都不会有人知道,假如失败,会死得尸骨无存。

    这结界。也就是刚才阿勇叔走开的原因。他们要专心对付那上百的百年恶灵。没有精力再设结界,所以海三涯早就布置好了。以阵法结界代替,不过事先要由人启动。

    而他们之所以选择对恶灵们有利的午夜时分来踢馆,是因为这个时候此处人迹罕至,对结界的考验没有那么大,以免得误伤路人。

    到了槐树边时,海三涯和阿勇叔停下了。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用多说什么,都明白此刻大家的坚定。之后包大同和阮瞻走进了校园。

    “看到了吗?欢迎你呢,看为你上回给人家留下了深刻印象。”阮瞻脚下不停。声音和神态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朝废弃教学楼的玻璃门一抬下巴。

    包大同放眼一看,微笑起来,同时眯起眼睛。“居然是实体,有进步了。”

    他看到玻璃门后站着一个l体女人,正往外看。惨白惨白的脸,标准到暴的身材,不过没有头发,脑袋一样是惨白。在月光下看来,诡异莫名。

    “身材不错。”他的嘴里蹦出四个字。

    “可惜是木头。”阮瞻冷冷的。

    “凑合点吧,估计是抢占了隔壁服装学院的木头模特的身材。”包大同一摸腰包,凭符咒上传递的手感扣下一张在掌心,一撇眼看到阮瞻也已经这么做了。

    “他们不是被古槐定住,出不了这间学院吗?”阮瞻在楼前的台阶上停下脚步,等着包大同做先锋。

    “你别忘记有个会活动的小七,说不定是他趁人不备。潜入服装学院引来的这美女。”包大同边说边走,“他自己得到自由,给同伴弄点玩具总是好事。”

    “他在吗?”阮瞻跟上。

    包大同吸了吸鼻子。然后摇头。

    小七不在。他感觉得出来。而现在已经来不及判断这么做是对是错,只有尽一切力量消灭这里所有不属于尘世的东西,因为小七越恨他,就越会来找他的麻烦。

    他现在和阮瞻一起作饵。然后回到家他自己会继续作饵,这一切都没关系,只要花蕾平安就好。

    他站定在玻璃门前,与贴在玻璃上的木头美人对视,在她本应呆滞的眼睛里看到了恶意和厌恶。于是他一笑,在黑暗中却让人感觉阳光灿烂,接着伸指一弹。

    一道蓝色光束从玻璃处击过,玻璃虽然没碎,但光束却透了过去,正中那木头美人的胸口。木头美人没料到包大同说动手就动手,根本来不及躲避,木头身体向后就倒,摔得七零八落,一道黑气也甩了出去。

    包大同见机猛的推开门。只觉得左手边又有一团黑影扑过来。抬手就一个掌心雷,闪身让阮瞻也进来。

    门“当”的一声在身后关紧,包大同看了一下手表,“十点五十分,我们要坚持到整整十一点。”

    “我没问题,怕你这笨蛋不行。”阮瞻的眼睛望向前方,根本不看包大同。

    包大同循阮瞻的目光看去,见走廊另一侧挤满了恶灵,像一波灰黑色的波涛一样,一耸一耸的向他们靠近。

    “不止一百。”阮瞻皱了皱眉头,“我就知道你说话有水分。”

    包大同又是一笑,“现在后悔来不及,上吧。”说着率先冲了出去。

    “金刚护体,佛光映,破邪!”金术。

    “乙木青龙,化万剑。斩!”木术。

    “倾尽三江,浪淘天,困!”水术。

    “南离天火,化三昧,炼!”火术。

    “借地五方,移三山。镇!”土术。

    这一次,五行禁法毫无保留的接连使出,因为包大同知道这些法术只能阻止恶灵一时,并不能彻底解决他们。而且上回他也用过了,所以就算这次施法时借用的东西是全是古槐那里得来,法术效力加倍,恶灵们有了准备,根本不会受到太大伤害。

    五行禁法只是为他和阮瞻打开一条通路罢了。他们要一直跑到二楼的大教室去,抄了这凶楼最尽头的角落,然后才好把他们全引到外面。

    第二十章 铲除古槐y地(中)

    五行禁法的法术呈现出五种漂亮的颜色,在一片灰黑中穿过,犹如彩色微风,把灰尘全部吹散到角落,包大同就趁这个机会,大步往楼里跑,阮瞻紧紧跟在后面。

    灰色烟雾散了又聚,雾中有无数脸孔。呈现出死亡时的可怕模样,包大同怕在狭小的走廊内无法施展法术。所以尽一切力量向前,五行禁法、掌心雷、外加各式符咒,拼命打开一条通道。

    海三涯提前准备时做得非常隐秘,楼内的恶灵们并不知情。所以包大同和阮瞻硬闯进来时,他们也很意外,这从他们应对的慌张可以看得出来。但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的,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

    “爸爸,是上回那个人!”一个尖利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同时一颗小孩子的头从天花板上吊下来,没有脖子。只是一条细线牵着,好像倒放的风筝。

    包大同伸指一弹,没想到那小鬼张口咬来,包大同只好另一手拍出一张符咒。在那小鬼额头正中爆出一朵火花。阳气的热力烫得他大哭着缩进墙缝之中。

    然而就是这么一窒,灰色烟雾已经合拢,y森森的寒气浸透到每一丝空气中。步步近,带着愤怒和对人类气息的渴望。

    包大同和阮瞻被堵在一楼到二楼的拐角处,四周到处都是怪东西,眼前、背后、墙壁中,地板下、屋顶上,楼栏也变化着,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唯有彼此。

    于是无须言语,两人背靠背站好。各以自己的法咒针对慢慢围过来的邪恶之气,只等“好兄弟”们离得再些,聚得再多些就动手。

    “是你吗?”包大同感觉背上的温暖,明知道是阮瞻。却还是故意问。越是紧张的时刻。他越是平静,对比阮瞻战时的冷酷,他是潇洒不羁的。

    “废话。”阮瞻只回答了两个字。镇定自若的注视着眼前涌动的气体。

    “真希望不是你。两个男人贴这么紧,还真是恶心。”包大同轻笑一声,眼见被那小鬼称为父亲的无头鬼,抱着自己的头近。右手伸指画符。空中握拳,片刻后张开手掌。

    此时,已有数道金光闪闪的小剑出现在掌心中,他左手向前一指。那些小剑立即四散飞散,遇到y郁的灰气。金色光芒便如火焰般放大,绞碎藏身其中的东西。

    这是他老爹留传下来的法术,他嫌带着剑麻烦。于是以指为剑,以符咒为引,化大剑为无数小剑,机动灵活了很多,也算是发扬光大了。

    那无头鬼道行高多了。狼狈的闪身避过,被夹在腑下的已经腐烂的头发出尖锐的怪叫,而那边阮瞻施出了火手印。大团的阳火携带着人间热力,卷向y寒与怨毒。与此同时,包大同的第二、第三、第n次金光指剑也施展了出来。带着哧哧的破空之声。剑气激出后融化成金色热流。

    一时之间。红的火、金的剑气、蓝的电火花、符咒的赤白光焰交相辉映。楼内一片鬼哭狼嚎。不过两个人类男子毫无恻隐之心,一边施展法术。一边艰难向楼上前进。

    但,这些恶灵毕竟都有了百年的灵力,而且全是怨气极深的横死之人。数量又多,他们一时之间被突然的攻击打蒙了。现在回过神来,联手还击。包大同和阮瞻越行越难,只是咬着牙坚持向二楼的最深处前进,过五分钟的时间,却如一天一夜般漫长。

    “怎样了?”阮瞻面朝外。所以压力很大。但他仍然镇定自若的问。

    包大同百忙之中看了一下腕表,“成功了一半。”边说边把灵力聚集在y眼之上。仔细辨别角落及墙缝之中还有没有邪物隐藏。

    他腰包中的符咒用了一多半,此时却还在四处挥击,潮湿y暗的墙壁上处处起火,恶灵们都以为他是使用灵力过度,累得没有了准头,其实他是为了确保所有的邪灵都跑出来攻击他们两个人。

    做饵就有做饵的态度嘛。

    “你们要干什么?”灰气中一条红纱悬浮,正是和包大同打过照面的女鬼。

    “没什么,想灭了你们而已,不属于阳间的东西。”包大同回答,又是一记金光指剑。

    女鬼吃过他的苦头,有点胆怯,可是包大同的话却是一种最大的刺激,这些平时还有所收敛的邪灵们怒气激发邪气。个个想杀掉这两个狂妄的人类。

    眼前的灰黑烟雾越来越浓了,雾中有着血红或者碧绿的光点,腐臭的味道也扑面而来,两个人间男子身边的包围圈越缩越小。

    包大同看得清楚,渗透在整栋大楼内的邪物已经都出来了,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凶楼从未这样干净过。所有非正常的东西都围在他们身边。一片y惨惨的、好像耳鸣似的叫声中,传来咚咚咚的神秘声响。

    而小七,确实不在,因为此处没有婴灵。而且也没有小七的感觉。

    “当心。有实体。”阮瞻提醒,抽出腰后的一根两尺长的短g。

    “还想跑吗?”包大同还没有回答,灰雾中已经有尖利的声音叫道。

    “试试看。”包大同扯开嘴角,露出雪白的牙齿,继续阳光灿烂的笑容,而他的身后是冷酷如刀的阮瞻。

    “杀了他们!爹!小七哥哥说他们是坏人,要吃光他们,让咱们自已变强哪!”小鬼又叫,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现在的声音就来自脚下,他的头像一颗大蘑菇一样在地面上“长”出。

    “他们活不了。”灰雾中又有声音说。

    “我说了试试看。”包大同依然微笑,似乎面对的不是恶灵,而是一起游戏的伙伴。

    此时,灰雾已经近得无可再近。臭气、y风、刮骨一样的寒冷把两人紧紧包裹,恶灵们不会法术,但灵力强大,尸毒和怨气把两人层层包裹,之后突然有一股莫明其妙的力量推动着这一切。向两人袭来。

    包大同和阮瞻两人差不多同时出手,不用说话,也不用眼神交流,就那样默契的各施法术。

    阮瞻的风刃和火手印像飞刀一样,深入灰雾之中,所到之处,横掠竖削,一直伴随着哀号声,直到消失踪影。而包大同则双臂拉开,弯弓搭箭,幽冥之箭之冰魄一支支s出,威力奇大。如果说阮瞻一劈一大片,而包大同一次只能打一个。但被阮瞻打倒的只是伤了他们,包大同却招招致命。两人配合娴熟,一个打击对手,一个消灭对手,缺一不可。互为依靠,决心要熬过这最后五分钟,把恶灵们引出。然后就是收服大战。

    第二十一章 铲除古槐y地(下)

    “咚咚咚”的声音再度传来,在y风惨惨中显得格外震人心魄。

    “雾里有东西。”阮瞻甩出一记风刃,沉声道。

    包大同没有回答,反手在自己背后布下一个脆弱的结界,之后半转过身体,幽冥箭之冰魄连珠炮一样发出。那无形的灵力箭如电流般,嗖嗖的穿透雾气,劈波斩浪一样把灰雾震荡得向两侧翻涌,使中间的空间一览无余。

    苍白的人类身体,或者说人类的形状,被恶灵控制着在走廊那一端出现。他们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姿态诡异,白花花一片,居然是一些动作僵硬、四肢比例完美的木头模特和外皮起皱,缩水严重,被浸泡过一段时间,以用来解剖的尸体。

    它们数量很多,木头模特占了大半,甚至刚才包大同在门边打碎的那个木头人也还拖着残肢在地上爬行。

    “哇,有人串门!你们不接待吗?”包大同轻叫了一声,听来甚至有些欢快。

    回答他的是凄厉的叫声、哭声、笑声,以及不知道什么声混杂在一起,刺耳异常,总之非常愤怒。

    阮瞻瞄了一眼朋友,心想他可真没得救了,在这么紧张危险的情况下,居然很兴奋,那种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潇洒劲几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谁也模仿不了。

    “掩护我。”他丢下三个字,趁雾气没有合拢,向那些被控的实体冲了过去。

    “交给我了,幸好你准备了武器。”包大同回答,嘴里说得轻松,但心知目前的压力有多大。

    只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背后的结界已经破碎。这里的恶灵太多,且邪力很大。目前他们一层层压迫过来,让他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丝丝邪气从地面、头顶、空气、四肢、以及不知什么地方渗到他身体里,冰而毒的气线从血管末端不断试图向上。他旺盛的阳火则拼命推拒着。

    如果要待在楼里把恶灵们消灭。根本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只坚持十分钟已经是极限了,他们唯一的优势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因为恶灵们无论如何想不到有人敢来挑战。

    但等恶灵们的慌乱和惊愕平复。他们的行动就困难了。眼看阮瞻矫健的身影冲向那些所谓实体,手中的特制木g上下翻飞,毫不留情的打在那些实体身上,每碰到一个,就会闪出一道红光,知道那是g子上的符咒术定住了这些被控的怪物,使它们再不为利用。

    电子工程学院在服装学院和医学院中间,而这么多恶灵,只有小七能随意出入,摆脱古槐的控制,看来是他从两边弄了不少玩具来玩。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借了某些实体为已身,现在也想让他的同伴们如此吗?如果是这样,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凶案现场的痕迹是个两寸大小的婴儿脚印,而凶手却有成年人的思维了。

    在激烈的拉据式打斗中。包大同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种可能。但是古槐定灵,不是套上一个实体外套就可以摆脱的。难道小七掌握了什么妖法。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且希望他的兄弟姐妹们逐渐也能如此?也许,他们正在进行这项可怕的活动。

    想到这儿,他更坚定了要把此处恶灵一网打尽的决心,如果万一如他所想的那样。如果小七成功。那么这个城市会遭逢大难。

    情况危急。他顾不得自己,虽然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好像被强行按在了一池y寒的冰水中,并逐渐被淹没。他知道那是y气入侵的迹象,他的阳气和灵力、念力、法力则退守到身体深处,保护着他不至于受重伤。但那种难受还要他自己忍耐。

    手中的法术没有停过,哪儿有雾气要缠绕阮瞻。他就攻击哪里。幽冥箭、掌心雷、符咒术,金光指剑,轮番上阵。阮瞻是他的朋友,把背后所有的空当都留给了他。无比信任,连头都不回一下,他怎么能辜负朋友,所以他宁愿自己受伤,也绝不会让恶灵损害阮瞻的一根头发。

    时间缓慢的流淌,每一秒钟都被无限延长似的。阮瞻那边进展顺利,那些被控的实体就快被全部消灭,而包大同这边感觉灵力就要耗尽。

    他从未这样密集的施展过法术,现在已经感觉体内空空如也,要不是誓死守护朋友的念头。只怕就支撑不住了。尽管如此,他也只能先顾着阮瞻,他身边那些y冷的手指,潮湿腐臭的利齿已经在他身上留下印迹。

    五分钟,好漫长。

    “滴”的一声,裤袋中的手机发出一声响。他狂喜,但不敢放松,那是他订的时,证明十分钟的煎熬已经到了。下一步,他和阮瞻要逃出这个狭小的空间,守在不知什么阵法的方位上,等海三涯把这些恶灵一次性收走。

    “打完,收工。”他叫了一声,正好看到阮瞻打倒最后一个“实体”。

    “趴下!”阮瞻一回头,正看到灰雾要把包大同吞噬,虽然他还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情势已经很危险了。多年朋友,早知道他是那种事到临头也要微笑的人,当下也不多说,只吐出两个字,然后集中全部灵力,打了一个超大的风刃过去。

    他那两个字才出口,包大同已经想也不想的趴下。倒下时还没有忘记对地一记掌心雷。把地面上的东西震走。

    他能感觉风刃的可怕刀气掠过他的脊背,知道自己是险险避过,但那些恶灵们可就遭了殃,本来阮瞻就灵力强大,这下发狠似的攻过来。自然威力强大无匹。

    他知道这是最佳时机。一等风刃掠过。立即就跳起来,抓出腰包中五个纸袋。一古脑的扔上半空,五行禁法差不多同时施出。

    有准备了是吧?可是这由古槐下埋了三天的铁钉;古槐的树枝研成的粉;树叶磨成了汁。浸入的符咒;树皮燃烧后的灰烬;还有树根之土。对应着五行。其震慑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虽然短暂,但足够他和阮瞻冲出大楼了。

    这一次,他们不用奔跑了,各自解决了对方身边的威胁后。一起施展时空扭曲术,在恶灵们的凶怨气和念力还没有强大的阻隔结界时,已经一脚踏出这凶楼,向校外的正南和正西而去。

    他被封印着,灵力又消耗过大,人家阮瞻一下就没了踪影,他则连续了三回才到达本应出现的位置。但也正因为慢,他看到不出海三涯所料,被激怒的恶灵们全部冲出了这座被他们抢占为自己坟墓的教学楼,只是他们被古槐所定,不能走出校园。

    而同时,那棵挂满符咒的古槐突然起火,火光不是红的。而是翠绿之色,看来分外妖异。

    他知道,他和阮瞻做饵的诱敌和掩护行动成功了。

    第二十二章 礁石差点吐血

    无数恶灵在院子里咆哮,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被吓死,好在有结界阻隔。放眼望去,那凶楼散发出淡淡的青白之光,证明所有的邪气全跑出来了。而那棵古槐燃烧得像一根火棒,碧火发出哔哔剥剥的响声,树上有一团黑气直冲树顶,好像树顶上罩了一朵乌云。

    包大同伸指画符,以最后一个时空扭曲术,把自己送到了正西的位置上,一待站稳,立即把一个光明符祭了出去。

    海三涯把阵地方位设在了学校院墙外的花圃泥地上。c了一根桃木棒做为标记。木棒上刻满了古怪的咒文,约有一尺多高,大概让他和际瞻在凶楼内支持十分钟,除了为了把所有恶灵全撵出来,就是为了c好桃木棒,并且为启阵准备,就像开车前的挂挡。

    半空中。已经有三张光明符如小船帆一样悬浮,像三盏光明温暖的黄色小灯,证明其他三人早于他准备好,他一到位,正式收服恶灵的行动就要开始。

    到了这个时候,恶灵们不可能看不到四方位上都出现了符咒,他们中有机灵的就会发现事情不太对头。好好的有人类来挑衅,把他们从自己抢占侵占的“坟墓”内赶了出来,然后四个方位灵气鼓荡,这对于他们是不祥之兆。可对包大同等人,却是一网打尽恶灵们的最佳时机。

    要知道恶灵们既然出了那个楼,在古槐被点燃的一刹那就再也回不去了。古槐上的碧火不是真正的火,而是这几天海三涯搜集的阳之物制成的符咒所致。

    这些东西在古槐表面上燃烧。把这棵百年老树的y气得升到树冠,所以树顶上有大团黑气。而借此机会,符火的极阳、极烈之气则冲入了地x。无处所遁的恶灵们绝对抵受不住。更不可能回到成为烈火中心的大楼内。

    什么东西不怕火呢?就连地狱中也是火气翻腾。这些恶灵会感觉到被火烧的痛苦,本能地要找出逃离的出路。

    照理说。古槐在,恶灵们就冲不出去。可古槐上燃着符火,定灵之力全无。所以他们会冲出百年来的限制,一古脑闯入海三涯在校外布下的阵法。

    到了这一步,包大同就不知道海三涯要怎么做了。海三涯没有说,他也没问。只下定决心。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方位,绝不让一只恶灵从他守的正西方冲出去。尽管他是最弱的一环,他也绝不会依照海三涯说的,在坚持不住时使用火焰符。

    他根本就没带那符咒,因为他一定会守住!

    “嘭”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从他脚边的土地里钻了出来。他低头一看。发现c在泥土中的桃木棒忽然长出了几片叶子,不过叶子是黑色,叶面上也是弯弯曲曲的咒文。接着地面拱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样,只几秒钟就在桃木棒的旁边突然升起了一座半尺高的水晶小塔,晶莹剔透,若不是包大运灵力于目,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脚边土地的这样变化。

    他不禁摸了摸腰包中的玉八卦。

    水晶属y,却也极为纯净,品质优的白水晶,放在水中都不显其形。而玉是阳物,很多人以玉器辟邪,八卦更是至阳的图形,所以玉八卦是阳中之阳。

    海三涯摆的这阵,他见也没见过。现在发现他布阵的法器是y物。让守阵人带的却又是阳物。想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既然选择相信他,就不能怀疑。管他是生路还是死路。一条路走到底好了。

    嗡嗡的声音来自脚下的水晶塔。桃木棒上的符咒叶子虽然不再生长,却支愣起来,似乎是为了挡住月光照s在水晶上所引起的反s。

    包大同把玉八卦按照海三涯吩咐的那样,挂在胸口,然后抬头向天空中望去。

    今夜本来是一个无风无云之夜,月光明亮温柔,可是此时。在电子工程学院的半空却笼罩了一片灰黑雾气,而且很快的,起风了。

    风不正常的冷,也没有方向,胡乱的吹着。慢慢地,风变得越来越大,包大同突然发现那风不只是雾气形成的,还有一股顺时针旋转的风来自脚下的小水晶塔,从正东吹来,溜过他守的正西。然后向正南和正北而去。

    这股规则的风从地面吹起,逐渐升到半空,卷起了那些似乎要冲出某种无形界限的雾气。雾气当然不肯就范,拼命四处冲窜,似乎雾气中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在试图挣脱。

    不过风势太强了,而且风本来就是雾气的克星,很多东西的强或者弱并不重要,相生相克是天下万物的唯一的真理。

    狂风撒扯着雾气在半空中翻卷。很快便形成了一个灰黑色气旋,形状像一个漏斗。又像是刮了小型龙卷风。大蛇一样的烟雾柱子在空中摇摆,左冲右穿,却始终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移动,无法踏出阵法外围的一分。而随着这气旋到处急掠,包大同也感受到了压力。

    原来这就是海三涯的目的吗?先是让人把恶灵全部赶出,然后以符火焚烧古槐,去掉树之定灵力的同时,还以烈火阳气阻住了恶灵们回归凶楼的去路,让他们被火烧的只能往外冲。

    这时,他已经在校外布好了阵法,恶灵们只能自投罗网。而强劲的风气是用至y和至阳两物,也就是水晶塔和玉八卦,辅以特殊法咒和灵力形成,这就好像热空气和冷空气剧烈摩擦会产生强烈气流是一样的道理。

    只是他不明白。把恶灵们困入阵中后,海三涯要怎么做。

    风越来越大。结界内飞沙走石,明天白天恐怕人们会看到一片狼藉。可怕的是,只有这学院附近乱得像打过一场仗,别处却安危无恙。或者还有人会在电子工程学院内发现,本应是旁边医学院用以解剖的尸体出现在此处的教学楼内,当然还有另一边服装学院的木头模特。那些模特全部被打得四肢头颅乱飞,是阮瞻这野蛮的家伙动的手。

    不过一般人是不会这么想的,只以为这边又出现了灵异事件,之后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呼的一声,风旋掠过正西方向,包大同亲眼看到风中惨白的人脸还有无数断肢在拼命挣脱。同时巨大的力量像海浪一样冲向了他。

    他等待风旋形成的时候得到了喘息之机,这时候把所有的灵力全调动了起来,把自己想像成坚强的礁石,抵挡住风浪的第一波冲击。

    如果礁石有感觉,不得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