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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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虽然很爱她。可是她去国外旅行了,三个月来只偶尔才打个电话回来。看来玩得很开心,现在身边的亲人只有父亲和阿勇叔可以依靠,而她感觉阿勇叔更亲切。

    可是见到阿勇叔就意味着见到父亲,他总是跟随在父亲身边的。连妻子也没有,她可不想让父亲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

    这念头一出现,她立即刹住脚步,停在了楼梯口。同时,各种理智的想法也涌上了心头。

    镇定!镇定!不过是响一声罢了。跑什么呢?不是要和包大同做驱魔搭档兼情侣吗?遇到点风吹草动,想也不想就本能的要逃跑,以后可怎么办?花蕾,你要坚强。要相信父亲的能力。你看过比他更有本领的人吗?就连包大同,再加上阮瞻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这房子一定不会事。

    说不定,只是壁柜中的什么东西掉了,回去看一下就好。疑心生暗鬼,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儿,花蕾强迫自己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但。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她跑出来时记得房门没关,而且也没有风把门吹上的声音,为什么现在会是关着的?难道她太慌张了,记错了吗?

    这情况让她又有了退缩的想法。但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走了回去,尽管手脚冰凉,两腿打颤,却还是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的恐惧。

    走近了才发现,门并不是关紧的,而是虚掩,侧耳听了一下,半点声音也没有。门缝中洒出台灯的黄色光芒。房间深处。只有着寂静,但寂静有时候似乎有千言万语。也似乎隐藏着人所不知的秘密。

    但花蕾还是咬牙推开了房门,告诉自己一切都正常,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房间内还是刚才她离开时的样子,床上很凌乱,小白兔拖鞋摆在床前,窗帘挂得紧紧的,四周无声无息。只是,影碟机和电视关掉了。

    花蕾心中一紧,有再度逃跑的冲动,但一回头看到了壁柜。她奇怪的发现,壁柜的门居然也是虚掩着的,里面还透出一丝亮光。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走了过去,手掌抚上凉凉的金属拉环,那感觉仿佛是抓住了一只冰冷的手。惊叫被强压在喉咙里,她想放开,然而手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一样,胳膊僵硬到不能做别的动作,只能猛的拉开。

    壁柜的空间很大,有九平米。里面是一排排的衣服、鞋帽、饰物和包包。壁柜的门就是灯的开关,只要不彻底关紧,里面明亮的白炽灯就亮着。

    而当花蕾拉开门的一瞬间。满眼看到壁柜内乱七八糟,一团衣服正在地面上蠕动着,发出低微的、吭哧吭哧的响声。

    这意外的惊吓让她又叫了一声,向后退的过程中绊了一跤。坐在了地上。那团乱动衣服却在她跌倒时跳了起来,扑向她。

    “别过来!”花蕾抓紧脖子上的兽牙项链。大叫着,声音都哆嗦了,“南离天火——”后面是什么来着,听包大同念过,可此刻却完全记不起了。

    可那团衣服并不听从她的指挥。继续意图靠近她,同时一缕黑色长发从衣服中露了出来。

    花蕾惊叫着连踢带打,那团衣服发出同样的惊叫:“小姐,小姐,你干嘛打我?是我啊,冰冰!”

    花蕾愣了。冰冰?为什么会是她?

    眼见有两只手从衣服团中伸出,抬手到顶端的黑发处拉了两拉,之后就露出衣服下的一张熟悉的脸来。正是冰冰。

    “你跑到我的壁柜来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的。知道不知道?”因为发现事件并不灵异,自己却怕个半死,花蕾有点恼羞成怒。

    “我才给我老公打完电话睡觉,就听到小姐跑出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冰冰似乎有点委曲,辩解道,“因为之前先生回来了,我还以为小姐急着去见先生,就帮小姐关掉电视和影碟机。正要离开的时候听到壁柜里响了一声。好像是东西掉了,我想帮您整理一下呀。”

    “就这?”花蕾怀疑的看着冰冰,“壁柜里突然发出响声,你不怕吗?”冰冰从乡下来,听了一肚子老人们为威胁孩子而编的鬼故事,所以很胆小的。

    “那有什么好怕,您壁柜中挂衣服的一根横杆裂了,我早就叫人找了木匠来修。可是不知道那木匠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也没过来。”冰冰道,“那杆子本来就要断了,您最近又买了太多衣服,断掉是很正常的。只是我没想到——”

    “没到想到什么?”花蕾紧张地问。

    “没想到我正收拾衣服,另一根横杆也断了,衣服一古脑的全砸在我身上,还有柜子顶端的鞋。”冰冰无奈的叹气,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难道我吓到您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忙。”

    她显得很急,花蕾连忙表示并没有关系,让她快收拾完就快走。

    但,事情真的是这样简单吗?

    当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平静,花蕾依然无法入睡。而在走廊中慢慢前行的冰冰则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她的身后,拖着一条僵硬的、长长的影子。

    第十三章 浪漫的信

    第二天一早,石界来探望花蕾。

    花蕾一夜都睡不塌实,虽然壁柜里再没有发出什么古怪的声响,但那“嘿嘿”的笑声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真的是幻觉吗?

    “哎呀,你有黑眼圈。”石界低头看着花蕾,然后跑去把向阳一面的窗子打开。“你房间空气不好,不要怕冷。应该多通风。唉你,见到我难道不高兴么?”

    “当然高兴了,这还用问吗?”花蕾白了石界一眼,这个男人很能干,在别人面前也像模像样的,就是在她面前还保持着少年时的样子。

    父亲禁止包大同来,却允许石界出现,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是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她和石界青梅竹马,可就是不来电。她看石界对她的感情可能比友情多,但是绝对比爱情少。属于暧昧多于爱慕的那种。

    “你真是没良心啊。”石界捏捏花蕾的脸,“在家养这么多天,就是小猪也长成大猪了,你却越养越瘦。气色也不好。唉,相思真的那么苦吗?”

    “他——怎么样?最近见到过吗?”花蕾支吾了一声,但终于还是问道。

    “我为什么要见他?”石界耸耸肩,“不过‘他’是谁啊?哈哈,算了,看你怪可怜的。不逗你了。给你吧。”见到花蕾秀气的眉紧锁着,石界也有些心疼,从衣袋中拿出包大同的信。

    “这是什么?”花蕾疑惑的问,随手拿过来一看,见上面是包大同的字迹。不禁快乐得差点跳起来。

    “你还说你没见他!”她娇嗔的拍了石界的手臂一下。

    “我是没见他啊,是他来见我。”石界一本正经的道,“看来他想你想得狠了,这才拉下脸来找我这情敌,你该知道我们彼此多么不合,为了你居然来求我,唉唉,把嘴闭上,至于嘛,笑得见牙不见眼,包大同到底有什么好!”

    “他的好处你看不到呢。”在石界面前,花蕾毫不掩饰,笑得娇憨。

    一瞬间,石界突然有点妒忌包大同,但这情绪转瞬即逝,挥了挥手道。“得了,你别气我了,快去拆了这宝贝,好好享受你们的秘密吧,我找点东西吃。昨晚折腾了一夜,早饭也没吃我就跑来了。我对你多好啊。”他边说边走,说完最后一个字,也恰巧关上了门。

    花蕾感觉很幸福,多日不见,只收到包大同的一封信就感觉很开心。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纸,看到那熟悉的字体一行行跳跃在眼前。

    现在的年轻人用电脑打字虽然快,但手写书法却很差。包大同恰恰相反。写得一手好字。有时候都无法想象他这样吊儿郎当的人写的字却潇洒有力,好象书香门第家的学子。

    他在信中只字不提想念她。也不提两人之间目前的困难,只是写了些琐事,足足有七、八页,什么早上穿的什么衣服、晚上吃的什么饭、小夏又气他了、买了一张彩票,结果中了二十块钱、又有什么少女追求他、废物追母狗差点被捉到狗r馆去——反正他就是要传达轻松愉快的信息给她,仿佛两人的分别只是因为他出差了,而且很快就能回家。

    满纸的温馨。这么些日子来的压抑和苦闷全部随着他的一笔一划而消失。最后他说最近会比较忙,但已经威胁过石界了,会经常捎信给她,叫她在家调养身体。胖一点没关系,抱起来会舒服。

    最后一页,没有字,只在信纸中央有一个红色的圆点。信纸的最下方写到:请吻一下红色的部分。

    她照办。

    结果那信纸上的红点变成了一朵玫瑰,然后旁边伸出来第二朵、第三朵,就在花蕾目瞪口呆的惊喜中,整张白纸变成了花了海洋,直到每一处空白都被花瓣填满。

    这太浪漫了,花蕾忍不住落泪。他还没有机会送花给她,但却费心的用幻术来哄她开心。在他满不在乎的外表下,实际上有一颗温存又体贴的心。

    石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花蕾幸福的微笑着,脸上却划过泪水。

    “完了,这孩子完全被个男人害的得精神病了。”他逗了一句,然后躺倒在花蕾的床上,舒舒服服的伸直了腿。“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了,他最近在和我,和伯父合作,我想他们一定会变得融洽起来。到时候你就不用为难了,只让我一个人伤心好了。”他说得凄惨,脸上却没有悲伤。

    不过花蕾意外的是,包大同居然在和父亲合作,他在信里可只字未提。

    “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她问。

    “最近本市发生了一个系列凶案,可能是涉灵案件。”石界老老实实的讲,“当然警方并没有找他,可是我希望他能帮忙阻止这种事。一来他可以继续出杂志,二来作为我充当你们之间信使的报答。”

    “很危险吗?”花蕾有些紧张,莫名其妙的。就是心底一种感觉。

    “放心啦,他是谁?脑子精明冷静、遇事临危不乱、本身又有能力,虽然我不想承认,可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可靠的伙伴。何况还有伯父帮他。”

    “可是我爸……老头子……为什么要帮他?”花蕾还是觉得事情不可思议。

    石界一摊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人家修道之人有自己的圈子,你我这等凡人挤不进去。嘿嘿。”他又乱讲话,然后自己听了也很开心。

    “什么案件,能说说吗?”尽管知道包大同很强。被她无意中封印的能力也已经解开了一半,而且还在继续恢复,父亲又强大到无人可比,但她还是不放心。

    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但这两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是她亲生父亲,一个是她所爱的人。无论哪一个也不能出事。

    “这有什么不能,我如果不告诉你,你老爸或者老公早晚得说,我何苦保密,再说你本身也是接触过这些事的。”石界道,“就是系列凶杀,有九个死于非命。凶手在现场留下了卡片,上面写着被害人生前所犯的罪行。”

    “都是什么?”花蕾有些好奇。

    “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死于一家叫春天的旅店,赤身l体的躺在旅店的床上,是被掐死的。尸体上找不到任何纤维或者挣扎伤痕,卡片上写着两个字:qg。第二个死者是一个外地来的年轻女孩,死得更奇特,她被人发现死在一个回收废旧金属的地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居然吞了一肚子小铜块,脸被融掉的金属全包起来了,像戴着一个铜面具,尸体边的卡片上写着:诈骗。第三个死者,或者叫第三组死者,一共是五个人,是一个涉黑的组织,他们集体跳了河,目击者说他们当时像中了邪,直眉瞪眼的就往河里冲,而且一跳下去就沉没了,都没有挣扎,只有头发漂浮在水面,等目击者报了警。警察把人捞起来后。在他们老大的衣袋中发现了一张被塑封起来的卡片,上面写着:欺凌弱小。”

    当的一声。石界还没说完,门外突然响起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让花蕾的心脏再次剧跳。

    第十四章 古怪的女佣

    “谁在外面?”石界腾的一下跳起来,目光炯炯,一点没有刚才疲惫的样子。

    “是我。”冰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她怯生生的推开了门,手中拿着一个托盘,不过盘中的杯子碎了一地,当然饮料也洒了。

    “我是看石先生来了,想送点喝的,可是——在门外绊了一跤。”她解释。有点惶急,还鞠了一躬。“对不起,我马上清理干净。”

    “这有什么关系,不用道歉啦。”花蕾连忙说,“弄干净就好。”

    冰冰应了一声,退出门去,临走时还看了石界一眼。

    “你们家这个女佣古古怪怪的呀。”石界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她在偷听,而且还偷瞄我?”

    “冰冰在我家有两、三年了,除了有时候贪点小便宜,没有任何问题,人也很厚道,不会偷听啦,你是为了连环凶案太紧张了。”花蕾挥挥手,表示这件事多么不用担心。“至于她看你,你不是老说自己帅得没边儿。女人见了你都会偷偷看上几眼吗?”

    “这倒是哦。”石界大言不惭的点了点头,模样还怪可爱的,“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冰冰。她看我的时候,我感觉好像目光给吸过去似的。你还是小心些,我知道这屋子有伯父的布置。但只要有心惦记,防贼是防不住的。佣人们经常往外跑,万一附着上什么——就算这也能拦住,但如果是有怪东西进入人身体的最深处,然后混进来呢?”

    人体的最深处在哪儿。谁也不知道,但这确实是一种可能。不过花蕾决定相信父亲的能力,她不明白有时候就是因为环境太安全,往往使人忽略很多东西。

    “好吧,我答应你,等老头子回来,我让他再加强一下防卫。这样好了吧?”为了让石界安心。花蕾答应道,“不过我不明白,有什么人要害我呢?我也没有招惹谁。”

    “包大同和伯父认为有可能。”

    “啊?为什么?”花蕾有点惊讶。

    石界耸耸肩,“我不知道,你不给包大同回信之前,他坚持不告诉我,咱们去花园转转吧,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可我现在感觉怪不自在的。”

    花蕾只得跟石界出门,到走廊的时候正看到冰冰拿了拖把和水桶快步走来。也许是石界给了她强烈的心理暗示,她忽然感觉以冰冰强壮的身子而言,她走的路真的很轻,怪不得刚才和石界在房间说话时都没听到她来到门外,只是杯子掉在地上时才发现。

    而且,冰冰似乎最近胖了不少。腰身更加粗壮了。

    “小夏姐最近如何?”花蕾一边走一边问石界,还不禁扭头看了看,见冰冰正在拖地,看来手脚笨笨的。

    “我又不常去你们杂志社。不过听说是忙第五期杂志,就是凶宅那个,只是没想到我成了主角之一。”

    “可惜我帮不上忙。”花蕾叹了口气,“老头子也真是,不让我见包大同,连工作也不让我做,我每天闷到死,算了,不说这个,给我讲另两个案子,你不是说一共五起吗?”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花园,葱郁的花木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第四起凶杀案受害者身边的卡片上写着‘拐卖儿童’四个字,而他的死状非常恐怖。”石界停下了脚步,等稍后他一步的花蕾跟上来,环住她的肩,“看那尸体后,我再也不吃脱骨的扒j。因为那人被扔在一家化学工厂的蒸汽炉那,人已经熟了,而且完全被脱骨,象征着骨r分离吧。”

    花蕾激凌凌打了个寒战。

    开始听石界说时,她还有觉得这系列事件有点黑暗的公正感,警方无力解决时,有人采用非正常手段惩罚了那些恶人,但当她听到这些残忍的死法时,开始觉得杀人者有些变态。他要的是惩罚的快感,左右别人生死的优越。而不是为了正义。

    前面有吞金属并以融掉的金属封住七窍五官的,现在又能把尸体弄熟了脱骨的,下面呢?又是什么?

    “第五个人身上的卡片写着‘卖国’两个字。死在本市一家公园里面,脊椎全断了,尸检结果根本查不出是怎么造成地,只能确定是压迫性骨折,死前受了很多折磨。唉——”说到最后,他长叹一声,“这案子给了我恐怖主义的感觉,人在这个世上原来有很多威胁,包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他说完,花蕾也没有吭声,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花蕾才问,“警方调查过了吧?致这些人被杀的原因存在吗?”

    石界又叹了一声,“自从出了这事,警局里所有的人都忙得四脚朝天。还从邻近城市借调了一些处理恶性凶案的专家。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但这些努力和辛苦都是值得的,经过细致调查,这些被杀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虽然从法理上讲,未经审判就不能获罪,但我肯定的说,他们一个个死有余辜,但是我憎恨这种杀人的方法。”

    “可是杀手是怎么杀的他们呢?又怎么知道这些死者是有罪的人呢?”花蕾问。

    “这就是关键之所在,可惜目前没有一点头绪。”石界道,“第一个死者只有十八岁。无业游民。他所犯下的罪行是qg。我们调查了他生前最后见的几个人,其中他的一个朋友说起,他曾经吹嘘在网上见到的女孩子,基本上是见一面就可以弄上床。有时候会霸王硬上弓。接着我们调查了他在网上的聊天纪录,找到了几个女孩,证明确实被他qg。那些女孩有的只是见见网友而已,结果却落入了狼口。

    第二个死者是外地来本市的女孩,她的死因是诈骗。本来查这件事并不容易,但当我们找到她的朋友。那两个丫头见了警察就跑,明显心虚,抓起来一问,原来她们是诈骗团伙,拿一种迷药的药饼,专门对老人下手。让老人神智不清后,骗钱、抢劫老人的金饰。有的老人损失惨重,或者气病了,有的还因此离开人世。从警局的报案联网上,我们找到报诈骗案件的老人。被指认出死者正是当时连骗带抢的抢走了他们养老钱和金饰品的人。”

    怪不得,第二个死者吞了一肚子金属块。还被融掉的金属浇在脸上。但不知为什么,这感觉很痛快。

    第十五章 她是我的妞

    “第三起案子,也就是欺凌弱小的那个团伙,不用调查就知道使他们被杀的原因属实,因为那一区的人都知道这五个混账王八蛋,他们干的坏事可多了去了,不过全是小案子,行事又狡猾,警方拿他们没辙。他们的死讯传来,那一区的商户都放了鞭炮。”石界叹道:“人要活要这份上,简直猪狗不如了。居然好多人会为了他们死亡而庆贺。”

    “如果那个凶手在暗中看着,一定会有英雄般的感觉吧?”花蕾c嘴道,“那他不会停手,反而会变本加厉。”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凶手在哪儿。”石界皱着眉头,把余下两个案子的调查情况也大致说了一遍,总之那凶手杀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可是,凶手是从哪里知道这几个人犯下的罪行呢?除了那个五人团伙,所有人看来都是平常人,就连警方也不知道的罪恶。凶手又是怎么了解的呢?尤其那个拐卖儿童的人和那名把国家独有工艺卖给外国人的商业间谍。行为都非常隐蔽。即没有报案人,也没有前科,可是却被凶手发现并杀死了。

    “大同怎么说?”花蕾问。

    “那天我们谈过后,我就忙得没出过警局,连这封信也是今天才有空送来。所以我还没和他讨论,但是我偷偷给了他资料,他应该也在仔细研究。”石界道,“我容易吗?为了伸张正义,昧着良心,违反了纪律。但愿你家包大同别给我演砸了。根据警方的调查结果,这些人最后出现的地方都是网吧。不过并不是同一间。在网吧中他们遇到了什么事?导致了他们出现在奇怪的、与他们生前的工作生活毫无关联的地方,然后被莫明其妙的杀死?”

    “你确定是灵异案?”

    石界凑近花蕾的脸,很严肃的说,“我非常确定这是鬼杀人,而且是双脚只有两寸大的小鬼杀人。”

    “那——”花蕾不知不觉的有点紧张,“我以前看过一个灵魂学研究的理论,认为鬼魂和网络活动一样是能量流的流动。既然如此,凶手会不会在网络上游荡。结果发现了连警方也不知道的事?你也知道。现在的人做什么事都通过网络联系,说不定无意中被看到,然后被消灭了。”

    石界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警方也这样怀疑过。但是你要知道网络实在太庞大了,如果凶手真是在网络上游荡的幽灵,并且是‘无意中’发现了那些人恶行,我们就很难查出凶手是通过什么方式做到这一点的,当然也不可能预估到它下面要对付的人是谁?因为这根本没有一点规律。”

    “那些受害者的电脑查过了吗?”

    “当然啊。可是没有发现可疑的纪录,除了他们自己所犯的罪行。”

    “那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这些难道不是线索吗?虽然是排除了的。”石界瞪大眼睛,“不要总说警方无能,这些庞杂而细致的工作都是警员们像大海捞针一样整理出来的。没有这些线索和情报,无论是谁。也不会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花蕾看到石界认真的样子,心中又温暖。又有点好笑,“我没说警方无能啊,不然每次我帮大同找的资料和线索从哪里来的,还不是要靠警察一点一点查出来。再说这是灵异案件,正常人是解决不了的,就得需要大同这样的人。”

    “这是正确的好公民态度。”石界拍拍花蕾的头。“话说。如果那凶手真的是在网络上了解到某人干了什么坏事。然后予以惩罚,我得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爱上网的鬼魂。”

    “怎么没有?小七不就是!”花蕾冲口而出,然后和石界面面相觑。

    是啊,为什么忘记了小七?给了他们一个恐怖经历,最后却悄然消失的小七!

    他不正是用网络上的故事。引诱了几个好奇的人去做鬼屋探险,然后试图一一杀死吗?虽然那个案子的凶手是血婴,但幕后者却感觉是小七似的。

    “可是上七是侏儒——”花蕾停住了话头,因为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没有人知道小七是谁?是什么样子?侏儒只是他借用的一具人类尸体罢了。

    “两寸大的脚印只有婴儿才会有,不过我无法想像一个婴儿上网的样子,而且带着可怕的杀意。”石界忽然感觉花园冷了起来,连阳光也一样不那么温热了,“你还是快给包大同回信,我拿了信好去找他交换情报。这死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你不回信,他就是不告诉我他知道些什么。”

    他是个风风火火的脾气,说完就立即拉着花蕾的手回大屋,“快回你屋去写,别写太长,我先去客房睡一觉再说。”

    他扔下花蕾,轻车熟路的跑了。

    花蕾站在那儿想了半天,又细心的拿出那张他幻化出花朵的纸看看,不知道要给包大同回写些什么。

    包大同的信中说的都是生活琐事,但至少他还有琐事,而她在这些日子来,除了吃饭睡觉,无聊的看电视,没有任何值得书写的地方。要告诉他什么呢?要用什么办法让他明白。她很温柔的爱着他呢?

    突然。灵机一动,直奔厨房。

    石界说是睡一会儿,但从他红红的眼睛来判断,他实在太疲惫了。不睡上几个钟头是醒不了的,所以她要亲手给包大同做几个他平常最爱吃的菜。让石界带去给他当午饭。

    他一定会明白她的心意的。

    香煎五花r、青椒炒玉米、清蒸多宝鱼、姜汁菠菜塔、再加上自家配制的杨梅酒,少加点冰糖,因为他不爱太甜的东西。当然,也没忘记他最爱吃的那道洋葱牛r卷。

    好在家中材料足够,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才装满了一个六层的小食盒,还有冰镇过的甜酒,虽然和菜不太搭调,但应该很爽口。他吃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吧。花蕾想着。

    而实际上。包大同的感觉不是开心能够形容的,那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从小到大,父亲从没这样照顾他,结交的女人也都是不下厨的。这样的幸福感只有一次,那就是田螺还活着的时候。

    “你到底吃不吃?如果只是看,不如和我换换。”石界挥挥手中的便当,愤愤不平,“花蕾这重色轻友的死丫头。居然给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才给了我一个有两个菜的盒饭!”

    “有你吃的已经很不错了,她可是我的妞,肯为我下厨,性格温柔到少有的妞。”包大同从没有这样得意过,“不过我可以给你喝点冰镇杨梅酒。”他敲了一下手边的手提小冰箱,“边喝边谈一下这个煞风景的系列凶杀案。”

    第十六章 南区

    两人交换了情报,然后一起一筹莫展。

    “这么说,你打算先和海伯父端掉那个猛鬼扎堆的电子工程学院?”石界问,喝了一口杨梅酒。

    真好喝,可惜不是给他做的。

    “这并不是我的主意,但海伯父坚持。”包大同倚在凉亭的石柱上,伸直了修长的双腿,“其实我觉得现在的时机并不成熟。小七也可能跑掉,但是如果想铲除这个地方,必须有海伯父的帮助,所以我没有权利挑时间。再者,他说得也对,如果真的惹怒小七,他就会来对付我,由我做饵,把他钓出来更好。”

    “他也有可能对付别人,比如你们身边的人,在意的人。”石界突然想起了花蕾,她可是包大同和海三涯心尖上的人。

    如果他是小七,一定会以花蕾为人质的。

    “他不敢碰小夏,因为遇到阮瞻就是死。”包大同叹了口气道,“至于花蕾,现在海伯父把她关起来也是好事,那样她就是安全的。海府的布置我已经研究了不止一遍了,真的不仅仅是固若金汤能够形容的。”

    石界想想也对,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不安宁。

    “你给我的资料我仔细研究过了,虽然目前还无法断定凶手是如何找到的这几个目标并杀死的,但他们都与本市的南区有关。从这里作为切入点,也许可以查到有用的线索。”包大同继续说,低头看了看食盒。

    他明白花蕾的这番温柔心意。所以每一样都没舍得全吃掉,留了一部分,准备回到家独自再回味一次。顺便和阿瞻显摆一下。

    “喂,老兄,本市六个区,确定了一个区,确实范围小了很多。但从网上调查仍然是一项浩繁的工程,没那么快解决的。”石界表示无奈,“而他在此期间不会停止杀人。”

    “我并不是说网上,而是说要调查在现实中的南区发生了什么事。”包大同眯起眼睛,“从警方的资料上看。qg犯的家就在南区,他也经常出没于南区的网吧、游戏厅和一些娱乐场所。是个败家的无业游民,就像凶宅案中的老六;诈骗犯虽然住在外区,本人也是外地来的,但是被她们骗过的老人中,有南区的人,其中一对无儿无女老夫妻的养老金全被骗光。双双服毒自尽;拐卖儿童的混蛋也是外地人,但他死后,从他所住的旅店中找到一名两岁男婴,正是南区一家人的孩子;那个商业间谍貌似和南区没有关系,但南区有一个很多外国人居住的公寓区。如果要交易,也可能在南区进行;至于那个五人涉黑团伙,更是把南区划为自己的地盘,所以我总觉得,凶手一定有办法呆在南区的一个地方,观察或者了解这事,然后把这些混账们一一杀死。”

    “你是说。他不是通过网络了解的那些人的犯罪行为?”石界心中灵机一闪。

    包大同点点头。“被害人死前都到过网吧。电脑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出现。也许是那鬼魂通过网络的方式向他们传达了什么,于是他们自动跳到鬼魂提前设好的陷阱里。也可能是被迷,然后被任意捕杀。这系列凶案的网络特征太明显了,以至于我们进入了一个误区,以为他们的死与网络有关。罪行也一定是在网络上被发现,但其实未必——凶手可能用非常传统或者很简单的方式看到了罪恶,于是自以为代表正义来惩罚邪恶。”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什么?”石界只觉得心里有一道亮光乱窜,可他就是抓不到。

    “这代表凶手就在南区游荡,而并非网络上。但这里有一个问题——正常人都是白天活动,而如果凶手是个鬼魂,他如何能了解被害人在白天的所作为呢?”

    “你是说有人帮那个凶手?”石界心中豁然开朗,“据那几个目击者说,确实在案件发生时。看到了一辆红色出租车出现。”

    “那是灵车。”包大同神色间有些冰冷,“忘了吗?现场没有车轮的印迹,我去调查过了,目击者也没听到过汽车发动的声音,所以那车是地狱里来的,而且本市的出租车统一漆成了黄色,哪里会有红色的呢?”

    “凶手居然还有人帮!你觉得——是小七吗?”

    包大同闭上眼睛,“我觉得是他,但我没确凿的证据。就是凭你给的资料中的那对脚印照片,那和我在电子工程学院里看到一模一样。如果这种小鬼不是成批量存在,而是只有一个,那么上个案子中逃脱的小七,就可能是这个案子中的凶手。”

    “这证明什么?”

    “证明他在南区一定有窝点。你想,电子工程学院在大学城七号路,那可是本市的北郊,距离南区远得很,以小七那状态,不可能天天在分隔最远的两区窜来窜去。”

    “所以我们要调查一下南区中比较可疑的地方!抄凶手的老窝?!”石界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声音不禁高了起来,心中一直替警方惋惜,为什么没有招到包大同这样的人才。

    包大同夸张的叹了口气。“你简直笨得可以。现在才明白。不过我也会去调查的。毕竟如果系列凶案是小七做的,他住的地方肯定有邪气,我出马的话比较容易发现。”

    “警方用不用隐蔽行动?”石界已经完全信任了包大同的能力。

    “不用刻意,不张扬就好。”包大同冷笑,“小七以为自己是上帝,他也正在扮演这个角色,你觉得上帝会怕警察吗?”

    这话听得石界高声大笑,包大同踢了他一脚,“你别这样大声笑,刚才你还大叫,不知道的。会以为我在qg你。”

    “别胡说八道了,我这就回警局。争取尽快调查南区。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回家,睡一会儿,然后去和那些被害者生前的朋友、亲人联系沟通一下,看还能不能调查出新的线索。”包大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跟你说,很多查案者会忽略当事人亲朋所说的一些琐事,可那里面往往蕴含着破解案件最关键的钥匙。”

    “那你们什么时候去端掉那个鬼窝?”石界一直莫明其妙的担心这件事。

    “海伯父说要周密的准备和计划,他去准备了,让我跟进你这边的案子,大约是想双管齐下吧。”包大同想起了海三涯的脸,觉得他的实力让他过度自信了,但愿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第十七章 咖啡店

    第二天一早,包大同就开始在南区“闲逛”。

    南区说大不大,但毕竟是大都市的一个区,有一百多万人口,当包大同用腿衡量这片土地时。那范围就相当不小了。

    他当然不能像警方那样细致的排查,也不能进行地毯式搜索,他只是带着被迫养的那只狗“废物”沿街行走,仔细感知着哪个地方有邪气渗出。

    一早一晚,他就伪装成溜狗的人,在大街小巷中游荡,虽然这个城市内,私人不能豢养大型犬,但海三涯神通广大,居然把废物这只除了吃、睡、咬坏东西外,没有任何本领的杂毛狗办了个退役警犬的狗证,可以让包大同大摇大摆的领着它四处走。

    有时候他也半夜出动。那他就直接伪装成巡警。虽然本市并没有带狗的巡警。

    带着废物,是因为它除了能掩护行动外,还有一个平常很讨厌,但这时候非常有用的特性——那就是它追逐一切觉得好玩的东西,四处逛窜,这样包大同就可以借机深入于许多不方便进入的隐秘地方。

    而他之所以在正午时分回家休息,其他时间才进行调查,是因为正午时阳气旺,在熙攘人群中,邪气被压制到不易觉察的微弱,另外之所以他比较注意y暗的和风水不好的地方,是因为那里容易藏污纳垢。

    不过这样三天下来,他没有收获,从石界那得知的消息是,警方也没收获。

    难道他又陷入了误区?那凶手,也可能就是小七。其实是呆在一个光明的地方。而被他忽略了吗?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这是个浅显的道理,人人都懂,可是人人仍然被骗。

    但话说回来。凶手敢呆在光明的地方,胆色和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或者它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却又容易被人们视而不见的伪装。

    他待在哪儿呢?他的伪装又是什么呢?

    回想起来。在凶宅案中。小七帮助了血婴,最后却临阵脱越,这是为什么呢?假如当时小七和血婴联手。他未必是对手。小七是胆小,还是根本想利用他的手除掉血婴?

    想来想去,小七不像是胆小。如果胆小,不会做了杀人的恶事后还给他留言来炫耀,怎么说他也是法师。天生正道就是镇小七那样的恶灵的。那么,小七就是要他除掉血婴喽?这又是为什么?如果小七本事这样大,为什么自己不动手?

    血婴说自己不会死。小七会知道,难道小七是吸收了血婴之力吗?这是他要除掉血婴的原因吗?假设当时小七没有血婴的能力大。却又觊觎这邪灵之力,想收为已用。那么他先帮血婴。而后利用人类之手除掉它就说得通了。

    但是小七是怎么从古槐的镇压之下跑出来的?他和血婴是什么关系?从现在的情况看,他的能力突飞猛进,难道真的只是吸收了血婴之力吗?是不是还有隐藏在背后的其他原因。或者其他“人”?

    无论结果是怎样的,谜底只有抓到小七后才能解开。现在一切只是推测。可如何抓住他是个难题。

    大学城七号路那边不怕打草惊蛇,南区不必提防,因为他在明,小七在暗,隐藏不易。其实这几天他连续寻找邪地,虽然遇到有邪气的地方,只是暗中记下地点。并没有马上驱除。就是怕惊动小七。但说不定小七早就知道了,正在一边暗笑。

    从小七的行为上来看。他现在狂妄之极,不会退缩。这一方面说明他的实力骤然变得非常强大,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不怕与任何要灭他的人正面对垒。

    那么,也许等天黑后,他就去南区一些一直没注意过、所谓光明的、人来人往的地方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假如之前他的推断是正确的话。

    有了打算,他的心就安定了,拿出抽屉里的信纸,把今天所做的事,一个女孩怎么上来和他搭讪,废物怎么追一只猫的可笑情况写了下来。他希望花蕾看到这些的时候,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好像一直和他在一起,这样的话,她就会安心呆在家里,暂时避开这些危险。

    这一次的事太复杂也太凶险,她还是不要介入的好。

    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包大同独自出了门。既然不到那些y暗的角落去。就没必要带着废物做路引,而小夏为了第五期杂志忙晕了。把工作全搬去家里做了。

    他很久没有这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