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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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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凤仪严厉地看了看飞燕一眼。小声说道:“多嘴。”

    飞燕嘟囓着嘴。很委屈的样子,也不说话了。

    夏凤仪看着孟天楚道:“我也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觉得说出来你会担心。其实有些事情我可以解决的,就不让您再费心了,不是吗?”

    孟天楚道:“我刚才在门口听说那杨氏说了一些威胁的话,是吗?”

    夏凤仪见孟天楚都听见了,也是隐瞒不过便点头。道:“我想她大概也是着急了,并不是真的有什么想法。”

    孟天楚:“你啊。有地时候就是这样,好在我是知道了。你已经告诉柴猛和老何头了吗?”

    “都交代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飞燕说佳音说的什么不能去看白事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夏凤仪嗔怒地看了看飞燕,然后微笑着说道:“都知道您是不相信这些地,所以不告诉你,您既然是不信,说了你也会觉得无趣,所以还是不告诉你地好。”

    孟天楚正要说话,只见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在门口说道:“大夫人,三夫人说奶妈将少爷带出去还没有带回来,让我来给您说一声。”

    夏凤仪一听,差点从椅子上摔在地上,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里暗暗叫苦,天啦,不会想什么来什么吧,不是叫柴猛和老何头注意了吗?

    夏凤仪想着就冲到门口将门打开,只见那丫鬟也和自己一样已经显得六神无主了。

    孟天楚走上前来,见夏凤仪身体摇晃着,还没有问话,已经是坚持不住要倒的样子,赶紧将夏凤仪扶住,问道:“你说清楚,怎么回事情?”

    丫鬟象是快要哭了地样子,说道:“晌午的时候,奶妈说是带着少爷出去走走,让三夫人好好的睡上一觉,当时大夫人和老爷都不在,三夫人就说不用给二夫人说了,她准了就是,但是这出去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三夫人醒了见奶妈和少爷还没有回来就着急着让我来说一声。”

    孟天楚赶紧说道:“那奶妈出去的时候有下人或是丫鬟跟着的没有?”

    丫鬟摇了摇头,孟天楚道:“你赶紧去门房问问,飞燕你去看看佳音,先劝慰着,我去找柴猛和朱昊。”

    夏凤仪抓住孟天楚地手,颤抖地说道:“天楚……”

    孟天楚看了看夏凤仪,道:“别担心,我马上去看。”说完,立刻跑了出去。

    飞燕说道:“大夫人您别着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去佳音姐姐那里看看,马上就回来,您就在房间里等消息好了。”

    丫鬟和飞燕都赶紧出去了。

    孟天楚出门正好遇到柴猛,便说道:“你见到奶妈和瑾儿了吗?”

    柴猛见孟天楚神情不对,赶紧说道:“晌午过后我见奶妈带着少爷出去了

    “没有让下人或是丫鬟跟着吗?”

    柴猛想了想,道:“好像没有。”

    孟天楚地头发感觉一下都竖起来了,他几步冲到门口,柴猛也觉得事情不对,赶紧叫来下人将马车牵到门口,说道:“孟爷,我们去奶妈家里看看。”

    孟天楚道:“马车太慢,去牵马来。”

    下人一听赶紧去了,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下人和丫鬟都知道少爷让奶妈带走没有回来,都纷纷走了出来,大家畏惧地站在院子里,小声地议论着。

    这时左佳音头上包着帕子,穿着一身的白底小花的绸缎衣衫让飞燕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夏凤仪也在身后跟着。

    就在孟天楚正要翻身上马的时候,左佳音说道:“天楚!”

    孟天楚转身一看竟是左佳音,便责怪飞燕道:“飞燕,佳音是不能下地的,你怎么让她出来了呢?”

    说完,走到左佳音身边,将她小心地搂在怀里,轻声地说道:“佳音,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大概也就是奶妈带出去玩,忘记回家了,你快回去,你不能下地,不能吹风的,知道吗?”

    说完示意飞燕将左佳音扶回房间去,这时只听见身后一个声音说道:“老爷,不用去找了,我将少爷带回来了。”

    孟天楚回头一看,只见温柔一身轻装,也未穿衣裙,只一条白色绸缎宽边裤,怀里一个襁褓。

    左佳音冲上前去,温柔轻轻将襁褓交给左佳音,左佳音感激地看了看温柔,先将襁褓接过,只见襁褓里的孩子安然无恙,睡得正香。

    孟天楚将手中骑马的鞭子交给柴猛,好奇地走到温柔身边,说道:“孩子怎么在你的手中,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温柔莞尔一笑,指了指背后,说道:“您看看就知道了。”

    孟天楚一看,只见朱昊带着奶妈进门了,那奶妈一见孟天楚,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求饶。

    温柔走到那奶妈身边,冷冷地说道:“老爷问你,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情,你给老爷说说你干了些什么?”

    奶妈抬头畏惧地看了看孟天楚,然后再看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左佳音,连忙说道:“老爷,夫人,我知道错了。都怪晚娘一时受了那毒妇的调唆,起了歹念,想将瑾儿据为己有,晚娘已经知道错了,求老爷和四位夫人饶命啊!”

    孟天楚一听,气愤地说道:“你受谁的调唆?”

    奶妈战战兢兢地说道:“就是……就是……”

    夏凤仪走上前来,说道:“是不是杨三娘?”

    奶妈点了点头。

    孟天楚立刻暴跳如雷,道:“我在这边还一心想为她的相公主持公道,帮她的忙,她倒是好,竟暗算到我孟天楚头上来了。”

    飞燕将左佳音手中的孩子接过,左佳音走到温柔身边,还未开口,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第351章 谁炒谁的鱿鱼?

    凤仪难过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怎么会是这样我们老爷理所应当应该为那杨氏做些什么似的,她怎么就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说了就可以的,天啦,我差点将文谨给弄丢了……”说完就要伸手打自己的耳光。

    孟天楚赶紧将她拦下,说道:“凤仪,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再说这种事情如果他们真要去做,我们也是防不胜防的,你说呢?再说,你已经叫人去注意了,你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让奶妈给抱走了,你不要自责了,没有你什么事情的。”

    左佳音也牵着夏凤仪的手说道:“凤仪姐姐,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一个人要管这么大个家,还要照顾我们每个人的饮食起居,这已经很辛苦了,老爷说的没有错,你何必责怪自己呢?”

    这时在飞燕襁褓里的孩子突然醒了,扭动了几下,飞燕还没有反应过来,孩子已经哇地一声就哭起来了。

    奶妈赶紧起身要抱,左佳音一把将奶妈推开,怒目而视地说道:“晚娘,你要做什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孟家不要你做孩子的奶妈了,你给我走。”

    奶妈着急了,说道:“三夫人,你即便是立刻就不要我了,我也不会说什么,我知道我做错了,开始瑾儿是饿了才会哭的,求你让我给孩子喂奶,我求您了。”

    左佳音回头看了看孩子已经哭得是满脸通红,汗水都哭了出来,这哭声一声一声地象刀子一样刺着当娘的心。

    温柔走到左佳音身边说道:“佳音。先让瑾儿吃奶。好不好?孩子不能这样哭,知道吗?”

    左佳音一下没有了主意,温柔见左佳音不说话,便将孩子抱给奶妈,奶妈赶紧接过孩子,走到凉亭上背对了众人掀开衣服给孩子喂奶,孩子立刻就不哭了。

    孟天楚:“飞燕。你先将佳音送回去休息,她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了。”

    左佳音身边的丫鬟走上前说道:“我送三夫人回房休息好了。”说完,小心地扶着左佳音柔声地说道:“三夫人。我们回去休息吧。”

    左佳音眼泪汪汪地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道:“佳音,别想那么多,孩子不是安全地回来了吗?你先回去躺着。我们将事情处理好了,就来告诉你结果,回去吧。”

    丫鬟扶着左佳音离开后,孟天楚吩咐两个丫鬟站在奶妈身边看着,其他人进了大厅。

    坐下之后。孟天楚留下李琳静、朱昊、柴猛,将别地下人和丫鬟退下。

    孟天楚:“温柔。给我们说说吧,怎么回事情?”

    温柔浅酌一口清茶,然后说道:“一早您和凤仪姐姐走了之后,我就去佳音地院子,本想和她说说话,没有想到去的时候她还没有醒,所以我就准备离开,突然就见奶妈刚刚给瑾儿喂完奶,从房间里出来,我就随口问了一句,说少爷呢?她说睡下了,然后好像有些着急着要出去的样子,我当时没有多想,后来我准备出去买点绣花线,刚刚走到巷口,就见奶妈和杨氏在一颗大树下嘀咕什么,我正要上前去打招呼,身后就被人拉了一把,将我拉到巷子里去,我回头一看,却是朱昊。

    孟天楚:“怎么朱昊又钻了出来?”

    朱昊:“我昨天去医院看我的手,看完之后出来,就见奶妈和杨氏在一个集市的茶水摊上坐着,他们没有看见我,人家是两个妇人,我也不好上前打招呼,于是便从她们身边埋头走过,突然听那杨氏说,孟家的少爷是他们的命根子,如果偷了去,他们以后什么都要听她地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我一听孟家二字就留了一个心眼,然后找了一个背对着她们的桌子,紧挨着她们坐下,这才知道了她们的y谋,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我今天一早就一直暗中跟踪奶妈,后面见二夫人来了,担心被她们发现,所以就将二夫人拉进了巷子。”

    孟天楚:“幸亏朱昊听见了,若是没有听见,真是不能想象有什么事情发生。”

    飞燕:“难怪我昨天眼皮就开始跳,心里总是慌慌地。”

    夏凤仪:“我左挑右选,还是找了一个让人不能放心地,这个奶妈是绝对不能留下了,否则后患无穷,我真是瞎眼了。”

    孟天楚见夏凤仪又在责备自己,便劝慰道:“凤仪,瞧你又来了,人的好坏又没有写在脸上,谁能够看出好坏来?”

    温柔:“是啊,凤仪姐姐,你就不能自责了。我们现在该想的就是将那杨氏和奶妈告到衙门去,告他们拐骗孩子,关起来就放心了,然后再赶紧给孩子找一个新地奶妈才行。”

    夏凤仪赶紧点头道:“温柔说的是,必须要将她们告了,太可怕了,这样的女人真是恶毒得很。”

    孟天楚站起身来,在大厅里来回地徘徊了几个来回,这时徐渭走到门口,见大家都在大厅里坐着,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的样子,因为自己之前在房间里休息,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孟天楚焦躁地样子,便说道:“出什么事情了吗?”然后再看看连下人和丫鬟多退下了,应该是在商量什么重大的事情。

    “我方便进来吗?”

    孟天楚连忙招手示意徐渭进门说话。

    徐渭坐下后,孟天楚简单地将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徐渭一听也甚是惊讶,说道:“竟然还有这样恶毒地妇人,我看就应该将她和她的相公一起关起来算了,免得让人放心不下。”

    大家纷纷点头,孟天楚道:“这个倒不是最重要的,这件事情倒让我联想起上次殷家的事情来了,怎么最近我们家总是遭遇这样的事情,不是大人被绑就是孩子被骗走。看来我这个师爷是不能。

    许多地事端,这太不能让人放心了。”

    徐渭:“什么殷家?难道那家的人也绑过家里的人吗?”

    孟天楚:“徐兄这个一时半会儿也给你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一个师爷算不了什么,但若影响了家人的安全就不好了,让我想一想……”

    大家看着孟天楚在大厅里继续地来回走着。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孟天楚停下了脚步,道:“这个师爷我不干了。我看谁还拿着j毛当令箭。动不动与我孟天楚为难。”

    大家一听愣住了,没有想到孟天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都很意外地看着他。

    徐渭倒是很高兴。说道:“干脆将家搬到京城去算了,这样我们哥俩儿离的近了,喝酒也方便了很多,再说以贤弟的聪明才智随便谋个什么差事都不比在仁和县当一个小小地师爷强啊”

    孟天楚:“就这么说定了,说不当就不当了。我立刻给大老爷递上辞呈,先将这个师爷辞了再说。”

    温柔有些忧心地看着孟天楚。道:“天楚,你想好了吗?”

    孟天楚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想好了,以后我就是一介草民,我看谁还拿我说事儿。”

    夏凤仪:“那殷家和贺丁的事情?”

    孟天楚笑了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此是耶!”

    大家见孟天楚不像开玩笑,反正他都决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那当师爷的年俸也不及皇上每年给左佳音拨地银两地零头多,所以不干就不干了,哪怕是做个小生意也比现在动不动就遭遇绑架挟持的好。

    这时丫鬟将孩子抱了过来,夏凤仪接过孩子小心地抱在怀里,大概是孩子还没有吃完就已经睡着了,嘴角还有奶水溢出,夏凤仪用香帕轻轻地将奶水擦去,孩子还砸吧着小嘴,露出了一丝微笑。

    夏凤仪对丫鬟说道:“奶妈呢?”

    丫鬟:“回大夫人的话,还在门外候着。”

    飞燕:“直接拉去衙门牢房好了。”

    丫鬟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道:“飞燕说地是,就这么着吧。”

    丫鬟便出门去了,徐渭道:“当真要治罪的吗?”

    夏凤仪:“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心软了,即便是天楚有心想要放过,我也要告的,不管衙门最后怎么治罪于她们,我都不能放任这些妇人因为我们天楚不能满足她们的要求就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这时我们孟家地血脉,是孟家的骨r,我真地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该如何面对天楚和佳音,他们为了瑾儿都差点赔上刑名,告,我一定不能放过她们,放过她们,就是对天楚和佳音的不负责任。”

    温柔点点头,道:“凤仪姐姐说的对,这次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心慈手软了。”

    徐渭听罢:“行,大夫人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也是可以的。对了,天楚,你既然决心辞了这师爷的事情,那不妨真的考虑到京城来,我一直说要送你和三夫人还有孩子一份礼物,如今你若是真的决定了要同哥哥去京城,我就在京城置办一处宅子,也算是送给你们全家的一份薄礼。”

    孟天楚:“徐兄的礼未免太重了一些,再说,我也只是这么一想,即便是真的不做着仁和县衙门的师爷了,我也未必真的就决定去京城住着,再说吧,徐兄的心意我领了。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我决定去了再说也不迟。”

    这时,老何头走到门口说道:“老爷,我已经叫人将奶妈带走了,您看是不是我去一趟,给王捕头说一声?”

    孟天楚看看柴猛,说道:“你就别去了,让柴猛去好了。另外辞呈的事情,柴猛先给大老爷透个意思,待我明日再将辞呈亲自交给大老爷便是。”

    柴猛领命而去。

    夏凤仪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说道:“又要给瑾儿找奶妈了,这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我们要赶紧去做。”

    徐渭:“现在就算是分头找,也未必一下可以找到啊,孩子一醒就要找娘要奶吃的。”

    夏凤仪一听急了,孟天楚道:“干脆在城门口贴个告示,那里来往的人多,我们将要求标准写上,人家见了,若是中意自然就来了,我们在从中挑选中意的,不就可以了吗?”

    徐渭笑着说道:“还是天楚有办法,我看可以。”

    十天之后。

    孟天楚一时兴起,将这师爷的差事说辞就辞了,蔡钊自然是千万个不愿意,又是加薪又是苦苦挽留,但孟天楚去意已定,蔡钊只好忍痛准了他的辞呈,说是只要孟天楚想回来,仁和县师爷的位置随时给他留着。

    再说那殷家闻风便也立刻叫蕊娘来了一趟,表面上说是看看左佳音和孩子,其实也就是想打探一下虚实,真的是见孟天楚已经辞去了师爷一职,除了遗憾,也没有多说什么,送了一些上好的补品做为给孩子和佳音的礼物,落寞地离去了。

    贺丁一案也正式移送到了知府衙门,正如孟天楚所料,蔡钊拟定的绞监候被柯乾认可了,这个案子到了刑部,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孟天楚曾去牢房见了贺丁,之间他一夜之间头发已经完全变白,加之生病,看起来苍老憔悴了很多,对于杨氏情急之下做出的蠢事,贺丁也是惭愧不已,根本没有为自己的妻子说半句求情的话,而是要孟天楚他们严惩,当孟天楚告诉贺丁自己已经没有当师爷了,贺丁也为孟天楚觉得遗憾。

    正文 第352章 无情书生

    来蔡钊为杨氏也奶妈的事情也是征求了孟天楚的意见究还是软了心肠,为她们两个说了一些求情的好,至于最后蔡钊如何处置,孟天楚也就没有过问了。

    这天天气凉爽,徐渭和司马儒也准备三日后离开京城,所以孟天楚决定请两人去杭州府玩上一天,算是为他们两个践行。

    孟天楚带着柴猛,领着徐渭和司马儒驾车来到西湖。

    俗话说的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走入西湖,满目是葱郁的绿,一排排柳树结伴在西湖边伫立。翠柳扶风,轻舞飞扬。孟天楚四人先是乘坐西湖边上专门给游人坐的小轿走了一段之后,上了“西湖三堤”,其中最为经典的当属行走三堤之间,杭州有种说法,叫:“白堤古典,苏堤浪漫,而杨公堤则是幽静的。”

    当然,这三提在明朝并没有那样的说法,只是孟天楚喜欢古为今用,今为古使,古今结合,游玩自然讲的是身心愉悦,只要是自己喜欢就好。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西湖最大的“放生池”,池中有龟和红鲫。一尾尾红鲫在绿水中游动,清漾起无数的涟漪,数千只金钱龟密密麻麻趴在岸边或是假山上嬉戏或是假寐,动静之间、红绿之中构成了一处格外动人的景致。

    夏日在西湖游玩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西湖上撸摇的小船。十里荷花,几个人坐在船上游玩,赏花、赏景,还有白堤上那婀娜的女子。七色的彩裙。看地孟天楚几个人都无心说话了。这样地感觉真的很好。

    从游玩上下来,就沿着河堤慢慢行走,难得一个凉爽的天气,出来游玩的人很都,一路上随处可以看见很多的桥。其中最著名的是五亭桥。又叫莲花桥,还有白塔。和北京的是一模一样。

    白堤是西湖上也很有名地景点,莫说是在明朝。就是在现代,也是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孟天楚四个人漫步在堤岸上,见堤岸旁围着一些人。他们便走上前去。只见一个老人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二胡,拉上一会儿。就开始说话,有点象是在那里听书似的。

    那老人说地是地道地杭州土语,就连孟天楚也没有几句可以听得懂,虽然那老人说的是声情并茂,但驻足的人并不多。孟天楚他们听了一会儿,徐渭还好。那司马儒实在是象听天书一般,便说要走,孟天楚便在那老人脚下地一个破碗里放了十个文铜钱,然后走开了。

    司马儒道:“我看你们是听的津津有味的,那老人说什么呢?”

    徐渭:“无非也就是西湖的一些典故和传说。”

    司马儒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我听不懂,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听这些典故的,有些很有意思。”

    孟天楚:“没有关系,等会儿走到一个景点,我就告诉你那个景点地典故就是。”

    徐渭笑着说道:“这西湖的景致多了,哪里讲地完呢?除了断桥、十里荷花,还有钓鱼台。二十四桥等第。其中二十四桥是很有名的。因为它长24米。宽2。4:。风景。并会唱一段扬州小调。

    夏季的西湖总有什么的记忆,孟天楚每每走到这里,便想起在这西湖之上发生过很多的故事,烟雨朦胧的断桥上,执手相望的许仙和白素贞,万松书院里朗朗读书声中偷偷对视,会意一笑的梁山伯和祝英台,西泠桥边慕才亭拂曲的苏小小,还有雷峰塔,好像一到西湖便让人不自觉地想起许多和爱情有关的故事。

    四个大男人信步走在西湖边上,最初还说上几句,再走便各自想着心事,大概是被这湖光山色所吸引,觉得无言胜似有言了。

    突然天空下起了一阵小雨,四个人赶紧找了一处凉亭下避雨,他们四个刚进去,紧接着又进来了四五个人,凉亭一下显得拥挤了起来。

    徐渭道:“山色空蒙雨亦奇,望里南宫泼墨山。”

    司马儒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笑着说道:“徐兄的诗兴上来了?”

    徐渭笑着说道:“哪里有,只是一些感慨罢了。”

    孟天楚对这些平平仄仄的东西不赶兴趣,便只是笑着,也不说话,杭州的夏天便是这样,这雨说下便下了,哪里又什么先兆,甚至雷声闪电也不会有一个的。

    柴猛站在孟天楚身边说道:“这雨一下大概又是半天,我该是去找几把伞来,让几位爷一直站在这里不妥。”

    孟天楚想想也是,便同意了。

    柴猛冲进雨中,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旁边一个穿着青衣白衫的书生,站在凉亭的口子上,说道:“这么大的雨便叫人家去拿什么伞,真是过分。”

    孟天楚看过去,只见那书生的侧面,只见那书生将折扇打开遮着脸,孟天楚看不见长相,也没有说话,随那书生说就是。

    书生旁边一个老者,从穿着打扮看,可能是书生的侍从,老者看了看孟天楚,赶紧笑了笑,算是替自己给孟天楚赔不是,孟天楚也微微一笑。

    雨还继续在下着,不一会儿柴猛回来了,拿了四把竹伞,一一交给几位大人,自己留了一把。

    孟天楚见柴猛一身都打湿了,便说道:“我们赶紧找个地方喝点热茶,你也想办法将打湿的衣服换下,免得着凉。”

    柴猛笑着说道:“我年纪轻轻,没有什么关系的,走吧,我在前面的酒楼给几位爷定了位置,我们去喝茶,吃点东西。”

    徐渭和司马儒打着伞先从凉亭里走了出来,孟天楚走到那老者身边将自己的竹伞递给那老者,说道:“这个雨一时半会大概是停不了的。老人家您先拿着用。”

    老者连忙说道:“不必。我们拿了,你就没有了,你还是拿去用好了,我们再等等。”

    孟天楚

    者正相互退让,书生转过身来,孟天楚一看却是一个俊俏书生,看起来就是瘦弱了一些。

    书生一把将竹伞拿到手上。对孟天楚笑了笑,但那笑容里却没有什么友善,而是多了几分嘲讽和戏谑。

    “人家这么客气地给您。您还是拿着。再说他没有伞,不是还有人会给他吗?他又不会淋雨,您担心这种人做什么?”

    孟天楚正要说话。柴猛走上前来,忿忿地说道:“孟爷,您这是何苦?人家讨了好还不卖乖,你又何必做好人。”说完就要去夺那伞。

    孟天楚呵斥道:“不得无礼。”

    柴猛这才住手,孟天楚道:“这伞我是给老人家打的。我看这位仁兄也是读书之人,自然不会抢到手上不给老人家用。柴猛我们走。”

    书生被孟天楚抢白了一句,便没有好气地说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又本事你自己淋雨去找伞啊,为什么要别人淋雨呢?”

    孟天楚还没有说话,柴猛抢白道:“我乐意,你能怎样?”

    徐渭和司马儒见他们还在说话,便停了脚步等孟天楚他们。

    孟天楚道:“好了,我们走吧。”然后对那老者施礼,牵着柴猛走出了凉亭,两个人打着一把伞离开了。

    书生在后面说道:“把你的臭伞拿走。”

    老者见书生要将伞扔掉,赶紧抢过来,笑着说道:“少爷,您啊!还是这个脾气,人家谁惹您了?您自己又讨了一肚子的不高兴。”

    书生横眉冷对,负气说道:“我最是看不惯那些特别把自己当回事儿的人。”

    老者笑道:“其实那爷看起来挺好的一个人,人家下人愿意为他这么做,而且还不是他强迫人家的,您生什么气啊!”

    “我就是生气!”

    “我看您啊,是这几天关在家里关地,见谁都不顺眼,是不是啊?”

    书生看了看老者,终于笑了,说道:“还是您知道我的心思,我确实是见谁都气大,我现在恨不能找人打上一架才好。”

    老者哈哈大笑几声,说道:“那也不要找陌生人的茬儿,那后生就是脾气好,你若是遇到一个顽劣地,今天老身大概之后看地份儿,您被人打的若是鼻青脸肿的,别喊老身帮你,我这把老骨头现在连j都杀不了了,更别说打架了。”

    书生也笑着说道:“您啊,您这纯属幸灾乐祸,我不理你了。”

    说完,就往凉亭外面走,老者赶紧打开伞追上前去,将伞打在那书生地头顶上,主仆二人说笑着离开了。

    孟天楚他们来到西湖边上的一个酒楼坐下,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西湖的雨景,大家都不禁赞叹万分。

    这时徐渭指着楼下一个打着伞的女子说道:“你们过来看看这个楼下的女子。”

    大家闻声都凑到窗户上去看,果然见一个女子打着伞在雨地里站着,外面地雨虽然小了些,但也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司马儒:“一个女子有什么好看地?她还打着伞,根本看不见容貌的,兴许是在等什么人吧。”

    孟天楚只见那女子虽然打着伞,但从衣着上看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百姓的女子,衣服穿着还算华丽,这样的雨天,身边没有一个下人或是丫鬟呢?

    那女子一直在雨中站着,动也不动,过往的行人也都匆匆经过,没有谁留意。

    孟天楚:“那女子的衣服应该全都淋湿了,这样淋下去怕是要生病的。”

    司马儒:“算了,别管了,大概是在等谁,我们几个大男人上前关心不太合适。”

    正说着,只见不远处走在一老一少,柴猛眼尖,说道:“孟爷,您看就是刚才和你吵架的那个书生的侍从。”

    孟天楚定眼看去,果然是他们。

    只见那女子突然将伞扔了,冲向他们,径直走到那男人面前就将那男人紧紧地抱住了。

    这还真是戏剧性的一幕,徐渭戏谑道:“这杭州不知道是戏子多了,还是婊子多了,竟还比京城开放一些,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孟天楚吐口而出道:“大概是情不自禁吧。”

    司马儒边看楼下那激荡人心的一幕一边说道:“好一句情不自禁!”

    孟天楚看了看司马儒,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两个人相视而笑。

    只见那书生好像并不领情,恨恨地将那女子推开,那女子身体摇晃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孟天楚:“可恶!”

    徐渭:“十分可恶!”

    司马儒跟着说道:“可恶中的可恶!”

    女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像是在哭诉着什么,那书生理也不理,朝着酒楼走来,女子上前要追,老者一把将女子抓住,看不清那老者的表情,孟天楚猜想那老者大概在劝说女子什么,果然那女子瘫倒在地,伞落在一边,老者摇了摇头,跟着书生进了酒楼。

    孟天楚见那女子一直坐在雨中,便对柴猛说道:“你让小二去劝说劝说,不要一直那样的坐着,小心身子。”

    柴猛听了便下楼去了,正巧遇到上楼来的那个书生,柴猛不屑地看了看,啐了一口,那书生像是也很不开心,铁青着脸,抑郁地走到楼上,小二赶紧跟上前来,招呼着坐在了孟天楚他们对面的雅间里。

    孟天楚见那书生坐在那桌前,双手托腮象是在想什么事情,一点也不曾注意对面雅间坐着的人。

    司马儒走到门口,看着对面屋子里的已经淋成落汤j一样的书生奚落道:“男人啊,这最可怕的不是滥情,而是滥情之后的无情。女人可以不要,但也不要象一件破衣服一样的甩掉。”

    第353章 人工呼吸

    时,那老者匆忙赶了上来,见司马儒站在门口说话,了,先是看了看屋子里的书生,然后走到司马儒跟前小声地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公子不是您想的那样,请嘴下留情吧。

    书生走到门口,冷冷地看了一眼司马儒,然后对那老者说道:“方伯,不要和这些人多言,他们爱怎么想是他们的自由,别做不必要的解释。”

    徐渭也走到门口说道:“你再做解释,你也不能将一个姑娘推到在地上不管吧,你再是厌恶嫌弃,我看那女子的举动,应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如果认得,你那样做是不是就象你之前说我贤弟的那一句一样,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司马儒道:“不光是太把自己当会事情,而是太不把女人当人了。”

    那书生一听顿时面红耳赤,冲上前来,忿忿地说道:“我愿意推谁就推谁,管你们什么事情?”

    司马儒见这个比自己还要挨一个头的书生,模样像是要吃人一般,便笑着说道:“怎么?想要打架?”

    老者连忙走上前来,将书生拉开,然后给司马儒赔不是。

    孟天楚一直在窗口上看,只见店小二将那女子扶起,劝说了一番,将那女子也带回了酒楼。

    这时柴猛走上楼来,见双方起了争执,也不理会那书生,进了门对孟天楚说道:“爷,我让那店小二将那女子也带上楼来,顺便看能不能给她找件干衣服给她穿上。”

    果然。不一会儿店小二将那女子带上楼来。那女子已经换了一件衣服,虽然没有之前自己穿的那件漂亮华丽,至少是干爽的。

    那女子低头走上楼来,那书生上前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子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了看那书生,眼睛里含着泪花,小声地说道:“小……”

    那女子还没有说完。书生一吼一声,孟天楚觉得那书生气得声音都便细了,听起来有些好笑。

    “够了。雨一听你就给我走人。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那女子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现在就走。”

    孟天楚上前一步将那女子拦住。说道:“姑娘,外面还在下雨呢,他不留你,你若是不嫌弃,就暂时在我们地房间里待一会儿等到雨过天晴你再走不迟。”

    那女子抬头看了看孟天楚。见孟天楚身边还有三个男人,再一看那个书生。嘴角正露出嘲讽地笑容,连忙低下头来,摇了摇头说道:“谢谢几位的好意,我看我还是走了的好。”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折回身来,走到那书生面前,迟疑了一下说道:“你容我说完最后两句话,从此,我不会再来找你,也不会再来烦你了。

    书生冷冷说道:“我不想听,你走!”

    老者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您要不还是给苏梅一个机会,她也说了,说完了,就不会再来找你,所以……”

    书生看了看老者,说道:“方伯,是你告诉她我要来这里的,是不是?”

    方伯连忙摇头,惶恐地说道:“不是,少爷,我怎么敢呢?”

    苏梅道:“不是方伯告诉我的。”

    书生指着苏梅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方伯是你叫的吗?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配叫一声方伯?”

    苏梅赶紧改口,说道:“对不起,方管家。”

    方伯为难地看了看书生,说道:“我们还是进房间说吧,这里好多人看着呢。”

    那书生看了看,果然很多雅间地客人都走出来看热闹,对面这一间的人就更加地夸张了,四个人几乎是要将走廊完全堵住了。

    书生冷笑道:“他们既然乐意看,那就让他们看好了,我反正无所谓。”

    苏梅看了那书生一眼,说道:“小……少爷,苏梅知道对不起你,可我如今也落了个如此凄凉的下场,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书生道:“你地下场还不够凄凉。”

    司马儒一旁c话道:“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恶毒?”

    苏梅连忙说道:“这位公子不知道事情真相,请不要随意说我家少爷地不是,恶毒的……恶毒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大家一听很是愕然,只见那书生看了看那苏梅,哼地一声,回到了雅间坐下,苏梅赶紧走到门口,并没有敢进去,只在门口站着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现在地下场是不够凄凉,可我是真的希望您和……”

    书生顿时愤然说道:“好了,要给我说了,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也不要说了,小梅子,你我从三个月前的那场争斗开始,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苏梅听那书生喊了自己一声小梅子,凄然跪下,再也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

    方伯走到苏梅面前,说道:“好了,小梅子,你走吧。别再惹我们少爷伤心了,你已经……唉!走吧。”

    苏梅哽咽地说道:“好,我走,我走就是了。”说完,先是给那书生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给那方伯也磕了三个头,对那方伯说道:“麻烦您以后照顾……照顾他了,小梅子在这里给你磕头了。”说完,站起身来从楼上跑了下去。

    孟天楚发现那书生扭过头去,做了一个擦眼的动作,心里便想,难不成你这么绝情地男人,还会流泪不成?

    店小二走上前来,周到的将书生地那个雅间的门帘放下,然后走到孟天楚他们身边谦卑地说道:“四位爷,酒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看……”

    徐渭挥了挥衣袖。无趣地走到房间里坐下。不耐烦地说道:“吃吧,吃吧,人就这幅臭皮囊天天不吃还饿得慌,似乎就为这幅臭皮囊而活着,有意义吗?”

    楚也走过去坐下,道:“有无意义都不重要,重要的就带着它,喜好已经不重要了。”

    店小二听的是云里雾里,也不敢说话。只好讪笑着站在一旁。柴猛说道:“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让你上饭啊!”

    店小二嘴上答应着,赶紧转身下楼。心里却想人家吵架你们几个生哪门子地气,真是好笑得很。

    司马儒长叹一声坐在位置上,刚要开口,只见那店小二空手飞奔上来,也不来他们地雅间。而是跑到对面的雅间大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刚才那位姑娘跳西湖了。”

    孟天楚他们一听,立刻冲到窗口,果然见很多人朝着湖边跑去,雨依旧还下着,所以楼下人的呼喊声听的并不真切。

    孟天楚赶紧对柴猛说:“你会功夫,你先去救人。”

    柴猛领命,纵身飞下楼去。

    孟天楚三个人冲出门去的时候,那书生先一步已经冲到楼下,老者则跌跌撞撞地跟在孟天楚他们三个人的后面。

    之间柴猛飞身下楼入离弦之剑一般冲到湖边,湖边已经围了好多的人在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跳下水去救人。

    柴猛着急地看着湖边,这时那书生已经冲上前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来着何人,那书生已经跃身跳出水中,只听扑通一声,一个白色身影在空中一个漂亮地飞跃,落出了湖中荡起一阵涟漪。

    孟天楚跑到跟前,看着柴猛,气急说道:“你跑这么快怎么就下水救人?”

    柴猛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小声说道:“小的生在北方,从小就是个旱鸭子,让我上房可以,但让我下水……那……那就……”

    有人在喊:“快看,人救上来了。”

    大家看过去,果然见那书生一手托着那落水的女子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