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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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

    ……

    连城除尽衣物,散开头发,浸泡在水中除却身体的灼热,这药虽猛但不烈,只要过了药性,自然能够恢复,想来那静安王是真的不想害楚毓。俯身掬起河水,轻轻梳洗发丝,又缓缓淋上身体,水痕缓缓流过她胸前,沿着腰腹滑落。侧头看着池畔风佑的背影,不觉失笑,想起刚刚自己的那句话:

    “我下凉水泡泡,你帮我看着,可不准偷看!”

    风佑的表情由期待到失落,活像一只没偷到鱼腥的猫咪,连城心里笑骂,可也信他是个君子。身体的不适渐渐退去,连城刚刚放松下来,突然脚下一颤,有什么东西缠绕上来。

    而那边的风佑此时深深吸了口气,长声一吐,死死盯着手中最后一片花瓣,笑得颇带狰狞:

    “看!哈哈哈,你可别怪我,这可是老天定下的!”

    说完就要转身,忽闻连城“啊”地一声惊叫。他心头一惊,行如电闪,纵身直上,立时翻过草丛,向着连城冲了过去……

    身在水中连城脚下骤然受袭,原以为是蛇,吓得失声大叫起来。然而低头一看,透过清亮的湖水脚踝缠上的竟是一条金色的锦鲤。

    风佑的双脚刚一沾水,整个人就呆住了,半月掩照下,月影投在连城侧身,衬出了纤纤身段,曼妙娉婷,肌肤如温软白玉,竟与月光如是一色,溶溶不分。

    眼前这番光景还有谁记得那声惊叫?还有谁记得救人?

    霎时间一条锦鲤跃出水面,在连城身前腾起,绚丽出奇,鱼身轻轻滑过一对巧挺的双r,使那对白玉微微一弹,而鱼尾带起一道水弧,尽数洒在连城的身上,让那精致无瑕、灵秀脱俗的胴体披上了一片细碎水晶……

    连城左手轻抚胸部,弯腰向水中望去,散乱的长发如绸缎一般披洒开来,忽觉一旁多了个身影,转头一看,风佑竟立在自己身前,怔怔地望着自己。

    “啊!”连城又惊又羞,双手挡在胸前,身子急忙躲到水中,急急后退。

    风佑如梦初醒,失声叫道:“抱……抱歉!”

    可脚下淤泥滑腻,连城一不小心,向后一仰,加上水中浮力,连城无法站稳,“哗啦”一声,身子扑在水中,立时沉下了水面。

    风佑赶忙纵身跃入水中,拖起连城的腰肢,将她带出水面,连城剧烈地咳嗽着,睁眼一看,自己身无片缕地缩在风佑怀里,不觉羞愤难当,一口气渐渐难以为继,脑中一阵晕眩,心中将风佑诅咒了万遍,无奈咳嗽不止骂不出来,只得狠狠瞪着风佑。

    风佑此时也是胀红了面颊,知道自己如今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索性也不解释,干笑两声,抱着连城快速走向岸边。

    不知多久时间过去,连城穿好衣袍走了出来,风佑低着头不敢看她,现下气氛甚是尴尬,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我回去了……”

    听见连城的声音,风佑猛一抬头,但见连城肌肤皎於明月,粉脸却是红如霜枫,羞不可抑地看着前方,风佑故作不在意地揩了揩嘴,应了一声:“好!”

    连城听罢一阵风似的逃去,风佑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闭目深吸一口气, 兀自心驰神醉,方才的绮景实已深印脑海,只怕这辈子是永生难忘了。

    睁眼咧嘴一笑,愉悦地跳上墙头,谁说他不是故意的?鬼才知道!!

    如血残阳 寂寞深宫

    连城躺在床上,一闭上眼 眼前就出现风佑高大的身影,他站在树下,双手抱在胸前,眼光望向自己,初升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的脸上投下班驳的y影,而自己看他的眼神慌张而狼狈,使他略微带点迷茫的表情渐渐变成大笑,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迷人……

    “不……”

    连城捧住烧红的面颊奋力阻止自己的妄想,脑中的那些人和事飞快地旋转起来,那越来越清晰的面孔一会儿是连惑的,一会儿是墨蛟的,耳边又传来老者爽朗的笑声:

    “丫头,你可真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连城迷惑了,她原以为这世上只有爱或不爱,但回首往事,那些与哥哥相处的点点滴滴,真的是爱吗?还是……只是喜欢……只是依赖……

    想着那句话,那一夜,连城回到幼年梦境。

    无边漆黑中,突兀衍生出一条幽长的小路,路上怒放着大片大片地荼蘼花,散发着香气,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而哥哥牵着她得手在花海中奔跑。

    而如今自己长大了,东隐海湾荼蘼花依旧开了满地,只是自己孤单地站在长径尽头,无神地看着白色花朵直没自己的膝头……

    清晨醒来的时候,连城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经过昨夜地尴尬,她一时无法面对风佑,楚毓来来回回进出了多次,有意无意地弄出许多声响,最后没有办法,硬着头皮隔着帐帘问道:

    “你什么时候起来?”

    连城不语,楚毓复又说道:

    “那小子让我带个话给你,说是出去找什么蛛丝了,让你乖乖在这里等着。”

    “什么?”

    猛地一撩帐帘,连城顾不得衣衫不整就坐了起来,楚毓君子地转过身去,连城一羞,赶紧抱紧被褥,小声问道:

    “他什么时候走的?”

    “天一亮就走了!”

    楚毓说完斜了她一眼,兀自走出殿外,心想着这女人是越来越懒了。

    连城没有意识到楚毓的离开,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脑中的风佑眉宇之间一片开阔之气,嘴角总是挂着笑,但仔细去看眼睛却很冷,但这冷淡之间仿佛还透露了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忧郁。连城只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忽然间变的很轻,轻的像根羽毛,漂浮了起来,忽然又变得很重,重得像快石头,一直往下沉……

    “喂!喂!”

    “啊……”连城猛然回过神来,方才发现楚毓在唤她。楚毓瞠目结舌,只想捶胸顿足的嚎哭一番,自己在那说了半天,感情这女人竟然在发呆!在发呆!

    连城摇了摇手中的美人团扇,讪讪地遮住半边脸,立在一旁的贾一看了看连城又看了看一旁气得七窍生烟的主子,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好无聊啊……”

    是啊,好无聊,这些日子来,自从风佑走后,这太乙殿沉闷地让人发疯,谁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连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狠狠暗骂了自己一顿,现下可是在这狼x之中,哪容自己想那么多儿女情长?

    停了停,对着楚毓问道:“北里借兵的事安排得如何了?”

    楚毓摇摇头说道:“信倒是送过去了,条件开的也可以,只是至今未见回音,我昨天又派了个密使过去,想当面探得北里侯的意图。”

    连城心中暗觉不妙,只觉得事情应该不那么简单,南阳那边易怀沙已经出征,西泽静安王迎战势在必行,只是完全依靠北里未免风险太大,连城想起那日园中被静安王明升暗降的李道龄,又由李道龄想到薛坤。白炽的兵权完全掌控在薛坤手中,而薛坤素来与静安王不合,但仗着年轻时将老侯爷从战场上背回来的功勋,谁也动不了他。既然如此,薛坤此人可用。

    “楚毓,静安王那边的出征事宜由谁安排?”

    楚毓的脸一下子又黑了下来:“我刚刚说了那么久,想是你一点也没听见!”

    连城大窘,讪讪一笑,不知该如何问下去,楚毓臭着脸又说道:“舅舅这次不打算出兵,说来得既是黄毛丫头,交给薛坤去应付足以,用不着动用西泽的军队!”

    连城大惊,想不到静安王算到这部棋,想来自己调虎离山的计策,老匹夫不是没有察觉,薛坤出兵未必挡得住易怀沙,一旦败了,那么朝中静安王的对手就又少了一个,真是好计。

    连城咬着下唇沉思了片刻,复又问道:“你可知邬光这人?”

    楚毓一怔,诧异地看向连城:“知道,他是舅舅身边的第一谋士!”

    连城想起那日夜探王府时,绣房内的无边春色,忽而邪魅一笑,看着楚毓小声说道:“邬光此人,可用!”

    回到偏殿,墨蛟还蜷在笼中沉睡,连城开门,坐趴在他的身边,手指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怜惜划过他的眉宇,而睡梦中的墨蛟唇边竟带着天真的笑。

    你梦到什么?可是梦到我?

    眼光顺着那个上扬的弧度,连城也傻傻地笑了起来,慢慢握住墨蛟放在一旁的大手,轻轻喟叹。忽然身边的人睁开了双眼,于是他们就这样互相望着,眼中容纳了千言万语。身后是高高透蓝的天空,透过窗棂是人类永远看不明的苍穹宇宙。

    墨蛟的手摸索着连城柔软的唇,侧过头,露出更为天真的笑:

    “夫妻……”

    夫妻!不管两人之间有着再遥不可及的距离,只因为这两个字,便可让他们连成一体,让生命变得凄艳而绚丽……

    两人的手慢慢相握,四唇相对,重叠在一起,亲昵的声音缓缓回荡,说不尽的温馨旖旎。

    偏殿内静静的,四处只有阳光透s进来的柔和,墨蛟的喘息渐渐沉重,慢慢向着连城压下身来。连城呻吟了一声,侧头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何时解开,衣襟便也随之大敞,而墨蛟与她胸口相贴,因□而迷离的双眼带着一丝羞涩。

    墨蛟抱着连城,香泽微闻,娇躯在怀,又感受到她酥胸的柔软,下腹有团火实在无法克制,渐渐不满足于唇舌的亲吻,低头看见连城莹润的耳垂,不由得伸出舌尖轻舔,这一舔之下,两人皆是心情激荡,柔情增生,墨蛟边亲吻连城的耳侧,边伸手轻轻抚摸连城的后颈,爱怜之极,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腰侧缓缓揉着,使连城原本紧绷的身子慢慢柔了下来。

    连城不是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看着墨蛟澄清的双眸,自己便不忍拒绝,在墨蛟吻上她的胸口时,连城脑中闪过风佑坏坏的笑脸,也只是那么一瞬,连城扬臂圈住了墨蛟的脖颈,在他耳边低喃:

    “墨蛟,给我一个孩子!我需要一个孩子……”

    说完双眼缓缓闭起,将肚兜的系带解了开来,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手一松,胸前唯一的衣物也飘然落下。

    衣衫一解,冰肌雪肤现於布料之外,几滴香汗缓缓流下,清丽之中,透着诱人风韵,墨蛟身心剧震,难以自制,只觉脑中微感晕眩,热血沸腾。眼前呈现出来的胴体,没有一分可挑剔之处,纤合度的身段,衬托一对雪玉似的嫩r,搭配着圆润的肩,柔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肌理下蕴藏着淡淡的嫣红,不但流露在连城娇嫩的身体上,也融入了她的羞赧容颜。

    墨蛟低叹了一声,将连城压在身下,埋首于她的双r之间,连城嘤咛几声,红着脸抱住墨蛟的头,而他手却依然在连城脸上摸索着,连城知道,他在找她的唇。

    这柔软的双唇是让他封闭兽性的锁,肩上的疤痕仍在,只是谁也不愿意再去想那夜血泪的相伴……

    胴体一览无遗,墨蛟抓紧连城的腰,低头吻着胸前的柔软,舔了一下红嫩的尖端,那极其俏丽的小红点被墨蛟含在口中,晶莹圆嫩的r峰颤动着,洁如白雪的胸脯渗出细小的汗珠,隐隐透出绮丽的粉红色泽,连城喘息着,两股温热的气息似乎从心底慢慢涌向r端,令她浑身酥软。听到连城的呻吟,墨蛟停了下来,抬起头仔细打量连城酡红的脸颊,连城羞得将两手捂住面颊,侧过脸不敢看他,却听到他低低的沉笑。

    大掌再次落到连城的胸前,手指恣意搓揉,把细嫩的茹房弄得型态百出,墨蛟的手指轻轻拨弄着r首,如果说是调情,不如说更像是孩子般的好奇。

    连城有些失望地握住墨蛟的手,顾不上羞涩,在这个与其说是男人倒不如说是孩子的墨蛟面前再一次落下泪来。

    起身□地将他抱入怀中,连城哽咽地说道:

    “墨蛟,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抬眼处,窗外已是晚霞漫天,很美,但连城却不喜欢。因为这样的红色,混淆了白昼和黑暗,抬起手连城却看到刺眼的苍白,手腕上月魄冰镯在红色的霞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刺痛了双眼……

    山中野物 月色撩人

    “那……那是什么?”

    连城指着风佑肩头的物体气得直抖,难道这个家伙一去半个月就折腾回来这个东西?连城觉得自己会信他真是大错特错了,这个无赖、疯子!

    风佑一歪头乐滋滋地看着连城,而他肩头端坐的小猴竟然跟他摆了一个姿势,歪着小脑袋冲着连城“叽叽”地叫着。

    连城两眼一黑,揉着太阳x就要向后倒去,幸好身后高大的墨蛟及时托住。楚毓和贾一倒是一脸兴奋地围了上来,风佑故作潇洒地斜靠在门边,肩上的小猴跟他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也学他双手抄臂端坐在肩头。

    “好玩!你从哪弄来的?”

    “林子里啊!我跟这小家伙还真是有缘呢!”

    楚毓两眼放光,拽着风佑的手向屋内走去,边走便嚷嚷:“好好给我们说说!”

    风佑进屋坐下,喝了口茶,清了清嗓音说道:

    “我本来是要去找d窟的,但路过一个小客栈时偶然喝到一种从没喝过的美酒,我就问店家这酒是怎么酿的,谁知店家说,这酒不是他酿的,是猴子酿的!我听了就纳闷了,这猴子也会酿酒?”

    楚毓和贾一都是乖宝宝,围在风佑身边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连城无力的扶着墨蛟,转身虚弱地说道:

    “墨蛟,我们走……”

    “等等啊……丫头!”

    见连城要走,风佑赶忙站了起来,连城转身厌恶地看他,却见他将手伸进怀里掏了半晌,边掏还一边嘀咕:“钻到哪去了?”

    连城的脾气已经被他磨光了,没好气地站着等,忽听他大笑一声:“有了!”

    便掏出个黑乎乎的东西往连城怀里抛,连城措手不及,一把接住,确是个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低叫了一声甩手就要扔。

    风佑赶紧阻止,大叫一声:“别扔!”

    连城被他吓了一跳,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低头一看手心竟是只半大的黑色小猫,一水的黑毛油光水亮,小小的猫脸上嵌着两只圆圆的幽蓝的眼眸,霎时可爱。

    小东西也看着连城,稍停了会儿,“哇唔”一声向连城胸口蹭去,身旁的楚毓和贾一异口同声地说道:

    “色猫!”

    连城看见这小东西,气一下子都消了,摸着它的脊背柔声问道:“这小猫也是你从林子里带回来的?”

    风佑“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咧嘴笑道:“不过它可不是小猫啊!这可是正宗的黑豹仔,说它是猫,可是侮辱它了!”

    “啊……”众人齐声惨叫,小小的黑色物体成抛物线状态抛出,却恰好落在墨蛟的怀里。

    “哇唔……”

    小东西盯着墨蛟露出嫩嫩的白牙,墨蛟低头也学着它“哇唔”了一声,“咚”身旁传来众人倒地的声响……

    窗外的月光淡淡的,摇落在窗前的花影也是淡淡的,就如那黑白中斑驳的心事一样淡淡的带着些许的忧愁。已经是入秋,蝉的鸣叫渐渐远去了,夜,便显的更为宁静。

    “北里怎么说?”

    连城望向烛火中楚毓略显消瘦的脸,楚毓不语只是摇头。

    “是条件开的不够?”

    连城又问,按说纳贡的数量已足够打动北里侯才是,北里资源贫乏,若有西泽年年朝奉岂不美事?

    “不是!”

    楚毓转过脸心事重重地看向连城:“北里太子继位后一切遵从先王,两国之盟约既已定下,北里侯绝不c手内政!”

    连城先是一惊,继而冷笑道:“想不到这个北里新王倒是一个君子,在这乱世也实属难得了!”

    楚毓长叹了一口,无力地看向连城:“这下该去何处借兵?”

    连城莞尔,缓缓说道:“不急,北里侯那边走不通,咱们可以去找北里二世子!”

    楚毓眼睛一瞪,跳起来道:“二世子?不是说死了吗?”

    连城嗤笑道:“死?可有人亲眼见到?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里新王仁厚,也不过诛了个挑动战乱的玄滐王而已,至于二世子怕只是躲在某处耽耽而视罢了!”

    楚毓听完恍然,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派人寻访二世子和他手中残余的兵力?”

    连城点点头道:“聊胜于无!”

    楚毓兴奋地在屋内乱转,连城复又想到什么,笑着问道:“静安王可准备出兵?”

    楚毓一愣,忽又笑道:“我来可不就跟你说这事嘛,舅舅好像担心薛坤倒戈,确有自己出兵的意思,想不到邬光此人真有这么大的说服力!只是不知道“绣房”二字何解?”

    连城笑着抿了口手中的香茗,道:“出兵就好,其余不必多问!”

    说完转目看向窗外,心里想起风佑的脸,暗暗道了声谢。

    楚毓见连城不想多言,便出了屋子,留给她安静的空间。

    连城步出屋外,秋风有些萧瑟,可怀中的小豹却像火炉一样温暖,蜷成一团,呼噜呼噜地打着鼾。连城走到池边静静地立着,看秋风过处花朵慢慢地飘落,心便随着这落花一点一点的飘零,慢慢地住了花香谢了心香。

    “天凉好个秋”

    还记得儿时在哥哥怀里摇头晃脑地背着这些诗句,那时翻过一页页泛黄的纸页,寻找曾经的拈花为笑,末语先嗔,而哥哥的草绾同心,眸凝柔情就沉淀在回忆里,至今还残留着丝丝温暖。

    那不是爱吗?那爱是什么……

    “我爱你。”

    这三个字慢慢地变淡,转远,在无边的苍穹里终于消失而不可闻,有人带着这三个字,走过了千山万水,白发如霜,还相依相伴携手并肩,而自己呢?

    连城低头看着脚下的波光粼粼,是不是能有那么个人在垂暮时分还能看见彼此眼中感动的目光,随着光y慢慢沉淀,最终剩下永远,然后在离世的那一刻感谢他陪完自己走过这青丝白发,白骨红颜?

    是谁呢?会是墨蛟吗?还是……

    “丫头!”

    连城猛地转过身去,情绪不定的看着风佑,风佑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一声引起连城这么大的反应,他肩上的猴子许也是被吓到了,“叽叽”两声窜到了树丛里。

    “你……”

    他想说什么可是没说出口,连城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酒壶上,淡淡地问道:“喝酒了?”

    风佑知道连城不喜欢酒,尴尬的挠挠头,下意识地把酒壶往身后藏。

    连城走近他,眼中有淡淡的笑意,指了指怀中的小豹,轻轻说了声:“谢谢!”

    风佑见连城这么客气反而不安起来,走到池边坐下,下意识地又拿起酒壶往口中灌了一口,突然想到连城就在身后,一口酒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连城看他表情痛苦,笑出了声,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指了指那酒壶问道:

    “这可是猴子酿的酒?”

    风佑一愣,忽然想起白天跟楚毓们说笑的事,颇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那酒可是难得的!”

    连城笑问:“怎么个难得?”

    “那些猴子采集了果子不吃,放在树d里藏着,年月久了就忘了,果子在树d里发酵陈酿,最后成为美酒也是要看天时的,岂不是难得?”

    连城点点头:“确实难得!”说完接过风佑的酒壶,缓缓饮下一口,炽热的y体滑落体内,连城被呛出泪来,风佑大惊,赶紧伸手顺着她的后背,连城含泪笑道:“真难喝!不知那猴子酿的酒是否也是这个味道?”

    风佑说道:“差不多!”

    连城听完连连摆手,说道:“罢了,罢了!”

    风佑看着连城,脸上慢慢展现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在他刚毅的五官之间一点点地扩大,像太阳升起一样变的温暖无比,而连城的心也仿佛要被他的笑容下融化了,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

    不知不觉,风佑的手指抚摸上连城的脸庞,沿着脸的线条向发际温柔梳去,把连城的一头长发全部掠在脑后,而连城仿佛被蛊惑了般,昂起了洁白的颈项眼光迷离地迎上。

    风佑低下头,那么轻那么轻的在连城耳边说:“别这样看着我,丫头,我会当真的!”

    他的话,在黑暗的天空下听来充满了绝望的意味,然后轻轻将连城抱进怀里,这个怀抱散发的气息已令连城太过熟悉,但却又深知是陌生而不属于自己的,在这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里连城突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全身变的软弱无力。

    “丫头,若我当真了,便不会放开的……”

    风佑的脸一点点贴近,突然耳边“哇呜”一声,两人皆是一惊,一个黑色的毛球从连城的膝盖上弹跳起来,原来它的尾巴被风佑压住了,正委屈的舔着,连城低笑着把它重新抱在怀里,风佑跟吃了苍蝇一样地瞪着它,这时树丛中“叽“一声,一只猴子重新跳回风佑肩头,风佑侧头恶声恶气地说:“刚刚躲哪去了?是不是在偷看?”

    那猴子“叽”地用两只爪子把眼睛盖住,拼命地摇头,连城在一旁笑得不行,喘息着问:“你带这个活宝回来做什么?”

    风佑得意一笑说道:“用它偷琅琊蛛丝啊?”

    连城怀疑地看了一眼猴子,又看了看风佑。风佑见此拍了拍连城的肩膀让她安心,连城复又问道:

    “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风佑低头耍着小豹,此刻它已睡醒了,睁着蓝色的大眼睛张着大口跟风佑闹着。

    过了半晌见连城不说话便抬头看她。

    “是不是舍不得我了?”风佑问的轻佻,连城白了他一眼,惹得他轻笑,连城抱起小豹起身走到别处,风佑便拿出酒壶靠在水边的青石上一口口地饮着,连城站在夜色里偷偷打量着他,不知为何,在这样璀璨的夜色里,风佑的笑容虽然优雅迷人,却有一种伤感在他的身体里静静流淌。

    夜已深,连城转身回房,走过他身边时还是忍不住淡淡说了声:“小心!”

    然而风佑没有回答,但连城好象听到他的胸腔里,传来了隐隐的叹息,连城侧头望向他的脸,可是他的神色,没有流露出一丝在叹息的痕迹……

    偏殿解毒 纵情深吻

    “我当时站在山底下看悬崖上的一树果子馋得不行,

    可惜那么高,我又爬不上去,正急着,忽然看见这小东西坐在树枝上眼巴巴地看我。”

    连城冷眼看着风佑眉飞色舞地跟楚毓、贾一比划着,他肩头和他一水穿戴的小猴子,也咧着嘴努力学他的指手划脚。

    “然后我就让他摘果子给我,可我比划了半天它也不明白,最后我火了,拣了个石块扔它,谁知它立马摘了个果子扔我!”

    楚毓和贾一听着无不羡慕的望向小猴子,风佑更得意了:“我这下才想,这猴子可真喜欢模仿人啊,所以想了个法儿就把它逮回来了!”

    “我看它只是喜欢模仿你罢了,说不定它整天看你上蹿下跳的把你当成了同类,才这么喜欢跟你亲近!”

    连城优哉地喝着茶,凉凉地抛下这句话,惹得楚毓和贾一大笑不止,风佑的脸垮了下来,讪讪地走到她身边不满地叫道:“你就喜欢拆我的台!”

    楚毓和贾一闹完了,互相推搡着出了大殿,连城看着风佑突然想起今晚的事,便问道:“今晚可要我去?”

    风佑拿起连城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咋着嘴说道:“不用!”

    连城诧异地问道:“不是要我才能把拿东西带回来吗?”

    风佑斜着眼色迷迷地打量了她一番,连城突然想起那晚的池畔春色,当下羞红了脸,恼怒地拍了风佑一巴掌,风佑捂着脸哀嚎:“死丫头,你可不止打了我三次了!”

    “你就欠打,流氓!”

    风佑干笑了两声,摆出正经的嘴脸:“我打听过了,王府的琅琊蛛丝是浸泡在忘川水中的,用金盒封了,就是直接取也没事儿,要不我也不会想到用猴子去偷!”

    连城了悟地点了点头,忽又想到风佑耍她,忿忿地说:“那你那天夜里还要我去!”

    风佑得意地眯了眯眼,道:“你也不亏啊!撞见了邬光的好事,可不就得了要胁他的砝码?”

    连城猛然一惊,尖叫道:“你早就知道?”

    风佑笑而不答,低头又喝了一口连城的茶,突然傻愣愣地抬头看她:“丫头,我喝了你的茶,咱们算不算间接打过啵儿了!”

    “哐啷”一声,茶杯碎了一地,连城的脸气得紫红,这无赖总是想尽办法占她便宜,风佑嘿嘿一笑躲到老远,蹭着墙壁往外走,边走还边故作哀怨地笑道:“别这样,说不定我今晚就回不来了,到时你可要想念我!”

    “你最好死在那!”“啪”又是一个茶杯碎在风佑脚下,风佑左右躲闪,大笑着飞奔出大殿。

    屋外又是一日残阳,风佑立在风中回望霞光中的殿宇,昨夜连城那声“小心”便似一抹心香,留在这落花为心的秋凉里。记忆里,她的笑容,她的气息还有她温柔的喃呢依然还是那么清晰……

    “这就是琅琊蛛丝?”

    屋内的众人围着桌上的金盒打转,金盒内一片透蓝的光晕,连城走到桌边,伸手取出忘川水中浸泡的纤如毛发的透明蛛丝走到墨蛟身边,望向风佑,小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吧!”说完转身将楚毓和贾一推出偏殿,拴好大门,对着连城吩咐道:“把他上身的衣物都脱了!”

    连城解开墨蛟上身的盘扣,比划了两下,墨蛟乖乖地自己脱了衣物,露出健美的体格。

    身后一声轻佻的哨声,风佑酸酸地说道:“身材不错!”

    连城转身看他,发现他此刻也光l着上身紧贴在自己身后,连城大窘,赶忙挪开身子,风佑不满地叫道:

    “躲什么?快把蛛丝系到他手腕和脑部的经脉处。

    连城稳了稳情绪,按照风佑的指示做好了准备,然后退到一边看风佑毒。

    “开始了。”四指搭上蛛丝,风佑催动真气,只见随着蛛丝,一道道蓝色的气脉在墨蛟的全身游动着。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不断冒出,墨蛟紧紧抿着唇,忍受着体内翻搅的气息拉扯着五脏六腑,渐渐地一团的莹蓝的水斑聚集在了他的眉心间,时间越长,水斑的体积越大。

    这时风佑也是汗如雨下,连城紧张的看着,不敢上前,又过了一个时辰,只见墨蛟眉心中莹蓝的水斑渐渐分散,迅速汇集到蛛丝缠绕地部位,然后又顺着蛛丝一点点回流至风佑的体内。连城坐在一旁,紧张的注视着一切,眼见着风佑的脸色越来越白,却无能为力。

    待水斑完全消失后,风佑猛然一个抽手,而那传说中坚韧无比的琅琊蛛丝居然根根裂断,墨蛟的身子晃了一下,轰然倒地,连城忙上前探视。

    “没事了……睡个几天就好了……”

    风佑说着摇晃着身子勉强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向外走,连城喊住了他:

    “你呢?要不要紧?”

    风佑侧头一笑,道:“要紧的话,就不会站在这儿和你说话了!”

    说完,直起了脊背,泰然自若地走了出去。

    连城扶墨蛟睡下,一直到他气息平稳,才起身离开,走在夜风中突然想起风佑运功时苍白的脸,当下脚步又停了下来,朝着风佑住得屋子走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划破了这压抑夜的所有寂静和沉闷,连城舔破窗纸借着月光朝内看去,屋里的风佑支撑不住,倒在地面上,桌上的瓷碗被碰落,碎了一地,深色的y体也随之洒了一地,仔细一看,竟是满满一碗的血。

    “砰”门被连城一把推开,月光下的她,表情难以形容,风佑日后回想时,那也许是满满的痛苦和迷惘,看着那样的连城,自己也怔住了,没料到她会来,而此刻她竟然那么近,脚步凌乱地冲到自己面前,握着他的手,大叫着:“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说过没事的!你骗我!”

    一股鲜血从嘴角流出,风佑歪在床边还在勉强的笑:“是没事……只是……只是把忘川水从我体内放出来……要知道……刚刚……它混进了我的血……”

    连城气得想打他,她从不知道毒会是这样危险的事,他一直说的很轻松……让她以为……

    可是哽在喉咙口的话却喊不出来,风佑惨白着脸,可依旧对着自己笑,眼神还是那么的温柔,连城从他透蓝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脸,尽管疲惫,却很美,娇柔的美……

    低头,指尖抚过风佑手上的伤口,幽幽地说道:“以后别再这样了,将事情藏在心里,不累吗?”

    “那你呢?背负着别人的野心、欲望,累不累?”

    “累!”朱唇亲启,连城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脆弱,风佑的手慢慢伸上来,轻轻捧住她的脸,连城低下脸,看着这个靠在怀里的男人,忽然,他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丝微笑:

    “我也累!”

    随着他沙哑低沉的声音,连城也笑了起来, 浑身放松柔软的就像流水伴随音乐淌过,再也想不到别的,外面的星光好象在这一瞬间的微笑中变的灿烂,在月亮的晕光中间风佑让人心醉的脸庞轻轻带着让人激荡的呼吸一点点,微微地,向连城靠近。

    就这么一次,连城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这么一次……放纵自己的心……

    风佑用食指轻轻抬起连城的下颚,双眼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她,连城终于受不住他眼光的近,缓缓合上了双眼,只有那夺目的红唇微微翘起,风佑受不住诱惑,头一偏,唇已经贴了上去,一片温柔的触感从唇间传来,连城下意识想拒绝,不料风佑的唇如影随形地捕捉住她,继而肆意地吮,轻柔地咬,舌尖滑过她的上唇,在嘴角一抵,带着滚热探了进去,只是瞬间,连城已开始享受那滑腻的温存,丁香般甜蜜的小舌回绕了过来,与他的缠绕在一起,纠缠的快感涤荡着彼此。

    风佑爱怜地吮吻着,温暖的身子拱卫着连城纤柔的身躯,连城以香软樱唇回应着,多日来潜藏、不安的爱意,此刻已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两人的心思一齐醉了,长吻至尽头,仍然不愿分开,轻轻地、不停地啜吻,双唇断断续续地交集,些微碰触,感受着对方深深的恋意。

    “为什么帮我?为什么对我好?”

    连城慢慢睁开眼来,风佑不语,只给了她一个浅浅的笑容。

    “还有……为什么喜欢我?”

    风佑轻笑出声:“因为你貌美如花!”

    “撒谎!”

    连城娇嗔,继续问道:“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

    风佑想也不想冲口而出。

    “又撒谎!”

    连城随着他笑,眼中却没有笑意。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双目与风佑直视,眼中突然闪过一瞬悲伤:

    “我……什么时候能分享你的秘密?”

    风佑低下头,肆无忌惮地看着连城精致的脸庞,那一刻,连城看到他的眼睛,在星光的晖映下,深而明亮,那里面流动的是迷人的神采和黯然的神伤。

    “等你……爱上我的时候!”

    夜色在温柔的静谧中流淌,多年后,连城想起那夜的吻,想起初见时,石桥下风佑扬起的微笑,如果一切能够改写,连城还是会选择去面对,因为她永远觉得,遇到风佑,那是注定的,要让自己看见他,要让他看见自己,不是这个路口,那么就是下一个,总会有一个街头能让他们相遇……

    俺家佑佑人气越来越高鸟!

    回霓裳惊鸿:你那张和俺这张基本是一样滴!!俺要滴是男滴!

    放一首《绿野仙踪》

    醉花荫和雾的评都写得太好了,某水每天都在等!

    风水相师 妖魅男子

    西泽繁华的街头人来车往,昨日静安王的出征似乎并没有给这个城市带来恐慌,人们照样奢靡喧哗着,皇宫内有一处偏门,曲曲折折的通往热闹街市,除了墨蛟,连城一行人皆乔装了慢慢混在这人群之中。

    “这两天闷坏了,咳咳,今儿这气总算顺过来了!”

    风佑扶着连城的肩,半靠在她身上,痞痞地笑着,如今他扮的的少爷,连城扮的书童,不乘机揩把油似乎极对不起自己似的。

    连城狠瞪了他一眼,费力地支撑着他的身体,不满地叫道:“你就不能自己走吗?”

    风佑骤然摆出一脸很受伤的表情,泫然欲泣地说道:“人家可是为了你……”

    “行了!行了!”连城不耐烦地c道,再不打住,又要上演一出悲情戏码了,这些日子,墨蛟还在沉睡不醒,倒是风佑恢复地极快,成天侯拿受伤的事要胁她,要她做牛做马!连城熬到今日已经忍无可忍,心里暗想,这是最后一次,回宫后凭他再怎么委屈,再怎么哭闹,也绝不理他!

    仰头看了一眼恢复地极好的无赖,除了还有些轻微的咳嗽外,他简直可以用生龙活虎来形容了!他是什么东西?是人类吗?

    “书童,我们去那边吃东西!”

    手指一扬,风佑指着前方颇为豪华的酒楼笑着对连城说道。

    “你有钱吗?”

    连城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你有啊!”

    连城脑袋“嗡”地一响,他是人类吗?当然不是!他就是一祸害,专门折磨她的祸害!

    贾一和楚毓跟在后面,贾一指了指两人对着楚毓暧昧地笑,楚毓心领神会,用折扇敲了敲他的头。那酒楼名曰“众望楼”是西泽城最好的食肆,与四人隔着河流相望,河道不宽,上有座石拱桥横河而建,造型甚是秀丽,桥上栏板各有雕刻,或山水人物,或龙虎异兽,望柱也颇有花样,蟠龙、竹节、双宝珠……

    四人正要上桥,却见桥的那一头缓缓走来一个身披斗篷的男子,说他是男子,是因为身型高大,只是灰黑色的斗篷将整个人罩住,连同头脚,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色。

    连城与他隔得不远,隐约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脚下不觉停了下来,谁料那男子也停在桥面中央,似乎在与连城默默相望。旁边的风佑“咦”了一声,就想上前去拍那人的肩膀,不想此时从桥的两头“呼啦”窜出一堆人来将那男子紧紧围在中间,而风佑早就被挤了几个踉跄,心有余悸地挂着桥栏杆上。

    “师父真乃神人呐!”

    一中年女子神情激动,站稳即跪,男子赶忙一手将她扶起,那女子眼中含泪从旁边男子手中接过一个婴儿递到男子面前,说道:

    “我与我夫君遵从师父所言,果然母子平安,师父请看!”

    众人皆向女子手中的婴儿看去,只见小儿额头上有一红痔,颇像一块血渍。

    “九月前,我夫君做得一梦,梦见一银须老头,怀抱一婴儿。梦中的老头对夫君说:‘念在你一生为善,所以特意从地隐处抢得一子给你!’夫君接过老头手中的婴儿,看了看,却见额头上有一丝殷红,如血一般,便问何故,老头说,虽得一子,但需凿井已示功德!但井水不出,则此子不能长久。我夫君梦醒后笑而忘之,但我却在三日后突然有了身孕,想起梦中老者所言其子不能长久,不由后怕,可巧的是那日竟巧遇师父,将其托出,师父那日说:七日之后,将有龙吟,于龙吟处凿井,则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