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连城心里虽然奇怪,但也知道现在不方便问,于是从怀里拿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拉起段恩离就往外走。

    那边一队官兵被这么一闹气也消了不少,加之掌柜的亲自上来伺候,就也不追究了。

    风佑望着连城的背影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段恩离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烛光细细的擦拭玉佩,眼睛微有些潮湿,一块镂雕螭凤对玉,如今形影单只,自己的这半,那深深篆刻的“毓”字刺痛了他的双目。

    手心紧紧攥紧,段恩离低头亲吻着玉佩,冥冥中的一只手,倔强的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送到你的眼前,只是不知道,如诺再抓住他,是幸还是不幸?

    青炎皇宫

    转过一个回廊,宿离看到云桑安分地守在窗边,安静地绣着一只凤。宿离的目光暗淡下来,微微皱起眉头。现在云桑的世界,从宫里到宫外,从日出到日落,离开简单无忧的少女时代,她生活就成了起点和终点最简单的重合。没有大起大伏,没有乍喜乍悲,宛如清守月宫的广寒仙子,在无数万家灯火,合家欢聚的夜晚,独自倚在窗边,寂寞地看宫灯烛影,清心地听欢歌笑语,然后回到寝宫,埋头,一针,一线地去绣那永远也绣不美满的“龙凤呈祥”。

    “云桑……”宿离欲言又止,云桑见到他有些欣喜地向他招手。

    “宿离,你快帮我看看,这‘凤’眼绣得传不传神?”

    宿离走进几步,向着绣帏瞟了两眼,喉结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看着她,他又怎么忍心告诉她,她的凤永远秀不出明媚的双眼,而她所向往的鹣鲽情浓、鸳鸯交颈、花开并蒂,永远也只是个梦而已……

    “姑妈的精神很好,这下我就放心了!”云桑打破沉默,时间让原先无话不谈的二人变得疏离起来。在宫内绝没有这样独处的机会,如今回到青炎,回到小时候住过的屋子,一切照旧,任何家什都没有被改变的痕迹,云桑心酸地想落泪,是对于儿时的回忆,对于自己伤感的处境,还有对于那曾经辜负的一段感情。

    “打算住多久?”隔了好久才听宿离低低地开口,午夜的宫灯那么美,柱状的光束洁白耀眼,犹似心底压抑的激情。光芒在夜的胸怀间伸展、蔓延,却被厚重的夜挤压、圈点成一环迷彩的光圈,缓缓地渗透在黑幕白光之间。与浓烈牵绊,和凄清相连。

    云桑踱步到宫灯前,倩影镶嵌在夜幕中有一种斑斓的美感。宿离看得痴了,却不敢上前盈握住那份柔弱。

    “明天……”轻轻地,云桑转身,脸色沉静,笑容中隐隐透着一股顽强。宿离知道,就算再苦再委屈,她也不会让人知道她真实的感受,这就是她,一个执著地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

    转眼到了连惑的寿筵,云桑在宫内颇有些焦急地打着转,起先头两年,南阳那边还送些礼物过来,可为何今年什么声响也没有呢?

    “小德子,你确定那份请帖送到南阳了吗?”

    “夫人,我可是亲眼看那位段将军接下的!”

    “那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呢?明天就是寿筵了,侯爷他要是知道非……算了,你吩咐下去用我的月钱置一些厚礼备着!”

    “是!”

    话说到这儿,云桑狠狠一跺脚,自己这个嫂子当得还真是辛苦,每年冒着夫君的名义给小姑子送请帖不说,还得贴上自己的私房钱冒充小姑子给自己的夫君送礼,活着真叫一个累。

    今年的寿筵东隐来了好多贵客,原本打算低斟浅饮的小聚,却不得不变成飞盏酩酊的盛宴,这其中参杂了许多政治因素,使得这场酒宴变得不那么简单起来。

    连惑高坐在大厅正中的软榻上,看着各国的使臣觥筹交错,互相试探,不由得暗暗发笑。近些年,五陆太过安静了些,南阳不说,西泽侯一心一意的圈养男宠,而北里的内乱也歇了,听说还是太子掌了权,那支持二皇子的玄滐王也除了,却封了个异性王接了玄滐的兵权。至于天都还是一如既往的形同虚设,毕竟一个孩子能掌什么朝政呢?现在大家都在看东隐,如今越来越强大的东隐是五陆的大患了!

    连惑有些兴致缺缺的看着乐队发呆,倒是云桑忙着游走于各位宾客之间,很有一国之母的架势。

    角落里有两个年轻的宾客聚在一处嘀咕。

    “那个连惑长得也就这样嘛!那些人吹得花花乱飞,害孤白跑了一趟!”

    “主子!是‘天花乱坠’!”

    “唉,都一样,都一样!”

    “主子,我们来可不是为了窥探男色的!”

    “呃……这倒是!那我们来是做什么的?”

    侍从一脸挫败,跟了这样一个主子,真不知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噢!

    “我们是来……”

    正说着,忽听外围侍从来报:

    ――南阳候贺礼到!

    惊艳鶙舞 紫菀交锋

    云桑疑惑地向外看去,连惑一惊,立刻收回神志,正襟危坐,就听一声嘹亮地鸟鸣,一只火红的金背鸟盘旋而入,遍撒下片片金色的羽毛,所有宾客一阵惊叹,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而此时大厅外忽听银铃点点,鼓声阵阵,一支乐队伴着一位红衣女郎迤逦走来。

    女子纱幔遮面,身影婀娜,霓裳广带,虚步凌波,随着南阳特有的打击乐缓缓扭动身姿,待一小节音乐停止后,女子身后的四名壮汉倏地将她举起,走到正厅中央又将她抛向空中,然后迅速散开,于是一袭红绫,如从白云飞下,而那围绕在她身边的焱鶙似一缕红霞顽皮绕过她的纤腰,羽毛滑过她白如雪脂的皓腕,轻轻飘坠,女子轻巧落地,和着音乐以柔美之姿翩翩而舞,如一只旋转的彩凤。那鸟儿仿佛烂漫的红霞,随她纷飞。

    她如妖的金瞳,泛着柔和,闪烁娇媚,那目光一丝一丝,一片一片,剥开了连惑的灵魂,引燃他的欲望,微颤的手指扣紧了王座的边缘,热烈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忘情舞动的身姿。

    连城赤着脚,一双玉足,反s出月的冰华,脚步轻柔如猫,优雅似水,聘聘婷婷,纤纤曳曳。

    她旋到大厅中央。向天空绕指一划,焱鶙背部的羽毛渐渐泛起金色的光芒,遍撒下如星般的绒羽。她的眼睛纯若天使,睫毛的扇动,红色的裙裾,宛若火焰,似真,如幻。那纤细的手指,白如雪,柔若丝,象盈捏一件精美夺神的玉雕。

    当两双同样的金眸相对时,连城微微一笑,显在那惟一露出的眼睛上,轻轻的,淡淡的,若有若无,目光里飘散着朦胧。这一刻,所有的宾客都醉了,醉在她旋转的舞步里,醉在她妖娆的美里。

    连惑仍旧没动,然而此时音乐高亢,连城的舞步变得愈加热烈缠绵,她优美的姿态更爆发动感,身体也更加柔软。一阵风吹来,带走她的面纱,但见两朵浅红飞上连城的双腮。她眼神灼灼,几缕秀发轻咬在口中,那眼神用如电流般在连惑身上穿心而过。随即而来的大片抽气声令连惑眉尖一蹙,深知众人的赞叹只为那百花无色的锦貌玉颜。

    霓裳华舞,鬓影从云,最后一组旋转,头上金色的钗子不断s出漂亮的光彩,连城舞衣上的彩色穗子也随着她的节奏纷飞起来,在流光溢彩的宫灯下划出一圈彩虹,圈住她妖娆的身姿。

    曲终,连城身体的姿态又回到最初,和着尾声缓缓下坐,周围掌声如雷,焱鶙轻轻落在她的右肩上,大殿中央的连城低着头微微轻喘,丰满的胸部上下起伏,露出令人遐思的r沟,眼却是朝上瞥着连惑,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那姿态象极是一种勾引,妖艳非凡,让在座的男性宾客下腹都火热起来。

    云桑看呆了,音乐结束时猛然回过神来,她没想到连城会出现,真的是毫无预料,再看连惑,他浑身都僵直着,脸色有些发青,看不出喜怒。

    大殿里开始有交头接耳的声音,这边东隐侯悄无声息,也不说赏是不是赏,那边舞姬似乎在殿内等了好久,云桑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连惑还是没有动静,两眼死死地盯着连城。云桑无奈,刚想起身说赏,谁知连城肩上的焱鶙突然高叫一声,振翅飞出殿外,殿内又是一阵s动,连城迅速起身,跟着追了出去,跑了几步突然回头冲着连惑娇媚一笑,随后便消失在夜色里。

    连惑的身子动了一下,倏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云桑惊慌地看着他,下面各国使臣也看着他,云桑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扯了扯连惑的衣袖,示意他坐下。连惑的手指动了动,身子有向下的意思,云桑松了口气,刚放开他的衣袖,连惑突然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留下一屋子宾客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纷纷揣测起来。

    穿越过正殿,走过几道回廊,朝着后院拱形的圆门走去,踏进紫菀阁,一阵清淡的芳香袭来,神清气爽。 月华下,依稀可见这园中种满了荼蘼花藤,那些白色的小花在这如水的月光下独自迎风绽放。

    一只蝶从他眼前飘过,转瞬的纤影落上连惑的脸颊,又消失无形。

    紫菀阁内清寂依然,连惑睁大眼睛四处寻找,突然一个火红的身影从他凝视的眼前掠过!那红,清清冽冽,不薄不厚,就好象远嫁女子头上的轻薄红纱。

    “你还记得吗?五年前,我站在这里跟你道别……”

    女子声音幽幽,连惑寻声看去,连城站在水榭楼阁里,衣带柔软而飘逸,裙角翻飞如蝶。

    连惑不说话,只默默的望着她,于是那些冷冷的哀伤漫过连城的心扉。

    “为什么不来看我?”她又问。

    连惑依旧不语,只勾起唇角凄凉一笑。

    连城记得那笑,每当他笑的时候,那双不怒而威的眼亮如北斗,那双薄唇,总是含着一分讥诮三分温柔,剩余六分却是冷峻,可独独对自己却是十二分的温柔。

    两人静默了许久,连城缓缓走下台阶,穿过荼蘼花架,在与连惑擦身而过时,轻声说了句:“这样也好……”

    然而下一刻她已在连惑的怀里,接着是缠绵的吻。

    手指,轻巧无比的滑过他的身体,一切就像幻觉,眼睛里看不到火焰,但觉得哥哥吻过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燃起了无比的炽热,于发上,在肩上,连城用自己美丽的身体一丝丝缠绕贴近,精心把时间灰烬里残余的火种又再拨起,修长纤细的指尖,在连惑结实胸膛上沿着每一根肋骨游移起落,触摸着肋骨下冷漠而难测的心。

    “连城,这紫菀阁内的荼蘼花开了又谢,可没有你,我再也没有嗅过它的花香……”

    他的吻浓烈狂野,激扬奔放,他的舌窜进甜美的齿间幽境,紧缠不放,深深的、贪婪的向她需索。

    然而就在沉迷之际,不远处传来“哐当”一声,花盆碎裂的声音。

    “主子,我说这里怎么那么黑啊?”

    “笨,没人住当然黑啊!”

    “那这么黑我们怎么找啊?”

    “慢慢找呗!”

    “哦!”

    连惑放开怀中的连城,互相使了个眼色,轻手轻脚地隐身到花架旁。

    “贾一,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怎么可能,听说这里已经五年没人住了!再说,我怎么没听见?”

    “那你说,我刚刚是不是……遇鬼啦?”

    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些许恐惧。

    “主……主子,你可别吓我!”

    那声音落下后突然响起一阵抽气声。

    “贾……贾一,我……我怎么感觉脚……脚下……软软的……”

    “主子!你……你踩到我的手了……”

    连惑实在看不下去了,从y影处走了出来,连城被这两个活宝逗得肚子痛,倚在花架上压抑的笑。

    “两位在这寻什么宝呢?”

    那两个家伙被连惑吓的脸都白了,缩成一团,这时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彼此看清后,那个锦衣的小公子慌乱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袍,故作镇定地说道:

    “呃……我……我们刚刚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猫,就跟着寻来了!贾一!贾一!”

    说着猛拉起身边的侍从。

    “对对对!是看到一只猫,可爱极了,怎么就那么可爱呢!?东隐真是个好地方,连猫也比别的地方长得好!你说是不是,主子!”

    “没错!好地方!嘿嘿!”

    说着,两人就要往外走,谁知连惑腰间的剑鞘一横,冷笑道:

    “是嘛!我怎么没觉得!不如二位找出来我也看看?”

    两个人呆了一下,那个公子突然怒了起来。

    “东隐侯这样说是不信任我们了?”

    “您还真说对了!”说着剑鞘一侧,硬生生抵上那公子的小腹。

    “连惑,别忘了我们可是西泽的使臣!你也别欺人……欺人……”

    “太甚!”

    “对!”

    连城有些哭笑不得,连惑却面无表情的将手掌一摊,冷声说道:

    “交出来!”

    连城一愣,从头到尾她也没见着这两个呆头鹅拿了什么,哥哥到底发现什么了?

    那锦衣公子突然微微一笑,身子迅速一闪,瞬间功夫,身形已在百米之外,连惑愣了一下,手中劈日出鞘,一时间金光四s,隔着百米剑峰横扫枝叶,那公子不知他有这一手,躲闪不及,左臂被生生划了一道口子,连惑杀意顿起,不等他反应,翻手又是一剑。这时暗处突然闪过一道人影,寒光一闪,火光四溅,将连惑的剑气截下,力道之大,让连惑也不由地退后三步,连城掩口惊呼,然而那人无心相战,拉起地上的公子和侍从,几个纵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惑低咒一声,追了过去,留下连城还处在惊惶之中,喃喃念着:段恩离!

    华章退兵 解毒交易

    连惑走后,连城也只好跟了出去,心里还想着段恩离和那主仆的关系,此时的皇宫喧闹起来,禁卫军已全部进城,在皇宫内大肆搜索。也不知那两人拿了什么东西,想必连惑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性格,连城一直是不赞同的。

    走了不多远,隐约听见假山群中有微弱凄凉的低喘,只那么一声,之后,一切便又都恢复了平静。连城环顾了四周,不觉已走到华章殿,此殿虽华丽但地处较偏,那些禁卫军还没有寻来。

    说起此殿的来历,要追溯到连城未嫁之前,那时连城的琴技卓绝,一曲另当时的东隐候惊为天人。后在皇宫内特意为连城造了这么一座宫殿作为琴阁,落成那天,连城素手撩琴,清韵华贵的声音便从琴中传来,袅袅不觉的回响。满朝文武皆醺醺欲醉,其间有人求知曲名,答曰:华章。国主遂题匾赐此殿为“华章殿”。

    连城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向着假山走去,而暗处的段恩离咬牙狠狠瞪着她越来越进的丝履,怀中的人神志不清,不停地抖着,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湿了段恩离大片的衣料。

    丝履在离他们直尺的地方停了下来,贾一猛地捂紧嘴不让自己发出低呼,然而连城的声音却出乎他们预料,低低地带着笑意,

    “想活命,就跟我走!”

    一切刚安顿下来,门外便响起粗鲁的敲门声,也只那么两下,宫门就被撞开了,一入眼的便是连城斜靠在正中的金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气质华贵,体态丰满,媚眼如丝,白皙的皮肤如脂凝般的细腻。一举一动便是说不出的妖媚风情!领头的士兵脸“腾”就红了,连带着身后一帮汉子也个个傻了眼,谁也不敢有进一步举动。

    “回去禀告你们候爷,就说我今晚在这里歇下了,让他不必费心归置其他宫殿了!”

    “这……”领头的士兵明显为难,连城的眼角扫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姑娘,我们是奉命缉拿刺客的,这华章殿是要搜一搜的!”

    “姑娘?哈哈哈……”连城被他逗乐起来,那士兵被他笑恼了,脸一沉,说了句:

    “得罪了!”就要带人往内冲。

    连城站起身来喝了句:“站住!好大的胆子!你们要搜也可以,让连惑自己来跟我说!”

    那帮士兵懵了,原以为她只是个宠姬美妾,没想到她竟敢直呼候爷的名讳,脚下顿时停了下来,互相使了个眼色,有两名士兵迅速向外奔去,其余的都留在殿内疑惑地看着连城。

    不多会,连惑的身影急切的闪过门庭,他身上依旧 穿着宴客时的白色流云玄鸟的宽大锦服,目光深邃的举步越过众人,最后停在连城略显暴露的舞衣上,双眉一蹙,怒意顿生。

    “候爷,你的人要搜我寝宫呢!”

    “你别闹,这是缉拿刺客!王后那边也是要搜的!”

    “那就是要搜了?”连城凤眼一瞪,饱含怒气地看向连惑。

    连惑有些漠然地看着她,连城双眼一眯,赌气地向内殿走去,边走边扯着身上的衣物。

    “好,你们搜你们的,我睡我的!”

    只两下,上身紧剩下一件薄薄的胸裹,双肩和腰腹都□在外,那一片令人遐思的玉色让那些血气方刚的士兵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连惑的忍耐到了极限,扯了一块桌布上前就将她裹了起来,连城在他怀里笑得像只狐狸。

    “你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连惑咬牙切齿的问道。

    “答对了!我的好哥哥!”连城眼角一挑,极尽媚态,手掌伸到桌布下面用力一扯,那仅剩的一小块布料也被生生地扯了出来,落在地面上,引来众人的抽气声,连惑盛怒的目光死死盯在布料下若隐若现的肌肤上,可以想象那里是怎样一片令人发狂的香艳,下腹的欲望蠢蠢欲动,再看周围,那些士兵哪还有心思巡查,一个个都紧盯着连城,极尽可能的意y那娇美的身躯。

    “都给我滚!”连惑一声大吼,那些士兵立刻退了出去。

    连惑红了眼,连城“咯咯”的笑着,挣脱连惑转身向内走去,高声说了句“不送!”

    连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后不由得叹了口气,缓缓走出大殿。

    床榻上的人不安的呓语着,那劈日所造成的伤痕处焦黑一片,段恩离趴在床边细心地为他上着药,连城换了衣袍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没用的!这劈日所造成的剑伤用一般的伤药是好不了的!”

    段恩离回身看着她,那唤做贾一的侍从连忙跪下,向着连城连磕三个响头,边哭边说:“请姑娘救救我家主子!”

    连城也不看他,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双眉紧蹙的段恩离,问道:

    “你呢?你要不要救他?劈日之伤有剡毒,三日不治必死无疑!”

    贾一又赶忙转向段恩离,摇着他的双腿祈求道:“段大哥一定要救他,你忘了主子对您的一片心了吗?就算……就算您当年那一剑……主子也从未恨过您,段大哥!”

    连城心中大喜,这两人果然有故事。

    “国主……微臣……求您……救救他……”

    段恩离的话说得极为勉强,连城知道他这人是不轻易说这个“求”字的,想必床上那个人在他心目中也是极为重要的吧!

    “噢?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连城笑问。

    贾一愣了一下,看看连城又看看段恩离,一时间也搞不明白两人的关系,而床上的人口中却在低低呼唤着:“恩离……”

    段恩离浑身僵了起来,连城走到床榻边坐下,用指尖抚了抚伤口,说道:

    “伤得不重,只需用冰水清洗,敷好特制伤药,再用“月魄”所造之针缝合即可痊愈。”

    说完又看向段恩离,

    “我将你们藏至华章殿是为了救你,你在南阳追随我多年,按君臣之义我也该救你;可这公子的身份可疑,我与他并无交情,你说我为何要救他?”

    贾一祈求地看向段恩离,此时他纠结的眉头展现出从未有过的愁容,静默片刻突然向着连城跪下,说道:“国主今日若是救了他,他日段恩离必当誓死效忠国主!”

    连城面露喜色,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只莹蓝透亮的瓷瓶,吩咐贾一道:“这宫内后院地窖内有寒冰,你去拿些过来!”

    贾一赶紧跑了出去,连城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段恩离,低声问道:“你为何要为他放弃自己的自由?”

    “国主何必多问?国主要的也只是段某的忠心而已!”

    连城了然一笑,这三年段恩离虽在官场,但心性淡泊,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连城行事多少要受到怀沙的制约,但如今段恩离那句话一出口,连城在南阳的控制也将有很大的改变,毕竟像他这样的人才,为实不多。

    “那我再问你,那日在客栈我明显感觉到你眼中的杀意,你与他既然有仇,又为何要救他?”

    段恩离凄然一笑:“国主圣明,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想必那日您也看出我的犹豫,所以才会事先在紫菀阁拿了伤药,对于我的回答,也是在您预料之中的吧!”

    连城轻笑:“你也是个聪明人了,想来你在我身边三年,我又怎么会不了解你的底细,你说是不是呢?段-花-梨?”

    段恩离虽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在连城喊出他的伶名的那一霎那呆住了,那尘封许久的记忆涌了出来,令他窒息。

    “国主……”

    连城挑了眉等待他的下文。

    “楚毓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别想拿走!”

    风吹动了幔帐,吹起了段恩离束发的青丝缎带,连城望着眼前这个满脸沉郁的男子,和着那寥寥的情报猜测他悲痛的过往。

    段花梨!?

    段恩离!?

    有点意思!

    门口传来贾一的脚步声,连城示意段恩离起身,自己捋了衣袖开始照看楚毓的伤口,说也好笑,如今五陆的国主,就在这小小的东隐皇宫就聚集了三个,其中一个还要为另一个疗伤。没错,这躺在华章殿昏迷不醒的公子哥儿就是西泽那去世的嬴氏太后口中不成器的儿子,西泽候-楚毓。

    风儿静静的,月儿静静的,星儿调皮地眨着眼,连城为楚毓包扎完伤口,一个人走到华章殿的花园中吹风,说也奇怪,见到了哥哥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激动,难道说,人世的情感真的禁不住时间的磨砾吗?

    今夜是满月,连城的手摸向腰间的香囊,那里有一颗珠子,莹润透亮,就像那个人温润多情的眸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瞬间让自己暖了心。

    殿外又是一阵s动,连城皱起了眉头,这搜查还真是没完没了了,怕有什么纰漏,连城还是决定回到大殿,转身走了几步,突然眼前窜出一道黑影,不等她惊呼就捂住了她的口鼻,一抹熟悉的体味窜来,撩动自己的记忆,连城瞪大眼睛看去,黑暗中那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她耳边略带祈求的说道:“丫头,救命哪!”

    仇人相见 分外眼红

    “唔……”

    “嘘,别吵,我知道你难受,拜托你忍忍,他们就在墙外面!”

    “唔……唔……”

    “别动!别动!”

    “……唔……”

    “耶?!”

    怀里的连城挣扎的厉害,风佑向下一看,自己横过连城胸口的手臂正紧箍在那丰满的胸脯上,连城一脸羞愤地瞪着他,双眼恨不得冒出火来,风佑嘿嘿一笑,缓缓抽出手臂,正当连城以为他要放开自己时,那爪子却“啪”地落在连城的右r上,还意犹未尽地捏了两把,连城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风佑却嬉皮笑脸地在她耳边低语:

    “这两年可是大大见长啊!呵呵!”

    连城眸色一沉,欲放声大叫,风佑一下子慌了,把她的嘴捂得更紧了。

    “喂喂,是我不好,你别叫……啊……”

    连城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风佑失声痛呼,墙外立刻有人察觉,放声说道:

    “华章殿有动静!进去瞧瞧!”

    风佑捂着自己的嘴哀怨地看了一眼连城,因为有段恩离,连城明白此刻不能放他们进来,提着裙角飞快地向正殿奔去,风佑以为她是让人来抓他,纵身一扑,将连城压倒在身下。

    “你干什么……”

    连城被他吓住了,忍不住低喊,风佑想也没想,就将自己的唇堵了上去……

    墙外的脚步声一下子聚集过来。

    “咱们进不进去?”

    “不行,你忘了刚才?”

    “可里面有动静!”

    “我看算了,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听见,脑袋要紧!”

    旁边一些士兵也赞同地符合着,商榷了半天,最终各自散开,风佑松了一口气,双臂一撑,微微离开连城,但随即“啪”一声脆响惊动了树丛中的虫儿。

    连城半坐起身子,那手臂还在空中扬着,胸脯激动的上下起伏,看见风佑脸颊的红肿仍是不解气。

    “呵呵,脾气也见长啊!这一巴掌可比当年的疼多了!”

    那无赖捂着脸仍是一脸讪笑。

    “你可知我的身份?你如此辱没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风佑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弯腰看着连城:

    “你不会杀我的,要不然当年我第一次劫持你的时候你就不会在万俟延面前护我,丫头,我知道你对我有情!”

    那蓝色的眸光炯炯,闪着撩人的自信,似把连城看穿了,流露出戏谑的笑意,连城低喊了句:

    “无耻!”

    伸手想要挥开那令人气绝的脸,却被风佑一把接住,笑嘻嘻地指了指面颊:

    “丫头,这张俊脸一个女人一生只能打三次,多了可不行哦!你已经用了两次了,还有一次一定要省着点用!用在有意义的时刻!”

    连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甩开他的手,兀自走进内殿,可风佑却p颠颠地跟了过来。

    “谁让你进来的!”

    “我饿了!”手臂耷拉着,风佑瞬间摆出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孔,连城翻了个白眼,转身没好气的说:“进来吧!”

    风佑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连城却偷偷露出一丝y险的笑意。

    小子!看我不整死你!

    连惑立在“香霄殿”的楼阁上,俯瞰皇宫内涌动的火把,抬起手,指尖还留有连城肌肤上的淡淡香气,闭上眼,满脑都是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她如青葱般修长的玉指,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她妩媚的声音,这一切,对连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心灵深处埋藏的渴望都被一点一滴的翻搅上来;如果眼前这个巧笑颜兮的人不是连城,他不会这么渴望;如果自己不是连惑,他会不顾一切甘作她的裙下之臣。只是这一世,木已成舟,他不能碰她,因为一旦拥有,便再也搁不下了。

    耳旁有轻轻的风声,连惑回首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那个白色的影子。 单就眼神,就得幽兰退了一步。

    “谁让你来的!今晚不需要人伺候!”

    声音冷地让人发痛,幽兰垂下脸,转身离去,连惑走进屋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一缕薰香,一杯苦酒,伴着一口唏嘘慨叹,拥着着这连绵不绝的寂寞,一节节坐尽长夜,守望晨光熹微……

    “臭丫头!竟然在屋里藏这么多男人!”

    风佑气呼呼地叫嚣着,指着段恩离嚷嚷。连城白了他一眼,亲自拿了些干果糕点出来,又沏好茶,拖着他坐到桌边,风佑看到吃的不情愿的收起剑拔弩张的架势,趴在桌面上大块剁颐起来,贾一皱着眉头靠向段恩离:“这人谁啊?”

    段恩离淡笑道:“一个故人!”

    连城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风佑,风佑被她看得不自在,端着盘子侧背过身去。贾一见连城对他甚好,心里奇怪,不解地看向段恩离,段恩离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干咳了两声,转身向书房走去。

    “唔……丫头……你干吗盯着我……”

    风佑嘴里塞满了糕点,很费力地问道。

    “我闲哪!这里就你最可疑,我不盯你盯谁?”

    风佑不理她,埋头苦吃,连城突然眯着眼问道:

    “这次偷了些什么?”

    风佑一听,顿时被噎到了,猛捶胸口,完了灌了两大口凉茶才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连城也不说话,手掌一翻,扬着脖子冷声说道:“拿来!”

    风佑从怀里抖抖缩缩地拿出一把珠宝,不情愿地放在她手心里。

    “还有!”连城放下那堆东西,继续盯着他,风佑无奈开始脱鞋。“咣郞”两个金元宝落地,连城弯腰捡起,边拣边骂:

    “这么大的东西你也能藏在鞋里,你也不怕搁死!还有没有?”

    “姑乃乃,留条生路吧!”

    风佑拿起糕点跳到一边,不满地鼓起腮帮子,顿了一下,突然堆起笑讨好地说:“不然,咱们来猜谜吧!”

    连城说好,贾一一听有热闹也凑了过来,风佑边吃边摇头晃脑地说:

    “说把乌龟和猪一起放在很深的水池里,第二天去看,乌龟死了,但猪还活着,你们谁知道为什么?”

    连城捧起手边的凉茶和贾一一起在想,贾一嘴快,疑惑的问风佑:“不知道啊?”

    风佑“嗯”了一声,一指贾一惊讶地说道:“真厉害,猪也是这么回答的!”

    连城一口水喷了出来,贾一当场就傻了,风佑乐颠颠地继续吃糕点,边吃边哼着小曲,但是只瞬间功夫突然“砰”一声倒在桌面上,嘴里含着糕点渣呼噜呼噜打起鼾来,贾一还没反映过来,茫然地看向连城,连城站起身拿出丝帕擦了擦嘴角,淡扫了贾一一眼,吩咐道:

    “把段恩离叫来!”

    “你和楚毓都不能留到天亮,等那些禁卫军退了,就赶紧带他离开!”

    “可是国主,我一个人不可能把他们俩都带出去!”

    段恩离指了指贾一,连城笑了笑,走到桌边,踢了踢地上四仰八叉睡得正欢的风佑,说道:

    “没关系,还有他呢!让他带贾一出去!”

    “可是……”

    段恩离有些担心地看着睡成死人的风佑,很难相信他今晚有清醒的可能。

    “我用了特殊的迷药,半个时辰清醒,半个时辰昏睡,一刻不差,你别急,他一会儿就醒了!”

    连城笑得j诈,段恩离怜悯的看了风佑一眼,又问道:

    “那……这药效什么时候能过?”

    连城秀眉一挑,冷哼一声:“过?等着吧!没有解药休想!”

    那边贾一不停地擦冷汗,古语有云:宁可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圣言哪!

    “哦,对了,还有……”连城招了招段恩离,示意他附耳过来,然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段恩离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为难的说道:

    “这……不太好吧!”

    连城眯起眼看他,他被看得毛毛的,只得应下。连城又看了看床上的楚毓问段恩离打算怎么处置他,段恩离只说放至安全地方,并不想有其他举动,连城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他一番,也不多问,回身给了贾一一瓶伤药。

    这时风佑身子动了动,扶着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一屋子人无限同情地望着他,傻愣愣地问道:

    “我刚刚吃饱了没有?”

    次日清晨,东隐街道已是人来车往,今日逢集,商人们一早就将自己的货物摆放了出来,希望能卖个好价钱。然而不多会儿,东市一阵s动,大家皆翘首观看,但见一辆马车飞速的由东向西驰去,架车的男子丰神俊朗,技巧娴熟,丝毫不会伤及路边的行人,可马车的显眼之处并不在此,而是呈“大”字形绑在车后的半l男子,此时他蓬头散发,骂骂咧咧,扯着尖锐的声音不停的喊着:

    “臭丫头,你给我记住,这笔账我会跟你算回来的!还有段恩离你这个小人,你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马车一阵风似的驰过,大家看完热闹各自散去,那控诉的嗓音给原本和睦的日子凭添了一抹有趣的c曲……

    姑嫂相亲 温泉色诱

    “不对!”云桑推开侍女簪花的手,从发上取下那朵芍药,有些气恼地丢在一边,身旁的宫女感到她的怒气,皆惶惶垂手立在一边。

    云桑从镜中看着自己,手指扫过黛眉,然后顺着脸颊流连在丰厚的唇上,曾经也有这么一双手抚过这里,带着无比的爱怜,可那温柔稍纵即逝,已然成为记忆了。

    “这花是有灵性的,再美也装点不了苍老的心!”

    云桑喃喃自语,花被风吹落,云桑看着窗外落枫满地,露出一丝苦笑……

    “嫂子这话可错了,只是花不好,哪有人不好的道理?!”

    一阵清朗的笑声传来,女子手捧了一大束百合立在门廊上,一身红衣随风轻摆,好似一片枫叶在楼阁栏杆处摇曳。连城……

    进了屋,宫女接过连城手中的花束,云桑惊喜的起身上前拉住她的手,泪不觉湿了眼眶。

    “连城,你我多久没见了?四年、还是五年?”

    连城淡笑,伸手这里云桑略显散乱的发丝,幽幽地说:

    “五年!我还记得出嫁时嫂子帮我梳发,一梳到白头……”

    “连城……”

    云桑已是泣不成声,连城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等她情绪缓和了,才将她按坐在镜前。

    “嫂子没变,还是那么清淡、高雅!”

    连城动手解开云桑梳了一半的云鬓,拿起桌上的木梳亲自为云桑打理起来。

    “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怎么会不变?”

    连城听完“噗哧”笑了,打趣道:

    “嫂子这样说,倒像我娘亲,可是这娘也未免太年轻了点!”

    云桑脸颊泛起一丝羞涩,低低埋怨了声,露出轻微的笑意。

    连城手巧,只三两下就盘出了瑶台髻,华贵但不繁复,清淡却不过于素雅,云桑满意地点点头,连城笑着从宫女手上折了一支百合,c在了发髻的斜后方,从后看遮挡了发髻的素色,从前看,微露出的百合花朵又不显得过于夸大。

    “嫂子,这芍药又名将离,寓意不好,以后嫂子就c百合,百年好合,最适合嫂子这样的人。”

    连城将下巴搁在云桑肩上,歪着头笑着看向镜中的云桑,云桑心中一暖,这一幕多么熟悉啊,他曾经也是这样看着她,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神色。

    云桑看着连城闪烁的金瞳,突然涌起一阵悲伤,为了掩饰,她赶忙转过身扶着连城的腰肢笑着问道:

    “妹妹以前一向喜欢素色,怎么如今突然穿得鲜艳起来了?”

    连城低头看向自己红纱镂蝶的外袍,不由得嫣然一笑。

    “嫂子,人都是会变得!”

    云桑看向连城笑得弯弯的眉眼,那里面并无笑意,只有一种让人心凄的落寞,人是会变得,连城变了,变得开朗而又富有生气,甚至变得圆滑而世故,如今的她身体萦绕的再也不是东隐荼蘼花寂寞、清雅的香气,取而代之的是南阳葭南花坚忍的余韵。

    门外有宫女来报,连城和云桑一同看去。

    “王后,幽兰小主过来请安!”

    云桑点点头,连城的杏眼眯了起来,殿外传来脚步声,幽兰一袭绿衣在殿外盈盈而立,低垂的面颊依旧挂有当年楚楚之色。

    “进来吧!”云桑说道,连城退到一旁,斜靠在殿柱上看她,眼神如蓄势待发的猎豹,幽兰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但仍恭敬地行了礼。

    云桑握着幽兰的手,侧头微笑着嘱咐随同幽兰一起过来请安的丫鬟,连城无聊地打着呵欠,这内宫里的逢场作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