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要报仇。叶二娘,我为甚么抢你孩儿,你知道么?因为……
因为有人抢去了我的孩儿,令我家破人亡,夫妇父子,不得
团聚。我这是为了报仇。”
叶二娘道:“有人抢你孩儿?你是为了报仇?”
黑衣僧道:“正是,我抢了你的孩儿来,放在少林寺的菜
园之中,让少林僧将他扶养长大,授他一身武艺。只因为我
自己的亲身孩儿,也是给人抢了去,抚养长大,由少林僧授
了他一身武艺。你想不想瞧瞧我的真面目?”不等叶二娘意示
可否,黑衣僧伸手便拉去了自己的面幕。
群雄“啊”的一声惊呼,只见他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
貌十分威武,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
萧峰惊喜交集,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
你是我爹爹……”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儿,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
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
的老子。”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
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
狼头来。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
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
感不寒而栗。“燕云十八骑”拔出长刀,呼号相和,虽然一共
只有二十人,但声势之盛,直如千军万马一般。
萧峰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
大白布,展将开来,正是智光和尚给他的石壁遗文的拓片,上
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那虬髯老人指着最后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萧远
山绝笔!’哈哈,孩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
命不该绝,堕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这一
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那日雁门关外,中原
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孩儿,你说此仇
该不该报?”
萧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焉可不报?”
萧远山道:“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为我当场击毙。
智光和尚以及那个自称‘赵钱孙’的家伙,已为孩儿所杀。丐
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总算便宜了他。只是那个领头
的‘大恶人’,迄今兀自健在。孩儿,你说咱们拿他怎么办?”
萧峰急问:“此人是谁?”
萧远山一声长啸,喝道:“此人是谁?”目光如电,在群
豪脸上一一扫s而过。
群豪和他目光接触之时,无不栗栗自危,虽然这些人均
与当年雁门关外之事无关,但见到萧氏父子的神情,谁也不
敢动上一动,发出半点声音,唯恐惹祸上身。
萧远山道:“孩儿,那日我和你妈怀抱了你,到你外婆家
去,不料路经雁门关外,数十名中土武士突然跃将出来,将
你妈妈和我的随从杀死。大宋与契丹有仇,互相斫杀,原非
奇事,但这些中土武士埋伏山后,显有预谋。孩儿,你可知
那是为了甚么缘故?”
萧峰道:“孩儿听智光大师说道,他们得到讯息,误信契
丹武士要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为他日辽国谋夺大宋江
山的张本,是以突然袭击,害死了我妈妈。”
萧远山惨笑道:“嘿嘿,嘿嘿!当年你老子并无夺取少林
寺武学典籍之心,他们却冤枉了我。好,好!萧远山一不作,
二不休,人家冤枉我,我便做给人家瞧瞧。这三十年来,萧
远山便躲在少林寺中,将他们的武学典籍瞧了个饱。少林寺
诸位高僧,你们有本事便将萧远山杀了,否则少林武功非流
入大辽不可。你们再在雁门关外埋伏,可来不及了。”
少林群僧一听,无不骇然变色,均想此人之言,多半不
假,本派武功倘若流入了辽国,令契丹人如虎添翼,那便如
何是好?连同武林群豪,也人人都想:“今日说甚么也不能让
此人活着下山。”
萧峰道:“爹爹,这大恶人当年杀我妈妈,还可说是事出
误会,虽然鲁莽,尚非故意为恶。可是他却去杀了我义父义
母乔氏夫妇,令孩儿大蒙恶名,那却是大大不该了。到底此
人是谁,请爹爹指出来。”
萧远山哈哈大笑,道:“孩儿,你这可错了。”萧峰愕然
道:“孩儿错了?”萧远山点点头,道:“错了。那乔氏夫妇,
是我杀的!”
萧峰大吃一惊,颤声道:“是爹爹杀的?那……那为甚么?”
萧远山道:“你是我的亲身孩儿,本来我父子夫妇一家团
聚,何等快乐?可是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
动不动便横加杀戮,将我孩儿抢了,去交给别人,当作他的
孩儿。那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的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
不跟你说明真相,那便该死。”
萧峰胸口一酸,说道:“我义父义母待孩儿极有恩义,他
二位老人家实是大大的好人。然则放火焚烧单家庄,杀死谭
公、谭婆等等,也都是……”
萧远山道:“不错,都是你爹爹干的。当年带头在雁门关
外杀你妈妈的是谁,这些人明明知道,却不肯说,个个袒护
于他,岂非该死?”
萧峰默然,心想,“我苦苦追寻的‘大恶人’,却原来竟
是我的爹爹,这……这却从何说起?”缓缓的道:“少林寺玄
苦大师亲授孩儿武功,十年中寒暑不间,孩儿得有今日,全
蒙恩师栽培……”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已然虎目含泪。
萧远山道:“这些南朝武人y险j诈,有甚么好东西了?
这玄苦是我一掌震死的。”
少林群僧齐声诵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声音十分
悲愤,虽然一时未有人上前向萧远山挑战,但群僧在这念佛
声中所含的沉痛之情,显然已包含了极大决心,决不能与他
善罢甘休。各人均想:“过去的确是错怪了萧峰,但他父子同
体,是老子作的恶,怪在儿子头上,也没甚么不该。”
萧远山又道:“杀我爱妻、夺我独子的大仇人之中,有丐
帮帮主,也有少林派高手,嘿嘿,他们只想永远遮瞒这桩血
腥罪过,将我儿子变作了汉人,叫我儿子拜大仇人为师,继
大仇人为丐帮的帮主。嘿嘿,孩儿,那日晚间我打了玄苦一
掌之后,隐身在旁,不久你又去拜见那个贼秃。这玄苦见我
父子容貌相似,只道是你出手,连那小沙弥也分不清你我父
子。孩儿,咱契丹人受他们冤枉欺侮,还少得了么?”
萧峰这时方始恍然,为甚么玄苦大师那晚见到自己时,竟
然如此错愕,而那小沙弥又为甚么力证是自己出手打死玄苦。
却哪里想得真正行凶的,竟是个和自己容貌相似、血r相连
之人?说道:“这些人既是爹爹所杀,便和孩儿所杀没有分别,
孩儿一直担负着这名声,却也不枉了。那个带领中原武人在
雁门关外埋伏的首恶,爹爹可探明白了没有?”
萧远山道:“嘿嘿,岂有不探查明白之理?此人害得我家
破人亡,我若将他一掌打死,岂不是便宜他了。叶二娘,且
慢!”
他见叶二娘扶着虚竹,正一步步走远,当即喝住,说道:
“跟你生下这孩子的是谁,你若不说,我可要说出来了。我在
少林寺中隐伏三十年,甚么事能逃得过我的眼去?你们在紫
云d中相会,他叫乔婆婆来给你接生,种种事情,要我一五
一十的当众说出来么?”
叶二娘转过身来,向萧远山奔近几步,跪倒在地,说道:
“萧老英雄,请你大仁大义,高抬贵手,放过了他。我孩儿和
你公子有八拜之交,结为金兰兄弟,他……他……他在武林
中这么大的名声,这般的身份地位……年纪又这么大了,你
要打要杀,只对付我,可别……可别去为难他。”
群雄先听萧远山说道虚竹之父乃是个“有道高僧”,此刻
又听叶二娘说他武林中声誉甚隆,地位甚高,几件事一凑合,
难道此人竟是少林寺中一位辈份甚高的僧人?各人眼光不免
便向少林寺一干白须飘飘的老僧s了过去。
忽听得玄慈方丈说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
果。虚竹,你过来!”虚竹走到方丈身前屈膝跪下。玄慈向他
端相良久,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脸上充满温柔慈爱,说
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始终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
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
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
形容。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
竟会做出这等事来?过了好半天,纷扰声才渐渐停歇。
玄慈缓缓说话,声音仍是安详镇静,一如平时:“萧老施
主,你和令郎分离三十余年,不得相见,却早知他武功精进,
声名鹊起,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心下自必安慰。我
和我儿日日相见,却只道他为强梁掳去,生死不知,反而日
夜为此悬心。”
叶二娘哭道:“你……你不用说出来,那……那便如何是
好?可怎么办?”玄慈温言道:“二娘,既已作下了恶业,反
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叶二
娘哭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
玄慈缓缓摇头,向萧远山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
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
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了。”忽然提高声音,说道:“慕容
博慕容老施主,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
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有丝毫内
疚于心吗?”
众人突然听到他说出“慕容博”三字,又都是一惊。群
雄大都知道慕容公子的父亲单名一个“博”字,听说此人已
然逝世,怎么玄慈会突然叫出这个名字来?难道假报音讯的
便是慕容博?各人顺着他的眼光瞧去,但见他双目所注,却
是坐在大树底下的灰衣僧人。
那灰衣僧一声长笑,站起身来,说道:“方丈大师,你眼
光好生厉害,居然将我认了出来。”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
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来。
慕容复惊喜交集,叫道:“爹爹,你……你没有……没有
死?”随即心头涌起无数疑窦:那日父亲逝世,自己不止一次
试过他心停气绝,亲手入殓安葬,怎么又能复活?那自然他
是以神功闭气假死。但为甚么要装假死?为甚么连亲生儿子
也要瞒过?
玄慈道:“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
为人。那日你向我告知此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后误杀
了好人,老衲可再也见你不到了。后来听到你因病去世了,老
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
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唉!”
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萧远山和萧峰对望一眼,直到此刻,他父子方知这个假
传音讯、挑拨生祸之人竟是慕容博。萧峰心中更涌出一个念
头:“当年雁门关外的惨事,虽是玄慈方丈带头所为,但他是
少林寺方丈,关心大宋江山和本寺典籍,倾力以赴,原是义
不容辞。其后发觉错失,便尽力补过。真正的大恶人,实为
慕容博而不是玄慈。”
慕容复听了玄慈这番话,立即明白:“爹爹假传音讯,是
要挑起宋辽武人的大斗,我大燕便可从中取利。事后玄慈不
免要向我爹爹质问。我爹爹自也无可辩解,以他大英雄、大
豪杰的身份,又不能直认其事,毁却一世英名。他料到玄慈
方丈的性格,只须自己一死,玄慈便不会吐露真相,损及他
死后的名声。”随即又想深一层:“是了。我爹爹既死,慕容
氏声名无恙,我仍可继续兴复大业。否则的话,中原英豪群
起与慕容氏为敌,自存已然为难,遑论纠众复国?其时我年
岁尚幼,倘若得知爹爹乃是假死,难免露出马脚,因此索性
连我也瞒过了。”想到父亲如此苦心孤诣,为了兴复大燕,不
惜舍弃一切,更觉自己肩负之重。
玄慈缓缓的道:“慕容老施主,老衲今日听到你对令郎劝
导的言语,才知你姑苏慕容氏竟是帝王之裔,所谋者大。那
么你假传音讯的用意,也就明白不过了。只是你所图谋的大
事,却也终究难成,那不是枉自害死了这许多无辜的性命么?”
慕容博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玄慈脸有悲悯之色,说道:“我玄悲师弟曾奉我之命,到
姑苏来向你请问此事,想来他言语之中得罪了你。他又在贵
府见到了若干蛛丝马迹,猜到了你造反的意图,因此你要杀
他灭口。却为甚么你隐忍多年,直至他前赴大理,这才下手?
嗯,你想挑起大理段氏和少林派的纷争,料想你向我玄悲师
弟偷袭之时,使的是段家一阳指,只是你一阳指所学不精,奈
何不了他,终于还是用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家
传本领,害死了我玄悲师弟。”
慕容博嘿嘿一笑,身子微侧,一拳打向身旁大树,喀喇
喇两响,树上两根粗大的树枝落了下来。他打的是树干,竟
将距他着拳处丈许的两根树枝震落,实是神功非凡。
少林寺十余名老僧齐声叫道:“韦陀杵!”声音中充满了
惊骇之意。
玄慈点头道:“你在敝寺这许多年,居然将少林七十二绝
技之一的‘韦陀杵’神功也练成了。但河南伏牛派那招‘天
灵千裂’,以你的身份武功,想来还不屑花功夫去练。你杀柯
百岁柯施主,使的才真正是家传功夫,却不知又为了甚么?”
慕容博y恻恻的一笑,说道:“老方丈精明无比,足下出
山门,江湖上诸般情事却了如指掌,令人好生钦佩。这件事
倒要请你猜上一……”话未说完,突然两人齐声怒吼,向他
急扑过去,正是金算盘崔百泉和他的师侄过彦之。慕容博袍
袖一拂,崔过两人摔出数丈,躺在地下动弹不得。在这霎眼
之间,竟已被他分别以“袖中指”点中了x道。
玄慈道:“那柯施主家财豪富,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嗯,
你招兵买马,积财贮粮,看中了柯施主的家产,想将他收为
己用。柯施主不允,说不定还想禀报官府。”
慕容博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说道:“老方丈了不起,
了不起!只可惜你明察秋毫之末,却不见舆薪。在下与这位
萧兄躲在贵寺这么多年,你竟一无所知。”
玄慈缓缓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明白别人容易,明白
自己甚难。克敌不易,克服自己心中贪嗔痴三毒大敌,更是
艰难无比。”
慕容博道:“老方丈,念在昔日你我相交多年的故人之谊,
我一切直言相告。你还有甚么事要问我?”
玄慈道:“以萧峰萧施主的为人,丐帮马大元副帮主、马
夫人、白世镜长老三位,料想不会是他杀害的,不知是慕容
老施主呢,还是萧老施主下的手?”
萧远山道:“马大元是他妻子和白世镜合谋所害死,白世
镜是我杀的。其间过节,大理段王爷亲眼目睹、亲耳所闻。方
丈欲知详情,待会请问段王爷便是。”
萧峰踏上两步,指着慕容博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
祸首,上来领死罢!”
慕容博一声长笑,纵身而起,疾向山上窜去。萧远山和
萧峰齐喝:“追!”分从左右追上山去。这三人都是登峰造极
的武功,晃眼之间,便已去得老远。慕容复叫道:“爹爹,爹
爹!”跟着也追上山。他轻功也甚了得,但比之前面三人,却
显得不如了。但见慕容博、萧远山、萧峰一前二后,三人竟
向少林寺奔去。一条灰影,两条黑影,霎时间都隐没在少林
寺的黄墙碧瓦之间。
群雄都大为诧异,均想:“慕容博和萧远山的武功难分上
下,两人都再加上个儿子,慕容氏便决非敌手。怎么慕容博
不向山下逃窜,反而进了少林寺去?”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以及一十八名契丹
武士,都想上山分别相助主人,刚一移动脚步,只听得玄寂
喝道:“结阵拦住!”百余名少林僧齐声应诺,一列列排在当
路,或横禅杖,或挺戒刀,不令众人上前。玄寂厉声说道:
“我少林寺乃佛门善地,非私相殴斗之场,众位施主,请勿擅
进。”
邓百川等见了少林僧这等声势,知道无论如何冲不过去,
虽然心悬主人,也只得停步。包不同道:“不错,不错!少林
寺乃佛门善地……”他向来出口便“非也,非也!”这次居然
改成“不错,不错!”识得他的人都觉诧异,却听他接下去说
道:“……乃是专养私生子的善地。”
他此言一出,数百道愤怒的目光都向他s了过来。包不
同胆大包天,明知少林群僧中高手极多,不论哪一个玄字辈
的高僧,自己都不是敌手,但他要说便说,素来没甚么忌惮。
数百名少林僧对他怒目而视,他便也怒目反视,眼睛眨也不
眨。
玄慈朗声说道:“老衲犯了佛门大戒,有玷少林清誉。玄
寂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玄寂道:“这个……
师兄……”玄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来任何门派帮
会,宗族寺院,都难免有不肖弟子。清名令誉之保全,不在
求永远无人犯规,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不稍假借。执法僧,将
虚竹杖责一百三十g,一百g罚他自己过犯,三十g乃他甘
愿代业师所受。”
执法僧眼望玄寂。玄寂点了点头。虚竹已然跪下受杖。执
法僧当即举起刑杖,一gg的向虚竹背上、臀上打去,只打
得他皮开r绽,鲜血四溅。叶二娘心下痛惜,但她素惧玄慈
威严,不敢代为求情。
好容易一百三十g打完,虚竹不运内力抗御,已痛得无
法站立。玄慈道:“自此刻起,你破门还俗,不再是少林寺的
僧侣了。”虚竹垂泪道:“是!”
玄慈又道:“玄慈犯了y戒,与虚竹同罪,身为方丈,罪
刑加倍。执法僧重重责打玄慈二百g。少林寺清誉攸关,不
得循私舞弊。”说着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
像,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
群雄面面相觑,少林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人听闻、
大违物情之事。
玄寂道:“师兄,你……”玄慈厉声道:“我少林寺千年
清誉,岂可坏于我手?”玄寂含泪道:“是!执法僧,用刑。”
两名执法僧合十躬身,道:“方丈,得罪了。”随即站直身子,
举起刑杖,向玄慈背上击了下去。二僧知道方丈受刑,最难
受的还是当众受辱,不在皮r之苦,倘若手下容情,给旁人
瞧了出来,落下话柄,那么方丈这番受辱反而成为毫无结果
了,是以一gg打将下去,拍拍有声,片刻间便将玄慈背上、
股上打得满是杖痕,血溅僧袍。群僧听得执法僧“一五,一
十”的呼着杖责之数,都是垂头低眉,默默念佛。
普渡寺道清大师突然说道:“玄寂师兄,贵寺尊重佛门戒
律,方丈一体受刑,贫僧好生钦佩。只是玄慈师兄年纪老迈,
他又不肯运功护身,这二百g却是经受不起。贫僧冒昧,且
说个情,现下已打了八十杖,余下之数,暂且记下。”
群雄中许多人都叫了起来,道:“正是,正是,咱们也来
讨个情。”
玄寂尚未回答,玄慈朗声说道:“多谢众位盛意,只是戒
律如山,不可宽纵。执法僧,快快用杖。”两名执法僧本已暂
停施刑,听方丈语意坚决,只得又一五、一十的打将下去。
堪堪又打了四十余杖,玄慈支持不住,撑在地下的双手
一软,脸孔触到尘土。叶二娘哭叫:“此事须怪不得方丈,都
是我不好!是我受人之欺,故意去引诱方丈。这……这……
余下的g子,由我来受罢!”一面哭叫,一面奔将前去,要伏
在玄慈身上,代他受杖。玄慈左手一指点出,嗤的一声轻响,
已封住了她x道,微笑道:“痴人,你又非佛门女尼,勘不破
爱欲,何罪之有?”叶二娘呆在当地,动弹不得,只是泪水簌
簌而下。
玄慈喝道:“行杖!”好容易二百下法杖打完,鲜血流得
满地,玄慈勉提真气护心,以免痛得昏晕过去。两名执法僧
将刑杖一竖,向玄寂道:“禀报首座,玄慈方丈受杖完毕。”玄
寂点了点头,不知说甚么才好。
玄慈挣扎着站起身来,向叶二娘虚点一指,想解开她x
道,不料重伤之余,真气难以凝聚,这一指竟不生效。虚竹
见状,忙即给母亲解开了x道。玄慈向二人招了招手,叶二
娘和虚竹走到他身边。虚竹心下踌躇,不知该叫“爹爹”,还
是该叫“方丈”。
玄慈伸出手去,右手抓住叶二娘的手腕,左手抓住虚竹,
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我日日夜夜记挂着你母子二人,自
知身犯大戒,却又不敢向僧众忏悔,今日却能一举解脱,从
此更无挂罣恐惧,心得安乐。”说偈道:“人生于世,有欲有
爱,烦恼多苦,解脱为乐!”说罢慢慢闭上了眼睛,脸露详和
微笑。
叶二娘和虚竹都不敢动,不知他还有甚么话说,却觉得
他手掌越来越冷。叶二娘大吃一惊,伸手探他鼻息,竟然早
已气绝而死,变色叫道:“你……你……怎么舍我而去了?”突
然一跃丈余,从半空中摔将下来,砰的一声,掉在玄慈脚边,
身子扭了几下,便即不动。
虚竹叫道:“娘,娘!你……你……不可……”伸手扶起
母亲,只见一柄匕首c在她心口,只露出个刀柄,眼见是不
活了。虚竹急忙点她伤口四周的x道,又以真气运到玄慈方
丈体内,手忙脚乱,欲待同时救活两人。
薛慕华奔将过来相助,但见二人心停气绝,已无法可救,
劝道:“师叔节哀。两位老人家是不能救的了。”
虚竹却不死心,运了好半晌北冥真气,父母两人却哪里
有半点动静?虚竹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二十四年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未领略过半分天伦
之乐,今日刚找到生父生母,但不到一个时辰,便即双双惨
亡。
群雄初闻虚竹之父竟是少林寺方丈玄慈,人人均觉他不
守清规,大有鄙夷之意,待见他坦然当众受刑,以维少林寺
的清誉,这等大勇实非常人所能,都想他受此重刑,也可抵
偿一时失足了。万不料他受刑之后,随即自绝经脉。本来一
死之后,一了百了,他既早萌死志,这二百杖之辱原可免去,
但他定要先行忍辱受杖,以维护少林寺的清誉,然后再死,实
是英雄好汉的行径。群雄心敬他的为人,不少人走到玄慈的
遗体之前,躬身下拜。
南海鳄神道:“二姊,你人也死了,岳老三不跟你争这排
名啦,你算老二便了。”这些年来,他说甚么也要和叶二娘一
争雄长,想在武功上胜过她而居“天下第二恶人”之位,此
刻竟肯退让,实是大大的不易,只因他既伤痛叶二娘之死,又
敬佩她的义烈。
四十三 王霸雄图 血海深仇
尽归尘土
丐帮群丐一团高兴的赶来少林寺,雄心勃勃,只盼凭着
帮主深不可测的武功,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丐帮从此压倒少
林派,为中原武林的领袖。哪知庄帮主拜丁春秋为师于前,为
萧峰踢断双脚于后,人人意兴索然,面目无光。
吴长老大声道:“众位兄弟,咱们还在这里干甚么?难道
想讨残羹冷饭不成?这就下山去罢!”群丐轰然答应,纷纷转
身下山。
包不同突然大声道:“且慢,且慢!包某有一言要告知丐
帮。”陈长老当日在无锡曾与他及风波恶斗过,知道此人口中
素来没有好话,右足在地下一顿,厉声道:“姓包的,有话便
说,有p少放。”包不同用手捏住了鼻子,叫道:“好臭,好
臭。喂,会放臭p的化子,你帮中可有一个名叫易大彪的老
化子?”
陈长老听他说到易大彪,登时便留上了神,问道:“有便
怎样,没有又怎样?”包不同道:“我是在跟一个会放p的叫
化子说话,你搭上口来,是不是自己承认放臭p?”陈长老牵
挂本帮大事,哪耐烦跟他作这等无关重要的口舌之争,说道:
“我问你易大彪怎么了?他是本帮的弟子,派到西夏公干,阁
下可有他的讯息么?”包不同道:“我正要跟你说一件西夏国
的大事,只不过易大彪却早已见阎王去啦!”陈长老道:“此
话当真?请问西夏国有甚么大事?”包不同道:“你骂我说话
如同放p,这回儿我可不想放p了。”
陈长老只气得白须飘动,但心想以大事为重,当即哈哈
一笑,说道:“适才说话得罪了阁下,老夫陪罪。”包不同道:
“陪罪倒也不必,以后你多放p,少说话,也就是了。”陈长
老一怔,心道:“这是甚么话?”只是眼下有求于他,不愿无
谓纠缠,微微一笑,并不再言。包不同忽然道:“好臭,好臭!
你这人太不成话。”陈长老道:“甚么不成话?”包不同道:
“你不开口说话,无处出气,自然须得另寻宣泄之处了。”陈
长老心道:“此人当真难缠。我只说了一句无礼之言,他便颠
三倒四的说了没完。我只有不出声才是上策,否则他始终言
不及义,说不上正题。”当下又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你跟我抬杠,那你错之极
矣!”陈长老微笑道:“在下口也没开,怎么与阁下抬杠?”包
不同道:“你没说话,只放臭p,自然不用开口。”陈长老皱
起眉头,说道:“取笑了。”
包不同见他一味退让,自己已占足了上风,便道:“你既
然开口说话,那便不是和我抬杠了。我跟你说了罢。几个月
之前,我随着咱们公子、邓大哥、公冶二哥等一行人,在甘
凉道上的一座树林之中,见到一群叫化子,一个个尸横就地,
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腹破肠流,可怜啊!可怜。这些人背上
都负了布袋,或三只,或四只,或五只焉,或六只焉!”陈长
老道:“想必都是敝帮的兄弟了?”包不同道:“我见到这群老
兄之时,他们都已死去多时,那时候啊,也不知道喝了孟婆
汤没有,上了望乡台没有,也不知在十殿阎王的哪一殿受审。
他们既不能说话,我自也不便请教他们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何帮何派,因何而死。否则他们变成了鬼,也都会骂我一声
‘有话便说,有p少放!’岂不是冤哉枉也?”
陈长老听到涉及本帮兄弟多人的死讯,自是十分关心,既
不敢默不作声,更不敢出言顶撞,只得道:“包兄说得是!”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姓包的生平最瞧不起随声
附和之人,你口中说道‘包兄说得是’,心里却在破口骂我
‘直娘贼,乌龟王八蛋’,这便叫做‘腹诽’,此是星宿一派无
耻之徒的行径。至于男子汉大丈夫,是则是,非则非,旁人
有旁人的见地,自己有自己的主张,‘自反而缩,虽千万人,
吾往矣!’特立独行,矫矫不群,这才是英雄好汉!”
他又将陈长老教训了一顿,这才说道:“其中却有一位老
兄受伤未死,那时虽然未死,却也去死不远了。他自称名叫
易大彪,他从西夏国而来,揭了一张西夏国国王的榜文,事
关重大,于是交了给我们,托我们交给贵帮长老。”
宋长老心想:“陈兄弟在言语中已得罪了此人,还是由我
出面较好。”当即上前深深一揖,说道:“包先生仗义传讯,敝
帮上下,均感大德。”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未必贵帮上
下,都感我的大德。”宋长老一怔,道:“包先生此话从何说
起?”包不同指着游坦之道:“贵帮帮主就非但不承我情,心
中反而将我恨到了极处!”宋陈二长老齐声道:“那是甚么缘
故?要请包先生指教。”
包不同道:“那易大彪临死之前说道,他们这伙人,都是
贵帮庄帮主派人害死的,只因他们不服这个姓庄的小子做帮
主,因此这小子派人追杀,唉,可怜啊可怜。易大彪请我们
传言,要吴长老跟各位长老,千万小心提防。”
包不同一出此言,帮丐登时耸动。吴长老快步走到游坦
之身前,厉声喝问:“此话是真是假?”
游坦之自被萧峰踢断双腿,一直坐在地下,不言不动,潜
运内力止痛,突然听包不同揭露当时秘密,不由得甚是惶恐,
又听吴长老厉声质问,叫道:“是全……全冠清叫我下的号令,
这不……不关我事。”
宋长老不愿当着群雄面前自暴本帮之丑,狠狠向全冠清
瞪了一瞪,心道:“帮内的帐,慢慢再算不迟。”向包不同道:
“易大彪兄弟交付先生的榜文,不知先生是否带在身边。”包
不同回头道:“没有!”宋长老脸色微变,心想你说了半天,仍
是不肯将榜文交出,岂不是找人消遣?包不同深深一揖,说
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着便转身走
开。
吴长老急道:“那张西夏国的榜文,阁下如何不肯转交?”
包不同道:“这可奇了!你怎知易大彪是将榜文交在我手中?
何以竟用‘转交’二字?难道你当日是亲眼瞧见么?”
宋长老强忍怒气,说道:“包兄适才明明言道,敝帮的易
大彪兄弟从西夏国而来,揭了一张西夏国国王的榜文,请包
兄交给敝帮长老。这番话此间许多英雄好汉人人听见,包兄
怎地忽然又转了口?”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没这样说过。”他见宋
长老脸上色变,又道:“素闻丐帮诸位长老都是铁铮铮的好汉
子,怎地竟敢在天下英豪之前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那岂不
是将诸位长老的一世英名付诸流水么?”
宋陈吴三长老互相瞧了一眼,脸色都十分难看,一时打
不定主意,立时便跟他翻脸动手呢,还是再忍一时。陈长老
道:“阁下既要如此说,咱们也无法可施,好在是非有公论,
单凭口舌之利而强辞夺理,终究无用。”包不同道:“非也,非
也!你说单凭口舌之利,终究无用,为甚么当年苏秦凭一张
利嘴而佩六国相印?为甚么张仪以口舌之利,施连横之计,终
于助秦并吞六国?”宋长老听他越扯越远,只有苦笑,说道:
“包先生若是生于战国之际,早已超越苏张,身佩七国、八国
的相印了。”
包不同道:“你这是讥讽我生不逢辰、命运太糟么?好,
姓包的今后若有三长两短,头痛发烧、腰酸足麻、喷嚏咳嗽,
一切唯你是问。”
陈长老怫然道:“包兄到底意欲如何,便即爽爽快快的示
下。”
包不同道:“嗯,你倒性急得很。陈长老,那日在无锡杏
子林里,你跟我风四弟较量武艺,你手中提一只大布袋,大
布袋里有一只大蝎子,大蝎子尾巴上有一根大毒刺,大毒刺
刺在人身上会起一个大毒泡,大毒泡会送了对方的小性命,是
也不是?”陈长老心道:“明明一句话便可说清楚了,他偏偏
要甚么大、甚么小的罗里罗唆一大套。”便道:“正是。”
包不同道:“很好,我跟你打个赌,你赢了,我立刻将易
老化子从西夏国带来的讯息告知于你。若是我赢,你便将那
只大布袋、大布袋中的大蝎子,以及装那消解蝎毒之药的小
瓶子,一古脑儿的输了给我,你赌不赌?”陈长老道:“包兄
要赌甚么?”包不同道:“贵帮宋长老向我栽赃诬陷,硬指我
曾说甚么贵帮的易大彪揭了西夏国王的榜文,请我转交给贵
帮长老。其实我的的确确没说过,咱二人便来赌一赌。倘若
我确是说过的,那是你赢了。倘若我当真没说过,那么是我
赢了。”
陈长老向宋吴二长老瞧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意思是
说:“这里数千人都是见证,不论凭他如何狡辩,终究是难以
抵赖。跟他赌了!”陈长老道:“好,在下跟包兄赌了!但不
知包兄如何证明谁输谁赢?是否要推举几位德高望重的公证
人出来,秉公判断?”
包不同摇头道:“非也,非也!你说要推举几位德高望重
的公证人出来秉公判断,就算推举十位八位罢,难道除了这
十位八位之外,其余千百位英雄好汉,就德不高、望不重了?
既然德不高、望不重,那么就是卑鄙下流的无名小卒了?如
此侮慢当世英雄,你丐帮忒也无礼。”
陈长老道:“包兄取笑了,在下决无此意。然则以包兄所
见,该当如何?”
包不同道:“是非曲直,一言而决,待在下给你剖析剖析。
拿来!”这“拿来”两字一出口,便即伸出手去。陈长老道:
“甚么?”包不同道:“布袋、蝎子、解药!”陈长老道:“包兄
尚未证明,何以便算赢了?”包不同道:“只怕你输了之后,抵
赖不给。”
陈长老哈哈一笑,道:“小小毒物,何足道哉?包兄既要,
在下立即奉上,又何必赌甚么输赢?”说着除下背上一只布袋,
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将过去。
包不同老实不客气的便接了过来,打开布袋之口,向里
一张,只见袋中竟有七八只花斑大蝎,忙合上了袋口,说道:
“现下我给你瞧一瞧证据,为甚么是我赢了,是你输了。”一
面说,一面解开长袍的衣带,抖一抖衣袖,提一提袋角,叫
众人看到他身边除了几块银子、火刀、火石之外,更无别物,
宋陈吴三长老兀自不明他其意何居,脸上神色茫然。包不同
道:“二哥,你将榜文拿在手中,给他们瞧上一瞧。”
公冶乾一直挂念慕容博父子的安危,但眼见无法闯过少
林群僧的罗汉大阵,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当下取出榜文,提
在手中。群雄向榜文瞧去,但见一张大黄纸上盖着朱砂大印,
写满密密麻麻的外国文字,虽然难辨真伪,看模样似乎并非
赝物。
包不同道:“我先前说,贵帮的易大彪将一张榜文交给了
我们,请我们交给贵帮长老。是也不是?”宋陈吴三长老听他
忽又自承其事,喜道:“正是。”包不同道:“但宋长老却硬指
我曾说,贵帮的易大彪将一张榜文交给了我,请我交给贵帮
长老。是不是?”三长老齐道:“是,那又有甚么说错了?”
包不同摇头道:“错矣!错矣!错之极矣,完全牛头不对
马嘴矣!差之厘毫,谬以千里矣!我说的是‘我们’,宋长老
说的是‘我’。夫‘我们’者,我们姑苏慕容氏这伙人也,其
中有慕容公子、有邓大哥、公冶二哥、风四弟,有包不同,还
有一位王姑娘。至于‘我’者,只是包不同孤家寡人、一条
‘非也非也’的光g是也。众位英雄瞧上一瞧,王姑娘花容月
貌,是个大闺女,和我‘非也非也’包不同包老三大不相同,
岂能混为一谈?”
宋陈吴三长老面面相觑,万不料他咬文嚼字,专从
“我”与“我们”之间的差异上大做文章。
只听包不同又道:“这张榜文,是易大彪交在我公冶二哥
手中的。我向贵帮报讯,是慕容公子定下的主意。我说‘我
们’,那是不错的。若是说‘我’,那可就与真相不符了。在
下不懂西夏文字,去接这张榜文来干甚么?在下在无锡城外
曾栽在贵帮手中,吃过一个大大的败仗,就算不来找贵帮报
仇,这报讯却总是不报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接西夏榜
文,向贵帮报讯,都是‘我们’姑苏慕容氏一伙人,却不是
‘我’包不同独个儿!”他转头向公冶乾道:“二哥,是他们输
了,将榜文收起来罢。”
陈长老心道:“你大兜圈子,说来说去,还是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