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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征服-第5部分

    盒子里。”站在原地的宇川竞司冷冽地下了一道命令。

    沈若霏仍无丝毫反应,直挺挺的朝她房门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他挫败的为自己倒一杯酒,想暂时麻痹沸腾的情绪,看来两人的关系更僵了。

    阴暗的走廊反应沈若霏沉重的心情,拾起精美的盒子,沈若霏隐忍已久的珠泪滚烫地滑落脸颊。三年前离开之际,她以为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当时是为他的寡情和冷漠所心伤,而今日则是不舍自己一再的被摆布,心疼自己受到的委屈。

    以为走出了爱情的迷障,谁知又胡里胡涂地再次跨进这更加复杂的关系之中。

    他难道不明白人的心枯萎过一次后,再多的呵护都难以唤醒了!

    翌日,沈若霏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乱晃,她想好好的整理自己零乱的思绪,厘清一切纷扰的感觉;经过宇川竞司的一番纠缠,原本被刻意遗忘在角落的一道记忆突然的蠢蠢欲动,那是她不愿再触碰的过往。

    她蓦地了解到一项事实:两人重逢至今,她只是不断的逃避,逃避自己的真正想法,逃避和他相见的每一分。

    如果无法好好地面对他,那么恐怕她一辈子也无法真正走出这道阴影。她必须向自己坦承其实内心对他还有好多的感觉,爱与恨如丝线般缠结住她的心,再多的挣扎都无法脱困!究竟,她应该怎么做?

    令沈若霏心烦的夜晚还是来临了,她没忘记他下的一道命令,只好暂时将纷乱的情绪放一边,匆促的回到宇川竞司的住处!

    梳洗完毕,沈若霏站在镜子前化上淡淡的妆。沈若霏,你做得到的!她默默地在心中为自己打气,此时的她彷佛拾回了些许的自信;门口的敲门声提醒她时间已到,深吸一口气,她打开了门。

    宇川竞司的身躯几乎快要填满整个门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英挺的衬出他的刚硬气势,平日不羁的长发整齐的以蓝色发带束在颈后,好一个从地狱窜出的英俊恶魔!

    他碧蓝的眼眸正凝望着眼前的佳人。同色系的黑色紧身长礼服正恰如其分的裹住沈若霏,烘托出高挺的胸部,后面则露出大片如凝脂般的雪背,他犹记得那光滑的触感,侧边开衩的设计一走路便隐约可见修长的玉腿。

    该死!在心里诅咒一句,他不应该挑这套礼服的,待会光是应付那些色狼就够了。

    沈若霏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又绷紧了脸,真是喜怒无常!她该习惯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才是。

    去的一路上宇川竞司并没有和她交谈,只是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好像跟它有仇似的。

    “今晚的宴会是庆祝商界大老松本先生 十岁生日,我们不用停太久,礼貌性祝贺一下就可以了。”在下车前,他终于开了紧闭的双唇,告诉她今晚的目的。

    “嗯!”沈若霏了解的点一点头,反正她只当自己是活动布景,纯粹陪衬用。

    门口的接待人员为她打开车门,而宇川竞司则走到她身边、绅士地勾住她的手带她进入会场。才一进去,沈若霏便发现她的想法错得离谱,殊不知她身旁可是日本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

    彷佛头上顶着光圈一样,与会的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落,好奇这位花花公子又相中哪位淑女;几位好事者终于认出她即是那天婚礼上和宇川竞司拉扯的女子,心中暗自猜测着两人的关系匪浅。

    沈若霏的独特气质教现场男士频频的表示注意,要不是碍于宇川竞司对她昭然若揭的占有,恐怕已经有不少人想上前一亲芳泽吧!

    他执起她的手,领着她直向主人走去,一位持拐杖的银发绅士正笑容可掬的欢迎他们,宇川竞司和他握手祝贺他生日快乐。

    “小子你在商场上的表现可不是盖的,我都被你干掉了!”老人赞许的拍着他。“介绍一下你美丽的女伴吧!”

    “你好!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沈若霏以标准的日本问候语向老人打招呼;没有丝毫商人的市脍气,他让她联想到岩下教授,亲切感油然而生。

    “真是个特别的女子,难怪能拴住竞司像野马的心。”老人微笑的脱口而出。

    沈若霏只是尴尬的一笑,心中嘲弄的想:她可不认为身旁的家伙有心,她之于他不过是个有趣的玩物而已!

    司仪透过麦克风宣布请松本先生开第一支舞,音乐声翩然响起,宇川竞司一个转身将她带入舞池当中。

    “你今天很漂亮!”他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谢谢!”沈若霏讶异的看着他晶亮的蓝眸,赫然发现里面不再是惯有的戏谑,取而代之的竟是满盛的温柔和……是情愫吗?沈若霏以为自己看错了。

    霎那间两人似乎又回到三年前热恋之时;宇川竞司紧紧的拥住她,沈若霏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重逢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两颗心距离如此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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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霏放纵自己在这团迷雾中。算了!一切都先暂时抛到脑后吧!她只想好好地重温曾有的美丽回忆,就当自己是灰姑娘,十二点以前有华丽的王子陪着她舞一场不可能的梦。

    一曲结束,两人还舍不得放开对方,直到一道声音突然的插入,硬是敲醒彼此。

    “我可以借你的舞伴吗?”维埕询问着宇川竞司,但目光却未曾离开沈若霏一刻。

    倏地,沈若霏觉得腰上那只手不自然的收紧,宇川竞司迸出冷厉的眼神投向维埕。

    “你也来啦!维埕。”沈若霏对他露出看到好友的灿烂微笑。

    “嗯!松本先生是我们事务所最重要的客户啊!不过我倒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维埕不怕死的无视宇川竞司达顶点的怒意,和沈若霏自顾地交谈着。

    原来若霏心系的就是他,这家伙对若霏的占有就差没把她绑在身上,但他偏要逗逗他,算是替若霏出一口气!维埕兴起捉弄的心。

    三人之间形成一种怪异的对比画面,若眼神可以伤人,恐怕维埕现在已经变成满地的碎片。

    “我想我们该走了!”一直默不出声的宇川竞司终于忍不住的打断他们,硬搂着沈若霏离开,不让她有和维埕说再见的机会。

    “我会再找你的,若霏!”维埕大声地朝他俩的背影大喊。

    “你干什么?”一出门口,沈若霏生气的甩开他的手,不悦的对他的举动表示抗议。

    “难道你还想继续留在那里跟那家伙打情骂俏吗?”他斜睨着她,一脸冷酷。

    “是又怎么样?”沈若霏也爆发了,“注意你的用词!就算我和他打情骂俏也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她转身又往里头走。

    宇川竞司却一把捉住她往车子的方向拖。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沈若霏不相信他竟然想阻止她。

    他停下脚步邪气地看着她,“既然你都说我是野蛮人了,那我就证明你的话,让你知道什么叫野蛮!”

    随着沈若霏一声惊喊,他轻松地扛起她纤细的身子,粗鲁地将她丢进车里,发动车子以子弹般的速度往前冲,发了疯似的猛踩油门;沈若霏整个人瑟缩在一旁,看到他阴晦的表情吓白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胃好似有人在揉搅一般的不正常抽动,她一向受不了这种追求速度刺激的游戏。

    “停……车!停车!”她一手捂住嘴一边困难的说出这句话。

    宇川竞司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猛然地停靠到路旁,刺耳的煞车声划破夜晚的宁静;沈若霏冲出车外不断的干呕,幸好她胃里的东西已消化完,否则这下肯定吐得 荤八素。

    他紧张的下车扶着她直问:“你还好吧?”

    沈若霏不领情的拍掉他的手,“走开!”

    “请你送我回去。”沈若霏坐回车里将头偏到一边,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他愤恨的捏着方向盘,他又失去控制了!只要和沈若霏有关的事,他那精明的头脑便不管用。

    回到家后,沈若霏迳自的走上楼。

    “你确定你没事吗?”宇川竞司压抑住自己的担忧冷硬的问。

    “放心,死不了的!你以后多的是机会折磨我。”沈若霏讽刺的回应。

    看着她转身上楼后,他走到阳台为自己点了根烟,挫败的感觉渐长。看着冉冉上升的烟圈,他在心里问自己:你到底在干什么?他被自己丧失理智的举动震撼住。

    等了三年为的不是再次的夺回她吗?如今她的人是在他身边没错,但是那颗心呢?此时跳进他脑子的是维埕的脸孔。

    不!他握紧拳头。他不接受这种安排!在好不容易盼回她后,在以后的每一天里,只有他才能拥有沈若霏的一切,不论是她的身体或心魂,都是属于他的,别人休想接近分毫!

    第7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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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的天空看不到闪烁的星子,总是漆黑成一片,只有路灯依旧尽责的发出昏黄的光。宇川竞司就这样独自在阳台吹了一整夜的风,地板上净是乱丢的烟蒂;直到第一丝曙光乍现,他才惊觉起身进屋。

    二楼主卧室对面的房间里,沈若霏翻了个身醒过来,朝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是美好的周末,可惜她的心情恰好相反的down到谷底,她懒懒地从床上爬起,看着镜中眼睛被浓黑眼圈包围的自己,回想起昨晚,她叹了一口气。

    算了!她甩甩头,走到浴室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脸颊以振奋精神,决定把维埕约出来向他说声抱歉,竞司昨晚不当的行为实在令她感到过意不去。

    “若霏!”一出电车站便看见维埕猛向她挥手。

    她匆忙的跑过去,两人找了间远离嚣声的咖啡屋,沈若霏解释昨晚的一切。

    维埕听了只是无所谓的一笑置之,“我一点也不在乎他对我的看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促使你三年前走得如此匆促的主要原因吧!”他了然的说。

    沈若霏一怔,笑得凄怆,“你还是看出来了,真的那么明显吗?”她幽幽地道出一切始末。

    维埕看着她益发悲伤的神态,认命的告诉自己:放手吧!这辈子她都不会是你的。

    沈若霏的心没有丝毫他可容身的地方,三年前宇川竞司没出现时都不能赢得她的芳心,如今看情势他更是毫无胜算可言,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再给其他人了。

    “他其实很在意你。”维埕强忍心中那份不甘心,客观的点出。

    沈若霏怔忡了一下,嘲谑的笑意在脸上散开。

    “他的关心可真是与众不同,不断的强取豪夺和威胁逼迫就是他的方式!”

    “但是你仍旧深深的陷在其中、无法自拔不是吗?”维埕不留情的一针刺破沈若霏一直以来想逃避的事实。

    “即使他曾经那样重重的伤害你,可是他依然霸道地盘据在你的心里。”

    “我真是笨蛋不是吗?”沈若霏的泪水已经盈眶。

    “傻瓜!你只是太执着,太爱他了,你知道吗?我真想痛揍他一顿,我多么希望我能是那位幸运儿,但是他却愚蠢的不知珍惜!”维埕一脸疼惜。

    “维埕,我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意,我试过但我就是做不到。”唉!她在心底叹了口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维埕潇洒的一笑,“放心啦!我不会因此去自杀的,虽然我的心现在一直在喊它有多痛;更何况这世界还有这么多的美女,我还舍不得放弃呢!”维埕幽默的话惹得沈若霏终于露出了笑。

    “那我会天天祈祷你早日遇到制得住你的女性。”

    “走吧!我带你到市郊晃晃,老待在东京市实在会令人窒息。”他拿起外套怂恿着她。

    “好啊!”沈若霏拒绝不了这诱人的提议。

    跟他走走也好,回到竞司的住处也只能和他吵架而已。

    拿起东西,两人相偕离去;她决定暂时抛开一切,好好享受一个轻松的周末下午。

    宇川竞司撑起沉重的身躯,看了墙上的钟一眼,指针停在十点钟的地方。他从下午便一直昏睡着,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该死的头好像有千斤重一样,而且正不停地抽痛着;勉强起来找了两颗普拿疼吞进去,希望明天起来这磨人的痛楚会消失。

    对门的房间仍是昏暗的,看样子她还没回来,沈若霏也许又跟那男子在一起的想法,令他原本欲裂的头更加痛苦。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的笨重过,拖着无力的两腿,他走回房间倒到床上,一阵黑暗迅速的席卷而来。

    近午夜,东京多采多姿、五光十色的夜生活到达不了这里,沈若霏蹑手蹑脚的开门进去,屋内一片漆黑。

    看样子他可能还没回来吧!

    幸好他不在,否则又免不了一番唇枪舌剑;沈若霏快步的回房,住在这里越来越让她有做贼的感觉!她现在只想倒在舒服的大床上好好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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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早上,沈若霏一扫昨天的阴霾,神采奕奕的为自己弄些简单的早餐,今天是星期日,负责打点三餐的佣人不会来,她决定自己动手,她可想死白稀饭和酱菜了。

    客厅仍静悄悄的没有人声,沈若霏讶异自己竟没遇见他;不论上班与否,他都会准时的下楼,怪的是竟然到现在还看不见他的人影,难不成他一夜未归?

    叮咚!玄关传来门铃的声音,沈若霏放下手边的事过去开门,原来是宇川竞司的司机!

    他礼貌的问候沈若霏并问她宇川先生是否准备好了,他说宇川先生要他今天来家里接他到市郊的一间俱乐部去,通常星期日他都会在那边消磨一整天。

    “咦!可是我从昨天晚上就没看到他,我以为他没回来呢!会不会他忘了啊?”沈若霏疑惑的问他。

    “我想不会吧!”司机也是一脸困惑,“前天宇川先生下班前还提醒我记得今天要来接他,应该不会弄错才是。”

    “不然我去敲他房门看看,请你等一下好了。”沈若霏请他进来坐着等。

    她上楼到他的房门前轻敲他的房门并叫了他几声,但并没有人回应她,沈若霏试探性的转了下门把,竟然没锁!她赶紧打开门。

    房间被大片黑暗笼罩着,她看见竞司整个人瘫在床上,沈若霏硬着头皮走向前去摇醒他,手才一触及他的身体便感到一阵燥热从他身体传来,她迅速将他翻身并摸了下他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他的脸上泛着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他肯定是发高烧了!

    她急忙下楼告诉司机他今天不舒服不去俱乐部了,并要他这两天都不用来接他,他想休息几天。

    一送走司机,沈若霏立刻自冰箱取出冰枕放在他头下,搜索一阵后,总算让她找到了急救箱,里面有一些退烧药。她硬拍醒几乎不省人事的他,逼他服下药丸,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浮现,嘴里吐出几句不雅的脏话。

    “别不知好歹,这是为你好。”沈若霏大声的说着:“到时候转成肺炎才够你受的!”她不管他是否听得到,迳自的说着。

    看来想把他拖上医院是不可能的事了,今天是星期日,药房也不开门,光靠退烧药并无法让他退烧,他需要打一针才行。

    沈若霏匆匆换上衣服到她工作的医院开了些其他的药,并带回一瓶补充体力的点滴和一些针剂,一刻都不敢耽误的马上赶回来,俐落的为他挂上点滴并打了针,折腾了她一上午。

    过两天保证你又能像以前一样,耍得每个人团团转!吁了口气,沈若霏自嘲的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他。

    轻轻带上门,沈若霏下楼穿上围裙,在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她要的材料,由于有佣人定时来煮饭,厨房里各类食物可说是应有尽有。她驾轻就熟的熬了一锅海鲜粥,并榨了一大杯新鲜的柳橙汁放进冰箱里。她可真像是他的属下,连他生病都不能置身事外。

    其实我可以的!她强迫自己相信。在他曾经那么样地伤害她后,除了恨和报复外不该有其他的东西存在,只有傻瓜才会理他。

    “但我是一个医生啊!怎么能不管他的死活呢。”沈若霏为自己找了个十分完美的理由。

    下午宇川竞司终于悠悠的转醒,甩甩沉重的脑袋,他像被卡车压过一样的全身酸痛。抬起吊着点滴的左手,渐渐回复的记忆让他慢慢了解为什么自己会躺在这里。

    我已经这么不堪了吗?他撇了撇嘴,只不过一夜的冷风竟然就让他倒下。

    突然一阵开门声唤回他的思绪,香气随着扑鼻而来,只见沈若霏端着一大碗粥和鲜橙汁在门口出现。

    “你醒啦!”她走到床边放下托盘,自然地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指间传来的触感带给她一股沁凉,看来温度已经稍微降下来了。

    宇川竞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沈若霏主动的靠近让他讶异。重逢以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免与他接触。

    “是你照顾我的吗?”

    “嗯!”沈若霏只是轻轻的点头,不敢接触他的眼神。

    “谢谢你!”这句话自宇川竞司口中逸出。

    沈若霏略带惊讶的看着他,不相信她所听到的。竞司向她说谢谢天要下红雨了,只会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的人竟然会说谢谢!

    “不客气!”沈若霏一怔后随即说出。

    “你可以自己坐起来吗?”沈若霏警告自己要和他保持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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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这还难不倒我。”

    沈若霏为他放好背后的枕头,并捧起一旁的粥和果汁摆在他面前。

    “看情形你应该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吧?把这些吃掉后你必须再服一次药。”沈若霏自然的以医生的身分命令似地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现在他是你的病人,要用对待病人的态度去对他。

    宇川竞司听话地拿起汤匙搅动碗里诱人的热粥,好奇的问她:“这是什么东西?”他浅尝一口,注意力随即被它吸引。

    “这是海鲜粥,对你来说比较好消化,记得吃完后把药吃一吃,我待会再帮你把点滴拔掉。”沈若霏交代完毕便想转身离去。

    “等一下!”他阻止了她,“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吃完吗?”他看着她,眼神不自主的流露出期盼和哀求。

    “啊……”习惯了与他硬碰硬,对于他的请求她有点不知所措。“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吃完记得喊我一声。”听到此要求的沈若霏可说是落荒而逃的夺门而出。

    沈若霏倚靠墙壁大口的喘气,心想他可真会利用她脆弱的意志力。

    看着忙不迭离去的身影,许久未曾出现的自信笑容在宇川竞司脸上再次浮现。不管她怎么拒绝,不可否认的她对他还是有感觉的,要不然她不会这么细心的照顾他,体贴得连食物都特地为他烹调,看来这是个大好机会,他必须好好把握才行。

    宇川竞司扫落叶似的解决所有食物,这次可说是因祸得福。

    他高兴地出声喊沈若霏上楼来,眼睛动也不动的跟随她。

    沈若霏镇定的替他将点滴针头自手臂上拔出,在他的臂膀上又替他注射一剂,为了避免明天手举不起来的状况产生,她抓住他的手,用力的在他膀子上揉捏。

    他直瞧着她专注的神情,享受这一刻的亲密,两人的相碰触更引起了他想入非非的念头!该死的,如果他不是这么虚弱就好了。

    沈若霏一抬头便对上他炙热的眸光,她迅速地转移他的注意力说:“刚吃完药你应该会想睡一下,好好的休息吧,我就在我的房间。”话一说完,她直觉想赶紧逃离这如细网般网住她,教她动弹不得的蓝色迷雾。

    突如其来地,宇川竞司伸手过来揽住她,在她唇上轻轻的印上他的记号。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他在她的唇瓣上呢喃。

    沈若霏顿时陷入一片天旋地转,这个吻来得这么美好、这么令她措手不及,她下意识的做出回应。

    宇川竞司滑溜的舌头乘机钻进沈若霏柔软甜醇的嘴里与她俏皮的交缠着,许久,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勾魂慑魄的一吻。

    沈若霏匆匆回房,甫关上门两腿便瘫软地跪坐在门前。她不能让他现在的模样打动,一辈子只能笨一次就够了!

    身为一位救人的医生,她的良心不容许她放任他不管,除了这层原因,她不能再有第二个多余的理由!

    此时,另一头的宇川竞司却显露出异常愉快的好心情,他可真怀念她的味道,实在太久了!他几乎不敢相信一向行事俐落迅速的他,这次为了她可以忍这么久。

    若霏啊若霏,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恋人!

    宇川竞司这个工作狂知道沈若霏擅自决定他必须休息个几天后,竟耍赖的威胁她也必须留在家里照顾他。

    “你已经退烧了,没有必要有人得二十四小时守在你身边吧!而且我必须去上班。”沈若霏对于他无赖的态度感到错愕不已,不知他又想打什么主意。

    “你请个一天假,我想院长不会说什么的。”他硬是逼她留下。

    “不行!”她一口否决。“今天有一个重要的瓣膜手术要进行,我非去不可!”她找到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搪塞过去。

    “那你可以早点回来吗?很想再尝尝你的手艺。”宇川竞司决定让步,他不能太过于逼迫她,沈若霏个性好强,对她来硬的只会引起她更大的反弹,他必须采其他计策才行。

    看着仍虚弱的他,她无法狠心的说不。

    “我看看吧!”沈若霏说完随即旋身离去,却早就在心里高高的竖起白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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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的沈若霏若有所思的坐在电车里,她完全无法掌握目前的情势,她从未想到会有再与他接触的机会,她可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该怎么办呢?

    对了!沈若霏猛然想起藤堂梓似乎是在这两天回日本,她可以找她商量啊!

    要是小梓知道她是如此的“妇人之仁”恐怕免不了一顿斥责吧!

    她想像着跟她开口时小梓会有的反应。

    忙碌了一天的沈若霏整个人倒在休息室里,她快累瘫了!

    看了一眼手表,五点半。天啊!她得赶紧回去,有个暴君在家里等她呢!她撑起身子换下衣服,他要她回家做饭的话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

    沈若霏回住处前先绕至超市买了些传统的食物,她为自己编的理由是——她不过是想弄些中华料理来满足一下自己!

    重要的是,管家今早在沈若霏出门前就打了通电话来说她想请几天假,所以这些天可没有人帮他们准备三餐,一切得靠自己啦!

    提着大包小包的搜刮品进厨房,沈若霏穿起围裙并绾起一头长发准备大显身手。平常工作忙归忙,有空的时候她最喜欢弄些不同的创意菜来招待朋友,记得还在研究所念书的时候,小梓三不五时便央求她传授她做菜技巧,要不就吆喝好些人来逼她做菜给大家享受。

    殊不知她这一身好本领哪是那么容易就练成的,她可是从大学时代便积极学习,过程中还残害了不少人的胃呢!

    宇川竞司听到楼下传来响声,“是若霏吗?”他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悄声放轻脚步想一探究竟,却教眼前的这幅景象震住,停止了前进。

    只见她穿着围裙忙碌的在厨房里转来转去。

    家……应该像是这样吧!他从前最渴望得到的梦想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屏住呼吸,生怕破坏这完美的气氛。

    沈若霏不经意的捕捉了一道注视着她的目光——宇川竞司正忘我的盯着她瞧。

    “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沈若霏边问、边将手搁置在他额头上测他的温度。

    “一切正常,应该不会再发烧了。”她正想收手的时候,他却突如其来的紧握住不让她抽回!

    “谢谢你!”他执起白皙的柔荑送到唇畔,轻柔的印下一吻。

    沈若霏怔怔的定在原地,无法回过神来。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他看到她愣住的模样,止不住的笑意从嘴角逸出。

    “喔!不用了,你还是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沈若霏被他的举止弄得有些许的不自在和莫名其妙,巴不得他赶紧消失。

    “好吧!”他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的坐了上去,好整以暇的看着沈若霏,当看到她狐疑的眼光时,他只是一笑。

    “我既然帮不上忙,那就坐在这里陪你聊天好了。”

    第7章(2)

    沈若霏真的被他弄胡涂了,她不理他地继续煮着晚餐,动作再也无法像平常那么自在。

    他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放开的追随着她穿梭在厨房的身影,“今天晚上吃什么菜啊?”冷不防地他突然问了出来。

    “中华料理。”沈若霏顿了一下。

    “嗯!我喜欢。”看着她姣好的身影,他语带双关地说着。

    “不过,我不知道你竟然会煮菜。”他又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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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霏脸上并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暗自的在心里嘲讽着:对于一个女人,你除了知道把她弄上床之外,还有什么能引起你的兴趣吗?

    “好了!”沈若霏将最后一道萝卜排骨汤端上桌,她满意的看着餐桌上的葱爆牛肉、宫保鸡丁、烫青菜和凉拌皮蛋豆腐,都是些家常菜,日本人很喜欢中华料理,材料到处都有。

    宇川竞司望着香味四溢的食物,迫不及待的伸手抓了一块先大快朵颐;沈若霏眼尖的拍了一下急欲往宫保鸡丁进攻的手。

    “不要偷吃!”她斥责他的没规矩。

    “是的!夫人,小的不敢!”他故作害怕的样子逗得沈若霏笑了出来。

    “吃饭吧!”她盛了一大碗的白米饭给他。

    两人坐在餐桌前一同进餐,席间沈若霏不时被宇川竞司的妙语如珠逗得咯咯笑。他将盘子里的食物全部扫光光后,满足的拍着肚子,“再这么吃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会胖得连走都走不动!”

    今晚是他这辈子最愉快的一顿饭,头一次在心中有种奇异而温暖的感觉,他好想狠狠的捉住它、不让它溜走;这样的情景是他小时候渴望拥有的,当别人一家和乐的团聚时,陪伴在他身边的永远是仆人和照顾他的管家。

    家……对他而言是如此的遥不可及,但是眼前的这位女子却给了他自认一辈子都无法得到东西。

    若霏!竞司暗自在心中许下誓言——从现在开始,我不可能再放手,从这一刻起,我要你每一天都陪在我身边。

    宇川竞司坚持帮沈若霏收拾碗盘,她真的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任由他去。收拾完毕后,沈若霏端出一盘切好的甜瓜做为饭后点心。

    两人坐在客厅里一边享用,一边聊着天。突然话锋一转,他问起她的工作情况。

    “一切都很顺利!”她愉快地说着,最重要的是她完成了这趟来日本的主要目的。

    “谢谢你!”蓦地,沈若霏抬起头来,“我是说、谢谢你信守承诺,让这个合作能够顺利地继续下去。”

    他只是露出惯有的笑容懒懒的道:“这是我们的约定,不是吗?”

    这一句话让沈若霏如淋了一头冰水般的回到现实。“是啊!约定。”她怎么能忘记她是如何被迫陷入这样的情形,怎么能忘记三年前的屈辱!今晚太过和谐的气氛竟让她将这一切抛在脑后!

    你这白痴!她在心里头发出一句句对自己的诅咒声。

    每当跟他处在一起,她的理智便背弃她,他永远都有让她晕头转向的本事,不管他们之间分开多久,只要他愿意勾勾指头,她马上就像个初尝爱情滋味的小女孩般为他倾倒,沈若霏悲哀的想着。

    宇川竞司看着闪过不同表情的沈若霏,他这辈子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他愚蠢地打破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美好气氛;他正想加以解释的同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他生气的一把抓过话筒,虽然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把它扔出去。

    “喂!”他用着足以吓退人的冰冷语气道。

    “嘿!老兄,吃了炸药啊?用这种方式来欢迎一个刚度完蜜月回来的新人,恐怕不太礼貌吧!”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宇川浩二揶揄的声音。

    “是你啊,回来啦!”宇川竞司终于缓了下自己的语气。

    “对啊!亲爱的总裁,是谁有天大的胆子,那么不要命敢惹阁下生气啊?”宇川浩二不忘藉机挖苦他,没忘记刚才他那一声凶恶的回应。

    “你这家伙,等你销假回公司后你就知道!”宇川竞司开玩笑的威胁着。“怎么?不多陪陪你的美娇娘,找我有事啊?”

    “嗯!”宇川浩二清了下喉咙,正经的问:“小梓打了几次电话到若霏的住处,结果都没人接听,她担心若霏不知怎么了,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她在哪里吧?”宇川浩二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没错,她现在就在我身边。”他毫不隐瞒。

    “在你身边?”宇川浩二对于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什么”宇川竞司还来不及回答,电话那头已经传来藤堂梓高八度的惊呼声。

    “宇川竞司,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霏霏会在你那里?”那头的话筒早已被藤堂梓一把抢过去。

    “她现在住在我这里。”宇川竞司气定神闲的解释着,丝毫不管她有想掐死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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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让她跟你说好了。”宇川竞司不认为他能跟她以正常人的方式沟通,他把电话递给沈若霏。

    沈若霏已预料到她会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反应,幸好她不在现场,否则恐怕宇川竞司帅气的脸上会多了好几道伤口。

    “若霏,他又做了什么好事?你怎么又会跟那家伙扯在一起?”藤堂梓劈头就是一堆问题。

    “小梓,你先冷静下来啦!这一时也说不清楚,我们明天约个地方见面,我再把一切都告诉你。”沈若霏试着安抚她的情绪。

    “好吧!”

    她渐渐平稳自己激动的心情;她才刚度完快乐的蜜月,可不想为了那家伙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那么明天晚上七点,老地方见!”说完,藤堂梓挂上电话。

    “真是该下地狱!”藤堂梓忿忿的啐念着,宇川浩二则宠溺的环抱着她。

    “她怎么说?”一边啃着她优美的颈子,他一边问他亲爱的老婆。

    “霏霏答应我明天会给我一个解释。”她的怒气逐渐的被宇川浩二消弭。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他一点都不担心。

    “先关心一下你老公吧!”他温柔地抱起她往房间而去。

    而电话这一头——

    “唉!”沈若霏不经意地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脸上写着淡淡的忧郁。

    宇川竞司将一切尽收眼底,自她接过电话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脸庞。

    看着她忧虑的表情和刚才与藤堂梓的对话,想必话题离不开他和她之间。

    自从三年前若霏离开后,藤堂梓每次见到他便是一派杀人的神情,即使现在她和浩二结婚成为他的弟妹,却依然对他恨之入骨。

    命运之神将她带到他的身边,给了他第二次的机会,使他们再度相遇;这一次,他以生命保证,他不会再让她溜走。

    隔天晚上,沈若霏下班后依约到表参道的“花神”和藤堂梓碰面。

    “若霏!”藤堂梓边挥手边从对面马路奔了过来,什么话都没说就先给她一个热情十足的拥抱。

    “你的气色好得令人妒忌喔,看来这个豪华的蜜月想必是浪漫十足,会不会十个月后就有小娃娃要喊我乾妈了啊?”沈若霏审视着神采奕奕的藤堂梓。

    “我真是误交匪类,一回来就损我个满头包。”藤堂梓夸张的出声,动作表情十分戏剧化,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我们进去吧,大小姐,再表演下去都可以放个帽子来收观赏费啦!”沈若霏拉着她进咖啡馆,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入座。

    小梓收起嘻笑的态度,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那家伙又做了什么事,怎么你会跟他住一起?当你从电话里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几乎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沈若霏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始末解释给她听,她强捺下直奔心口的怒火,严肃的问:

    “若霏,我希望你能老实的回答这个问题,在你心里,其实宇川竞司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失对不对?即使他曾经狠狠地伤了你的心,即使他害你失掉了那个未成形的孩子,这一切仍然阻止不了你对他的爱对不对?”她的话冷锐的刺进沈若霏的内心深处。

    “我……”沈若霏只能困难的发出这个字。

    对啊!她怎么可以忘记曾经存在肚子里的生命?在她还未来得及准备迎接之前便残酷地失去他!

    “我说对了吧!从你脸上的表情我已经得到答案。”藤堂梓看着她。

    “如果当初我不威胁你来日本,那么今天你就不会再陷入这样的难题里,这都应该怪我。”她忍不住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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