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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征服-第4部分

    收紧。

    “既然你不喜欢在公众场所,那么上面有的是房间,我们可以马上换个地方谈。”宇川竞司一说完便拖着沈若霏往楼梯的方向走。

    沈若霏用力的将手抽回来,并向后退一步好拉开彼此的距离,好似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她用平常镇静而有自信的声音告诉他:“对不起,这里是公共场所,请记住你的身分,别这样拉拉扯扯。”

    果真,宇川竞司瞟了周围一眼,舞池中早有许多人为了想看清楚他与这位神秘的淑女是什么关系,几乎已经撞在一起;恐怕明天的小报又有些关于这位金童的绯闻出现!

    “跟我到外面阳台去。”

    “我想,我们并什么好叙旧的,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沈若霏客气的拒绝中有着明显的冷淡。

    “如果你不跟我走,信不信我会把你扛到外面去?”宇川竞司瞅着沈若霏美丽的脸庞,眼中已迸射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身上散发出熟悉的强势。

    两人对峙了两秒,宇川竞司往前一步似乎打算实践他的话的同时,喧闹的音乐声突然的静了下来,也暂时制止了他的动作。只看到藤堂梓一脸幸福洋溢的样子挽着宇川浩二的手,莲步轻移的踏上前方的台子。

    宇川浩二大声的向众人宣布:“今天谢谢各位能拨冗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想必大家对于谁会是下一个出阁的小姐感到好奇,现在小梓要把手上的捧花抛出去,各位尚单身的众淑女们请把握机会!”

    沈若霏像个旁观者的看着一切,这是婚礼的高chao之一,传言拿到捧花的人会是下一个新娘,只可惜她实在提不起一点兴趣。她抬头看向正转头准备掷出花束的小梓时,一抹恶作剧的笑容在小梓眼底闪过。

    不!了解小梓的意图后她想躲到一边去,一只手却紧紧的阻止了她,花就这么不偏不倚地落到她的手中。

    “恭喜你!”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只手的主人低头给她一吻。

    天啊!沈若霏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而另一端的藤堂梓只是诡计得逞地看着她。老天真是太照顾她了!她在心中低声诅咒。

    宇川竞司乘沈若霏犹自出神之际,出其不意的拉住她的手往阳台走。

    “你做什么?”沈若霏想挣脱。

    “放开我!”

    但宇川竞司坚定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住的打算,一直到出了大厅宇川竞司才放开她。

    外面阳光洒在沉静的东京湾上,彩虹大桥仍旧优雅的跨在湾上。望着远方,沈若霏背对着宇川竞司,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僵持了几分钟。

    “记得这个阳台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呢!”沈若霏闻言,虽未出声,但内心却如浪般翻腾。

    “转过身来!我不许你背对我,我不喜欢这种谈话方式。”宇川竞司霸道的向前一步,抓住沈若霏纤细的双肩,硬把她转向自己。

    沈若霏叹了口气,直视着他用平静的声音说:“听着!我只是来参加我好朋友的婚礼,我不想有任何不愉快的事发生;我们之间在三年前早已结束,已经毫无瓜葛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毫无瓜葛?”嘲弄的声音响起,“你真的天真的这么以为吗?我要的东西不到手是绝不会放弃的!而你……”他故意一顿,“就是我的目标,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才是。”宇川竞司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盯着沈若霏,一字一句的说出口。

    沈若霏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以平淡的音调说:“这世界有许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的,三年前你我早就已经划下句点,我不愿再和你有任何牵扯,我们是两条平行线,早已形同陌路!”话毕,沈若霏转身想要逃离他的视线外。

    第5章(2)

    宇川竞司长手一伸拉住了她,一双鹰眼饶富兴味的看进沈若霏的眼中,“从你怀了我的小孩那一天起,我们就注定要牵扯不清!”

    闻言,沈若霏深吸了一口气,脸颊失去血色,她最不愿想起的就是那一段,当时那种椎心刺骨的痛彷佛又再次的来临。

    “还有,我对失去这个孩子感到很遗憾!”竞司讷讷的开口,眼神中有着哀伤。

    只是,沈若霏再也无法信任他,这不过是他的手段而已。

    他刻意忽略她脸上闪过的不屑,迳自的说:“三年前让你离开是个错误,所以我正设法修正这个错误;还有,我已经说过,我要的东西没到手是不会放弃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是,你的拒绝只会增加我想征服的欲望,等着吧!你是跑不掉的!”

    沈若霏只是用力地将手抽回,头也不回的往屋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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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霏霏,你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沈若霏一回到party,藤堂梓眼尖的觉得事情不对,马上凑到她身边。

    “没什么事,我只是有点累而已。”沈若霏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刚刚和他见过面了吧?他……说了些什么?”她一脸担忧的问,刚才抛花束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宇川竞司站在若霏的身旁,甚至还吻了她!他们之间果然还是发生了某些事。

    “没什么啦!只不过打个招呼而已。”沈若霏不愿好友担心,三言两语便把刚才两人对峙的场面交代过去。

    “对了,你们应该待会就要飞到加勒比海小岛去享受蜜月吧?”沈若霏藉机将话锋转到藤堂梓身上。

    见若霏不愿多说,藤堂梓只好顺着她,只希望别再发生任何不愉快,她不愿若霏再次坠入痛苦的深渊之中。

    “是啊!”一提到此,藤堂梓脸上自然地泛起幸福的甜笑,“浩二一天到晚告诉我说那边有多么漂亮,所以就决定到那里去。”

    沈若霏望向她,心中有无限的羡慕之意,有些人如此的顺利找寻到所爱,可是总有些人注定要在这路上踽踽独行。

    “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应该还在东京吧?我可是还舍不得放你回台湾喔!”她带着一脸期待的表情。

    “放心啦!我还得在日本待上好一阵子呢,好好的去享受你们两人的甜蜜世界吧!我可是很期待十个月后能当上乾妈喔!”沈若霏不忘开开好友的玩笑。

    婚宴终于接近尾声,新人尽责的和每位客人道谢他们的前来后,新娘便退到一侧的房间。

    沈若霏帮藤堂梓脱下繁复的礼服,换上一套轻便的旅行装;宾客夹杂在车道的两旁不断的向即将度蜜月的新人拉彩炮以示祝贺,藤堂梓和宇川浩二在众人的目送下,坐着礼车往机场奔去。

    沈若霏望着汽车扬起的尘土,衷心的在心底大声地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

    音乐声并不因为主角们的离去而停止,今晚是个适合狂欢的夜晚,除了部分宾客先行离去外,许多人仍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中。

    由于大多数人都是远道从日本各地特地赶来参加的,所以细心的主人将客人晚上的休息处都安排好了,就在这五星级的豪华饭店中;宇川家的魄力由此可以窥见。

    沈若霏对大厅的喧闹声感到厌恶,脑子被没停过的音乐转得心烦意乱,踩着铺设长毛地毯的华丽楼梯,她独自地往客房前进;为了避免宾客迷失在这座宛如皇宫的旅馆里,每一个转角甚至还有每个点的位置图和来宾的房间分布图。

    真是冗长又累人的一天!沈若霏边转着自己酸痛的颈子,揉了下肩膀,想起今天不愉快的对峙场面,心中无力的感觉不断升高;从那之后他就消失在她眼前没再来烦她,但他表现出的强硬态度让她的心湖荡起不小的涟漪!

    你是跑不掉的!沈若霏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他今天的话,一阵阵的痛苦袭击着她的心。

    进了房间踢掉折磨双脚的高跟鞋,她呆站在原木雕花的镜前,对镜中的自己无言的道出:沈若霏!你还是挣脱不了。

    叹了口气,她走进浴室,心想温暖的热水澡或许能让她舒服些吧!

    沈若霏穿着浴袍,一面用大毛巾搓揉着湿发。

    叩、叩!门外响起声音。

    “请问是谁?”她出声询问,沈若霏奇怪谁会来敲她的房门。

    “是我,娃娃,开门!”宇川竞司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板,用力的打在沈若霏心上。

    沈若霏吓了一跳,急忙的说:“我已经很累了,我想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娃娃,我只想来跟你说声晚安,如果你不开门,我不介意自己动手。”宇川竞司带着戏谑的语气半威胁着。

    沈若霏双脚生根似的定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果真听到钥匙转动门的声音;宇川竞司摇晃着手上的钥匙,踩着有点……奇怪……的脚步向她靠近。

    他注意到沈若霏正在看他的脚,“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

    “你的脚……”

    “有一点不方便,不过不注意看是不会发觉的。”他接着说:“三年前的一场车祸造成的,在我发现……我们的孩子失去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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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的愤世嫉俗,“你得负起责任才行,帮我再生一个小孩。”

    “你疯了!”沈若霏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怀疑他是否认真。

    “你会看到为了得到你,我有多疯狂!”宇川竞司的眼神闪烁着一副他势在必得的光芒。

    不能退缩!沈若霏暗自为自己打气;压抑住那份害怕,她尽可能以最平淡而不带情绪的语调告诉他:“请你出去,我不晓得宇川家的待客之道竟是如此特别,主人仗着钥匙可以不尊重别人而任意的闯入人家房里!”

    “哈哈!”他不以为意的仰头大笑,“果然是我的娃娃,看来时间并未磨去你犀利的言语,你仍然如此的伶牙俐齿,我是多么想念和你斗嘴的每分每秒呀!”

    倏然,他把注意力转到沈若霏的穿着上,眼前的人儿身上正散出一股沐浴后的馨香,这熟悉的香味包围着他,他用力的吸了几口气。

    “我永远也忘不了这味道,你仍旧如此的吸引着我!”他的目光落在她略微敞开的浴袍上,“娃娃,你真是性感!”

    在他不规矩的目光灼视下,沈若霏这才意识到她身上只有这么一件袍子,双手急忙拉拢。他看着她惊慌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深。

    更向前站了一步,他恶意的说:“你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吗?”一手随意的执起沈若霏犹湿的长发,放到鼻前轻嗅。

    “三年前,短发的你像一个在阳光下跳动的精灵,而如今长发的你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凭添些许的忧郁,男人会为你痴狂的,不许你再剪掉!”他霸道的命令着。

    沈若霏轻甩头发,将他手上的黑发甩回背上,悄悄不露痕迹的往后退,这样亲密的谈话方式几乎让她窒息。往后退的同时却不慎绊到床脚,惊呼一声,眼见就要跌下去时,宇川竞司迅速地将她一带,搂住她的腰,两人倒在床上,呈现引人遐想的暧昧的姿势。他的长腿紧紧压在沈若霏扭动的身躯上,一手支在下巴。

    “你想做什么?”沈若霏用力的想挣脱他的箝制。

    宇川竞司不为所动的盯住她诱人的红唇。

    “我只是来道晚安,并要求一个晚安吻而已;你再乱动,我可不保证控制得了我的欲望!”他一点也不含蓄的吐露。

    说罢便深深地攫住那两片折磨他的唇瓣。她不断地扭头想摆脱,令他不耐的伸出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颅,另一只手将她双手定在上方,长脚压制住不断挣扎的娇躯。他小心翼翼的品尝那印象中诱人的甜蜜,慢慢的吸吮,舌头灵巧的进入沈若霏的口中翻搅,挑动她的反应;沈若霏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无法思考,头昏沉沉地不再抗拒,只能任由他掠夺。

    一感受到沈若霏的软化,他大手开始放肆地在她身上四处游移,不客气地扯掉早已松开的袍子系带,罩住胸前的丰满,恣情揉捏顶端粉红色的柔嫩。

    “这感觉就像我想的那样美好!”宇川竞司的唇贴着她喉咙、锁骨一路的往下滑,一边喃喃自语。

    沈若霏完完全全丧失自主能力,即使过了三年,他依然轻易的就能让她失控!

    “今晚,我要唤醒你潜藏的记忆!”他看着她迷醉的星眸,细长有力的手指滑过小腹来到她毛发浓密的下身,轻轻的碰触引起身下的人儿一阵战栗。

    过了许久,他终于撤离了她,两人大口地喘气。宇川竞司拉起仍处于丧失思考能力的沈若霏,体贴的为她顺了下凌乱的长发,满意的说:“我真舍不得就此停住,但我想你需要多点时间来接受我们的新关系。”爱恋地在她额头印下一记温柔的吻后,带上房门留下脑袋一片空白的沈若霏。

    沈若霏无力地躺在床上,湿润的大腿间提醒自己刚才所经历的并非是梦,她还感觉得到他手指邪恶的动作。

    今天,对于她来说,恐怕又是一个无眠的夜,阔别了三年,他只消三分钟就轻易的将她心中筑起的藩篱摧毁的彻底!

    天啊!她来对了吗?她没漏掉他的话,新关系!他是什么意思?到底她应该怎么做?沈若霏无言的问着自己。

    第6章(1)

    一大早沈若霏飞也似的逃离了宇川饭店,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几乎无法面对自己,应该要恨他的,可是竟又一次让宇川竞司得逞。

    在小梓家收拾好行李后,她决定下午就搬入医院已经为她准备好的住处;拖着笨重的行李,她来到代官山附近的一幢屋子,买了些必需品后,她简单地将这十五坪大的套房布置的温馨、有家的感觉。

    蜗居的东京市,这样的地方已算宽敞,不过还真是挺想念台北的小窝!自日本回台北后,她并没有搬回家中与家人同住,而是租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天地用来疗伤止痛。

    想起那段刚回国的日子,恐怕是一生中难以磨灭的时刻,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坚持在外独居,每天除了投入工作的时间外,她就像一缕游魂般,东飘西荡。

    记得那时候她为了麻痹自己,几乎以医院为家,疯狂的轮大夜班、小夜班,争取开刀动手术的台数……直到有一天下刀后,她体力不支的被人发现昏倒在休息室中。

    醒来只见关心她的家人围绕在床边,不明白好好一个女孩怎么会变成如此,看着欲语还休的父母,明白受到伤害的不仅她的身体,还有爸妈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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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压抑自己,将伤痛埋藏于心中而拒绝面对;痛哭一场发泄后,她终于渐渐的走出感情的阴霾,重拾笑容。

    总得学会好好爱惜自己啊,别让关心你的人再担心你!沈若霏这样为自己打气。

    只是,从那时开始,她彷佛变成另一个人,脸上不再有往日的笑,她将心力完全投注于工作中,藉由其中获得的成就感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心。空白了三年的感情让她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度过,但以为枯萎的心却在见到摧毁它的元凶时,再度感受到它的跳动!

    难道你就学不到教训吗?沈若霏!她在心里大声讥笑自己的懦弱。

    她的自信,乃至自制力,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初相遇时如此,三年后被他伤害过的她依然没有那股魄力去维持住丝毫,只能像驼鸟般的隐藏住自己。她怨他为何要再度扰乱她,但更恨自己没有抵抗的能力。

    呆坐在窗前胡思乱想好一阵子,她站起身决定要把跟那个男人相关的一切抛开。

    “滚一边去!”她朝着天花板大喊。

    趁未开始工作前,她应该把握这空间的一两日,好好地在东京市内走访各个美丽的据点,享受一下她回忆中美好的部分,而不是被他弄得心神不宁。

    坐在上野公园的椅子上看着两旁夹道的樱花树,现在虽非花季,但前来明治神宫祈福的访客仍旧络绎不绝,里面古木参天;她还记得新年和小梓来此参拜时那种人挤人的盛况。

    来到浅草细细的品尝完全属于日本传统的美食……这自在的一切都让她有种恢复昔日单纯生活的轻松。如果她的生活只有这些那该有多好,她幻想着这份释放能一直持续。

    算了!她打断自己的白日梦,躺在台场海滨公园草坪上的沈若霏摇了摇头,伸展着四肢,明天就得迎接新的挑战了!

    沈若霏开始了她的受训工作,每天搭着电车往返医院和住处,一切远比她想的来的顺利许多,原有的一丝紧张顿时一扫而空,规律的生活如同在台北一样。

    东京的生活步调快的让人有无措的感觉,日本上班族每天早上充满干劲的精神模样让沈若霏不由得也跟着战战兢兢起来。

    在沈若霏安稳、不被打扰的度过她第一个月后,她终于将紧悬的心稍稍地放松,天真的以为这种日子能持续到她回台湾时,医院却突然传出与台北方面的合作将被封杀、北里医院将终止这项合作计划的消息!

    这使得沈若霏感到错愕不已,据说是一星期前的医院董事会议中,拥有最大股份的董事认为这项计划没有继续的必要,虽然还未做出最后的决议,但前景并不乐观。

    沈若霏为此找上院长,想问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院长略带歉意的坦白告诉她说:“虽然他坚持和肯定这项合作的必要,但这是属于医院政策面的决定,若是董事会确定通过的话,那他也无可奈何。”

    这样的答覆令沈若霏大感沮丧,多年来,这项合作使得她工作的医院获益不少,学术上的交流以及医院的友好关系上均是,双方愉快的经验让她以为事情能顺利的进行,没想到……唉!

    下了班的沈若霏从超市拎着大包小包的出来,望着阳光普照的东京,但此刻她的心情却如乌云般沉重,她不知道怎么跟主任解释才好。

    怀着重重的心事走回住处,她房门口伫立着一道她最不想见的身影。

    “嗨!”宇川竞司对她微笑打招呼,手上还拿了朵犹沾着露珠的百合。

    沈若霏没有任何回应,视若无睹的走到门旁放下东西取出钥匙开门。

    “我来帮你吧!”他将手中的花硬塞给她,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钥匙,迅速打开了门,还顺道提起门口的那几袋食物。

    “谢谢!还有你的花。”沈若霏淡漠的对他说。

    “百合的含蓄之美远比绽放诱人的玫瑰更适合你!”他邪气的睇着她的娇颜。曾几何时,他也开始以花来笼络女人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可是等了好一会了呢!”他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笑容。

    “我想没什么好招待的,阁下还是请吧!”沈若霏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我的腿不宜久站、需要休息,且我只消一杯水就行了。”他硬是闯了进来,打定主意赖着不走,大剌剌的坐在客厅里。

    “再说,上次你走的匆忙,连再见都来不及说便消失无踪,害我以为我这个主人招待不周呢!”他眼神带着戏谑,“已经一个月了,我们还没机会好好叙旧。”宇川竞司刻意的强调最后二字。

    沈若霏想起在饭店那晚的事,不禁泛红了脸,可宇川竞司却看痴了。

    沈若霏恢复镇定后,迳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不理他,“这个无赖!”她低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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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还顺利吗?”宇川竞司别有涵义的问。

    “只要你不出现,一切都完美得不得了!”沈若霏大声的反讽回去。

    “哈哈……”他不以为意的大笑。

    “真的是这样吗?”宇川竞司又问了一次。

    “你是什么意思?”沈若霏对于他对她工作过度的关心觉得奇怪。

    “你不单只是来受训而已吧!据我所知,你的医院还希望争取和北里医院的继续合作,不是吗?”宇川竞司望着听到他的一席话而目瞪口呆的沈若霏。

    “而且……”他不怀好意地继续说:“你在医院还听到了些流言,我说的对吧?传说董事会有意终止这项计划。”

    “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了解?”沈若霏放下手上的东西冲到他面前,对他的真正动机大感怀疑。

    “因为……”他望进沈若霏子夜般漆黑的眼瞳,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因为我就是这间医院的最大董事,也就是那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这不是流言,它将会成为一项事实!”

    沈若霏脸色惨白的跌进沙发里头,困难的说出:“你这样做到式有什么目的?难道……”沈若霏突然了解他的真正意图,“你这是针对我?”

    “没错!”宇川竞司不讳言的承认,“我是有所求才这么做,而且我的目标也确实是你!”

    “你为了个人的私欲,仗着你是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丝毫不顾这样做对两方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吗?”沈若霏不客气地当面对他破口大骂。

    “我不否认这完全是出自个人的私心,但是我说过了,我会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因为你。”他深深的看着他的猎物。

    “你究竟意欲为何?”沈若霏完全丧失了自制,生气的问出口。

    “我要你搬过来跟我住,跟我一起生活;我要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我要你回到我身边,我甚至想要你再有我的孩子!”宇川竞司终于说出他真正的目的。

    “你疯了,这是不可能的!”沈若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是事实。

    “别把话说的太早,我现在把决定权交到你手中,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那么我保证双方医院的合作绝对没有问题。你知道我从来不接受拒绝,如果你不同意,那么传言在明天就会变成事实!怎么样?我现在就要答案。”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她的反应,彷佛胜券在握,自信的笑容未曾自他脸上退去。

    天啊!她到底陷入什么样的绝境中,这辈子难道跟他就是无法撇清关系吗?她不应该来日本的,不应该接下这么大的责任,不应该……如果她拒绝了他的要求,那么这项计划肯定是飞了。

    或许在台北的同事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她能够原谅自己,当做没有这回事吗?诸多的念头在沈若霏的脑海里飘来荡去。

    她该怎么办?

    宇川竞司看着眉头深锁的沈若霏;他这么做是有点残酷,但这是唯一的方法。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他开口打断沈若霏的思绪。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他不断的逼迫她。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明明已经平静无波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搅动它?”沈若霏彻底的被击倒,语气几近绝望。

    他的心抽动了一下,“答应或是不答应,我只要一个答案。”他仍旧冷酷的逼迫,坚定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答应你的要求。”深吸一口气,沈若霏有如赴死般的下了决定。

    “即使过了三年,你依然是个浑蛋!”她的背挺得直直的,对他的恨顿时涌上心头,告诉自己不能让他击倒。

    原本听到肯定答应的宇川竞司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然而在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时,脸上闪现一抹受伤的表情。他只留下一句话:“我明天晚上来接你。”便转身急忙离去。

    门后的沈若霏颓丧的蜷曲在沙发上,无眠到第一丝曙光乍现。

    勉强打起精神准备出门上班,一夜没睡的憔悴神色明显的呈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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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把自己推入什么样的深渊啊?她无语的大声询问。

    第一次,她几乎跌得粉身碎骨,时间和亲情治愈她的创伤,在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之后,始作俑者却已迫不及待的想再次将它撕开。

    他太熟悉她的弱点,并且毫不留情的进攻,这是他能屹立商场的方法,却也错误的将它用在人与人的相处,特别是和他牵连的女人。

    一到医院,院长随即将她叫到办公室告诉她这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并且连声的恭喜她终于取得这纸合约,不但如此,据说董事会最后还决定提供更多的机会。

    “是啊!真是一个好消息!”她不觉一丝的兴奋,赔上她自己换来的当然必须多付出一点代价,沈若霏暗自的冷笑。

    她一整天都处在沮丧和忐忑不安中,面对同事好意的关心,她只是推托说身体不舒服,坐在医师休息室里,双眼无焦距的望着前方。

    “沈医生,有人找你!”一位护士探头进来将沈若霏拉回现实。

    她定定神,该不会是竞司吧!难道他得妨碍她到这种地步吗?一想到此,沈若霏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若霏!”来不及辨认是谁,她已经被腾空抱起在原地转了一圈。

    “维埕!”乍见老朋友,沈若霏惊喜的搂着他大叫出来,欢喜的心情洋溢在脸上,她终于舒展眉头,暂时忘却烦恼的笑了出来。

    “走吧!我请你喝咖啡,这附近有间不错的店!”维埕拉着她往外走。

    不一会儿,两人已坐在医院附近的一间咖啡厅里。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沈若霏首先提出她心中最大的疑惑。

    “其实,在你来日本前我就知道了,是小梓邀请我参加她婚礼的时候告诉我的。”他啜饮一口咖啡,“可惜我临时被派到国外去出差,不得已错过了她的婚礼和提早和你见面的机会!”

    沈若霏仔细的瞧他,当年略带娃娃脸的阳光大男孩已被隐藏在成熟稳重的气质下,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干练的律师,唯一没变的是他那对朋友热情的态度。

    “不会还是王老五一个吧?”沈若霏开玩笑的问他。

    “唉!”维埕装模作样的叹气,直说没人欣赏他。

    “整日流连在花丛里的你竟然说这种话,怕是你不要人家吧!”沈若霏损他。

    “众家美人,我就是缺那一个让我专注的她呀!”

    “怎么,你愿意来应征那个位置吗?”维埕把矛头指向沈若霏。

    “小女子才疏学浅,怎能贪求独得公子的青睐呢?”沈若霏说完,自己已狂笑不停,维埕只是漾开一抹令人费解的微笑。

    沈若霏看了下时间,“我必须回去了。”她不好意思的说。

    维埕了解的看向她,“没关系,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沈若霏点了点头,向他说再见。

    “若霏!”维埕叫住已迈开步伐的她,“很高兴,我们又遇见了。记得,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他眼里闪烁着不容错辨的深情。

    沈若霏何尝不明白他的情意,只是她无法接受罢了!有时候朋友是比情人来得适合多了,当初在碰上竞司前既已拒绝,如今再献出一颗心给别人后又怎么可能再改变呢?她从不给人错误的希望,因为期盼越大,相对的失望更深啊!而在她亲身经历过后,又怎么忍心加诸在他人身上?

    下了班的沈若霏匆匆的赶回住处,忙碌的收拾她私人的物品,而脑袋中是一片空白,彷佛一切只是一种机械化的动作。

    她总是因为他的缘故而必须做些不得已的选择,宇川竞司把每一个人都当傀儡一样的任他摆布,唯我独尊的傲慢态度不断的刺伤她的心,他从来不懂疼惜,只是一味的以侵略者的姿态强取豪夺。好一个自私的男人啊!

    叮咚!刺耳的门铃声将沈若霏拉回现实,该来的总是逃不过!她合上行李提到客厅去,她以为门外站的会是竞司,没想到却是一个年轻人。

    他朝沈若霏礼貌的一鞠躬,恭敬的说:“宇川先生派我来接您,不知道您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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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轻点了下头,沈若霏将行李交给他,随着他走向不可知的未来。

    车子穿梭在东京的街道,夜晚的东京纷闹依然,这城市总是活力十足。

    宇川竞司的寓所坐落在高级的田园调布区,车子在一幢占地辽阔的白色欧式典雅建筑前停下,屋内的灯光透过窗子流泻在外,门后等着她的是无法掌握的生活。

    打开门,年轻的司机替沈若霏放好行李,一鞠躬后便离去,他似乎正等待她的到来,穿着简便的休闲衣裤,头发随意的束在后面,端着一杯雪莉酒半倚在壁炉旁,两道锐利的蓝光向她射来。

    “忘了问客人需要来一杯酒吗?”他挑起眉,充满谑笑的询问。

    “不必了!请你告诉我房间在哪就可以了。”沈若霏断然的拒绝,和他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已经是莫大的折磨,不需要再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如此靠近。

    “怎么?就这么没办法忍受与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三年前你好像不是这样的喔?”宇川竞司讽刺的出声,因为她的拒绝在脸上笼罩一层阴寒。

    “我只是很累了,想要休息。”沈若霏平静的道出,直视他的明眸被一圈泛黑所包围,苍白的神色证明了她口中的疲累。

    宇川竞司放柔了森寒的俊容,心中不舍之情从语气中泄露出来。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他放下酒杯,轻松提起沈若霏的行李领她上楼。

    她的房间在二楼主卧室的对面,是他刻意做如此的安排,他要靠她更近!

    推开橡木门,里头一系列原木色调的设计给人温暖的感觉,连床单窗帘都是以米色系来搭配整个格局,她刻意忽略掉小几上那朵盛开的百合;就格局而言,不难看出设计者的用心和品味。

    竞司递给她一串钥匙,告诉她这里除了他们之外,每天固定会有一位佣人来整理整个家务和负责早晚餐。

    “好好休息吧!”他抛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沈若霏洗了个冗长的热水澡来平缓心情。接下去走一步算一步,再多也顶多一个多月,回台湾后一切又会回复到原本的生活,不管他想再做什么,她都决定不去管,不去在意了!这是她对自己一点卑微的希望。

    对于无力掌握的事,想再多也是徒劳无功,她安慰自己烦躁不安稳的心,拉开棉被,疲惫的沉沉睡去。

    窗外窥视的星子犹如神的眼睛,只是……祂……听见沈若霏的祈求了吗?

    第6章(2)

    连着几天,沈若霏和宇川竞司除了早餐时间的碰面外,几乎没有过任何交谈,晚上他总是比她晚进门,而沈若霏一回去除了必要外,几乎都是关在自己的房门里看自己的书避不见面。

    沈若霏欣喜于此情况,至少可以避开不必要的短兵相接。她心中这么想着。

    这天,沈若霏扯掉头上的手术帽和口罩,拖着身体到休息室为自己倒一杯咖啡;这个换心手术耗费掉她大部分的体力,原以为病人一切都很稳定,没想到进行至一半时突然血压急速下降,弄得整个小组人仰马翻,费了一番工夫,总算把患者救了回来,情况暂时控制住。

    她揉揉酸痛的肩膀,体力真是女性的一大弱点!

    开完术后讨论会,大伙起哄说要到居酒屋喝一杯,硬是将沈若霏也一起拉去;难以拒绝众人的邀请,沈若霏心想:回去又是关在房里,倒不如跟大家一起去,她也好久没享受居酒屋传统的气氛了!

    十二点前一刻,沈若霏小跑步地赶上最后一班电车,靠在门边上喘气,午夜的东京市内仍有不少的活动进行,车厢里挤满从酒馆出来的人群,下班后到酒馆喝杯酒,放松一下白天的紧凑生活是日本人的习惯。

    踩着微醺的步伐。真是喝太多了,她自忖!

    掏出钥匙,她尽量不发出声响,客厅罩在一片漆黑下,她可不想把他给引出来。

    一只脚才踏进客厅,突然满室的光亮令她睁不开眼睛,她反射性的用双手抵挡突如其来的亮度,只见宇川竞司一脸莫测的神情站在里面,眼底迸出不悦之情。

    “看你似乎很尽兴嘛!”他扫过沈若霏被酒染色的粉颊,阴森森的出声。

    沈若霏吓了一跳,生气的向他大吼:“干什么躲在那里吓人?我的事用不着阁下为我担心!”她不甘示弱的和他怒目相向。

    “容许我再一次提醒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条件,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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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点,今天他特地提早回来,想邀她出去走走,试图打破彼此间的隔阂,可是却发现她并未如往常的待在房里,他整晚脑海里想的净是她到底去哪了?担心她的安危,没想到原来她正在外头逍遥!而他只能像傻子一样焦躁的等待和烦恼。

    “我可是一刻都不敢忘!”沈若霏挑衅的回嘴,“条件里可没注明我得随时报告我的行踪。”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如铅块般沉重。

    “那么现在是了!”竞司冷硬的加了一句。

    “你不能这样做!”沈若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朝他大吼,她已经忍无可忍。

    “是吗?”宇川竞司挑眉,“为什么我不能?”

    “你……”沈若霏的心神气力已被掏空,再多的反抗只是徒惹争端,她毅然转身上楼,留下他和一团绷紧的空气。

    “明天陪我出席一个宴会,我替你把衣服准备好了,放在你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