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归来游子]
第101节 第101章 看你往哪逃
“去你妈的吧！”嫌疑人骂了一句，随后冷冷一笑。[ ]
“你敢骂我妈！”曹震噌地跳了起来，打开门就要冲到审讯室去。
徐志友发现曹震气势汹汹，急忙从后面一把拉住：“你冷静点，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他敢骂我妈，我不打得他满脸桃花开，我就不姓曹！”
秦墨妍也冲了过来，从前面把曹震往里推：“把他绳之以法就是最好的报复！”
在秦墨妍和徐志友的劝说下，曹震终于冷静下来，坐回到位子上：“说得对！”深深吸了几口气，曹震又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叫什么，是哪里人？”
嫌疑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只是直直地看着曹震这边，再不说话了。
“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知道。”轻哼一声，曹震告诉徐志友：“麻烦你一件事情，在那边支上一台高清dv，一定要正对着他，然后在这边放一台终端。dv效果越清楚越好，终端的尺寸越大越好，而且能够录像、回放和慢动作。
徐志友问道：“你是要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对！”点了点头，曹震问道：“你们担心他从这里逃走吗？”
徐志友很轻松地笑了：“这是警局，戒备森严，又是在咱们的眼皮底下，怎么可能逃走？！”
“那就把他从铁老虎里放出来，只带着手铐就行了。”
设备都是现成的，徐志友马上照做了。这里还有几个警察，本来正在一旁闲聊，此时全都凑了过来，很好奇地看着。
“最近，深州出现连环色魔案，有数名女性遇害。”曹震往前倾了一下身体，从屏幕上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我们怀疑你与这个案件有关！”
曹震这么说，等于在嫌疑人面前泄露工作机密，秦墨妍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徐志友拉住了。≈quot;来≈quot;≈quot;书≈quot;≈quot;书≈quot; ishhu
徐志友缓缓地摇了摇头，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于是秦墨妍没说什么。
“恭喜你们！”曹震冷冷一笑：“你们抓对人了，他确实与这个案件有关！”
秦墨妍急忙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他与案件无关，那么听到这话之后，最初反应应该是惊讶和愤怒。但他没有，而且……”曹震调出之前的录像，用慢动作回放起来：“你们注意看他的两条腿。”
嫌疑人的两条腿并排搭在椅沿上，一只脚微微踮起，随后马上放下，另一只脚跟着踮了起来。如此往复了好几次，速度非常快，不过幅度很小，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
“不过就是颠腿吗，很常见的动作……”秦墨妍很奇怪地问道：“能说明什么？”
“常见的动作，可以说明很多事情。”曹震指着屏幕，笑着问：“你们看到这个动作，可以联想到什么？”
秦墨妍马上回答道：“奔跑。”
“没错。”曹震点点头，给警察们讲了起来：“这叫做逃离反应，是逃跑动作的变形。出现这个动作，证明他对当下的环境感到非常不适应，想要尽快离开，或者……”
“或者……”秦墨妍明白了，若有所思地道：“他不敢面对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回答正确。”深吸了一口气，曹震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就算他不是色魔，也知道色魔是谁。”
“你刚才可说了，他不开口，你也能知道！”看着曹震得意洋洋地样子，秦墨妍有点赌气地道：“现在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人！”
“这个简单。”曹震打开麦克风，问道：“你是外地人吗？”
嫌疑人还是没有说话，上嘴唇微微皱起，曹震马上告诉所有警察：“他是深州本地人，而且还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秦墨妍问道：“为什么？”
“土生土长的深州人，都有些骄傲情绪，不太看得起外地人。[ ]”曹震指着屏幕，一字一顿地道：“这是一个不屑的表情，不过他在刻意掩饰。”
秦墨妍皱起美丽的眉毛，质疑道：“可是这表情太细微了，你拿来当证据，是不是勉强？”
“相信我。”曹震把目光重新落回到屏幕上，又问嫌疑人：“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深州本地人，但我想知道住在哪一个区，或许是蛇尾区？”
嫌疑人的表情很平静，曹震用慢动作回放发现，他的两边嘴角极为短暂的向后撇了一下，有一点像是在笑。
“这是一个得意的表情，因为我说错了，所以他才得意。”曹震对警察说罢，又问对方道：“或许，你在安宝区。”看着对方的表情，曹震缓缓摇了摇头：“也不对。”
“难道是在东乡区？”当说出这个地方，嫌疑人的眼睛睁大了，眉头皱了一下。尽管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还是被曹震注意到：“这是典型的恐慌，看来我猜对了。”
秦墨妍急忙问：“他是东乡人？”
“准确地说，是东乡区碧云小区。”顿了顿，曹震接着道：“不过，具体是几楼几座，就需要你们去调查了。”
“碧云小区？”秦墨妍愣住了：“你从他的什么表情和动作，能看出来是这个地方？”
“这个不是看出来的，而是根据推测。东乡是老城区，街道狭窄拥挤，基础设施落后。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破旧的老楼，居住面积狭小。本地居民大都已经搬离，住户基本是外来务工人员。但是，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碧云小区。这个小区是整个东乡最高档的，刚刚落成不久，业主全是有钱人。”曹震指着对面的嫌疑人，告诉秦墨妍：“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这个人被捕的时候，身上穿着杰尼亚的西服和阿玛尼的衬衫，手上还带着一块欧米茄海马。出来作案都要打扮得这样考究的人，你认为会住在不上档次的地方？”
秦墨妍其实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听到这番话后，有些尴尬：“你怎么知道东乡区的情况？”
“我在房地产企业工作。”耸耸肩膀，曹震又道：“对深州的整体城建情况，我当然要有大概了解。”
秦墨妍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看你一天到晚好像很懒散，没想到其实很敬业……”
“好了，先别聊了，有话回头再说。”徐志友顿了顿，马上吩咐一个警察道：“马上和管辖碧云小区的派出所联系，让他们对照居民档案，看看能不能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是。”这个警察敬了一个礼，马上出去了。
徐志友又道：“所有人准备一下，马上跟我去碧云小区。”
“难道咱们这就行动？”秦墨妍犹疑着提出：“我觉得……他说的这些东西太不靠谱了！”
“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线索了……”看了一眼曹震，徐志友一字一顿地道：“眼下只要有一线机会，咱们也应该把握住！”
秦墨妍告诉曹震：“麻烦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对徐队长说。”
“哦。”反正自己已经做了能够做的，至于对方相信与否，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曹震点了点头，迈步就要出去。
“等等。”徐志友喊住了曹震：“你不要走远，等下跟我们一起去。”
曹震吓了一跳：“为什么？”
“我们不知道现场是不是有案犯同伙，你的能力可能还会派上用处。”
通过曹震应对杀手集团的表现，秦墨妍相信如果发生冲突，曹震确实可以派上用处。所以秦墨妍没反对，不过还是和徐志友低声说起了什么。
曹震料定秦墨妍是反对根据自己的判断办案，懒得去听，信步走到警局门外。附近刚好有一家通信商店，曹震去买了一张手机卡，放进手机后群发了一条短信：“我换号了。”
第一时间，简瞳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有点焦急：“你在哪？”
“我在朋友这。”
“天啊……”简瞳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昨晚没回来住，电话又打不通，真把我吓坏了。”
“吓什么？”
“我担心你出事……”很简单的一句话，简瞳越往后说，声音越低。
“放心好了，我没事。”
“现在外面还不安全，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杀手，你不要到处走了！”
“不会有了！”为了让简瞳放心，曹震扯了一个谎：“我手机关机，就是在配合警方办案，现在案子已经破了！”
“你不是不想报警吗！”
“他们是惯犯，已经积下很多案子，是警察主动找到我要求配合。”
“可你杀人了……”这句话刚说出口，简瞳马上发觉有些不妥，急忙四下里看了看。
“放心，我是正当防卫，不会被追究责任的。”
“那还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简瞳叮嘱道：“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一定要注意多休息，千万别累到。”
“谢谢你。”曹震听到这番话，心头涌起了一阵淡淡的温馨，已经很多年了，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好了，我要去工作了，不和你说了……”顿了顿，简瞳很小心地问道：“对了，今晚，你到我这来住吗？”
“当然。”
“那好吧，我等你。”简瞳的语气有点复杂，一方面，曹震在身边，会让她有安全感；另一方面，让一个大男人住在自己家里，尤其和自己还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总是感觉有些别扭。再加上公寓距离集团不远，如果不小心被同事们撞到，那可要绯闻满天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