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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举行升旗仪式,就意味着所有犯人都必须离开牢房,来到广场上集队。政治犯们有了散播反动言论的机会,重刑囚徒也可以在这段时间得以解开镣铐,伺机暴动或者藏起某种可以用做越狱的小物件。犯人之间能够窃窃私语,他们可以沟通,可以肆无忌惮酝酿y谋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在国旗下都会保持激动与信仰。他们当中很多人可能都在用仇恨与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块鲜红的绸布。他们是一群天生的贼胚、咋种、资本主义走狗、帝国主义奴才,内心所想,大脑思考仅仅只有一件事拼尽全力,颠覆伟大的红色共和军。

    能够从成千上万名政监委员当中脱颖而出,成为中校级别的监狱长,孔彪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至少,绝对不是旧时代那种依靠父母余荫,十六岁进入机关,二十岁提拔成为副县长的二世祖。

    他在经营监狱方面很有一套。很大程度上,七十三劳改农场已经变成孔彪自己的后花园。但是这个叫做林翔,编号gs0076331的复制人,正在潜移默化改变自己定下的规矩,破坏着自己曾经苦心经营的一切。

    他可能的确在查案方面有一定天赋。堆积在档案室里如山似海的案卷当中,已经有六份文件被查出有错判等方面的问题。林翔已经向政治监察委员会发出申请,要求对其中涉案人员进行重申或者释放。甚至有可能对那些注定要再监狱里关押到死的家伙,做出一定程度的物质补偿。

    想到这里,孔彪忍不住用力咬了咬牙,额头两边紧绷的皮r,在剧烈的下颌牵引作用下,扭动出一片y狠凶厉的狰狞。

    从来没有一个囚犯能够活着离开七十三劳改农场。在孔彪的字典里,也根本不存在“释放”或者与之近似的词语。犯人就是犯人,无论错抓还是他真正犯了罪,只要走进监狱大门,就永远都是老子手里任意玩捏的渣子。即便是死,也得把骨头埋在附近荒野上用于肥田。

    想活着离开哼做梦

    想法终究不是现实,这个叫做林翔的副监狱长,已经破坏了自己越来越多的规矩。

    他把所有犯人分为两班,在武装士兵的严格监管下,在七十三劳改农场周边大量种植芨芨草等各种耐旱植物。当然,严格来说,这其实算不上违例,囚犯日常工作其中一项,就是对所在监狱周边土壤进行改良性c作。可是,林翔并不仅仅只是让犯人简单的种植,他还要搞了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大生产”运动。

    第三百六九节 猎食

    按照监管条例,七十三劳改农场所有囚犯只能得到最低限度的食物和水。他们的饮食品种及其单调,除了用粗麸、玉米面、糙米混合制成的窝头,配餐只有一碗无油寡淡的热水。至于佐菜,夏天往往是盐拌芨芨草根,冬天则是咸萝卜缨子。

    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在囚犯餐桌上,看见一大盆漂着油花的清水煮白菜,旁边还有一碗用作蘸料的酱油。

    西北,历来属于苦寒之地。

    红色共和军的补给情况比林翔想象当中糟糕得多。由于没有足够的可耕地,农作物种植只能完全依靠室内盆槽形式的无土栽培。尽管如此,却因为电力方面的限制,无法形成规模。而产出的粮食也必须首先满足军队和国企人员。长久以来,红色共和军一直在所有统治区域内实行配给制度,对各种农产品进行最大限度的集中。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得到重点供应的军队情况有多好。实际上,除了正规作战部队,其余的预备兵与警察、安监等第二军备系统人员,每天口粮只有大约一公斤左右混合面干饼。这种东西与七十三劳改农场的囚粮一样,都是用玉米面、糙米等混合制成。唯一不同的,其中取消了粗麸或者米糠的成份,还添加了一定数量的盐、糖、动物油脂和大豆。

    从核导弹从头顶落下的一刹那,林翔与这个世界就已经失去了最直接的联系他不知道共和国是如何从战争中保存力量,一直迁延向西的整个过程,也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可是,在七十三劳改农场呆得越久,与共和军接触越长,他总能深刻体会到,红色共和军与骷髅骑士团之间巨大的差距。

    暂且不论谁能代表正义或者邪恶,单从物资供应与实际控制区域方面来看,红色共和军都居于劣势。

    西北荒漠贫瘠而广阔,虽然同样掌握了合成生命体复制技术,共和军方面却没有足够资源制造出数量庞大的军队,更不可能对辖区内所有地域做到绝对防守。他们只能以主要资源产地作为依托,进而形成一个个作为后勤支援的中、小型定居点,逐渐向外扩散。从地图上看,外放警戒线虽然很长,实际上却没有太大的防御价值。唯一的作用,就是限制流民与间谍由外自内进行渗透。只有在东、西两面与骷髅骑士团或者“上帝之剑”接壤的部分,才分派有大量齐装满员的正规军。

    充满辐s的废土,使旧时代遗留下来绝大多数精密电子设备都丧失了作用。无论与任何一方势力进行战争,很大程度上,仍然要依靠半原始状态的步兵冲锋。坦克与飞机的作用被为完全弱化,在战场自动观测仪与高空显像系统一片雪花点的情况下,投弹或者发s,只能依靠机师对于机械本身的c作熟练,以及头脑灵敏、目测观察、距离与c作等方面的控制。这相当于返回到人类历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机枪和大炮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当然,也少不了比普通人更加强悍,身体基因状况已经远远超过正常人的变异个体。

    与所有共和军辖下的监狱一样,除了关押囚犯,七十三劳改农场的存在目的,就是向驻扎在周边地区的军队提供粮食。这也是孔彪身为监狱长的职责。

    从头顶直s下来的烈日,将整片荒野炙烤成充满无形火焰的热海。偶尔有风刮过,也只能在高低不平的草丛表面抚起层层微动。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透过灌木从的遮掩,看到半埋在沙石中间,不知道究竟是人类或者某种动物的残留骨骸。

    以七十三劳改农场所在位置为核心,五千多名囚犯,以每百人为单位,分成数十个搜索小队,在广袤荒凉的原野上来回逡巡。

    所有囚犯手里都拿着简单的武器粗木g棒、石块、铁锹或者锄头。在他们身后大约百米左右的位置,停放着大约二十多辆军用卡车。车顶及车厢四周架有机枪。以它们作为依托,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共和军士兵各自形成独立的监控哨,将所有囚犯全部围在其中。从空中俯瞰,就是一个没有实际线条,完全以两种不同款式服装构成,外观与体积均不对称的不规则圆。

    两公里外的监狱警戒塔顶,孔彪站在装有铁制栏杆的s位后面,手持战术望远镜默默望着远处荒野上来回游走的犯人。过了很久,才慢慢放下望远镜,从鼻孔里喷出明显带有不屑一顾与愤怒意味的冷哼。

    副监狱长林翔的手,伸得越来越长。

    这个混蛋他正在接二连三打破自己在七十三劳改农场定下的各种规矩。

    每周一次的升国旗仪式,仅仅只是开始。他甚至要求囚犯们按时学习伟大领袖的讲话和《语录》,并且要写出每个人写出学习心得与体会。

    这些事情在七十三劳改农场历史上从未有过。身为政监委员,孔彪当然明白政治学习的份量与重要性,可是在红色共和军的所有监狱当中,就根本没有诸如此类要求犯人学习《领袖语录》之类的管理条例。原因很简单几乎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监狱,无论是罪大恶极的重刑犯,还是被归纳为“政治犯”的被监管人员,只要进来,只有死路一条。

    让将死之人去学习《语录》,改造一个必死之人的大脑,这在孔彪看来根本就是多余。

    可是,他无法制止林翔伟大领袖的神圣光辉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只要是领袖说过的话均永远正确。《领袖语录》只指导世界最先进的,也是最具典型意义,也永远不可能被他人复制的正确思想纲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阻拦或者质疑,就是与作对,就是对人民宣战。

    何况,在这些看似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林翔也有足够说得过去的理由。

    “伟大领袖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即便是在敌对阵营,也要分别对待每一个不同阶级的民众。资本主义社会与帝国主义世界同样也有工人,也有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无法得到温饱,饥寒交迫的广大贫苦人民。哪怕是我们内部已经犯下错误的同志,也必须尽最大努力挽救他们。只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与腐败分子和反动派坚决划清界限,那么他们就仍然还是意志坚决的者”

    《领袖语录》,是红色共和军的思想指导,其地位甚至凌驾于法律之上。甚至是在判决案件与重大事务的决断情况下,通常也必须参照《语录》作为凭据。

    孔彪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翔一点点改变七十三劳改农场的现状。监狱就是监狱,根本不应该出现什么政治空气,囚犯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服刑和死亡。也只有脑袋麻木,愚蠢透顶的复制人,才会想出依靠学习和仪式向上面邀功请赏的举动。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叫做林翔的混蛋,本来就不能算是真正的人类。

    想到这一点,孔彪被恨怒充斥的心里,才终于找到那么一点点能够当作抚慰的平衡。

    远处,荒野上的囚犯们仍然忙碌着。

    其实,不仅仅是孔彪,在任何红色共和军监狱看守者眼中,林翔都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

    清审案卷的结果,是七十三劳改农场所有囚犯按照各自不等的罪行,被划分为一至五等级。其中,一类囚徒为杀人、之类永远不可赦免的重刑犯。二至五类递次分减。罪名最轻的,应属在政治见解方面被连带涉及,因为生活所迫犯下偷窃、抢劫等罪案,金额及实物数量不是很大的囚犯。鉴于劳改农场实际看守人员数量不足,林翔采取以轻犯监视重犯,从第五等级当中挑选出关押区域小队长之类的制度。

    这并非毫无意义的表面工作。也只有在这种层层监管,相互依托的情况下,林翔才敢于将所有犯人从牢房中放出,发给简单的武器。

    想要改变食物不足的现状,最好的办法,就是另外寻找新的食物来源。

    这片荒漠并非死地。在沙丘下面,生活着数量庞大的沙鼠群。

    和南方荒野上常见的巨鼠一样,这也是一种从旧时代鼠类演变而来的变异物种。成年沙鼠体长大约三十至四十公分,体重可以达到五公斤左右。它们以植物j叶为食,体形没有巨鼠那么庞大。在冬季时节,偶尔也会攻击其它动物为食。这些家伙几乎什么都吃,即便是坚硬的骨头,也会被它们拖进dx当作存粮,用粗长坚硬的门齿慢慢啃啮。

    夏天,不是正常的狩猎季节。

    但是饥饿的人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七十三劳改农场的囚犯对于捕猎沙鼠这种活动,抱有异常浓厚的兴趣。他们在荒野上来回奔跑,亢奋无比地呼喊,用铁锹与锄头挖开泥土,疯狂搜索着每一块可能存在沙鼠的区域。

    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囚犯们封堵住大部分找到的地下dx,只留下几处被重重把守的出口。将入口位置挖深、挖大,点燃混杂有部分湿泥的枯草,朝dx内部灌进浓密的灰烟。旁边,数十个空铁皮罐头被绳索串连起来,用木g拖拽着,在石头与地面“叮叮当当”拖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沙鼠根本无法忍受这种无比可怕的煎熬,纷纷从潜藏的地x疯窜出来,却被守候在出口的囚犯一顿乱棒当场打死。即便偶尔有几头侥幸从人群里冲出,守候在附近的囚犯也一拥而上,带着无法用语言说明的狂喜,把这些满面绝望,发出“吱吱”尖叫的小东西活活砸死。

    武装士兵一直守候在囚犯外围。他们没有加入到狩猎当中,只是用好奇和警惕的目光,牢牢盯视着自己看管的每一个对象。不过,这种活动对于他们来说同样具有吸引力。尤其是看着一头头肥大的沙鼠从四面八方聚集送来,被扔进车厢的时候,刻板冷漠的面孔,也会不由自主显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忙碌一整个月的结果,总共猎杀了三万多头沙鼠。对于广袤的荒漠而言,捕猎区仅仅只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强大的生育能力,使沙鼠种群拥有惊人的繁殖速度。最多只需要两至三年,被猎杀一空的这片荒野上,又会重新出现它们的身影。

    清理,是一个相当繁琐的过程。

    从地下暗河抽出的水,把猎获的沙鼠冲洗干净。剔出的内脏被埋在农场周边,成为贫瘠沙土最好的改良介质。几天下来,七十三劳改农场的广场上,已经堆满洗净剥光的鼠r。它们看起来很白,r质很嫩,在阳光下显出一层略带透明的晶莹感。

    按照林翔的命令,除留下两千头沙鼠作为囚犯与监管人员食用,其余的鼠r全部加盐晾晒,制成腌r,统一上缴到距离最近的军需供应站。

    当满载鼠r的卡车缓缓驶进兵站大门的时候,除了惊讶与狂喜,所有人的情绪,都在瞬间达到难以言语的沸腾顶点。

    长久以来,西部兵站一直都是周围驻军的物资供应点。除了来自新京等主要城市的配给,跟本没有第二种渠道能够得到r食。

    捕猎沙鼠,其实并非林翔首创。实际上,共和军控制范围内的很多军驻点,都会组织狩猎队伍以增加食物供应品种。不过,像七十三劳改农场这样送出大量r食的监狱,在西北,乃至整个共和军境内,都还是第一次。

    这是一种非常简单的举动。然而其中的意义,却很重大。

    一列表面涂有灰黄色沙漠迷彩的车队,越过沙丘,一直驶入七十三劳改农场敞开的铁门。

    数十名监狱官员站在道路两旁等候迎接,就在队伍首端,林翔与孔彪分列左右。他们身体站得笔直,如同两根牢牢钉立在地面上的标枪。

    身穿黑色政监中将制服的逸风,从中间一辆重型越野车上下来。他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与每一个人都亲切地握手。尤其是从林翔身边经过的时候,更是出乎意料地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右臂。这种显然带有过分亲昵的举动,在所有欢迎人员眼中具有不言而喻的暗示效果。人们的目光也不由自主飞快转朝林翔, 其中,渐渐增加着越来越多羡慕与追捧的成份。

    孔彪脸上同样带着笑。只不过,没有人能够看清楚那双黑色眼眸的深处,隐隐放s出仇视以及嫉恨的目光。

    欢迎仪式没有持续太久。政监委员之间也不需要太多场面上的虚言。简单的寒喧与问候过后,按照预定程序,逸风主任与林翔走进监狱三楼的主会议室,随同抵达的数十名黑衣卫兵,在房间周围迅速形成警戒。

    房间里很空,摆设的家具,只有一套合金桌椅。

    逸风走到办公桌背后坐下,摘掉军帽,伸手掸了掸落在表面的灰。过了几分钟,才抬起头,看了看对面正襟危坐的林翔,拉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轻轻摆在桌面上。

    “自己看看吧”

    这是一份报告书。格式完全符合政监委员会规定的检举模式。其中详细罗列了林翔在七十三劳改农场的种种所作所为,标注有准确的时间、地点、参与人数,以及各种疑点。在文件末尾的“报告人”一栏,用工整的笔迹写有“孔彪”两个字。

    “非法集会、聚众营私、没有经过允许擅自组织囚犯学习、分发武器进行狩猎呵呵短短一个多月就做出如此之多的事,的确令人感到震惊。”

    政监主任挪了挪身子,前倾着半趴在桌面上,双手相互握住=,目光炯炯盯着林翔,说:“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缓缓合拢手上的文件,林翔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他坐直身体,沉默了几分钟,平静地说:“我只是做了一名政监委员应该做的事。”

    逸风淡淡地笑了笑:“禁止非法集会,你却组织所有犯人举行升旗仪式?”

    “除了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重犯,其余的人都拥有公民身份。在固定时间升旗,有助于提升他们的爱国主义信念。”林翔的回答不卑不亢。

    “政治学习呢?对于一群死囚,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政监主任继续追问。

    “伟大领袖的光辉思想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具有号召力。即便是囚犯,也有被改造的可能。与其让他们永远被资本家和帝国主义诱惑,不如把他们从堕落深渊里重新拉回来,与过去划清界限,进而影响到身边更多的人。”林翔义正词严地说。

    第三百七十节 靶场

    “那么发给犯人武器,组织他们狩猎呢?”

    逸风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一旦产生暴,或者有囚犯趁机逃脱,混乱,以及因此带来的种种负面影响,你根本无法应对。”

    “我已经在所有犯人当中建立相互监管及连坐机制。如果出现异常情况,负责外围警戒的士兵会立刻收拢武装控制圈。分发给犯人的武器非常简陋,他们不可能与士兵抗衡。加上在外围巡逻的装甲车队,即便事态演变真的一发不可收拾,狩猎圈里的每一个犯人,都将在第一时间被全部格杀”

    林翔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不可质疑的坚决。

    政监主任皱了皱眉头,身体慢慢后靠,双手交叉在胸前,如刀般的锐利目光在林翔身上来回扫视:“前两个问题勉强还能说得过去。但你为什么要组织狩猎?这已经远远超出你副监狱长的职责范围。换句话说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我只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翔沉默了一会儿,说:“地方驻军的生活非常艰苦。他们的r食以及油脂补给量很少,伙食情况很糟糕。我不想因为缺乏营养的关系,导致士兵们在战场上失败。区区几头沙鼠的确改变不了什么,能够分配的额度也不多。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总得为他们做点儿什么。”

    停顿了一下,林翔继续说道:“我和彭辉从山谷战斗中活了下来。比起那些已经死去的人,我们非常幸运,同时也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单纯监视囚犯,让他们在这里关押至死,这份工作很多人都能胜任。可是,他们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我知道这些举动已经违反了现行规定,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护,也愿意接受委员会的调查。这份举报材料上罗列的一切均为事实,孔彪监狱长是一名恪守职责的优秀官员。所有事情他都没有涉及,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c办。从现在开始,我将一直呆在这里,等候委员会方面的裁决。”

    说完,林翔从椅子上站起,朝前略微躬了躬身子,神情肃然地直立着。

    逸风仔细地看着他,仿佛想要从那张英俊漂亮的脸上,找出某种值得注意的蛛丝马迹。

    林翔的目光柔和而坚定,丝毫没有慌乱。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闷,让人近乎窒息。大约五分钟后,政监主任终于收起审视的目光,重新坐直身体,紧绷的面皮变得舒缓开来,弯曲的嘴角,显露出满意的微笑。

    “很少有人能够在这种时候仍然保持信念。我得承认,你是一个不错的政监委员。”

    说着,他再次拉开公文包,取出另外一份文件:“自己看看吧”

    这是一份情况调查报告。格式与此前孔彪的举报信完全一样。内容,同样罗列有林翔从在七十三劳改农场的各种举动、命令。不过,其中少却了上一份文件当中指责与质询等攻击性语言,对各个事件的描述更加详细,偏重于旁观者的视角。就在文件的末页,还附有一份军需兵站对于监狱方面提供大量r干的感谢信。

    “这个世界,总需要一些敢于打破旧有规则的人。当然,所有一切改变,都必须遵循不可违背的底线”

    逸风点燃一支香烟慢慢吸了几口,注视着站在面前阅读文件的林翔,淡淡地说:“你很聪明,对于领袖和这个国家,也有着常人无法比及的忠诚。拥有这些其实,已经足够了。”

    人类,大概是宇宙中最奇特,最无法用常理判断的生物。

    林翔拥有九星级别的强大变异力量,却无法透过身体,看穿一个人的心。

    李逸风,是他来到西北之后,接触到的第一个红色共和军高级军官。

    他控制着整个政治监察委员会,手握大权。谁也不知道,这支类似于二战时期德国秘密警察的政治武装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与骷髅骑士团、“上帝之剑”等等摆在明面上的敌人相比,“政监委员”这四个字,更有一种令人胆战心惊,忍不住想要发冷颤抖的恐惧感。

    是的,人们根本不是单纯意义上的畏惧,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严酷狭隘的政治观点,加上被神化之后的统治者,整个红色共和军内部已经容不下丝毫反对的意见。

    伟大领袖至上

    《领袖语录》是指点未来方向的箭头

    所有一切与格格不入的东西全部都要清除

    林翔感觉自己正身处于完全倒退的历史当中。湍急的政治旋涡当中,没有礁石或者中流砥柱屗之类的东西能够依靠。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种病态的状况,关键其实只需要解决金天正一个人。

    杀掉那头面色威严的人形种猪其实并不困难。然而,伟大领袖一旦被杀,由此引发的动荡,将彻底颠覆红色共和军内部已经形成平衡的稳定局面。军方首脑、政监委员会、还有数量多达上百的领袖子女新一轮的权力争夺很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再也谈不上什么团结合作。内战,将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所有积累下来的物质全部消耗一空。

    林翔很清楚自己在七十三劳改农场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红色共和军内部某些被视作条文的警戒线。暂且不论在这之前是否有人做出过同样的举动,在旁人眼里,自己都是规矩的破坏者。无论被印刷成铅字还是不成文的惯例,在没有掌握绝对权力作为依托的情况下,破坏者永远只能成为反面教材。

    李逸风并没有因此惩处自己。他甚至给自己肩膀上的军衔徽章增添了一颗银星。从少校变成中校,一字之差,两个级别。没有委以新的责任,也没有指派给自己更多的下属,甚至没有在公开场合宣布晋升。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暗地里进行,如果不是特别注意,甚至根本无人注意到军衔徽章上这点小小的区别。

    会谈结束后,没有像旧时代充满欢迎语言的盛宴接待,也没有鲜花与各种赞美性质的语言。车队保持着与来时一样的速度缓缓驶出监狱大门,碾压着沙地上被风吹得已经有些模糊的辙印,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林翔站在被高压电网围绕的塔楼顶端,默默地看着天地之间那抹慢慢淡去的烟尘。

    他无法看穿李逸风的心,却明显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拥有一种无法用语言说明的好感。

    林翔肯定在此之前,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但是,为什么

    也许,他只是想要借助自己的手,消除某些本不应该成为束缚的东西。

    想到这里,林翔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迎风站着,喷吐出一股被气流迅速吹散的白雾。

    “砰”

    沉闷的枪声,从七十三劳改农场地底传来,仿佛一阵极度痛苦的咆哮,从痛嚎野兽的口中迸发出来,以略高于次声的微弱音量,飞快钻进每一个能够听见它的生物耳中。

    孔彪端着一枝口径粗大的重型狙击步枪,站在金属隔栏外,双眼凑进倍数清晰的瞄准镜孔,用y沉如刀的目光,死死盯住捆绑在数百米外的目标。

    这里,是七十三劳改农场的地下靶场。

    黑色制服很随意地扔在旁边的椅子上,尽管风扇在转着,上身赤luo,只穿着短裤的孔彪却仍然觉得闷热。汗水,从短硬的发根位置渗透出来,汇聚到一起,从皮肤表面滚落。健壮结实的铜色胸肌仿佛浸润了一层油,在电灯照耀下反s出类似金属般的光泽。

    远处,墙壁尽头,一个浑身赤luo的中年男子被铁丝牢牢捆绑在靶位上。整个人手脚分开,形成一个略微有些变形的“大”字。他眼里满是惊恐,唯一能够活动的头部拼命左右摇晃,却丝毫不能撼动被“u”字粗头钉死死固定的胳膊与腿脚。为了防止他在绝望之下嚼舌自尽,甚至就连嘴里也被塞进牙托,在一条厚皮胶管的紧紧束缚下,上下牙床也强行分开,再也无法合拢。

    空气很干,干燥得几乎使人发疯。孔彪只觉得身体内部的水份正被迅速蒸发,自己如同置身于沙漠深处,干裂的嘴唇随时可能流血,喉咙里如同塞满了沙。当然,实际环境并没有这么恶劣,这很大程度上只是他自己大脑幻境产生的效果。然而孔彪却非常喜欢,甚至可以说是享受这种近乎自虐的感觉。只有肌r被燃烧,被炙烤的炎热,才能使血管里的y体沸腾。刺激着充斥整个大脑的愤怒无限扩大,在身体四肢与每一根骨头的枝节末梢疯狂流蹿妈勒个的,这才是真正的力量,真正的快感。

    镜头里被瞄准的那个男人,活像一条脱水的鱼在拼命挣扎。望着那张惨白如纸,却又被无数鲜红勒痕渗透开来的脸,孔彪疯狂似火的大脑,终于感到一点点报复性的快乐。他抿起薄薄的嘴唇,露出一丝介于狰狞与狠辣之间的淡笑,枪口缓缓下移,瞄准镜中的黑色十字,将靶位上男人下身那团因为恐惧而萎缩的男性象征物,牢牢纳入正中。

    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型狙击枪,是一枝利用小口径步枪改装而成的怪异武器。加固过的枪身重达九十六公斤,口径却只有五毫米。杀伤力不强,s程也很短,更谈不上什么精确度。无论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废枪。

    孔彪是四级进化人。这是他最值得引以为傲的资本,也是内心深处永远不愿意被提及,更不容许任何人当作谈资的秘密。

    他一直希望自己变得更强。然而在愿望与现实之间,显然后者占据的成份更为重要,也更加具有决定意义。他疯狂寻找每一个可能使自己突破的方法,却仍然徘徊在四级进化的标准线上。也正是因为这种心理驱使,他制造了这枝近乎于废铁的枪。以此为道具,拼命锻炼自己在手眼观察与思考方面的能力。也许,只要一直坚持使用下去,未来的某一天我也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寄生士。

    这是梦想。

    确切地说,应该是幻想。

    李逸风并没有如同预料中那样带走林翔。那个英俊漂亮的扎眼小子,仍然还是高高据坐在副监狱长的宝座上。甚至肩膀上还增添了一颗银星。 每每想到这里,孔彪就觉得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心脏,有种难以忍受,如蚁啮蚊叮般痛痒无比的感觉。想抓,想咬,想活活撕裂,更恨不得用刀子将所有病变部位全部割掉,扔在地上抬脚狂踩,狠狠碾压。

    七十三劳改农场是我的。这里所有一切都是我的。只有我说了才算,任何人想要染指,都必须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想到这里,孔彪被仇恨扭曲变形的脸上,慢慢流露出无比疯狂的狰狞。他猛然僵住颤抖的身体,握住枪身的胳膊微微朝上偏移了几毫米,手指迅速连扣扳机。“砰砰砰”,子弹与急促刺耳的枪声同时爆发,分散出浓浓的金属、炽热以及火药的呛鼻气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地下室。

    顿时,对面捆绑在靶位上的中年男子口中,立刻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被铁丝与“u”字钉固定在墙壁上的左手,只剩下一个光秃如圆的手掌。与五指连接的部位,已经变成血r模糊的断口。溅开的血花中间,赫然能够看到五个在墙壁上深扎拗黑的弹孔。远处墙角,几根分别躺在不同位置的断脂,还在残余神经的牵引作用下,无助地微微屈张。

    用囚犯练枪,这是监狱长的权力。

    放下枪,满意地瞟了一眼仍在凄号的男人,孔彪左右扭动着脖颈,从旁边的木架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过身,慢慢走到并排站在办公桌旁边的四名年轻女囚旁边。

    顺序看了看这些面色苍白的女人,孔彪猛然伸出手,粗暴野蛮地抓住其中两人的头发,将她们的脸用力拖近自己,仔细分辨着其中差异。比较了一下,满意地松开右手,毫不客气地一把撕开抓在左手中女孩的囚服,如同玩具般大力捏握着ru房,不断挤压变幻成各种难以想象的形状。洁白光滑的皮肤表面,顿时显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血痕。

    “jian货,叫啊老子没有快感,叫快叫放荡一点快叫快叫快叫否则,今天晚上就让你去吃屎”

    密密麻麻的青筋,从女孩胸口凸显出来,形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树根状图案。剧烈挤压使她痛得快要发疯,却丝毫不敢叫出声,只能从口鼻间发出极其愉悦的呻吟。她身体前倾俯趴在桌面上,极度收敛的腰部慢慢扭动着,修长浑圆的双腿尽量分开,隐隐能够看到幽深的黑暗沟渠。她必须做出非常享受的模样,才能忍受这种酷刑般的折磨。只有让站在身后的那个男人感到快乐,才有可能更快从痛苦中得到解脱。

    她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孔彪用力扳住女孩臀部,当着另外几个人的面开始干了起来。他用力朝前硬挺,将女孩的身体撞前后乱摇,其口中更是接连不断发出哀婉无比的呻吟。这种只有满足时刻才会爆发出来的声音,却使孔彪y冷刻板的脸上,渐渐渗透开一片鲜红无比的血印。他用力咬紧牙齿,双手死死扣住女孩胸前,似乎是在急怒,又好像临近疯狂爆发的临界点。两分钟后,满面铁青的他朝后退开,飞起一脚,朝着女孩雪白的p股上拼命狠踢,将起整个人猛踹着横飞出五、六米远,惨叫着重重摔砸在侧面墙壁上。

    站在原地,默默呆了半天,孔彪如同浑身上下所有力气都被抽空,塌软着身子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垂下身子,双手紧抱住头,红着眼睛,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一阵神经质般的嚎叫。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硬起来,更谈不上什么c进去干与不干。

    对于男人而言,这根本就是最无法忍受的羞辱。

    偏偏那个女孩声音还叫得很大,很舒服,很满足。似乎自己狠c到底,几乎捅破子。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所有人,都在欺骗老子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地下靶场紧闭的房门从外面被悄悄推开。很快,身穿黑色制服的林翔已经出现在背后的看台上,神情冷漠地注视着混乱嘈杂的这一幕。

    第三百七一节 筹谋

    突然,孔彪从椅子上条件反s般猛地跳了起来,如受伤的公牛般剧烈喘息着,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 狠狠盯视着站在身后的林翔。

    进化人同样也有思维感知能力。虽然探测距离很短,却足够发现已经近的外来者。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孔彪本能地提起裤子,抹了一把汇聚在下巴上的汗水,冷冷地问。

    “今天是政治学习时间,但是这几个人没有参加。我得弄清楚他们究竟在哪儿?”

    林翔侧过身子,看了看绻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孩,又看了看被捆绑在靶位上的中年囚犯,慢慢皱起眉头:“恕我直言,你似乎并不应该这么做。我看过这些人的档案,他们可不是犯有重罪的死囚,仅仅只是负有连带责任的轻度政治犯。”

    孔彪脸上掠过一抹鲜艳的血色,讥讽地说:“七十三劳改农场可不是新京。还有,你忘记了一点非常重要的东西我,才是这里的监狱长。”

    从投递举报信的时候开始,孔彪就认为自己与林翔之间已经撕破脸皮。无论政治监察委员会方面如何看待这件事,监狱长与副手之间再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合作。敌对也好,漠视也罢,总而言之,这里只能有一个真正的话语者。

    “我无意与你为敌。我只是想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林翔丝毫没有动怒,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红星”香烟,撕开封空递过,微笑道:“抽支烟吧”

    这个看似平常的动作,使孔彪感受到难以忍受的侮辱。林翔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深处,显然隐藏着满含讥讽的嘲笑。尤其是肩膀上那副与自己完全相同的中校徽章,更令他有种几近抓狂的烈怒。无法驱除这种可怕烦躁的孔彪,眼睛里布满密集血丝。几分钟前未能c入女孩身体的羞耻,正在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渐渐弥漫着绝望。

    他不知道林翔有没有亲眼目睹那无比尴尬的一幕。作为男人,这根本就是无法启齿,也永远不可能摆在面前的创疤。生理隐患,加上公开明面上的势力争夺落于下风。所有这一切,仿佛无形的锋利刀剑,把孔彪近万丈悬崖,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绝壁。他必须抗争,必须咆哮,必须从这个该死的家伙手里重新夺回失去的所有。

    实际情况其实并没有这么糟糕。林翔也根本没有注意到监狱长的生殖器是否坚挺或者绵软。身为帝国皇帝,在征服索斯比亚、费迪南德,乃至黑狱帝国的过程中,他已经见识过太多在性方面有着变态喜好的上位者。用于对付普通民众的残忍折磨手段,更是举不胜举。事实上,林翔甚至根本没有将孔彪当作自己的对手。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地下靶场,仅仅只是因为这几名囚徒没有按时参加。

    很遗憾,孔彪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羞怒交加,是人类思维陷入疯狂的前兆。在这种状态下很难控制情绪,更谈不上什么所谓的理智。他“格格格格”地狂笑起来,仿佛林翔的解释是这个世界上最荒诞的笑话。用力推开递伸到面前的香烟,抄起摆在旁边的改装步枪,瞄准远处捆绑在靶位上的中年男子,不由分说,重重扣下扳机。

    枪声、惨叫、头颅爆炸的裂音,同时响起,又骤然消止。

    一种巨大的满足感,瞬间贯穿孔彪全身。他扔下手里的枪,大步走到一个站在办公桌旁边的女囚面前,用无比狂热的目光死死盯住林翔,狞笑道:“看见了吗?我才是监狱长,在这里,我说了算”

    注视着这个被疯狂冲昏头脑的男人,林翔默默收回握烟的手,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轻舔着残留在唇边的烟草味道,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

    孔彪仔细看着他,发现林翔的眼睛里完全象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就像已经死去的僵尸,冷漠无光,甚至就连余光也被全部收拢,丝毫没有波及到自己身上。

    这似乎是在挑衅。

    至少,孔彪是这样认为。

    “你你竟敢无视我”

    孔彪的双眼瞪圆,不能置信地看着林翔那张冷冰冰的脸。内心深处刚刚燃烧起的火焰,瞬间已被劈头盖脸倾盆泼下的冰水浇熄。呆站片刻,他猛然暴跳着连声咆哮:“你不我,我要杀,杀光你们”

    话音未落,他顺手抓住旁边距离最近的女囚,高高轮起拳头朝对方头部猛砸。猝不及防的女孩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被狂暴野蛮的力量活活将头部砸碎。喷溅开的浓白血红浆y,将整块墙壁涂染成一片颜色斑驳的画。

    林翔却如同什么也没有看见,仍然站在原地,默默吸着夹在指间的烟。

    对他来说,孔彪根本构不成威胁。

    就像一只在巨象面前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