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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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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疯了”

    老人双眼暴张,难以置信地连声惊怒道:“我,我是军属,是皇帝陛下颁昭认定的军属。我儿子是帝国第二军团”

    “帝国第二军团的上尉队官”

    军官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不无讥讽地嘲笑道:“你显然还有搞清楚状况。皇帝已经死了,王宫里发号施令的人,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的蠢货。至于你们虽然没有实际的贵族封号,却占据着只有贵族才有资格享受的一切。现在,应该把它们全部交出,还给原来的主人。”

    “交给原来的主人?”

    老人喃喃着,目光开始变得迷离。

    他实在不明白军官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对这些突然出现的帝都的外来军队没有一丝好感。这些人看上去冷的像冰,硬的仿佛石头做成的雕塑。从最初的帝国官员大清洗直到现在,很多熟识的人都被抓进刑讯所。那些顶端架着机枪的武装卡车,不分昼夜往返于王宫和各条街道。城市里随时都能听到零星的枪声,从王宫大门左右两端竖立起来的木杆,一直通往城外。由于全城实行军管,没有人能够出去,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那些挂着尸体的木头杆子究竟铺到了哪里?可是随着周围邻居的房门被不断砸开,一个个原本属于帝国中坚阶层的军属被押解上车,很容易就能计算出在这场混乱中究竟有多少人被抓。他们可能没有全部被杀,但谁也说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会死。谁也不明白那位王宫的新主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做事情似乎根本不考虑后果,也从不计较在外征战的近十万名原帝国士兵。野蛮、疯狂、暴力、残忍但是非常有效。至少,现在帝都里每一军属都将他归类于传说中嗜杀凶暴的魔神。他大概根本就不看重什么平民,单纯只是需要一个白骨累累的死亡城冢。如果我们这些人被全部杀光,最高兴的或许,会是那些拥挤在贫民窟,连饭都吃不上的穷鬼奴隶吧?

    等等奴隶?

    忽然,老人浑浊的眼中闪烁出一点骤然凸现的精光。他猛地想起在曾经看到过,那些被抓的人当中,除了自己认识的朋友,其余的似乎都是军属。

    想要从外表判断奴隶和军属并不困难。

    前者很黑,由于缺水,皮肤表面永远蒙着一层厚厚的污垢。衣衫破烂,大多数人都赤着脚。长时间营养不良,使他们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显苍老。无论在任何人面前,永远都是唯唯诺诺,缩手蜷脚的卑微形象。

    绝大部分军属都穿着灰绿色的棉质军服。这种帝国统一配发的免费服装,甚至连六岁孩子的型号都有缝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细节上的部分可供参考。总而言之,奴隶和军属的区别很大,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是在那些被抓上卡车的人群当中,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奴隶的影子。

    尽管已经上了年纪,但在这个问题上老人绝对不会弄错。

    想到这里,又看看被士兵们从地下室里翻出,堆放在院子里的人皮和腌r,老人心里忽然涌起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轮胎碾压地面碎石的粗糙声响。刹车,熄火,很多人从车上跳下的动静几分钟后,一群新的闯入者从炸开的大门里走进,团团围站在老人面前。

    人,很多。

    除了两名带队的士兵,剩下的都是衣衫褴褛的奴隶。

    相比魁梧健壮的龙腾领士兵,他们显得尤为矮小、瘦弱。正如老人先前所想那样,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人穿鞋。这种属于人类正常服装之一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奢侈。每个人脚底都有厚厚一层硬茧,即便是踩在锋利的玻璃碎片上,也无法造成任何划伤。天气已经变得寒冷,很多人身上只披着一块薄薄的烂布,还有的人甚至也没有穿。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于这种简单粗陋,连最基本遮羞标准都无法达到的装束。

    然而,所有奴隶手上都握着各自不同的武器顶端削尖的木g、粗如胳膊的棒子、废墟里随处可见的螺纹钢筋、用废铁片磨成的刀子也许是觉得自己的武装程度还不够,有些人已经弯腰捡起散落在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

    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熊熊烈焰,他们嘴唇抿得很紧,面颊上被绷直的肌r显示出口腔内部的牙齿被紧紧咬合在一起。长时间的饥饿,使他们眼窝深陷,凸显出过于宽大的颅骨。现在,一双双眼睛投s出如同黑色暗夜中徘徊,比腐狼还要更加热切,更加疯狂的幽幽寒光。它们像锐利的刀子,像紧咬皮肤丝毫不放的蚂蝗,在所有被枪口指对的军属身上游走。瞪得发红,眦裂得快要出血。

    “不你们不能,不能这样做”

    望着这些闯进自己家中的不速之客,老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骤变,挣扎着想要从地面上站起,满面恐惧地乱摇着头,朝站在旁边的军官连滚带爬猛扑过来。尚未冲近,已经被守候在附近的两名士兵赶上,挥舞枪托重重砸上下颌,将整个人打得仰面倒翻。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被围在院子中央的军属顿时爆发出阵阵s动。很多人神情激愤地想要冲出搀扶老人,然而从周围伸出,正指脑门或者胸口的突击步枪,立刻让他们明白过来在这种时候,老老实实闭嘴保持安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一个站在人群中间,个头很高的中年男奴大步走上前来。他的头发剃得很短,颧骨很大,腰间围着一块破破烂烂,已经无法分辨出本来颜色的肮脏裹布。赤luo的上身瘦骨嶙峋,显出一根根从深褐色皮肤下面凸起的肋排,右手握着一把绑有裹手的宽刃菜刀,左手紧握成拳,胳膊上端还系着一条显然是用作区别身份的红色粗布飘带。

    军官朝前走了几步,伸出手,微笑道:“按照领主阁下的命令,这里所有的一切,即刻起全部移交,由你们全权负责。”

    神情激动的中年男奴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身体颤抖得厉害,翕张的嘴唇抽搐了半天,才发出两个沙哑感激的音节:“谢谢”

    “你们,你们怎么敢这样做”

    突然,趴在地上的老人猛然暴起,满头白发像鬼一样根根竖直,张开双臂,如同暴怒的饿狮般猛扑过来。还未靠近,旁边冲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奴隶高高轮起手中的粗头棒,朝着他的膝盖狠狠猛砸。顿时,惨叫混杂着骨头裂开的碎音,整个人失去平衡朝前倾翻,再次摔倒。

    老人脸上到处沾满血迹,银白色的发丝间密布着浓亮血珠。张开口,破烂的嘴唇下面,只剩下几颗零散半落的牙齿。他神情骇然地死盯着为首的中年男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又非常奇怪地闭上嘴,面颊上的肌r混乱莫名地抽搐。似乎是在恐惧,又好像在仇视着什么。

    军官对老人怪异的表现熟视无睹。他抬起右手,竖起细长的中、食二指,微曲着朝前指了指,守候在房屋和院子里的龙腾领士兵立刻收枪,整队,绕过站在小院场中的军属囚犯,顺序走出被炸得破烂不堪的大门。

    “别,别走。你们,你们不能走”

    见状,老人如同疯了一般尖叫着,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来的力气,猛然一个前扑,死死抱住军官正准备抬起的右脚,紧紧搂在怀中,嘴里含糊不清地狂嚎:“不不要把我们交给他们。我,我我们愿意跟你们走,我,我要去参见新皇陛下,我愿意效忠”

    军官挣了挣,没能从老人怀里拔出腿。他的眉毛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脸上慢慢显出不太满意的表情。站在对面的中年男奴会意地点了点头,分开人群,大步走到惊恐万状的老人身前。飞起一脚,重重踢中下颌,未等四散飞溅的血花落地,又高高举起握在手里的宽刃菜刀,直接猛挥而下,将老人左手齐腕戕然砍断。

    顿时,一股血泉从断口处狂喷出来,凄厉的惨嚎声久久回荡在小院上空。

    军官依旧皱着眉,厌恶地看了一眼抱紧断臂,痛得在地面上来回翻滚、惨叫的老人。弯下腰,用手指轻轻弹去沾在军靴表面的一点血滴。站起身,对脸上充斥着亢奋与潮红的中年男奴示意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这些人可以任你们随意处置,抄家与搜捕行动也完全由你们负责。记住这是领主阁下对你们的信任。”

    带着严肃而尊敬的表情,中年男奴重重点了点头。

    当军官的身影从小院大门消失的一刹那,簇拥在门口的近百名奴隶,顿时如同黑色潮水般涌进小院。他们脸上都带着如疯如魔的愤怒,抓住一个个站在院子里的军属,按在地面或者墙上,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酣畅淋漓发泄着淤积在胸中的复仇火焰。

    几个奴隶将一名中年男子按在地上,动作麻利且不失小心地剥光身上全部衣物,用锋利的刀子割开肚皮,从胃袋下方直接抓出滑腻的肠子,拽住,像放风筝一样拖出身体,远远拉过地面,将断口一头牢牢栓系在院中一棵胡桃树高处的枝桠上。奴隶们松开手,注意力随之转移为如何分配那几件衣服,只留下腹部裂开破口,却没有当场致死的中年男子惨嚎着从地上爬起,一边捡起被拖出的肠子,将它们重新塞回腹部,一边站在胡桃树下如同猴子一样狂跳着,拼命伸手想要从枝桠顶端够下自己的内脏。

    一个女人被倒拖着压在草丛中间,五、六个男奴围着她,爆发出说不清究竟是兴奋还是愤怒的呼喊。一个块头最大的家伙从后面抱住她被脱光的双腿,将粗大的生殖器对准狠狠猛戳。另外一个则抓住她的长发,拎起头,用铁锤朝着嘴唇猛砸。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中,两排牙齿被硬生生地折断。确定女人嘴里再也没有什么阻碍,男奴扔下手里的铁锤,把肮脏黑臭的胯部贴上她的脸,一边来回耸动,一边狂笑:“臭子,给老子乖乖的舔。没有牙齿,我看你还怎么咬?”

    军属当中唯一的一个小女孩,被一群奴隶围堵到院子的角落。疯狂的吼声越来越大,透过人群的缝隙,可以看见小女孩已经被浑身剥光,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她一直在哭泣,一直在苦苦哀求,但是围观的奴隶们根本无动于衷,而是流着口水,用对付待宰羔羊般的眼神,贪婪地注视着这具稚嫩的身体。

    一个手里拎着钢筋,面目狰狞的奴隶走上前来。左手抓住女孩的头部朝后猛按,右手握紧钢筋尖端,对准女孩双腿中间狠狠c进。女孩双眼立刻瞪直,密密麻麻的血丝疯狂占据着整个眼眶。虽然看不到奴隶的动作,她却明显能够感觉到有一根锐利的坚硬的g状硬物正从自己g门中钻进,捅穿肠子,扎破肝脏,顺序向上,一直进入胃部、肺泡、食管最后,以眼睛能够捕捉到的正常视觉角度,从自己大张的嘴唇中央高高升起,在灰暗惨淡的天光照耀下,闪耀着一层黏糊浆滑的暗红。

    院子里一片混乱。奴隶们仿佛发现新鲜血r的蚁群,疯狂往来于各个房间和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典雅美观的红木衣柜从小楼里被搬出,旁边还堆积着绵软宽大的沙发、精致的茶几,以及各种各样款式不同的豪华家具。几个奴隶争抢着填满松软棉花与绒里的被子,装在壁橱里的衣服已经被他们穿在身上,勾勒着漂亮花纹的刺绣桌布被捆成包袱。从外表鼓鼓囊囊的块棱状凸起判断,里面应该是装着茶杯、餐盘,或者碗碟、刀叉之类的物件。

    仓库与地下室的大门完全敞开,一袋袋麻布包装的面粉、大米被扛到外面,厨房里所有东西都没有剩下,包括油盐酱醋之类的调味品,连同摞放在木架上的面包都被全部清出。饥饿的人们一边狂吞海嚼,一边以超乎寻常的狂热四处搜寻各种财物。几个人站在屋子外面激烈地争吵着,听起来,似乎是对如何分配屋子里那块厚实漂亮的地毯。最后,他们将整块地毯分割成上百个小块,每人只能得到尚不能遮盖身体的一块残片,却是最完美,最公平,也最令人无话可说的分配方法。

    老人的手腕的断口已经止住了血他用最简单的办法,抓起地面上干燥的尘土,直接覆盖在伤口表面,再用衣服边角紧紧包裹。这种做法虽然很容易被细菌感染,可是相比因为流血过多当场死亡,却是保住性命最为有效的手段。

    他一直用恐惧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站在面前的中年男奴。

    他认识这个人。

    几个月前,老人从奴隶市场上买回两个只有半岁左右的奴婴。当时,这个男人被关在旁边一只粗木笼子里。他一直在苦苦哀求自己不要那样做,一直跪在木笼里拼命磕头,希望自己放过他的一对双胞胎。为此,奴隶贩子恼怒地用烧红的铁钳直接烙上身体,在其肩膀上留下一片焦糊的黑印。

    那对奴婴非常美味。洗剥干净之后,加上足够的葱姜作料,放进奶酪和黄油,上屉锅里蒸。老人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晚餐,家里每一个人都吃得非常满意。半岁大的婴儿r质鲜嫩,容易消化,就连自己七岁大的小孙女都吃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自己阻拦,她甚至还想把奴婴脑浆掏空后的头盖骨收起来做玩具。

    报应居然来得这么快。

    没有求饶,食子之仇,永远没有消除缓和的可能。

    他冷冷地漠视着中年男奴,对方也用同样刻骨铭心的仇恨眼光看着他。

    沾血的宽刃菜刀,一直拎在手里,却没有再次落下。

    看得出,这个人很想杀了自己。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第三百四二节 暴动

    “我的儿子好吃吗?”

    中年男奴的声音沙哑而怪异,听起来,似乎在哭,又好像在笑。

    老人怨毒地看了他一眼,紧紧咬住残存的几颗牙齿,伴随着“吱吱嘎嘎”的摩擦声,低沉地咆哮:“那那是我的权利。你们是奴隶,是奴隶”

    对于这隐晦的挑衅,中年男奴的回应仅仅只是平静地回望了一眼,目光随即转向旁边刚刚从院子角落里跑出,扛着被钢筋活活捅穿老人孙女尸体的人群。抬起右手,朝着正在燃烧起火堆的方向指了指,狞笑着说:“你吃了我的儿子,我们也会啃光那个女孩的骨头哈哈哈哈,很公平,不是吗?”

    老人死死咬住下唇,睁大通红充血的双眼盯着对方。过了很久,才满面流泪地嘶声狂吼:“你们你们这些卑鄙肮脏的穷鬼、咋种、走狗”

    “尽管骂吧”

    中年男奴强压下心头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意,站直身子,望着被奴隶们用铁丝捆在墙角,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六、七名军属,森冷而凶狠地说:“骂一句,你身上的罪名就多一条。这不仅仅只关系到你一个人,每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家伙,都必须为他们曾经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这是一场革命。领主阁下赋予我们权力和自由,我们要从你们身上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革命”

    知道必死,老人再也没有任何牵绊。他狠狠吐出一口浓痰,颤声怒道:“一帮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废物,革你妈个的命”

    “你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人民”

    中年男奴的表情平静,声音却无比y毒:“公审、批判,一样一样来,刑讯所会让你说出一切。隐瞒和欺骗只会让你和你的家人死得更惨。你从我们身上夺走多少,将十倍、百倍偿还回来。老咋种,我不会让你过得那么舒服。我们会轮流的老婆、女儿,乃至所有女性家庭成员,再剥下她们的皮,腌们的r,让你们真正体验一下,被人做成玩具,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黑狱城上空飘荡着浓密烟雾,无数细小的黑色烟灰被气流裹挟,无法控制自己,漫无目的四散乱飞。仿佛一群群盘旋在死尸头顶的乌鸦,偶尔会轻轻飘落在某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又会被突如其来的强风猛然托起,翻滚、旋转着迅速飘向灰沉沉的y霾天际。

    整个城市已经一片混乱。空旷沉寂的大街,被无数奴隶占据着。他们手中拿着不同类型的武器,成群结队往来于军属居住的高门宅院。很多人身上都扛着或者背着巨大沉重的包裹,还有些人直接拖拽着体积庞大的豪华家具在街道上狂奔。由于装的东西太多,不时有刀叉餐具或者杯盘碗盏之类的小物件从缝隙中落下,立刻引起站在街角的奴隶孩童阵阵欢呼和争抢。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并不知道这些精致器具的实际价值,仅仅只是觉得表面柔和细腻的金属反光,才是勾起他们的真正兴趣所在。

    与其说穷疯了的奴隶们是在抄家,不如说是赤ll的抢劫。

    每一件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桌椅板凳、女人的胸衣和袜子、婴儿用过的n片和奶嘴甚至就连贴在墙壁上的发黄纸张,也会成为奴隶们眼中值得注意,带有巨大含金量的昂贵货色。很多人根本不经过所谓的分配,拉开壁橱,或者剥下军属以及尸体上的衣服,直接穿在自己身上。不考虑尺寸身长,也丝毫不顾及宽松或者紧绷,只有穿上才真正属于自己。即便是装进包裹背在肩上的东西,也会被其他毫无所获的奴隶为之眼红,引起新一轮的挣抢和混乱。

    储存在地下室和厨房里的所有食物都被清理一空。饿极的奴隶不顾一切疯狂吞咽着所有能够当作食物的东西。面包、香肠、熏r、尚未吃完的剩菜、表面飘着白腻油花的冰冷残汤成袋的面粉被倾倒入菜盆和水池当中,加水,搅拌,即便是这种没有任何滋味儿,也谈不上什么口感的生面团,也被奴隶们当作果腹美餐争相大嚼。而那些年龄幼小的军属孩童,则被当场架在火上烘烤,不等全熟,守候在旁边如同饿鬼般的奴隶们已经蜂拥而上,各自撕下一块r,也不管生熟冷烫,全部塞入口中一阵乱咬。

    穷人与富人之间,永远都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是从远古时代就一直存在的真理。

    奴隶仇视军属,并不是因为他们残忍好杀。诚然,的确有一部分军属作恶多端,喜欢以活人为材料满足自己的各种欲望。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做,人类心中仍然存在善良与温柔。可是,他们无法代表整个军人集团,甚至连自己都无法保护。黑狱城中的奴隶数量超过几十万,他们不会因为个别军属曾经表露出的善意,因而产生出足够温和的宽容态度。恰恰相反,他们只会记得高高在上富人们对自己的蔑视、、欺压,以及各种令人发指的迫害与残杀。当手中握有来自更高权力者给予的武器,获得合法自由身份,默许以暴力手段完成社会财富再分配的时候,所有人脑子里再也不可能存有丝毫所谓的爱与善,只有饿狼般的狰狞,野狐般的狡诈,地鼠般的贪婪

    人,不再是人。

    而是不折不扣的野兽。

    街道上,随处可见被扔弃在y沟里的人类内脏。其种类,大多是肠子和肺泡。由于食物短缺,废土世界很多地方都存在食人习俗。成百上千名军属被杀死,尸体与心、肾等部位大多被奴隶们搬回家腌制储存。如果换在平时,他们绝对不会扔掉任何一丝可吃的部位。然而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被杀的人实在太多,从军属家中抄出的大米和面粉数量极其庞大,所有奴隶家中的火灶上都炖着一锅锅人r,相比容易清洗的尸r与其它内脏器官,花费大量净水对肠管进行冲洗显然太不合算。

    很多奴隶手中都拎着被砍下来的人头,他们揪住死者头发,用小刀子在表情僵硬的面部刻划出血r与骨头。有的头盖骨已经被撬开,露出脑浆被挖取一空,只留下暗红血丝的淡黄色凹形脑颅。还有些死者人头直接高悬在自己家门头墙顶,尸体则被钢筋或者g棒从背后撑成各种奇怪形状。如同标本,又好像是旧时代“肯德j”或者“麦当劳”广告上经常出现,浑身焦黄,无头,只剩下双翅双腿,被堆在盘子里摆成怪异姿势的肥胖rj。

    除了各种财物,军属妇女也是奴隶们最感兴趣,相互挣抢的战利品。人类对于美的感受,很大程度上来源于自己的实际生活环境。面黄肌瘦的女奴完全符合旧时代的“骨感”标准,饥饿的男奴们却对她们实在无法产生更多的欲望。只有在彻底吃饱,拥有足够体力的时候,奴隶们的眼睛也随之盯住军属妇女胸口肥大装硕的ru房,浑圆的p股,充满赘r的粗腰。换在旧时代,这样的身体特征与“美女”这个词丝毫没有任何联系。但它们却象征着能够吃饱穿暖的幸福生活。小巧玲珑的细腰女性,也许会在几年以后成为奴隶心目中的美人。现在,越是肥臀壮腰的r妇,基本上都要被所有男奴们轮流干上一遍。

    抢劫、、杀人、虐尸这些充满罪恶的词汇,在“人民”的旗帜下被富裕新的,合法的身份。所有一切都成为了正义,到处都能看见左臂上绑着红飘带的奴隶。每一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声嘶力竭拼命喊叫,每一个人脸上都显露出被激动与亢奋扭曲的表情。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手持g棒,胸前佩有“奴隶纠查队”白色徽章的青、壮年男子。他们押解着一队队被绳索捆绑住的军属,朝王宫方向缓缓移动。不时有某个肥胖的男人从队伍里被揪出,当街割喉,放血,开膛破肚,分r也有某个颇有姿色的女人被抓住头发强行拖到路边,面露垂涎的奴隶们顿时一拥而上,阵阵轰笑爆发出来,淹没了凄厉绝望的惨叫当一切恢复平静,欲望获得满足的人群渐渐消散,街角巷口的y暗角落里,只剩下一具浑身赤l,表面被s满无数粘稠,腹部高高隆起,双腿被高高撕裂成可怕“v”字,双眼死死瞪着天空的僵硬女尸。

    街口,停驻着一辆辆装甲卡车。

    城内的各个制高点,架着机枪。

    王宫门前,金属三角桩与铁丝网相互捆绑。背后,沙袋堆成的垒墙中间透出双联装旋转机炮的恐怖身影。旁边,游走环侍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龙腾领士兵。他们冷眼旁观着这场被冠以“正义”的暴动,没有人说话,警惕军属集团可能发动反击与大规模伤亡事件的同时,也在密切关注着奴隶们的动向。

    枪,不仅仅只能指向敌人。朋友,也可能转变成对手。

    从隐月城紧急调遣的行政官员已经抵达,他们以惊人的效率,在黑狱城中建立起与龙腾领完全相同的阶梯式管理委员会。分区、街道、小巷由高至低的分层管理机构迅速开始运作。政治嗅觉最为灵敏,头脑反应最快,也是最先一批的奴隶效忠者,成为管理委员会下属的各级办事人员。纠查队、资产清点小组、卫队以红飘带为身份标志,奴隶群体立刻分离出最初步的,也是模糊概念化的官员与平民阶层。

    并不是所有军属都被杀光,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被隔离审查,由奴隶对其进行审讯。叛乱组织、潜藏的财物、罪案涉及正如林翔所说过的那样:“暂且不论他们是否真的有罪,想要得到奴隶毫无保留的绝对支持,就必须让他们首先拥有一个不死不休的对手。如果帝国军人集团尚且达不到这个标准,那么就从活人身上挖掘出更多我们需要的东西,制造出足以令所有奴隶燃烧起熊熊复仇烈焰的罪恶”

    不管有罪或者无罪,所有军属都是罪犯。有钱即是犯罪,无关正义或者道德。即便是穷人心目中的大慈善家,只要身属这个阶层,就是被批斗、审讯、残杀的对象。

    金银类贵重金属、机械、重工产品这些物资从一个个军属家中被艘出,集中在各个街口,装上卡车,由龙腾领士兵押解,运进王宫。

    ,必须让奴隶们得到真实存在的利益。然而却不能一次性给予他们太多。扔给饥饿的狗一根骨头,它会感激流泪,会摇着尾巴舔你的手,会为了得到另外一根骨头在你的命令下嘶咬拼杀。但只要真正让它尝到r的滋味儿,哪怕只有一根r丝,拇指大的那么一小块,它对骨头便再也没有什么兴趣。

    习惯吃r的狗,不会花费力气去啃什么干瘪寡味的骨头。如果从你手里再也得不到丰厚奖赏,锋利的森森白牙,很快就会狠狠咬在你的身上。

    它们是天生的贱种。要打,要骂,适当的时候还要宰掉几只作为震慑,感受到死亡威胁,才会真正认可你这个主人。

    第一批从奴隶当中挑选出来的预备役部队共有两万人。全部都是体格高大的中、青年男子。他们已经进驻原本属于帝国军的军营开始训练,营养充足的伙食可以提供充沛的体力,加上帝都军械仓库当中储备着数量庞大的单兵武器,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能开上前线或者进驻其它城市,像潮水一样淹没整个帝国。

    第二批和第三批的预备兵挑选工作正在进行。按照林翔的命令,黑狱城中的壮年奴隶,至少要编成五至七个两万人规模的步兵师。以帝都储备的强化药剂为基础,所有预备兵都将接受改造,注s后的士兵死亡率大概为百分之五十。尽管如此,实际投入战斗并且最终能够存活下来的奴隶士兵,预计不会超过三万。也只有这些经历战火考验,依靠军功获得高等级市民的奴隶,才能真正得到认可,成为林翔血y改造的核心集团一部分。

    街头,到处都是血。

    墙壁上,涂抹着大片已经变黑的污渍。表面干硬凸起的块状颗粒,显然是人类身上被粉碎的各种组织器官。

    面目狰狞的奴隶们挥舞皮鞭和g棒,狠狠抽打着排列在队伍当中蹒跚而行的军属。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兴奋与快乐。真正当家作主的感觉比什么都好,一夜之间翻身,似乎是在做梦,却实际发生在自己身上。

    “老子就是吃你的r,啃你的骨,穿你的衣服,的女人。把所有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搬回家。记住,老子是者,这是一场”

    一个正从街边角落里走出,正提起被浸湿裤子的奴隶纠查队员,冲着队伍里一个双手被捆绑的老人后背狠狠踢了一脚,咧开大嘴狂声怒骂。

    这种粗鲁野蛮的举动,在围观的人群中引起阵阵轰笑。

    老人转过身,艰难地抬起满是血污的头,凶狠冷厉地死死盯着站在身后的男奴,咬牙切齿狞声狠语:“你们这些该死的贱种等着吧我儿子会回来的,帝国军团总有一天会打回来。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必将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淡淡的阳光,将巨大的王宫在地面上照出一片越来越长的黑色y影,盖住了每一个在宫墙内部活动的人类。

    刘宇晨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半杯喝剩的红酒慢慢摇晃。从黑色眼眸深处透s出来的目光逐渐抬高,越过办公桌,默默注视着站在高大落地窗前的林翔身上。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

    那张脸,一如既往的英俊、光滑。绽露的微笑,仍然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声音既然温柔如水,充满男性特有的磁性与魅力。

    他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足以令人仰望。

    他拥有的财富越来越多,令人羡慕。

    可是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感觉,却越来越陌生

    “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我,其实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形象。”

    没有回头,林翔依然凝神注视着远处的火焰和烟雾。

    刘宇晨没有回答,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这种时候,沉默即承认。

    “世界在变,我们也在变。不是被疯狂把我们撕个粉碎,就是我们以更加疯狂的力量去摧毁一切。”

    第三百四三节 陷局

    林翔的话,似乎是在为自己辨解,又好似哲人在揭示某种高深莫测的真理。

    刘宇晨摇了摇头,轻轻叹息:“死人,实在太多了。还不到两天,城内被杀的军属已经超过三万。至少有同样多的人在争斗中致残,即便是那些无辜的孩子也未能幸免。我能够理解你的做法。可是他们,终究也是人类。”

    “如果不这样做,如果我站在军属一边,死的人会更多”

    注视着脚下如蚁群般密集攒动的人流,林翔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与悲哀。

    “我能够理解。”

    刘宇晨目光y沉地点了点头,充满不甘地叹息:“可是就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两者,真的不能兼顾?”

    林翔望朝窗外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他微不可察地皱着眉,喃喃着:“我说过一千万和一百万之间,没有可比性。”

    “只有死亡才能作为一切的终结?难道,就不能采取更加温和,不要那么过激的融合方式吗?”

    刘宇晨眼睛里满是迷茫。从旧时代到医生联合协会内部的分裂,他已经看过无数桩残酷至极的虐杀与死亡。他能够理解因为利益产生的战争,却无法接受由此产生堆积如山的万千尸体。这并非是天性悲悯或者仁慈,仅仅只是因为职业习惯造成的惯性思维。

    他终究是个医生。

    林翔陷入沉默。过了很久,终于缓缓地摇了摇头,低沉地说:“不能。他们不死,被杀的只会是我们。”

    “世界一片荒芜,阶级却已经出现。从远古原始社会开始,人类就很容易因为各自占据物质数量多少产生不可调和的纠纷。想要获得绝大多数人的支持,就必须分给他们足够多的资源,让他们真正体会到拥有梦寐以求一切的满足感。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暴力,死亡与流血在任何地方都随处可见。我不是圣人,也没有理由放过那些曾经对我们抱有敌意的对手。让奴隶出面,烧光、杀光、抢光,让他们偿还已经作出的罪恶。想要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就必须对他们进行最严厉的审判”

    最后两个字,冰冷无比,充满狂暴与愤怒。

    刘宇晨紧扣住互相纠缠的十指,眼眸深处同时流露出犹豫和理解的目光。他抬起头,望着林翔背朝自己的身影,用难以名状韵律的声音问:“除了刚刚所说的这些还有没有,有没有什么更加充分的理由?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放过那些老人和孩子?”

    慢慢转过身,林翔平静地回望了他一眼,瞳孔深处闪烁的光彩充满善意。其中,也隐隐能够分辨出果决和不可置疑的坚定。

    “按照旧时代的地域标准,我们脚下所踩的这块土地,叫做亚洲。如果在洲域前面再加上国家界限,那么从最北方的奥特城直到这里,都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这片土地孕育的人类,从来都是黄皮肤黑眼睛。那些被抓的帝国军属不是黑人就是白人,他们不属于这里。除了死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处理方法。”

    “那不是他们的错”

    刘宇晨的声音有些沙哑:“骷髅骑士团制造了废土世界第一批人类复制品。他们并不是主动来到这里,他们甚至对自己过去一无所知。”

    默默地看着站在对面的朋友,林翔黑宝石般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光。

    他能够理解刘宇晨的心。

    这个世界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冷酷嗜杀的野兽,也有像年轻医生一样抱有善良与温情的人类。他们想要变得冷漠以适应残酷的废土,同时也在良心与现实之间挣扎、煎熬。也正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世界才显得不那么黑暗。

    然而,林翔很清楚有些东西,只能针对自己认可的特殊群体才能释放出来。密布在天空中厚厚的辐s云一天没有散尽,就肯定会有一部分人永远不可能被太阳光线所照耀。

    “上帝说过:父亲犯下的罪孽,必须由儿子甚至后代进行赎还。我凭什么要比上帝还要仁慈?还是那句话他们,不是我们的人。”

    转过身,望着从地平线y沉天幕表面慢慢露出的金黄色缝隙,林翔脸上满是宁定和淡漠。如同一尊钢铁铸就的威严雕像。

    墨绿色的军帐入口敞开着,透过斜s的光线,能够清楚看到帐篷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木桌。十余名身穿帝国制式作战服的军官围坐在四周,中间首座结实粗糙的原木椅上,则是身材高大、魁梧,如同传说中巨人般存在的王彪。

    米斯特洛夫中校仰着头,背起双手,如同旗杆一样笔直地站在木桌右侧略微靠后的位置。除了他,今天的所有与会者全部都拥有准将以上的军衔。自然,不可能像平常那样给他一个足够舒服的座位。

    帝国军与龙腾领之间的僵持仍在继续。也许是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对峙,王彪终于同意了米斯特洛夫的绝大部分要求,答应在保持帝国各军团编制完整的情况下,给予对方足够的物质和军事援助,使其在指定区域内拥有独立行动权。同时,以雇佣兵形式存在,成为龙腾领的附庸武装集团。

    米斯特洛夫是一个非常精明的谈判对手。他看得出来王彪这个素以勇猛著称的军团主官根本不愿意接受自己提出的各项条款。他的态度非常勉强,如果不是因为外来压力导致,绝不可能得到今天这种结果。至于压力来源应该是那位神秘的龙腾领主。至于他为什么愿意让出足够的好处给予帝国军方很可能是周边地区其它势力觊觎,或者内部动荡所造成。

    除了帝都,帝国各军团与国内其它城市的通讯仍然保持畅通。进驻城市的龙腾领部队并没有对军属人员进行监禁或者武装控制。这种情况使各大军团s动的情绪略微有所平复。此刻,王彪愿意接受条款的消息,也使得帝国军上层看到了龙腾领对自己的态度转换。顺理成章,当米斯特洛夫带回谈判记录,声称龙腾领方面需要进行更高级别接触,就相关重要问题展开深入探讨要求的时候,帝国军也应允派出了包括第三、第五军团长,以及另外十二位副职主官在内的谈判代表团。

    这是一次利益纠纷。涉及方面不仅仅只是单纯层面上的龙腾领与帝国军。资源总量与各军团分配份额之间的具体数量都需要进行商讨,谁也不会放过从中争取到蛋糕分量的机会。

    王彪脸上一直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开心、酣畅淋漓。

    不过,这种在神经牵引下的强烈肌r运动,使得那条贯穿整个面部的伤疤彻底扭曲,看起来越发显得丑陋,感觉不到应有的友善与温和,更像是一头看见鲜美r食垂涎欲滴,狂吞口水的饿龙。

    从走进帐篷直到现在,米斯特洛夫心理总有种非常强烈的危机感。

    他从未见过王彪脸上出现这种怪异表情。令人心颤、恐惧,却不知道具体威胁究竟来源于何处?

    感觉自己似乎正一步步走进精心策划好的陷阱。

    米斯特洛夫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皇帝死了,龙腾领想要并吞帝国。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可是,那个年轻领主必须首先解决帝国军人集团带来的一系列问题。这可不是几万或者十几万人,而是足足高达上百万的庞大利益群体。也许,他能够通过各种巧妙手段对其进行削弱或者同化。但那需要时间和数量庞大的资源。如果他足够聪明,想要在最短时间内彻底消化整个帝国,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军人集团全面合作。

    想到这里,米斯特洛夫因为紧张而抿在一起的嘴唇,终于慢慢绽开一条弯曲柔和的缝隙。腰挺得更直,望朝王彪的目光也产生出一丝嘲弄与鄙视。

    他看不起纯粹的武人,那不过是只会服从命令,没有丝毫智慧的肌r骨胳组合体。说穿了,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

    他忘记了一点非常关键的东西龙腾领消化帝国最好的方法,的确是与军人集团全面合作。但是,最好并不代表着唯一。

    王彪面前像往常一样摆着装满白酒的军用茶缸。他喝得很慢,不时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几颗炒过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