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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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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一五年的平安夜亚岱尔进入地下避难所的时间,比核战爆发的最终时间只提前了四天。两者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所谓的误差,精确得令人感到震惊。

    显然,梵蒂冈教庭知道所谓的“最终时刻”。十二月二十八日的全面核战对于他们来说不是秘密。这些身穿法袍。胸前挂着十字架的狂热信徒,在世界被毁灭之前就进入了地下避难所。至于那种神秘的红色药剂,应该就是以r12病毒为原型制成的强化注sy。

    不仅仅是骷髅骑士团,甚至就连教庭都参与到其中

    林翔抬起头,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亚岱尔年轻的神职者面色一片坦然,除了眼睛里偶尔会出现一丝淡淡的疲劳,更多的,则是凄然无助的悲伤与痛苦。

    时间,足以让最可怕的秘密被淡化。

    近一个世纪过去了,旧时代的人类几乎死绝,自然环境被彻底毁灭。繁华的文明变成残破的瓦砾堆曾经的所有秘密已经不再具有保存价值,说出来,比烂在心里成为永远流淌鲜血的伤痕舒服得多。

    除了正规的神职人员,避难所里还有相当数量的管理和维护人员。他们也相信上帝,却不像虔诚信徒那般狂热。在亚岱尔看来,他们应该算是崇信者当中,最理智的一批人。

    五年后,新任教皇要求开启避难所的大门,永远离开黑暗y森的地下世界。

    这一要求遭到了避难所管理人员的一致反对。理由很简单按照电脑计算,至少需要二十年,辐s尘对环境和生物造成的影响才会弱化到可以勉强接受的程度。现在出去,无疑于自寻死路。

    新教皇是一个疯狂的虔敬者。他的所有行为依据均来自《圣经》。他翻开圣典当中记载挪亚方舟的部分,怒斥对方的短视和无知。同时声称可怕的灾难已经过去,作为上帝在世间的全权代理人,自己有必要走出这里,把慈祥善良的光辉拨洒到每一个需要它的信徒身上。

    与无所不能的神相比,科学无疑是可笑的存在。

    在绝对的权力威压下,避难所管理者只能屈服。

    连同教皇在内,包括新晋红衣主教在内的教庭高层,以及各种神职人员和普通避难者,总计两千六百八十一人,在那一天全部离开了避难所。

    六小时后,两名因为饮用了辐s水,出现恶心、呕吐迹象,以及全身大面积出血的神父被送回了避难所。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地下基地管理者作出了令人震惊的决定关闭避难所大门,销毁人为控制的所有程序,将最高权限交给电脑,重新设置后的闸门自动开启时间,向后推移至十五年后。

    从此,开始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神职者与管理者迅速分裂为两个立场不同的阵营。前者要求离开,后者则以控制程序失效坚决反对。口头上的争吵,很快演变成为武力相向的全面对抗。利用基地内部储备的武器,管理者向神职者发动了全部进攻,神职者则派出经过强化的寄生士进行反击。两天后,所有非神职人员均被杀死,基地里残余的幸存者。只剩下包括亚岱尔在内的一百二十四个人。

    地下避难所,真正变成了传说中的地狱。

    到处都是尸体,腐烂的气味充斥在每一个角落。程序被锁定的电脑,只会按照时间计读器上显示的数字,缓慢而坚定地缩减着再次开启基地的时间。

    基地闸门经过特殊加厚处理,全钛合金材质就连实力最强的五星寄生士都无法撼动。与科学相比,人类的力量再次显示出前所未有的弱小。

    食物和饮水的储备都很丰富,然而活下来的人们却丝毫感觉不到生存的意义和价值。那个时候,亚岱尔几乎每天都会呆坐在厚厚的钢铁闸门旁边,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壁上,倾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每一丝动静。

    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活着,却无法离开。

    没有阳光,却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

    人们尝试用阅读书籍和观看影视作品,或者向上帝祈祷等方法来驱逐内心的恐惧与惶恐。可是每当想起那些在争斗中被杀死的同伴,内心深处总会不由自主产生出无法遏制的绝望与赎罪感。死者的r体已经腐烂,森白的骷髅却保持长时间完整。这常常会使活下来的人忘记现实,产生出自己和死人同在一间坟墓里的恐怖幻境。

    两个月以后,一名无法承受巨大心理压力的三星寄生士,用勃郎宁手枪打爆了自己的脑袋。

    很快,第一个发疯者出现了。

    紧接着,第一个绝食者被活活饿死。

    第一个沉浸在幻想中,认为自己已经变成天使的神职者,用斧头砍下同室居住伙伴的脑袋,把死者的尸体摆成巨大的十字架,高高钉立在屋子墙壁顶端。

    还有人觉得自己化身变成了圣母,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用刀子割掉了自己的男性生殖器。他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怀抱《圣经》和一颗死者骷髅,满面慈祥地坐在基地大厅的金色十字架下面,把自己瘪缩的茹头塞进肮脏的骷髅嘴里,用无比怜爱的目光望着那颗粒散发着恶心腐臭的死人脑袋

    十五年后,当基地闸门在电脑控制下终于冉冉升起的时候,整个基地内的幸存者,只有包括亚岱尔在内的五十二个人。

    雄伟的圣彼得教堂已经不复存在,巍峨华丽的教皇宫变成了一堆废土,记忆中的梵蒂冈城,只剩下一片笼罩在灰暗y冷空气中的钢筋瓦砾。

    亚岱尔忽然发现活着,其实比死亡更加痛苦。

    就在所有人感到迷惘和绝望的时候,一队身穿综色战斗服,胸前绣着金色十字架的士兵出现了。来人自称是法国教区的教友,按照对方的说法,他们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基地,为了把分散在各地的教庭力量集中起来,他们按照战前分布的坐标,在每一个避难所附近都派出了联络人员。

    这些人接管了基地的控制权,和所有同伴一起,亚岱尔被送到了亚洲,成为当地教区的一名神父。在那里,他得到了新法袍和缺少了耶酥的十字架,按照教区大主教的指示,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带领“从废墟里重生的新十字军,用充满愤怒的上帝之剑,去征服那些被魔鬼统治的邪恶之地。”

    这个所谓的“新教庭”,与记忆中的教庭完全不同。

    他们篡改了原有的教义、象征、信念,敬奉者变成了持剑的耶和华,圣子和圣母被取消,传教的方式不再是感恩和召唤,而是赤ll的杀戮和征服。对神灵的祭祀变成了活人,按照《新圣经》里的相关描述,纯洁的处女,就是献给上帝最好的羊羔。

    亚岱尔彻底麻木了。不仅是他,所有从避难所里走出的幸存者,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身份和信念。他们不再拥有执着的信念,恐惧和死亡已经摧毁了大脑思维中最后一丝良知的存在。野蛮残忍的杀戮,成为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寄托。

    第七十八节 被虐

    夜色如水。

    林翔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暴虐或者冲动的迹象。冰冷的目光聚焦在亚岱尔身上。仿佛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毫无生命气息的物品。

    “为什么要攻击骷髅骑士团的前沿哨所?”这是他目前最为迫切想弄明白的问题。

    “我不知道。”亚岱尔茫然地摇着头:“我只是带领教区配属的武装人员,按照规定路线朝这一方向进攻。无论对方是谁,只要出现抵抗迹象,一概格杀。上帝需要纯洁的土地,而不是反抗的暴民。”

    “规定路线?”林翔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里的关键性词语。

    “每一个神父或者传教士,都会配备一定数量的武装修士。教庭会按照各人的实力和装备情况,分别指定某一行进路线和方向。这个山谷是南下路线的必经之路,我的小队只是整个攻击部队里的先遣引导部分,两周后,不少于五百名武装修士的后继部队会陆续抵达,其中至少包括五名神父和二十名传教士。他们拥有大量武器装备,甚至可能会配备坦克或者自行火炮之类的重型战车。我派人侦察过,以山谷那边的骑士团基地守备情况,根本无法抵挡。”

    亚岱尔说话的速度很慢,吐字清晰,脸上的神情也非常平静。仿佛是在谈及一件与之漠不相互的事情。

    林翔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出奇异的目光,他微皱起眉头,久久地看着面色趋于麻木的俘虏。

    回答的实在非常详细,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想知道的范围。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亚岱尔的嘴唇微微上翘,形成一道很好看的弧线:“你和我一样。都是来自那个被毁灭的时代。对吗?”

    林翔没有说话。他仔细打量亚岱尔身上的每一处角落。锐利的目光慢慢透过皮肤,观察着肌r的收缩与释放程度,骨胳相互之间的衔接与搭配,韧带的拉伸与身体各部位所在的位置。

    从被俘到现在,亚岱尔表现出的精神状态显得很奇怪。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怕死鬼,那么现在则变得悲观失望,甚至对于死亡也趋于漠视。从正常的观点来看,显然有些不符合逻辑。

    短暂而令人压抑的沉默过后,确定对方没有攻击意图的林翔缓缓点了点头。

    “荷荷荷荷!你真幸运。至少,你还没有变疯。”

    亚岱尔嘴里发出的声音在笑,脸上的表情却无比痛苦:“我所崇信的一切都结束了。教庭、上帝、信仰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也许我加入“上帝之剑”根本就是个错误,我应该呆在避难所,像那些死去的同伴一样永远留在那里。我的神经早已变得麻木不仁,哈哈哈哈!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我竟然亲手杀死了那个无辜的女人,用她的身体去敬奉根本就不存在的上帝竟然质疑神的存在,我,我,我还能算是信徒吗?主啊!宽恕我!宽恕我!求您宽恕我”

    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嘶哑,精神状态也陷入歇斯底里的狂乱,言语前后混乱不堪,时而哀求,时而愤怒,企求怜悯祷告的同时,又嘶声咆哮着拼命咒骂。到了最后,整个人只能无力地瘫软在冰冷的岩石上,衰弱无助的轻声抽泣着。

    望着亚岱尔失神而充满浑浊的眼睛。林翔淡淡地摇了摇头,从坐着的岩石上站起,转身走向d口。

    “为什么不杀了我?”亚岱尔用颤抖的双手撑住地面,瞪红双眼粗声喘息着:“别告诉我什么你会遵守诺言之类的废话。我知道你不相信上帝,更不会以不存在的神灵之名发誓。”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动过想要杀你的念头。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林翔的眼睛里闪烁着谁也猜不透的复杂目光:“如果你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或许应该去问问上帝。当然,我指的不是那个手里拿着利剑的混蛋。而是一直存在于你心里的真正信仰。”

    “信仰?”亚岱尔愕然,颤声道:“在我的身上,还能找到信仰吗?”

    “这要问你自己。”林翔望着d外黑沉沉的天空,长长地吐了口气:“其实,它就在你心里最深的地方。”

    亚岱尔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分张开的十指,像钢铁一样深深c进泥土深处,整个身体不受控制般地剧烈颤抖着。过了很久,才从紧闭的双唇间,猛然释放出充满悔恨和极度痛苦的哽咽。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望着已经走到d口的林翔,亚岱尔深吸了一口气:“在梵蒂冈最后一次觐见教皇陛下的时候,他虽然已经病入膏肓,无法发出声音。可是,从他的唇形变化当中。我还是推断出他想要说的话。”

    林翔站住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本笃十六世陛下说的话只有一句。”亚岱尔沉默了足足好几分钟,终于犹豫地说道:“虔诚的信徒们,我们,都被欺骗了。”

    d212基地的司令办公室里,面带倦容的卡耶塔诺像往常那样仰躺在沙发上。半新不旧的少尉制服罩住干瘦身体的肩膀两边,腰腹以下的部分照旧全l,密生在皮肤表面的细长汗毛顺着胸口一路往下卷曲着,在两条大腿中央形成一团蓬密的聚集地带,约有香肠粗细的男性生殖器从毛发中央无力地垂落着,乍看上去,活像是被剥皮抽筋之后遢软在那里的一条烂死蛇。

    一脸肃然的伊文斯上校双脚并立站在沙发右侧。他的站姿如同旗杆般笔直,头发照例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十指密闭,紧紧地贴合在裤缝中央的细线上。即便是再挑剔的人,也无法从他标准的军人形象上找出任何毛病。

    “这么说,占领哨所的那帮家伙,只有五十个人?没有重武器也没有辅助战斗车辆嘿嘿嘿嘿!简直是来找死”

    望着手中的侦察报告,卡耶塔诺忽然爆发出一阵病态的狂笑。他伸出枯瘦的手臂,抓起旁边桌上一瓶开封的威士忌,把瓶口塞进嘴里仰脖猛灌一气,带着几分明显的醉意,曲起右手食指,朝站在身边的伊文斯上校勾了勾,用沙哑的嗓音暧昧地说道:“你,记录一下,命令整个基地所有战斗人员做好准备,六小时后出发。向山谷哨所发动全面进攻。把那些戴着十字架符号的家伙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说到这里,少尉伸出细长的指尖,指着站在面前的林翔,醉眼惺松地说道:“另外,开具一张十万骷髅元的现兑支票给他。再把他的雇佣兵执照调换为s级别。”

    “十万?您确定?”巨大的金额把上校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看了林翔一眼,强忍着卡耶塔诺胯间散发出来的腥s气味儿,弯下腰凑近少尉的耳朵,皱起眉头问:“这可是一大笔钱。”

    “很多吗?我怎么不觉得?”卡耶塔诺摇晃着身体,用手掌撑住沙发坐直,打了一个响亮而馊臭的酒嗝,从过于宽大的衣服袖筒里伸出干瘦的手臂,轻轻拍了拍上校布满胡须的粗糙面颊,毫无预兆地冷笑,继而咆哮道:“你这么一说,十万似乎是少了点给他二十万,现在就支付。立刻!马上!”

    上校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不再多言,立刻拔脚朝着办公室大门快步走去。快到林翔身边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用意义莫名的复杂目光看了对方一眼,从鼻孔里发出两道不太清晰,却明显带有嘲笑和鄙视意味的冷哼。

    “该死的老咋种”

    卡耶塔诺嘴里的肮脏骂辞。几乎是伴随着上校走出房间的脚步声同时发出。旋即,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脸上的疲倦和慵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正常情况下产生的亢奋和激动。

    “二十万元,s级雇佣兵权限嘿嘿嘿嘿!这样的奖励足够丰厚了吧?年轻的漂亮小子?”

    卡耶塔诺弯着腰,像一条发现美味腐r的蛆虫,瞪直双眼死死盯着林翔健美的身体。沙哑的嗓音仿佛很长时间没有喝水的干渴者,充满对甜美甘霖的无比欲求。

    “谢谢!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先出去了。”林翔双手背在身后,两眼直视正前方。面无表情地答道。

    “别急着走”

    卡耶塔诺的声音陡然升高,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用人血涂红的嘴唇,围着林翔绕了一圈,贪婪无比地望着对方柔软的面部肌肤,用不无赞美的y柔语调,赤ll地说道:“脱下裤子,让我看看你的小p股。如果二十万不够,我还可以再加十万。”

    说着,他急不可待地拎起自己的生殖器,捏在手心里来回搓揉。很快,遢软的下身竟然硬挺起来。

    林翔平静地站在那里,用冷如寒冰的目光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卡耶塔诺忽然觉得有些畏惧。这种奇怪的心理促使他下意识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几秒钟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高c了。

    “你这变态的咋种”

    话音未落,林翔已经闪身转至侧面,狠狠一脚踢在他的右腰。巨大的力量使卡耶塔诺完全丧失了平衡,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紧接着脚踝传来一阵剧烈的撕痛,惨叫着拼命扭过头看时,只见满面冷然的林翔正踩住自己的足踝,高高举起旁边的皮椅便要砸下。

    卡耶塔诺呆呆地望着椅子从身体上方慢慢坠落,身为寄生士的他完全可以轻易躲过这一击,进化后的视觉可以捕捉到椅子掉落的每一个细节,在他看来整个过程像电影慢动作一样迟钝。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的脑子里丝毫没有想要闪避的念头。他只是张大嘴巴,带着口角流淌下来的涎水,在紧张局促的心理状态下,隐隐有些抗拒,却又无比期待地等候着椅子砸落的一刹那。

    “轰”

    剧烈的痛感刺激着神经,卡耶塔诺忍不住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巨大的响动惊醒了门口的卫兵,当他们拉开房门闯进办公室的时候,只见下身赤l的基地司令正趴在地面上,密生着绒毛的臀部表面满是散碎的木屑。几根锋利的木刺深扎在细嫩的皮r间,随着身体的颤动,伤口也随之挤压出几滴醒目的红色血珠。

    “出去,谁叫你们进来的?滚!都给我滚”

    卡耶塔诺像疯了一样破口大骂。面面相觑的卫兵只得转身离开,顺手把房门关上。

    “再来一下,好吗?求你,求求你像刚才那样再来一次。”卡耶塔诺感受着身体上的痛苦,连滚带爬起扑倒在林翔脚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呻吟着:“用鞭子抽我,带刺那种。让我流血,让我感到疼痛,让我发狂。来吧!再来一次!我再给你二十万,来!快来啊”

    林翔全身的肌r像蠕虫一样隆起。他强压下内心深处想要现在就拧断卡耶塔诺脑袋的冲动,铁青着脸,咬紧牙齿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显然,卡耶塔诺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而且同时具有虐待和受虐两种病变心理。

    林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比迫切地想要杀掉某个人。

    他黑色的瞳孔骤然急缩,紧捏的拳头使手臂上的肌r膨胀得无比坚硬,强烈的杀意在大脑意识的深处拼命嘶吼、咆哮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不快。整个人外表平静得就像深凝的潭水,没有任何一丝波动。

    寒冷的夜风,从荒凉的平原上空呼啸而过,一直袭向隐没在黑暗夜色深处的北部丘陵地带。

    d212基地灯火通明,几十辆不同类型的装甲战车从仓库里开出,其中大部分为“斯特瑞克”的标准车型,也有少数改装成远距离支援自走炮的变形车,甚至还有两辆顶部装有金属吊臂的战场维修车辆。它们从基地大门鱼贯开出,停靠距离防护电网不远的空地上,排列成整齐的队列。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骷髅士兵集结在基地的广场上,各小队指挥官按照顺序,向站立在编队前面的伊文斯上校报告所属成员情况。几分钟后,分成三列纵队的士兵跑步离开了基地,按照兵种和序列,分别进入战车车厢或在车队周围形成护卫。远远望去,就像一台刚刚完成准备工作的巨大战争仪器,随时等待着开始运转。

    身穿少尉制服的卡耶塔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径直登上位于队伍中间的指挥车。与平时相比,他苍白的脸色居然多了一丝难得看见的红晕。至于这种奇怪颜色的真正来源,很难说究竟是源于战斗前的激动,还是某种非正常状态下产生的刺激。

    手持ak100突击步枪的林翔站在队伍末端,冷漠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当第一辆战车缓缓驶入山谷的时候,站在指挥车上的卡耶塔诺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一眼紧跟队伍的林翔,充满异样期盼的目光里,猛然闪过一丝按捺不住的欲望。

    “别急着离开,嘿嘿嘿嘿!我会让你的小p股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享受”

    车队行进得非常顺利。在距离谷口哨所大约还有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四辆装有一百零五毫米火炮的改装车稳稳停下,就地形成一个简单的临时炮阵,把高高昂起的粗大炮口,指向早已被锁定的正前方。

    骷髅步兵以小队为单位迅速散开,朝着目标所在位置迅速突进。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留在队尾的林翔什么时候离开,他顺着熟悉的选定路线,像幽灵一样潜入距离哨所不远的一个岩d里。从碎石和杂草下面取出一支早已藏在那里的ssg3000,把枪口从零乱的岩石缝隙中伸出,正对着车队所在的方向。

    “轰”

    一发炮弹在距离山d不远的地方轰然炸开,剧烈的震动使得地面一阵摇晃。沉睡在山林间的生物被惊醒,警觉的它们成群结队地逃散开来。纷乱的嘈杂与爆炸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掩盖了所有的异常动静。

    借助爆炸产生的火光,林翔把卡耶塔诺的脑袋纳了高倍瞄准镜头的十字中央。随着手指与扳机的接触,穿透力巨大的子弹从卡耶塔诺前额钻进,掀飞了整个头盖骨,带动着整个身体猛然向后仰翻过去,直挺挺摔倒在指挥车厢里。

    “我不喜欢和疯子打交道。尤其是变态的疯子。”

    轻若无声的低喃瞬间被夜风吞没,林翔的身影灵活地跳出岩d,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黑暗的夜幕深处。

    从亚岱尔身上,他抽取了五十毫升血y。卡耶塔诺虽然是个肮脏的变态狂,但他却是一个真正的寄生士。

    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快返回大队,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

    二十万骷髅元,足够买到百分之百的抗辐s药剂。

    第七十九节 异音

    浓密的硝烟从山谷上空慢慢散开。露出几缕从厚重云层遮蔽的缝隙中拼命挤出微黄颜色的晨光,半透明的雾气从山间慢慢飘过,折s出五颜六色的淡薄光晕,给荒凉的大地笼罩上一层看似瑰丽,却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的虚幻彩衣。

    一道十余米的炮弹炸口,把坚固的混凝土围墙从中部分成两半,参差不齐的裂口边缘,突伸出无数弯曲扭绕的钢筋断头,手指轻轻一拨,散碎的水泥块便悉悉索索地滚落下来,露出一片虚掩在渣石中间的缝隙。

    身穿浅灰色战斗服的骷髅士兵们,在各幢残破的建筑周围来回奔忙。他们用各种简易材料对围墙周边的警戒塔进行临时修补,搬开被炸毁的机枪,重新设置另外的武器。就在哨所中央的空地上,横躺着五十多具身穿棕色制服,胸前佩有十字架标志的尸体。“上帝之剑”的武装修士们非常凶悍,这些被狂热宗教思维占据大脑的信徒,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向自己的对手主动求降。

    在尸体旁边一块经过特别清理的水泥地面上,摆着头部被彻底炸飞的卡耶塔诺。

    平躺在地上的他保持着笔挺的姿势,在整齐的尉官制服和锃亮军靴的衬托下。干瘦的身体倒也多少显出几分军人特有的气质。远远望去,这具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反倒比那个随时在办公室里保持赤luo的疯子,更加具有视觉诱惑力。

    伊文斯上校以标准的立正姿势,站在距离尸体五米左右的位置。微寒的冷风从身旁刮过,吹得他灰白的头发一阵乱扬。包括休曼在内的上百名骷髅战士列队站立在其身后不远的地方。尽管士兵们站姿标准,脸上神情肃穆得无可挑剔,可是从他们的眼睛里,却释放出毫不掩饰的欢愉和轻松。

    谁都不希望自己被当作玩具随意蹂躏,复制人也一样

    半小时后,在传令兵的带领下,林翔走进了在哨所里临时设置的主官指挥室。

    身穿战斗服的伊文斯上校端坐在木桌后面的椅子上,用冷厉而复杂的目光,默默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雇佣兵。过了很久,他才举起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指了指放在对面墙角的一把木椅,淡淡地说道:“坐吧!”

    “谢谢!”林翔神情自若地坐了下来。黑色眼眸里,闪烁着令人看了非常舒服的和煦微光。

    简单的开场白过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凭心而论,在伊文斯上校看来,林翔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这其中固然是因为他救了休曼小队,有部分先入为主的个人感官因素,更重要的,还是他面对卡耶塔诺性s扰和威胁的时候,竟然当场怒起狠狠暴揍了那个变态疯子一顿。

    这样的勇气,上校自愧不如。要知道,卡耶塔诺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基地守备官。还是一名强大的寄生士。而这个年轻的雇佣兵,资料显示他的实力仅仅只为五级进化人。

    想到这里,伊文斯上校的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如果资料可信的话,那为什么自己丝毫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异能气息?有许多事情,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塑料膜袋,用手轻轻推到桌子对面,把身体微微朝前倾斜,注视着林翔,说:“拿着,这是你的。”

    袋子里有两件东西。

    一份标注着“s”符号的崭新雇佣兵身份证明文件。

    一张用黑色骷髅图案作为标志的信用卡。

    林翔拿起精致小巧的卡片,捏在手指间来回摩挲着,有种很舒服的光滑质感。

    “按照卡耶塔诺少尉的命令,这些东西是完成委托任务后必须支付的报酬。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上校注视着林翔的眼睛,用丝毫听不出悲伤意味的语气认真地说道:“那些该死的宗教信徒实在太可怕了。他们竟然派出最好的狙击手,丧心病狂地杀害了卡耶塔诺少尉。这个仇,我们迟早要报”

    “应该让那些胸前戴着十字架的家伙,从地球上永远消失。”脸上充满正义感的林翔把信用卡装进口袋,义愤填膺地举起胳膊。在半空中使劲儿挥舞。

    “他是一个好人。可惜,死得太年轻了。”

    “应该帮他好好立块墓碑。”

    伊文斯上校看了看林翔的脸,嘴角忽然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对哨所展开攻击的时候,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是这样吗?”

    林翔面色坦然地点了点头:“我对目标进行过全面侦察,您要求我随时提供相关情报,以及在地图上注明火炮攻击的坐标。”

    “你是一个优秀的士兵。”上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您是我所见过最称职的指挥官。”林翔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如果d212基地暂时没有任务委托,我想到别的地方去碰碰运气。雇佣兵,也是要吃饭的。”

    当林翔开着自己的“悍马”越野车,缓缓驶出d212基地大门的时候,宽敞的车厢里已经装满了足够的补给品和弹药,他的口袋里也多了两支带有骷髅骑士团特殊标记的全抗辐s药剂,至于那张信用卡里的余额,还剩下整整一半。

    伊文斯上校非常慷慨,他在职权允许的范围内,让林翔捡了一个大便宜单价高达十万骷髅元的全抗药剂,只需要半价便可购买。

    这是一种交换,也可以理解为是另类形式的报酬。当然,按照人类思维方式的不同,也可能引申变成其它的,更多的解释。不管是哪一种理解方式,都无法改变卡耶塔诺少尉战死的事实。

    和来时一样,南面方向的公路依然保持着曾经的破旧。路边偶尔可以看到坍塌建筑留下的痕迹,堆满乱石和混凝土渣块的四方形地基表面,从生着几根从缝隙里顽强钻出的嫩绿草j。它们绕过生锈钢筋和各种废旧垃圾共同组成的障碍,稚嫩的身体傲然挺立在轻抚而过的寒冷气流里,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宣告着另外一个季节的开始。

    远方的道路尽头扬起片片烟尘,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外形厚重结实的越野吉普由远至近逐渐放大,带动着地面的沙尘剧烈颤抖着。

    脚尖轻踩着油门,舒展的手臂控制着方向盘,从窗口疾吹猛掠的寒风撞击在脸上,带起一阵如同针扎的轻微麻痒,速度和惯性压制着随时想要躁动的身体,却催促着宽厚的轮胎蛮横地从路面上飞碾而过,留下两条平行等距的白色车辙。

    林翔的面色,平静得如同深凝的池水。谁也猜不透那双被墨镜覆盖住的眼睛里,究竟会透s出什么样的目光。

    与旧世界一样,充满辐s的废墟世界,同样存在肮脏的等级和权力欲望。无论骷髅骑士团还是上帝之剑,林翔与之相比只是一个小角色。双方谁胜谁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会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斗,无所谓正义,也无所谓意义。如果非要在行动和前面加上一个标题化的附缀,那么只有“价值”这个词语最合适。

    在那个被毁灭的时代,“主宰世界”一直是y谋家老掉牙却又为之奋斗终生的伟大目标。显然,骷髅骑士团和上帝之剑仍然在继续着狂妄者的迷梦。它们像凶猛好斗的蟋蟀一样,在地球这个被自然圈禁的狭窄空间里拼命撕咬,直至伤痕累累,残肢碎体。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独占所有的一切。

    如果说这场战争是为了争夺某种利益。那么林翔可以理解。就像旧时代为了争夺石油或者其它稀缺资源,超级大国不惜悍然发动战争。那么现在呢?除了辐s,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甚至就连干净的饮用水和食物都极度缺乏,为了一块面包或者一口水,流民们能够以生命为代价去争取。这种最简单直接的追求和两大集团的相互倾碾相比,无疑更能体现利益存在的价值。

    想到这里,林翔不禁心念一动。他松开握住方向盘的右手,从摆在副驾驶座上的背包侧袋里,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长方形纸质小盒。用牙齿撕开表面的包装,从裹附在内的亮银色锡箔缝隙里。露出一片棕黑色的块状物体。

    这是一块骷髅骑士团制造的奶油巧克力。在d212基地可供购买物资的清单上,它被列为级军粮的附带品。售价也高达每百克五千骷髅元。

    临走的时候,伊文斯上校赠送了他五箱物资。除了香烟和酒,其中半数以上,都是这种高热量的食品。

    嚼在嘴里的糖块,依然拥有记忆中的味道。香浓、软滑、甜腻得几乎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足足一个世纪啊!

    骑士团和教庭不缺乏食物和水,它们根本不存在饥饿或者干渴的威胁。这些继承了旧时代科技文明的大型集团,显然拥有产量丰富的粮食基地,以及各种完备的资源生产器械。这些东西也许无法养活太多的人,却足够养活相当数量的士兵和复制人,用以维持必要的武力和统治权。

    它们之间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人口?

    土地?

    资源?

    或许,还是与亚岱尔从旧教皇本笃十六世唇形中判断得出的那句“我们被欺骗了”有关?

    一股淡淡的兴奋和莫名的快感,充斥在林翔的体内。

    那是巧克力产生的效果。这种糖块含有丰富的苯乙胺,能够让人产生足够的欣悦和愉快。

    亚岱尔和卡耶塔诺的血,他都弄到了。

    血y注入身体的一刹那,林翔明显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异能,正被自己的身体贪婪地吸收着。肌r变得更加强壮,神经反应速度变得更加灵敏,大脑控制并且吸收着这些外来的基因,把它们彻底占为己有,将其中拥有的特质,永远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亚岱尔的血带有诱导效果。强化林翔体质的同时,也让他拥有了一种全新的技能空气防壁。

    这应该是细胞对空气产生吸附作用,使之在身体周围大量凝聚,形成没有实质的气团,对外来冲击力量进行阻碍和分解迟滞的一种特殊效果。遗憾的是,林翔并不觉得这种技能对实战有任何帮助。除了引导大量氧气随着身体运动,加快补充运动造成的血y含氧量消耗之外,他实在看不出这种异能究竟有什么用。

    至于卡耶塔诺,则真正带给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惊喜。

    也许是因为自身拥有的颠狂病症,也可能是由于大脑病变组织对寄生病毒的偏向性引导,骷髅少尉的血在溶入林翔体内之后,竟然把思维感知探查的领域极限,足足扩张了三倍以上。同时,林翔的皮肤也继承了卡耶塔诺那种疯狂的神经质本性它变得极其敏感,即便是从远处传来的轻微震动。也能够通过血y流转和皮肤的接触,准确分辨出具体的坐标和方位。这种变化带来的最直接体现,林翔即便是在视觉被完全阻隔的情况下,也能通过身体与地面的接触,感受到数百米外一只贴近地面昆虫扑扇翅膀带起的动静,准确将其纳入s界一枪毙命。

    从卡耶塔诺身上,林翔真正理解了一句旧时代的格言“即便是个废物,也有它自己独特的作用。”

    无论骑士团还是上帝之手,都让他有种难以言语的厌恶。虽然,这两个集团当中,并非所有成员都十恶不赦。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放过亚岱尔。但他可以肯定这个在混乱和死亡的纠缠中,曾经迷失了信仰和方向的男人,应该能够重新找回被抛弃的善良和执着。

    本质上,他不是个坏人。

    林翔现在只想尽快返回隐月镇。除了从休曼口中打听到,可能存在大量同胞的西北方向,这个小镇是他在这个时代唯一的精神寄托,也是他存在和战斗的最直接促进剂。

    况且,他答应过王彪,尽快带回珍贵的百分之百抗辐s药剂。这也是送给那个即将出世孩子最好的礼物。

    茫茫平原上,越野车以稳定的速度奔驰着。车尾斜拖着浓密的尘柱,随着空气的稀释和车身距离迅速拉远,这条灰黄色的雾状体也像倍受刺激的男性下面一样,逐渐变粗、增大,在释放完所有的内容物之后,彻底消散在微冷的空气中。

    忽然,从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中,林翔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声音。

    他用力踩下刹车,被强行制止的速度的越野车,在巨大惯性的推动下,车尾猛然向前斜移过去,伴随着橡胶轮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车身在公路上原地掉转一百八十度,稳稳地占据了道路的左边。

    干燥的冷风仍在劲吹,它们裹挟着细密的沙尘,把战斗服上每一处缝隙吹得鼓涨起来。这些没有实质的气流像鬼一样呼号着,从空荡荡的荒野上席卷而过,吞吸着所有能够被带走的东西,疯狂地卷向远方,永远不再回来。

    越野车的发动机彻底熄火,林翔闭上双眼,仰靠在高过头顶的驾驶座上,释放出全身上下每一个具有探知能力的细胞,默默地感受、辨别着除了风声以外所有的动静。

    他确定自己肯定听到了什么。那个声音很小,很模糊,被狂暴的风声一卷而过,可它确实存在

    突然,他猛地睁大双眼,右手飞快捏紧c在车锁里的钥匙,朝着顺时针方向用力旋转,左脚升起离合器的同时,右脚也不失时机地将油门狠踩到底。越野车像发现猎物的饿狮一样狂吼怒叫着,随着后轮飞速旋转,在地面刨出滚滚烟尘,带着无法抑制的剧烈震颤,以高到可怕的速度一头冲下公路,朝着被模糊山脉边缘占据的地平线疾驰。

    面无表情的林翔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抓起摆在驾驶座旁边的ak100突击步枪。利用油门和速度短暂控制车身的同时,飞快拉开保险,把冰冷的枪口高高斜架在右座敞开的挡风玻璃前面,飞快旋转方向盘穿过稀稀疏疏的灌木丛,从布满沙砾的贫瘠地面直碾而去。

    这一次,他清楚地听到了那个依稀可辨的声音。

    从复活到现在,林翔只听到过两种语言。

    一种是号称旧时代使用区域最广的英文。

    另外一种,则是使用者数量最多,表达意义最为丰富,也最复杂的中文。

    他听到的那句简短呼喊属于后者。其中所代表的意义也非常明确。

    “救命,救救我们”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