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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祈北苦笑道:“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沉默了良久,他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主人离开之前,对阴癸派和灭天宗便心存疑虑,我始终怀疑,主人的离开或许与他们有关。”

    看着祈北凝重的面孔,我心中不由一凉,能让钟师道都忌惮的人会是怎样的人!没想到魔门之中竟是如此群雄云集,此刻对那素未谋面的灭天宗主安禄山不禁充满着期待,只是不知阴癸派萧晚晴的师傅又是怎样的人。

    “安禄山确实是我见过的最为霸道的人物,那刚猛的一面就是主人也是万万不及。”祈北脸上竟流露出一丝敬佩,“他的那一双拳足可开山劈地,若他在江湖现身,拳皇的称号又怎可能轮到燕回天!”说到最后,他不由傲然,不管怎样,那终是他魔门中出类拔萃的人物。

    “灭天宗主要活动在北方,以范阳、平卢为中心,部属甚众,是六宗中人数最多的一宗,且与北方的少数民族联系密切,与同罗、契丹、奚、室韦凡交好。又因安禄山有官方身份,且北方边境经常与其他部族发生战争,故范阳、平卢诸镇民风彪悍,不管是在朝还是在野,灭天宗都是六宗中最强劲的一支。

    最神秘莫测的当数阴癸派那老妖女,虽然她和安禄山以及天情宗的那位同样都隐藏甚深,但安禄山和天情宗的那位最后都还是被主人挖了出拉,但偏偏对她却是一筹莫展。主人当初在她身上花费了无数心血,但每次到最后的关键时刻都失去了线索,只是知晓她应该就在长安。更玄的是主人还和她见过几次面,但就是连主人都不知她的真面目究竟是何等模样。”

    魔门之中竟还有连钟师道都看不透的人物,我心中说不出的震惊,没想到快要被江湖遗忘的魔门竟是如此藏龙卧虎!

    “千面妖狐,见过她数次之后,主人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既是千面,当然有千万种面孔;既是妖狐,当然不是凡人所能识破。我强压下心头的震惊,又不知另外一位很少有人知晓的魔门宗主到底是谁。

    祈北却神秘的一笑,“那你猜猜他可能是如今江湖中的哪位?”

    我不由苦笑,有了安禄山和阴癸派的老妖女之后,任他再说出谁我都不会震惊,心中却在搜索那究竟可能是谁。

    祈北既然这么说,那这位天情宗主在江湖上定也是位响当当的人物,我此刻不禁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想到谁都觉得可疑。

    “祈叔,你总得给我点提示吧,江湖中这么多人,你叫我怎么猜?”

    祈北笑脸上那双略微显得有些沧桑的眼睛陡地闪过一丝戏谑,“宗主可知如今中原何人最受敬重?”

    “王长青!”我想都没想便呼了出来。

    堂堂中原第一豪侠,当今武林屈指可数的顶级人物,天下谁人不知?

    望向祈北的神色,我不由一声哀叹,我竟真的不幸的猜对了。谁也没想到以侠义誉满江湖的刀王,洛阳王长青竟是魔门天情宗主!

    卷六 风起云涌 第十八章 初遇芳华

    当晚我就在祈北的客栈中过夜。第二天醒来之后,我不由摸了摸枕侧,解语余香犹在,只是此刻的她却已在数百里之外。

    她留在派中的亲信昨晚传来消息,虽然她表面镇定自若,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却不难看出她心中的焦急。我明白定是她门中发生了变故,而且非同一般,尽管我很想陪她一同回去,但眼前的金陵我却是不能再离开半步。她也清楚目前的局势,劝慰我不要担心,最后还是祈北让苏南陪她一趟,才让我稍微心安。

    我推卸了祈北陪同的好意,决定先到将军府看看。

    安禄山与魔门合二为一,那北方那么轻松的被魔门横扫也就很容易解释了,北方本来就是安禄山的天下。

    只是他又将魔抓伸到了金陵,那算盘却也未免打得太过如意,我心中不由一声冷笑。

    邬倩倩兴奋的拖着宇文芳华在一个个铺面上打着转,外边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新奇,江南毕竟是江南,这儿的一切与她所熟悉的草原相比,那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风味,她发现自己竟有些渐渐的爱上了这里。

    她本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她早已习惯在广阔的草原上恣意驰骋,但是到了中原之后,却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就是想出来走走也受到诸多限制。今天好不容易才磨到师姐心动,让她陪自己出来看看,那重获自由的感觉就像是沉在水里憋了半天气终于浮出水面可以呼吸了一般。

    只有外面的天高地广才是她的世界,她本就不是笼中的鸟儿。

    宇文芳华原本只是不忍让兴致勃勃的小师妹再次失望,但此刻走在大街上,她心头不由升起另一种感觉,也逐渐融入这座繁华的城市,那份积淀了上千年的厚重,让她从这大街小巷中看到了那发光得耀眼的文明。

    虽然自己部族的铁动骑让她骄傲,虽然他们的生活方式就是在草原上驰骋,但对大唐的富庶和文明她还是打心眼有些羡慕。他们可以有这繁华的城市,他们可以住温凉透风的暖屋,自而自己的部族却永远只能在冰天雪地的漠北,靠那一个个的帐篷遮风避雨,为了更好的水源,随着季节的变化而颠沛流离。

    在唐人眼中,自己就是抢劫他们的土匪,是只懂武力的蛮子,但他们却从来没有站在自己的立场,想想自己的同胞为什么会s扰他们的边境,掠夺他们的物资。他们原本也不想这样,但在水源短缺、物资匮乏的日子,倘若不那样,自己的部族等待的只能是灭亡,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儿一个个的饿死。

    就这样,他们和唐人的矛盾在一次次冲突中积累下来。他们并不是要侵占别人的土地,而是为了那一点点粮食,但就是那每个人并分不了多少的粮食却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每一颗粮食都是他们用生命换回来的,尽管很多时候他们的族人也死伤累累,但她从来没恨过唐人,同样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那都是为了生存。

    生存,本来很简单,却也很困难。一个不小心上天就是连生存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数年大旱,水草不生,那就足以让自己的部族灭绝。

    她的心思很奇怪,她希望唐人富庶,却害怕唐人强盛。唐人富庶,不管是通过边境交易还是边境掠夺,自己的族人都能过得更好一些,但倘若唐人真正空前的强盛,那对他们又将是致命的打击,就像汉代武帝时一样,将他们驱赶到更加寒冷,更加荒芜,更加贫瘠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族人也能像他们一样,这么安定下来,有自己的城市,有自己的房屋,有自己的家。

    为了这些简单的梦想,突厥勇士抛头颅、洒热血,只是到了现在,那梦依然还是那么遥远。

    她真的很羡慕这些唐人,在他们看来平凡无奇的拥有,对草原大漠中的人来说却是不着边际的奢求。

    宽敞街道两旁各种各样的店铺让邬倩倩应接不暇,那双乌黑的眼睛四处流转,生怕漏掉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蓦地,一道模糊却又异常清晰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虽然只在漆黑的晚上见过一次,虽然就是他的脸庞她都没看清楚,但那道身影给她的印象却是再深刻不过。

    邬倩倩一想到自己当时的狼狈,现在仍心有余悸,对那个害自己第一次吃这么大亏的人,她可是一直记在心里。

    若就她一个人,她就算想报仇,也会心虚的退避三舍,她虽然有些刁蛮,却并不是自讨苦吃的傻子,但有师姐在身边,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在去将军府的路上,我正低头想着安庆恩有可能采取的下一步行动,蓦地身侧一阵寒风袭来,紧接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娇斥,“y贼,受死!”

    我脚下一动,反身顺手将那袭来的拳头向旁边一架,退了三步。

    那是位身着红衣的美丽女子,身材极其高挑,丰胸惊耸,蛮腰杨柳。水汪汪的眸子中尽是羞恼,她白嫩的脸庞不像一般江南女儿那么水灵,而是略微透着一股红色的光泽,给人一种青春健康的感觉。

    我不由苦笑,这是我第二次被人称作y贼,第一次是南宫玄的恶作剧,而这一次居然是出自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儿的口中。

    “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被一个女人称作y贼,更重要的是我对那个女人却没丝毫印象,不知这朵鲜花又被哪个禽兽糟蹋了,心中不由有些可惜,又有些同情起她来。

    “是啊,我看这位公子也不像那种人。”

    “那可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可都是隔着肚皮的,别看有些人斯斯文文,其实还不是衣冠禽兽!”

    “唉!多好的姑娘啊,可惜就这么被糟蹋了。”

    邬倩倩那一声娇喝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引得周围的人不知不觉间已将这里围了个严实,一个个有模有样的对我们两人品头论足。

    还有些人眼睛偷偷的在她身上的凹凸之处瞟来瞟去,心中暗骂不知又便宜了哪个混蛋。

    饶是邬倩倩平时脸皮再厚,此刻也不禁浑身不自在。她那一声喝声,完全是看到他之后的本能反应,却没想到惹来这么多人的围观,眼睛不由向不远处的师姐看去,祈求她快些帮自己解围。

    看到邬倩倩可怜兮兮的眼神,宇文芳华不由苦笑,这丫头就没一刻能老实下来,每次都会惹出点什么风波,但即使要教训她也不是在这里,若将事闹大了很容易引起某些有心人的注意,那是她目前最不希望看到的。

    她莲步轻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握住邬倩倩的小手,向我轻轻一福,“实在对不起,都怨我没将舍妹看住,她的失心疯又犯了,趁我没注意又偷偷的跑了出来,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听到师姐居然说自己是失心疯,邬倩倩大为不满,轻轻的哼了一声,小嘴也不由一撇,但宇文芳华那不经意的一眼却让她将所有的不满都咽回心里,只是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句,“师姐,他就是那个欺负我的坏蛋,你可要帮我出气。”

    刚才他那行云流水的一移一架,让宇文芳华眼前不由一亮。此刻听到邬倩倩的话,她才明白小师妹为什么这么激动,这小师妹可是记仇得很,对那些让她吃过亏的人,她看得比什么都重。

    虽然她面前的那一层薄薄的白纱遮住了她的容颜,但那种与生俱来的绝世风华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手机电子书网 。sjtxt。'

    随着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走动间及地玄黄长裙左右摆动,身姿婀娜娉婷,如风摆杨柳。头上的堕马髻,两鬓如丝似云,配合着修长曼妙的身段,那举手投足的风情让任何人都无可挑剔。

    看着她,我心中不由一阵悸动,几乎有一种看到了师傅的错觉,我知道她不是她,只是她和她却是那么神似。

    卷六 风起云涌 第十九章 无双无瑕

    我看了看她身边撅起小嘴的红衣女子,那不满之色溢于言表,怎么也不像是有失心疯的人。以她对我的态度,我确信她对我怀有很深的敌意,她刚才的表现完全是一种本能反应,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我何时与她结识过。

    其实宇文芳华也明白,她的解释很难让人信服,她也没打算让对方接受她的解释,只是想打击小师妹那嚣张的气焰,否则真不知道她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

    我看了那红衣女子一眼,眼神继而回到黄衣女子身上,轻轻一笑,“在下曾学过两年医,若是方便,倒可以为令妹诊断一番,或许能有一些帮助。”

    邬倩倩一听这坏蛋竟真将自己当作失心疯,杏目一瞪,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两口,只是碍于师姐雌威,不敢发作,但心中却又给这坏蛋多记下了一笔烂帐。

    看到她的脸上那精彩的表情,我心中不由暗笑,这句话果然达到了预想中的效果,那小丫头此刻恐怕气得快要发狂。

    宇文芳华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却是一声无力的哀叹。自己正千方百计的让这丫头安分下来,他却似生怕这丫头还不够疯,顺着自己的话有意无意的撩拔着她的火焰。尽管她恨不得他赶快闭上他的臭嘴,但口中却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语,“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已经有专门的大夫为她医治,相信过了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倒不劳公子费心了。”

    “那就好,若是没其他的事,那就此别过。不过在下想提醒小姐一句,可要将你妹妹看好,别让她再悄悄的钻出来,这大街上可不全都是好人。”

    “多谢公子提醒,小女子会注意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开去。虽然我明白事实不是她所说的那样,但是我此时却没有一点探个究竟的欲望,甚至是对那和师傅极其神似的女子也兴趣缺缺,其实也不是没有兴趣,而是不想去接近,不想和她们有过多的交集,更不想拿她和师傅做比较。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义感,那又是一个深深的泥潭,而我现在的麻烦实在太多。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宇文芳华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惑,她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在以前所见的男人中,没有一个不是拼命的讨好自己,但她却有种明显的感觉,他像是在逃避自己。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究竟在逃避自己什么?这在她心中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直到这时,她才真正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

    “师姐!”邬倩倩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坏蛋越走越远却无可奈何,不由重重的跺了一下脚,俏脸美目间满是沮丧,“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你还想做什么?”宇文芳华对这小师妹实在有些穷于应付,她该不会真想自己将那人抓回去,让她慢慢的折磨吧?

    “哼!反正我和他没完,迟早我得让他尝到得罪我的后果!”邬倩倩愤愤不平的扭头就走,明明答应自己要帮她出气,但师姐的表现实在让她太过失望,她甚至有些怀疑她是那个人的师姐,而不是自己的师姐。

    看到小师妹愤愤不平的模样,宇文芳华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进将军府,我就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边似乎又出了天大的麻烦。

    韩禹不在,左丘明不在,甚至是刚刚有一些好转的柳清影也不在。

    诺大的将军府,虽然依旧肃穆,虽然依旧兵丁遍地,却有着说不出的空旷。

    我曾在这儿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全府上下对我都非常熟悉,虽然不清楚我究竟是什么身份,但都明白我和他们的主子关系密切,所以这里虽然守卫森严,但却没人阻挡我的进出,想来韩禹应该是对他们有所交待。

    我找到柳清影到了金陵之后便一直服侍她的侍女,但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只是隐约从韩禹和柳清影的对话中知晓好像是无瑕出事了。

    无瑕出事了,我心中不由一凉。

    对燕无瑕,也就是在杭州有过一段缘分的燕无双,我的印象其实并不深刻。虽然那一段时间并不短,但当时我的整个心都在雁儿身上,所以她在我心中留下的影子很淡,甚至是她的容貌也并不清晰,她给我唯一留下的就是恩惠。

    然而她却在这个时候出事了,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我就是不用想都能猜到大概答案。

    柳道清去世之后,韩禹、左丘明便成了金陵军方最强的一个派系柳系的首脑,而他们都曾是柳家的家将,要控制柳系就得控制他们,要让他们乖乖听话,只需控制一个人即可,那就是他们的小姐——柳清影。

    天山燕家飞马牧场,历来都是各方势力努力结交的对象,优良的战马对骑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官方对燕家如此看中的原因,与其说是当初太宗的盟约,倒不如说是他本身的势力,大唐的轻骑兵名扬天下,燕家确实是功不可没。柳清影曾经是燕家的女主人,而今更是燕家的主人。

    她不知不觉间已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成为某些野心家觊觎的目标,若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恐怕在这些天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承担那么多的责任。

    我刚好跨出大门,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柳清影和韩禹。

    她比我上次离开时还要憔悴,却也更加坚强。她本来就是一个极其要强的女人,只是这些年来一直在哥哥和丈夫的翅膀下,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所以那突如其来的打击才让她那么无所适从。

    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养,她已渐渐从低谷中走了出来,她那刚强的本性在这时终于觉醒。她不会轻易认输,她要让那些让她几乎失去了一切的人更加痛苦,因为现在她还有资本。然而当她逐渐站起来的时候,却传来另一个噩耗,这世上最后一个还与她有血脉联系的人被劫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噩耗却并没有让她像前些日子那么倒下,反而让她的伤口愈合得更快,让她更加坚强。因为她知道,若她就此倒下,那再也没有人能救她的女儿。

    看见现在的她,我的心顿时放下了许多。无瑕出事,我最担心的不是无瑕,而是她,她刚失去了大哥和丈夫,绝不能再承受一次同样的打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连忙迎了上去,边走边问道:“柳姨,到底出什么了?”

    看向我关切的目光,柳清影的美目不自觉的移了开去,冷冷的道:“无瑕被人劫走了。”

    听着她那平淡的语气,我心中却不由一寒。若无瑕真出现什么意外,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不管是为了她还是无瑕,无瑕都绝不能再出半点意外。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抛开柳清影不谈,就只无瑕一个女儿家落入敌手,那就足够让人不得安宁,我急冲冲的抓起她的手,焦急的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韩禹对柳清影想将无瑕嫁给我的心思还是有些知晓,因而见到我现在的模样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柳清影却没再说些什么,只是不声不响的悄悄的将她的小手从我掌中取了出去。

    燕无瑕在被我从灭情宗的残英手下救出,推下山涧之后便昏迷过去,当她醒来已是数天之后。

    她只在那救她起来的渔家休息了一天,稍微好了一些之后,便强撑着身体到了燕家药堂离那儿最近的分号,让人驾着马车,折回杭州。

    她知道是谁将自己从残英的抓下救出,她也同样知道以他当时的状态,对上残英绝对是凶多吉少,她不知道他能不能侥幸逃脱。他救了自己,那又有谁来救他?

    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那个让她有些羡慕的女孩儿的埋身之地,但那却已是几天之后,所有痕迹都已磨灭。

    她在附近打听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他的音讯。

    她一次次从恶梦中惊醒,梦到的全都是浑身是血的他,本来伤势就极其严重的她在那种折磨下终于倒了下去。药堂的人见小姐伤势如此严重,不敢怠慢,于是将她送回了天山。

    她的伤势一天天好了起来,然而心思却没丝毫好转。虽然燕回天从她的伤口上看出她是被魔门邪功所伤,但每每问起当时的具体情形,她都是沉默不语。

    不管怎样,她要知道他的切确消息,哪怕是最坏的结果,她也有接受的心理准备,她实在忍受不了那种一切未知的煎熬。

    终于,在父亲和娘亲的一再追问下,她说起了事情的起由。自始自终,她都是一种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她全不相关的事情。最后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父亲到江湖去看看,是否可以得到他的消息。

    虽然她对他未做一个字的评价,但是那幽幽的语气却使一切尽在不言中,女儿的心思又怎可能瞒得过血脉相连的父母。

    自那时起,燕回天和柳清影便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充满了期待,不知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竟将自己的女儿改变得如此彻彻底底,以致他们夫妇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表现得都有些异样。

    一有他的消息,他们马上就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天山,但从那以后,燕无瑕便再也没问起过有关他的事。他们知道那是他们的女儿安心了,害羞了。

    当她的伤势好不容易完全康复,决定来金陵的时候,却在半途中得到了父亲逝世的噩耗。

    “那后来怎样?”我的眼睛不由有些湿润,说话的嘴唇也有些颤抖。如果不是遇到她的父母,她在我心中也就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虽然我不会将她忘记,却也只能就是一个影子,一个有恩于我的影子,没想到她却为我做了这么多。

    此刻我才明白,为什么不论是燕回天还是柳清影初见我时表现得都那么亲切,为什么不论是燕回天还是柳清影都好几次隐约的向我提及他们的女儿。

    卷六 风起云涌 第二十章 芳踪杳然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却让她们一个个死心蹋地,先是惜惜天香,后是雁儿解语,现在又多了个我几乎没有放在心上的无瑕。

    如果不是前些天柳清影告诉我真相,无双本是女儿身,恐怕就是现在我都还蒙在鼓里。

    韩禹一声苦笑,“按预先的行程,她应在三天之后才会抵达金陵,可事实上昨晚她便到了金陵百里之外的浣花溪,也就是在那里发生了变故。”

    他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燕无瑕此刻已不仅仅是一条人命那么简单,而是与金陵局势密切相关。自将军和燕大哥去世之后,无瑕便成了小姐唯一的依靠,她在小姐心中的份量不言而喻,若小姐真要他做些什么,无论是什么,他都拒绝不了。

    “当初无瑕来金陵的时候,燕大哥就怕她又像上次一样在外面受到伤害,所以出动了燕家风行天下的燕云十八骑半数人马进行护送,但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意外。”

    “昨晚行至浣花溪时,遇到了两个人,但就是这两个人却让燕大哥都引以为豪的燕云十八骑铩羽而归,当着他们的面将无瑕抢走。”

    我心中不由一震,燕云十八骑的大名我小时候便听师傅讲起过。

    燕云十八骑并不是固定的十八个人,而是代代相传,有缺就补。

    武林中自有燕家时起,便有燕云十八骑,他们就是燕家的中间力量。

    燕云十八骑一向很少行走江湖,他们的职责主要是经营燕家的牧场,防范牧场被其他势力s扰,特别是北边的突厥,但只要行走江湖必然引起轰动,他们每一个都是牧场数千男人的骄傲。

    黑甲黑马,他们就是天山燕家的象征。

    他们当中任何一个放在江湖中都是第一流的高手。我还记得师傅当初曾这样说过,若以前的燕家没有燕云十八骑,便没有今天的燕家;若今天的燕家没有燕云十八骑,它的实力将至少减弱过半。

    燕云十八骑最厉害之处,并不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武功,而是他们每一个都是最懂燕家的人,最懂草原的人,最懂牧场的人,最懂马的人。

    燕云十八骑在燕家是最神秘的存在,在当今的江湖,那依然还是一个传奇,一段延续了近两百年的传奇。

    能将无瑕从他们九人手中抢走,就是燕回天本人也无法办到,燕回天最多也就只能同时对付他们四人而保持不败,对付五人便有些吃力。以此推测那两人的实力,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当都不在燕回天的之下。不知何时,江湖中竟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不知名的顶尖高手。

    这样的绝世高手,来去无声,要想从现场有所发现,几乎不太可能。唯一可能留下的线索便在燕云十八骑身上,他们既然和那两人交过手,那对他们或多或少应有一些印象,特别是燕云十八骑这样经验丰富的高手,应该能获得更多的信息。

    听我这么说,韩禹不由苦笑,有些敬佩的道:“燕云十八骑在江湖上确实独一无二,当时一见情势不对,他们几乎将所有的可能都留心注意下来,更将那两人的特征记得清清楚楚,但却没有一个能与我们所知的当世高手对应上号。”

    我不由默然,敌暗我明,这无疑是最糟糕的形势。

    “不过那两人临行前却是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韩禹话刚一出口,我就接了过来。其实就是我不问,他接下来要说的也是那一句话,只是我脱口而出并不是多此一举,而是心情急迫的自然反应。

    “他们说他们主子有意邀无瑕作客,要我们无需牵挂。”说到这里,韩禹俊朗的面孔不由再次出现苦笑。无需牵挂,那话也只有他们才说得出口,一个女孩身陷未知险境,与她相关的人,谁能不牵挂?

    我不由同样苦笑道:“若只从无瑕本身安全来讲,这倒也是实话。”

    “若我所料不差,这次劫走无瑕的人和谋害柳将军和燕伯父的当是同一批人。”

    听我这么一说,柳清影和韩禹都不约而同的留神听着我的话。其实他们两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猜测,他们注意的是我后面要讲的原因,以证实那种猜想的正确。

    “整个局势就像是一盘棋局,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下个步骤作准备,直到最后才现出真正目的。没了柳将军和燕伯父,他们的绊脚石依然存在,金陵军系依旧还有柳系,飞马牧场依旧还是燕家的飞马牧场。他们谋害柳将军和燕伯父不过是那个棋局的起点,劫走无瑕也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他们的真正目的在于你,柳姨。”我的眼睛紧紧盯着柳清影,这是上次轻薄触怒她之后我第一次这么坦诚的看她。

    “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你和柳将军的关系,更没有人不知道你是天山燕家的女主人。若金陵军系没有柳将军,若天山燕家没有了燕伯父,你变成了这两家的当然第一人。一个失去了哥哥的妹妹,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妻子,在他们看来,那是最容易控制的人,因为你不可能不在意你最后的亲人——无瑕。”

    “所以我们暂时不用担心无瑕的安危,因为他们真正的目标在柳家在军方的影响和燕家的牧场,未达目的之前,他们绝不敢动无瑕一根汗毛。我们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不是怎样寻找无瑕,而是考虑他们接下来可能的行动,以及我们应该怎么应对,才能既不让他们得逞,又能要回无瑕。”

    柳清影和韩禹不由相对一视,我说的与他们想的在结果上差不多,只是逻辑更加严谨。昨晚他们一得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到浣花溪,一路奔波劳苦,几乎没怎么休息,思绪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特别是柳清影,关心则乱,她一再告诉自己要镇静下来,但是出了这样的事,她又怎可能真正静下心来。

    “一直以来,我们处处被动,其原因就在于敌暗我明。我明,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毕竟我们所处的位置和身份都无法改变。”韩禹眼中不由精芒一闪,沉声道,“敌暗,那却未必就一直能暗。”

    “就是他能暗,我也要让他跳出来。”柳清影银牙一咬,就是粉身碎骨,她也不会让那些j佞小人得逞,。

    他们真以为自己是任人摆布的弱女子?谋害了自己亲哥哥和丈夫之后,用自己女儿威胁,就能让自己乖乖的为他们卖命?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若真到了那一天,无瑕,娘也只有对不起你了。柳清影心中也有最坏的打算,做出了最残酷的决绝,美目中的水痕一闪即逝。

    不论怎样,她都不会成为别人的木偶。

    她,永远只能是她。

    作别柳清影和韩禹,回到“夜来香”已是正午十分。

    再一次回到这熟悉的地方,只是已没解语在身旁。自离开漕帮之后,这是第一个没有她的日子。

    而前些天,秦清也回到了漕帮,她说这里不是属于她的地方,还是漕帮才是她的天堂。我没有阻止她的离开,确实,她在这儿像是困在笼中的鸟儿,只有在漕帮,她才能找到她生命的意义。

    原本并不大的小筑,我第一次觉得是这么空旷。

    我静静的躺在花园里的竹椅上发呆,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

    一个轻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我身前。

    我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凌悦仙的贴身侍女心雨。她还是穿着那件浅绿色的衣裳,将她玲珑凸浮的身体包裹得恰到好处。

    这个看到我总免不了调笑几句的小丫头,此刻却是小心翼翼。

    我立即觉悟到,她来告诉我的恐怕又不是什么好消息,否则这丫头绝对会先调笑我几句。这些天坏消息实在太多,现在再添上一点也算不了什么,哪怕再坏,我也接受得了,最坏的程度已莫过于此。

    “说吧,小丫头,到底又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本少爷?”我懒洋洋的伸了个腰,从脸上挤出一股笑容,只是连我自己都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涸。

    实在太多的事让我疲于应付,更重要的是无从应付。我知道那差不多都是安禄山的人干的,但要命的是却偏偏不知道究竟是些什么人,只知道其中有他的儿子安庆恩,但他究竟身在何处,却是翻遍了整个金陵也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我刚才给柳姨和韩禹讲得头头是道,但具体做起来却是难于登天。

    心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反唇相讥,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略一犹豫,终还是将藏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这是苏小姐给你的信。”

    我伸手接过,只见那粉色的封面上写着“风君亲启”四个纤秀的大字,正是我异常熟悉的芷玉的字迹。

    “芷玉,她,怎么了?”我蕴酿了很久,却只从喉咙中蹦出这几个字来。

    “苏小姐昨晚连夜走了。”心雨像是怕我将气洒到她的身上,每说一个字都是轻声细语,小心翼翼。

    我半弓的身子突然落回椅上,略微张起嘴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清姐走了,解语走了,无瑕失踪了,现在就是连芷玉也走了。

    走了,都走了。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轻声道:“走了,走了也好。”只是我却分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芷玉昨天以她另一个身份,用她另一种面孔对我还是那么亲近,原来那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的回忆。

    心雨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轻轻的转过身,悄悄离去。只是在转身的一刹,那张俏丽的脸庞上掉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看到男人此刻颓废的模样,哪还有她初识时的半点风采。她只觉自己的心在痛,但她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去安慰他,哪怕是一句话语。

    她明白男人在失意时需要安慰和鼓励,但她却知道她不是那个人,他需要的也不是她,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既然如此,她只有留下他一个人,让他慢慢愈合,哪怕是哭泣。她明白男人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软弱的样子,他们外表坚强,偶尔的脆弱却只有自己独享。

    主角弱了很久,其实并不是他本身弱,而是没有自己的势力,一个人再强也无可凭依。我知道大家也在跟着郁闷,但毕竟要一个渐进的过程,下一卷将彻底转变这种状况,从劣势到崛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各种势力也将相继卷入金陵的漩涡,请大家继续支持~~~

    卷七 势倾天下 第一章 仙子温柔

    唉!”心雨刚走,那宁静的空间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却百折回转的叹息。

    凌悦仙那完美的身姿陡然显现出来,她看了看心雨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不远处躺在竹椅上的男人。

    心雨名义上是她的侍女,而其实是她唯一的徒儿,只是在外为了方便,才让她顶了个侍女的名份。

    她早就发现了心雨的异常,但就是她自己,都无法说清那一声叹息究竟是为了她的徒儿还是眼前的男人。

    她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她知道这些天他承受着怎样的负担,到现在就是连她都被梦杳弄糊涂了,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何打算。

    金陵如今的局势,就是让她来处理都异常棘手,然而梦杳却一手将之扔给她这个徒儿,自己躲在蜀山。

    如果说是为了对付南诏或者吐蕃,那也只能骗那些不知情的人罢了。对付南诏或吐蕃,华天香和傅青瑶两人便已足够,何须她们三人?

    若是为了磨炼这小家伙,那却也未免太过迫切。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恍若天仙的凌悦仙。现在我所熟悉的人中,离我最近的就是她了,她那张本来离这尘世很远的脸庞此刻在我眼中却是异常亲切。

    “姐姐!”我捉住她放在我额上玉手,不自觉的喊出了最初被她强迫,但后来却渐渐习惯的称呼。

    那声“姐姐”让她芳心一颤,不由让她回想起了他们之间那曾经的嘻笑怒骂,她的身份被他识破言明之后便再也未有那种亲切。从那以后,他们之间正式了许多,他也规矩了很多,却也更远了很多。

    那声“姐姐”无形中将他们之间那本来有些疏远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让她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拥有亲人的温馨。

    “藏剑阁”那本来就不是需要太多感情的地方,那里有的只是一间间空荡荡的小屋,一柄柄冷冰冰的铁剑。

    她早已厌倦了那里,所以这些年除了必要,她很少和门下联系。她正准备着尝试打破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但是她知道,若她真那么做,那面对的将是她想象不到的压力,不仅是门中那些顽固的长老们会强烈反对,就是江湖同道大多也不会站在她那一边。那毕竟是延续了数百年的规矩,久而久之,已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

    凌悦仙这才发现,原来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笑得最多,骂得最多,无所谓的流露真情,而无需刻意做让人供奉的仙子。

    “傻子!”她不由俯下身来,纤纤玉指轻轻的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美目中也浮现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只是那笑着的眼中却有些若有若无的湿润。

    望着她那张比仙子还要美丽上几分的容颜,我心中不由一颤,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中流露出的是我在她身上前所未见的温柔。

    我将身子向侧面挪了挪,空出半个椅子。

    她轻轻的在我身旁坐下,将我的头揽在怀中。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抱我,而且还是这种最亲密的姿势,然而我心中却并没有以前那种在她身上占到便宜、侵犯仙子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温暖,真想就这样安心的睡去。

    我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鼻尖,轻轻的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很淡,也很雅,就和水仙一样。

    我躺在她的怀中,头就枕在她的双峰上,只有一个感觉,很柔,也很软。只是我甚至有些分不清那是丝绸的柔软,还是她身体给我的感觉。

    除此之外,脑中再无一点别的绮念。

    “姐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吗?”枕在她怀中,我不由想起了小时候那最企盼的事情。

    听他问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凌悦仙那绝世的脸庞不由一滞,她努力的让自己想起一些什么值得说的事,却发现那漫长而短暂的童年居然没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

    从跟随师傅进了“藏剑阁”之后,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练剑,她唯一想到的也是练剑,除了练剑,她实在找不到还有什么其他事可做。

    “还是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姐姐想多了解小风一些。”

    想到小时候,我不由轻轻一笑,眼中亦变得朦胧,仿佛回到了蜀山,回到了当初最快乐的童年,“我小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练剑,最渴望的事也是练剑。”

    听他这样说,凌悦仙不由为之苦笑,同一种事但他们两人眼中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她没有发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那时候只要练剑就能看到师傅,只要我练得好,她都会夸我聪明,若她高兴了还会抱着我在空中飞舞。”

    “有时她有空闲也会抱着我讲故事,很古老的故事。其实她会讲的故事并不多,很多故事她都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不管她重复了多少遍,我都还是那么喜欢听,就像第一次听到一样。”

    凌悦仙外表虽然镇静,但心中却是浪潮翻涌,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迷恋他的师傅。恋师,对常人来说或许是大逆不道,但对她而言却并不是难以接受,令她震惊的不是那种关系,而是那种事实,她没想到的是这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爱上梦杳,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条极其坎坷的道路。她明白梦杳有多美丽,任何人爱上她都会不可自拔,犹如飞蛾扑火。她同样也明白梦杳有多执着,任何爱上她的人,那条路都是永无边际。

    她不禁有些可怜起这小家伙来,此刻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梦杳这个时候会让他一个人呆在金陵,独自承担前方的狂风巨浪。

    “傻子!”她不由紧了紧她的手,从他痴痴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对梦杳用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