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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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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了九天玉不算输,输的是还要给人背着黑锅接了一盆子屎!

    他瞪着眼前这个一脸大义凛然的手下,只觉得同样是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看看对方的人刚才那个气势:“杀了裘氏子弟偷了裘氏宝贝,拍拍p股就想跑?”瞧瞧,这口号喊的跟真的是的。

    紧跟着呢?

    山巅上以神力击落无数巨大的落石,轰隆轰隆就砸下来了!

    他当时仰头一看就叫了声糟,那头顶上密密麻麻的人粗粗一算没个一千也有八百,直接被人家给包了饺子。无数的暗器从上往下哗啦啦丢下来,跟下雨点子似的,条件反s击破的暗器,在半空中爆出一团团烟雾:“不好,是丹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都看不清,一切都笼在烟雾里头,丹药的香气无孔不入地往鼻子里钻,等到他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些丹药里也不知道都搀了什么该死的玩意儿,痒的,痛的,酸的,麻的,四肢无力的,全身起疹子的,不断打嗝放p的,简直就是一群混不吝的滚刀r!那小孩儿坐在马背上晃悠着两条小短腿儿,摇头晃脑地笑眯眯俯视着他:“哎呀,天快亮了,裘氏族长马上就要来了哦。”

    穆兰亭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这是威胁!

    绝对的!

    早在之前,他就做了完全的准备,再有小半个时辰的路程,就会有几波穆氏的人接手这九天玉,分数个方向掩人耳目。若不是半路出现的这个程咬金——穆兰亭当然知道这个孩子是谁,黑葡萄样的大眼睛咕噜噜滚,那幸灾乐祸又卑鄙无耻的神情跟他那个娘简直如出一辙!

    穆兰亭压住吐血的冲动:“那就来好了,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呗。”

    黑葡萄以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一眼,明明白白地写着——亲,你在开玩笑么?

    他轻松的笑意一僵,便见那小孩儿一p股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才到他大腿高的小脑袋呈四十五度角高高仰起,小眉毛一挑,眼睛一弯:“裘爷爷,偷玉贼捉住了哦,人赃并获,有奖励咩?”说着,眨巴眨巴眼,无辜又可。

    当然了,无辜又可只是小朋友后方的人的看法。

    穆兰亭只觉那黑葡萄里奔出一万只草泥马,踩着他的头顶呼啸而过……

    这是个什么见鬼的孩子!白长了一张仙童样的脸!刚刚咽下去的那口血顿时就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这个时候,他没的选择!九天玉对方得不得到,根本就不吃亏,裘氏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来,恐怕是被那个女人给拖延住了,故意给这边行动的时间。

    然而他们不怕拖,他怕!

    一旦裘氏的人来了,后果还用说么?两族之间的梁子,就结在明面儿上了!

    以上回忆简直就是穆兰亭的噩梦,被一个四岁小孩儿给吃的死死的,这辈子就没这么郁闷过。结果没说的,当然九天玉交出去了,小朋友身边的两个丫头一脸怜悯地接过了九天玉,临走之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在烟雾蒙蒙中让他心肝儿胆儿颤。

    然后呢?

    然后就是对方拿着九天玉忽然变了的脸:“到手了,动手!”

    轰——

    杀气腾腾,直冲这边儿而来。

    身后的守护武者脸色大变:“不好,他们要灭口!”

    他一声“灭个p的口,他们巴不得有人把这黑锅给背了”还没吐出来,耳边一声“咻——”,炫目的烟花已经爆开在了天幕上。这回忆的过程简直惨不忍睹,穆兰亭看着自己这一群如临大敌的朽木手下,忍了一百三十八忍到底还是没忍住:“谁他妈让你发的信号?!”他又问了一遍,唾沫星子都快凌空飞s了。

    那手下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可是……可是他们……”

    他话还没落,傻眼了。

    刚才那喊着“动手”的人呢?刚才那杀气腾腾的人呢?那一副要杀人越货的凶煞姿态摆明了要灭口的人呢?烟雾散开,上方的一切清晰地出现在了视野中,那光秃秃的山巅上,哪里还有个一星半点儿的人?鬼影子都没一个!

    见鬼!这守护武者一个高蹦起来,再看自家主子冒着烟的脑门,弱弱问:“主子,咱们现在跑吧?”

    他家主子以比问第一次时更加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他:“跑?跑哪去?”

    二十个手下对视一眼,也发现了,神识之中远方正有无数道身影飞快朝着这边赶来。他们憋了半天,在自家主子深深的目光之下,老半天终于齐刷刷憋出来一句:“主子经天纬地雄才大略见解独到远非我等蠢货可以妄加揣度!”

    穆兰亭:“……”

    很好,果然是天妒英才,派来克老子的。

    于是——

    当姬寒和裘族长迅速赶来,看见的,就是被巨石淹没了的半个马车顶。四下里好像遭到了龙卷风的洗劫,尘土漫天飞扬,一派包含了陈年烂谷子的打嗝味儿和p味儿的怪味儿,而穆兰亭,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以一个十分纠结的表情盘膝在破马车顶上:“咦,什么风竟把两位给吹来了?”

    两人的表情比他更纠结:“贤侄这是……”

    穆兰亭赶忙起身,一抱拳,露出胳膊上一片花里胡哨的疹子:“见过姬族长,裘族长,两位莫不是看见小侄放的信号了?这可真是罪过了,小侄其实是在……”

    “看风景?”

    “啊,对!看风景。”

    穆兰亭笑的一脸欢欣,颇有一副遇见了知音的感觉。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搭茬的人是谁。姬寒的身后跟着的,不正是似笑非笑摸着下巴的乔青?穆兰亭绷着笑意,好险没直接冲上去掐死这个女人,可了劲儿地笑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原来是乔姑娘!”

    乔青也笑的一脸欢欣:“一直久仰第一天才的美名,今日总算是得见了。”

    “哪里哪里,不及令郎天赋过人,小小年纪,真正让在下好生佩服!”一肚子黑水儿简直要了命了。

    “客气客气,犬子年纪尚小,哪里及得上阁下足智多谋。”得了吧,你也不遑多让。

    “啧,当着乔姑娘说足智多谋,不是班门弄斧么。”有你无耻?

    “唔。”

    乔青应了一声。

    穆兰亭正准备听她说后半句,却见她不说话了,一副“阁下的确是班门弄斧”了的理所当然状,微笑,点头,什么卑鄙无耻全当夸奖照单全收。穆兰亭一口气噎在胸口,总算明白了那个四岁小子的无耻是怎样炼成的,遗传基因加耳濡目染,妥妥的。

    “乔姑娘果真是性情中人。”

    “好说好说。”

    这两人一人一句,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一见如故,引为至交,就差把臂言欢对酒当歌了。姬寒皱了皱眉,打断了要继续的穆兰亭:“贤侄,在赏景?”

    这话中透着几分危险,同时裘族长也眯着苍老浑浊的眸子看了过来。他们早在过来的一刻,便以神识将四面八方覆盖过了,的确只有穆兰亭这一行人,但是却有旁人的气息!那气息说明这个地方一段时间前,还有不少人踏足过,如今却已经不在了。而九天玉,也的确不在这里!

    两人心中皆有了同样的想法,他们可不相信穆兰亭会遭别人暗算,这么说起来,倒是有一个解释说的通了。

    故弄玄虚!

    这小子偷走了九天玉,恐怕已经转移了出去,又虚虚实实玩儿出来这么一招,摆明了是让他们以为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穆兰亭看他们神色,也知道自己这黑锅是背定了,他古怪的却是,那凤小十一行人到底去了哪,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这么一来,他更是跳进井里都洗不清,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了。穆兰亭深深看了乔青一眼,好一个女人,一切都算计好了:“回两位族长,本来是准备来天元拍卖瞧瞧的,不过两位也知道,纳兰秋和在下私交甚笃,嫂夫人方诞麟儿,兰亭便想着给那小家伙备下些什么。这么一路走着,倒是耽搁了……”

    他扯来扯去,摆明了扯皮到底了。

    乔青不再多看,对姬寒说了两句,便先行走了。乔青一路回了天元城,直奔朱通天的所在地。

    她要去问问,九天玉,到底是什么。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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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青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元会场里正在收拾残局。

    侍女和弟子们跑进跑出,拍地的玄石和剩下的宝贝被一箱箱送进禁地里,有那么几个没去凑热闹的散修,在朱通天的陪送下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这一场天元拍卖,真正是风云迭起,前所未有的精彩。

    最后两个拍品甚至都没有机会示人,便因为裘鹏程的死和九天玉的失窃而变了味道,以至于最后竟演变成了一场j飞狗跳的夺宝大会!那些因为穆氏所发的求救信号而赶去的,老半天都没回,这边儿也有不少的散修在最后关头嗅出了味儿,那玩意儿他们争到死,能争到手里来?

    裘氏和姬氏都没出手,说不得里头还有穆氏的一杠子,那些大神斗法,他们这些虾米跟着搅合个什么劲么?真拿到手里来了,恐怕就不是什么天下至宝,而变成催命符了。想通了这些的,再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乔青,不由纷纷对视了一眼——这小丫头看的清啊,一早把那烫手山芋给丢出去,人家争抢个你死我活,她抄手看戏吹小调,高,真正是高!

    几个散修集体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拱着手就迎了上去:“咦,乔姑娘回来了?”

    可惜,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永远都不会是乔青。

    她仰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直接无视:“老哥,有事儿找你。”

    “我就知道你得来,走,妹子,里头聊。”站在这些散修后头的朱通天,看着这群老货便秘一样的脸,心下别提多痛快了:“各位,朱某就送到这儿了,后会有期。”

    “朱盟主,后会有期,乔……”

    “走走走,你对着空气说什么呢。”乔青逮着朱通天就进去了。

    “……”几人牙疼地咂了咂嘴,对视一眼,集体哀叹一声:“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这他娘的不是找刺儿么。

    进了天元会场的朱通天笑容顿时收了起来:“一群不要那些老脸的东西,现在想明白了,来和好了,开始集体围攻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啧啧,也就是你,换了别人面子上的功夫总得做,就是我都没办法啊。”

    “你站在这个位置上,我不一样。”乔青摆摆手,高台下头的环形椅子找了一把坐进去,翘着二郎腿四下里看着。和之前的人头攒动形成鲜明对比的,这会儿这方大殿里只剩下了打扫的侍女,那被裘业一掌打死的旗袍女子,尸体已经带走了,名贵的地毯上血迹都没留下:“一年开一次,一次赚一年,这销金窟不错啊。”“可惜份额百分之八十都是四大氏族的。”

    “暂时的。”

    “什么?”朱通天一愣。

    乔青却不多说了,只摸着下巴神秘兮兮地笑着,笑的正走进门的眠无忌和眠千遥双双打了个寒颤,心说这见鬼的又想打什么主意了?眠无忌站在门口一眼一眼地往她身上瞄,没办法,这个丫头惊天动地的事儿干的多了,现在只要一露出这种表情,他胆儿都得吓瘦了一圈儿。

    眠千遥就直接多了,狐疑的神色在没看见沈天衣后立刻变成了失望:“乔青,他人呢?”

    这丫头甩着一头小辫子跑了进来。

    眠无忌还没放下的心脏,呼一下就提了起来:“没大没小!”

    “诶,千万别,把爷叫老了。”乔青一脸的敬谢不敏,逗逗龙天就算了,要是整个三大门派都师姑师乃乃的上,她还不得吐血:“你问谁?什么人,不认识。”

    眠千遥坐在她旁边,笑脸儿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你何必,他要是愿意这么为我,我死都甘心了。”

    乔青皱着眉毛更烦躁:“能别提那个字不。”

    “你看,你明明关心他。”

    “老子关心他个p!”

    她深呼吸一口,本来是上这边儿来躲清静,这下可好,更郁闷。想起沈天衣她就忍不住从头到脚的冒火,这种火气合着一种愧疚,几乎要把她给烧灼了!心口处有什么堵着,堵的她眼睛发酸。乔青站起来朝后廊走去:“老哥,我找个地方呆会儿,你忙完了过来趟。”

    眠千遥还想劝,被她爹拉住,摇了摇头。

    劝什么呢,她比谁都明白。

    乔青当然明白,可就是这种明白,让她空落落的难受——她凭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凭什么得到沈天衣性命相赴,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从翼州开始就被她祸害,那条命一直摇摇欲坠地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两眼一翻,从此歇菜。也亏得他命大,一路撑到了东洲继续让她祸害,可到底是——撑不住了啊!

    憋了那么久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淌了下来。

    以至于流到嘴角的时候,那又冷又涩的触感,让她懵了好半天,才知道是哭了。手背在眼睛上狠狠的一抹,抹了一把冰凉的湿冷,乔青随便找了个石墩子坐了下来,仰着头,从来

    懒洋洋眯着的眼睛睁的老大老大,近乎自虐地被中空的日头刺到眼前发花,眼眶也干了,才揉了揉脸苦笑了一声:“碰上老子这么个扫把星,这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

    这一开口就满满的刺儿的,除了让乔青奴役了好几次的龙天,还有谁?

    龙天本来是怒气冲冲来问罪的,走进后院就看见她仰头望天的傻样,那一身风流无双的红衣在满院子姹紫嫣红里显得那么耀眼,却也是那么凄然。龙天简直以为自己眼珠子长歪了,凄然?那个不是嬉皮笑脸的y人就是似笑非笑的y人反正一天十二个时辰无时无刻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散发着y损卑鄙气息干坏事儿的无耻女人——凄然?

    他见鬼地摇了摇头。

    正听见乔青那一句,心下深以为然,条件反s就接上了。接完就知道要糟!果不其然,刚才还一脸凄然之色的乔青,眉梢一挑就转过了头来,嘴角那一抹熟悉的似笑非笑,邪气的让他拔腿儿就想跑!

    龙天使了千斤坠,才管住了自己在这女人的奴役下条件反s要撤退的腿:“你……你想干嘛?”

    乔青笑吟吟地摸着下巴,一步一步慢悠悠走了过来:“你说,我想干嘛?”

    “我怎么知道!”

    “大侄子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发达的肌r底下还隐藏着一张别致的俏脸儿呢。”

    “什、什么?”

    龙天哆嗦着一脸惊悚,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这些日子眠千遥跟这些人混在一起,把沈天衣给打听了个底儿掉的同时,也把乔青在翼州的当初顺便问了,什么荤素不忌,什么男女通吃,身为她青梅竹马的龙天自然也跟着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个时候,眼见乔青一脸猥琐y笑,耳听这话里头深深深深的内涵,龙天瞪着眼睛满脑子只剩下了四个字——贞c难保!

    于是——

    当朱通天忙活完了找到后院儿里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从来天不怕地不怕性子比火还烈的徒弟,身高八尺,壮硕如牛,在比他矮了一个头的乔青面前,闭着眼一样发出了一声尖利的鬼叫:“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你要是……”

    而乔青呢,就跟个逛窑子的老流氓一样:“你就怎么样?”

    “我……我……我就叫了!”

    “噗——”

    朱通天一口口水喷老远,胖手捂着大胖脸,受不了地转头泪奔,丢人,丢老人了!

    龙天傻乎乎地睁开眼:“师傅,师傅你别走,她她她……”再看乔青,正蹲在地上蹲着大笑不止,哪里还有刚才那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意思?再不明白自己又被耍了,他就真可以去吃屎了。龙天一张俊脸憋的青紫青紫的,掐下来就是一颗水灵灵的大茄子:“你……你……”

    他一怔。

    龙天忽然不说话了。

    他看着蹲在地上,笑的眼泪花哨的乔青,却觉得那眼泪古怪的不像是乐出来的,更似是就着这个契机……

    他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这个女人,可以恣意的笑,恣意的疯,就不能恣意的哭么?不,他想并不是的,她是怕吧,怕自己一哭出来,就有了软弱的理由,就失了强撑的坚强。她可以感动到哭,激动到哭,开心到哭,却永远也不能因为恐惧而放声大哭!她的身边,还有担心她的诸如凤无绝,还有依靠她的诸如珍药谷,作为一个领袖的位置,她得永远坚强,永远挺着笔直的脊梁!

    他的鼻子有些发酸,谁不愿意躲在男人背后,菟丝花一样的安然绽放呢,哪怕是那姬明霜,不也是在姬寒的庇护下才有的今天么。若没了氏族的身份,氏族的依靠,她能走到这一步?龙天不知道,可他看见了一个真正靠着自己一手一脚拼出一条血路的乔青!

    而今天这一步,原是她一路踩着荆棘,踏着尸骨,背着仇恨,噙着邪笑,笑中藏泪里走来的。

    龙天准备甩袖走人的动作就这么僵住了。

    看着不再大笑改为蹲在那里双肩颤动的乔青,他烦躁地抓抓头发,一咬牙,挪了上去:“诶,咳,那个,我说,小师姑……”

    “嗯。”乔青的声音闷闷的。

    “老子都叫你小师姑了!别……别……”

    哭了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从来没试过安慰人的龙天,戳在这儿只觉得抓耳挠腮的浑身痒痒,且他还觉得,“别哭了”这样的话,对这个女人来说,不是安慰,而是侮辱。龙天急的面红耳赤,啊,这笨嘴:“别……别……”

    “别什么,美人儿,爷还没开始呢。”

    “不是,你……嗯?!”

    最后这一声“嗯”,尾音拐着调的就冲上天了,实在是太销魂。销魂到乔青脚底下一哆嗦,一个p股蹲坐到地上,捶着地板哈哈大笑:“哎呦喂,大侄子,你这智商,真让人捉急啊……哈哈哈哈……”

    终于意识到自己接连两次被耍了的龙天,再也忍不住大义灭亲,一脚踹了上去:“我要是再信你,我……”

    “爷知道,美人儿就要叫了嘛。”

    龙天气的扭头就走。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嫌疑,后头乔青的爆笑声越来越大,直到他走远了,还魔音穿耳一样y魂不散。朱通天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半天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也不知道是在叹息他徒弟让人捉急的智商,还是叹息方才乔青笑出了眼泪的那一幕……

    他走上来,不露声色的把她拉了起来:“那个小子,让你欺负惨了。”

    乔青拍拍p股站起来:“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朱通天点点头,带她一路往后面走,再一次进入了之前的禁地里。到了那一方七扇大门的殿内,他从裘氏大开的门看了一眼那座凹陷了下去的石台,叹息一声,一道神力落在旁边的门上,石门绽放出莹莹光芒,轰隆轰隆地向内开启了起来。

    乔青一进去,就吹了一声口哨:“这么多玄石,真想杀人越货啊。”

    朱通天哈哈大笑:“这才到哪,跟着老哥有r吃。”

    聊笑了一会儿,他正下神色:“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关于九天玉,我只能说,那是个定时炸弹!你把那东西交出去了也好,那种东西放在手里,未免太不吉利,也太危……危……危……”他瞪着乔青半天说不出那个“险”字,磕巴的差点儿把舌头给咬了!

    乔青晃了晃弹了弹从穆兰亭那儿抢来的一人高的玉,发出叮叮清脆声响,苦着脸一耸肩:“老哥,你早说啊,早知道这玩意儿不吉利,我一早丢太平洋去,也省的费这半天功夫从那厮手里抢回来。”

    “你……”

    乔青一摊手:“我真心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多好的玩意儿。”

    朱通天差点儿让她给气笑了,大耳朵跟个蒲扇似的呼扇呼扇,乔青稀奇地去摸:“老哥,你这夏天可舒坦了,自备凉扇啊,啧,这小风吹的。”

    “呸!”

    他一把把这不着调的给推开,瞪着这九天玉好半天才接受了这个离谱的事实。接受之后,就是又惊又郁闷,好你个丫头,那边儿一群人打生打死老命都快赔上了,你不声不响地就把这玩意儿弄到了手!这这这……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你到底是怎么干出来的!

    在这几千万瓦犹如看奥特曼的目光中,乔青举手投降,赶紧招供:“好好好,我说,——前头不是派了无紫和非杏出去么,那娉婷就是穆兰亭,两个丫头被他的血脉之力给迷了……”穆氏之人,生而双瞳独特,施展血脉之力可引人致幻。说白了,那就是一群人形移动迷幻药:“不过你想啊,那俩丫头可是跟着老子长大了,这么点儿小伎俩能迷住她们?别瞪,别瞪,马上就到正题了,我这不正招呢么——”乔青翻翻眼睛去掉了得瑟这一段儿:“后来我不是在裘老头的刺激下头,撕裂空间,离开了一段时间么。”

    她摊手:“你猜到了?”

    朱通天深吸一口气,这猜到了还不如猜不到。

    撕裂空间,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初初学会了这个技能,生疏以至回来的时间长。结果呢,这边儿人正围着她质问呢,那边儿她抽了空下陷阱去了,还有比这更c蛋的事儿么?在他们瞪着眼睛被吓掉半条命的时候,人家乐逍遥地利用这点儿时间,找到了那两个丫头,交代了一系列y谋诡计!

    老子这个妹子,真的不是凶兽变的?

    最不济,也不该是个人啊。

    乔青顶着这样诡异又古怪的小视线,继续牙疼的招供:“我让那两个丫头回去拉人,穆兰亭没来天元会场,想离开,必定也得做足了准备。那俩丫头回去驿馆,趁着天黑悄么声地带着人追出去,正巧赶上了穆兰亭。后头的事儿,估计你也就猜到了。”乔青眉眼一斜,一身匪气:“那个样的情况,那小子想不给,可能?”

    朱通天呆了足有老半天。

    半晌,他才摇着头苦笑道:“你这丫头啊,太冒险了!裘氏和姬氏都不是好惹的,一旦被他们知道……”

    “不会。”

    她笃定一摆手:“天元城里耳目虽多,但到底是三大门派的地盘儿,我去找了无紫非杏的时候,也顺便去忽悠了一趟龙天,让他帮我把人带出去了。”这也就是龙天刚才来兴师问罪的原因了,那小子回过味儿来了,知道又傻乎乎当了帮凶:“好吧,别再瞪了,再瞪老子就要穿了——我跟他说,怕回了姬氏有麻烦,让她们先一步去探探路。”

    朱通天一拍脑门,那个一根筋的,这样的谎话也相信,就乔青这样的,还会怕麻烦,还需要开路?她没大摇大摆地杀去姬氏都是好的,哪会用这种偷偷摸摸又失了面子的方式:“哎,老咯!”

    未免把胖子吓成死胖子,乔青决定“后来跟着姬寒一路飞过去,在路上就用修罗斩把众人收起来,直到刚才进城后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他们回去”的事儿,还是果断不说了。不过她不说,朱通天也大概猜到了,摇着头叹气了半天,终于无奈道:“既然你已经有了一个……”

    “咳。”

    “你可别吓唬我,整什么幺蛾子?”

    朱通天现在是,一看见她摆出这种心虚的表情,就觉得腿肚子哆嗦。果不其然,乔青弱弱从玄石堆儿里抬起脸,微微笑:“老哥,你挺住,我不只一个。”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吓死爹了,你还有个珠子,为了掩人耳目送出去了不是。对了,那东西现在在姬寒的手里头,刚才在外面的时候,雷惊艳回来了,说是姬寒把姬明霜给保了,好像还跟裘氏那个老头动了手,具体的我不清楚,惊艳让我跟你说一声,谢御火的命,谢谢,她把那孩子带走了,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乔青点点头,对姬寒的动作一点也不意外,他动手可不是为了女儿。不过既然动手了,就必定是姬寒和裘族长之间分出了高下,那种程度的打斗旁人可能看不明白,但是……姬寒赢了么,呵,比她想的还要牛:“不是那一个。”

    “我知道啊……”

    “不,我是说,不是送出去的那一个。”

    “是啊,你手里不是还抢来了一……等等,等等,你说什么,你是说,你一共有三个?”

    乔青又咳嗽了一声。

    朱通天顿时悟了:“四、四个?”

    “咳。”

    这次他猜也不猜了,直接两眼一翻,砰,变成了一个死胖子,吓死的。

    乔青挠头:“现在手里的是四个,加上姬寒手里那个主子,就是五个了。我有个预感,回了姬氏之后,姬寒会把那东西再给我,试探也好,祸水东引也好,面子上不抢他闺女的东西也好,一个月之后,想来应该是五个。”

    朱通天好容易爬起来,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惊吓,还没今天一天多!搞什么,全天下打破了头抢的东西,都未必能拿到一个两个,闹了半天,是这小丫头不声不响攥了五个?!乔青也觉得这事儿挺灵异,这些东西她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就好像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一样,莫名其妙就全跑她这儿来了。

    当然了,这种欠扁的话,绝对不能说。

    她转而问道:“对了,老哥,这东西一共有几个?”

    良久的沉默之后。

    朱通天叹息一声:“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就给你说说吧,哎——这事儿可要从猴年马月开始说了,为什么老子说它不吉利,你可知道,当初的东洲并立,百花争鸣,最后怎么变成了只有着四族称大?”

    “听说是战争。”

    “战争的原因呢?”

    她抓起一把玄石来抛上天,听着这丁零当啷的声音眼睛一脸的陶醉之色,已经猜到了:“就是这九天玉吧。”

    “不错。”

    朱通天陷入了回忆中,不,也并非是他的回忆,他不过几万岁,尚且没看见战火最为纷乱的年代,对于氏族的记忆,也只有后来的那一部分:“我小的时候,这大陆上还不只有四大氏族,那个时候,我蛮族还没完全消亡,琴族也还存在着,还有知族,除了这三族之外,一些大大小小的氏族六七个,虽说早就没了当初的鼎盛,倒也在战后存留了个五六分……”

    乔青没说话,她第一次看见这个胖子露出这样悲凉的神色:“当然了,氏族之战一直也没消停过,明争暗斗,一个个的全歇菜了,就到现在只留下了这四个。倒是我师傅建立的异域盟,把不少氏族的遗骨都集合了起来,也算是一支不小的力量。我知道的,是师傅跟我说的——”

    重头戏来了!

    她凝神静听,连手里的玄石都忍痛放下了。

    朱通天的故事,并不算多么稀奇,甚至缺斤短两很多地方都接不上,毕竟年代太过久远了。

    直到他说完,头顶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原本还很好的心情也渐渐沉重了下来,没多说什么先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在玄石堆儿里想了一会儿,肚子咕噜咕噜发出抗议,才出了禁地出了天元会场,朝驿馆走去。

    出门的时候,正碰见吞吞吐吐的眠千遥,乔青知道她要说什么,拍拍这丫头的肩头:“要是看见你爹,让他去看看老哥。顺便帮我提一句,拜托以三大门派的名义放出悬赏,不管是多少年份多少瓣儿的九转血芝,珍药谷高价收购。若不舍得卖,用任何东西都可以换。”

    眠千遥点点头,一头小辫子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声响,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悦耳。

    乔青深吸一口,就在这样的背景音中,回了驿馆。

    驿馆门口,大白和沈天衣,一人一猫,一左一右,俩门神一样等在那儿。见了她,都是同样的表情,一副做了错事儿的模样。乔青现在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这俩,一个用实际行动书写了什么叫是不分种族和肤色的,一个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做找死的节奏。

    她臭着脸大步走,目不斜视地路过了他们,在一人一猫眨巴着的视线下,径自携着一身不爽的气息回了院子。

    凤无绝方方沐浴完,带着微微的湿气把她抱了过来:“怎么了。”

    乔青揉太阳x,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昏黄的光芒下,好像有这个人在身边,就连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她深深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嗅了嗅,唔,更饿了,我是吃饭呢还是吃了他呢,这是个问题。

    不过,在那之前,正事儿是要说的。

    想起九天玉,乔青写满了食色性也的脸,终于又正经了下来:“哎,爷好像弄来了五个大麻烦啊……”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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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的小屋里,烛火摇曳,对影成双。

    凤无绝从后面揽着她,顺手从桌上执起茶壶,热腾腾的茶水盈满杯盏,任劳任怨地递到嘴边。待看她眉眼弯弯地接过去,捧着一口一口笑吟吟地喝着,这才坐到对面,问了句:“有多大?”

    唔,这得怎么个比喻呢?

    她望着凤无绝烛火中的眉眼,剑眉鹰目,湿发铺散,怎么看怎么帅的离谱。视线贼兮兮地往下飘,直到飘到了被桌案挡着的某个不为人道的部位,着重停顿了片刻。太子爷顿时悟了:“啧,那真的很大。”

    噗——

    乔青一口茶水喷出去:“太子爷,要脸否?”

    被喷了一脸茶叶梗子的男人默默擦脸,一字以蔽之:“否。”

    很好,此人无耻程度,已臻化境。乔青鉴定完毕,趴在桌子上笑弯了眼睛,给他把挂在眉毛上的一根茶叶摘下来,凤无绝捉着她的手,放在嘴角啄了一口:“五个麻烦,九天玉?”

    “可不就是那个玩意儿,要了爷老命了!”乔青顿时苦下了脸。她下巴抵在桌子上,空茶盏推倒在眼前,一根手指推着骨碌碌滚来滚去,以实际行动诠释了何为弱智儿童欢乐多:“你猜猜,九天玉的名字怎么来的?”

    凤无绝想了想:“一共九枚,从天而降。”

    咣当一声,杯子让她推地上去了:“你你你……”

    他耸肩:“随便猜的。”看来猜对了。

    好么,随便猜猜都能正中红心,干的漂亮!乔青瞪了会儿眼睛,不知道以前的东洲有没有猜族或者赌族:“那你再猜猜老子小金库里一共多少银子?”

    某人低头捡杯子的动作一顿,鹰眸眯着往上瞧她,那小目光别开生面的——小金库?

    乔青差点儿没咬掉自己舌头:“什么库?你听错了。”她仰头望天吹小调,荒腔走板的调子都打着颤,充分演绎了一个背着媳妇偷藏小金库被捉j在……哦不,捉个现行的大老爷形象。凤媳妇淡淡一笑,深意无限:“唔,估计是听错了。”

    乔大老爷心虚地转移话题:“咦,你头发还没干,可别感冒了。”

    说着,她飞快跑到架子上拽下条毛巾,背着某人调整好面部表情,一脸淡定地扭头走了回来。凤无绝深深的受宠若惊了,这货从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懒的腚沉就是她的标准写照,一米以外的东西都能敲着桌子大喊“非杏”,如今这是要……纡尊降贵的高抬尊手……给他擦头发?

    太子爷还处于晴天那个霹雳中。

    乔青已经走了过来,拢起他湿漉漉的发丝,在毛巾里揉了起来。

    她的动作实在称不上细致,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一把顺如瀑布的发丝在她手里真叫个遭了秧了,凤无绝的表情无比纠结,在这货的蹂躏中一会儿疼的皱眉,一会儿暖的嘴角勾起笑意融融,一秒钟一变脸表情精彩好看,听她把九天玉的消息总结了出来……

    “跟你说的差不多,九枚玉石,从天而降。”当初氏族并立的年代,这九天玉,就像是突如其来的九枚炸弹,炸飞了整个东洲的宁静。这便是九天玉的由来,没人知道那玩意儿叫什么,大有一座山,小如一粒沙,某夜划破夜空带起亮如白昼的耀眼光芒,散落到了整个世界的不同方向:“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放出的消息,说是集齐了九枚玉石,就能怎么怎么的……”

    “怎么怎么的?”

    “噢,说法千奇百怪,什么一统天下的,修炼至巅峰的,出现神器东洲无敌的,啧,还有个说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容颜不改万寿无疆的……”乔青撇着嘴说的一脸鄙夷:“反正混蛋是真不少。”

    “唔。”太子爷正疼的抽抽,这货就不能女人点儿么。

    乔青还没发现这问题,继续蹂躏他的头发:“不过我也能理解那些人的想法,这九个玉石降落的场面惊心动魄,必是有奇物出世了,猜来猜去,三人成虎,渐渐就成了这么个情况。当时的东洲啊,据老哥他已经那啥了的师傅说,整个是人心惶惶,生怕有人集齐了那九天玉,成为整个大陆都不能抗衡的存在!”

    后来呢?

    那些人一想,既然有可能有这么样一个人,那凭什么不能是老子?

    于是大乱到来,那九天玉散落的方向顿时成为了所有东洲人聚集的地方:“要不说邪门儿呢,落下来的时候,那叫个天女散花、轰轰烈烈、劈天盖地、排山倒海、气势磅礴,结果等人去找了,这九个玉就跟他妈偷渡客似的,一个个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愣是不知道藏去了哪个犄角旮旯,全都没了影儿——然后那些人就奇了啊,好好的天地奇物怎么就不见了,肯定是被别的氏族给偷偷藏起来了。这还得了?后头可想而知了,整个东洲都陷入了猜忌里头,一来二去,你说是他藏的,他说是我藏的,我说是你藏的,一个个说的跟真的似的,直接打起来了……”

    这一仗的规模之大,持续时间之久,几乎是前所未有。

    打到最后,全东洲的氏族都被搀和了进来,一直延续了千年、万年。越来越多的氏族被灭绝,越来越多的氏族结下仇,待到再后来,渐渐都忘了这战事开启的初衷,你杀我一个长老,我杀你一个闺女,哪怕一个个都觉得此战事有蹊跷,这仇也是化解不了的了。

    再到后来,就变成了如今的东洲。

    乔青说的尽兴,咔嚓咔嚓,把手里的头发拽下来好几根。

    凤无绝疼的一吸气:“怎么了?”

    乔青呆呆低头。

    果不其然,被她在毛巾里揉面一样揉了个天昏地暗的头发,全毛了!原来是顺滑如瀑布,这会儿是扑腾如喷泉,还是带着毛边儿喷向不同方向的。乔青呲了呲牙,某男条件反s回过来的头,顿时被一张烈焰红唇给堵上了:“唔,没事儿没事儿。”

    太子爷也顿时扶住她的腰,喜闻乐见地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

    她一个高蹦上凤无绝的腿,双膝抵着他的膝盖跪着,双臂缠着他的脖颈:“唔,饿~”

    这一声,缠绵悱恻一波三折不足以形容,拐着小调儿刺溜一下子就钻进凤无绝的耳朵里去了。饿了,这还得了?太子爷虎躯一震,立马捞起怀里的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j毛,以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