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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们不在理。柳天华一挥手:“都退下吧。”

    弟子们依依不舍,可也知道,接下来的事,不该是他们听的了。

    待众人乱糟糟退了出去,柳依依都走了,在场的只剩下了老祖,柳天华,和罗长老等少数几人。

    柳天华正要再说,乔青已经烦躁“啧”一声:“成了,既然你们说是邀请,那我不赴约。”

    “小子,你太狂妄!”柳宗老祖大怒出声。

    “哼,”乔青从鼻子里喷出声冷气,既然说她狂妄,她要是不狂一个那真是对不起这老东西的评价:“老子狂妄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敬你一声老祖,你也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是有事求着老子,就给老子个差不多的态度,自觉了点,少拿这种鼻孔朝天的德行来惹爷不痛快。”

    这话,可以说是绝对的不客气了。

    老祖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对待?他眼中一瞬迸s出冰冷的寒芒,巨大的气势无差别攻击,压的在场几个人都大气儿不敢出。可偏偏,乔青说对了,她拿捏着他有所求,他的确不能杀她。这也是刚才,乔青哪怕知道有人来兴师问罪,也站在那里全然不惧的原因。

    乔青朝他微微一笑:“现在看清楚了,老子就这狂妄的德行,今天就是玉皇大帝来,不给老子个满意,也别想请的动!”

    气氛一时凝滞了下来。

    柳天华无奈地叹口气,太阳x突突突地跳:“乔小友,算是本宗相求,之前的一切,请小友大人大量。从此以后,柳宗欠小友一个人情。”

    乔青眸子一闪。

    他垂下眼睛不让人看见她的神色,这老祖究竟要让她去干什么,能让柳天华说下这等话。偌大柳宗的一个人情,这诱惑,不能说小。不过……还不够!乔青笑道:“唔,可以。”

    柳天华一喜,却见她伸着懒腰转身就走:“小友?”

    乔青一边把后脑勺对着他,一边慢悠悠伸展着双臂:“可以啊,我不是都答应了么。爷先回去睡上一觉,看看明后天的心情怎么样。柳宗主放心,在下在柳宗可是要呆足一年的,时间大大的。”

    柳天华欲哭无泪,你时间大大的,那人没时间啊:“哎……小友留步,你开口吧。”

    乔青步子一顿,也不客气。

    “一,炼药术,柳宗不得私藏。”

    “二,这一年内我所需的所有材料,皆由柳宗复杂搜集准备。”

    “三,柳宗炼药最佳之人,负责把我手上的兽丹炼制成品,若是失败,则赔付同样等级的丹药一枚。”

    “四,三个人情。”

    “贵宗的信誉在下是不敢相信了,若是柳宗主不介意,就立个誓吧。”乔青一口气说完,柳宗老祖已经作势要动手了。这简直欺人太甚!可柳天华朝他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祈求之色,老祖收住动作,他早已不管宗门之事,若是这时候越俎代庖,今后天华这宗主,便将威望尽失。

    柳天华思忖着乔青的四条。在他看来,前面三条都不足为虑。第一,她来柳宗本就是他邀请的,原先也没存着糊弄的意思。第二,她一个初学者,能用上什么珍贵材料?至于第三,若是老祖出手炼制那兽丹,失败的几率算是微乎其微。至于那第四嘛,柳天华犹豫片刻,一咬牙:“好!”

    “很好,柳宗主请。”

    乔青一扬手,柳天华郁闷地立了个誓,层层y云中似有什么一闪,誓言生效。

    乔青终于满意了,吹一声口哨继续往先前的方向走,柳天华这下子,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乔小友,不是都答应了么?”

    “你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还差这一两天么。”乔青稀奇地扭过头,打了个哈欠,漆黑的眸子里水雾蒙蒙。她倒不是答应了不办事,只不过这会儿大半夜的,有什么不能等到明天。乔青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云层散去,露出头顶那一轮圆月,极是耀眼。

    她这动作,也让众人都跟着抬头看了看。

    这一看,柳宗老祖顿时面色大变。

    柳天华亦然:“十五!今天是十五!”

    能让这两个身居高位的人变了脸色,必然是关系重大或者牵连到自己最为关心之人。还不待乔青奇怪,同一时间,林子深处里一声压抑的呻吟声,低低传了出来。别误会,这呻吟绝对不属于某种舒坦的情绪,而是痛苦!这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中,从嗓子眼里挤出的破碎呻吟,带着几分沙哑和干枯之感。这呻吟只有一声,陌生的乔青并不认识。可却让她倏然皱起了眉毛。

    无端端地,听见这声音的一刻,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一拉扯,带着种微弱的钝痛之感。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她还来不及探究,眼前一阵劲风扫荡,已经被那老祖宗一把抓住了胳膊,朝着林子深处飞快而去……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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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下幽林,树下美人。

    这美人却不是女子,而是一个鼻梁之上戴着一张墨色面具的男人。面具下方,薄唇紧抿,面具上方,双目紧闭。幽幽月光之下,这男子一袭青衣,气质冷漠,盘膝靠着一棵粗壮的树干,早已失去了意识。偶尔一声断断续续的破碎呻吟,从他的唇边溢出。如蝶翼般的长睫微微抖动着,化去了一身峻冷的锐利。

    遥遥一眼,就似一副古典水墨。

    可这副水墨,没有人有功夫欣赏。

    “忘尘!”

    “忘尘,怎么样?”老祖和柳天华等人一落地,便焦急地朝他冲了过去。老祖运起一身的玄气,让双手被玄气笼罩隔离着,正要伸手扶起他,有一双手,比他更快——纤纤五指,搀扶住忘尘险些歪倒的肩头:“他怎么了?”

    乔青一边问,一边搭上忘尘的手腕。

    四周静悄悄的,有一种烧焦的气味飘在鼻端。乔青皱了皱眉,脉象正常,并无问题。可这人……她看着即便沉入了昏迷中都不断颤抖连衣服都被汗水打湿的男人,头一次觉得这情况超出了她对医术的认知。

    而重点还不止于此,她乔青自认从不是个热心的人,旁人的死活跟她有个p关系。可看着忘尘这副模样,她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难过,说不清道不明地流淌在血y里。

    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乔青干脆把他整个人搀起来,男人的重量压在她肩头,让她一个趔趄:“来帮忙,老子弄不住他!”

    一句话落,其他几人却还木桩子一样杵着。

    乔青抬起头,正对上老祖和柳天华等人看怪物一样的目光。

    尤其柳天华,望着她瞪大了眼睛,一根手指颤抖着惊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

    “我什么我!”这一双双“你其实是个凶兽吧”的目光之下,就连乔青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眼看着柳天华伸出手,想戳她一下,乔青一巴掌把这手指拍掉,无语道:“什么意思,别一根根戳在那儿。还有,先把他怀里的琴拿开,碍事死了。”

    眼见着这几人还呆愣着,乔青气的直接伸手去扯忘尘怀里的琴。

    可这一把断琴,却被他抱的紧紧的,似是一个心爱的情人,任是已经昏迷了都不能让他松开一分。乔青眉毛拧的更紧,跟一挂大麻花似的:“靠!这到底是谁徒弟,再不帮忙,这人好断气了。”

    老祖终于被提醒了过来,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又奇怪地看了眼乔青扶着忘尘的手,嘀咕了句什么,一把从乔青手里接过忘尘昏迷的身体,扛着就飞进了房间。

    这是一座两层小楼阁。

    乔青抹了把额上的汗,拉过椅子四仰八叉地倒在了里面。柳天华给她倒了杯茶,乔青直接无视了他依旧好奇的探究目光,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个底儿掉。这才呼出一口气:“说吧,那人怎么搞的。”

    柳天华看一眼床上静静躺着的忘尘,再看一眼守在床前忧心如焚的老祖。最后才将目光落到乔青的身上。他沉吟半晌:“你可不像个热心人。”

    “呵,”乔青冷笑一声,斜眼瞧他:“你用不着试探我,老子比你们还莫名其妙。”

    她这话是真的,好像自从见了这忘尘就有一系列的莫名其妙横亘在心上。这种感觉实实在在,乔青比他们更想知道这忘尘的来历,怎么会让她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反应。乔青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头不抬眼不睁。

    柳天华观她神色,见她不似说谎,斟酌着问:“乔小友……”

    “唔?”

    “你之前没见过尘公子?”忘尘是老祖的亲传弟子,在宗内地位之高,连他,都要称上一声公子。

    乔青给他个白眼:“老子骗你有银子拿啊?”

    柳天华干笑两声,见她不耐烦地开始喝茶,拉开椅子凑过来:“很久没见凤太子了啊,哈哈,哈哈,你们感情可好?”

    爷跟他感情好不好跟你们有一个铜板的关系没有!提起凤无绝,乔青绝对的没有最烦躁只有更烦躁。想着那男人这次果断跟她较起了劲,乔青不由沉下了脸色,一抬头,正正看见柳天华在她和床上忘尘之间游走来去的暧昧眼神儿,那叫一个猥琐。

    乔青顿时明白过来,一口茶毫不客气地喷了出去:“搞什么,老子像是这么没节c的人么?”竟然怀疑她对忘尘起了心思:“他戴着面具呢,谁知道底下是丑是美,老子会挑的好么。”

    柳天华扭开头,避过茶水攻击。

    “成,你有节c。”有个p,撇撇嘴,明显不相信。

    这少年一向对陌生人不假辞色,别看她总是噙着笑,那笑里可是搀着三分凉薄七分疏离的。而刚才,她对忘尘的关心却毫不作假。柳天华不由朝着忘尘看过去,那面具下是美是丑,恐怕除了老祖之外,没人知道了。

    柳宗老祖明显也听见了这句。

    像是提醒了他什么,老祖猛的朝乔青扭头过来,盯着她一眨不眨地琢磨,从翻着白眼的黑眸,到因为嫌弃皱起来的鼻子,再到喝茶的嘴巴。看的乔青几乎要以为这老祖垂涎了她的美貌。乔青摸摸自己的脸,朝老祖一挑眉。老祖冷哼一声,朝柳天华打了个眼色。

    柳天华明白过来,像是在理顺思路。

    乔青知道,先前他绕来绕去,是因为没有老祖的指示。现在,终于准备说说这件事的由来了。她放下茶杯,听柳天华开始说:“小友可注意到,刚才尘公子所在的那处,有何不同?”

    “烧焦的味道?”

    “是了,这正是方才我们奇怪的原因。”

    “你是说……”乔青好像明白了过来,刚才没有放在心上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忘尘所在的地方,地面的枯草蔫了吧唧地趴着,还有他汗湿了的衣服竟有微微热气透出。而老祖要扶起忘尘之前,先用玄气包住了双手,这无一不说明:“他体内有火?”

    柳天华点点头:“每月十五,都是这火最盛之时,也是尘公子最为折磨之时。而这个时候,他周身有高温冒出,即便是本宗,也不敢轻易触碰他。”

    乔青低下头,如果这是真的,为何自己触碰,却没有任何的问题。怪不得刚才他们看着自己的表情那么古怪了。难道是因为她体内的火是地火,而忘尘只是玄火?而她对忘尘的那种古怪的感觉,也是火与火之间的联系?不对,若是这样,柳天华的体内也有传承火,自己却见他一次想打一次……

    乔青反复思忖着这其中的关系。

    柳天华咳嗽一声,将她思绪拉回。

    “小友可记得,当日马车上本宗曾说过。整个翼州大陆,除去三圣门之外,只有三人拥有玄火。”

    “第二人,就是忘尘?”

    “不错,只不过尘公子体内这火,不同于普通的玄火。”

    乔青皱了皱眉毛,对于火,她本来也不甚了解,更不用说这又是普通的又是不普通的:“柳宗主,麻烦你把这些弯弯绕绕给收起来。拽什么学识,有话就速度说,大半夜的有完没完了。”

    柳天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还是老夫来说吧。”

    老祖走了过来,柳天华站起来,给他让出了座位。其实椅子还有良多,只不过老祖的身份在这里,柳天华不敢和他同坐而已。乔青就没这么多顾忌了,大洋洋抬眸瞥了他一眼。老祖又开始从鼻子里喷气儿了,这不讨喜的臭小子!因为刚才的关系,让他看到了忘尘顽疾治愈的希望,老祖对乔青也不那么反感了。

    他不坐,朝外打了个眼色:“出去说。”

    乔青伸个懒腰,跟他走了出去。

    经过了这一夜的折腾,此刻天色已是灰蒙蒙,圆月稍淡,天际亮起了一线白光。

    老祖望着那一轮隐隐而去的月,负手叹了口气。十年前吧,他正云游大陆,却遇见了印象中那聪明伶俐的孩子,可竟是在一群小乞丐中与狗抢食!记忆全无,玄气被废,连体内的玄火也被夺了去。他把那恩人之子带回来,取名忘尘,悉心教导,以报当年的因果之恩。却没想到,每当圆月……:“忘尘是老夫捡来的……故人之子。”

    乔青打个哈欠:“说重点。”

    回忆骤然被打断,老祖一噎,想说什么立马忘了个干净。他重头再回忆,却在乔青懒散的神色下没了兴致。老祖气的直哼哼,这臭小子这臭性子,鬼才看的上:“忘尘体内的火,被人剥夺了。”

    “哦?”乔青这才来了点兴致:“火也能剥夺?”

    “火本外物,自然可以。”

    乔青上下打量着他,鄙视道:“不是你监守自盗吧?”

    “呸!”老祖懒得跟她计较,深吸一口气,一股脑秃噜个了结束:“估计这里面的事儿你也没兴致听了,老夫长话短说。当年第一次见他之时,忘尘三岁,体内原有一种极为特殊的玄火。后来隔了七年再见,这火却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点火种留在体内。可没想到,那七年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玄气被废重新练起,火种跟着他的修为一点点壮大,他却无论如何都驾驭不了了,更要每月十五火焰最盛之时遭受这烈火焚体之苦……”

    “你是让我取出这火种?”

    “不错!”

    “这我就不明白了,忘尘的玄气跟我差不了多少……”说起这个,乔青也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毅力。玄气被废,从十岁开始重新修炼,竟能达到如今的高度:“可老祖你的修为却不同了,想将那火种取出来,还不是挥手之事?”

    “不,若是在他重新修炼之前,那火种只有零星一点,老夫自然可以。可当年我为了这孩子的前途,希望那火种可以重新壮大起来,他总有一天也能重新御火。却怎么都没想到……”没想到会害了他啊!老祖语气低沉,可看出心中痛意:“到得后来,那火种已经不受控制,即便是我,也要避其锋芒!”

    他说着,倏然转过头来,看着乔青的眼里尽是希望:“要取那火,一要对医术有所研究——老夫也找了不少的大夫,可无一不是被那火种焚烧而死!这就需要第二个前提,体内有火。”

    “所以,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

    “呵,”乔青嘴角一勾:“其实这也只是你的推断,到底成与不成,你也并不确定吧。”

    老祖皱皱眉毛:“想来应是问题不大的。”

    乔青的笑容更灿烂:“自然是问题不大的,哪怕有问题,也只不过再牺牲一人罢了。就算我也失败了,被那火焚烧而死,你再研究出个别的办法呗,瞧,多简单的事儿。”

    老祖刚要说“对”,一对上乔青黑眸里的森冷,猛的一顿——露馅了。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便听乔青笑吟吟道:“所以说,从一开始,你就存了让我当试验品的心。死与不死,全看我的造化了。”

    眼见着他讪讪然说不出话,乔青已经知道,她猜的没错!

    怪不得了,他先前什么都不提先是以一系列的手段打压她,让她在柳宗之内寸步难行,什么都学不到。这里面固然有高手的尊严原因,更大的是因为这“忙”一帮,则有可能丢掉她的命!若是她在柳宗顺利学了炼药术,这老东西来找她帮忙,她脑子让驴踢了才会干这种吃力又丢命的事儿。

    乔青淡淡睇他一眼,甩手就走。

    “小子,你想反悔?”老祖顿时拦住她。

    “反悔又怎么样?”

    “刚才……”他话没完,就见乔青抱着双臂戏谑地勾了勾嘴角,那一抹玩味的笑落在眼里,让他猛的反应了过来。刚才……刚才只有天华立了誓约,她根本从头到尾就只给了个空头支票:“你……”老祖睚眦欲裂,死死压住心底的杀意和羞恼,半晌:“好,好,好,老夫竟然栽在了一个小辈的手里!小子,算……算老夫求你。”

    乔青一挑眉,这老东西对忘尘,倒是真心的爱护。

    她并不想答应这件事,太冒险了,为了那几个条件一不小心连命都会搭上。可另一方面,想起刚才那忘尘痛苦的模样,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乔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该死的,那什么狗p的忘尘到底是个什么人,竟能左右她的情绪!乔青一脚踢碎了身边一棵树,想想还是不爽,飞刀连s,砰砰砰,带起一溜的树干爆裂,才算出了心底一口鸟气。

    乔青转身就走:“再议。”

    老祖却不放过她,赶忙追在她p股后面问:“什么时候?”

    “妈的有完没完,等他醒了再说!”

    “……”

    眼见着那红衣小子气哼哼不见了影子,后面楼阁门口响起一阵憋笑声。老祖猛的回过头去,y冷的视线在柳天华等人身上扫过,这柳宗宗主和长老们立马趴地滚走了……

    老祖咂了咂嘴,心情无端端好了起来:“臭小子,让你横,忘尘三天就醒!”

    ……

    乔青自然不知道,忘尘每月这么一晕,已经持续了十几年的时间。三天就醒,早就有了规律。所以当三天之后,柳天华来请她的时候,她闻言差点把桌子都给掀了:“靠啊!用不用这么快!”

    柳天华站在门口,笑呵呵一脸好脾气:“乔小友,这个……请?”

    请请请,请你大爷!你现在是请老子去赴死!乔青万分不爽地给大白剪着毛,咔嚓咔嚓白毛满天飞,一边并蒂果栽在花盆里,吭哧吭哧抖动着,笑的叶子乱颤,刨起了一溜的土粒子。乔青挥挥手,把快要跳出花盆的并蒂果一股脑地摁回土里:“老实呆着!”

    并蒂果叶子包头,老老实实蹲盆儿里了。

    门口柳天华憋着笑,又催:“乔小友,这个……”

    乔青抬头,朝他笑笑:“柳宗主,进来说话。”

    柳天华受宠若惊,四下里看看,应该没啥埋伏,一脚正要迈进去。屋内的乔青大袖一拂——

    砰——

    从门口走过的玄苦大师分明看到那门以一去不回头的豪迈气势撞上了柳天华的脸,那个响喂!佛祖保佑他不会塌了鼻子吧。大师幸灾乐祸地默默飘过:“阿弥陀佛,柳施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柳天华:“……”

    他恨恨抹去鼻子里哗哗淌出的血,得,老祖把这小子得罪惨了,他就被报复惨了。柳天华苦着脸候在门口,片刻功夫,乔青开门走了出来,心情明显好了不少:“走吧,去看看忘尘。”

    “小友自己去吧。那个,本宗还有点事儿,小友请便。”他死都不去了,天知道路上会不会还有什么倒霉事儿等着他。柳天华笑呵呵地捂着鼻子,指缝中一抹红色滴滴答答,溜了出去。

    乔青也不说什么,大步朝着那楼阁的方向走去。

    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并蒂果从花盆中抖动着叶子钻了出来,“望望”着满地的白毛,再“望望”被剪成了一只秃毛猫的大白,托腮,作思索状。睡梦中梦见了小鱼干的大白舔舔爪子,翻个身,忽觉有点冷……

    乔青迈入楼阁中的时候,正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老祖对忘尘的确是好,偶尔一句嘘寒问暖,虽不见语气中有多么的宠溺,却能听出毫不掩饰的关心。而另一个声音,想必就是忘尘了。和他给人的气质极为相像,老祖说上一句,他半天回复一两个字,透着一股子清冷之气。乔青掀开外面的帘子,走了进去,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床边抱着那把端断琴的男人。

    面上依旧戴着面具,眼睛闭着,修长略显苍白的五指,在琴身上轻轻抚摸着,琴弦只剩下了两根,琴身上也有一个巨大的裂痕。而忘尘摸着它,依旧似他的情人般倾尽了无限的感情,好像世上的一切,都敌不过这把琴来的重要。

    “来啦。”老祖微微叹息一声。

    乔青挑起眉毛:“嗯。”

    忘尘倏然睁开了眼。

    一双极为冷淡毫无感情的眼。

    冷漠的目光和乔青玩味的视线遥遥对上,却没想到,两人皆是虎躯一震。

    老祖叹息地看着忘尘的琴,这琴,从当初在乞丐堆里捡到他的时候,他就带着了。一身脏污中那张小脸却是想不到的清冷,仿佛即便与狗抢食,都褪不去那如松如雪的干净气质。这把琴跟了他多少年,就没离开过他怀里多少年。就连记忆丧失了,都带不去这琴在他潜意识里的重要性。被他珍之重之细细珍藏着,如今却这么碎了……

    老祖摇摇头,哎,老咯,总爱缅怀当初咯。他又是一声叹息,却忽然发现房内的气氛有异。抬起头来,被两人突如其来的古怪反应猛的惊在了当场。

    不怪他大惊小怪,忘尘是什么样的脾性他了解的很,除了琴之外,什么也别想入他的眼。哪怕是身为他师傅的他,也是用了多少年,才让这小子对他有了点儿人气儿。再说乔青,打了那一晚上交道之后,那小子的难缠他可是领教了又领教,对她的嚣张也深有感触。

    可如今,就这么两个人,却傻不拉几地看着对方,眼睛都不眨?

    老祖一扭头,忽见门口去请乔青的柳天华又回来了。他一皱眉,把这两人的“深情对视”给放下,正要问问柳天华怎么不通报又来了。却见他的目光也落在了乔青和忘尘的身上。

    乔青和忘尘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眸子里的情绪极为复杂,给不明就里的人看见的第一反应,绝对是……

    ——一见钟情!

    ——脉脉对视!

    柳天华的脑中诡异地升起这两个词,想到了他来的目的,眼睛一瞬瞪了个老大。他悻悻然让开了门口,吞着口水一退三丈远,以免等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不可控制的场面殃及池鱼!他这一退,便露出了方才站在他后方,如今站在正门口,也就是正正能看见房内这诡异情形的黑衣男子。

    然后,并不认识门口这英俊无比的男人的老祖,便见他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眸子暗了暗,落在房内两人的身上,危险地勾起了嘴角。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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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染坊,所用工具甚为简单。舒殢殩獍

    染坊,顾名思义,给布、帛、衣、物染色的作坊,在倾钥,朝廷特设一个部门掌管染织作坊,乃为查青邱,染匠亦得一个名号为“赚趾”。

    环顾尹庄染坊,多以葛藤、黄麻、苎麻、棉、丝绸等织物染色为主,以丹砂、绿矾、茜草、红花等织物为染料源,品种稀少,颜色单一,而且色泽暗淡,少有鲜艳色泽。

    尹庄染坊偏大,前方大堂将近两百平方,用来展示不同颜色不同材料的布匹、衣物,柜台是用红木所制,高贵典雅,纤尘不染的地面用的是棕褐色地板,与红木相衬托,更是把尹庄的财富地位昭显而出。染坊经营的不仅是布匹,还有成衣,但是成衣数量款式甚少,远不及对面布坊的多样。而布匹种类虽多,但是颜色单一。

    西方隔断出一个偏殿,乃是接待客户所用。

    随管事来到后院,一进门,便看到一座座架子排列密集,若是染坊生意好,这也到不稀奇,但是偏偏生意冷清,舅舅却仍是置办这么多染架,不知有何用途。

    接触到我的目光,大表哥只是笑笑,说馥儿呐,以后我们家染坊可要托你照顾了。

    不明不白一句话,我被浇得满头雾水。

    二表哥说,馥儿,这是我们祖上传下的染坊,祖宗曾言,染坊的经营无论有多困难都不得舍弃,这次父亲把它交给你,也是对你的倚重,所以馥儿啊,其实父亲还是很支持你的想法的。

    我了然,原来舅舅从不曾反对我什么,一直默默的支持我,一如娘亲,他从不曾问娘亲,我的爹是谁,他住在哪里,但是他对娘亲的照顾却是无微不至。

    我坦然一笑,说两位哥哥放心,馥儿定不负所望,只是染坊格局我得换一换。

    眼中狡黠没有逃过他们的眼,也是,对于在商场滚爬多年的两位哥哥,我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自是不能敌对。

    二表哥说我们拭目以待,眼中满是正色,想来,他已是对我的计划有了些许兴趣。

    回到家,我将自己关入房中,提笔而下,第一份计划书呱呱坠地。

    首先,染坊必须适应大众化,在生产了大众化的织物时,必须得迎合大众身份的经营模式,达官显贵的生意要做,但是普通百姓的生意更不能放弃,是以,大堂被我分隔成两间,外殿经营普通生意,内殿开设,经营贵族生意。

    其次,百姓选布匹或是成衣,求得是一个价廉物美;贵族选织物,要得是一个显示身份的名号。所以我必须尽快创造一个名牌,名牌效应带来的利润可不是薄利多销能代替的。

    然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技术问题,古代染坊因技术限制,无论是织物或是染料以及染色方法,都是极尽的落后,为了给染坊创造大量生意,我决定充分利用穿越户的优势,制造工具以合成染料及纤维。为此,我必须充分利用这个时代的技术,改造现有工具以适应我的生产发展需要。

    最后,便是管理人员问题,培养人才学习新技术新方法,最后大量投入生产,至此,我的负担也可以稍稍减轻。

    写完计划书,已是夜深人静时,我把婉儿遣退,宽衣入睡,推门而入,却有一人早已等候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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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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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青这一笑,先笑掉了凤无绝的半条魂儿。

    药力作用之下,她自认为的凶残之色其实没剩下多点儿,反倒不自觉地透出了一些缱绻妖娆的味道。两个字缓缓又软软地从齿间溢出,让房内的男人虎躯一震!

    凤无绝望着她。

    红衣人儿没骨头样的倚着门扉,白皙肤色上晕染着并不算明显的嫣红。这点睛之笔的一点风流艳色,在月色下更衬她与生俱来的那一点妖气。发丝在夜风下垂荡,好像那细细的发梢儿一根根全撩拨在了他的心里。

    ——痒,让他受不了的痒!

    他下意识地捞过茶壶想灌一口,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凤无绝口干舌燥:“咳……什么?”

    乔青伸出舌尖,舔了舔发烫的嘴唇,这个动作再次换来对面男人的喉结滚动。乔青低低一笑:“什么耳朵,就俩字都听不明白。”

    她大步走了进来。这调侃凤无绝连回嘴的心思都没有,看着她一步步靠近忽然觉得如坐针毡。后方房门砰一声关上,屋内静谧又透着不同寻常的热。这热透过空气钻进骨头里,烧灼着让他几欲疯狂!

    乔青又给他添了一把火。

    她走到近前,勾住他的脖子,邪笑着俯下身:“我说……”炙热的呼吸喷吐到耳畔,让凤无绝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全张开了,所有的汗毛从耳廓开始一根根排队起立,每一根都在叫嚣着有危险!然后他便听见乔青几乎挨着他的耳朵,湿濡的舌尖轻咬着耳垂:“我说干你。”

    凤无绝浑身僵硬。

    乔青无耻的在他周身点火。

    舌尖沿着耳廓游走着,指尖所过,便带起一阵滚烫的颤栗!她自认手段良好,可终于反应过来的凤无绝,却被这无耻行径稳稳踩中了雷区。凤无绝一把抓住她点火的手腕,反身一压,将她压在了桌子上。

    两人隔着薄薄的衣衫紧紧相贴,这一接触又是周身一颤。身下的人细颈后仰,青丝满地,双目迷离,这一切无不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发疯!让他发狂!他做梦都想着这一天,可不该是现在,不该是在冷战两月且大吵一架之后……

    他死死绷着为数不多的理智,双目泛红:“乔青!别用你这套东西来糊弄我!”

    “唔。”乔青随口应着,揪住他猛的一扯,啄上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轻轻一嘬。

    “嘶——”

    凤无绝倒抽一口气。

    热,更热,无边的火海烧灼着他!

    这么一点时间,他额上已经见了汗,双目更红,闪烁着两簇熊熊火焰。可是那脸却是黑的,包公一样死死瞪着她。乔青吸允着他的锁骨,偏生在他发出一声低喘的时刻蔫儿坏的一嘬即离,指尖拉开自己的衣襟,大喇喇扯开,一丢……

    衣如红浪,带起一阵说不尽的旖旎。

    乔青只着中衣,露出一片雪白的锁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之下,她身上火热的幽香飘入鼻端,却是对他最毒的毒药!凤无绝的理智所剩无几,连眉眼都在发颤!乔青双手支着桌案,双腿和腰际却继续朝他贴着,严丝合缝地靠在一起。感受到某处硬物抵着腹部,乔青低低一笑,嗓音暗哑,极尽性感。

    凤无绝的脸色更黑了。

    在他猩红的瞪视下,乔青风流入骨地眼波微眯:“凤无绝,从了爷吧?”

    “你……”打死他都想不到,在自己表达了虽然不算很坚决但好歹也是抗议的前提下,这该死的竟然还不断撩拨他!这是霸王硬上弓!

    凤无绝磨着牙:“你无耻!”

    接下来,乔青就告诉了他,什么叫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她一勾他精壮的腰,另一只手猛的探了进去,倏然握住了“他”!凤无绝被刺激的难以言喻,几乎要爆体而亡!乔青舔了舔嘴唇,咬住他耳朵轻轻问:“刺激么?”

    刺激!绝对的刺激!

    小腹处一阵阵可耻的抽疼,凤无绝只想生吞活剥了她,将她吃了骨头都不剩!他被刺激的本能发作,双目猩红猩红地眯了起来,眸色一层层幽暗,迸s出灼灼欲火!看她半眨着微挑的眼睛,溢出水波盈盈,荡漾在他本已经波涛汹涌的心里。

    凤无绝低咒一声,去他妈的理智!

    这个时候还理智,就他妈不是男人!

    他一把抱起乔青冲进内室,狠狠丢到了床上。

    室内气息更灼热,床榻上的两人激烈拥吻着,不是往日的温玉软香,不是暧昧的低语动情,而是一种l的侵略!不容抗拒,不容退缩,带着血腥的味道,带着人性的本能。每一寸肌肤都在呐喊着,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只恨不得不管不顾,立刻马上一秒钟都不耽误必须开战!

    可前提是……

    谁在上?谁在下?

    体内的药力发作到极致,乔青和凤无绝早已经在这一阵阵的刺激下失去了理智。两人喘息着,拥吻着,大汗淋漓着,撕扯着对方碍事的衣服,一件件的衣物在半空中飘落,那床幔内却越来越热!

    火热,炙热,更热……

    这是两个“男人”的争锋。

    这是两个“爷们”的较量。

    你争我夺的对垒中,凤无绝和乔青不断调换着上方的位置,发丝纠缠在一起,两个人都发了狠!直到乔青的衣衫终于被扯了个干干净净,留下了一个束胸。凤无绝还来不及想她闲着没事儿戴这么个玩意儿干嘛,便条件反s地用上玄气一把给震了个粉碎!

    布条漫天飘飞中,终于坦诚相见。

    于是——

    凤无绝懵了。

    那双鹰眸中出现了一种名为呆滞的情绪,他傻不拉几地呆呆望着乔青胸前的那两坨——嗯,不算巨大,但是很美。在匀称的身形中比例说不出的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一片柔软的雪白中一抹嫣红闪瞎了他的眼!凤无绝甚至看了看自己的手,跟那两坨比较了一下,似乎为他量身定做一般,刚好一手能掌握。

    呃,等等,好像不太对……

    凤无绝摇了摇头,嗯,理智尚在。

    凤无绝眨了眨眼,嗯,还没消失。

    他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想戳一下辨认辨认那两坨的真伪。刚一碰上,在乔青轻轻一声呻吟之下,他被烫了一样飞快缩回了手!刚才那温热又绵软的触感,是……是真的吧?

    凤无绝想,现在如果给他一个镜子,他看起来一定笨死了!可眼前这是个什么情况?意外惊喜么?他傻乎乎地看看还在他身上无耻作乱的乔青,想看看她下面的部位。可这小子……呃……反正她现在似乎根本就没时间管自己,也貌似根本就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意思。他的脑中几乎空白:“咳,”他咳嗽一声,这太大的意外之下,让他连之前正在干什么都忘了:“乔……”他吞了吞口水,迫切需要一个说法:“这个……”

    ——妈的,这笨嘴!

    凤无绝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柱上。

    乔青却管不了那么多,趁着这男人愣神儿的功夫,她猛的翻身跨坐到他身上,抢占了有利地形,然后向下一坐!

    “……靠!”

    乔青倒抽一口冷气,疼死她了!她狠狠瞪一眼还在发呆的凤无绝,呲牙咧嘴地咒骂:“妈的疼死爷了!”

    凤无绝:“……”

    太子爷泪流满面,这真的是个女人么?

    这想法一出现,便被巨大的惊喜和恼恨给弥漫了下来,凤无绝咬牙切齿气的脑仁儿一鼓一鼓的疼——好你个乔青,有你的!乔青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她猛然动了起来。疯狂的快感将一切情绪和思虑取而代之,脑子里什么真的假的男的女的喜的恨的伴随着乔青的起起伏伏,伴随着床板的嘎吱作响,一切都消失了。

    凤无绝只觉得神魂都在颤抖!

    他知道,身上这人,是他的解药,是他灵魂的期盼,是他最热切的渴望。

    夜色很美,在院子里投下一地斑斓。枝桠上衰弱的蝉鸣在此刻似乎不再让人焦躁,更似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如同夏虫缠绵缭绕在月色中。微风拂过枝叶,沙沙声轻响着,将一的暧昧低吟都烧了起来……

    一夜旖旎,很快天亮。

    出外溜达了一整夜的凤太后等人,结伴回来了。

    一听见房内那嘎吱嘎吱的声音,老太太笑的嘴都合不拢,眯着月牙一样的眼睛一脸j诈又满足之色。仿佛那房里再嘎吱上一会儿,她曾孙子就能蹦蹦跳跳从里面开门出来:“啧啧啧,一整夜啊,果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

    邪中天打了个哈欠,斜她一眼:“里头的又不是你,你在这激动个什么劲。”

    “呸!”老太太呸他一脸口水。

    邪中天抹了一把脸,咂着嘴巴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