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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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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查了。已然登记在册。”

    姜师度拿出一本小册子,翻开了来读道:“河北、河东两地。共有二万名阵亡将士的家属。其中,共有两千人是家中独子。另外有八千四百四十一人,是黄河以南出身的,或是关内、陇右那一带的。这些人的抚恤金,要送到极其困难,可以暂时先按下来。另外还有三千四百余人,查无所籍,估计以前是流民或是户部统计时没有记入户籍的隐民。这些人的抚恤金,也就无从发放了。最多只能等着他们地家人寻来,我们核对后再发给他们。”

    秦霄对这个姜师度不由得有些暗自佩服起来,点头说道:“姜大人果然事无巨细,皆了然于胸。这样吧,河北、河东这一带的烈士们,两万余人是吧?每户四十贯,一定要严格送到位。要想迁回去安葬的,每户再加送五贯钱,作为迁葬费用。另外如果还能剩下一些,你再估算着用,给八州的官员们发点薪饷吧。要想重建河北,还得靠他们。”

    姜师度不禁有些骇然:“大帅,四十五贯,会不会太多了一些?幽州大都督府以前所发出的恍恤金,从来没有超过二十贯的先例!”

    秦霄轻轻的牵动了一下嘴角,缓缓说道:“当今陛下登基以来,国内一片繁荣富裕。难道我们这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也没有权利享受一下这种繁荣么?这样的盛世,正是他们用性命来撼卫啊!眼下我手中是苦着没钱。不然,每户一百贯我都想发下去。姜大人,你想想啊……一条汉子,性命就这样没了。家里人悲伤不说,从此也丧失了主要地劳动力。或孤儿寡母,或老迈双亲,今后的生活如何料理?除了抚恤金,我还要上奏皇帝。凡阵亡将士家属的家庭,从此应该免交赋税、免服徭役。所在的乡里,也要视家庭实际情况,给予经济上的接济、生活上地照顾。也算是对这些将士们的一种尊重吧!”

    姜师度枯槁地面容,顿时变得凝重而有些戚色,感叹道:“大帅爱兵如子,博爱仁厚,实在令卑职感佩!我幽州军民得大帅福荫,从此无忧矣!”

    李嗣业与李楷洛这两个带兵打仗的汉子,更是激动不已,连连道:“大帅这些举措。一定能令将士归心,同仇敌忾!”

    秦霄微微一笑:“其实我的出发点,还并不是要拉拢谁地忠心。我也是当兵的人,只是打从心眼里尊敬这些将士们。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也莫过于先收拾人心了。”

    金梁凤写好了折子。拿来给秦霄看了看。秦霄拿出自己的金印。在上面盖了章,然后说道:“派出快马,将折子飞速送去给周以悌。姜牛大人,粮饷一到,你就可以着手安排这些事情了。范先生,你从旁辅助,如果再有别的问题,到时再来报我。”

    “是!”

    二人拱手应诺,接过了秦霄递过去的这份折子。感觉手里沉甸甸,心里暖轰轰地。

    秦霄将另外一份折子照旧递回给了金梁凤,对他道:“金先生,这份折子,由驿站发出,六百里加急送到淮南,务必在最短地时间之内,送到高力士手上。”

    金梁凤接过折子,马上出去办事了。金梁凤是行军长史,大元帅要办的事情。自然由他经手。

    秦霄一手支起,用手指按着眉头的皱起,细细的思索起来。姜师度见他面带忧郁,不由得说道:“大帅方才驾到,没有接风洗尘,也没有好生休息,姜某与同僚等,着实汗颜惭愧。大帅不如先请歇息两天,再来料理这些事情如何?”

    “不必了。”

    秦霄勉强的一笑:“我是来做事情。不是来享受生活的。眼看着军民的生活如此窘迫,我不能不急着c心啊!墨衣,取笔墨纸砚来。我要专折上奏皇帝。”

    墨衣取来了笔墨,拿出了一张烫金亮黄的空白帖子,铺展开了放到秦霄的面前。这是皇帝御赐地专折上奏的折子。连阁部的宰相们,都是没有权力打开来看的。

    秦霄凝眉思索了一阵。执笔写了第一封上奏专折。折子里,大概小说了三层意思:其一,就是说明了在淮南抢劫的真实情况,并且要求,以后还要这种抢劫的权力,直到河北道能够自给自足,或是朝廷拨来的款项、粮食够用;第二,请求开挖京杭大运河;第三,对抚恤将士家属的办法提出建议。

    写完之时,秦霄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也不用盖什么章印,在后面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李隆基是认得自己的笔迹地,这就够了。

    写完折子,秦霄取来一个锦盒,将折子放了进去,外面帖上封条,写上‘河北道行军大元帅秦霄专折上奏’。另外还给户部和阁部各写了一封信,同样也是说明并,请求,在淮南道打劫的事情。虽然只是一个场面功夫,但也是必须的。因为皇帝虽然赐了这样的权力,总难免让分管这些事情的大臣们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样‘请示’一下,也算是给了他们面子,彼此能下台阶,日后也好见面,免得生出芥蒂。行军在外,若是在朝中竖敌,那日子可就有些不好过了。

    这些折子,都一并由秦霄亲自加印,交到驿站发出,六百里加急直传长安。不出意外,七天之内,就能到皇帝手上。

    办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天色居然就暗了下来。秦霄肚子里一阵咕咕的叫,这才想起还是早上在幽州城外动身时,吃过几个馒头的。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

    大都督府的厨子们其实早就准备好了饭食,只是见秦霄等人一直在忙,没敢去叫。秦霄将众人一起招去后院吃个饭,也算是彼此见过了面,今后一起共事。

    大都督府地宴席也比较简单,宰了一口羊,炖了一只j。鱼?没有,蔬菜也没有。桌上一大盘儿馒头,一些酱菜,几壶浑酒,仅此而已。

    说实话,对于菜式秦霄一向不是太挑剔,但是这种饭食也着实有点也不习惯。没有大米饭,餐餐都要吃馒头。对于在这几年一直住在江南的他来说,的确是个考验了。不过秦霄也知道,能拿出这样的饭菜,已经是不容易了。那些将士们,或许一餐也就是一两个馒头呢!

    想到此处,本已饥肠辘辘的秦霄,更加觉得眼下地这一桌儿十分的难得,于是展颜笑道:“诸位,大家吃饱喝足!打从明日起,我们一起协力重建幽州,重建河北!”

    数日后,富丽堂皇地长安宫殿中。

    刚刚回到京城的李隆基,还没来得及和家人在一起享受一下天伦之乐,马上就跑到了御书房。因为御史大夫庐怀慎千里上奏,说有极多的地方官员,上书弹劾刚刚上任的河北道行军大元帅,秦霄。

    李隆基将张说、刘幽求、姚崇、宋璟、郭元振和庐怀慎召到了一起。庐怀慎首先递上了淮南道地方官吏上书弹劾秦霄与高力士的折子。

    李隆基拧着眉头,细细的看了一遍。臣子们都恭身而立,站在书桌下,纷纷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静了半晌,李隆基说道:“可有河北道来的折子?”

    “回陛下,有。”

    姚崇道:“有河北道行军大元帅发到户部和阁部的折子,解释了淮南道的事情。另外,还有一封专折上奏的折子,专等陛下过目。”

    “取来!”

    李隆基心中一荡——秦霄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干这种混帐事情!

    折子取了上来,李隆基先急急的取出了专折,细细的翻阅起来。大臣们看到,原本脸色有些铁青的李隆基,面上居然渐渐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李隆基再将秦霄发到户部与阁部的折子看了看,将它与其他的折子都扔到一边,对这些臣子们说道:“张说,姚崇,你们二位是为左右丞相,对此事如何看待?”

    张说既是紫微令,也是尚书右丞,是为当朝首辅,最先出班奏道:“回禀陛下,臣以为,秦霄此举,有些劳民伤财、任性胡为了。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是要完全打破我大唐地方的赋税制度,弄得民不聊生、官不安寝?照此纵容,势必令其尾大不掉,引为祸患。”

    “陛下!”

    尚书左丞姚崇马上出班,急奏道:“臣却以为,秦霄此举,正当合适!他能根据形势临机应变,而且又能保证高力士等人和一些地方官吏没有空子可钻,虽然于章程上有些不符,但实际上,却能有效的解决河北危机。而且,河北军国大事,事关重大。秦霄此举,必是因情因境而定。虽然以后不便大力提倡,目下也无伤大雅、无可厚非!”

    李隆基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两个,心里就盘算开了。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90章 雪中送炭

    御书房里,顿时有些静悄悄的。张说与姚崇,同为左右丞相,代表着朝堂之上两股截然不同的流派。以张说为首的是一班儿老臣、旧臣的守旧派;以姚崇为首的则是一派青壮年,敢做敢为的激进派。

    李隆基心里清楚,虽然目下这两派人还没有形成恶劣的党争,但是常常在政见上不合,也是人人皆知的。也难怪,老臣们智虑忠纯办事规矩,但是办难免有些瞻前顾后拼劲不足;姚崇等人则是一群大刀阔斧勇于创新的人。这两种人,各有其妙,各有其短,不是一个简单的“好”与“坏”能衡量的。

    心中有了这本帐的李隆基,不想就秦霄这件事情引发太多的争论,弄得人心惶惶。他笑了一笑说道:“张阁老言之有理。像秦霄这样的举动,的确是有些冒失,践踏我大唐的律法了。不过,姚崇说得也有可取之处。办实事、办大事者,不拘小节。虽然朕不赞许秦霄这种做法,但考虑他当时所处的环境,朕也只能姑且原谅他这样干。”

    张说有些不服,正准备正说些什么。旁边的庐怀慎和刘幽求连忙以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张说好歹忍了下来。

    李隆基看在眼里,心里何尝不清楚。张说是为当朝首辅,眼看着一个河北的元帅这样不顾律法胡来,他当然看不下去。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算不上是对秦霄有了什么成见。想到此处,李隆基轻缓说道:“张阁老,东北那边,从即日起,朕会亲自过问这些事情。担保不会出现什么岔子。阁老说的话,朕也会牢记于心,左右细细斟酌办事。”

    张说顿时诚惶诚恐:“陛下言重。臣……惭愧!”

    李隆基继续微笑,转头对姚崇说道:“姚崇,户部那边联合工部和将作监,最近都准备一下,朕要开凿一条从幽州通往黄河的大渠,是为‘京杭大运河’。想必河北道钦差宋庆礼已然有折子递上来了吧?”

    姚崇知道,必是秦霄在密折里说起了此事,于是道:“回禀陛下,刚刚收到宋大人寄来的折子提及此事。臣等正在阁部商议。”

    “不用商议了,准。”

    李隆基站起身来,认真说道:“此举利国利民,一举多得,不可延误。另外,朕要成立辽东军机处,令姚崇平军国章事,是为军机处首臣。另外,加封张九龄为兵部侍郎,进入军机处议事;兵部尚书郭元振,是为副臣。阁部宰相与兵部官员凡侍中以上者,皆入军机处议事。朕要每日过问军机处的事情。”

    众臣不禁纷纷悚然动容:看来皇帝要下大力气,解决辽东的事情了!

    众臣自然拜倒领旨。张说也没觉得脸上有什么不好看,因为皇帝刚才还说,牢记他说的话呢。这可是莫大地赞誉。

    李隆基接着道:“河北赈灾、抚民、开渠的事情,御史台还要加派人手出去。是为河北道安抚使与副使,前去协助宋庆礼。让流民充当民夫去开渠,这很好么,一举数得。渠道一建成,这些人也可以就地安顿重建家园。东北户口不多,这些人正可以迁过去投入生产开发。这是一项不错的国策,要好好落实下去。姚崇,你是户部尚书,这件事情,你盯紧了。”

    “臣遵旨!”

    姚崇欣然领命,心中一阵畅快。

    “好了,今日就议到这里吧。”

    李隆基面色和善的看着张说:“张阁老年岁已高,还要多注意身体,朕早晚还等着聆听教诲哪!”

    张说的老脸上,顿时惶然而又惊喜,拜倒谢恩。皇帝虽然没有采纳他的政见,倒也还是重视他的么。左右都不去怪罪,是因为这些臣子都在为国为民着想,李隆基心里十分的清楚。

    半个月后,幽州大都督府。

    秦霄坐在议事厅里,拿着皇帝寄来的批折一阵发笑。秦霄奏上的折子里,李隆基在后面批了几句话:“你是古往今来最道貌岸然的强盗匪徒!我很想法办了你,但更想和你一起去抢劫,这一定很痛快!淮南道的盐税,今年怕是没什么指望了,你全拿去吧!另外,修筑水渠、抚恤将士的提案,也通过了。我还成立了辽东军机处,让姚崇、郭元振、张九龄等同处议事,我每日亲自过问。你要什么,我可是给了什么。什么对候来个捷报,你看着办吧!还有,我新近纳了个极漂亮的妃子,羡慕吧?”

    这就是皇帝给秦霄上折的批复。

    秦霄左右翻着看了数遍,心里既畅快,也感动。这个当皇帝的家伙,在他面前始终是一种兄弟的姿态。兄弟同心、君臣同德,才能办好事啊!

    淮南道是大唐最富裕的地方之一。因为这里,是大唐产盐的地方。全国上下至少有一半的盐是出自这里。所收纳的盐税,也十分的可观。李隆基上台之后,着手整顿了一下淮南的盐井,税收大增。本指望着今年国库能丰盈许多,却不料全被秦霄打劫了。想到这些,秦霄心里就一阵乐呵好笑。

    与此同时,皇帝的圣旨也一并下达。准了幽州大都督府提出的修筑京杭大运河议案,派出熟识水利建设的姜师度前去与宋庆礼一起搭档办事;另外,淮南道抢来的银钱,也算是户部下拨的——今年共计会下拨八百万贯,粮食八十万石。

    秦霄不由得佩服起李隆基来。他这个当皇帝的,远在数千里外,居然也知道眼下幽州最缺的是什么——是皇恩泽披,稳定军民之心。有了这些钱粮、开始挖掘河渠,就是最好、最实际的表示。幽州的人们,就会知道皇帝和朝廷已经重视他们了,这样,今后的生活就会有了保障,人心也才会安定下来。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一般,对秦霄来说是最好的消息了。

    秦霄马上开榜宣布了皇帝的圣旨,传遍幽州上下。军民们顿时一片欢腾,人人拍手相庆。本来秦霄让李嗣业和李楷洛传下将令的时候,将士们虽然高兴了一阵,但毕竟没有拿到实际地好处。虽然吃饭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饷银一直没有到手。有了这一道圣旨,将士们终于相信秦霄没有说谎,纷纷高兴起来,对秦霄一阵感激涕零。

    到了幽州快一个月了,秦霄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怀里揣着皇帝批来的折子,悠哉游哉地逛了出去。眼下这一片青灰的楼台墙壁,看着也似漂亮了许多。而且今日居然难得的有些清闲,这不禁令他一阵轻松。

    刚出了议事厅,却看到大都督府门口的门卒和几个人在说些什么。秦霄信步踱了过去,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不是军医刘迪和胖厨黄冲么?

    门卒们挡着不让进,二人正在好说歹说地求情呢!

    秦霄上去招呼了两声,让二人进来。二人喜不自胜地拜了又拜。秦霄笑问道:“皇帝老早跟我说过,要将你们二人给我。我还奇怪,怎么一直没见人?”

    刘迪道:“三年前大帅离了皇城御率司以后,小人与黄冲依旧回了本部的左威卫,一直在军中。前些日子听说大帅要来幽州,高兴得几晚没睡着觉。近来见大帅忙碌,一直没敢来叨扰。直到今日才偶遇了李大将军,请他老人家批准我们离了军寨。来见大帅!”

    “呵呵。好。”

    异地见了故人,秦霄免不得一阵开心:“你们就都留下来吧,在大都督府里听用。黄冲啊,我还正有些恼火呢,来了这里一阵不太习惯这边的饮食。而且我和墨衣,看似都还有些水土不服。”

    黄冲呵呵的笑:“大帅放心,俺今晚就给大帅整一餐儿好吃的,包管您吃得舒服。”

    刘迪细下看了一阵秦霄脸色。凝眉说道:“大帅的确是有些水土不服。南方人来了这边,总要极长的一段时间适应。这样吧,我替大帅和夫人开个方子,调理一下。三日之内,去掉肝火平抚五脏,保证大帅和夫人身清体健!”

    “行!”

    秦霄很高兴:“那就有劳你们两个了。去后院报个道吧,就说是我请你们来的。”

    “谢大帅!”

    二人欢喜的拜谢,快步朝后院走去。

    这下秦霄的心情更好了。有了胖厨帮着料理伙食,刘迪调整身体,日后的生活总会好过许多。眼下,他都想哼几句小曲儿,到街上逛上一逛了。但今天还约了李嗣业等一班儿将军,一起共进晚餐,商议大军训练的重要事宜。来了这么久,一直在处理府里积压的许多事务,他还没仔细过问过军事上的事情。

    对于这个,秦霄心里想得清楚。后院不稳,是谈不上什么打仗的。现在这里,不比当初在朔方时纯粹的行军打仗。群众基础与民心军心,那才是真正摆在第一位的东西。这就好比,一个人自己吃不饱饭,双脚也站得不踏实,是没法儿跟人战斗的。只有解决了眼下的民生问题,稳住了军民的心,才好提训练与战斗。不然,就算大唐的军人再热血、再无私,也总会军心涣散心不正焉,办起事来事倍而功半。

    秦霄踱着步子,来到了后院。看到院子里,墨衣正在练剑。在江南三年,墨衣虽然偶尔也练下身手,但毕竟动得不勤。她怕自己会有些生疏,这一个月来每日都勤加练习,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水准。

    秦霄驻足观看,欣赏着这个大美人行云流水却又不失凌厉与杀意的剑招。邢长风赠送的纯均宝剑,到了墨衣的手中,居然如同逢到了真正的主人一般,如鱼得水,剑人合一。

    看着墨衣挥洒自如的剑招和婀娜多姿的身段,实在难以想象她已经是当了母亲的人,还如同当年一般的丽雅脱俗英姿飒爽。看了一阵,秦霄不觉有些手痒,猛然拔刀,飞身而上!

    墨衣早早留意了秦霄已经到了,此时凝眉一喝,挥剑迎上了秦霄的刀势!

    秦霄的刀,使得简单而又势大力沉,谈不上什么招式,全是适用的战场刀法。墨衣则更偏重于武学技巧,剑走轻灵,飘乎不定。二人各得其妙,见招拆招,一阵对练起来。

    墨衣在杀意与力道上,远远不如秦霄,只能左右闪避,趁机进攻;秦霄则是明显的得势不饶人,步步紧。他只要出了手,就是如同上了战场一般地力搏,手下丝毫没有留情。也在战场上打拼过的墨衣,当然深知秦霄的用意和苦心。这不是在江南时的娱乐健身般的练习,而是熟悉那种战场气氛的拼杀。平日里不练习,一时上了战场,就是瞢住了也有可能。二人都久离战场了,这样练习一下,不失为一种好事。

    秦霄劈头一刀怒斩而来,墨衣不敢缨其锋,纵身朝后一跃。秦霄亦步亦趋的紧追而上,又一刀斩下。墨衣避无可避,正准备勉强挺剑一挡,好歹先避锋芒。不料旁边一柄大刀迎上秦霄的刀头,‘砰’然一声巨响。

    李嗣业粗犷的声音响起:“大帅,你连老婆都舍得下这种狠手啊?哈哈!”

    秦霄收起刀来,也哈哈的大笑:“平日不流汗,上阵就要流血啊!墨衣知道我的用意的,不是么?”

    墨衣也收起剑来,拿出手帕来给秦霄擦汗,温柔笑道:“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我只知道,你来了好些日子了,也没有给家里去封信。”

    墨衣这一提,秦霄还真的一下想起了这件事来。来了幽州这么久了,一直忙得焦头烂额,心里也没怎么顾着想念仙儿和大头他们。现在,是该写封信过去报下平安了。虽然现在通信还不是很发达,但驿站还是能够将信送到不是很偏远的地方的。想来,家人应该都在楚仙山庄安顿好,并且生活了一段时间了。

    李嗣业呵呵的笑:“兄弟,咱们自从在大狼原那边一起上阵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你的身手了。几年没见,你还是宝刀未老啊!不像俺这没用的家伙,上阵了被人打得满身是伤!说到底,像俺这样的猛冲猛拼,怎么说还是不如你的武艺好啊!”

    秦霄笑了起来,抚着李嗣业的背带他一起走:“来,今天介绍个人给你。其实你也认识的,军医刘迪。打从今日起,让他给你细细的调理一下。过不了多少日子,我就要开始训练幽州的大军了。你这个大将军,可要给我雄起啊!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91章 冤家路窄

    一间静室里,李嗣业除掉了身上的铠甲衣物,秦霄感觉一阵触目惊心!

    这条如同水牛一般的汉子,身上十几处箭疮,正在结疤,有几处还有淡淡的脓水溢出。鲜红的r向外翻出,形成了一处处明显的火山般的突起。

    刘迪锁着眉头,用药水轻轻的擦拭着伤口。饶是李嗣业是铁般的汉子,也疼得一阵直咧牙,额头上冷汗直冒。

    秦霄怨怒的骂道:“你这蠢货,身上这么重的伤,怎么一直没有细心的治一下?若是落下顽疾,不活活整死你!”

    李嗣业呲牙咧齿的笑:“前段日子好许多了的,都在结疤要痊愈了。这段日子天气渐热了,我这身上又喜欢流汗,也没怎么顾着喝药,这就……哎哟,娘的,真疼!”

    刘迪冷静说道:“大将军忍着点,我在挑破脓包放出余毒来,然后用药水清洗了以针线缝之!”

    秦霄拧着眉头说道:“你外公没有教你配麻醉汤么?”

    “有。”

    刘迪专心的替李嗣业治伤,目不转睛的说道:“外公从祖师爷的药经里,找到了祖师爷研究华陀‘麻沸散’摸索出的配方。不过,现在幽州这里配不齐药,只好难为李将军了。”

    秦霄闷闷的长哼一声:“这鬼地方,真是穷得郁闷!等过段日子,我准你假期,你带几个人,到别的州县多采办点药材来。兄弟们有个头疼脑热或是受伤了,也好医治。”

    刘迪点点头,用药水布擦去了李嗣业背上流出的脓水。李嗣业趴在床板上,已是疼得直咬牙。

    秦霄找李嗣业说着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或许就没那么疼了。秦霄道:“兄弟,那一仗,薛讷怎么就那么容易中了伏兵之计呢?他用兵多年,应该很谨慎、很老道才是。”

    “俺到今天也想不太明白,真是太邪门了!”

    李嗣业郁闷的叫道:“薛讷其实准备得很充分,前后打探了七八天,前后派出的斥候多达三千余人。可是,当时根本没有发现有奚和契丹的伏兵。可是大军行至滦水山峡时,山顶之上突现契丹弓弩埋伏手。前后山谷奚族骑兵挡住,将大军围住了好一阵屠杀!我日啊……哎哟!”

    李嗣业使劲在床板上一锤,又扯动了伤口:“当时的情景,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滦水山峡内,兄弟们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我带着陌刀队,和中军骑兵一起,护着大都督薛讷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了滦水山峡。不料,当初许诺归降大唐的(革未)(革曷)蛮子。居然借道契丹,斜刺里又杀了出来!我、我弃了马匹死战断后,本想将性命丢在那里。陪我战死的那些兄弟们!后来,是一个左卫威中候兄弟,将我背了出来!当时,我后背上已经c了十三支箭,左手手臂中了一刀,早已经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秦霄听得一阵心惊胆颤,已经可以想象当时战场之上的惨烈景象。李嗣业越说越激动,身子也绷得紧了。秦霄连忙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放松,说道:“胜败兵家常事,兄弟别太往心里去了,你这么个庞然大物,居然也有人能将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这人,不简单啊!”

    李嗣业满是悲怆而自嘲的笑了起来:“这个兄弟,长得跟俺一般的个子,浑身上下就跟一块铁板似的。据说从军之前,练过武,一身横练的功夫。双臂有千百斤的力气,普通人一g打到他背上,毫发无伤。”

    “嗯,还有这种人?”

    秦霄疑道:“姓什名谁?”

    “赵铁头,新入伍的。俺见他长得结实,带到身边当了中候。”

    李嗣业说道:“这兄弟一直背着我,跑了几十里,总算是遇上了大唐的军队,让我捡了这条性命!”

    秦霄大感兴趣:“一会儿吃饭,将他给我叫来。这样的奇人,正是军队里的宝贝啊!”

    “行!”

    李嗣业欢喜应道:“其实他来河北充军之前,曾想进到天兵监。不料跟俺一样个子太高太大,学不了那些精细的武艺,没选上。”

    “呵、呵呵!有意思。”

    秦霄不由得发笑起来,“等会儿,将左威卫与左骁卫的将军们,都叫来吧。六品以上的叫来,不过,那些什么侍车都尉和司阶、执戈仪仗将军就免了。大将军、将军,骑曹参将,这些人都是上阵到第一线的人,我要特别见上一见。”

    “嗯,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情。”

    李嗣业说道:“上次薛讷战败后,虽然只是罢了他的官,可是其他的许多将军,都是被砍了头的。左威卫与左骁卫里,也只剩下我,和左威卫将军杜宾客。但是杜宾客也被贬作了骑曹。”

    “杜宾客?”

    秦霄疑惑道:“为什么杀了这些人,唯独留下一个杜宾客?”

    “因为杜宾客当初曾进言,不宜出兵。他说,夏日出兵,天气炎热路上多草木,容易被火攻、中埋伏。而且士兵马匹容易生病。可薛讷受了皇命,怎敢不进兵,结果大败。回来之后,唯独上书力保了我和杜宾客,其他的人……都因为各种原因,被斩了。”

    李嗣业满是感慨地说道:“咱们这些当将军的人,胜了是应该的,败了就要被砍头……”

    秦霄摆手,示意他打住。

    秦霄道:“那这个杜宾客,还的确是个人物了?值得一见。等下吃过饭后,我带兄弟们一起去议事厅,看看新做好的幽州沙盘。我们指着地点,分析一下前番败绩的真正原因。吃一堑不长一智,这败仗可就白打了。眼下正值夏日,对北狄游牧民族来说,是最重要的时段,他们正要四处寻找草场喂饱牛羊,暂时应该不会前来攻袭。趁这段时间,我们多做准备,先把自己的脚跟站稳了。”

    “嗯!”

    李嗣业恨恨的点头。

    这时,刘迪也总算是料理完了。叮嘱道:“大将军至少应该休养半月。使不得大力气,亦不可动怒。每天坚持喝药三碗,伤口每日换药,到时方可痊愈。如果留下病根,将军后患无穷。”

    “半月?日!”

    李嗣业恨恨的爬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骂骂咧咧。让他这个猛汉子像猫一样的窝半月。简直太难受了。秦霄在一旁劝说:“这一回,无论如何将伤养好,不能再复发留下病根。到时候要打仗,如果没有你,我可就少了一条胳膊了!”

    李嗣业嘿嘿地笑:“俺听兄弟的!”

    治过了伤,李嗣业带上几个人,出门叫人去了。没过多久,来了七八个将军,齐齐到了后院,拜见秦霄。其实大多数是熟人。新上任的左骁卫大将军李楷洛,将军周以悌;左威卫大将军李嗣业,将军石秋涧。另外有几个不认识的,李嗣业一一作过介绍。一个是左骁卫将军邵宏(每卫大将军一员、将军两员,是为副手。另外几个,其中一个就是李嗣业所说的原左威卫将军杜宾客,现任左威卫六品骑曹,四十余岁老成持重的一个男人;左骁卫骑曹参将郭知运,年纪不到三十的猛将军,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一张大嘴,满嘴胡须,手臂极长,天生就是在马上使槊的材料,生得极其强壮。另外一人,就是应秦霄之邀的‘特约嘉宾’,七品左威卫中候,李嗣业的救命恩人赵铁头。

    秦霄与这些人一一见过礼,请他们都在自己订做的一张大圆桌边坐了下来。众人不肯入座。说‘怎敢与大帅同桌,还无主次之分’。秦霄道:“我们这些人,都是要上阵一起杀敌的,是血r兄弟。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有缘聚到一起,就应该彼此亲密无间肝胆相照。我秦霄历来不喜欢摆什么架子弄什么玄虚。战场之上,我是大帅,你们都要服从我的将令,违令者有军法摆着;私下里,我们都要如同兄弟一般,不必分得那么清楚——来,废话不说了,大家请入座!我特意请人定做这么一张圆桌,就是等着兄弟们一起同桌共饮的!”

    李嗣业咧嘴大笑:“兄弟们,俺跟随大帅最久,最了解他的为人。大帅所说的,都是实话,真话。我们大家伙,也就别跟他客气了。坐下,喝酒吃r,这就对了!”

    大家都是血性的汉子,也就不再扭捏了,呵呵的笑着入了座。秦霄举起杯来,先劝各位同饮了一杯,彼此也算是打过了照面。

    刚刚饮下一杯,军医刘迪出现了,生生地抢走了李嗣业的酒杯,给他换上了一碗白水。李嗣业跟他拼命的心思都有了,但秦霄一句‘医者父母心’,好歹让李嗣业安下心来,拿水当成酒喝,跟众人讨乐。

    酒过三巡,秦霄说道:“各位将军,我来了也快有一月了,直到今日才将各位请来议事,相信大家也能理解我的难处。眼下幽州疮痍满目,民不聊生,军心不稳。这些日子,我都去忙着帮助长史大人处理民生事务了。这些日子来,好歹也算是有了一些成效。相信过不了多久,幽州这里的局势就能稳定下来了。于是我想,应该可以开始着手c练大军了。”

    众人点头应声,没表示什么异议。秦霄看向那个陌生的杜宾客,看样子更像是一名文官,斯文儒雅,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表示什么。

    秦霄对他道:“杜将军参加了上次的大战,不知眼下有什么意见没有?”

    杜宾客站起身来,双手一抱拳:“大帅,末将乃是败军之将,在下人微言轻,实在不好说什么。”

    秦霄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话?刚才我还说了,我们这些人,要如同兄弟一般的相处,彼此亲密无间。有话就要说,有p就要放。该骂娘的时候骂娘,想干架了……私下里去干!你这样藏藏掖掖的,还像是带兵的将军么?还把我们这些人,当兄弟么?”

    杜宾客愕然一惊,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斗胆说道:“大帅,请恕卑职直言——眼下,幽州军中最大的问题,在于后勤不保,军心不稳。再加上前番败绩,士气十分的低落。如果不先解决士气问题,其他的事情都是空谈。”

    “说得好,坐下说。”

    秦霄赞道:“说说,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后勤方面,这个不用担心。一月之内,我派人在淮南采办的粮饷就要送上来了。另外,为了帮兄弟们改善伙食,我已经派司马范式德与金梁凤,前去河东等地的草场购买大批的牛羊。”

    “这便好!”

    杜宾客面露喜色,直言不讳地道:“打了败仗以后的将士们,最需要的是一场胜利来重拾信心。另外,将帅强,则兵不弱。大帅应该在士兵们面前,体现出昔日金甲战神的威风来,让兄弟们心中有个精神支柱。”

    “很好,说得很好!”

    秦霄拍起桌子来,连声赞道:“另外讲一讲,前番你为何阻止薛讷进兵?”

    “因为,就当时的情况来看,进兵必败。”

    杜宾客面色凝重的说道:“大帅与诸位,莫要怪卑职马后放炮。当时的情况是,靺鞨与奚族人,明显是受了别人指派前来诈降,嗦使薛讷进兵。然后再设伏于道联合击之。我军安能不败?”

    “你怎么知道,奚与靺鞨就是诈降?”

    秦霄追问,目光炯炯的盯着杜宾客。

    “因为……”

    杜宾客拧着眉头,表情十分严峻的说道:“靺鞨与奚是依附于契丹的,而这些部落,又都臣属于突厥。从大的局势上看,突厥人前不久杀了奚族大酋李大甫送去的俘虏——原幽州大都督孙俭,大唐也杀了杨我支特勒,彼此已然不和,开战只在早晚。而且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们的裴罗英贺达干,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人影了,有消息称,曾在契丹与奚这些方见过他。我便估计,肯定是他在经营筹划这一次的阴谋!果然,当日在滦水山峡激战时,出现了一小撮突厥狼骑在远方山顶观战。旗帜,正是裴罗英贺达干的朱红旗!”

    秦霄精神一凛,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是说,你看到了突厥智者——裴罗英贺达干,暾欲谷?”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92章 辽东猛虎

    杜宾客不禁有些惊讶:“大帅也知道此人?”

    秦霄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这老家伙大名鼎鼎,当然认识。算起来也是死对头了。可惜一直没有正面交过手!没想到,他倒是真经活,算起来应该有七十岁了,居然还能四下蹿啜搞破坏!”

    李嗣业顿时大叫起来:“你个杜宾客,这些话,你当初为什么不对薛讷讲,害得那么多兄弟横尸在外?”

    “李将军!”

    杜宾客针锋相对的吼了起来:“当时卑职也只是在揣测,没有任何的事实根据!当日的情景你难道不知道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卑职也曾进言,说道天气炎热多番不利,不宜进兵!可是结果呢?”

    “你他娘的!……”

    李嗣业气结,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恨恨的怒视杜宾客,恨不能生撕了他。

    秦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吵,然后说道:“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如果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揣测就取消,薛讷也不敢担待这样的罪名。这要是真的这么干了,他薛讷好歹要背上一个抗旨不遵、怯战不前的的恶名。事已至此,抱怨是不解决问题的,杜宾客!”

    杜宾客心里也不是很好受,正闷着头生气,此时本能的一下站了起来,抱拳应道:“卑职在!”

    “我保举你官复原职,与石秋涧一起担任左威卫将军,辅助大将军李嗣业。”

    秦霄继续道:“另外,我也要表你为河北道行军大元帅麾下的司马。你若是没什么意见,我就马上上表朝廷了。”

    “这!……”

    杜宾客不禁有些惶恐和不解:“卑职是戴罪之身,怎敢受大帅提拔?”

    李嗣业也在一旁叫道:“俺也不要这样不痛快的阴损人在手下干事!他娘的。保不定什么时候说话不利索、不干脆,又要误老子大事!”

    “李嗣业,还不住口!”

    秦霄和了一声:“前番败绩,莫非就是杜宾客的责任么?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难得他想到了那些破绽,可惜未被主帅采纳意见。当时的情况之下,就是我是统帅。也不敢因为杜宾客的这一些揣测,而取消筹划许久地进兵计划!这样的人,思虑忠纯用兵有道,正是你这个大老粗的得力助手。再加上办事稳妥带兵有方的石秋涧,你们三人正好相得益彰。将帅彼此之间,更应该谅解和宽容。肝胆相照。你怎的像个孩童,不顾大局的吵闹?”

    李嗣业顿时哑了火,不敢再吵闹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杜宾客的确是个人物,只是有些气不过当时他没有据理力争避免那场败仗,还得那么多将士阵亡疆场。

    杜宾客抱拳向秦霄和李嗣业行礼:“大帅,大将军。卑职无才无德。而且又是戴罪之身,实在不敢授将军之衔。我还是安心地当我的骑曹参将吧!”

    “杜宾客,刚刚骂了李嗣业,你怎的也矫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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