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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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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霄来了兴趣。

    “也不是什么私密大事吧,这里说说也无妨。”

    上官婉儿不想搞得那么神秘,好似自己有特权一样。就在席间开说了:“婉儿其实就想问一问,老公这一次做出这么大的反应,难道就是因为一时之怒么?”

    秦霄放下筷子,缓缓的把玩着酒杯,淡淡的微笑。

    上官婉儿不好意思的笑了:“妇人本不该问起政事,老公不便说,那婉儿也不问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霄微笑道:“我只是不想让一些烦恼复杂的事情,打扰到家人的宁静,影响大家的心情。”

    上官婉儿很是敏锐,马上意识到了秦霄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微微吃惊:“这么说来,老公的真实用意,难道真的是……”

    秦霄挑嘴一笑:“就算是吧!”

    紫笛瞪大了眼睛:“姐姐,他们说的什么?”

    墨衣一瞪:“你问我,我问谁?”

    李仙惠心里微微的吃了一惊,不由得说道:“老公,莫非你……真的打算,与她为敌?”

    秦霄无奈的摇了摇头:“谈不上是为敌吧。这些事情,真的一时难以说得清楚。皇城御率司是个奇怪的衙门,说白了就是皇帝拿来平衡王权的重要地方。皇帝要玩平衡,可是她的势力又明显过度膨胀了。于是嘛……不容我不做出一些反应。”

    紫笛都有些脑子发晕:“老子糊涂了!”

    ‘呯’的一下,墨衣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个脑奔儿:“真是不知悔改,大胆!”

    紫笛嘿嘿的笑:“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注意”上官婉儿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么说来,老公定然是听了皇帝的一些意思在办事了。这本来无可厚非,可是……官场上的事情,可当真是微妙的很哪!老公现在就像是一杆秤,想要让左右两方平衡。可是这两方都沉得厉害,若是一不小心,怕是连秤竿都要……”

    后面的话大不吉利,上官婉儿生生的忍住了,不敢说下去。

    秦霄淡然的微笑,自信满满的说道:“这的确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呀,虽然有难度,但是我有信心玩得转,你们就放心吧。今天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明明拔除了两颗毒瘤,让她疼得直钻心,可是她也没表示什么,反而对我心存感激之情。之后么,我又亲自去御史台善后,将事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了。这样一来,我无形之中即剪除了她的党羽,又没有触到她的底线。你们说,这是不是双赢啊?”

    “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上官婉儿连声说道:“太平公主,我太了解她了。当年圣后朝时,圣后每每有难于决断之事,都会请她入宫商议,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可谓是智深如海、老谋深算。老公这一点技巧,她会看不破么?”

    紫笛恍然大悟般叫道:“哈、哈哈,我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众人一起鄙夷的看向好,“你才知道么?”

    秦霄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冷峻起来,平平的说道:“看破了又如何呢?不管怎么样,我面子上已经做得极是漂亮了,至少顾全了她的面子,没有撕破脸,也给足了台阶让她下。换作你们是她,会为两条落水狗,与我闹翻脸么?这岂不是得不偿失?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一般是不喜欢弄险的,若不是有点把握,能揣透她的心思,我又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的干出这种事情来?”

    上官婉儿突然有点后怕了,啧啧的道:“老公,你……胆子也忒大了!如此弄险,就不怕一招失手?”

    “哈哈,这就叫艺高人胆大么!”

    秦霄得意的笑了起来:“满屋的娇妻美妾宝贝儿女,我哪里敢干糊涂事?太平公主,在许多方面与圣后极像,比如,她也是一个爱材之人。我看得出,她极想收笼我。”

    “是啊……”

    李仙惠微微的点点头:“姑姑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起过了,要我在老公耳边吹吹枕边风,让老公多向着她一点,还承诺下许多好处。仙儿知道这些事情说出来只会让老公心烦,还真是也没有提起过。相信以老公的聪明才智,也应该想到了,其实也用不着仙儿说什么。”

    秦霄微微的笑了笑:“她的意图的确是十分的明显了,这些是不用说什么。其实从很早开始,她就在注意到我了,想要将我拉拢过去。只不过我与太子的关系太过密切,又让她有些投鼠忌器,于是只好旁敲侧击了。仙儿,你别怪我阳奉阴违一肚子坏水,官场上,就是这样的,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我也只想把她当作是纯粹的亲人、姑姑,可是事实上,这很难办到。”

    李仙惠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上官婉儿的心里,却是有些七上八下起来:老公的政治立场已经十分明确了啊,还是向着皇帝和太子多一些。平衡,一个臣子要在皇族的人中间玩平衡,谈何容易啊!与太平公主明争暗斗,天哪,这个女人……是那么可怕的!

    第五卷 飞龙在天 第333章 一石千重浪

    饭后,就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了。自从几天前秦霄回到长安后,大小的事情忙碌个没完,到了现在才算有个消停。秦霄不再去想那些勾心斗角的麻烦问题,将所有公事都抛到了脑后,好好的享受天伦之乐。

    四个大美人陪着他走出了主宅,到大院里散起步来。宅子大了,最大的好处就是出来逛逛不必出门。外面的风景,不见得比府里好多少。

    墨衣和紫笛分别抱着大头和妞妞,还哼哼着歌儿逗他们笑。紫笛这个大头鬼,平常做事粗手粗脚漫不经心,可是在抱妞妞的时候却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一家人闲适的逛到了回廊里,翻出了栏外,到回廊外的草地上玩乐起来。夏天到了,青草茵茵长得茂盛。府里的园丁们手艺也不错,将这一片草地剪得平平整整,就足球场一样。秦霄躺睡下去,双手抱在脑后悠闲的晃着脚尖,嘴里夹了一根细草来回的转悠,十分的悠然自得。四个女子也慵懒的坐到了他身边,将大头和妞妞围在中间,一起逗着玩。

    大头继续学步,十分的激动和兴奋,常常从这个娘身边,踉踉跄跄的快跑几步扑到另一个娘的身上,然后就得意的大笑,声音比成年人的还要大。妞妞就有点可怜了,被她这个大哥时常吓得哭起来,只得幽怨的看着大家,仿佛受尽了委屈一般。秦霄将妞妞抱了过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肚皮上逗她玩。一吸气一吐气,弄得自己的肚皮像奔跑的马背一样,乐得妞妞也咯咯的笑了起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说不出和温馨和甜蜜。

    李仙惠轻轻的拽了一下秦霄的胳膊肘儿,指了指着南面高处。秦霄转了个身朝那边看,南楼秀阁,立马明白了李仙惠的意思。

    “人家在清修,就让她清修吧。”

    秦霄坏坏的笑。

    李仙惠将妞妞抱了过来,对秦霄说道:“就算是客人。你这个当主人的也该去问问寒暖饥饱吧?还是去看看人家吧,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地夫人。尽到你的心意,她领不领情就是她的意思了,至少到时候也不会在皇帝面前难交待嘛!”

    “好喽,我知道啦!”

    秦霄有些不情愿的从草地上坐了起来,拎着大头的脸蛋儿亲了一口:“我去瞅瞅。”

    说罢就走进了回廊,朝后院走去。

    这宅子也太大了一点。逛一趟秀阁,就跟出了趟家门似的。秦霄忍不住抱怨起来,也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两句歪诗——‘南楼秀阁三层楼,里面住个小呆头’,嘿嘿!秦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用‘呆头’来形容李持月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不过她那样个性的女子,秦霄实在是不太感冒,就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感觉好遥远,好难于接近。

    秦霄耐着性子,总算是走进了秀阁。楼梯设在内中,盘旋上去。秀阁内装点得很淡雅,处处透着秀丽与清爽,看来应该是李持月找人打理过了。记得之前来看过一回,里面还是装修得很是浓艳脂粉味十足的。

    一路上了三楼,才看到李持月正坐在一间雅阁的阳台上,面朝西面的盘腿而坐。身边焚着一鼎古香,清清袅袅正溢出沁人心脾的香气来。一身的素雅道袍正与白须拂尘一起,在傍晚的清风中轻轻飘扬。

    秦霄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却也一时难以去讨厌她了。毕竟只是生活习惯和爱好不同罢了,她只是个处处委曲求全不与人争锋的小女孩子,时时低眉顺目也不与人争执什么。李旦让她嫁人,她就嫁人,哪怕是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一个可怜的漂亮小花瓶,秦霄心里暗自的唏嘘,不由得对她还有些怜悯起来。

    李持月正在打坐入定,秦霄轻手轻脚的走了上来。此时感觉自己更像是多余地了,也不好去打扰她,于是决定干脆下楼去。转身走的时候,一不小心脚碰了一下木楼梯,发出一声声响。李持月这才惊醒,回头看了过来,轻声惊咦道:“夫……老公,你怎么来啦?也不叫我呢,持月真是失礼啦!”

    说罢李持月就站起身来,朝秦霄这边走来。

    事已至此,秦霄也不好回避了,于是朝她走去,故做随意和轻松的说道:“吃饭的时候也不见你,于是就来看看。见你在清修不好打扰,于是准备走地。”

    “这怎么行呢?若有事情,派个丫鬟来叫一声就行了。老公何必亲自屈尊上楼。”

    李持月让秦霄在厅中桌边坐了下来,给他倒了一杯水,恬静地微笑:“老公请喝茶。”

    秦霄呵呵的笑:“持月,一家人,别这么客气,反而见外了。你来了两天,应该习惯一些了吧?我们这一家子人,都是很随和很大气的,不必拘泥于一些小节,这样反而会显得生份,没了亲热。”

    李持月不敢坐下,静静的站在一旁,微微点了点头:“家中的确是一团和气,持月感觉大家彼此之间都很亲热。只是这样一来,好似没了尊卑之分,却也不好呢。”

    秦霄拉了她的手一下,非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然后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有尊卑之分呢?出门在外为了礼仪和面子,这样无可厚非。可是一家人回到了家里,都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何必还要分得那么清楚呢?你或许一时还不习惯吧,时常长了就会好地。大家在一起亲密无间,其实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李持月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持月只知道,夫君是天,妻妾是地。妻妾就要完全听夫君的,不然就是大逆之罪。之前的韦庶人与安乐庶人,那样的行为乖张不孝不顺,实在是大恶之罪……老公,持月愚昧,若有什么话说得不对,事情做得不好,还请老公指正。持月一定改正……”

    秦霄不禁有些郁闷。看来还真是受毒害比较深唉,一时纠转不过来……想让她融入到这个家里来,还得狠花心思去调教。

    哎,以后坚决抵制政治婚姻,再也不娶妻纳妾了!秦霄心里暗自发了发狠。

    秦霄微微的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随和,轻声说道:“持月还是住回大宅吧。一家人在一起终归是热闹一些,你若要清修,随时可以再到这边来。”

    “持月遵命就是……”

    李持月低低的垂下了头,简直就是一只温驯的小羊羔。

    ‘遵命’?秦霄暗自苦笑,“今日的清修课满了么?若是差不多了,我们就一起回去吧。仙儿她们正玩乐的高兴呢,你可别不合群哦!稍后晚上说不定还会要打麻将,让你见识一下我秦府里最独特的娱乐方式。”

    李持月起身去收拾香炉经书等物,疑惑地问道:“麻将是什么呢?听着好奇怪的名字呀!是歌舞曲弹,还是琴棋书画呢?”

    秦霄呵呵的笑:“都不是。是——赌博!”

    李持月顿时呆住了:“赌、博?女子,也赌博?……”

    秦霄好不容易将这个小美人道姑请下了南楼秀阁,二人一起朝前院走去。李持月始终落后秦霄两步,秦霄几次停步等她并肩而走,她也生生的停住,不肯上前。

    秦霄的心里越发的感觉有些闷了起来,也不再勉强,自顾朝前走去。

    李持月心里暗自有些惶恐不安:老公看来对我左右不是满意呢……

    二人回到草地上的时候,李仙惠她们正玩得高兴,大头和妞妞看来也兴致高涨,纷纷欢快地大笑。李仙惠看到秦霄将李持月请来了。心下不禁有些欢喜。忙不迭的起身迎了上来,拉着李持月的手:“妹妹快来,我们一起玩哦!”

    李持月也难得的笑了起来,随李仙惠一起朝前跑去,坐到了草地上。大头马上就朝这个陌生人扑了过来。还要抢她手中的拂尘玩。李持月咯咯地笑,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童真笑容,用拂尘须去逗大头玩。

    秦霄看在眼里,心下想道:她也还是个孩子……

    正在这时,两个仆人从后院跑来,见到秦霄忙不迭的上前禀报:“大都督,有客人从东侧门来访。”

    “走侧门的?什么人啊,可有拜贴?”

    秦霄疑惑,莫不是来攀交情的?自己回长安几天了,一直忙碌着私事。那些想来套近乎的人也一直没什么机会。

    仆人递上了拜帖,秦霄一看,不由得微微吃惊:姚崇、宋璟,这两个四品大员,跟我也算是有交情的人,怎么也走偏门呢?

    “快请他们进来,到主宅大厅一叙,不可怠慢了。”

    “是!”

    仆人飞步离去,秦霄对李仙惠她们说道:“你们在这里玩吧,家里来了客人,我去应酬一下。”

    李仙惠拿着大头的手,朝秦霄挥了一挥:“拜拜!”

    秦霄呵呵的笑了起来:“拜拜,儿子!”

    李持月疑惑地睁着大大的眼睛:“仙儿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呢?”

    李仙惠咯咯的笑了起来:“还不是跟老公学的一些怪话。还有好多呢,我教你呀!”

    紫笛抱着妞妞来回地晃荡,嘿嘿地笑:“比如说,三p!”

    没过多久,仆人就将姚崇宋璟请了来,秦霄呵呵的迎上去:“哎呀,二位大人,真是久违了!”

    姚崇跟秦霄相对熟一些,此时见了故人心下也高兴,乐呵呵的说道:“大都督真是鹏程万里,今非昔比呀!这位是东宫右庶子、检校刑部尚书宋璟、宋大人,姚某的至交好友。”

    宋璟淡然微笑拱手拜了拜:“大都督别来无恙?”

    姚崇疑惑道:“你们先前就认识了?”

    秦霄笑呵呵的领着二人正了大厅坐下:“在洛阳拜祭恩师狄公时见过一面。”

    仆人送来了茶水,三人寒喧了一阵,姚崇就切入正题说事了:“大都督,其实我们二人今日前来,是有事情要求大都督帮忙。”

    “哦?”

    秦霄有些疑惑起来:“不知是何事情,有用得着我秦某的地方呢?姚大人不必太过客气,你们也算是故交了。当初你执掌刑部,秦某在大理寺,算来你还曾是我的顶头上司。若有事情,不妨直说。”

    姚崇微微一笑:“不知大都督家中,说话是否方便?”

    看来还是重要地事情哦?秦霄暗自一想,起身说道:“有间琴室,很是清雅。二位大人不妨微移贵步,到室中一叙。”

    姚崇和宋璟相视一笑:“甚好。如此便叨扰大都督了。”

    三人来到琴室里坐下,秦霄疑惑道:“二位大人专程来访,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知是什么事情,既是重要又要保密的呢?”

    宋璟抚了抚飘洒的须髯,微笑说道:“大都督也是精细之人,我们也就不兜了。其实我们二人,是在太子殿下那里讨了旨意,再来见大都督的。”

    秦霄一皱眉:“太子?”

    心下道:这个家伙,又想搞什么?上次要整治吏治被我泼了冷水,这次派两个老臣来,又想玩什么花样呢?

    姚崇道:“其实就是跟大都督今日查封金仙观与大慈恩寺有关。”

    秦霄哂然一笑:“果然如此。我就知道,这些事情太子看到后,定然会有些蠢蠢欲动坐不住。”

    姚崇和宋璟也呵呵的轻笑起来,姚崇说道:“大都督将整件事情都办得极是漂亮,太子知道后非常的兴奋。若不是为了避嫌,太子今日就准备到大都督府上,来与大都督拍手相庆的。殿下托我们两个,转达他的好心情和对大都督的赞叹,呵呵!”

    秦霄笑了笑:“这些都不必说了,姚大人还是说正事吧。”

    “嗯,好。”

    姚崇点了点头,声调悠长的说道:“这一次大都督雷霆万钧的整治了皇家道观和寺庙,实在是大快人心。可是整个长安城里,类似的道观也还有不少。虽然从此以后会有所收敛,但毕竟还需要根治。”

    秦霄挑嘴笑了笑:“看来,又是太子想出了馊主意了。整治吏治不行,就整治佛道二门对么?我扔下一颗石子,他就要弄起圈圈的波浪来?”

    姚崇宋璟相视一笑:“正是!”

    第五卷 飞龙在天 第334章 明哲保身

    秦霄站起了身来,度了两下步子,说道:“佛、道两家,自大唐开国之日起,日渐鼎盛。不仅如此,其他的外来宗教也是四下雀起。二位大人若是想整治佛道,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哪!”

    姚崇目光炯炯:“大都督所言甚是。其实佛与道,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妥,皆是导人向善。我所说的整治佛道,也仅限于整治一些寺院道观里的某些不合理风气。”

    “哦?”

    秦霄坐了下来:“不妨细细说来听听。”

    姚崇说道:“大都督一般不上早朝,对朝中的一些琐碎的事情可能知之不详。前些日子,华山之东的黄河一带闹蝗灾,闹得人心惶惶,眼看着今年的收成就要没了指望,大量的粮食就要被蝗虫吞食的一干二净了。”

    “后来呢?”

    秦霄被勾起了一些兴趣。蝗灾,在古代的这种经济条件下,对于以农业为本的中原浩土来说,就是一场不小的灾难了。

    姚崇有些郁闷的说道:“一些州县的官员,只知道死抠书本迷信于流言不懂得变通,认为蝗灾是天灾,非人力所能及。于是就在蝗虫啃食庄稼的地方,大摆香烛,请来道士和尚做法事,以求感化上苍,让蝗灾退去。”

    “哈!”

    秦霄不由得冷笑一声:“还有这等蠢货?”

    姚崇和宋璟同时一愣:“大都督也认为,这不是天灾,应该人力救灾么?”

    “那是当然了,还用说么?”

    秦霄连声道:“蝗灾就是蝗灾,跟别的会有什么关系?”

    姚崇顿时如同遇到知己,兴奋说道:“姚某也是这般认为!可是那些和尚道士们说,这是天降灾难,意旨天下多事、朝廷施政无方。这不前几天,皇帝还亲自祭祀北郊,企求天公恕罪退去蝗灾。大都督当时也在场参加了吧?”

    “哦。去是去了,可是开小差,没注意皇帝说了些什么。”

    秦霄自嘲的笑道:“当时就想着成亲进d房呢。”

    姚崇和宋璟都呵呵的笑了起来,宋璟说道:“说来惭愧。宋某当初也深信蝗虫应了神鬼之说。是因为朝廷多事,天下不宁所引起的。

    后来听姚大人细说,才算是醒悟了过来。朝廷应该下旨。严令各州县捕灭蝗灾、抢救庄稼。不然今年山东这一带,就真的颗粒无收了!如此一来,流民失所。又将成为国之大患。““嗯,这不挺好的么。莫非皇帝不准?”

    秦霄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来:“还有什么人掣肘?”

    姚崇无奈的笑了笑:“还不是今天被大都督处决的那个妖道史崇玄?他在皇帝面前,一力地鼓吹什么天相、九宫、紫微斗数之流。姚某对这些不是太了解,可我只知道,若再不采取一些措施来抢救庄稼,今年山东一带肯定饥殍遍野一片惨景。”

    “是这道理。”

    秦霄的脑子里飞快的转动了几下。不由得微笑起来:“于是二位大人也认为,眼下是个极好的时机。借以整治佛道二门是么?”

    “正是。”

    宋璟微笑起来:“史崇玄鼓吹妖法邪说,眼下被大都督揭穿了丑行,正好让世人唾骂。皇帝和朝中百官,对他也就失去了信任,同时,对他以前所鼓吹地那些东西,也自然产生地怀疑。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奉劝皇帝下令捕杀蝗虫,还可以整顿佛道二门。”

    “具体怎么治呢?”

    秦霄疑惑道:“不会都要封观封寺,抓光僧尼道士吧,这样似乎不太可行。”

    “自然不是。”

    姚崇说道:“信佛信道,本是无可厚非的。以佛教来说,自太宗朝起,佛法大盛。玄奘取来真经,是以传下大乘佛教,一时间佛教宗派纷纷林立,如净土宗、天台宗、华严宗、禅宗等逐渐形成,要想根除之,既不现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这些年来,各任皇帝都大修佛寺、道观,不仅大肆铺张,还动辄上万徭役,民众不堪重负。若仅仅如此,也便罢了,毕竟我大唐国力还算雄厚,支撑得起。可是大都督,你可知道一些佛寺暗底里的事情?”

    秦霄当真不是太清楚,他生平就不太喜欢进什么佛寺道观,不由得疑惑道:“什么事情?莫非家家寺院都像大慈恩寺一样,既贪赃枉法又y乱无道?”

    “那倒是不至如。”

    姚崇连连摆手:“像惠范那样地y僧,毕竟是少数。许多僧院的大僧,也的确是参佛有成地得道高僧。只不过,我大唐律法,对于佛教太过纵容。比喻说,一家之中,若有一人出家为僧为尼,则全家免交租赋和免服徭役。”

    “嗯,这个我倒是知道。”

    秦霄点头道:“其实说起来,我对这个也有那么一点反感。剃个光头就不用交赋税、服徭役了,反而还要别的人来养,是有那么点过分。”

    姚崇连连说道:“是啊!如此一来,许多寺院里,就出现了挂名地僧尼。只要打通一些关节,跟寺院里的长老住持们关系处理得好了,就能有个僧尼的名头。这样一来,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非但可以免税赋徭役,还可以躲避或减轻所受的刑罚。其实修佛修道本是导人向善,偏偏成全了许多不法之徒,犯事之后跑到寺院里一剃度,有长老寺院撑腰,地方地州县衙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之逍遥法外了。”

    秦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照这么说来,还真的形成了社会问题了?”

    “社会问题?”

    姚崇和宋璟疑惑地对视一眼,虽然听不太懂这个词的意思,但也算是勉强理解了下来。

    姚崇继续说道:“若天下人都如大都督这般办事雷厉风行,也少得许多烦恼了。就比如姚某现在所说的整治各类宗教信徒,若是多几个像大都督这样的人出面主持,定然事半功倍!”

    “呵,呵呵!”

    秦霄不由得笑了起来:“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二位大人是想秦霄,借这次史崇玄和惠范之事,向皇帝提出整治佛道二门的信徒?”

    “不错!”

    宋璟毫不避讳的直接说道:“大都督现在虽然未能直接参政议事,但是说出来的话也是掷地有声,极有份量的。皇帝和满朝文武没理由不听进耳朵里仔细思量。而且眼下正好办了史崇玄和惠范,就可以做一个极好的例证,说明整治佛道寺院信徒的必要。刚才姚大人已经说了,佛门寺院中。挂名地僧尼何其多。这些人不仅不交租赋、不服徭役。还要国库支出银两来供养。同时,也让一批不法之徒钻了空子,借以逍遥法外。以致刑罚司法混乱。并且,现在的佛堂寺院,无不追求奢华壮丽。修缘寺院铸造金身,动辄万贯。这些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我大唐若是真有这般巨富还自罢了,可是目下则是国家多事,银库渐空府无存粮,民生萧条无力承担。若是任由这种风气再继续吹下去,无疑是大唐一个沉重的包袱。与此类同。道家也是相似地情况,另外一些外来地教门。如拜火教、摩尼教、景教,朝廷也是一力扶持,也有这类现象存在。试想一下,仅长安一地,在寺、观、院中挂名的僧道信徒就有近三万人之巨。要养起这些人,衣食住行,谈何容易!”

    秦霄听完了宋璟一段话,暗自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头看向姚崇:“姚大人接着说。”

    姚崇摇摇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都介绍完了。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想大都督极力促成此事。”

    秦霄马上接过话来:“这算是太子的意思么?”

    “算是,也不全是。”

    姚崇笑得诡异:“事情若是办成了,自然是太子功劳;若是办不成,便是我与宋大人私下地意思。大都督只要点个头愿意出面促成,姚某就与宋大人打头阵,启奏陛下说明此事。”

    “有点意思……”

    秦霄微微的笑了,站起身来,缓缓的踱起了步子,暗自寻思道:这件事情,可以算得上是‘国策’了,要我去参预,其实有些越权地嫌疑。不过这倒是不打紧,问题的核心在于——现在皇帝这么软弱没有主见,会接受这样地意见么?打压佛道、裁汰僧尼道士……这可是从大唐开国始就传承下来的宗教文化呢!他会有这个胆魄?好吧就算他有,太平公主一些人会同意?别的人不说,太平公主自己就有太平观,还为武则天修了无比豪华的罔极寺,他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岂不是等于活活抽她地耳刮子么?这个李隆基,怎么搞些事情都非得要和太平公主对着干呢,他明明知道太平公主崇信佛道……死阿瞒,这次还找两个托儿来拉我下水,生怕嫌我死得不够快啊?眼下这种形势,还是自己先站稳脚跟吧,别好大喜功的想要干大事……哎,这些事情,怎么跟他这个刚当上太子地,热血青年,说清楚了呢?整治吏治、佛道,都是好事,强国利民的好事。可是眼下并不适合,他莫非真的不清楚,还是想借此试探一下太平公主的功力?

    这不是找抽么!

    人家现在若是发个狠心要废了太子,并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秦霄自顾想得了神,姚崇在身后轻声道:“大都督,想得如何?”

    秦霄回过神来,走到桌边坐下,认真的看着姚崇和宋璟:“二位大人,不管是整治吏治,还是裁汰僧道,这都是好事情,我秦霄打从心眼里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当初我拒绝了太子的提议,没同意让皇城御率司与御史台强强联手整治吏治,二位大人想必是清楚个中缘由的了?”

    宋璟直言不讳:“不错,太子殿下曾与我二位说起,当时我们也对大都督的见解表示赞同。”

    “可眼下你们怎么又要去整治什么佛道呢?”

    秦霄压低了一些声音:“这与整治吏治从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我是说影响和负面效果!同样的,一样会侵犯到太平公主的利益,而且这会比整治吏治更伤她颜面。二位大人莫非不知,太平公主最是崇信佛道么?”

    姚崇长叹一口气:“是啊,如何能不知道。可是这种事情,总要人去做,总不能任其泛滥下去,危害我大唐社稷。若是因为触犯了某些人的私家利益,而让这样利国利民的国策无法推行,那么……”

    “那么什么?“秦霄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姚崇的话:“姚大人。你是个聪明人,莫非不知道眼下的形势?现在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着点,朝堂内外都敏感得很。你别看我十足霸道的治了金仙观和大慈恩寺。可是你以为我就不害怕么?若不是将某些人的心思揣得透了。力保不会横生枝节闹出乱子来,你以为我真地是傻子敢干这种大不韪的事情?”

    “是啊,这也正是姚某佩服大都督的地方。既治了j人,又未能惹祸上身。”

    姚崇说道:“所以我们才想到来找大都督帮忙。大都督智慧过人计谋精妙,定能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将此项国策推行下去。”

    “呵,你们太看得起我了。莫非还把我当成神g了,什么事情都能扭转过来,化不可能为可能么?”

    秦霄啧啧的摇头:“我不过钻了一些空子,小打小闹地折腾了一回罢了。要说推行这项国策……恕我直言,现在真地不是时机。若是勉强行事。定然遭祸。”

    宋璟眼神灼灼的看着秦霄:“如此说来,大都督是不愿意出面促成了?”

    秦霄心中一叹:你们这两个死脑筋。莫非真要往刀口上撞?好吧,既然拉你们不住,我只好先保住自己了。

    秦霄面色沉沉的摇头:“我愿意和你们联名上书,请求朝堂下旨命令山东一带地州县,扑灭蝗灾。但是打压佛道二门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抱歉,我认为现在不是最佳时机,所以,我拒绝。”

    姚崇看了一眼宋璟,见他也是一脸失望的神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好吧。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大都督,我等就此告辞了!”

    虽然谋定未成,二人对秦霄也还是心生了一些感激与佩服,齐齐地拱手拜别。

    秦霄将他们送出了下了阶梯,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暗自摇头:又有人要闯祸了,哎!还拉都拉不住!姚崇宋璟,不得不说你们是治世良臣,有能力,有见解,也有魄力。可是眼下地情形,实在不是任人自由发挥的时候,得看形势来啊!五王的血的教训就摆在眼前,莫非就忘记了么?若是有用之身都被废了,岂不是什么都化作空谈?姚崇,当年玄武门事变,你和唐休璟、张柬之把我当成枪来使,似乎是觉得挺顺手吧,现在要大事了,也没忘了来找我。看得起我,我很感激。可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我有了我自己地见解和主张,更有了我的行为处事方式。不管你们如何看我,我只会按我自己地理念去办事。同时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学会了对不愿意干的事情说‘不’,哪怕是皇帝、太平、太子这些人要我做的事情!

    李隆基呀李隆基,你虽然有抱负有理想,可是这样的气血方刚好大喜功,会毁了一批人知道么?还想来拉我下水啊,知道我会像上次那样毫不留情的泼你冷水,于是还派了两个托儿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不过这一次,我是不会跟你掺和进去了。你若是一心要胡闹,就闹去吧。朝堂之上闹得再凶,只要皇城御率司还坐着我奏霄,我就力保你东宫不会出岔子。

    事到如今,我这个结义兄弟也只能给你保证这一条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这一次,就别怪我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了。

    秦霄一个人站在平台上想得入了神,身后李仙惠她们从侧面阶梯回来了,都有些浑然不觉。

    紫笛看着秦霄站在那里发呆,嘿嘿的怪笑了两声,拿手指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恶作剧一般蹑手蹑脚的朝秦霄靠近。

    秦霄回过神来,知道后面来了个愣头鬼,也装作不知。紫笛一下跳了起来,正准备一把抱住秦霄吓唬他,不料秦霄突然一下转来身来,一声大吼吓得紫笛‘呜哇’的大叫起来,撒腿就朝后跑去。

    秦霄呵呵的笑了起来:“鬼丫头,还想吓唬我呀!告诉你吧,本将军早在战场上练出了眼观六路二耳八方的绝技,背后有什么弓箭来袭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说是你这个大头鬼了!”

    紫笛躲在墨衣身后,连连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哎呀呀,这个家伙好可怕,吓死我了呢!”

    李持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满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未过的小妾也敢跟夫君这样闹,简直就是大不敬呢……不过,偏偏觉得这样很好玩,很自然,而且闹上一闹更显得亲热。

    这便是仙儿姐姐所说的‘博爱’与‘宽容’么?李持月不由得偏了偏头,煞是疑惑和感兴趣的看着秦霄:真是个奇怪的男子,跟以往所见过的任何人都不相同呢!

    第五卷 飞龙在天 第335章 婉儿凶猛

    夜幕降临,沸腾的大唐帝都,也逐渐的冷却了下来。秦府里的丫鬟仆役们,也各自回屋休息去了,唯有几个家丁护院守在大门口的门吏房里,轮流值夜。

    两个家丁凑坐在桌边,透过窗户看着仍然燃着明亮灯烛的主宅二楼,疑惑说道:“兄弟,你说大都督一家子,这么晚了不睡觉,稀里哗啦的弄得那么响,还时时传出大笑,玩的什么呢?”

    “你问我,我问谁?有胆儿你上楼去瞅瞅啊!”

    “你小子这不是存心害我么,二楼是大都督和几个夫人的卧房,谁敢上去?““那你就别猜了。人家大都督的日子,可不是像咱们这么过的。”

    “你小子说话也不嫌寒碜哪,你有见过待下人这么和气、没有架子的主人么?”

    “那倒也是……”

    二楼大厅里,屋顶上悬着的瓷瓦琉璃灯架,点着十余个小灯盏,将整间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秦霄一家人,正围坐在桌儿边,酣畅淋漓的大战麻将。

    李持月也被拉下了水,生拖硬拽的坐到了桌边,由秦霄负责亲自指点,与其他的几个姐妹开始了战斗。紫笛则是急得四下乱窜,左右看完四家的牌,然后又在后面指手划脚,惹得众皆怒怨,险些被轰走。

    李持月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来很不习惯这样的事情。作为女子,就该矜持和低调,怎么能坐上桌儿赌博呢?可是坐下来以后,从小到大没有过什么娱乐的她,也实实的被这种好玩的东西所吸引了。渐渐地来了一些兴趣,也不由得时时笑出声来。虽然她坐在桌边,实际上做的事情很少,连摆牌拿牌都是秦霄帮她搞定的。可是细细的看了几局后,其实还算聪明的李持月,就基本可以自己开打了。秦霄这个宗师级的人物从旁指点。居然还胡了两牌。牌打生手,第一次上场地李持月手气奇好,想什么牌就来什么牌,一听口就有人要放炮。可秦霄偏偏不让她胡,非要自摸,还真的得逞了好几次。这样一来,连号称赌王的李仙惠都有些惊讶了——“哎呀,遇着天才了!”

    一家人围着桌儿。居然玩到了戌时末。已是深夜了。李持月的小脸蛋儿已经变得红扑扑的,十足的被这种游戏所吸引了。再或者说,对这个新家的生活方式产生的极大地兴趣,而且已经潜意识地快要融合了进来。

    秦霄和李仙惠等人看在眼里,纷纷喜在心里。毕竟已经是一家人了,能够如此亲密无间的有共同语言,总是一件好事。李持月与世无争性格柔弱。本就不令人讨厌;如果能够和大家相处的亲密一些,无疑又是多了一个亲人。

    这当然是好事了。

    唯有一个人。巴不得这麻将局早点散了去。刚刚入夜的时候,她的心里已似猫爪儿在挠似的,左右不能集中精神,连连放炮。

    这个人,自然是上官婉儿。

    一年多了。至从秦霄奉旨离开江南老家,赶赴西北带兵打仗以后。上官婉儿就再没有和秦霄在一起过。这几天来,她几乎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眼看着几个姐妹们都轮流与秦霄享受了云雨之欢,自己却在月事天葵之中,心里好不懊丧。今天总算是到了好日子了,晚上能够和他温存一番,却是要坐在麻将桌边浪费这么久地时间呢……

    上官婉儿的心弦,就如同一根细细地羽毛在轻轻撩拨着,痒痒的,酥酥的,迫不及待,却又有些羞涩难言。一年多没见,她对秦霄的思念是与日俱增。可是当他真的再次出现地时候,自己却感觉到许多的新鲜感,和强烈地渴望要与他缠绵。她知道自己不算是y荡的女人,可是这种念头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好些时候,以前二人在一起时的绮丽画面就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让自己一阵阵的心悸和脸红。

    好不容易这一夜就要来了,上官婉儿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