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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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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下的战斗似乎没有陆地上血腥,一切鲜血迸发出来的效果都会被腥臭的海水所掩盖,受伤者往往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就被幽深的海水所吞噬,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凭借着水下观光潜艇就敢耀武扬威地企图夺回潜艇的笨蛋,当他们看到太岁那奇特地,绝对不友好地庞大身躯冲过来的时候,所遭受的心理冲击绝对超过在陆地上看到象群冲过来的那种震撼感觉很多倍。

    在陆地上或许还可以寻找陡峭的岩石来躲避发疯的大象,但是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海洋中,就算会游泳,还能游的比鲨鱼快?

    几乎所有人都在祈祷,这头怪物仅仅是路过,不会攻击这些上百年历史的观光潜水艇。据说这些潜艇曾经在某个以老鼠为主题标志的乐园里,让无数游人感受到海洋带来的快乐。

    很快,他们发现自己错了。

    破裂的潜水艇让冰冷的海水从潜水服的缝隙中迅速灌入,反应稍微慢一些,海水会在瞬间充满鼻腔,那种刺激与疼痛几乎让人发疯,与死亡来临时的恐惧与无助相比,疼痛又显得是微不足道的感受了。

    良好的观光视野让剩余的驾驶者都目睹了太岁攻击潜艇的经过,对于如此灵活的身影,那些为了攻击船底所准备磁力水雷是不起任何作用的。很多人企图将潜水艇开到海面上,却忘记了人类从深海回到海面上很容易遇到的疾病——潜水病。因此太岁仅仅是摧毁了两艘充满了惊恐视线与无声惨叫的潜水艇,接下来就眼睁睁看这些笨蛋开到半途潜水病发作,潜艇明显不受控制,以各种痉挛一样的动作向深海滑去,或者干脆在一开始惊慌失措选错方向,将潜水艇卡在海底的沙子里。

    就算有些家伙很幸运地屏住呼吸,从潜艇的残骸中挣扎出来,仰望充满亮光与希望的海面,他们仍然有一段充满艰辛地旅程要走,因为在这段路途上,有一个硕大的身影正在乐此不疲地在海水中游动,时不时地将那具代表毁灭的身躯凑到某个倒霉蛋的旁边,高兴的时候大嘴一咬,给他个痛快,不高兴的时候只需要轻轻一撞,然后就可以慢悠悠地在那里观察一个人是如何失去最后一口氧气,在恐惧混合绝望的表情衬托下,痛苦地死去。

    在太岁有意放水的举动下,有两艘潜水艇很‘幸运’地开到海面上,却被早已经准备好的六十一号等人打的稀烂,他们是最不愿意有生人靠近的战斗人员,谁也不想让自己的脑袋成为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下手就格外狠烈,即使有一些独自浮到水面上的笨蛋在海中连翻求饶,大声叫嚷,却仍然难逃一死。

    刚才太岁攻击潜水艇的时候,油轮同时放缓了船速,那四艘快艇也跟着减速,现在,他们除了和油轮一起观赏强化战士痛打落水狗,也成为太岁分身最好的靶子。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返程(上)

    太岁知道油轮无法甩掉快艇,又不想轻易去冒险,谁知道那艘大模大样开在最前面的快艇是不是装满了炸药,真要把对方急了,自己的游泳速度再快,对付潜艇游刃有余,也无法追上在海面上可以高速行驶的巡逻艇,油轮的体积毕竟太大,想要躲开对方的绝地反击,也是很困难的。

    何况,对方的潜艇已经都被干掉,向海面投放各种深水炸弹以及冷冻炸弹也就没了顾忌,事实证明太岁的猜想是正确的,分化出的分身是无法在三公里远的距离,又是水下的环境中进行精确c纵,只是个最简单的冲撞命令罢了,还没等分身接近,就让四艘快艇上的混合火力直接在海水中解决掉,而他们所使用的战术很简单,声纳锁定,冷冻炸弹投放,深海炸弹投放,直接将被冰冻了一半的太岁分身撕成碎片。

    接下来双方又陷入了僵持之中,巡逻艇无法对抗油轮的强力武器,油轮甩掉这些牛皮糖。

    快艇上的指挥官可能知道自己是小角色,始终没有出现在甲板上,在确定了那些突击队都被油轮上的某种力量干掉,商会彻底失去了武力夺取油轮的希望之后,他知道自己不用请示,这种情况下就只有唯一的选择了。

    鱼死网破。

    “首领!对方在用某种激光指示器开始照在咱们的船上!似乎在为什么东西指示目标物!”船内通讯器传来六十一号的声音。

    三十秒之后,解除快速奔跑状态的王平来到了船舱顶上的了望台,三公里的距离,激光的衍s范围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也只有六十一号的生化眼能在白天发现对方在使用激光指示器。

    现在,则多了王平。

    辅助计算机已经通过生化眼追踪到了天际上出现的小物体,云朵飘飘,却无法演示那几道用人类r眼来看几乎是细微的,甚至是不可察觉的白色轨迹,那是进入高空轨道,弹头与推进器分离,现在开始反向落下的弹道导弹弹头。

    只要一颗,就足够将油轮送到海底!

    很显然,这些激光指示器就是为了配合‘它们’最后调整攻击目标所使用的,虽然原始,却很有效!经过潜水艇水下偷袭的失败,对方明显没有笨蛋到再上船来强攻,而是聪明地选择了直接毁灭油轮的策略,那几枚高空弹头也说明疑似主控者的组织已经与商会连手追杀他们。

    再过几十秒,这些弹头就要开始启动小型矢量发动机,对攻击轨迹与提前量进行最后确认,并且会根据弹头之间的实际距离利用自带的弹道计算机计算出最佳或者说最大的攻击范围!

    任何人看到这一场面,只要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都会觉得不知所措或者惊慌失措,绝对不会象王平这样镇静,镇静到外人看来他们的新首领已经吓傻了。

    王平首先做的事情是通过辅助计算机联络驾驶舱,命令太岁再次减速,并且在减速的同时缓慢地将油轮的船头逆时针旋转,想要将船头对准那些尾随而来快艇。

    就在油轮减速的同时,快艇也在减缓速度,很明显不想卷入爆炸范围。

    包括六十一号在内,所有甲板上了解情况的强化战士全部呈现呆滞状态,他们全都以为王平不正常,全速规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停船可就真成靶子了,首领到底是怎么想的?唯一能让他们还站在甲板上的理由就是现在即使跳下油轮,也无法游出爆炸范围,索性看看王平到底想干什么,事到临头,也只有相信这个长头发的家伙。

    整套攻击模式很严谨,如果是战前的特种部队用激光指示器进行最后的矫正,那么,他们会精确到最后矫正期限前十秒才开机。

    而现在,攻击指挥将指示器开早了。

    这是唯一的破绽。

    也是唯一的生路。

    长毛男当然不想的死,如果船上只有太岁,那么任凭生物武器多么的威武厉害,上天入地也不可能在几十秒钟之内使用船上的那些防御用激光枪,在超过最大s程的情况下点对点清除那些相对‘脆弱’的激光指使器,并且调整激光枪的输出功率等数据,根据辅助计算机的分析结果模拟成激光指使器所发出的指向信号反照回去!

    但是王平可以。

    甚至能够很轻松地做到这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无论是主控者还是商会,恐怕在这件事情上的最大失误也是在这里,他们仅仅是针对两个胆大妄为的人类,或者是拥有特别能力甚至是接受过改造的人类做出了这一系列的攻击举动,却绝对不会想到,

    南监狱基地的王平与太岁会出现在这里。

    当指示器莫名其妙的损坏时,快艇上已经有人意识到不妙,开始纷纷跳水,也有一艘快艇突然加速企图驶离爆炸地点!

    一切都太晚了。

    快艇不是跑车,又是百年前的东西,能够保持匀速规避刚刚太岁分身的袭击已经是船只行使的极限,现在想要这种老船减速之后再突然加速,无论是逃跑还是冲向早有准备的油轮,无疑是种奢望。

    奢望很快就变成了绝望。

    经过最后调整弹道的小型弹头,威力很集中,本来就是秉承着“外科手术”攻击理论的它们,可以将两千米范围内的所有物体摧毁而保证不会伤害到三千米外的油轮。

    没过两分钟,爆炸声从船后传来!

    小型的蘑菇云升腾在天际,即使庞大如油轮这样的巨型物体,在爆炸产生的海浪面前,依然摇摆的相当厉害,幸好王平早有准备,刚刚掉转船头就是防止被海浪掀翻。

    爆炸过后,一切趋于平静,王平命令油轮缓慢地驶向爆炸中心点,那里的海水还在冒着丝丝白烟,海面上到处是无法分辨的焦黑碎片,至于生还者,根本是一个都没有。

    “向首领致敬!”六十一号与众多的强化战士心悦诚服地双腿跨立,随着油轮上下颠簸却稳稳站立在甲板上的同时,衷心地向王平敬礼。

    不是很标准的美式军礼,却透露出这些强化战士的臣服心态。

    天色依然是那么昏暗,王平却有着强烈的预感,他们以后的道路会平坦许多。

    六月一日的短暂战斗以及之前的那些惊人举动,成功地让王平树立起属于自己的威望,两天后的中午,油轮顺利抵达蛇岛,那座布满了毒蛇的奇怪岛屿,与王平和太岁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只是那些红色的螃蟹早就不见了踪影,至于蛇类,则懒洋洋地隐藏在岛屿的各个地方。这些蛇类都是上好的r食,如果是普通人当然会被它们吃掉,但是当蛇遇到太岁这个生物进化的终极产物的时候,就只有乖乖地成为全船人的食物了。王平与太岁带领着那些强化战士,穿着上油轮里能找到的最厚重的衣服,明目张胆地进行了一场蛇类捕杀运动。

    手段之毒辣,范围之广阔,足以让任何蛇类专家潸然泪下。

    一个下午的时间,连带运送飞艇上船在内,到了夜晚的时候,二百多人抓了不下两万条蛇,估计在短时间内,金属等人是不用担心没r吃了,根据太岁的评价,蛇r很细,比老鼠r好吃。

    油轮在王平的c纵中,进入了远海航线,尽量在海岸线的观察视线之外行驶,目的地自然是两人最后要去的南美药厂遗迹,估计油轮要开上六天左右。

    晚饭过后,王平认为大家多少也算是共过患难,该到了摊牌的时刻,索性将所有领头的人包括公鸭队长在内,召集在一起,详细讲述了西南基地的情况,他和太岁来到北美洲的目的以及回到西南基地会遭遇到的可能的危险。

    王平的话语还是十分的平淡,只是那些用平静语调讲出来的故事却让人听起来十分惊心动魄,在卫星武器的攻击中逃生?干掉病毒感染者?抢夺灰皮怪物的装甲车?解决金雕攻击机?

    如果不是看到长毛男与太岁就坐在这里,而且亲眼目睹了王平神奇s击技术与太岁恐怖分身的能力,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两个人是疯子,而且是那种满脑袋都是幻觉的妄想狂。

    王平讲完之后,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原因很简单,长毛男给了这些人最后一次离开油轮的机会。他们可以带上足够度过半年荒野生存所需要的给养离开油轮,去过相对安全的生活,前提是必须对油轮上那些不知情的平民与强化战士守口如瓶,也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搏一搏,看看永冻时节来临后,西南监狱基地会不会成为众人以及自身后代的避风港。

    这时候说明白总要比这些地位相当于小头目的家伙到达西南基地后,接触到内幕,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要好很多。被召集的这些人之中,王平最关心的其实只有两位,六十一号和十四号,他们的去留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那二百多战斗力的士气。

    至于油轮上剩余的平民与强化战士,长毛男是不会再给他们离开油轮的机会,王平也知道如此处理对那些平民和战士并不公平,可是他必须这么做,人口在很多时候也是一种十分宝贵的财富。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返程(下)

    概在长毛男停止描述后十多秒,公鸭队长首先表态,太、依莎贝尔、克莱、金属大叔、灾星、玛利亚就纷纷表示愿意加入,六十一号等这些人说完,才开了口,提了一个与下船完全无关的问题:“首领,既然你准备用电击法破坏我脑袋中的小东西,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不叫这个名字了?”

    王平点点头,太岁则在一旁坏笑着,很显然是想起了远在监狱基地里的四个名字古怪的强化战士,只是在这时的二人也并不知道,他们将永远都见不到其中几个已经长眠于地下的战友了。

    六十一号用左拳猛然砸了一下自己的右掌,发出一声闷响后说道:“以后我就跟着首领了,大家叫我火眼如何?”

    “是个好名字。”软骨杀手的领头人接着说道:“大家以后叫我天使吧。”

    王平已经从侧面了解到,这个自称天使的半大孩子是个双性人,天生拥有两套人类性器官,是个克隆失败品,也是商会的实验品,成为软骨杀手的领头人并不是他的能力最高,而是因为天使是所有软骨杀手中综合体质最好,并且能够记得每一个用编号代表自己的孩子,包括已经死掉的,甚至能够模仿出所有软骨杀手的特殊动作与说话习惯,换句话说,这些孩子坦然接受了自己活不过四十岁甚至三十岁这个现实,选择天使当首领就是因为他能够将这些孩子的音容笑貌记在心里,让这些孩子在死的时候相信,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上,起码还有一个人记得他们。

    有时候忘却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接下来的航程中一片平静,在经过当初抢夺油轮的海域时,王平也没有遇到任何攻击行动。或许,在弹道导弹都无法对付王平的情况下,商会和主控者已经放弃了在北美洲追杀王平的打算。不过王平是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放松,他知道这种平静的表象终究有一天会被打碎,即使进入即将到来的白色世界之中也是一样,人类贪婪暴戾的本性不会随着环境的重新恶化消失,反而会在严酷的冰封世界里愈演愈烈。

    到达南美药厂遗迹之前的这几天,众人并没有闲下来,所有人都为了处理那些抓来的蛇所忙碌着,不光是杀完存r,还特意保留下一批看起来品像比较好的,准备运回西南基地里尝试放养,本来包括金属大叔在内的所有平民都没有这方面的概念,还是小犹太细心,他在几条看起来属于变异体毒蛇的消化器官里发现了未消化完的植物,又尝试着喂了点野菜和相似的毒蛇,经过太岁的‘吞噬’分辨法证实,这几种毒蛇可以依靠吃植物的叶子以及海藻生存,这对于在即将到来的漫长冬季里,打算依靠木柴种植蘑菇以及基地内的有机食物制造装置来养活‘人类种子’的王平来讲,确实是个好消息。

    六月六日下午,王平正在驾驶舱里进行着例行的发呆工作,金属大叔推开舱门进入驾驶舱内,也不废话,直接将手中的一个空盒子递到长毛男眼前,有些急切地说道:“首领,我在检查仓库的时候,从角落里发现的,刚开封不久,估计里面的东西被偷了,你看看原来这里是装什么的?让我抓到是哪个混蛋干的,哼!”

    王平并没有多说什么,抬手接过盒子端详起来,金属大叔则在一旁作出了义愤填膺地样子,难免让人看了有些好笑,长毛男却知道,这个中年人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那都是在新诺里几十年的‘讨饭’生涯中磨练出来的,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的,不过从根本上讲,就凭这个中年大叔在王平抢船前的那几天徒步行进的过程中,为了安顿那些平民妇孺着实花了不少心思,能做到公正对待,不搞特权暗地欺压,就说明这个中年人多少还可以信任。

    至于那些平民私下里对金属大叔的议论,王平特有的灵敏‘耳朵’早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根据辅助计算机的测算,以及对盒子内盖一些模糊词句的分析,这个盒子内装的应该是某种延时信号发生器,类似与船只失去动力后,所用的那种求生浮标,只需要调整好频率,丢在海面上,当浮标里的化学电池与海水产生反应,拥有足够的电量之后,它就会每隔一段时间发送出求救信号。

    很明显,有人熟悉这艘油轮,又混在平民之中,应该是从北门那个时候加入的平民队伍。只是凭借这么一个盒子看不出什么来,长毛男也没有携带那些侦探才能用到的指纹分析器之类的东西,只好吩咐道:“这几天别露声色,我会安排人监视那些平民,你有什么想法?”

    金属大叔明显有了成熟地打算,略微沉吟了几秒整理思路后说道:“大多数平民现在是根据家庭为单位混居在一起,分布在几十个小隔间里,您也知道,那些女人都是没主意的,除了生孩子做苦力暂时派不上其它用场,就是那几十个

    靠的女人这几天多数也找到了临时的男人,我琢磨着会依靠这些女人做掩护。如果首领同意,我觉得可以用检疫的理由将妇孺和男性平民暂时分开,所有男性住在一起,内j想要泄露油轮的行踪,恐怕不得不找机会离开单独行动,到时候只要加紧派人监视,想抓出来应该不难。”

    王平点头表示同意,抓起对讲机开始联络天使,让他派几个人跟着金属抓内j。

    这一招相当有效,对于内鬼的调查终于有了实质性的结果,有两个平民在七日夜里,油轮将要到达南美遗迹的时候,通过舷窗的裂缝向外抛出信号发s器浮标,被始终监视着的软骨杀手发现,当场擒拿,不需要严行供,两个人就乖乖招认是属于复苏会在平民中负责搜集情报的死忠潜伏人员,当初混在北门平民中跟着王平等人撤离,就是想将袭击商会会长的二人抓回去,立个大功,苦于没有下手的机会,这才利用整理仓库的机会弄了几套可以延迟发s信号的浮标装置,偷偷给商会报信。

    这些浮标放置的时间太久,化学电池的反应被设计时的要求要慢许多,再加上发s的无线电信号并不是那种可以识别的普通频率,这才被王平所忽视了。

    如果不是长毛男所展示的能力太过骇人听闻,这二位不知道死这个单词怎么拼写的笨蛋甚至打算摸进驾驶舱,重新夺取油轮以及强化战士的控制权。

    解决了这个麻烦,依莎贝尔这几天按照王平的吩咐,凭借她做盗贼的敏锐眼光,还真的找出两个拥有特别能力的人类,男女都有,能力也各有不同。一个是唾y有毒,几乎与眼镜蛇的毒性程度不相上下的基因变异人,名副其实地毒舌女。另一个则是可以在任何非光华的墙面上利用手掌上天生的倒刺和吸盘进行攀爬,被称为蜘蛛男,据说祖先被制造出来在地下游乐园表演的基因改造人。

    利用油轮上激素,太岁对于雅诗的治疗也终于有了进展,可怜的女孩子恢复了绝大部分神志,连带着也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除了偶尔还会犯点小迷糊,短暂失去记忆外,其它时间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太岁特意嘱咐小犹太,要好好照顾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六月九日,油轮终于停泊在南美遗迹以西的海面上,这里离大陆不到两公里,距离遗迹二百五十四公里。有了飞艇的帮助,太岁带领着火眼与天使等人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到达了指定地点,开始被太岁戏称为‘翻垃圾’的寻找活动。

    由于气候变迁,以往的热带雨林早已经被沙漠所覆盖,处于雨林深处的制药厂也成为荒漠中最明显的标签。太岁一行的收获比预想中要好,相信在战争之后,被大量流沙以及荒漠围绕的工厂是第一次被外来人踏入。

    治疗野猫的药物终于全部凑齐,而且,这里所能找到的东西不仅仅是药材。

    肆无忌惮地爆破行动之后,药厂的地下室里还发现了在战争前被各国明令禁止的改造人制造设备,包括了基因改造人以及克隆设备,一应俱全。

    可以想象,当年北美联盟的那些所谓的大财团,表面上‘衣着光鲜’,暗地当然是各顶个的污秽不堪。

    在飞艇的空中掩护下,王平派出了陆地车队花了整整四天,饶过了数个流沙地与移动沙丘,这才将工厂内所有还能使用的东西都搬回到油轮上。考虑到野猫的情况,王平让太岁先驾驶着飞艇带着相关器材返回基地,而他自己则控制油轮开始漫长地返航。

    经过半个多月的跋涉,七月十四日傍晚,王平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下,顶着呼啸的海风,隐约看见了一片陆地如同逐渐鼓胀的尸体一般从天际出现。虽然明知道陆地即将出现,可是当它真的出现自己的眼前,王平不由得百感交集。

    终于回来了。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冰雪(上)

    天气很好,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蔚蓝蔚蓝的天空中如同被油老鼠啃过的人骨头,不见一丝云彩,偶尔挂过一阵小风,也不会带来那些已经让人麻木的奇怪味道,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放眼望去,一片寂静,既没有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异生物,也没有随时会从任何方向飞来的人为武器——无论是一颗子弹还是一块石头,就算这些只是表象,也会让人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只是很冷。

    冷,真的很冷,无论是饥饿造成的还是冰雪造成的,都冷的让春来无法忍受,他已经将除去给老婆孩子之外,所有能找到的布料和塑料布都裹在了身上,却还是无法节制那种可以渗透到骨子里的寒冷。

    刚开始的时候,冷不过是某种令人感到烦闷的刺痛,它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春来的四肢,尤其是手指和脚趾,寒冷正在侵袭着他的肢体末端,而这时,春来所能做的,就只有握紧拳头,弯曲脚趾,让掌心残留的温度尽量确保手指的温暖,尽量蜷缩身体,又要保证那只该死的雪老鼠出现的时候,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拉动陷阱的触发绳索,如果是春天,春来还可以制作几个触发型的陷阱,现在却不行,冬天雪太大,这种陷阱很容易被雪压塌,失去作用。

    随着等待时间的延长,春来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四肢乃至身体皮肤由刺痛转变成剧烈疼痛,最终麻木的过程,趴在雪地里,尽量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而且是一块吃饱了,被太阳晒的浑身暖洋洋的石头,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抓到那只躲藏在雪窝子里雪老鼠,填饱他和婆娘、孩子已经饿了三天的肚子。

    早上出来的时候,婆娘想趁着两人还有力气,走上半天去附近的过冬地伺候几个男人换点吃的回来,被春来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这时候去做生意,风险很大,两人被杀吃r的可能性要远远高于成功换回食物,为此他与婆娘狠吵了几句,春来被吵的不耐烦,丢下句不准婆娘卖r换钱不然就如何如何的狠话,转身出门。

    出门的时候春来对自己说,如果今天还没有收获,恐怕真要带着婆娘去过冬地伺候几个爷们换吃的了,虽说婆娘不会少几块r,可是上次不得已去伺候人,婆娘足足躺了小半天才能勉强下地走动,那帮爷们可不是光舒坦就会放过婆娘的,换回来的食物也不过是够三人吃上两顿。

    春来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猎物身上,这种老鼠依靠各种草根树根为生,并不冬眠,它只有中午最暖的时候才出来觅食,其它时间都呆在冰冷僵硬的地层下,依靠粪便发酵所产生的热量以及自身厚实的皮毛脂肪层抵御寒冷的侵袭。

    春来盯着它已经有两天了,早已经摸清楚这只狡猾的小东西的行动规律,它的dx就在那片松树林中,最粗的松树下面,东北和西北两个出口,东北那边的不大,很隐蔽,西北这边的就比较明显。如果不是这两天春来用那架破旧的望远镜观察到它分别从两个口子进出,还真的无法发现这只雪老鼠竟然如此聪明,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

    忍受着寒冷的折磨,夕阳日落,漫山遍野的雪白色早已经被阳光渲染成了淡淡的金色,苦苦等待了一天,春来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等不下去了,先不说日落以后雪老鼠绝对不会再出现,就是这样在雪地上持续的趴下去,铁打的汉子也坚持不住,何况春来只有十七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自己的肚皮已经没有了感觉,下身也是木涨木涨的,回到家里,还需要用火烤一段时间才能将身上的雪壳子脱下来,估计那层皮肤也会随着雪壳子一同剥落吧。令春来沮丧的并不是即将体验到的剥皮痛苦,只要手脚利落,趁神经还没恢复痛觉的时候将冻死的表皮剥离,总体感觉还可以让人忍受。

    而是他再一次让自己的婆娘和娃子失望。

    食物,能吃的食物,这是全家人的希望!如果明天还找不到吃的,恐怕这一家人就要饿死在这该死的雪天里!如果不是入冬的时候,那群混蛋自称是遵从什么叶首领的指示,强行抢走了春来耗费小半年积攒的食物,一家人何苦被迫到这步田地!

    要恨,就恨那个姓叶的!

    可是,自己有凭什么去恨他们呢?就凭父亲留下来的那把火药枪?春来叹息着,将眼睛上的两片塑料片摘下,这还是他父亲的父亲流传下来

    西,春来藏的很隐秘,没有被那些天杀的混蛋抢走,这个,春来才能在长时间的雪地潜伏中保证自己的眼睛不被雪地的反光刺瞎。

    春来努力从雪地上爬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几乎被冻成冰块,因为趴的太久,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有些昏,满脑袋乱哄哄地,象开了锅的豆腐汤。

    就在这时!少年突然浑身僵直!离自己五十米远的老松树根下似乎有东西!不,应该说有什么东西在雪层下活动!

    如果不是它的动作比较大,带动了成块的积雪,春来不可能注意到它!

    不管了!反正左右也是死,饿死之前拼一拼!春来一咬牙,掏出了挂在腰上的火药枪,这种前装枪的最远s程也就是五十米,幸好混在火药里的钢珠所造成的散布面积足够笼罩那片地方!

    该死!趴在雪地上的时间太长,春来这才发现火药枪的连动打火轮被冻住了,自己的手也早就冻的没了感觉,短时间内找不到办法点火,一家人的希望很可能就会飞掉!

    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年轻人直接外露的齿轮部件含在嘴里!

    柔软的舌头立刻发麻,没了感觉,在确保不打湿燧石的情况下,春来还用牙啃了两下齿轮,眼光却始终放在那片还在微微掀动的积雪上,很明显,有什么东西在雪下活动,而且就快要离开树根的位置,进入到树林里了!

    春来顾不得已经被拈在冰冷齿轮上的舌头,猛然一拽,硬生生将枪身从舌头上拽了下来!嘴里立刻弥漫起浓烈的血腥味,齿轮上明显粘连着一小块舌皮,剧烈的疼痛如同针扎一样直接刺入春来的大脑!再加饥饿寒冷,可怜的年轻人只感觉浑身发软,脑袋发昏。

    眼前闪过婆娘与孩子的面容,春来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可是眩晕感仍然如同潮水一样不停地袭来,春来忍不住挥起拳头狠狠地给了自己脑袋一下。

    感觉好多了。

    春来这才抬头去看那片雪地。

    一片寂静!

    无论这个十七岁的年轻人多么镇静,此时也慌了神,难道自己饿昏头了?或者那个东西被吓跑了?

    他只能保持不动,希望那个东西再次展现行踪。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天色也逐渐昏暗下来,就在春来发现自己对五十米外的景物已经看的不太清楚的时候,离原本那片雪地不远的地方,又出现积雪起伏的情况!

    这一次,少年当然不会迟疑,略微瞄准后,扣动扳机。

    轰鸣声与一股呛人的烟雾在四周弥散开来,春来顾不得擦擦被火药枪熏黑的脸庞,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刚刚雪块掀动最厉害的的地方,雪地上被打出一大片筛子孔似的地面,承担了太多重担的年轻人迫不及待地用手开始挖雪。

    没挖几下,春来忍不住一p股坐在地上,差点失声痛哭。

    婆娘和孩子有救了。

    那是一只小兽,春来从来没见过同样的小东西,差不多有十多斤的样子,短耳、短足、修长地全身,还有一条长长的,毛茸茸地大尾巴,浑身淡灰色,如果凭借这样的颜色躲避到树林的y影里,再多几个春来也看不到它。受伤后的小兽只能躺在那里,肚子、后背、与脖子都被钢珠打中,其中脖子伤势最重,微微有一些喘息,看到春来,强打精神呲出那几只小兽牙表示威胁。

    春来只是呆滞了几秒,接着就如同饿汉子见到了花魁一样,猛扑过去!完全忘却了他还在流血的舌头,一口咬住小兽脖子,这时的他已经顾不得兽血的腥膻味道,这种带有微微热度的血y如同琼浆一般,流过少年的喉咙,流进少年的胃里。

    等到春来意由未尽地停止吮吸,小兽早已经向属于它的天堂报道了。这时的春来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他连忙简单收拾了一下,将身体活动开,把小兽背起来,向家走去。

    春来的家就在附近山后的小镇废墟里,自打食物被抢之后,他们就换了地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些家伙如果不是缺少过冬食物到一定程度,是不会拿这些荒原人贮藏的‘垃圾’来果腹的,如果食物还不够,下一步就该制作人r干粮了,当年春来的父亲就是舍不得那个老家,结果连骨头都被熬成了浓汤。

    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冰雪(下)

    这里原本是个银行的金库,春来和婆娘发现的时候,上经坍塌,合金门还算完好,只是水泥墙壁早就酥软了,被年轻人很轻易地挖出一个d,依照着那些蛇鼠dx布置入口,金库里面摆放几堆据说是战前用来交换物品的纸片,再就是一些很结实的架子。

    少年和婆娘就在那里安了家,架子推倒了当床,而那些花花绿绿还印有人头的纸片就成为春来温暖小家的引火烧柴。

    说实话,不好烧。

    “婆娘!娃子!我回来了!”春来低头弯腰,钻进被遮掩的十分隐秘地地d,左转两步,跨过他自己做的陷阱,这才进入到金库内部,地上的篝火还有些余光,春来的目光先落在了婆娘身上,依稀可以看见自己的婆娘斜躺在茅草垛子上,似乎是饿乏了,在睡觉,连春来的叫嚷声都没听到。

    娃子坐在他娘旁边,那是他与婆娘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娃,也是唯一的一个。小孩子浑身上下缠绕着两人能找到的最保暖的布料,如同一只圆滚滚的小熊,他可能知道母亲因为饥饿与劳累睡着了,自顾自地坐在木床的角落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似乎是很好玩的东西,完全将娃子吸引住了,就连春来进屋,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春来心情大好,也知道这几天确实辛苦了这娘俩,并没有介意婆娘的态度,反而轻手轻脚地将十多斤沉地小野兽放下,先给篝火里加了几根干木柴,提升一下屋子里的温度,然后皱着眉头,解决他身上那件冰铠甲。

    “婆娘,我知道早上出门的时候和你顶了两句嘴,是我不对,你也别在床上闹脾气了,起来把r收拾了。”春来笨首笨脚地拆解着身上那几根固定布片用的绳子,结果一不小心,绳子成了死结,他那双因为寒冷而变的十分‘粗壮’的手根本应付不了如此精细的工作,忍不住提高语调说道:“好了,软话我也递了,赶紧起来!帮我把衣服脱了,一会缓完霜再撕皮就太疼了!”

    婆娘依旧没有动。

    春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屋里并不是很冷,半大男人却感觉堕如冰窖一般,浑身不可节制地颤抖起来,他转过身,两步就迈到婆娘跟前,伸手先推了两把。

    很僵硬。

    春来只感觉汗毛根发炸,头皮发麻,努力把婆娘的身子扳过来,婆娘的左手顺着身子下垂,当啷一声,从手里掉落了一把铁片刀,这就先把春来惊了一下,当他接着火光看清楚婆娘的面容时,忍不住松开手,连连后退,一p股坐到地上!

    婆娘半睁着眼睛,脸色苍白,神情木然,微微带点痛苦,早就没了气息,她身下的茅草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如果不是春来在雪地里冻的太久,鼻子失去知觉,单凭血腥味,早就会发现屋子里地异常。

    早发现又能如何?

    消失的生命已经无法挽回了。

    “娃子!你娘这是怎么了?”春来忍不住叫了一声,此时的他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丝毫没想起自己的娃子只会说点简单的词,还无法理解这么复杂的问题。

    擦擦有些湿润的眼角,努力告诉自己,人总是要死的,婆娘能活到二十已经不易,这时候只能自己给自己宽心,春来真怕自己也想不开,那他和娃该怎么办?活活饿死吗?不管如何,先要把婆娘尽量体面的葬了,起码不能让荒原上的东西把她吃掉,他从地上爬起来,将婆娘的身子放平,将手搓热,放到婆娘已经冻僵的眼皮上,让她合上双眼,这时可怜的春来才想起查看婆娘的死因,既然婆娘左手拿刀,青年自然去看她右手的伤口。

    血泊中,婆娘的右手不见踪影。

    婆娘竟然狠到砍掉自己的右手?她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忍受如此大的痛苦?春来的脑海中已经是一片空白,因为他想到了更让自己难以接受的推断。

    一个父亲的目光落在了仍然在角落中玩耍的孩子身上。

    刚刚失去婆娘的半大青年,下意识地舔舔嘴唇,轻声叫道:“娃?爸爸回来了!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连叫了几声,娃子这才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消瘦地小脸蛋上没有一丝表情,本该属于孩童的纯净目光是如此的呆滞,然后,娃子有转过身去,继续摆弄着他手里的东西。

    y暗的房间、跳跃的篝火、苍白的孩童面容、偶尔刮过dx的呜咽冷风,这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

    孩子所坐的位置相对隐蔽一些,只要他不发出声音,就很容易被进来的人忽略掉,这还是春来与婆娘住进金库后,一遍遍教导的结果。现在,春来却因此无法判断孩子手中摆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真的很希

    的估计根本是个错误。

    “娃子乖,过来让爸爸飞一下!”春来使出的这个诱惑招数是娃子最喜欢的,每次吃饱肚子后,春来都会举着自己的孩子在空中荡两下,那个时候,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会很开心地笑着。

    娃子似乎在想是手中的东西重要,还是父亲的游戏有意思,小孩子思维简单,很快做出决定,把他摆弄的东西咬在嘴里,转身向春来晃晃悠悠地走来。

    春来看到孩子嘴里的东西,他自己嘴却开始发苦。

    那正是婆娘的右手。

    被啃了一大半的右手。

    孩子用他稚嫩的r牙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依靠自己的天性把母亲曾经的血r吃到了自己的肚子里,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平淡甚至有些顺理成章!或许,这是一位母亲在抛弃生命之前,能留给孩子的最好礼物,可是,一个如此幼小就知道吃人血r过活的孩子,长大以后,会成什么样?

    春来不能想。

    也不敢想。

    作为一个人类,春来努力做到文明人与禽兽的最后防线不被攻破,他自己也吃过人r,从尸体上弄下来,用火烤熟的,那是在十分不得已的情况下,为了保命才吃的,而且是陌生人的r。现在,他的孩子却对吃人r没有丝毫的厌恶,吃的还是他亲生母亲的血r!

    婆娘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