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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世彦也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就算是帮我还不成么。”马小乐停住要夹菜的筷子，满腹心事，“你知道赵局长对我照顾的地方可多了，想找个感谢的机会不容易，现在他家赵鹏有这么个意向，就想到你们经济研究报，我一直寻思着这就是个会，所以这次你回来算是机缘了，这事无论如何我就赖着你了！”
匡世彦听了呵呵一笑，“怪不得这么着急地回县里把我带来，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凭你我的关系，这忙我是会帮的，但成与不成还难讲，我不能说什么保证的话。”
“尽心就行了！”马小乐“啪”地一声将筷子落下，面露喜色，转而对赵景民道，“赵局长，咱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尽心尽意就好。”
“是是是，匡记者你能这么说就好。”赵景民笑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跟我不好意思就对马局长讲，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是，赵局长说得没错。”马小乐接了话，对匡世彦道，“有些事不是你能所左右的，赵鹏工作落实的事肯定要打通一些环节，那个代价当然不能让你来承担，所以有些事你对我说好了，只要用得着的地方，绝对不要含糊，反正一切都以落实工作为中心。”
“嗯，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说见外的话了。”匡世彦缓缓地道，“恐怕打通环节的代价，不会是个小数目。”
“几个数？”马小乐伸了伸脖子凑上前问。
“初步估计，大概要两个数。”匡世彦说得严肃认真。
“成！”马小乐决然地点点头，“这个数可以接受，毕竟工作的事不是小事，值了。”马小乐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不过我有点拿不准的是，万一钱花出去了，事情办不成，是不是会有点不痛快？”
“这事你难道不明白？”匡世彦看着马小乐，“只要钱能花出去，那就说明事情肯定能成，现在怕就怕捧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啊！现在咱们报的几个领导，都有点怪，我把不准他们会不会把口袋撑开让我投钱进去。”
“哦，明白了。”马小乐点点头，“反正这事我和赵局长都是只有干瞪眼的份，一切主意还都得你拿，具体咋个做法也都是你说了算。”
“全权委托！”赵景民呵呵一笑，再一次端起酒杯，“不管怎么说，都得感谢匡记者，我知道这事很不容易，但估计也难不住你！”
匡世彦摇头笑笑，“赵局长，你可别给我施加什么压力。”
“怎么会呢。”赵景民歪头对马小乐笑了笑，“马局长，你说是不是，我哪里敢给匡记者什么压力。”
“那是，赵局长这人绝对是开明实诚。”马小乐对匡世彦道，“等多接触几次你就明白了，现在赵局长所说的，无非都是些美好祝愿，图的就是赵鹏的事能大吉大利！”
“那当然是能理解的。”匡世彦赶紧跟话，“赵局长爱子心切，可以感受得到啊！”
“那行，这事就不多说了，反正你心里有数就好。”马小乐道，“不管咋说，我跟赵局长就默默地等好消息了。”
“尽量吧。”匡世彦道，“这事我会当成是自己的事来办的。”
马小乐一听，自己击掌表示感谢，也表示祝贺。
这场戏其实很简单，但赵景民还真没看出来。按理说，这事马小乐事先肯定会和匡世彦透点的，不应该都留到酒桌上，而匡世彦和马小乐表现则不是这个情况。好在赵景民的心思全在匡世彦的努力结果上了，并没有多想其它，再加上马小乐和匡世彦的演技还算可以，所以赵景民没起什么疑心。或者话说回来，就算是赵景民看出来马小乐和匡世彦一唱一和在演戏，估计也会扮演一个忠实观众，不会去戳穿任何一点。因为赵景民不会不知道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让儿子赵鹏留在经济研究报，管你马小乐和匡世彦搞什么花样，装糊涂就是，反正都是相互利用的事。
酒喝得并不多，七八分酒意的样子。赵景民说因为还要去消遣消遣，不能喝迷糊了。
“赵局长，打算去哪儿？”马小乐笑问，“安全是第一位的啊，可别整出啥意外来，到时可就难讲清楚喽。”
“放心！”赵景民不屑地一笑，“我安排的事，哪里会有意外？咱们也不到别的地去，就在这里，唱歌泡澡捏脚捶背，全都有！”
马小乐对赵景民这话完全相信，本来华顿宾馆是市政府指定所用，安全系数那肯定是绝对百分百的。“赵局长，你说的是，我们可没有理由不相信你！”
“就是嘛。”赵景民笑道，“这么说吧，在这里想搞那些个项目，没有一定火候是搞不到的，但只要能搞到，那绝对是真空安全！”
“那就这么定了，呆会一起放松放松。”马小乐笑着点点头。
匡世彦没赞同，但也没说反对，毕竟和赵景民是第一次接触，悠着点好。
离开酒桌，先去泡澡。赵景民说把全身血y循环了，然后再去捏捏脚，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项目自选。
椭圆形的大冲泡池里，躺位上腰部和脚底的吹气孔喷出强劲的气浪，冲得池里的水浪花翻滚。
“马局长，事情帮到这个地步，我心里有数，以后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尽管开口，我找赵景民还不会打你的面子。”赵景民的头靠在池边上，头底下垫着毛巾，很舒服地闭着眼，“赵鹏工作的事，可就真的托付给你了。”
马小乐躺在旁边，眼睛睁都没睁，咧嘴一笑，同样小声道：“赵局长你就放心吧，我办事不用你惦记。至于你说有事找你帮忙的问题，其实也没啥，无非就是我公司以后用点地，开发点房产而已。”
“那这还不是分内的事嘛。”赵景民笑道，“不说别的，就这次东区那边的土地，给你的价格是不是有点血y倒流的感觉？”
“赵局长你说得还真是，有点眩晕！”马小乐嘿嘿一笑，“关键是还多圈了那么多，如果要不出意外，那可真是激动得喷血了！”
“一切都在自己的努力，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赵景民笑道，“只要你敢想，而且能想得到！”
“赵局，你这话我听明白了。”马小乐笑道，“赵鹏到经济研究报工作的事，不也一样么，只要能想到，就没有啥不可能。”
“呵呵，行，你明白就好。”赵景民得意地点点头，不管马小乐有没有看他，“人活到一定岁数，想得就多了，不过不是为自己，都为了子女啊。”
“好人！赵局长你是好人！”马小乐也点了点头，“能为子女着想的人，就不是坏人，这样的人值得深交！”说到这里，马小乐歪过脑袋，睁开眼看看赵景民，“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特佩服你。”
“呵呵，酒喝多了，搞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赵景民抬手打了下水，一个波纹荡到脖子底下。
马小乐笑了笑，眼睛一转，说道：“赵局长，光大房地产公司跟你有没有联系？”
“光大？”赵景民眉毛一抖，“你说呢？”
“这我咋说，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马小乐笑道，“不过稍微推断一下，不可能没有联系。”
“此话怎讲？”
“光大公司在咱市里这么大势力，到处开发房产，能不和你赵局长打好关系？”马小乐笑道，“你要说没有关系，我就把这池子里的水喝光！”
“呵，你可够肯定的。”赵景民笑道，“关系当然是有的，光大公司不止和我国土局，估计和市里各大局都有一定的联系。”
“那还不是托了梁本国的福。”马小乐道，“要不是梁本国从中搭话，光大公司的汤静虹算个啥？我就不信她有那个能力，虽然她是女人，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凭借自身条件来打通关的。”
“马局长，你说这么多我明白是个什么意思。”赵景民笑道，“你和方市长是一道的，跟梁本国泾渭分明，所以嘛，跟汤静虹的光大公司也是有截然不同的立场。但是话说白了，帮助你的骏乐公司，我自然是会尽心，可是要想对光大公司做什么手脚，我恐怕还做不到啊。”
马小乐听得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赵局长，你说的是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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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8】 一点五倍
赵景民听了马小乐的问话，呵呵一笑，用询问的口气说道：“光大公司找我批地，我不能找理由说手续不全不批吧？或者说批的地价高过一般、批的地量少于合理要求？”
“哈哈……”马小乐听得大笑起来，摇头叹道，“赵局长，你真是太小看我了，你说我能向你提出那些个要求？”
“嚄？”赵景民眼皮一抬，看着马小乐道，“马局长，我倒真是希望是小看你了，那样会省不少心事。”
“赵局长，我提到了光大公司，你反应这么大，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马小乐笑道，“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透露点信息，仅仅是点信息而已，咋能让你做那些不批或少批地块给人家的事呢。”
“你说的信息是？”赵景民跟问道。
“就是光大公司想拿哪儿的地块，拿了多少。”马小乐道，“就这么简单，我只是想了解它的动向而已，哪里会为难你做那些个事情。”
“哦，这么说来可真是很简单了。”赵景民笑道，“这种信息谈不上难度，我可以保证在第一时间内让你知道。”
“那就好。”马小乐道，“我知道光大公司的动向，好作出些判断，以便把有些情况及时向方市长汇报。毕竟光大公司代表的是梁本国的动向，方市长可上心了。”
“呵呵，我多少也知道些。”赵景民道，“我可以断定，单是从施政方面来看，梁副书记必败，方市长是个大赢家。”
“哦，赵局长，我倒想听听你具体咋说。”马小乐很有兴致。
“那还用说？”赵景民笑道，“梁本国因为汤静虹的原因，一时没算过账来，被经济利益遮了慧眼，走了条抱残守缺之路，去折腾什么老城区，想把旧貌换新颜，你说那难度能小？而且关键是这种路子一旦走了就不好更改了，现在梁本国是骑虎难下，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呵，赵局长，你这一说让我透亮了许多。”马小乐笑道，“这么说来，我跟着方市长的队伍，看来是站对了！”
“十拿九稳！”赵景民笑着点点头，“不过我说的仅仅是新区开发和老城改造的事，就局限在事情本身，不引申到其它层面，比如所能获得的政治资本，因为官场的事y晴不定，可变因素太多了。”
“这我明白。”马小乐道，“不过有些时候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嘛，直性子，总喜欢用后者来解决问题。”
“运气好的话完全可以。”赵景民道，“不过既然要混下去，就不能奢望运气有多好，得靠自己，把事情看清看透，眼睛一闭任何事情都能呈现出清晰脉络出来，能达到这一步，就攻无不克了。”
“赵局长，多谢你今天给我上了这么一课，获益匪浅！”马小乐感慨道。
“哪里的事，你是后生可畏啊，几次接触感觉得出来，能力之强，超出我的想象。”赵景民道，“我不敢给你上课。”
“赵局长就拿我开心了。”马小乐笑道，“老话都块说糊了，姜还是老的辣嘛，你给我上课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今天不是讨论这事的时机，得把我朋友照顾周全了，让他百分百满意才是正道，要不赵鹏的工作落实就没有百分百把握了。”
“对对对。”赵景民连着点了几下头，“不知道匡记者搓背结束了没，一起去看看？”
“不了吧，赵局长，你先去，我还得再泡会。”马小乐不愿意出水。
“你比我先下水，还要再泡一会？”赵景民笑道，“小心细皮嫩r的给泡坏喽。”
“没事，正舒服着呢。”马小乐笑道，“赵局长，呆会你就直接跟匡记者去捏脚活动吧，别管我了，反正最后到休息大厅回合就是。”
“好吧。”赵景民“哗啦”一声站了起来，走出水池。马小乐看着他那萎缩得快看不见的下面，忍不住想笑。如果要是让他看到自己的东西，那眼珠子还不掉进水里头！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马小乐捏过脚之后什么都没做，直接到休息大厅躺进沙发床里小睡起来。当赵景民和匡世彦懒洋洋地过来的时候，马小乐已经精神饱满了。
“早就过来了？”赵景民见马小乐的状态很安坦，就知道来了时间不短。
“我是个快枪手。”马小乐笑道，“能不早过来么。”
赵景民和匡世彦相视一笑，没再多说。
考虑到劳作之后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赵景民开了两个房间，马小乐和匡世彦一人一间，他自个回家去。
马小乐也不客气，就算是借匡世彦的光了，要不平时是该他安排房间给赵景民。
匡世彦前一天晚上就在榆宁潇洒过了，今天中午又是一番辛勤耕耘，确实有些疲惫，便跟马小乐说睡一觉就走人，会榆宁去，不用送行，这样清净利索。至于跟赵景民道别，也就免了，只是让马小乐代说一句就行。
马小乐见匡世彦说得坚决，也就没客气，说那就回房好好歇歇，歇好就拍p股走人。
“放心，赵鹏的事就包我身上了。”匡世彦道，“三天后我休完假就跟他一起过去，至于后期留用的事，我初步估计问题也不大。”
“成！你办事，我放心！”马小乐很爽朗地和匡世彦击了个掌，回房间去了，他知道此时匡世彦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美美地睡上一觉。
马小乐进了房间，把手机开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金柱的。一般没特殊情况，金柱不会连续打电话。
赶紧回过去问问啥情况。原来是金柱报喜讯的，说质检科的老刁拿下了。
“哦，看样还挺顺利。”马小乐笑问，“用了啥法子？”
“直来直去法！”金柱哈哈一笑，“马大，我先跟他联系了，约他出来坐坐，地点由他选，然后就到一家茶社里坐了下来。大概三分钟不到，我就把用报纸裹住的八万块钱摆放到他跟前，说质检中心的事，还希望刁科长关照点，毕竟原先的业务都是质检科负责的，有些事做起来更顺手些。”
“就这么说的？”马小乐不太相信，老刁会这么不设防地答应了。
“一点都没夸张，也没隐瞒，就是这么说的。”金柱道，“而且我也说好了，今晚宴请他们质检科的全体人员，他也答应了。”
“哦。”马小乐点点头，想想也是，金马公司拿下之间中心的事，何连华从中的表现那是再明显不过了，老刁当然有这眼色，刚好顺水推舟，既拿好处又能顺应了何连华，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再说，金柱出手不轻，八万块虽然不多，但一个人胃口大小也各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身的收入条件。如果是给一个年薪几十万的人送这点钱，一般还不能入人家的眼睑，但对于老刁来说不一样，建设局一个科长，工资一年也就五六万，虽然手里有点小权，但受制性很大，平常也就是小打小闹地刨点而已。所以，八万块是完全可以把他砸倒的。“金柱，给你个准则！”马小乐琢磨出个道理。
“啥准则，马大你说！”金柱也很高兴，毕竟这次是单独行动，而且见到了效果。
“往后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对于一般小干部，出手轻重有个标准。”马小乐道，“按照的年收入，乘以一点五倍，就按照这个数送礼，很合适！”
“一点五倍？”金柱在电话那头摸了摸脑袋，虽然不太明白，但仍旧很果决地说道，“好，马大，我记着了！往后如果有需要，就按这条准则办事！”
“嗯，记着就好。”马小乐道，“对了，晚上请质检科的人吃饭，有层意思你得表达出来。”
“马大，你指示！”
“不管咋说，质检中心的成立是扒了他们质检科的饭碗，说白了就是断了他们的小小财路。”马小乐道，“你找个合适的时机，表明现在金马公司承包的质检中心大门，依然向他们敞开，如果他们有时间，欢迎前去指导，该有的照样有！”
“知道了！”金柱道，“马大，依我的意思，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参与进来，因为现在咱们实力有点点差劲，要想正常运转，离不了那些个专业的人啊。”
“呵，金柱，行了啊你。”马小乐一听就笑了，“有想法了，而且很到点子上！”
“嘿嘿，马大你夸奖了！”金柱受不了马小乐的表扬。
“不是我夸奖，该肯定的要肯定。”马小乐道，“你就照这个速度进步，到时质检中心的事情交给你打理我也就放心了。”
“马大，我全力以赴就是，争取为你分忧解难。”金柱笑道，“我一直以独当一面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不过就是对自己很不自信。”
“那说明你能力没到火候，等你的实力达到一定高度，自信自然就来了。”马小乐笑道，“给你觉个简单的道理，如果现在说让你去搞一个女人，在床上征服他，你有没有自信？”
“嘿，应，应该有吧。”金柱笑得很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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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9】 办妥
“那不就是了，因为你那方面的能力够强啊，自信自然就有了。”马小乐道，“一个道理嘛，在质检中心的打理上也一样，多用心，好好锻炼锻炼，能力上来了自信也就有了，到时我可就真省心了！”
交待过这些，马小乐又叮嘱金柱，今晚是请人家吃饭，为人家服务的，自己可不能贪杯喝多了，那不是成大事的人所为。金柱把马小乐的话从来都是当圣谕的，立刻就向马小乐保证，绝对不会超过半斤酒。
“还半斤呢，三两吧。”马小乐道，“半斤一过，你自己就难控制了。”
“成，那就三两。”金柱道，“三两酒跟没喝一样，半点事都耽误不了。”
“吃喝只是个借口，关键是要把好处晾出来，另外再落实下行动，带他们去洗浴下，愿意唱歌的就吼几嗓子。”马小乐道，“记住，一定要大方。”
“那没问题。”金柱道，“让我小气还小不起来呢。”
“那也不能败家啊。”马小乐笑道，“别挣俩钱花四个。”
“咋会呢。”金柱嘿嘿笑着挂了电话。马小乐也不担心，金柱在这方面还是说得过去的，前期干的那些小工程，金柱几乎没乱花一分钱，他是看在眼里的。
金柱的事安排完了，马小乐打了个电话给柳淑英，问她和窦萌妮在哪儿。
“公司。”柳淑英轻声道，“萌妮说想早点了解下公司的情况，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想早点帮帮手。”
“哦，还真是个好丫头。”马小乐笑道，“估计长大了，会跟你一样贤惠，还真是让我有点舍不得呢。”
“你舍不得？”柳淑英疑窦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呵呵一笑，“小乐，你是不是有啥想法了，婶子支持你，萌妮这丫头的确不错，只是我心里头有些愧疚。”
“愧疚啥啊，阿婶，你可别再有这种想法。”马小乐道，“你老是这样，活着不累么。”
“累，不过我觉得是应该的，毕竟自己做过的事情，要承担一切后果的。”
“诶呀，阿婶，不跟你说这些了，说不服你。”马小乐笑道，“我马上到公司去，看看你们。”
公司里的氛围已经大不同了，随着人员的逐渐到位，不再有以前的冷清。马小乐过去刚好告诉柳淑英，得把公司拿下的百十亩地块的事，开个会说一下，也是给员工一个信念，要不公司一直没动静，虽然工资照发，也会让人觉得没底气。
窦萌妮在柳淑英办公室里，翻阅着资料，很认真。
“萌妮，做事还真是有股子韧劲啊。”马小乐敲了敲门进去。
“小乐哥，你来了啊！”窦萌妮放下资料，欢快地跳起来。
“还习惯不？”马小乐问，“不过有柳婶在，应该没有啥不习惯的吧。”
“习惯。”窦萌妮道，“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在市里闯荡过的，只不过运气不好而已。”
“哦，我还真是把这事给忘了。”马小乐笑道，“不过你也不能说你运气不好啊，运气不好的话，还能碰上我？”
“嗯，还真是。”窦萌妮笑了。
“柳婶呢？”马小乐扭头看了看，外面大厅里也没有。
“去卫生间了吧。”窦萌妮道，“刚出去没多会，应该很快就回来。”
“哦，我也不着急，下午没啥事。”马小乐道，“萌妮，你把情况是熟悉熟悉，好好跟柳婶干，到时公司有起色了，我给你一大笔钱，到出嫁的时候可以买很多想要的东西。”
“出嫁想要的东西？”窦萌妮眼珠一转，“出嫁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样。”
“啥？”马小乐道，“说说看，我送给你就是。”
“真的？”
“我啥时跟你说过谎话。”
“人！”窦萌妮很认真地说道。
“人？”马小乐一歪脑袋，随即笑呵呵地点起了头，“你这丫头，说得没错，结婚出嫁，不就图能嫁个好男人么！不过啊，这有点难度，我不一定能做得好。”
“那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窦萌妮笑道，“你要是愿意的话，那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窦萌妮话说到这份上，马小乐当然不会不明白。“萌妮，这事还真不能说，你不知道我的情况有多复杂。”马小乐笑道，“稍不注意，就会让人很受伤呐！”
说到这里，柳淑英回来了，话题不再继续，但其实窦萌妮心里也明白，马小乐能这么说，也就是说她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充满变数而已。
“柳婶，小乐哥来了！”窦萌妮对柳淑英喊道，“来有一会了。”
“公共场合，应该喊柳总。”马小乐玩笑地说道，“我来这里都是喊柳总。”
窦萌妮性格虽然开朗，但脸皮很薄，被马小乐说得不好意思，红着脸看了看柳淑英，刚要开口喊柳总，别柳淑英制止了，“别听你小乐哥的，就喊我婶最合适。”
“那，那也不是啊。”窦萌妮道，“小乐哥说得有道理，在公司里得正规点，等回去喊你婶就随便了。”
“行了，这事就不讨论了。”马小乐笑道，“柳总，上次跟你去国土局办土地的事，有必要开个会讲一下，算是鼓舞下士气吧。”
“我，我总觉得没啥底。”柳淑英道，“只是拿到了地块而已，还有很多事呢。”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现在这个阶段搞房地产，只要有了地，那就啥都有了。”马小乐笑道，“银行贷款不是还有两千万没还嘛，其实也用不着。下一步你马上到咱们局申请开工许可，然后通过媒体宣传下，现代豪华小区，超低价起售，早订有惊喜，晚订就只有看的份了。”
“这法子是房地产商用老套了的啊。”柳淑英道，“拿到地块，销售期房，靠预付款来建房，自己不用再出一分钱。”
“别管老套，一样管用。”马小乐道，“因为永远有部分人觉着房子是不够卖的，买来住也好，做房虫炒房也好，总是想早点出手。另外，咱们再搞点小花样，自宣传之日起，以一个月时间为期，早一天订房，每平方降价二十块钱。如果行动得早，一个月算满了，那一平方降幅可就是六百块！惊喜不？！”
“惊喜！”窦萌妮似懂非懂。
“有诱惑力没？”马小乐又问。
“有！”窦萌妮对马小乐的文化，总是习惯性地跟答。
“在低价水平上，每平方再降六百，利润还有多少？”柳淑英问。
“之前你没从事过这一行，不了解是正常的。”马小乐道，“一切都在这头一单里，相信这一期小区开发出来，你就啥都明白了，里面的利润到底有多大！别说降六百，就是降一千下来，照样有得赚！”
“要是人们都赶在第一天过来，那怎么说也都是个损失吧。”窦萌妮道。
“咋可能呢。”马小乐笑道，“第一天就订房交预付款，只是极少数而又极少数的，反正平均算下来，提前十天到半个月时间差不多，也就是二三百块的事情，对总利润的影响几乎没有什么。”
“开工许可麻烦吗？”
“我跟局长打个招呼，闭着眼都行得通！”马小乐道，“至于房管局的预售许可，到时我再托人打通关系就是，总之不用担心，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进行就可以了。”
“广告宣传的事，是不是找范宝发的闺女？”柳淑英问。
“现在找她不太合适。”马小乐道，“最近她家里发生了点事，找她不方便，到时我直接找报社老总，我想他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其实也谈不上面子，广告嘛，花钱就是，几万块钱，如果这都出不起，那咱们公司也太让人瞧不起了。”
“既然你都想好了，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就是。”柳淑英道，“不过你得交待清楚了，哪些是你亲自出面，哪些需要我们出面，可不能出啥岔子。”
“大多都需要你们出面，不过事前我都会打招呼，不会遇到啥麻烦。”马小乐道，“不出半年，公司就会有大起色，还有金马公司，也一样，现在都开始要步入正轨了！”
说到金马公司，马小乐对金柱晚上的宴请还是很上心的，就怕金柱把持不住办不妥。所以，晚上马小乐和窦萌妮来到柳淑英住处的时候，心思并不集中在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身上。
“小乐哥你有心事？”窦萌妮看出来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哦，有点。”马小乐也不否认，“今晚金柱请质检科的人吃饭，谈谈质检中心的一些事，还比较重要，我担心他谈不妥。”
“金柱粗中带点细，应该没问题。”柳淑英听后说了一句，算是对马小乐的宽慰。
“金柱把是奇怪谈妥了，意义重大啊。”马小乐道，“不但能为质检中心的正常运转增添保障，关键是能赢得培养自己员工的时间，要不然这一开始没有批得力人手，还真是撑不开门面。”
事实证明，马小乐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金柱事情办得相当有水准，因为老刁有了中午的八万垫底，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暗中附和着金柱，把全科的人都给安排好了。金柱也没含糊，带领大家喝喝玩乐一条龙，极大欢喜收场而归。
正文 【760】 谈推介
有了金马公司顺利运作垫底，马小乐安坦了许多，立刻让柳淑英和窦萌妮按计划行事，到建设局办理开工许可。因为实现马小乐找何连华打过招呼，事情办起来风行水顺。
在预售许可上，马小乐找到卜博，问房管局的关系如何。卜博淡然一笑，说有些事情不必循规蹈矩，先斩后奏有时最有效。
马小乐当然明白卜博的意思，都点拨到这份上了，如果还不明白也就真没了眼色。
“行，卜大哥，那我就自个办自个的事了，如果出了问题再找你协调！”马小乐乐呵呵地告退，虽然事情不是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卜博一个电话或者安排个场子，把房管局的头脑给打通了，但卜博给的保障也很到位，出了事照样摆平！所以马小乐觉得没白来，一切按计划行事，房子先暗暗卖着，等楼盖起来再办预售许可。
下面就是宣传推介了。
马小乐说过不找范枣妮，但觉得这事怎么也得让她知道，要不就是眼中无人。
电话打给范枣妮后，马小乐突然觉得无从说起，上来就说宣传推介楼盘的事，似乎很贸然。
到底是对马小乐有较全面的了解，范枣妮一接到马小乐的电话，直接就问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宣传的事。
这倒省了心，不用再琢磨该如何开口了。马小乐呵呵一笑，“枣妮，到底还是我的枣妮了解我，咋就知道我有事要宣传了呢？”
“现在这阶段，你也知道不平常，没正事你是不会找我的。”
“啥叫正事啊。”马小乐道，“难道找你搞宣传报道这类业务的事才叫正事？那也太片面了，咱俩的事多着呢，都是正事！”
“行了，不跟你贫嘴。”范枣妮道，“小乐，我问你个事，你可得说实话。”
“你不用叮嘱我也说实话呐，跟你再来虚的，那我活着还有啥意义。”马小乐道，“人活一辈子，要是没有个说实话的人，你说多失败！”
“别说笑，正经点儿。”范枣妮的口气很严肃，“祁愿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马小乐一听，脑袋稍稍一涨，“枣妮，咋不相信我呢，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事要是我干的或者是我指使人干的，那就随老天咋样处置我！”
“你激动个啥。”范枣妮见马小乐说出这样的话来，赶忙说道：“我问这事就是担心你，知道嘛，如果是你干的，万一走漏了啥风声，那可是万劫不复的！我可不希望看到这结果。”
“那你就放心好了。”马小乐笑道，“在这事上，你的任何担心都是多余的。”
“那就好。”范枣妮道，“我能放下心来了。”
“嗳，枣妮，祁愿咋样了？”马小乐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关注祁愿的事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祁愿醒了。”范枣妮道，“不过跟傻子似的。”
“哦，那还挺严重呐。”马小乐道，“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再嚣张，你也不用担心他对你动粗了。”
“唉，小乐，其实有些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咋了？”马小乐道，“是不是对祁愿还有份感情，放不下？”
“没有，在爱与恨上，我的态度是截然的。”范枣妮道，“祁愿的蜕变已经让我恨到家了，没有啥感情。”
“可你话语之间，我还是觉着有点东西。”马小乐道。
“如果要有的话，那是因为祁愿的父母。”范枣妮道，“祁愿的父母对我是绝对说得过去的，现在他们两位老人的状态很差，我看着有些过意不去。”
“你是善良的人。”马小乐道，“别看你平时蛮横刁泼，其实你的心很善良。”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平时我咋蛮横刁泼了？”
“我说话你别上心，有时就是随口一说，也可能带点夸张。”马小乐笑道，“枣妮，刚才还说你最了解我，可不能生气呐！”
“那也得看是啥时候，现在我可敏感了。”范枣妮道，“祁愿的事，对我多少有些影响，我感觉有压力。”
“啥压力啊。”马小乐道，“你是受害者，不要胡思乱想。”
“你不明白。”范枣妮道，“我跟祁愿是悄悄离婚的，反正我这边就告诉了你，祁愿那边估计也不会多讲，也就是说，几乎没人知道离婚的事。现在祁愿出事了，你说我该咋办？拍p股走人，那不被人说嘛。可是不走，也是浑身不得劲。”
“哦，这的确是个问题。”马小乐道，“我的意见是别管别人说不说了，总归得为自己着想吧，你们都离婚了，还留在那个家里干啥？你对两个老人过意不去，那是可以抛开的，而且，如果老人对你负责，他们也会想到你今后的日子，也不会把你圈住吧。”
“应该不会吧。”范枣妮道，“我跟祁愿不是没生孩子嘛，这也是他父母的一个心病，不过祁愿在外面胡搞八搞，把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现在祁愿的父母在想方设法满足那女人的要求，希望那女人能把孩子生下来。”
“这都啥事啊，乱七八糟的。”马小乐叹道，“枣妮，你别掺和进去了，尽早摘出来，由他们折腾吧。”
“我也想，正在想办法。”范枣妮道，“可能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吧。”
“有信心就行，而且还有计划。”马小乐道，“活着不能盲目。”
“别跟我讲大道理了，说吧，你需要啥宣传？”范枣妮回到了主题。
“我不是悄悄成立了家房地产公司嘛，在新区开发了楼盘，想叫卖一下。”马小乐道，“不过这事不麻烦你，现在你处境很特别，我直接找王四化去。至于打电话给你，是真的关心你，想了解下你的情况。”
“这话不管真假，听着很感动。”范枣妮道，“不过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这人经折腾。”
“那就好。”马小乐道，“刚好这段时间我也很忙，搞的事情有点多，觉着应付起来很吃力，需要集中精力。”
“别想一口吃成胖子。”范枣妮道，“凡事要讲个循序渐进，要不容易跌跟头。”
“嗯，我知道。”马小乐道，“只是觉得有些机会是不容易再出现的，所以摊子铺得大了些，不过还好，一切还都在掌控范围之内。”
“好了，那不说了。”范枣妮道，“老人过来了，我准备把跟祁愿的事情和他们讲清楚，看看他们的意思。”
“嗯，早讲清楚早利索，也能早解脱。”马小乐道，“枣妮，有事就跟我联系，现在我多少也有点关系，一般的事办起来还算是得心应手。”
“好啊，我跟你是不会客气的。”范枣妮道，“就这样吧。”
“哦，枣妮，还得耽误你两分钟。”马小乐道，“祁愿的事，公安方面有没有说法？”
“祁愿的父母是托了关系要求破案，但好像到现在没啥进展。”范枣妮道，“小乐，你关心这干啥？”
马小乐被问得不自在，的确他关心这个问题有点不正常，既然跟自己无关，还多这个心干啥？“哦，我就是问问，因为我也巴望这案子早点破了，一来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二来我也好感谢一些凶手，替我解决了祁愿，本来我是打算要教训教训他的，可没想到意外就这么来了，省了我一番气力。”
马小乐说完就挂了电话，小小地叹了口气，先是感叹范枣妮的确不容易，现在这处境的确够她好好应付一番的。尔后是感叹甄有为办事得当，到现在祁愿的案子没啥进展，那就是他发挥了作用，案子到最后也就是无头案了。最后是感叹霍生，不能不说霍生是有头脑的，但有时候聪明过头就跟笨蛋一样，蒙头蒙脑地就跑路，白搭了！
感叹完后，马小乐一个深呼吸，提了提精神，径直赶往报社找王四化。对于王四化，马小乐一直有个感觉：王四化应该感激他。因为要不是他，王四化就没有今天的复出，很可能还在无比郁闷地过着枯燥的日子。
不过马小乐也把不准，现在的人都是够复杂的，走一步就说一步的话，王四化完全可以装傻敷衍，不领他一分一毫的情。
不错，王四化是可以这么做，但他不会这么做。从吉远华被贬黜报社、他重新上台开始，他就对马小乐有一颗感激的心了，只不过形势微妙，他是不会主动表露出来的。当然，这份感激不仅仅是因为马小乐无意中帮了他一下，还因为马小乐本身的条件，年轻有为、又是方市长的红人，前景可观，跟这样的人靠上关系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当马小乐来到报社的时候，王四化的热情很出乎他的意料。王四化的热情不露骨，搞了这么多年的文字工作，说话自然是不会突兀的，言语很贴切，蕴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