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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带着疑问,马小乐回到了沙墩乡,直接奔到办公室找霍爱枝,“啥号码,在哪儿?”

    霍爱枝拿出来电记录本,翻出来给马小乐。很陌生,不是米婷和葛荣荣的。

    那会是谁呢,马小乐皱着眉头拿起电话拨过去。

    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娘的,该不会是谁搞恶作剧吧!”马小乐气呼呼地摔下电话,“霍大姐,要是再有人打电话找我,先让她报上名来!”

    “这个知道,问了,人家不说呢!”霍爱枝正在翻弄抽屉,冷不丁掉下来一串东西,马小乐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是套套。霍爱枝手慌脚乱地将套套拣起来放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霍大姐,藏宝呢。”马小乐呵呵地笑着,唱起了一句歌词,“准备了好吗,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中国共产儿童团!大姐啊,你跟儿童团一样蓬勃,时刻都准备着么!”

    霍爱枝窘的满脸通红,“马主任,怎么拿我这老人家开玩笑呢!我准备着啥了。”

    “准备着为了党的事业而献身呐!”马小乐嘿嘿地笑了起来。

    杜小倩在一旁听得有点莫名其妙,“马主任,怎么回老家一趟就跟上了政治课一样,看来思想觉悟又提高了不少,一回来就给霍大姐又上课了。”

    “那可不是!”马小乐笑呵呵地说道,“劳动最光荣,劳动人民是最伟大的,跟劳动人民在一起,就能得到最好的教育,这次回去,我可是深入了群众,和群众打成一片,无论是村边的河堤上,还是屋里的炕头上,只要有机会就深入地交流一番,感觉真是有长进了!”

    马小乐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下基层搞调研,谁知道他说的是和范枣妮胡搞那番馊事呢!

    霍爱枝算是个行家,听出了点问题,刚想问马小乐是怎么个交流法的,这时电话响了。

    “我感觉这电话是找你的!”杜小倩看着马小乐,很肯定地说。

    正文 【250】 纪检干

    【250】纪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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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小乐也有种预感,这个电话是他的。

    “你好,我找马小乐。”马小乐一接电话,对方就说话了。

    是葛荣荣,马小乐很容易就分辩出来,“葛荣荣,原来是你一直在打电话找我!”

    “我一直打电话找你?”葛荣荣很诧异,“没有啊,就现在打了一次么。”

    “别逗了,是你打的我又不会告你去。”马小乐呵呵地笑着。

    “没有,真的没打。”葛荣荣道,“是你在逗我吧,别了,有事跟你说呢。”

    “行,算是我逗你的,啥事?”

    “小乐,你跟吉远华有啥深仇大恨呐?”

    这话一听,马小乐立刻警觉起来,“咋了荣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不知道呢,最近这些日子,吉远华跟神经病一样,每次见面他都抱怨说我们环保局是一帮窝囊废,连乡镇里的土法炼焦也查不了。我说查了,已经封掉了,你猜他怎么着,说只查封有什么用,关键是要处理责任人。我很明显就能感觉到,他对你们搞的那个土法炼焦,就是要往死里整。”葛荣荣道,“他还骂报社呢,说一点也不伸张正义,对违法违纪的事情隐瞒不报。”

    “呵呵,那人,我早料到他要抓狂了,公安局肯定也被他骂了吧。”马小乐笑着说。

    “没错,也骂了。”葛荣荣道,“关键是我听到了他说了句话,所以才打电话问你。”

    “说啥了?”

    “他说一切都是你在搞鬼,非要找个机会整整你不可!”葛荣荣道,“你说你和他要是没有啥深仇大恨的,他会那么跟你过不去么?”

    “深仇大恨好像没有吧。”马小乐道,“以前工作上的正常摩擦、积怨也是正常的,要说深仇大恨,估计他还没意识到呢。”

    “没意识到?”

    “对,没意识到。”马小乐嘿嘿一笑,扭头看看周围,都出去了,办公室里就他一人,“要是他知道我和你的那些事,估计他能气得口吐鲜血!”马小乐小声道。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葛荣荣道,“要不他肯定能气死过去。”

    “你放心吧,除了你我,只有鬼知道。”马小乐话题一转,“荣荣,你觉得吉远华会怎么整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估计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了。”葛荣荣道,“他还告诉我,让我啥事也别乱讲,说弄不巧就会传到你耳朵里去。”

    “嗯,我知道了。”马小乐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荣荣,谢谢你提醒我。”

    “别说谢了,我心里可矛盾着呢,怎么说吉远华也是我男朋友,我觉得我是在出卖他。”葛荣荣道,“可是不跟你说吧,又怕你没个数,到时措手不及被弄得太狼狈,我也瞧不下去呐。”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小乐也不再多讲了,关切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其实葛荣荣就是不打这个电话,他也知道吉远华会继续暗地里对他使坏的。但他会使什么坏呢,马小乐摸起了脑门闭目沉思。

    马小乐当然想不出来,要不是接下来的又一个电话,他还真的要措手不及了。

    当时马小乐刚走到门口打算出去,霍爱枝恰巧进来,电话铃又响起。马小乐没理睬,继续外走,哪里会想到还是找他的。霍爱枝接了电话,很兴奋地喊马小乐,马小乐回头踏进屋里,霍爱枝捂着电话,一脸惊喜地说道:“是她!是她!”马小乐这才相信,之前一直打电话的还真不是葛荣荣。

    “喂,哪位?”马小乐接过电话就问。

    “是马小乐吗?”声音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

    “是我,我是马小乐。”

    “真是不容易,问了关飞才找到你!”

    听到这话,马小乐才辨出来,是宁淑凤。“宁大姐,是你啊!”马小乐怎么也不会想到,宁淑凤会打电话给他。

    “还是我呢,可把我给急死了!”宁淑凤道,“就你这样上班的?还党委办主任呢,一两天办公室里都见不到个人影。”

    “嘿嘿,宁大姐,我不是有点私事么,得处理下,谁能没个事情呢。”

    “私事?”宁淑凤道,“是不是搞你编织厂的私事了?”

    “编织厂?”马小乐再次惊愕,“宁大姐,你怎么知道我有编织厂的?”

    “你以为现在暗地里做事能瞒得住?”宁淑凤道,“都有人写信告到我们这里来了,说你滥用职权以公谋私,身为乡干部却私下里利用职务便利跑关系开厂子。”

    “这?”马小乐一下就明白了,肯定有是吉远华搞得鬼,不过他觉得即使这事公开了,也不算是违法违纪啊,编织厂又不像什么地条钢和土法炼焦的,能有啥错误呢?“宁大姐,你说也真是的,我搞个厂子也违规了么?”马小乐问道。

    “按理说也没啥,可这检举信上说的不是那么简单。”宁淑凤很认真地说道,“信上说你居心叵测,利用公职拖垮掏空原沙墩乡柳编厂,然后占据所有资源自己开张,这么一来,问题就不小了。”

    “那不是纯粹放他娘的p么!”马小乐一听就血气上涌。

    “马小乐,瞧你激动了吧,到底还年轻,沉不住气。”宁淑凤道,“不管怎样,你得注意了,要是真的没那回事你不用怕,如果有的话,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开脱开脱。”

    马小乐听宁淑凤这么一说,按捺住了火气,“宁大姐,依你看呢,我该怎么做?”

    “依我看你不管怎样都得跟厂子摘清了,到时怎么着也刮不到你就成。”

    “哦,行,那我想想办法。”马小乐答着,换了口气说道,“宁大姐,你接到的检举信不能捂下来么,那不更好?”

    “那可不行!”宁淑凤说得很坚决,“作为纪检干部,我现在这么做就已经严重违反纪律了,要是别人知道我打电话给你透露风声,你大姐我可也就有麻烦了。再说,这封信我捂下来,可能还有第二、第三封呢,它们可能会落到别人的手里,到时查你个出其不意,不是更糟?”

    “那行,宁大姐,我赶紧想想办法就是。”马小乐道,“改天有空我专门去县里找你,一定要好好感谢我的宁大姐!”

    “唉,感谢啥啊,你赶紧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要不我这电话可就白打了。”

    “我知道,事情处理不好之前不去找你!”

    通话结束,马小乐暗自庆幸,幸亏和宁淑凤关系不错,那么多次的深夜聊天看来真是增进了两人之间的友谊,要不她怎会这么照顾他。只可惜的是,宁淑凤不能帮到底,但马小乐也很知足,很多事情是不能指望别人的。

    马小乐把自己关在主任办公室,埋头苦思,抽了一盒多烟,最后灵光一现,想出了挺不错的主意。

    正文 【251】 吉急

    啥法子让马小乐自己都觉得挺不错?

    让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马小乐想了,他的通乐编织厂前两年还真是没让别人怀疑到他,可这两年也大意了,没怎么掩饰,经常过去转悠,可以说在沙墩乡,也是个公开的秘密了,想干净利落地撇开它,估计不太可能。也正是这样,才让吉远华那贼子钻了这个空子抓了他的小辫。所以,马小乐认为既然撇不开那就更紧密点,把编织厂拿到面上来,不过形式变了,不再是他个人的,而是作为沙墩乡党委创建的一个项目。

    当然,这个项目的转移也还有些事情要做。第一,先和庄重信商量下,毕竟这事瞒了这么长时间,没准庄重信还有点意见呢,但马小乐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能拿得准庄重信对他的态度,再说庄重信也不是瞎子聋子,肯定也知道他和编织厂的关系,顶多也就是埋怨几句,嫌他不够坦诚;第二,资金问题要解释清楚,编织厂经营好几年了,既然是乡党委的项目,经营所得哪里去了?这方面马小乐也不犯愁,很容易,可以借口说以前属于起步阶段,没有丝毫盈利,只是今年才有点起色。马小乐准备自己出血,把先前搞地条钢分得的钱大公无私地拿出来,放到编织厂的收入所得里面;第三,得赶紧把这事跟范枣妮说说,他在提供给范枣妮的大概里根本就没提此事。

    想好了一切,马小乐赶紧去找庄重信。

    和马小乐预料的一样,庄重信一听马小乐的汇报,嘿嘿地笑了起来,“哎呀马小乐,你太不够意思了,今天才主动向我说这个事情,看来要不是有人抓你这个小辫子,你还不打算跟我讲是不?”

    “哪里,庄书记瞧你说的,那厂子其实也是半死不活的,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让他自生自灭的,没想到还被人拎了小辫。”马小乐懊恼地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趁早拾掇拾掇关门算了,现在倒好,还得贴钱进去。”

    “贴钱?”庄重信疑问起来。

    “是啊。”马小乐很认真地说道,“现在厂子要转到我们党委名下了,肯定是要搞出点效益来吧,要不我们党委的面子往哪儿搁?所以我决定,把我上次地条钢项目的所得拿出来,算作编织厂今年的经济效益,至于以前的么就不管了,就说是起步阶段,没有盈利。”

    “哦,这样的啊。”庄重信缓缓地道,“这样吧,你先别急着拿你的钱,反正到年底还有段时间,到时我看看我们党委口有没有可活动的资金,如果有的就填过去是了,咱何必还要掏自己的腰包呢。”

    “那真是太感谢庄书记了!”马小乐笑呵呵地说道,“跟着庄书记干事,那可真是没得说!”

    “呵呵,小马啊,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无论到什么地方,在官场上混,一定要站好队,头脑不清醒认识不到位,站错了队,那可是没啥前途的。”庄重信点头笑着对马小乐说,“在沙墩乡,你站在我后面,保准没错!”

    “庄书记,这么说我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也不能这么说,难讲哪天我还备不住要出啥事呢。”庄重信道,“行了小马,有啥事先忙去吧,以后有些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用不着啥都向我汇报。”

    马小乐笑着离开了庄重信的办公室,去打电话给范枣妮。

    范枣妮对马小乐的这个补充很感兴趣,但她提出了一个看法,说马小乐你当初在乡zf办的时候搞了个沙墩乡柳编厂,到乡党委办又搞了个通乐编织厂,而且前面的那个厂子又倒闭了,是不是有离开哪儿杀树、来到哪儿栽苗的嫌疑呢。

    马小乐乍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很快就给范枣妮一个冠冕堂皇的答案,“枣妮,那好解释,当初在乡zf办的时候,办的柳编厂因为品种单一没有竞争力难以生存,这个问题刚想通的时候,我人就到党委办了,而且柳编厂也倒闭了,所以就新起了个厂子,扩大了品种花样,还进行了深加工延长的产业链,所以新厂子就茁壮地成长起来了,今年,估计盈利不在二十万以下,相当好呢!”马小乐说盈利不再二十万以下,也不是说大话,因为编织厂本身的确有不错的收益,再加上庄重信答应的拨款充数,肯定能超过二十万。

    “呵,还真看不出来你马小乐,确实有两下子么!”范枣妮呵呵地说道,“行,还有上升的空间!”

    “啥上升的空间啊,我不出事就好了,你一定得把编织厂这事给写进报道里!越快越好!”马小乐督促着,他心里明白着呢,只要报道一出来,事实就摆在那儿了,吉远华的检举简直就连狗屎都不如,属于凭空捏造,说他马小乐暗自开厂以公谋私,纯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写当然写了,不但这厂子要写,那啥地条钢和土法炼焦的事也要写!”

    马小乐听了范枣妮这话,有点把不住了,急切地问道,“枣妮,你是帮我呢,还是害我?那事也能写么,岂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你懂个啥!”范枣妮耍起了教训的口吻,“你知道么马小乐,我们媒体行业里有句俗话,反面的事情正面报道,效果往往是出乎意料的。现在我写报道算是在表扬你吹捧你,一味地说你这也好那也好,人家一看就有点纳闷,甚至还反感呢。俗话说人无完人,我们的新闻报道更是要这样,才能让报道对象的形象更丰满、更真切、更有说服力、更有感染力!”

    “可,可那些事情太不光彩了,负面影响的确不小啊!”马小乐还是有点担心。

    “那不就是我笔头子的事了么!”范枣妮道,“你是不相信我喽?”

    “相信,哪里能不相信。”马小乐道,“枣妮,你可得千万有点分寸,别整大发了,给我帮些倒忙。”

    “放心吧你,要是你信不过那我就不写了。”范枣妮嘿嘿地笑了起来。

    “枣妮,想拿我一把是不?”马小乐知道范枣妮在开玩笑,也应和了起来,“是不是还需要再回小南庄村作一次深入交流?”

    “嘻嘻……”范枣妮抿着嘴笑起来,“马小乐往后你可跟提那事!”

    “怎么了,只能做不能提?”

    “看来我还真是说不过你,你太流了!”范枣妮道,“行了,废话不说,有事再联系吧,我手头上还有事呢。”范枣妮不让马小乐提那事,自然有她的原因,对于马小乐,范枣妮有种复杂心理,她从小就没讨厌过他,只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小时候马小乐从来不认真学习,整天就是耍鬼点子捉弄人,用老师的话说就是不正干,让所有的人都离他远点,谁和马小乐混在一起,谁就不学好。所以范枣妮在马小乐面前总是对他不理不睬,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要不范枣妮考上中专请客那会,也不会看到陶东霞和马小乐热乎而醋意顿生了。打个比方就是,范枣妮看马小乐是个金珠子,好货,但表面有馊泥,想拿起来又怕沾脏染了手,而自己不拿,也看不得别人当着她的面拿走。等到她听说马小乐从村里到了乡里之后,她开始举得马小乐这颗金珠子外面的馊泥似乎被擦净了,所以当时如果她不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准儿媳妇,兴许能回过头来找马小乐折腾折腾。但是她没有,她觉得一切都有命运安排。直到上次马小乐打电话找她帮忙,她觉得命运似乎向她敞开了另一扇大门,所以这次回村的时候,她几乎没有抗拒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他,甚至有些不顾面子了。

    “行,你好好忙!”马小乐关心地问道,“报道啥时能见报?”

    “瞧你这么急,就最近两天吧。”范枣妮说完就挂了电话,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随随便便就和马小乐搞了那事,她怕马小乐会因此而看不起她,因为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听了范枣妮的答复,马小乐非常满意,放下电话立马去编织厂找金柱,再怎么说,也得跟金柱打个招呼,不把人放在眼里,是很愚蠢的。马小乐就这么认为,就连屎壳郎没准还能帮着搬泡大屎呢,何况是人,就是再没有能力,也有用得着的时候。

    金柱对马小乐的任何决定从来都是惟命是从的,当然不会有任何的疑义,这一点,马小乐还是挺满意的,他觉着金柱这人虽然鲁莽暴烈,但够义气,不耍鬼心眼,单凭这一点,马小乐觉得有啥好事应该想着他。

    接下来的两天马小乐是在幸福的等待中度过的,他琢磨着,只要报道一出来,吉远华那狗日的贼子还不气炸了肺么,接二连三的打击报复,全都不见效果,反而还起到了些反作用,让他马小乐拣了不少便宜。“呵呵,这狗日的,三番五次给我下黑手,虽然没伤到我啥,可这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呐!”马小乐发着笑自语道,“走着瞧吧,我马小乐绝对不是个软蛋,哪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事实的确如此,吉远华真是够窝火的,举报土法炼焦的事情,而且还是找了环保局的一个领导打过招呼呢,也没有个结果,更为气愤的是,匿名举报编织厂的事情,竟然似乎成了诽谤!

    原因是范枣妮对马小乐的报道,以通讯的形式,分上中下三篇,连续三天在头版倒头条的位置刊登。第一篇是《他,崛起土地新生机》,讲马小乐在小南庄村,从一个地道的小农民变身为生产队长的时候,带领生产队员搞蔬菜大棚经济作物种植,走出了一条新路,这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传统农业的一次跨越,萌动着生机;第二篇是《他,放大效应结硕果》,讲马小乐任小南庄村村长期间,从蔬菜大棚发散目光,搞多种经营种植、养殖,带来了村里经济的极大发展,让小南庄村一跃成为沙墩乡的先进村和示范村;第三篇是《他,思路一变天地宽》,讲马小乐到了乡里,转变观念,创新思路,把眼光从农业上移开来,注重工业项目,从地条钢到土法炼焦,从沙墩乡柳编厂到通乐编织厂,一直在大力探索发展工业经济。这篇报道之所以说是探索发展,目的就是给地条钢项目和土法炼焦项目一个台阶,同时也把它说成是马小乐在探索前进道路上的宝贵经验,从而让污点变成亮点;而且也为通乐编织厂的事正名,它是沙墩乡党委的一个项目,它的成立和发展不是在拆沙墩乡柳编厂的台,而是在前者基础之上的完善和超越。

    如此强势的报道,他马小乐想不成为典型都难。

    然而这对于吉远华来说,无疑是一个沉痛的打击!

    “怎么会这样!”吉远华像发怒的野猪一样在宿舍里蹿腾着,“我举报的通乐编织厂咋成了他的政绩!幸亏是匿名检举揭发,要不还成了污蔑诽谤犯!”

    吉远华难以平息内心的起伏,因为他渐渐察觉到,事情的发展不仅仅是检举揭发不成功的问题,马小乐被这么一报道,不说声名鹊起,那也是名声比较大地一振了。

    “这个狗日的马小乐,怎么每次都能逢凶化吉,难道他有啥后台?”吉远华思量着,“上次地条钢的事情,县报没有曝光,这次又是市报为他涂脂抹粉地加以报道,还成了典型,嗯,看来他在媒体宣传方面有路子!不过那也没用,媒体宣传也得听党的话!”

    针对马小乐被报道成典型的是事情,吉远华找到了县长郑平安,打着决不护短、一心为公的幌子,反映马小乐的问题。还后仰无耻地说虽然他是从沙墩乡出来的干部,但为了党和国家的利益,他不能向领导隐瞒包庇什么,有问题就要及时反映。

    正文 【252】 谈

    “哦,你说的都是事实?”郑平安有点纳闷地看着吉远华,他不太相信吉远华的慷慨陈词。吉远华告诉了郑平安,说马小乐好色,在沙墩乡zf大院里乱搞男女关系,而且还很贪婪,总是利用职务便利为自己谋私利,到各个村吃拿卡要就不说了,关键还能对公款打主意。

    “郑县长,我吉远华说得绝对属实!”吉远华说得斩钉截铁,随即又表现出一副不无担忧的表情,“郑县长,你说这样好色、好贪的人,报纸怎么能这么来报道他,简直乱了套!”吉远华越说越气,渐渐提高了声音,“我们县里树典型,是有经过讨论的,并不能随随便便就让媒体这么胡来,我看这事跟宣传部有很大关系,他们没有把好关,没有和市报搞好关系。”

    “嗯,应该是这么个事情。”郑平安对吉远华也还算是客气,毕竟他是有关系的人,要不也不会到县zf办干主任,“小吉,你反映的情况,我会和生强书记沟通一下,这对我们县是有好处的,你先回去吧。”

    面对郑平安,吉远华非常的恭顺,毕竟这是县里,不再是沙墩乡了。

    吉远华走后,郑平安陷入了沉思,凭多年的经验,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吉远华以前在沙墩乡和马小乐不和,有宿怨,要不不会这么激动。那么这样一来,吉远华的话可信度有多少?这两天来,县里对马小乐这个人才讨论得很热。就在上午,常委会上还提起了他,觉得像这样的年轻人是可以重用的。但是现在,不管怎么说吉远华来反映问题了,作为一县之长,应该有责任把把关口。

    郑平安想,如果吉远华是出于泄私愤说得都是假话或者是夸大其词,那一切都不足为挂,像马小乐这样的人才,真的是可以好好重用一番的。如果马小乐说得都是事实,也不仅仅是简单的一个否定结果。因为很明显,市报这么宣传他,就是在为他造势,让他得到提拔重用,这说明马小乐他挺有后台,这种情况下,如果县里充耳不闻,那必然要让马小乐的后台恼火。

    郑平安觉得应该和周生强商量商量,毕竟这榆宁县他是县委书记,一把手,但好在他们的关系还不错,平时有啥事还都能相互沟通一下。像周生强和郑平安这样党政两派能真正交流的,比较可贵,这一点,原因有二:一是源于县委书记周生强的性格。此人是个直肠子,说话不拐弯,做事不搞背后动作,正是这样的性格,让郑平安和他算是能得以坦诚相待;二是源于周生强和郑平安的年龄。他们两人年龄都五十多岁了,这一届任职干下来,也差不多该退二线了,没有啥混头了,既然没混头,也就没必要钩心斗角打压对方助长自己了。

    郑平安把电话拨到周生强的办公室,说有点事情,周生强说也有事情正要找他,并要郑平安一起到小会议室去一趟。小会议室是常委们开会用的。

    一进会议室,周生强已经到了,正坐那儿喝水。“来来来,看看咱俩是不是想到一起去了,你要说的是不是沙墩乡党委的那个马小乐?”

    “对,是他!”郑平安拉了张椅子坐下来,“怎么,你也听说了?”

    “听说啥了?”周生强一头雾水,“那马小乐有啥事?”

    “没啥事情。”郑平安不想先把没有根据的事情说出来,那不是他的作风。

    “哦,不管怎样,我把我的想法先说说。”周生强道,“我已经让人通知沙墩乡党委书记庄重信了,向他多了解些马小乐的情况。”

    “定下来要提拔他了?”

    “对!”周生强回答得很干脆,“我正在考虑该让他到哪个部门,从报道上来看,这小子挺活套,脑子好使,还有股闯劲,综合我们县的情况,我考虑的两个位置,不知你有没有啥意见。”

    “哪两个位置?”

    “农林局和经贸委。”周生强很认真地说道,“我们县虽然靠海,但毕竟地方不大,没有啥相关产业,把马小乐弄到经贸委去锻炼锻炼,熟悉一下我们县域经济大环境,尤其注重沿海地带的产业开发,让他去折腾折腾,没准也能出些成绩。可是我有考虑到,咱们县说到底也还是个农业大县,尤其是西部丘陵地区,农业生产比较落后,还靠天吃饭呢,马小乐不是农村长大的么,对农村感情深,也熟悉农村的情况,所以我又想把他弄到农林局去,看看他能不能对全县的农业再做出点举措。”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如今咱们县的势头在全市四个县里是大不如以前呐,是需要培养一批有胆魄、有能力的年轻干部,让他们发挥敢闯敢拼、能闯能拼的长处,推动经济跨越式发展,在四个县的竞争中迎头赶上,勇当咱们通港市县域经济的领头羊和排头兵!”郑平安点点头说着。

    “呵呵,真是有一套,你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就不行,没那么多词,想起来就随便说。”周生强对郑平安说道,“不过现在学习也用不上了,要是再年轻那么五六年,还有点干头,说不准会让秘书好好给我整套词来,咱也铿锵有力地说说!”

    郑平安听了,刚要哈哈大笑,秘书小刘敲门进来,说和庄重信联系过了,还有五分钟就到,是不是该喊组织部部长岳进鸣了。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喊吧。”周生强对郑平安道,“我把进鸣也喊来了,这也算是一次民调谈话,或者说政审。”

    “那当然是。”郑平安想了想,赶紧说道,“刚才我不是跟你说有事么,利用这几分钟时间抓紧说说,让你有个数。”

    “哦,那赶紧讲。”周生强看着郑平安。

    郑平安便把吉远华告诉他的一切,又都告诉了周生强。周生强一听,呼地一声站起来,“那怎么能行,如果要是这样的人,我不但不提拔他,还要撤他的职!”

    “这事也不一定,听说而已。”郑平安道,“而且即使是事实,咱们还得考虑下马小乐的后台?”

    “后台?”不绕弯子的周生强眉毛一紧,“什么后台?”

    “不知道。”

    “不知道?”周生强很纳闷,“那你怎么知道他有后台。”

    “就从报道看出来的!”郑平安道,“像这样的树立典型的宣传报道,按照程序应该是要和县委宣传部打招呼的,但是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直到文章见诸报端,我们才知道沙墩乡还有马小乐这么个小能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上面可能有人,直接就安排下来让市报去这么搞了!”

    “嗯,是这个道理!”周生强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先了解了解情况,但愿你所说的都不是真的!”

    郑平安笑笑,说他也这么希望。

    几分钟后,岳进鸣和庄重信先后来到了会议室。枣红木的会议桌透着威严稳重,要不是桌面上白瓷茶杯和琉璃烟灰缸作衬垫,很容易让人觉着是张死人板板。

    庄重信很拘谨,因为他不知道被县委书记喊过来是咋回事。等到周生强开口问起马小乐的问题时,他才缓了口气。

    “马小乐是个人才!”庄重信很肯定地给马小乐先来了个定性。

    “你不能袒护下属,应该实话实说,这是对我们党的事业负责!”周生强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隐瞒,不夸大,我和平安县长还有岳部长都在,这也是对马小乐的一次民意评估。”

    “我知道,周书记、郑县长、岳部长。”庄重信挨个说着名字点着头,投去温和的目光,“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我庄重信绝对实事求是地回答领导的任何问题!”

    “嗯!”周生强微笑着对郑平安点点头,开始了问话。

    一个多小时候,庄重信已经要虚脱了,事实上,他本着对马小乐和他本人高度负责的态度,并且有隐瞒有夸大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周生强明显是相当满意了,扭头望望郑平安,似乎在征求意见。郑平安咳嗽了一下,探身附在周生强耳边说了几句。周生强呵呵一笑,对岳进鸣道:“进鸣,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了,下面我们和重信随便聊聊,你看看有啥事先忙去吧。”

    岳进鸣探腰躬身,面带笑容,“好咧,周书记、郑县长,那我先去了。”继而又直起身子,口气顿时不再那么柔和了,“庄书记,你再陪周书记和郑县长聊聊吧,我先忙去了。”

    “好好好。”庄重信连忙站起来,“岳部长你忙去,辛苦了!”

    岳进鸣离去,会议室里的氛围似乎一下轻松了许多,周生强和郑平安也有说有笑起来。庄重信明白,刚才是民调、政审,不能不严肃,现在是闲聊,用不着那么假惺惺地装肃穆了。

    “周书记、郑县长,啥时有空到我们乡里去指导下工作啊!”庄重信满脸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还没开封的软盒中华,“嘶啦”一声拉开装封线,又“嚓嚓”几下撕开封口,忙不迭失地给周生强和郑平安敬了烟。

    郑平安点上烟吸了一口,看了看毕恭毕敬的庄重信,“重信,你也点上啊,别那么拘谨,就是再随便聊几句。”

    “好,我点上!”庄重信笑呵呵地道。

    “重信,吉远华吉主任以前是你们的副乡长,当初他到县zf办来,我们也没找你谈话,现在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

    庄重信一听,立刻琢磨开了,怎么会突然问起吉远华来了,他已经到zf办当主任这么长时间,咋还要听他的看法?庄重信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肯定是吉远华在郑平安面前诋毁马小乐,而且郑平安把事情也跟周生强讲了,他们两人也拿捏不准。庄重信很想把吉远华说成是一钱不值的东西,可不能,怎么说现在他是zf办主任,如果那么说了,岂不是对周生强和郑平安的一种否定?可是也不能说吉远华好,肯定了吉远华,那就是对马小乐的否定。

    “呵呵,这个问题不太好说。”庄重信尴尬地笑了笑。

    “但说无妨,这次谈话不在任何记录,也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周生强呵呵地笑了,“重信,别有啥顾虑,你看我们不是把进鸣支走了么,目的就是要你大胆地说。”

    “这个,这个嘛,呵呵。”庄重信为难地道,“冯义善乡长都说过了,我就不在重复了,只是有一点需要补充一下。”

    “嗯,行,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你还要顾及义善的面子,有啥补充的就说说吧。”郑平安笑了,扭头看看周生强,“生强书记,你看呢?”

    “行,那就补充几句吧!”周生强点点头。

    庄重信的补充只有一点,就是强调吉远华之前在沙墩乡的时候,和马小乐不合,平时两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背地里却斗的特别厉害,尤其是吉远华,因为看不惯马小乐的能耐和上升的势头,所以心理上很不平衡。比如上次乡里提拔副乡长的事情,本来按照德能勤绩,应该是马小乐当选,可后来还是吉远华上去了。庄重信这么说意思很明显,周生强和郑平安一听就明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说行,知道了。

    庄重信走后,周生强说看来马小乐没啥问题,能用,吉远华的反应只不过是泄私愤的言行而已。

    “对,你说的很正确。”郑平安道,“吉远华省里有关系,不管他有没有问题,有多大问题,我们管不了,据说他过两年还要调到市里,那些我们都不考虑,但我们不能因为他而埋没了人才,像马小乐,既然能用,就要大胆地用,咱们得为我们榆宁县考虑!”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周生强点头道,“现在要考虑下,到底该让马小乐到哪个部门去。”

    正文 【253】 桥上

    “要不要再开个常委会研究下?”郑平安道。

    “我看没有那个必要了。”周生强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换作别人,或许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么多,我们不是还想干点实事么,要善于用人,把人才用到位!”

    “既然这样,依我看不如让他到农林局去。”郑平安道,“让他去农林局去做局长助理,他不是对农村农业很熟悉么,就让他搞熟悉的领域,成功的几率要大一些!”

    “那行,就让他干个副局长!”周生强道,“这也不算是破格提拔,一切也都符合程序。”

    事情就这么拍板定案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对外宣布而已。

    但这不妨碍马小乐对此消息的获知,庄重信回到沙墩乡就急急忙忙找到马小乐,“小马,跟你说个事。”

    “庄书记,啥事尽管讲!”马小乐有些心不在焉,一门心思琢磨着啥时把副乡长的头衔弄到手呢。

    “那个以前跟你说过的,副乡长的事情,看来你是不能到那个位子上去了。”庄重信板着脸说道,“不知道这么说你有没有心理准备。”

    “啥?!”马小乐一惊,差点烟p股坐到地上,“庄书记,也没出啥错子,咋就不能当了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今天县委周书记和县长郑平安都找过我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让你当副乡长的意思。”

    “哦。”马小乐大脑一阵轰鸣,咋回事这是,看来那范枣妮的报道没起作用呐!“庄书记,那你说咋办,你不知道,我在县城谈了个对象,还指望着当上副乡长也往县城调调的呢,这下不完了么!”

    “嘿嘿!”庄重信嘎嘎地笑了,“小马,往县城里调,何必要先当副乡长呢,直接过去不成么!”

    “直接过去?”马小乐见庄重信还嬉皮笑脸的,很是生气,“直接过去干嘛,啥都不是。”

    “过去不就有了么!”庄重信打开公文包,拿出那盒软中华,“来,点上一支,抽完一支神仙烟,烦恼琐事全玩完!”

    “庄书记,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这都到啥火候了,我那心都要着火了,还抽烟呢!”马小乐连连摆手,“庄书记,实在不行那我也认了,你就帮个忙,把那通乐编织厂的身份再恢复了,我不当官多少也能赚俩小钱吧!”

    “哎呀,你小子!”庄重信摇摇头笑道,“看你猴精猴精的,但把握大局的能力还不行,等到了县里,还得多锻炼锻炼!”

    “到县里?”马小乐一愣神,从刚才的慌乱中冷静下来,“庄书记,你说啥到县里?”话说到这里,马小乐已经有点预感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小子,走运了!”庄重信哈哈大笑起来,“我被找去谈话,就是谈你的,我可把你说成了一朵花!”

    “哎呀,庄书记,我,我这是……”马小乐激动之极,说话有些结巴了,“庄书记,你可真不该和开那玩笑,要不是我心脏强劲,恐怕就挺过去了!这一悲一喜的,小心都要碎了!”这下马小乐也不用庄重信说了,自己跑到他办公桌前,抓起软中华就叼了一根,“庄书记,我到县里怎么安排?”

    “那个还不知道。”庄重信道,“那个没提起,不过我琢磨着,反正和经济有关,不是农业系统就是工业系统,至于具体职务,我也说不准,但肯定是副科级。这样吧,我带着帮你打听打听,不过我可提醒你,在没有宣布之前,你可不要到处放风,否则上面会很不高兴。”

    “知道!”马小乐说完,脑海里就浮现出了米婷的影子,浮想联翩。

    接下来一段等待的时间,对马小乐来说是既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