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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剀毓,今天你得下楼吃早餐,你爸爸有话要对你说。’夏翠岚在剀毓换好衣服后说。‘你想在脸颊上擦点药吗?’

    剀毓想起疼痛的左颊,她一直没勇气去照镜子,但看到翠岚扭曲的表情便知道状况有多糟。

    ‘也好,省得他怪我不快治疗,延误了他选定的婚期。’剀毓苦笑道,有个独裁父亲的感觉‘真好’,什么事都速战速决。

    翠岚陪她下楼时,蔺敏添已坐在餐桌上看早报。通常早餐桌上不会有剀毓的人影,她不喜欢与一见到她就皱眉的父亲面对面,因此她通常独自在房里吃早餐,或者等蔺敏添出门后再溜下来吃。

    但今天纵有千百个不愿意,她还是得在她父亲面前僵硬的进食。当剀毓在餐椅上坐定,蔺敏添放下早报,不出她所料,皱眉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你睡得不好吗?为什么有黑眼圈?’蔺敏添不高兴的问,剀毓考虑冲过去给她父亲一个拥抱,但随即打消念头,因为她父亲藉此‘顺便’表达他的歉意,况且她睡眠不足及睡眠品质不佳的问题已存在很久了。

    ‘只是轻微的失眠。’她轻描淡写,接过翠岚递给她的烤吐司。

    ‘我昨晚看了一下黄历,下礼拜五是个好日子,时间急了点,但烽宸说他很忙,没时间为婚礼细节伤脑筋。’蔺敏添的话让剀毓心中掠过一丝寒意。

    ‘你和炜宸商量过了?’她垂下视线,试着不表现出太多感觉。

    ‘他透过你舅舅和我商议好了,不愧是炜宸,做事向来干净俐落。‘蔺敏添扬起一抹赞赏的微笑。’翠岚上一几天带剀毓去选帖子、订馆饼和礼服,炜宸说一切由剀毓决定,他负责付帐。’

    翠岚点头应和了丈夫,剀毓低头不语,专心的啃着吐司。

    ‘炜宸希望婚礼简单点,你不反对吧?剀毓。’

    ‘我没意见。’剀毓勉强一笑,继续吃她的早餐。

    ‘太好了,剀毓的公婆是自己的舅舅、舅妈,我想她可以适应得很好。’蔺敏添迳自高兴着,剀毓放下才啃了一半的烤吐司,起身推开椅子。

    ‘我吃饱了。’

    ‘你的胃口还是那么校’蔺敏添摇摇头,看了眼摆在她面前的面包、火腿和荷包蛋,除了果汁和烤吐司,其他的都不曾和剀毓的手指有过接触。

    ‘剀毓,再上去睡一下,十点半我们去购物。’翠岚温柔的说,剀毓点点头后走上楼,就这样了。她想道,她是个缺少父爱却不得自由的新娘。

    她揣测父亲此刻的心情,想必是松了口气吧!终于可以摆脱心中多年来的累赘。回到房里,她为自己的悲惨笑了笑,她如愿脱离了一个当她是生产机器的男人,却又掉进一个当她是骗子的男人怀里,女人的地位与命运真是难料啊!

    她带着心寒的自嘲倒在床上,躺进一片y冷的黑暗中。

    ‘你干嘛一回来就把我当疯子耍?’徐圣宣坐在自家客厅里瞪着夏炜宸,他们是多年老友,三年前,哥俩好常一起干出许多荒唐、令人捧腹大笑的事,但随着简瑞瑶母子的死,炜宸的开朗好像也消失了似的,他一有空就四处飞,害得徐圣宣少了个玩伴。

    ‘我这表情像在耍你吗?’夏炜宸挑起一道眉,正经的盯着他。

    ‘打死我都不相信你要结婚,你开始学人家作白日梦啦?’徐圣宣瞄一眼明亮的屋外,现在才早上七点多,他百分之百相信炜宸在作白日梦。

    ‘下礼拜五之前,你最好想想红包要包多少。’炜宸没搭理他可笑的表情。

    ‘该死!炜宸,你说真的?’徐圣宣才认真的看着他。‘那个女人是怀孕还是会巫术啊?我以为你——’

    ‘这么说吧!我在拯救一个骗术高明的女巫。’炜宸的冷笑让圣宣感到不寒而栗,他张着嘴巴,不知该怎么发问。

    ‘炜宸?’楼梯上传来惊讶的声音,炜宸和圣宣不约而同的抬头向上看。‘老天,真的是你?’

    炜宸笑着看那步伐轻盈的女子快步奔下楼来,圆睁着双眼来到他面前,他站起身任她打量。

    ‘真的是炜宸!天哪!又玮告诉我你回来了时,我简直无法相信。’她既兴奋又讶异的拉着他的手。

    ‘大姊,你似乎变丰满了。’炜宸将她幸福的模样收进眼底。‘我以为两年前你生下立凯后会想要减肥。’

    ‘跟我儿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另一个声音加入他们,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英俊男人。‘她又怀孕了。’

    徐又玮不甚赞同的说,来到妻子身边将她揽进怀里。

    ‘你好像很不高兴。’炜宸有些僵硬的说。

    ‘她根本是在玩命,你教我怎么高兴得起来?’徐又玮浓眉紧蹙,但被怀里的黎景鸯伸出食指温柔的抚平。

    ‘我在创造徐氏传奇,这命赌得值得。’景鸯娇笑着安抚丈夫。‘而且这是第三胎了,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困难啦/

    炜宸脑中浮现瑞瑶挺着大肚子的模样,并想像着她躺在手术台上被剖腹取下死胎的样子,因为她去世时修宸不在身边。

    ‘炜宸,你还好吧?’景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他回过神来朝他们笑笑。

    ‘炜宸说他要结婚了。’徐圣宣突然宣布,徐又玮和黎景鸯同时诧异的盯着夏炜宸木然的表情。

    ‘真的吗?炜宸,你的新娘是谁?她是你过去一个月以来在芝加哥的最大收获吗?’景鸯对于他淡漠的反应感到担心,他没有一丝当新郎的喜悦,就她所知,他目前有位亲密女友,他不会是要和那女人结婚吧?炜宸曾表明他不会娶一个他视为情妇的女人为妻,说洪馥英是他的女朋友是尊重一点的说法。

    ‘记得我姑丈的女儿吗?那个和我毫无血缘的表妹。’炜宸轻轻牵动嘴角,露出的微笑却有些扭曲。

    ‘叫蔺剀毓是吧?’徐圣宣一脸陷入回忆的表情。‘你以前不是满疼她的吗?’

    ‘也许我太疼她了。’炜宸冷笑的坐回沙发,徐又玮搂着老婆在他对面坐下。

    ‘几年没见,她成了骗子。’

    ‘你的意思是她耍了手段骗你娶她?’徐又玮猜测道,炜宸冷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可以这么说,而我像个蠢蛋一样掉进她的陷阱里。’他道出昨晚的一切,另外三个人全神贯注的听着。

    ‘我猜我姑丈参与了她的计谋,老天,他们真有演艺天分,为了做出最真的效果,他狠狠的甩了剀毓一巴掌。’烽宸假装惊叹的摇摇头,又玮、景鸯和圣宣面面相觑。

    ‘这里头应该有什么误会吧?’景鸯皱眉问道,她怕这是炜宸近来太过自我封闭的后果。‘你不去查清楚吗?’

    ‘我没时间,婚礼下星期五举行,我那骗子新娘现在应该很快乐的在大采购吧/修宸嘲讽的笑笑。

    ‘这么快?’又玮和景鸯异口同声的问。

    ‘今天距婚礼不到一星期,炜宸,你确定要这么草率吗?’圣宣怀疑的问,他还记得又玮和景鸯为了不遗漏婚礼的各项细节,拖了快一个月才步上红毯。

    ‘不用担心,我已告訢我姑丈要办个简单的婚礼!我只负责出钱,还有在婚礼当天现身。’炜宸轻松的口气像在讨论珠宝种类。

    ‘你不打算在婚礼前再见到她?’又玮瞪大两眼看着地。

    ‘我相信她不会有时间想到我。’炜宸冷淡的说。‘我要去上班了,改天等你们儿子、女儿都很清醒时,我再来看他们。’

    他起身走出徐家大门。待车声远去,屋里三人都未曾移动过。

    ‘现在,我们该做什么?’圣宣自惊愕中恢复,茫然的看向他的堂哥和堂嫂。

    ‘等啰/又玮和景鸯对望一眼后,无奈的耸肩说道。

    蔺剀毓心想自己大概是这世上最狼狈的新娘。

    她疲 惫的坐在新婚床上,卸下厚重的新娘礼服,换上纯白的丝质睡衣,她觉得昏昏欲睡、头重脚轻,胀胀的脑袋勉强运作,回想起她是如何度过难熬的婚礼前六天。

    夏翠岚带她购齐婚礼必备的东西后,她整整四天足不出户,几乎也不曾笑过——除了面对亲友祝福的苦涩微笑。她甚至连看都不看喜帖,就用抽签的方式决定上一点让翠岚目瞪口呆,但她没表示意见。夏炜宸不曾来家里看过他的新娘,剀毓心想他是在和朋友一起为所剩不多的自由日狂欢,蔺敏添曾问过他何时拍结婚照,但他似乎没有要拍的意思,这和剀毓心中的期望不谋而合,既然不是他们想要的婚姻,犯不着僵在摄影机前虚假的搂抱,而且离婚时,双方都能轻易忘记曾有过一段痛苦婚姻的回忆。

    翠岚解释过新婚之夜的事,她说那与剀毓经历过的那一次不同,要她别太害怕,显然她预期炜宸会当个温柔体贴的丈夫,但剀毓充耳不闻,有什么样的新婚之夜她不在乎,只希望当她和炜宸分开时,蔺敏添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控制她,也许她可以说服炜宸让她去找份工作,至少她拥有大学文凭,专攻英语,可以从事翻译工作。

    剀毓视而不见的盯着房门,她不曾好好打量过这个房间,因为她相信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她想到炜宸穿上新郎礼服的俊帅模样,与他脸上、眼中的冰冷十分不搭调,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剥她的皮,剀毓一整天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除了在十字架前那句抖颤、僵硬的‘我愿意’,她也未曾再开过口。他今天再次吻了她的唇,但只是敷衍的在她唇上点了一下,与六天前在她生日宴会上的那个挑逗之吻截然不同,也许他嫌她的嘴唇太过冰冷。

    记忆中他的朋友们似乎向她自我介绍过,但她没注意听,因为不想知道炜宸在他朋友面前给了她什么样的评价,她是个沉默的新娘,不管她父亲不悦的警告她别绷着脸,她仍自顾自的端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不苟言笑,直到她的婆婆——也是她的舅妈——带她上楼来到新房,温柔的吩咐她换好衣服,乖乖待在房里等她的丈夫。然而等待他的绝不是穿着性感睡衣、准备诱惑他的新娘。

    眼皮越来越沉重,她已打了无数个呵欠,向后倒进柔软的枕中不一会儿工夫,她便沉入睡梦中,掉进再熟悉不过的无底深渊,尚未接触到地面,恶梦便自四面八方跳出来包围了她。

    那个浑身酒臭的男人看到了她,已经模糊难辨的面孔露出了一抹狞笑,他将她拖进一处草丛,无视她的挣扎与尖叫,庞大沉重的身体压得她不得动弹,他撕裂她的上衣,粗暴的揉捏她已发育完全的ru房,他身上浓重的臭味熏得她恶心欲吐,她可以感觉到他掀开了她的学生裙,扯破她的内k,恐惧彻底囚禁了剀毓的身躯,她想奋力挣扎,但他迅速释放了邪恶的欲望,用力扯开她的双腿,疯狂的向她挺进,让她因剧痛与羞辱尖声大叫、痛不欲生。

    那个男子没浪费一点时间,在发泄完性欲后立刻逃跑,救援赶到时他已离开了近五分钟,剀毓麻木的躺在原地,直到有人扶她起来,她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偏僻。那是她回家必经之路,通常她和两个同学一起走,但那天她们都正巧有事,一个去约会,另一个去逛街。

    画面转到另一幕,她一到清晨就呕吐,而且食欲不振,首先发现她怀孕的是翠岚,她没告诉剀毓,却让蔺敏添知道,某天蔺敏添她喝下一碗味道怪怪的中药,由他的表情看来,剀毓以为他想毒死她,因为她让他丢脸、厌烦。她抗拒过,但药还是被灌下她的喉咙,直到她发现自己腿间不断出血,才晓得自己怀了近两个月的身孕,退缩、麻痹的心灵让她忽略了自己的月事。她并不怪翠岚瞒着她让孩子流掉,因为如果自己得知有了孩子,她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万一孩子真的生下来,她也不知如何面对它。

    不知从何时开始,恶梦从不缺席,她再度于尖叫出口前惊醒,并迅速跳下床冲进浴室,趴在马桶上呕出少许晚餐,恶心感一直不断,她继续干呕,直到那股感觉维于被制祝

    她振作起虚弱的双腿,趴在洗手台上漱口并洗脸,当她抬头看到炜宸双臂交抱于胸前、满脸怒意的姿态反映在镜子上时,她猛然回过身,访异的盯着他,脸上的水珠滑下脖子,溜进她的睡衣里,带来一丝冰凉,她可以感觉到睡衣黏贴在她的肌肤上。

    她一定是太专注于呕吐,因而没听见他开门的声音。

    夏炜宸刚自洪馥英的公寓回来,他在自己的房门前犹豫了一阵子,这里两度成为他的新房,他不想进去,因为有太多关于瑞瑶的回忆,他深呼吸一口,打开房门却不见妻子的踪影,床上凌乱纠结的被单显示有人睡过,接着他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他循声在浴室里找到新婚妻子,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后,狂暴的怒火席卷了他。

    他等待她发现丈夫已经回来,当她转头面对他时,被水沾湿的睡衣像她的第二层肌肤,衬托出若隐若现的美丽曲线,欲望在他的体内燃烧,虽然他认为情妇今晚已使他满足,但一见到剀毓却又令他觉得生龙活虎起来,幸好怒心气淹没了一切思绪,他才没伸手把她抓进怀里狂猛的吻着。

    ‘谁的孩子?’他大声问道,剀毓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别装了!你怀了谁的野种?’他不耐的咆哮道,剀毓吓得瑟缩了一下。

    ‘我没有怀孕。’她试着解释。

    ‘谁的孩子?’他不理会她的话,剀毓的表情由难以置情转变为伤心与失望,她感觉浑身血y冻成了冰柱,非常寒心。

    ‘你以为三缄其口就没事了?’炜宸火爆的问,注意到她消瘦了许多,此刻她的脸色和睡衣一样白。

    ‘我没有怀孕。’她面无表情的说,看起来并不慌张。

    ‘你这个骗子,若你没怀孕,怎么解释清晨的呕吐?’他的话让她浑身一僵,他叫她一骗子’。

    ‘我不知道已经清晨了,我一定很晚才睡,通常我不会在这时候呕吐。’她的话无法穿透他的意识,他近她,眼神危险、姿态掠夺,剀毓一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

    ‘先是设计我娶你,再来让你肚子里的小野种冠我的姓、继承夏家的财富,你到底还有多少下流的伎俩?’他恶狠狠的问道。

    ‘我从来没有设计你。’她平淡的为自己辩解。

    ‘你是不是对江树威腻了,才想到用这种方法甩掉他?或者你知道我比他有钱、年轻?孩子是他的吗?还是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播的种?’他明显暗示她是个荡妇的话彻底撕裂了她的心,摧毁她对他的信任。眼泪滑落脸颊与她脸上的水珠结合,她不愿看他,不愿让他知道她的心有多痛,他不配。

    ‘你会揍我吗?’她缓缓的做个深呼吸,颤抖的问道。

    ‘你说什么?’他讶异又气恼的问。

    ‘你会打我吗?男人对女人感到不耐烦时,不都是这样吗?’

    ‘你爸爸曾打过我姑姑吗?’他握拳准备发怒,想起六天前蔺敏添打了他女儿,他不知道她脸上的淤青究竟有多严重,因为过去六天来,他从没去看过她。若蔺敏添也这么对待翠岚的话,他绝不会放过他。

    ‘没有,他只打过不听话的女儿。’她说,炜宸缓缓的松了口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提醒道。

    ‘你想让我打到你流产,好解决那个小野种,并哭诉我曾以暴力对付你?’他气愤又嘲讽的问,憎恨她的眼泪让她看起来如此无助、无辜。

    ‘我不想在一头蛮牛身上浪费时间和口水。’她叹口气,绕过他想走出浴室,但他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最好老实回答我,我对骗子一向没什么耐心。’他威胁道,剀毓觉得胸口刺痛,眼泪再度奔窜,但她强迫自己不能软弱。

    ‘你最好别碰我,不然我会赖着你不走。’她警告道。

    ‘那就告诉我实话,该死的你/他怒吼道,依然没放开她。

    ‘真正该死的人是你/她忍无可忍,转过身来怒目面对他。‘我从不曾对你说过谎话,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他的眼中升起不信任的旗帜,剀毓愤然的甩开他的手。

    ‘我今天开始出去找工作,等我有办法自力更生,我会签下离婚协议书放你自由,这段期间内,你最好别动我一根小指头,不然我们之间没完没了,你也会永远得不到自由。’换她提出威胁了,炜宸讶然望着她转身走出浴室,她不打算让他们有夫妻之实,她想独立,脱离他、脱离她父亲的控制,这是她设计这一切的动机?

    他没有立刻走出浴室,因为他听得出来她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他担心自己看到她半掩的同体时会控制不住,她已不再是小女孩,那成熟女人的魅力正不断的诱惑他,该死!他竟渴望着一个女骗子。

    听到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他才知道她已换好衣服下楼去了,他步出浴室,瞄一眼被她睡过的床,想像她躺在上面的模样,一波波欲望之潮袭向他,若他早个几分钟进来,肯定先实行做丈夫的权利再说其他的。

    咕哝了一声,他用力打开衣柜,喃喃说着一定会找出所有真相的话。

    第三章

    奔出卧房,剀毓几乎是冲下楼,她在中途因听到楼下有声响而止步!炜宸的父母和家里的仆人似乎都起床了,她慌乱的整理自己、擦干泪痕,等她站在一楼时,她的外表已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她注意了一下时间——七点正,显然炜宸昨晚彻夜未归。

    剀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炜宸的母亲萧羽兰从餐厅里走出来,除了一脸惊愕,还多了份愧疚,显然知道儿子在新婚之夜冷落了新娘。

    ‘我向来睡得少。’剀毓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舅舅也起床了吗?这么早。’

    ‘他今天的工作很多,来吃早餐吧/萧羽兰牵起她的手走进餐厅,剀毓发现夏昆德已坐在主位上,看到她立刻露出欢迎的微笑。

    ‘早,剀毓。你起得好早,快坐下来吃早点吧/

    ‘谢谢,舅舅。’剀毓依语坐下!看着夏昆德夫妻,不难想像炜宸为何会生得一张英俊的脸孔,他的双眼及脸形承袭自母亲,浓眉、高挺鼻梁及优美层形则是他父亲的翻版,但特质却是岁月磨练出来的,这点他相当的独树一格。

    ‘剀毓,你不能再叫我舅舅了,你现在是夏家的媳妇,记得吗?’夏昆德温柔的提醒她。

    剀毓想说她最好别习惯这称呼,因为她不久就会离开这个家。但她只是沉默的笑了笑。

    ‘炜宸在做什么?我上去叫他好了。’萧羽兰说着想起身。

    ‘舅……妈,我想他在补充睡眠,在外面游荡一晚应该很累了,还是别吵醒他吧/剀毓阻止她,那笑容说明了她此刻并不想面对炜宸。

    ‘看来我有个善解人意的老婆。’炜宸突然出现在餐厅门口,他已换了另一件衬衫,西装外套技在肩上,一只手伸进裤袋里。‘但是我并非在外游荡,我去别的地方过新婚夜了,而且休息得很充足。’

    剀毓的嘴唇抿紧,她防卫的望着他,准备抵抗他每一句冷嘲热讽带给她的伤害。

    ‘炜宸,你昨晚到底上哪儿去了?’夏昆德语调责备的问。

    ‘朋友那里。’他简单的说,剀毓不想理他,低头开始吃起早餐盘里的三明治,想让尴尬的气氛消散一些。

    ‘刚吐光胃里的东西,一定让你饥肠辅辅吧/炜宸冰冷的声音传进她耳里,萧羽兰和夏昆德的视线转向她,但她没有停止动作,也没有开口。

    ‘剀毓,你身体不舒服吗?’萧羽兰担心的望着她。

    ‘害喜比较适合形容她今早的情况。’炜宸冷笑道,剀毓停止动作,闭上眼睛数数,努力制止怒气爆发。

    ‘害喜?剀毓,你……’夏昆德夫妇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剀毓。

    ‘我没有怀孕,’她睁开眼睛,打断他们夫妻俩的怀疑,然后转向炜宸y沉的脸孔。‘信不信由你,我不会再尝试对你解释所有的情况,因为你根本不会听进去。’

    ‘也许用不着解释,事实摆在眼前。’修宸的嘴角冷酷的扬起。

    ‘摆在眼前的事实是你是个自大、目中无人的混梂。’剀毓已顾不得在场的夏昆德夫妇,如果炜宸要继续刺激她,她也不会让他太好过,在蔺家她或许软弱,但既已决定要独立,她就得学会保护自己,而对抗炜宸正是她迈出的第一步。

    ‘如果我是个混球,你就是个超级大骗子。’修宸的笑容消失,转身欲离开令他火冒三丈的妻子,不理会震惊的父母。‘中午之前你最好在家,因为我随时会回来接你。’

    ‘请你说明要接我去哪里。’剀毓大声的说,口气中充满了威胁意味,炜宸回过身来。

    ‘妇产科。’他挑衅的看着她,剀毓冷漠的回视他,并不惊讶他会做此打算。

    ‘怎么,不敢去吗?’炜宸冷笑道。

    ‘炜宸/夏昆德警告的瞪着他。

    ‘我怀疑你有勇气面对事实。’剀毓冷静的说,拒绝咬下他放出的饵。炜宸僵了一下,整张俊脸因被她倒打一枪而绷紧。

    ‘我劝你乖乖待在家里,你不会想要见识我的脾气的。’他冷硬的说,口气和他的眼神一样冰寒。

    ‘炜宸,你要去哪里?你还在放婚假。’萧羽兰在他转身预备离去时问。

    ‘和朋友一起庆祝我结婚。’他讽刺的回答,然后走出门口,不一会儿便听到车子驶离的声音,剀毓继续照顾她的胃肠,那镇静的外表令夏昆德夫妇哑口无言。

    ‘很抱歉,在你们面前和炜宸吵架,但他实在顽固得令我生气。’剀毓歉然的说道。

    ‘不要紧,是该有人骂骂他了。’夏昆德谅解的笑笑。

    ‘剀毓,你今早为什么会吐?’萧羽兰皱眉问道。

    ‘我的肠胃不是很好,几乎每天都会吐。’剀毓并不想让他们知道她的恶梦,虽然他们知道她十七岁那年的遭遇。

    ‘难怪你一直那么瘦。’萧羽兰没有怀疑她的话。‘应该叫炜宸带你去内科检查一下。’

    ‘不用了,他想去妇产科我不反对,而且我不见得有空和他去。’剀毓坦荡荡的说。

    ‘但炜宸刚刚说——’萧羽兰不安的看着她。

    ‘我是他的妻子,不是奴隶,如果他不尊重我,我也不必理会他的命令。’剀毓坚定的说,然后开始纳闷自己在蔺敏添面前为什么不能这么勇敢。

    ‘家里有报纸吗?’她很快的把问题抛开。

    ‘在客厅桌上。你有看报纸的习惯吗?’夏昆德好奇的问口

    ‘我是要找工作。’剀毓笑道,然后站起身。‘我吃饱了。’

    夏昆德夫妇讶异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并没注意到她的胃口有多么校

    ※※※

    黎景鸯研究了一会儿,才确定夏炜宸的火气比她曾见识过的还要旺上三倍,但她没有因此被吓着,他从冲进徐家大门后就没说过一句话,景鸯知道他想找又璋或圣由旦陪他喝酒解闷,但他们都上班去了,景鸯碍于肚里的小宝宝而不能喝酒,因此仅能坐在他对面,饶富兴味的盯着他脸上旺盛的怒火。

    ‘彻夜不归,回家时被老婆刮了一顿?’她猜测道。

    ‘她还不是我真正的老婆。’炜宸冷漠的说。

    ‘把你浪费在情妇身上的时间留给她,她就会是你真正的老婆。’景鸯不以为然的说。

    ‘把时间留给她才叫浪费。’他嘟哝道。

    ‘是吗?’景鸯挑起一道秀气的眉,怀疑的盯着他。

    ‘别那样看我。’炜宸不客气的回瞪她。‘我娶了个满口谎言的老婆,你却指望我把时间用在听她更多的谎言’?’

    ‘这么快就失去耐心,一点也不像你。’景鸯不受他影响,从荼几下面的抽屉拿起指甲刀,迳自修起指甲来了。

    ‘你是什么意思?’

    ‘想当年你追瑞瑶追得很有耐心呢/景鸯从不避讳提起他的前妻,炜宸了解她的个性,因此也不多说什么。

    ‘别拿瑞瑶和那个小骗子比。’这次他却有话说,他y沉的看着她。

    ‘你也是个骗子。’景鸯冷冷的瞥他一眼,炜宸闻言愣祝

    ‘你不爱瑞瑶却娶了她、让她爱上你,虽然你可以说你在拯救她对又璋的迷恋,但你的第一次婚姻确实是个骗局,你是那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专门骗自己的骗子。’景鸯毫不畏惧的指出。

    ‘我的第二次婚姻还是个骗局,只不过这次是别人骗了我。’烽宸悲惨的笑笑。

    ‘昨天见过她后,我发现要相信她是你口中的骗子很难。’景鸯回想剀毓的沉默,与不时浮现在她眼中的自嘲。

    ‘别被她的外表骗了,大姊,她的嘴巴一点都不像外表那样柔弱。’炜宸警告的睨她一眼。

    ‘在你一夜未归后,你指望她甜甜蜜蜜的欢迎你回家?’她的表情说明了他的行为跟蠢人没两样。‘你该不会还希望她铺好床让你休息,以便你养精蓄锐之后再去光顾情妇的床吧?’

    ‘别把所有矛头指向我,若我不是在今早回家,就很难发现她的另一个秘密。’炜宸忿忿不平的说,景鸯没说话,于是他继续说下去……’我看到她在吐,我怀疑她怀孕了。’

    ‘炜宸,你最好祈祷自己没猜错,这对女人是项很严重的指控。’她警告的看着他。炜宸想说祈祷无用,自从他没赶上见瑞瑶母子最后一面,他就已经对上帝失去了信心。

    ‘所以今天我要带她到妇产科去。’

    ‘如果她没怀孕,你要怎么办?’

    ‘我总得查出真相啊/他不耐烦的吼道:‘我不会任她跟别人怀了野种嫁给我,我对她过去几年一无所知,我怎么知道她到底放荡到什么程度?’

    ‘我不是你的出气筒。’她冷然的说。

    他因领悟而怔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烦躁的道歉。

    ‘想个办法重拾你们之间的感情,不管她最后是以什么样的面貌面对你,你都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改变了她。’景鸯露出微笑,炜宸知道这代表她接受了他的道歉。

    ‘黎阿姨/一声稚嫩的尖叫伴随一个小小的身影冲进徐家大门,直闯景鸯的怀抱,接着一名手中抱着婴儿的女人笑着走进来,看到炜宸时睁大了眼睛。

    ‘炜宸,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惊喜的问。

    ‘嗨!不喜欢看到我?’炜宸笑问。

    ‘欠打的家伙/范璇敲一下他的肩膀。‘简振夫,你忘了他是谁吗?’范璇严厉的瞪着还赖在景鸯怀里的三岁小男孩。

    ‘姑丈。’简振夫高兴的叫着。炜宸对他露出慈爱的笑。

    ‘振夫,过来让我抱抱。’他朝振夫伸出手,他立刻跌跌撞撞的奔向炜宸,炜宸将他抱上自己的大腿,突然想起若他的儿子还活着,这样一定成为振夫的好朋友兼玩伴,毕竟他们是表兄弟。

    ‘我去看看馨雨和立凯起床了没。’景鸯笑着起身,走向楼梯。

    ‘你们的小家伙长大后会榨干我的荷包,我现在开始害怕过新年了,可不可以别发他们的结婚喜帖给我?’炜宸开始逗振夫,搞得振夫在他腿上扭来扭去。范璇大笑。

    ‘你可以生个女儿嫁给徐立凯,一样可以省些礼金。’

    炜宸突然变得心不在焉,他早不指望自己会有孩子,剀毓很快就会离开他,他不会恳求她留下来,也没有再婚的意思。

    一阵乒乓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们抬头一瞧,看见徐馨雨兴奋的奔下楼来上顶五岁的小女孩有妈妈的脸蛋和睥气,景鸯一手牵着两岁的儿子跟在她身后,范漩摇头说这里又要变成育幼院了。

    有半个早上的时间,剀毓是在报纸上昼红色圈圈度过的,她很庆幸自己读了最实用的科系,求职栏上不乏征求翻译人员的广告,眼见自己的丰硕成果,她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

    前门传来声响,她抬头,刚巧看到萧羽兰走进来,夏翠岚跟在她身后。

    ‘剀毓,你妈妈来了。’剀毓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

    ‘妈,你是来看我的吗?’剀毓上前拥抱翠岚。

    ‘当然。你看起来像个快乐的新娘子,我就知道炜宸会是个好老公。’翠岚打量她兴高采烈的模样,剀毓和萧羽兰交换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事实上,我是在为另一件事情高兴。’剀毓拉着两个女人坐下,把自己忙了大半个早上的成果展现给她们看。

    ‘这么多圈圈……剀毓,你在帮谁找工作?’翠岚走马看花的浏览过。

    ‘帮我自己啊!我要出去工作赚钱。’

    ‘为什么?’翠岚惊讶的看着她。‘我相信炜宸有足够的能力养活你。’

    ‘但我想独立,我不要依赖他。’剀毓充满决心的说。

    ‘剀毓,我一直想问你,你和炜宸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以前感情这么好,什么原因让你们见面没多久就反目成仇?’萧羽兰实在很讶异。

    ‘他认为我故意设计他娶我,但我没有。’剀毓叹了口气。‘在我有办法白力更生后,我会主动和他离婚。’

    ‘离婚?剀毓,你……’夏翠岚和萧羽兰大惊失色。

    ‘也许我们曾经感情很好,但现在的炜宸恨我入骨,我不想和一个视我为累赘的男人共度一生,离婚对我们都好,希望你们能谅解,而且炜宸知道我的打算。’剀毓的冷静自制令翠岚诧异到极点,她从没见过剀毓在蔺敏添面前这么有勇气。

    ‘我现在要去书局一趟,你们聊,也许我不会回来吃午餐。’剀毓瞟了一眼时钟,整颗心被兴奋淹没,她收拾好桌上的报纸,跑回房间拿钱包和外套后又奔下楼来。

    ‘剀毓,需不需要我陪你去?’翠岚担心的望着她。

    ‘不用了,妈,我只是去买履历表和几本宇典,不会有事的。’

    ‘你身上有钱吗?’翠岚不死心的问。

    ‘足够了,我不会随便买的,放心吧/剀毓穿起外套,在玄关穿鞋子。

    ‘你要怎么去?知道路吗?’萧羽兰加入翠岚担心的行列。

    ‘我可以坐公车或走路,一到书局,我会立刻买张地图来看。’说完她便匆匆奔出大门,翠岚和羽兰只能无奈的坐回沙发等待。

    大约十五分钟后,炜宸踏进家门。

    ‘姑姑,您怎么来了?’他明显的怔住,头一个想法是剀毓打电话向她哭诉。

    ‘我不放心剀毓,所以过来看看。’

    ‘她是不是告訢您我是天底下最差劲的老公,并且在您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嘲讽的问,在她们面前坐下。‘她人呢?知道我要带她去妇产科,所以吓得躲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带她去妇产科?’翠岚不明所以的问。

    ‘她可能怀孕了,我要带她去检查。’

    ‘怀孕?你们才结婚一天……’

    ‘不是我的孩子。’烽宸冷酷的指出,翠岚楞住,羽兰只能无奈的皱眉。‘我和她还没圆房。’

    ‘怎么可能?剀毓怎么会……’翠岚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她到底躲到哪儿去了?没脸见大家吗?’炜宸不耐的问。

    ‘她刚刚出去了。’萧羽兰说道。

    ‘什么?’炜宸额上的青筋凸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去书局,说中午不回来吃饭。’羽兰耐心的解释。

    ‘书局?我看她是先溜去堕胎了才对!她出去多久了?’炜宸气冲冲的跳起来。

    ‘大约十五分钟。’羽兰不愿相信儿子的话,她觉得炜宸误解得相当严重,但盛怒中的炜宸很难静下心来听别人的话,她只能闭嘴。

    ‘该死!我得在她得逞之前把她抓回来。’他冲出去,并不清楚自己该从何找起,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听从自己的冲动行事。

    凭着高中时代常和同学坐公车到市区逛街的模糊印象,剀毓不太费力的找到一间能满足她所有需求的大书局,她先买了地图、履历表、笔记本,和各种可能需要的笔,她估计了一下,剩余的钱大约能买两本宇典。她从未工作过,蔺敏添从她十岁起也停止给她零用钱,每次她想买什么东西时,都是夏翠岚陪着去帮她付帐,她户头里的微薄存款不允许她大肆购物,因此从很久以前,她就学会节俭。

    她在书架前徘徊,向来喜欢看书的她不由自主的被琳琅满目的书籍所吸引,她提醒自己回家后要列一张清单,未来她会需要一个大书柜,因为她打算将挣来的部分薪资用在买书上。

    她记得有些小说后面会刊载征求翻译人员的广告,她顺手抽了几本翻阅,并如愿找到她想要的。接着她流连在书本之间。完全忘了时间,直到肚子开始咕噜叫,她看了一下表,已经快一点了,她迅速走向柜台付帐。

    刚跨出书局大门,午间的热气立刻袭向她,令她觉得闷热难当,她一边用手煽风,一边走向公车站牌,今天是星期六,大部分的人都已下课或下班,一部部驶过去的公车上几乎都挤满了回家或打算去逛街的人潮。

    接着她听见有人在叫她,是个男人的声音。她认识的男人很少,所以认为听错了,或这附近有另一个叫蔺剀毓的人。但她仍好奇的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米色西装、面貌英俊的男人站在人行道上,笑嘻嘻的看着她。她怀疑的蹙眉,心想她似乎不认识他,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但又觉得似曾相识。

    她还在纳闷的同时,那名英俊男子已经来到她面前,剀毓注意到他和炜宸一样高。

    ‘请问你是……’她戒备的看着他始终没变的温暖微笑。

    ‘我们昨天才见过面,你就忘了我啦/他略显惊讶的说。‘也不能怪你,新娘子通常不会注意到新郎以外的男人。我是徐圣宣,炜宸的好朋友。’

    记忆立刻鲜明起来,她恍然大悟的张大嘴巴。

    ‘我记得这个名宇,很抱歉,我昨天有点心不在焉。’她微笑道,因为得仰视他,她举起一只手遮挡正午的太阳。

    ‘我们到骑楼底下去吧!这里太阳太大了。’圣宣指指店家门口y凉的走廊。

    ‘但我在等公车,我正要回家。’剀毓表示抱歉的笑了笑。

    ‘我有车可以送你一程,你抱这么多东西,坐公车会很辛苦的。’他笑道,看到她仍有点犹豫时说:‘走吧!我保证把你安全送回你老公身边。’

    剀毓想说炜宸不会希望她回到他身边,但他的微笑促使她点头,他不顾她的抗议,拿走她手中的沉重提袋,来到y凉的骑楼底下。她吐了一口气,感觉越来越饿了,她下意识的用一只手轻抚着肚皮。

    ‘吃过舨没?’圣宣注意到了,她难为情的摇摇头。

    ‘太好了,我正打算到对面肯德基去买个汉堡,一起去吧!我请客。’圣宣豪爽的拍拍胸膛。

    ‘我……’剀毓本想拒绝,但想起快空空如也的钱包,她立刻闭上嘴巴。

    ‘别跟我客气了,快走吧!已经绿灯了。’圣宣推了她一下,然后如光速横越斑马线,而她的东西都在他手上,因此剀毓只好快步跟上他。

    肯德基里的人潮并不亚于外面的,唯一令人觉得安慰的是强劲的冷气和能里腹的食物,好不容易买到午餐,圣宣近乎狼吞虎咽的吃掉他的汉堡,而剀毓因胄口小,只吃了个苹果派。他们拿着饮料,边喝边走向圣宣的车。

    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不少女孩对圣宣行注目礼,也难怪,他有英俊的外表、令人称羡的体格,他的开朗热情令剀毓联想到年轻时狂野的炜宸,在某方面他们十分相像,若今天换成炜宸走在街上,剀毓一点也不怀疑那些女孩会猛即着他,并渴望取代她的地位。

    ‘炜宸为什么没陪你出来逛街?’坐进车里,圣宣突然问道。

    ‘我出门时他不在家,而且我是临时起意的。’

    ‘你买小说来杀时间我可以理解,但宇典也是吗?你打算背熟每一个单字?’圣宣回忆帮她拿提袋时所看见的。

    ‘当然不是,我在找工作,而我的一技之长是英文。’剀毓笑笑。

    ‘找工作?’跟其他人一样,圣宣的表情惊讦。‘炜宸是张上等的长期饭票,你担心他养不起你吗?’

    剀毓愣住,熟悉的痛楚渗入每个细胞,原来这是炜宸朋友们看她的角度:她在寻找一张长期饭票,而炜宸正是那些王老五里面最好的选择。

    ‘我从没把他当“长期舨票”,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剀毓别过脸凝视着车窗外的人群,表情冷漠。

    ‘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圣宣错愕的说。

    ‘没关系,我早该料到你们对我会有什么样的评价。’剀毓咬紧牙关,拼命想制止沉痛的感觉,她告诫自己要坚强,提醒自己不能再被轻易击倒。

    ‘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想出来找工作?一般女人都巴不得嫁给炜宸这样的老公,好享受当少乃乃的后半生,而你却想出来找工作?’圣宣看着剀毓冷漠的表情,怎么看她都不像炜宸嘴里所说的那种骗子。

    ‘我想独立,我被我父亲控制了。’十几年,我不想再依赖另一个男人。’剀毓简单的解释。

    ‘这么说,你嫁给炜宸之前,从来没在外面工作过?’

    ‘没有。’她摇摇头。圣宣觉得她还没卸下刚刚才包住自己的封闭的壳。

    ‘那你需要一些求职方面的指导,我可以介绍一个对这方面十分内行的人来教你。’他的话引起她的注意。‘我堂嫂应征过。’十几个工作,再也没有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