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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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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巧巧一双水盈盈、黑白分明的美目专注地定在前方一公尺处的黑板上,微露笑意的脸庞面对讲台上正挥汗讲解文法的英文老师,一缕悠悠思绪早穿透窗棂,飞越高空,驰骋在蓝天白云上。

    无所谓,反正老师绝不会发觉她的心不在焉,全学年成绩第一名的校花小姐,温柔婉约、善良体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有人都这么相信着,但事实呢?只有一个人知道。小美人儿今天的微笑既不是因为又考了第一名、或再次荣任校花宝座;而是--恭喜她,朱巧巧第十年装扮“老实猫”成功,历经三千多个日子,依然无人勘破校花小姐的真实面目。

    朱巧巧八岁父丧母亡,被远亲的伯父、伯母收养,别误会,人家可没有虐待她;相反地,伯母疼她若宝,见她第一面就发誓非要这天使一般的可爱小女孩做她的儿媳妇不可。

    唉!能怪谁呢?都是这张自babyface惹的祸。谁知道精明、干练、粗鲁、又带点儿坏心眼的小妖精会长着一张纯真无邪的天使面孔?

    是老天开的玩笑吧!

    可是日子真的要这样一直过下去吗,下个月她就满十八岁了,伯母要她先和表哥订婚,等她自新娘学校 毕业再结婚,然后待表哥完成“东大”学业,夫妻俩一起回北海道继承家业。

    听起来就像--从此以后,王子与公主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的童话故事结局。美满吗?不知道。但--无聊是一定的。

    她忍不住苦笑,没发觉放学钟声早响了,同学们多已整理好书包,三三两两结伴离去了,教室里只剩两名值日生和几个班联会委员,当然也包括了永远的第二名,将她视为毕生劲敌,老早想找机会堵她,给她一顿好看的--花村丽子。

    啧!例楣。朱巧巧在心里大扮鬼脸。其实她并不怕花村,只是这种小孩子玩意儿挺无聊的,一天到晚结伙成群,跟人家比拳头、逞威风,很了不起吗?闯祸了,就说年轻气盛、不懂事。见鬼的不懂事,要论到使坏的本领,可没人比得上这些家伙。

    “喂,朱巧巧!”花村丽子双手一张挡在朱巧巧面前。

    “花村丽子,你又想找朱朱麻烦是不是?”正主儿都还没开口,路见不平的正义勇士们就围过来了。

    朱朱干脆坐回位子上看热闹,微笑的脸庞一样甜美可爱,任由着两帮人马为了她的事吵翻天。她兀自逍遥地从书包里摸出午餐剩下来的巧克力饼干享用着。真搞不懂,别人的事也这么好吵,这些家伙八成都吃饱大闲了?

    “朱巧巧,你这个没种的烂货,就只敢躲在旁边发抖吗?有本事站出来,咱们来单挑。”眼见找碴不成,反被一群“见义勇为”的同学骂得狗血淋头,花村丽子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朱朱低下头吃着她的饼干,懒得理花村丽子。白痴,她是女人,当然没“种”喽!她要是“有种”,那才可怕呢!既然人家要单挑的是个“有种”的,那与她何干?

    “花村丽子,你不要以为朱朱温柔好欺负,只要有我秋场樱子在,就不容许你随便欺负人。”一个女孩跳出来大喊,立刻博得在场众义勇军热烈的回应。

    “秋场樱子,你敢跟我作对?”花村丽子袖子一挽就想扑上来。

    “修女好。”朱朱突然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

    剑拔弩张的两边人马脸色一白,纷纷吓得倒退几步。

    一名穿着灰色长袍,年约六旬的修女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低哑的声音里盛满不悦。

    差点干上架的花村丽子和秋场樱子这会儿是半句话也不敢吭。玛丽亚修女,“圣米迦勒”学园里最严格、最古板的训导主任,这会儿被捉到聚众闹事……完了!非被整掉一层皮不可。

    “报告修女,因为明天要交历史分组作业,我们留下来讨论,不小心忘了放学时间,请修女责罚。”朱朱轻声说着,泫然欲泣的语调,配上一双水雾嫣然的秋瞳,楚楚可怜的俏模样,说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这“责罚”两字一出口,花村丽子和秋场樱子当场差点气晕,怎么能自请处罚?应该求原谅嘛!白痴校花,自找死路。

    殊不知玛丽亚修女最喜欢的就是有勇气自承错误的人。“乖女孩儿,修女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下次小心点儿就好了。 别怕哦!修女不会处罚你的。”

    “谢谢修女。”朱朱抽抽鼻子,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艳艳粉颊较满山红樱更加嫣红醉人。

    玛丽亚修女不舍地轻拍她的背,又安慰了两句,再面对教室内其他诸人,随即板起脸色。“你们也立刻回宿舍,听到没有?”骂完,她转身离开教室。

    修女走后,一群女孩儿尽皆松了一口气。秋场樱子咧开嘴大笑,用力一拍朱朱的肩膀。

    “多亏你了朱朱,要不然铁定被‘马脸的’整死。”因为玛丽亚修女生着一张马般的长脸,害怕她的学生们便以“马脸的”谨称她。

    “没有啦!修女人那么好,怎么会整人?”朱朱背起书包,回过去一记缥缈舒怀的浅笑。“我先回宿舍了,明天见。”

    旋转的白色百褶裙彷佛一朵天边悠云,施施然伴随轻风远离,隐约只留下一条长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再拉长,任彩霓的消失而幻灭。

    如常的,空气中再度传来花村丽子和秋场樱子的争执,一方骂她装腔作势,一边则赞她温柔婉约,教室内的火药味重新点燃了起来。

    朱朱离去的脚步越走越快,一群笨小鬼,以为修女走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吗?还敢吵,真是找死。她可没本事再救她们了,“负荆请罪”的把戏只能耍一次,玩第二次,就只有等着被剥皮了。

    果然,就在她刚转出楼梯口,玛丽亚修女着名的怒吼声瞬息炸翻三年级的校舍,想当然尔这一次,肯定有人要倒大楣了。

    但绝对不会是她朱巧巧,因为聪明的女孩儿早猜测到结局,预先跷头了。

    ★★★

    午夜时分,黑幕笼罩的大地中,万物休憩,只有一种人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

    在以前,大家称从事这门职业的人为“贼”或者“小偷”,文雅一点的说法叫“梁上君子”;而现代,为了符合新潮流趋势,他自称--绅士怪盗!

    柳晏飞伏在摩天大楼上,籍着望远镜窥视对面大片日式建筑。凉风袭来,四、五月天,还是有点冷,他不禁打个寒颤,摸摸发痒的鼻子,老爹可真看得起他,才第一次出草就派下这种要命的case--偷警视酊长中川望三的家传宝贝“血玉龙凤璧”。

    他撤撇嘴,浓黑的剑眉轻挑两下,对于中川家聚集越来越多的警察,一丝笑意在唇角漾起。

    看来那张预告信挺有用的,中川望三真的调遣了大批警力保护宝贝,大好了,人多好摸鱼,情况越混乱对他越有利。

    从怀中摸出一张精致的橡皮面具,小心翼翼地罩上假面具,然后在肚子上缠布加圈几围。 哈!活生生“中川望三”二世。

    再次检查绑在这边大厦和对面合楼间横跨马路的细钢索,钢索末端系着一只热气球,那是他准备用来逃生的工具;现在开始充气,预计十五分钟后可以起飞,这段时间就是他偷东西的空档了。

    没有大多时间了,按下充气开关后,他赶忙沿着钢索溜进中川宅邸,寻一隅僻静处所降落,仔细端整衣容,也不掩饰行踪,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屋里横冲直撞,偶尔看见偷懒的部下,还大声斥责几句。人人都以为小偷一定会悄悄地潜进来;谁料得到,今夜这名怪盗却是见人就骂,抬手就打,闹得j飞狗跳,他就是不安静,比谁都嚣张。他一凶,人家可害怕了,谁也不敢多看他一眼,竟真的让他闯进内屋了。

    铜墙铁壁似的屋子里最少布置了二十名警力,那还不包括埋伏在屋顶、夹墙、杨榻米底下的暗椿。

    啧啧!中川望三对外发布今晚府里的守卫绝对滴水不穿,连只苍绳、蚊子都飞不进来,确实有点门道。可惜碍…他是大大方方地从众人眼下晃进来。

    “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刻意压低了嗓子,大打官腔,柳晏飞可一点儿都不觉得心虚。

    “报告长官,没有。”员警们必恭必敬的行礼如仪,就算发现长官说话的语调有点儿奇怪,但人家口气这么差,他们也没胆质疑啊!

    “小心点儿,要是东西被偷了,一个一个就全给我回家吃自己。”

    “是。”

    “哼!”他一甩袖,穿过防守圈,直走到放置“血玉龙凤璧”的保险箱前,蹲下身,在众人面前装起检查宝贝的样子。

    悄悄地,在保险箱的锁孔处贴上一块超强力炸药,这东西可是最新科技,口香糖大小,破坏力惊人,而且燃点低,不必担心爆炸后会引起火灾,妨碍偷窃。

    装作检查完毕,他沿着周围墙壁做最后巡视,在行经电灯开关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电源,按爆炸药,砰!一阵轰然大响,震得整间屋子都为之晃动不已。

    “快保护东西,窃贼潜进来了。”他尖声大喊,第一个跑近保险箱。

    一时间,几十个警察闹烘烘的,连外面的守卫都被这阵爆炸声引进来了,小小一间十坪大的屋子能容纳几个人呢?才转眼,整间屋子里就挤满了人,恐怕连转个身都有问题。

    “捉贼啊!”

    “小偷在哪里?”

    “宝物有没有被偷?”

    “怎么会发生爆炸?”

    “快开灯。”

    乱!真的是够乱了,柳晏飞在心里偷笑,一手伸进保险箱中,摸到了“血玉龙凤璧”,咦?这触觉怎么有点怪怪的?好像……不管了,先跷头要紧,他没剩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

    卸下一身伪装,恢复他原本的劲装打扮,挤了两挤,窜出窗外,随手将今晚的战利品收进怀里,压低身形朝阁楼方向奔去。

    多亏那声爆炸将大多数守卫都引到内屋了,他这一路行来没有造成太大s动,摸到系绳处,沿着钢索爬上对面大厦,黑夜里的黑衣飞贼确实不容易被发现,柳晏飞可得意了,二十岁第一次出马就这么成功,他果然是个天才。

    跳上热气球,十五分钟控制得刚刚好,看着自己精心制作的大招牌张扬地在半空中飘飞,绅士帽配上两撇翘胡子的怪异热气球,确实够酷,下方还系着一方白布,写上“绅士怪盗”四个大字,太了不起了。

    他快乐地解开钢索,将宝贝们全收回来,迎着夜空,心情不禁大好,愉悦地取出怀中的战利品欣赏,突然……

    “氨一声厉吼,穿破天际,连十条街外的人都听得到。

    “小偷在那里。”终于有人发现他了。

    “枪呢?快把他打下来。”

    “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可恶的‘绅士怪盗’。”

    砰砰砰……瞬间枪声大作,嚣张太过的柳晏飞忙狼狈地掉转热气球方向,可惜子弹不长眼,一颗子弹擦过他的手臂,巨疼之下,c控错误,热气球停顿了一下,随即更多的子弹穿透他的大招牌。

    “该死、该死……他乃乃的,一万个该死………”破口大骂之余,嘶嘶声不绝于耳,泄气中的热气球根本不受控制了,窜上窜下,它飞得比火箭还快。“啊--”柳晏飞惊骇地大叫,完了,这要一个没搞好,肯定摔得比他怀里的“血玉龙凤璧”还要碎。

    咦?你问“血玉龙凤璧”为什么会碎?

    这可得问咱们柳大怪盗了。原来啊!呵呵呵,机灵的大笨贼自以为聪明,用炸药炸保险箱的锁,“声东击西”之计是使得挺好,炸药也如期未引起火灾妨碍他偷盗,唯一坏就坏在,炸药威力太强了,不仅炸破保险箱锁孔,连里面的宝贝都一起震碎了,所以……呜呜呜……

    今晚他是赔了“玉”,只怕还要折损掉一条命了。“哇!救命啊--”

    ★★★

    难得的月圆之夜,本是个浪漫的好时光,可惜朱巧巧的心情不仅不浪漫,反而糟到极点了。

    方才接到伯母的电话,说是订婚典礼已经准备好了,就和她十八岁的生日同一天,算一算只剩一个月了。

    真的要嫁给表哥吗?童家并不是朱家的真正亲戚,双方没有血缘关系,严格说起来,两家只有结拜之谊,童伯父和父亲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八拜之交,只凭着这么一点小小的关系,人家扶养了她十年,说不感激、没有恩情那是骗人的。

    可是为了谢恩嫁给童学文?大家都说他是个电脑界奇葩,人长得好看,个性又忠厚老实,家境富裕,没有一般绂挎子弟好吃懒做、花天酒地的坏习惯,将来一定是个顾家的好老公。

    这一点她也很同意,如此一个新好男人是时下所有女性心目中最佳的白马王子。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学校里的同学不晓得多羡慕她,但为什么?她就是不开心,甚至感到烦躁。

    她很清楚心里的郁闷并不是所谓的“待嫁新娘症候群”,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喜欢童学文,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长久的相处,他们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做夫妻……她无法想家自己和童学文接吻、袒程相见的样子。

    可怕!那种日子一定只有“可怕”这两个字可以形容,她不要啊!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她拿起梳子茫然地梳着,迷惘的眼注视镜里一张烦恼的脸容,上面写满了挣扎与迟疑,是否天注定了童学文就是她今生的丈夫?她好矛盾。

    偶然瞥见窗外的圆月投s在明镜里,今儿个是十五月圆呢!一个想法突然窜进脑海里。

    是谁说过的?月圆时分,午夜十二点,对着镜子梳头一百下,默想着未来的另一半,就可以看到命定中人的样子。准吗?她从来没试过。

    握着梳子的手忍不住有点颤抖,要不要试?其实试试也无妨,又不一定看得到,但万一看到了呢?那不是正好,如果出现了童学文的样子,就干脆咬紧牙关嫁给他算了,倘若不是,哼,装了十年的“老实猫”

    也该卸任了。

    默想着未来丈夫,雕玉梳子一次又一次滑过她乌黑柔亮的发丝。

    “……97、98、99、100…”

    砰!突然一个撞击声在身后的落地窗台响起,她没勇气往后瞧,镜子里赫然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身影。

    不敢置信地揉探眼,镜里的黑色人影动了一下,又晃了两晃,真的……真的出现了。“十五月圆,午夜十二点,对镜梳头一百下,就可以看到未来另一半的样子。”本以为只是个无稽的占卜,想不到……噢!

    老天--

    朱巧巧捧着心脏,那越发激昂的频率教她血y倒流,连呼吸都为之凝窒了。镜里的黑影、她未来的老公………可能吗?好奇、惊骇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直盯住妆台镜,那摇晃中的人影半弯着腰,看不到“他”的脸,怎么这样?

    她忍不住丢下梳子,凑上前抱着镜子猛瞧,脸呢?“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不会正好是童学文吧?

    嗯………唔……一阵若有似无的申吟飘进耳里,轻幽缥缈的教她抖落一地j皮疙瘩。

    “什么声音?”她握紧拳头,迅速从化妆台上拿了一瓶防狼喷雾器,猛地转头,突然,一幕诡异的景象险些吓掉她的三魂七魄。镜里的人影竟也投s在落地玻璃窗上。

    怎么可能?她脑袋转了几转,看看左边、再瞄瞄右边,镜里的人影低头、玻璃窗上的人也跟着垂首;“他”举手、“他”也正对着她挥手,然后……“他”敲窗,而她……

    啊!天哪,她竟然听到叩叩的撞击声响。妖怪,见鬼了,一个念头窜进脑海里,她吓得跳起来,一溜烟跳上床铺,头颅埋在棉被里,浑身发抖。

    “天上的父、圣母玛丽亚、南无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伟大的阿拉真神……”求遍了东西方所有神只,只愿厉鬼速速远离,千万别来和她纠缠不清。

    “唔………救命……”

    虚弱的申吟依然幽幽忽忽不停地钻进她耳里,敲窗的声音由强转弱,也不知过了多久,砰!一个重物落地声猛地攫住她的注意力。接着万籁俱寂,漫漫长夜四周静得落针可闻。

    “没声了。”随手摸来床边的球棒,想了想又忙换了条十字架项链,有吾主保佑,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怯怯走近落地窗,打开窗户,“啊--”半句尖叫咔在喉咙里。

    那……那条黑影就倒在窗台边,他……究竟是人、还是鬼啊?

    放轻脚步,提着一颗胆颤惊骇的心脏接近黑影,倒在窗边的形体看起来是有几分像人,她轻轻踢他一下,他没动,虚弱的申吟溢出喉头,她用脚尖拨他转了个身,看见一张像人的脸,他的胸膛还一上一下起伏着,起码证明这是个活人,但他为何会掉在她的窗台上,这里可是二楼耶!

    探索的视线迅速浏览了一遍四周环境,靠近窗台一株枝极茂密的樱花树上挂着一块奇怪的布,她跑过去将它扯了下来,模样类似热气球,难道此人是乘着热气球来到这里,因为意外,才会坠落于她的窗台上。

    不过他掉下来的时间也未免大巧了吧?就在她进行占卜时将身影投s在她的妆台镜里,哼,该说是她倒楣,还是他幸运呢?

    既然知道他是人,朱巧巧便不再怕他了,充满兴味地蹲下身观望他昏迷的脸容,这家伙长得不错嘛!虽然没有表哥的斯文俊俏,但沐浴在月光下的端整面孔却闪亮、开朗得叫人油生好感。这是一个阳光味儿十足的特殊男子。

    她一手支着额,看了他好久,要不要救他呢?她苦恼地思考着,重又检查怀里的热气球!想找出有关他身分的证明,偶然在气球底下看到一方白巾,就着宿舍内传出微弱的灯光,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绅士怪盗。

    哇!原来他就是这两、三天搞得日本警察和媒体手忙脚乱、晕头转向,鼎鼎有名的绅士怪盗,这可有趣了。

    突然,一抹奇诡的浅笑浮上唇角。

    她先把他的热气球收进房里,仔细藏好,他的偷窃行动失败,p股后一定跟了不少警察准备逮人,她可得小心点儿,否则窝藏逃犯的事一曝光,也许会被一并论处呢!

    试着将他背进房里,老天,这家伙真重,她扛没两步就手软脚软了,怎么办呢?不能找人帮忙,她一个人又背不动,没办法了用拖的吧!

    只是他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用力将他拖进房里,弄上床铺,她不是故意的,但他的头还是和她房里的门槛、书桌好生地亲热了一番,一张俊朗的面孔立刻变得比她的鞋底还脏。

    她关上落地窗、拉下窗帘,进入浴室拧了倏热毛巾,走出来,坐在床边仔细地擦拭他肮脏的头脸、手脚,在明亮的光线下一看,更觉地容貌的清爽,丝毫没有窃贼的猥琐模样,自称“绅士怪盗”,却笨得一出马就失风,这家伙可真是有趣得紧,他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呢?

    整理好他的外表,她又取来童军绳剪成四段,将他的双脚拉开,绑在床柱上,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家伙虽然长得像好人,但谁知道他本性如何?万一是个大浑球呢?还是小心点儿好,把他绑起来,万一他醒来想使坏,她也较有保障。

    绑完脚,正想再绑手,却猛地发现他满手都是血,老天!他受伤了。她取来剪刀剪开他的衣袖,臂上一条好大的伤口,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但皮r翻飞的样子依然触目惊心。

    朱巧巧忙不迭冲出房间,她房里没有伤药,得去找值班老师拿急救箱才行。

    跑进一楼的管理室,喊了声:“报告。”

    值班老师讶然地望着她。“朱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她捂着肚子弯下腰。“老师,我……”任一抹嫣红羞怯地染上粉颊。“我……那个……好痛,我想……”

    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不过老师却懂了,能有什么事叫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害羞成那样子?

    “是不是生理痛?想来拿药?”老师走过去打开壁橱,捧出一个急救箱,女校里这种事常常发生,所以值班室里不时都存放了各种止痛剂、退烧剂和简单的感冒药、伤药。

    “嗯!”朱巧巧闷着声轻点蓁首,扮足了小天使的乖巧模样。“老师,我可不可以再拿点退烧剂和伤药,我……那个……有时候会发烧,而且刚刚不小心在楼梯口摔了一跤。”

    “摔跤。摔着哪里,有没有……”老师本待再问,却见小女生手指臀部满面羞红,看来是摔得四脚朝天,没脸见人了。女孩子嘛!脸皮薄,老师也不觉得奇怪,把止痛剂、退烧剂和伤药交给她。“如果自己没办法上药再来找老师,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老师。”朱巧巧骗到药了,半刻不敢多留,转身一溜烟跑了。匆忙回到房里,幸亏床上的人还没醒,她轻巧地帮他手上的伤上好药,虽然这样对待伤患不大好,但为了她的安全起见,还是把他的双手绑在床柱上。

    又怕他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口,她把他全身的衣服都剪开了,只留了一条内k,直到检查完毕,他安然无恙,窗外的朝阳已穿破黑幕,洋洋洒洒地宣布着黎明的到来。

    她有预感,无聊的日子就快结束了,一切将会变得不一样。

    第二章

    虽然他是男人,不怕吃亏,但昏迷了半天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被扒得只剩下一条内k,还四肢大张地遭捆绑在床铺上,柳晏飞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形是该喜?抑或该忧?

    高兴的是他总算没“赔了夫人又折兵”将一条年轻的生命,给害死在昨晚那场乌龙窃盗案件中;可怜的是--瞧这光景,只怕他要“贞节”不保了。

    会是哪个大变态将他绑成这样子呢?若说那犯人凶恶不堪,斜睨一眼臂上的雪白纱布,“他”又帮他包扎了伤口;可是扒光他的衣服……

    …嗯,“他”的用心委实令人费解。

    还有些昏眩的脑子里没有惊慌,装满的只有取之不劲用之不竭的好奇心。感激他家教好吧!老爹风流又有钱,欠下了一大堆情债和抢夺来的无尽财富。富裕 本就易招人眼红,加上不做好事,哈!想不惹人嫉妒,那真是不可能的事。

    父债子偿,从小各式狙击、绑架遇多了,练就一副金刚不坏之身,若说有什么事能教他打从心底惊慌失措的,活了二十年,好像还没见到,所以今儿个这一遭倒显得有些趣味儿了。

    顺着关节扭动,让捆绑的绳索松弛点儿,他没想要逃,只是这样比较舒服。探索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搜寻着追间五、六坪大小的房间,还称得上窗明几净,但摆饰好像过于简单了,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兼书架、一张床、一张书桌就是全部家当了。

    因为有梳妆台,他猜这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位小姐,像这么空□□的女子房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对我的房间还满意吗?”一个银铃似的娇声伴随阵阵食物香味悠悠飘飘□□进来。

    柳晏飞眼珠子一转,对上一张清纯若空谷幽兰,浑似小谪仙娥一般的天使丽容,肤白似雪,眉如翠羽,齿如编贝。这会儿他倒是有些怔忡了,眼前的小天使会是将他绑成这样的犯人?那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好一个特殊的小美人儿。

    “你这家伙不是好人。”朱巧巧把餐盘放在梳妆台上,拖过一张椅子,坐到他身边,也不是怕他,更没将他当成歹徒,但她手里仍握着一支防狼电击棒,总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怎么说?”柳晏飞抬高一边眉毛看她,综观眼前的情况,不管怎么看,那句质询词都是他比较有资格骂才对。

    “明明已经解开绳索了,却还假装受困,想骗谁呢?”她瞪大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笔直地望着他。“小偷就是小偷,贼性难改。”

    “咦?原来你知道我的真正身分。”他一挺腰,挣脱绳索在她床上坐起来,有点讶异,这女孩明知他是贼,却还敢救他?若不是脑筋有问题,八成是胆子被狗吃了。

    “我又不是不识字。”她翻出他遗落下来的热气球,解下系在上头的白巾,递到他面前,“绅士怪盗”四个大字嚣张地呈现在两人眼下。

    “哦!”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随手端起她放在梳妆台上的饭菜,自在地吃将起来。

    朱巧巧默默地望着他好一会儿,一名陌生男子,全身赤l,好不逍遥地坐在她床上吃午餐,多怪异的昼面,却又协调得教人找不出一点尴尬处,好像那个位子原本就是为他而留,他待在她房间里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她为自己这种想法暗地失笑,但无可讳言的,这男人给她奇妙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面对他,她竟觉得比抚育她十年的寄养家庭还要亲切。

    柳晏飞也不在意被人盯着看,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示了他极端自我的性格。

    她取过写着他窃盗证据的白巾重新藏妥,坐在一旁看他吃东西,直到他用完餐,放下碗筷。

    “喂!你叫什么名字?”

    “柳晏飞。”他大方地报上姓名,也不防备,迳自抽取梳妆台上的面纸拭嘴。

    “你对自己目前身处何地一点儿都不担心吗?”她收拾好碗筷,疑问道。

    他为何如此自在?当真什么都不怕?他现在可是通缉犯的身分耶!价值几千万,只要她告个密,立刻变成小富婆,而他……全日本的警察都在找他,他很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柳晏飞一脸古怪的笑容。“担心和不担心的结果会有所不同吗?假设我表现的忧心仲仲就会平安无事,那给它担心一下下也没什么关系,倘若不然,还不如省点精神。”

    “哦?”她探询的眸光瞬也不瞬地直盯住他的眼,彷佛想望进他的心底,看看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的眼神嘲而不谑,连飘都没有飘动一下。这家伙是认真的,他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将自己的生死玩弄于股掌问。

    世间怎会有这种人?她几乎快分不出那充塞心底,不停涌出、发酵、翻腾的感觉,究竟是惊愕?悸动?好奇?抑或来电?

    她戴着假面具压抑了十年,今朝遇到柳晏飞,他的个性跟她的真我根本是南辕北辙,但在他面前,她却突然松了一口气,好像找着了至亲的人,可以尽露本性,再也不必伪装自己。这样的放松叫她忍不住眼眶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小姐,借你房间的浴室用一下。”柳晏飞没打算在这里留太久,他可以不在意由自己的生死,却不能不为人家小姐的安全着想,而且若被人发现她窝藏逃犯,呵!这奇怪的小美人儿只怕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请便。”朱巧巧手指浴室方向,一脸巧笑嫣然。

    柳晏飞愣了一下,借她的浴室,她这么高兴干么?念头一转,不好的预感。

    “大小姐,请问我的衣服呢?”

    她比比垃圾桶里一堆黑色碎布叫他自己看。

    他不敢置信地将满桶碎布倒出来,天哪!搞什么鬼?把他的衣服剪成这样子,拼都拼不回去了。

    “小姐,我的衣服得罪你了吗?”他有点欲哭无泪。

    “我姓朱,朱巧巧,你可以叫我朱朱。”她微微一笑,捡起满地的破布片丢回垃圾桶里。“你的衣服没有得罪我,只是我要检查你身上的伤势,但我没有脱男人衣服的经验,为了不想麻烦,直接剪破比较简单。”

    闻言,柳晏飞定定地望着她好一会儿,一个错觉闪进脑海里--这位美人儿压根儿不是什么小天使,她是小妖精、小魔女,可怕又危险的女人。

    她对他露出一个比屋外太阳更加灿烂夺目的笑容,那是当然的,所谓“猛虎出柙,锐不可当”,她装腔作势压抑了十年,今朝一旦解放,还能不闹他个天翻地覆吗?

    她笑,他也笑,错愕一下子就过了,他反正随遇而安,既然走不成了,暂时留在她房里养养伤也无所谓,她若想以此整他,哈!作白日梦去吧。

    ★★★

    下课钟声一响,朱朱迫不及待收拾书包准备回宿舍,房间里还藏了一个大食量的柳公子,他的五脏庙尚等着她喂养呢。

    想来好笑,打三天前柳晏飞意外掉在她阳台上,被她救回去养伤后,他把她房间当成自己的家,要吃、要喝的,一点儿都不懂得客气。

    而她也奇,明明他想走、她更可以赶他走的,但她就是硬使计将他留了下来。

    和他在一起这三天,她过得空前快乐,尽管他任性、自我得紧,可是这样的坦率,却叫她彻底的放松与迷眩了。

    “怎么?校花小姐,今天又这么赶早呀?”花村丽子不怀好意地瞅着她瞧,看来又想找麻烦了。“该不会赶着和野男人幽会吧?”

    “对埃”朱朱回她一朵清纯无邪的笑花,一个侧身,穿过她身旁迳自走了。

    “朱朱真有幽默感。”一旁赶过来正准备救人的秋场樱子见向来温柔的校花小姐,也能如此轻描淡写躲过一场灾难,不禁赞赏她的好机智。

    “哦?”花村丽子别有所思地斜睨着同学。

    若说这“圣米迦勒学园”里,有谁最注意朱巧巧,那人非她莫属。她敢拿脑袋来打赌,校花小姐这几天真的不一样了,往常什么都不在意、装腔作势的死德性全变了,乖宝宝的假面具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春意,这分明是初涉情爱的模样嘛!只有这些白痴笨鸟才会以为那是幽默。

    看着好了,她一定要查出朱巧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非拆穿她做作的伪装不可。花村丽子暗自发誓,匆匆地背起书包追在朱巧巧后头离去。

    朱朱上学生餐厅买了一堆食物回宿舍,一开门就看到仅以浴巾裹住下半身的l男坐在她床上缝衣服,而他布料的来源竟是她的窗帘和便服。柳大公子真是“自动”得叫人好气又好笑。

    “你就不能稍微客气一点吗?”拉着被剪得乱七八糟的窗帘叹气,真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点待人处事的基本常识。

    “谁叫你剪破我的衣服?”他答的理直气壮。

    “可是我救了你埃”她皱眉拿起前后破了一个大d的羊毛长裙,这家伙倒识货,尽挑些高级衣物剪。

    “但你也把我看光光了,这样子只能算打平,咱们谁也不欠谁。”三天没衣服穿,柳大公子的脾气已被惹毛,加上一条内k,三个角全轮遍了,再下去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吗?那我也不必再喂你吃饭了?打平嘛!”她挑衅地望着他,四只不服输的眼睛在空气中闪爆出激烈火花。

    互瞪中的两人,全然没发觉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情况,已然全部落入有心人耳里了。

    花村丽子捂着嘴巴,以防自己当场尖叫出声。全校奉若天使的校花小姐房里真的藏了一个男人,喔!老天,这是本世纪最有价值的情报了。她一定要去报告修女、警卫们知道,然后大家都会发现朱巧巧的真面貌,到时,哼!看谁还敢说她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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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朱嘟着嘴,怒火未消,柳晏飞那大笨贼太没有礼貌了,她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嘛!说句好听话哄她开心一下,他会死啊?老是惹她生气,活脱脱一块死木头。

    为了惩罚他的“恩将仇报”,她一脚踹他下床铺,决定了,从今天起罚他睡三天地板,好教他明白做人道理--受人点滴,当思涌泉以报。

    不过……这一点对柳晏飞而言大概很难,他开心地找出她的羽绒大衣铺在地上,又暖又舒服,他睡得可开心了。

    这叫朱朱又发了好大一顿闷气,他当真什么都不在乎吗?连她救了他,并且细心照顾他三天,他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莫名地,她为这想法黯然不已。

    他睡着的脸庞好安详,那双老是飘扬着向她挑衅的浓黑剑眉平顺地贴在紧闭的眼睛上,下面连着两排长而鬈密的睫毛,温厚的唇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点绛在古铜色,比小麦田更加闪亮耀眼的肌肤上,这时的柳晏飞,彷佛一个标准的阳光男孩,清新俊朗得叫人油生好感,一点都没有他醒着时,那股呕死人的y阳怪气。

    “如果你能永远这么乖、这么可爱就好了。”她忍不住低声咕哝,纤纤玉手不受控制地被引诱近他温和的睡颜旁,接触到他湿热的呼吸,像被电电到一样,她整根手指都麻了,战栗感沿着背脊窜升至头皮,一股嗡嗡声在脑海里响起,天哪!发生什么事了?这种感觉………

    “啊--”睡梦中的柳晏飞突然睁开眼坐了起来,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了?”她语带错愕地抱怨着。

    他摇摇头,分不清是被什么声音吵醒,长久以来的警觉训练,让他即使在沉睡中也能立即清醒,这是习惯。

    这栋女子宿舍规定在十二点熄灯,而现在已经一点半了,照他在这里住了三天的经验,往常在这时候,除了巡房修女和一些一动物叫声外,这里静得跟坟场一样,住宿生们全都睡了。那么,这阵纷乱杂沓的脚步声是怎么一回事?

    “喂?柳晏飞!”朱朱坐到他身边轻摇着他的肩膀,他那双如黑豹盯准猎物般的锐利眼神,和全身猛然散发出来磅砖气势,为她稚嫩的心灵带来不少压力。“有什么不对劲吗?”

    “嘘!”他示意她噤声,匍匐着爬出阳台,月黑风高的夜晚,连星儿都被满天的乌云给遮蔽住了。

    盖在半山腰上的教会学校,庞大的校舍隐密在浓浓树影中,黑暗像只巨兽,将它整个吞没在y稠里。

    他灿如星辉的锐眼偶然接收到几点不寻常的闪光,伴随着明灭,阵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宿舍。

    他被包围了。一个清楚的认知砸进脑里,他不怕被捉,只他一个人更容易逃跑,但她怎么办?他不能达累朱朱,若被人发现这三天来一直是她在照顾他,她的名节就全毁了。

    “你快点大声喊救命。”他果断地下决定,若能教外人相信是他绑架她、威胁她供应吃食、住宿的,她就没事了。

    “为什么?”她疑问,不寻常的声响也渐渐唤醒她的警觉心了。“有人来了?”而且为数不少。“我去看看。”她急得跳下床铺,匆忙往外跑。

    “别乱来。”他赶紧拉住她,有没有一点脑筋啊?这一出去不是正好被逮个正着。

    “那怎么办?”她有些慌,毕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小姐,面对突发状况的经验几乎没有,虽不到昏乱的地步,却也失了平常的冷静。“是来捉你的吗?该死!你的行踪怎会泄漏?碍…不是我,柳晏飞,你相信我,我没有出卖你,我也不知道……”

    “我明白、我明白。”他不得不握紧她的手安慰道。“你若想出卖我,就不会救我了。那一定只是例行搜索,你别紧张了好不好?”

    “哦……好好……”她勉强抢回一些镇静的心神,深吸口气,叫混沌的脑子尽速运转,快想,一定要想个办法救他,不能让他被抓走。她绞着十指,陷入沉思。

    “朱朱,你听我说。”他扳过她的肩,神色严谨。“待会儿警察若搜到这里,你就大声喊救命,然后……”

    “我懂了。”听到他说的话,她黯然的秋眸蓦地一亮,忙从梳妆台里翻出一把水果刀交给他。“你就用这把刀押着我,我当你的人质,他们就不敢乱来了,我知道有一条小径可以直接下山,我们从那里走,一定逃得了。”

    “什么?”被她一顿抢白,他一下子愣住了。这小女人叫他杀挟持她一起逃,有没有搞错?“朱朱,这样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他再潇洒、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无法拖着她一起冒险啊!

    “胡说,我才不会有危险。”她瞪圆秋瞳。“我养父是学校的理事,这里没有人敢伤害我的,我跟你在一起,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你就安全了。”

    “那以后呢?你跟着我一起逃走,将对你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他来去匆匆,可以视名利如浮云,反正伤不了他,但被留下来的她呢?

    “‘名声’一斤值多少钱?”朱朱轻蔑地撇撇嘴。“我早装够乖宝宝了,况且……”她还来不及说完,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已然响起。

    “朱巧巧,快开门,我知道你把‘绅士怪盗’藏在里面,你窝藏通缉犯,现在警察要来捉你了,你跑不了了。”是花村丽子的声音。

    这小女孩本来是要去报告修女和警卫们,朱朱房里藏男人的事情,无奈校花小姐做人太成功,没人相信她的话,个个都当她又再说谎挑拨离间了。

    花村丽子反而被骂了一顿,于是心有未甘,索性闹大点儿,便告上警察局,将朱巧巧房里的男人说成警方正在通缉中的逃犯“绅士怪盗”,她哪知道这一误打误撞,还真撞对了,柳晏飞的确是“绅士怪盗”。

    警局接到她的报案,才会有今晚搜山的情况发生,毕竟丢的是警视署长中川望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