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官道之色戒 > 第 33 部分

第 3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那位警察态度还是很好的,听他把话都讲完后,就微笑着道:“你放心好了,最多两三天你就可以出去了,你算是戴罪立功,根据你提供的情报,南边破获了一起枪械走私案。”

    那位一听高兴了,忙坐在那里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意思是尽快把他放了,他要去找胡可儿,给她当香港方面的经济人,他有路子,可以安排胡可儿在红馆开个人演唱会,她那么漂亮,歌唱得又好,应该开辟亚洲市场,不能把目光只盯在国内。

    王思宇听后直摇头,心想这哥们倒还真是个人才,这人还没等出去呢,就开始放眼亚洲走向世界了,见那家伙开心的样子,他就有些生气,故意皱着眉头对旁边的警员道:“这案子只办到一半怎么能放人呢?”

    那警察看了王思宇,悄声解释道:“上面已经跟青州方面沟通过了,涉及到香港同胞的问题上,一直都是要谨慎处理的,再说了,诬告的人又不是他,追查诬告嫌疑人的事情,青州方面可以从其他渠道着手侦办嘛。”

    王思宇知道他不过是个小警员,这种事情跟他讲了也没用,就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出了门,王思宇和刘天成一起从拘留所走到前院,站在那里闲聊了一会,王思宇对这人的感觉极好,就邀他一起出去吃顿便饭,刘天成笑道:“吃饭当然可以,但一定要我买单,我在邓队手下实习的时候,他很照顾我,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到了玉州我是主人,可不能让你破费。”

    王思宇听后摇头道:“我在玉州还要呆上半年,这顿你不要争,最多下次由你请。”

    刘天成摘下警帽,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道:“好,那下次我请。”

    两人并肩走出分局大院,沿着道边行了十几米,就进了街边的一家小餐厅,这里门面虽然不大,但屋子里布置得很是整洁,雪白的桌布上放着塑封好的茶碗,餐厅里面的客人不多,老板娘显然是认识刘天成,见他来了,忙热情地上前招呼,两人在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下,点了菜后就开始闲聊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无耻!

    毕竟是初次见面,所以两个人只是泛泛地闲聊,话题总是围着邓华安打转,过了不到十几分钟,服务员就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可没吃上几口,刘天成就站起身来,走到餐厅门口接了一个电话,手机挂断后,脸上就浮现出一丝焦虑之色,快步走过来,歉然道:“王兄,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王思宇只好站起来,把桌子上的警帽递给他,微笑着点点头,沉声道:“忙正事要紧,来日方长。”把刘天成送到门口,见他一路小跑奔向分局,不大一会,就开车出来,直接向南马路方向驶去,王思宇见他没拉警铃,就觉得不会出什么大事。

    转身再坐回桌边,他独自喝了一瓶啤酒,把桌上的那条鱼吃了个干净,这时候半空中打了个闷雷,西边的天空开始渐渐y了起来,王思宇看看表,摸起手机给陈波涛打过去,电话响了半晌,那家伙才接起来,悄声道:“小宇,我在陪客户吃饭,下午出不来,咱们还是晚上再见面吧。”

    挂断电话,王思宇买单出了饭店,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远处传来哀乐声,寻着声音望去,却见一辆破旧的双排车缓缓驶来,车上竟站了二十几人,这些人看上去都是青年男女,身上都穿着雪白的t恤,等双排车开到近前,王思宇才发现,那些人的t恤衫上还印着‘华大六十周年庆’的字样,看来这些人应该是自己的学弟学妹,都是华西大学的在校生。

    这辆车径直开到分局门口停下,众人纷纷从车上跳下来,从车上拿起各式各样的牌子以及横幅,上面写着‘草菅人命、天理难容’、‘官商勾结办案不公’、‘交出罪犯’、‘给死者一个交代’、不能让赵素娥含冤而死’、其中十几个女学生手里还抱着大幅的遗像,遗像上那个女孩长得很是漂亮,嘴角上还挂着甜甜的微笑。

    这时一辆捷达出租车从后面赶上来,也停在分局门前,车门打开后,几个家属摸样的人从里面走下来,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妇女形容憔悴,手里抱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直接跪在公安局门口,而她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手里拎着一个录音机,把录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哀乐声立时大到震耳欲聋,附近许多栋大楼里都有人推开窗户,向这边张望,没过多久,周围的路人就纷纷聚拢过来,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这时分局楼上已经有十几名警察跑下来,抱着膀子站在门口,却没有走到前面去,只是站在几米外,拿目光和大学生们对峙,这时警察中已经有人拨通了电话,低低地打完电话后,小声地向众人提醒道:“局长要求大家克制,他很快就到。”

    他旁边那位警察却摘下警帽,拿在手里摇了摇,抬头望天,轻声道:“我敢打赌,局长肯定没这场阵雨先到。”

    六七分钟后,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众人都在窃窃私语,人群中传来一阵‘嗡嗡’声,王思宇裹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感觉呼吸不畅,就赶忙往出挤,出来后却见刘天成正倚在警车门边低头吸烟,赶忙走过去,刘天成见他过来,就抬头笑了笑,拉开车门,两人上了警车,他开着警车掉转车头,向主街上开去,王思宇扭头向分局门口望了望,低声道:“天成,这些学生不会有事吧?”

    刘天成点头道:“肯定没事,局领导也怕引发群体事件,一会儿肯定还是以说服教育为主,刚才我已经给华西大学的领导打过电话了,他们的一位副校长和艺术系的教导主任马上就会过来。”

    王思宇这才放下心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着,吸上一口,皱眉道:“这案子你跟过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天成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轻声道:“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

    随即他把车打着火,掉头开到几条街外,将车子停到一家啤酒店的后院,两人刚刚走进屋子,外面的黑云就压了过来,没一会儿,瓢泼大雨就从天而降,天边不时地划过几道闪电,紧跟着是一片滚滚而来的闷雷在耳边炸响,声音虽然不大,却震得地面有些微微摇晃,王思宇见刘天成的气色不大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知道他可能会知道一些内情。

    “这次我请客!”刘天成把警帽丢在桌子上,先点了一扎啤酒,随后又要了几个小菜,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死者生前是华西大学艺术系的一名大三的学生,假期的时候和朋友到雾隐湖游玩,没想到在湖边和众人走散,竟失踪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夜里,她的尸体才出现在大富豪娱乐城的门口,调查结果是嗑药后过度兴奋,失足坠楼……”

    王思宇摆。弄着手里的酒杯,轻声道:“意外死亡的结论可靠吗?”

    刘天成摇摇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随后把目光转向窗外,盯着雨幕道:“应该有冤情,我只跟了一周,因为提出几点疑义就被大队长蔡宏伟踢出专案组,后来的很多调查都不清楚,从他们目前提供的证据链来看,已经给办成铁案了,无论是不是真的自杀,都很难再翻案了。”

    王思宇咀嚼着刘天成话里的意思,诧异道:“办成铁案?你的意思是?”

    刘天成点点头,轻声道:“根据我的判断,这件事情跟大富豪娱乐城的人脱离不了干系,有人曾在雾隐湖附近看到过大富豪娱乐城的老板家的二儿子秦戈和赵素娥搭讪,秦戈跟省城四公子都有交往,能量很大,我虽然曾经查到一些线索,但很多不利于结案的证据都被销毁了,这次公检法三方面配合得异常默契,用最快的时间结案,那么清纯可爱的大学生,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被抹黑成吸毒的卖。y。女,不可思议吧?”

    王思宇听后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皱眉道:“怎么会这么猖狂?那四公子又是些什么人?”

    刘天成笑笑,轻声叹息道:“四大衙内,那可都是可以在华西省呼风唤雨的人物,没一个是好惹的。”

    王思宇皱眉道:“照你的说法,就没希望查出真相了?”

    刘天成点点头,一口气喝了三杯啤酒,脸上已经有些泛红,从兜里摸出两支烟,丢给王思宇一根,自己点上另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后,身子向后半仰,怅然道:“难,听说蔡宏伟很快就要提副局长了,组织部下个月就会派人来考察。”

    “论功行赏?早了点吧,这样太容易让人看出破绽了,不合乎常理啊!”王思宇立时敏感起来,砸吧砸吧嘴,就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可思议,太引人注意了,摆明了是在告诉别人,这案子里面有猫腻,如果不是有恃无恐,那就应该是另有玄机,莫非……

    他闭上眼睛,托着下巴想了好半天,才轻声道:“这是有人在安抚他,看来这案子上面已经有人在关注了,说不定正在秘密调查,估计蔡宏伟有些沉不住气了,那人想让他安心,这才急匆匆地往上提他。”

    刘天成本来神色黯然,但听了王思宇的话后微微一愣,把身子坐直,想了好一会,才轻声道:“蔡宏伟这些日子的反应是有些不对,他是刑侦老手,如果有人想查他,他肯定会有所察觉,不过最近媒体对此事三缄其口,只有晨报发了豆腐块大小的消息,里面的观点还是赞成警方的结论,我怀疑上面已经施压了,打算将这件事情冷处理,时间一长,大家就会淡忘此事,这样就更难翻案了。”

    王思宇摇头道:“先平息负面影响,再慢慢调查真相,老套路了,总之蔡宏伟这么快被提拔不合情理,我建议你别放弃,把这案子继续查下去,说不定会有柳暗花明的时候,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帮你盯个稍跟个人什么的,我还是能做的。”

    刘天成听后微微一笑,点头道:“我本来都有些泄气了,经你这么一说,这心里又活泛起来了,不管怎么说,再查查吧。”

    王思宇笑了笑道:“别轻言放弃,说不定这是你的一次机会。”

    刘天成摇头道:“他们已经把我调到网监大队了,接下来的调查会很吃力,再加上他们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说句心里话,要想翻案,我这底气还是有些不足。”

    王思宇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送你一句话,世事我曾抗争,成败不必在我。咱们年轻人别的都要差些,就是比别人多了些热血和冲劲,管他娘的呢,干了再说。”

    刘天成笑道:“这话有劲,来干杯!”

    两人重重地碰了下杯子,接下去就改聊些轻松的话题,雨停后,刘天成先行开车离开,而王思宇则在路边找了个报亭,买了几大摞过期的报纸,随后招手坐进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宾馆,把这些报纸全部看完,王思宇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了一会,又站在窗边,推开窗子,抽了根烟,大雨过后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不时有清亮的雨滴被轻风吹落,王思宇缓缓伸出手,接过几滴雨珠,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咸咸的……

    他把窗子关上,那张笑脸总在眼前晃荡,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宁,一时间坐立不安,托着下巴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犹豫了下,还是摸出手机,给方如海拨了过去,电话通话,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轻声道:“老师,是我,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如海这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听到王思宇的语气凝重,大异于以往,以为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赶忙把身子坐直,对着电话轻声道:“小宇,稍等。”

    说完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总编室主任吕瑞山摆摆手道:“就按这个思路走,先拿几个栏目做试点,剩下的事情你去安排好了。”

    吕瑞山忙起身轻声道:“其他几位副台长那边?”

    他见方如海微微皱起眉头,赶忙把话头压住,微笑着拿起茶几上的本子,蹑手蹑脚地走出去,轻轻关了门。

    方如海见他出去,才把桌上的手机拿到手里,轻声道:“好了,说吧。”

    王思宇拿着手机走到窗口,望着窗外道:“老师,大富豪酒店的背景您了解吗?”

    “那里水很深,你问这个干什么?”方如海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笑了笑,摇头道:“你啊,韬光养晦才是正经,少管闲事,再说这事你也管不了。”

    王思宇皱眉道:“那个女孩死得太惨了,我觉得新闻媒体应该发挥舆论监督的作用。”

    方如海听后皱皱眉,握着电话道:“小宇,这件事情已有定论,省委宣传部已经发文要求淡化此事,电视台不宜介入,这件事情据说已经惊动了省委主要领导,我们新闻媒体当然要听招呼。”

    王思宇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轻声提醒道:“老师,这可能是个冤案,大学生总是有些冲动的,这件事情还是要重视起来,不然闹出群体事件,对方书记……嗯…。。对二叔也不好,毕竟他是玉州市委书记。”

    方如海听他讲了二叔两个字,不禁心情大好,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上一口,润润嗓子,朗声道:“小宇,办案是警方的事情,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没有办法去解决的,不要说是你,即便如镜也不可能事事都管,不要忘记这里是省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各个部门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牵制,很多事情他也做不了主,在官场上最忌讳树敌太多,我们方家目前还处于休养生息阶段,现在不宜挑起事端,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就算闹得再大,也是他们侯家的事情,跟你二叔没关系。”

    王思宇想了想,在窗边转了几圈,叹口气道:“老师,你说的都对,可我还是想试试。”

    方如海听后嘴上挂起一抹笑意,语气却愈发严厉地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提醒你,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做事前要先动动脑子,掂量掂量你的分量。”

    “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您要做好随时替补上场的准备,嗯,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王思宇随手挂断手机,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加上你那三百多斤,应该够了吧。”

    方如海拿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耻!”

    第一百零三章 筹谋

    “要是再加上这个,分量应该足够了吧?”

    王思宇蹲在地上,拿手轻轻抚。摸着床上这只不知由什么材质制成的红木盒子,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他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拿在手中‘哗啦啦’地抖动着,最后小心翼翼地从中摸出最小的一把,将钥匙轻轻地c。到小铜锁里,却没有打开,而是静静地体会着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个有可能解开他身世之谜的红木盒子才是他最后的底牌,当然,也不排除那是老娘的恶搞,红木盒子里面装的只是些无足轻重的东西,如果打开,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是不打开,这个盒子就将赋予他更多的信心。

    但怎么解释周妖瞳神奇的卦术呢?

    假如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或许只需轻轻一个动作,那些伤脑筋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这的确是个令人心动的诱惑!

    犹豫半晌,王思宇还是轻轻抽出钥匙,捧着这只沉甸甸的盒子掂了掂,又把它重新放回旅行袋中,显然,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底牌最大的价值,就在于没有掀开。

    晚上八点半,步行街附近的一家歌舞厅的包房里,灯光幽暗歌声凄凉,王思宇仰面躺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本厚厚的歌谱,漫不经心地翻着页,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瘦高女孩正拿着话筒唱着一首幽怨的爱情歌曲,一曲终了,她不禁转过头来,皱着眉头低声道:“老板,你还想听什么歌?”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你随便好了,一直唱下去,别停下来。”

    “看不上我就直说,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女孩终于沉不住气了,愤怒地摔了话筒,转身走了出去。

    自打她进屋之后,王思宇就没让她近身,不停地让她唱歌,这十几首下来,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嘿!脾气还挺大……”

    陈波涛一把推开坐在膝盖上的女孩,抹了抹嘴唇上的唇印,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信手塞到女孩的胸。罩里,然后又在里面摸了几下,这才把手收回来,向门外一指,女孩便抱着他的脖子又亲了一口,喜滋滋地走出包间,随手把门关严。

    陈波涛也躺在沙发上,把双腿搭在茶几上,笑着调侃道:“小宇,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正人君子了?”

    “今天没心情!”王思宇嘿嘿笑了几声,随口敷衍道,他是吃过天鹅r的人,哪里还会对土j感兴趣。

    “还在想那件事?”陈波涛翻了个身,啪地点上一根烟,轻轻吐了一口烟圈,轻声道:“反正我是提醒你了,千万别掺和进去,大富豪娱乐城的老板可不是一般人物,别说你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就算是副厅级见了人家都要客客气气的,据说人家是侯副省长家中的常客。”

    王思宇当然知道,陈波涛口中的侯副省长,就是人们口中那位爱吹牛的常务副省长——侯小强,据说前年全省的gdp就是被他吹长了三个百分点,华西省的统计局局长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侯副省长脱稿讲话,他一即席发挥,保不齐就会搞错几个数字,然后统计局的同志们就得连夜加班,把原有的错误数据修正回来。

    当然,这只是底下流传的小笑话,其目的无非是想给这位侯副省长脸上抹黑,他侯小强即便再无能,也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侯副省长从县委书记的秘书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哪里会有传言中那么不堪。

    不过侯副省长好色倒是有的,这点全省人民都能从电视新闻上看得到,侯副省长每次视察工厂时,都喜欢握着漂亮女工的手摇来摇去。

    打了哈欠,王思宇伸着懒腰从沙发上坐起,抱着膝盖,摇头道:“我倒不在乎那些,只是现在的身份不太方便调查,波涛,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陈波涛摆。弄着一件r。色内k,这是刚才他和那小姐亲热的时候扒下来的,此刻依旧潮。湿而温热。

    “把你那个记者证借我用几天吧!”王思宇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那可不行!”

    陈波涛听后吓了一跳,把内k随手抛出,恰好罩在点歌机上,他把双腿从沙发上抽回,坐直身子,连连摆手道:“这事可危险着呢,可别把我拉下水。”

    说完他歪着脖子想了想,就拍拍王思宇的肩头道:“正好台里要招聘一批记者,最多我明天帮你报名,有本事你自己考去。”

    王思宇听后托着下巴道:“这倒是不错的主意,只是面试的时候你们台长参加吗?”

    陈波涛撇撇嘴,以极度鄙视的眼神瞅了眼王思宇,摇头道:“想什么呢,人家可是堂堂的厅级干部,哪能管这样的小事,我在电视台里一年都见不到他几次。”

    “那就好。”王思宇最担心的就是被方如海发现,只要两人见不着面,这事就好办了,混个省台的记者证下来,调查案子可就方便多了,不像现在,师出无名啊。

    “什么时间考试?考什么内容?”王思宇饶有兴趣地发问道。

    陈波涛笑道:“笔试是后天,现在看书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只能想办法帮你把答案弄到手,至于面试,我就没办法了,只能靠你自己的运气。”

    “运气也能靠得住?”王思宇捏着下巴摇摇头。

    第二天上午,王思宇到了华西大学,虽然离校庆还有一周时间,但这里已然能够感受到那种欢乐的氛围,大门西侧的中心花坛边上,已经被人用鲜花摆出‘华西大学六十周年庆典’的字样,校园中不时有穿着蓝色服装的工作人员在四处穿梭,在各处挂上彩旗灯笼。

    校园里的大c场上已经搭好了两米多高的彩棚,上面打扮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看来这里就是最新搭建的主席台,不知是出自哪位才子的创意,显得古意十足,但仔细望去,却觉得花棚与周围的景致并不搭配,王思宇就摇摇头,觉得这是个失败的创意。

    可走过老远,王思宇忽地心头一动,停下脚步,转头远远地望着这座花棚,突然就想起电影‘倩女幽魂’里的一个镜头,身上竟然打了冷战,赶忙把目光转向别处,向前加快了脚步,此时心上就明白几分,这样的设计,与其说是创意,不如说是怨念。

    与赵素娥的含冤而死相比,华大六十周年的校庆显得是那样的可笑,充满了讽刺意味。

    穿过工学院,王思宇径直向小北山方向走去,华西大学的行政楼就坐落在小北山下,是一栋六层高的办公楼,以前是文科区的一栋教学楼,后来因为华大的学生经常在上课期间偷偷到小北山上的林子里幽会,还闹出几桩不大不小的丑闻,当时的校长一怒之下便把这栋教学楼改为行政大楼,以方便随时监控,自那以后,学生会每个月都会组织几次搜山行动,这一招果然管用,去小北山幽会的情侣就少了起来。

    王思宇走进行政楼,在门口的收发室签了名,径直上了三楼刘副校长的办公室,敲开房门后,却发现屋子里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正在和刘副校长说说笑笑,刘副校长居然把他那只心爱的紫蓝金刚鹦鹉也带到了办公室,挂在办公桌旁的衣架上。

    见王思宇进来,沙发上那人赶忙站起来,冲王思宇笑笑,随后对刘副校长道:“放心吧,刘校长,就打着实习的名义,把他们拉到几百里外,肯定万无一失,绝对不会出差错。”

    刘副校长点头道:“跟艺术系的同学们解释好,一定要请他们多理解。”

    那人口中连说:“一定,一定……”

    王思宇见他开门出去,才微笑道:“刘校长好。”

    刘副校长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给王思宇送过来,王思宇赶忙站起来,双手接过杯子,微笑着坐下,喝上一口,转动着手中的茶杯,轻声道:“刘校长,刚才作出的安排是维稳的需要吧?”

    刘副校长坐回办公桌后面的靠背椅上,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叹气道:“省委文书记要来参加庆典,艺术系的同学们现在情绪过于激动,校领导怕出乱子,才想出这下下之策,没办法,稳定压倒一切嘛。”

    王思宇听后心头微动,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设想,但他表面上却安稳如常,并没带出丝毫异状,信手摆。弄着手中的杯子,微笑道:“赵素娥的案子,刘校长怎么看?”

    刘副校长听后眉头微皱,拿手捏着额头道道:“我对这件事情不太了解,对这名学生也不熟悉,不方便发表意见。”

    王思宇‘哦’了一声,他本来想从刘副校长这边小心求证,打听下校方对赵素娥的评价,以免偏听偏信,错怪了办案人员。

    但刘校长的态度表明,要么他是真不了解,要么就是碍于身份,无法表达自己的意见,看来,还得再去艺术系调查下。

    正失望间,笼子里的紫蓝金刚鹦鹉却突然激动起来,扑棱着膀子大声喊道:“冤案、冤案……”

    王思宇登时一愣,险些笑出声来,刘副校长却面色尴尬地冲鹦鹉瞪了一眼,低声喝道:“再胡说中午没有菜叶吃。”

    那鹦鹉似乎能听懂他的话,竟缓缓地趴下来,拿尖锐的爪子不住地挠着笼子上的细铁丝,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鹦鹉在嗓子里咕噜几声,就收拢了翅膀,极委屈的低声叫道:“黑暗……黑暗……”

    刘副校长忙打开鸟笼,把一个水槽送过去,鹦鹉这才扑闪着翅膀站起来,拿着尖尖的细嘴在水槽里叨来叨去,再不出声。

    两分钟后,刘副校长关上鸟笼,坐回椅子上,咳嗽两声,抬手把前额的头发向后抹了抹,微笑着掩饰道:“前几天借给朋友玩了几天,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胡话。”

    王思宇点点头,知道对方也很为难,就收起笑容,低头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岔过话题,问起在职研究生考试的事情。

    刘副校长面带微笑地听完后,拿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声道:“你还年轻,进修是好事,专业上有要求么?”

    王思宇摇头道:“主要是想拿个研究生学历,专业不限。”

    刘副校长点头道:“那就好办了,学校里面有三个在职研究生班,回头我可以帮你联系,不过十月份的考试你还是要参加的,只要过关,不必担心学时,咳咳……毕竟你的工作太重要,也抽不出多少时间来上课。”

    王思宇听罢赶忙走过去给老头递根烟,帮忙点上火,心想到底是母校啊,就是不一样,这绿灯给开的,就差直接给发证了,这位刘副校长可是出了名的老古板,向来讲究原则,能把话说到这种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其实王思宇心里明镜似的,这其实还是先前为校图书馆捐的那十万块钱起作用了,不然华大每年那么多毕业生,人人都要照顾,哪里能照顾得过来。

    刘副校长拿着烟抽上几口,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趁着他接电话的功夫,王思宇把办公桌上那份六十周年庆典的日程安排表拿到手里,坐回沙发上慢慢翻看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有色狼啊

    从日程安排表上来看,华西大学对这次校庆活动极为重视,一整套方案做得井井有条、无可挑剔。无论是优秀教工还是学生会骨干成员,上百人都已经被组织起来,全力投入到校庆活动的筹划准备当中。

    领导小组当然是由本届华西大学的校党委班子成员组成,其中由校党委书记、校长顾长沙担任组长,领导小组下设几个工作组:重要领导及来宾接待组、宣传组、校友事务组、资金筹募组,文体活动组、安全保障组以及综合组。

    王思宇仔细地把日程安排表从上到下看了几遍,目光最后落在一个叫柳媚儿的名字上,她是校方指定的为华西省委常委、省委书记文思远献花的女生,也就是说,除了华大校方的几位重要的党组成员外,只有这名叫柳媚儿的华大学生能够接近文书记的机会,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时间,但送张字条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借助献花来告状,可比拦车喊冤的效果要好,这次活动中有三名省委重量级常委参加,安保工作必定极严,不光是校方,区里市里以及省里都会有相应的部署,要想接近文书记,看来只有这一个机会。

    王思宇拿定主意,不禁又把目光向下移动,耐心寻找,终于在宣传组一栏中又发现了柳媚儿的名字,这位名字婉约可人的大一新生,竟然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还担当着宣传组的副组长。

    作为一名新生,能够这么早地获得华西大学校方和学生的一致认可,想必不是非凡人物,要么背景显赫,要么就是能力特别突出,王思宇托着下巴沉思良久,眉头皱紧,不知道这个大一女生是否能够出手相助。

    这位柳媚儿同学要是出身官宦家庭,估计很难被说服,毕竟做这件事需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甚至会影响到她将来的毕业分配,即便是她现在勉强答应下来,也难保到时不会临阵退缩,毕竟刚刚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即便胆量再大,也未必有勇气向省委书记递交诉状。

    机会难得,要想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就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王思宇不再迟疑,盯着她名字后面的那一串手机号码,用右手食指在左掌心里轻轻划动,直到确认手机号码已经牢牢地记在脑海中,这才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把日程安排表重新放回办公桌上。

    这时刘副校长也已和对方通完电话,‘嗯嗯’几声后把话机扣下,笑眯眯地道:“是省电视台总编室吴副主任来的电话,要给咱们华大做一期专题纪录片,片名是‘风雨六十年’。”

    “胡秋云的事情要能播出来就好了。”虽然明知不可能,王思宇还是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

    刘副校长听了之后苦笑道:“咳咳,那怎么可能呢,再过五百年还差不多,别说那件事了,就连某大学直选学生会主席的事情,都被该省的省委宣传部封杀了,禁止媒体报道,那种负面新闻,抹杀还唯恐不及呢,哪会大肆宣扬。”

    王思宇微笑着点点头,伸手从茶几上拿过水杯,一口喝光,起身道:“刘校长,您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过来看您。”

    刘副校长起身送王思宇到门口,直到看着王思宇走下楼梯,才轻轻关上房门,走到阳台上,从一只小花篮里摘出几片新鲜的菜叶,撕碎了放在掌心里,走到鸟笼旁,轻轻拨开钩子,拉开笼门,摇头叹息道:“在一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你这呆鸟怎么敢讲真话?”

    下了行政楼,王思宇看看手表,离午饭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在行政楼前徘徊一会儿后,就夹包向后面的小北山走去,打算先到半山腰的望月亭上坐一会儿,静下心把思路理清,等午休时再联系那个叫柳媚儿的学生,想办法说服她,请她在向文书记献花的时候,将一纸诉状提交上去。

    这宗案子既然方家不肯过问,那也只能指望那位权倾一方的封疆大吏能够亲自干预了,只要他能开口说话,哪怕只有一句,案件也能峰回路转,否则指望自己和刘天成两人,要想把这种铁案翻过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或许,应该激怒他!”王思宇不禁恶意地想道,既然所有人都在捂盖子,索性就在校庆上把动静搞大些……

    但这样做无疑将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在华西这块土地上,没有哪处可以承载一位省委书记的怒火,他才是主宰华西无数人命运的真神。

    如果真在大庭广众之下激怒了文书记,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最乐观的,赵素娥的冤情得以昭雪,残害她的凶手最终落入法网;另外一种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王思宇将被自己点燃的炸药炸得粉身碎骨,不但短短两年多的政治生命将会在婴儿期夭折,甚至还可能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毕竟只要翻不了案,他就将成为诬告犯,到那时候,即便是方家出手,恐怕都救不了自己。

    想到这,王思宇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在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只有他王思宇手里举个搅屎g,筹划着把天捅个大窟窿,是不是有点那个那个了?

    往轻里说,这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说重了,就是白痴,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去做。

    不知不觉间,王思宇已经行了几百米远,走到小北山的山脚下。

    昨夜的阵雨停停下下,直到天亮才停下来,所以山路仍有些泥泞,王思宇走走停停,不时拿木g将鞋底粘附的泥土去掉,过了十几分钟后,才上了湿滑的石阶,沿着挂满青苔的石阶一路向上,呼吸着青草气息的新鲜空气,王思宇的心情也逐渐清爽起来。

    此时正值夏末秋初,小北山上的草木正是繁茂之时,郁郁葱葱地堆满了山坡,在微风的轻拂下,摇落无数碎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越往山上走,湿气越重,空气清新而潮。湿,呼吸间竟似吞吐着绵绵的雨雾。

    王思宇放慢了脚步,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赋予他的快乐,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宁谧而悠远。

    沿着石阶又行了几百米,才到达半山腰,望月亭已经近在眼前,亭子因年久失修,已经有些破败景象,四根水泥方柱饱受风雨侵蚀,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龟裂,几处破损严重的地方,锈迹斑斑的钢筋已经暴。露在外面,石柱上还被人用小刀刻上名字,据说小北山上所有的树木山石都有了主人,校园里的年轻情侣们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他们的海誓山盟。

    八角重檐依旧凌空飞出,只是斗拱彩绘早已黯然失色,寻着模糊的纹理望去,依稀能辨认出一个模糊的图像,那是一个云中女子,飘然若仙。

    挂在亭子两侧的对联倒还真切,那是华西大学昔年的某位知名教授亲笔所提,字为颜体,笔力雄浑厚重,气势不凡:

    “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这副对联其实是从唐代李朴的诗中集来的句子,但用在这里最为贴切不过,因为当初修建望月亭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纳凉赏月,而是为了纪念一个韶年早逝的女人,那个叫做胡秋云的华大第二期毕业生。

    她死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当年举国讨伐一人,无人敢提出异议,唯她一羸弱女子敢在万人大会上仗义执言,结果惨遭迫害,数月后被割喉而死,直到今天,她的名字依然被主流媒体讳言,少有报刊敢于提及。

    二十年前,华大某位知名教授曾提议在校园里为胡秋云树立雕像,但此建议太过大胆,没有被采纳,于是那位教授在小北山上自费修建了这座凉亭,名为秋云亭,亭前还曾竖立一石碑,上书‘举国皆跪,唯一女子脊梁如铁,骨气似钢。’

    教授时常对学生提及此事,说一个人就算学到再多的知识,没有做人的骨气,就还是活不出个人样来,华大毕业的学生,一定要记住这里曾出过一个奇女子,名字叫做胡秋云。

    那石碑仅耸立一周后,便被人砸个粉碎,秋云亭的牌子也被摘下,换上了望月亭的字样,教授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当时的校长只说了一句话:“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情,只是不要连累华大。”

    那位教授后来因受同事排挤,一怒之下辞职离去,后来贫困潦倒,病死在医院里,而那位校长则风光无限,离开华大后屡获升迁,最后在副部级位置上退下来,颐养天年,福及子孙,他是华大出去的无数人中成就最大的一个,曾有名言至今仍在学子中口口相传,“项羽是傻子,刘邦是流氓,即便历史再重演一千遍,傻子也斗不过流氓。”

    王思宇不是流氓,但也不是傻子,他见到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含冤而死,如果冷眼旁观,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要是换个丑点的,说不定他就懒得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个丑八怪,不也就没这事了么?看来女人长得太过漂亮,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件好事。

    打开夹包,从里拿出一叠旧报纸,垫在湿漉漉的石墩上,王思宇又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来,掏出火机‘啪’地一声点上,缓缓地吸上一口,王思宇皱着眉头向山下望去,这时看到的彩棚就如同花圈,而楼宇则似石碑,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去冒这个险,大不了芝麻绿豆点的破官不当了,又不会被割喉,怕个鸟!

    正豪气冲天时,一阵风刮过,耳边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太过y森凄惨,吓得他头皮一阵发麻,赶忙把半截烟头丢到地上,站起身子朝四处张望,嘴里念念有词:“赵素娥啊,我知道你比窦娥还冤,咱这就想办法帮你翻案,你可别跳出来吓我啊……”

    没办法,在认识周妖瞳之后,他的整个人生观世界观都被颠覆了,这时候就算是从树丛里蹦出两个僵尸来,他也不会觉得太过玄幻。

    好在僵尸没出来,也没有孤魂野鬼在身边转悠,倒是风里吹来阵阵的烟雾,隐隐有些呛人,仔细望去,那烟是好像是从山顶某处飘下来的,王思宇撞着胆子夹包寻去,打算过去探个究竟。

    又向上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王思宇终于发现冒烟的所在,那是在林中一块空地上,他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几米远,探头探脑地向前方张望,却见空地上燃着一小堆火,一个上身穿着白色t恤,下身穿着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