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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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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阿哥不大清楚当时的具体状况,不知道老十在推卸责任,减轻自己的思想负担,便没反驳老十,只是小声嘀咕着,“不就一个女的嘛,十弟妹至于和你闹成那样,你怎么光怨我们,就不知道说说十弟妹啊?”

    老十气呼呼道:“那我做错了,我怎么说她?你没瞧见,若不是我去了趟南洋,将命差点搁在那,其木格铁定到现在还不会给我个好脸!”

    九阿哥皱着眉头,苦笑道:“你错哪儿了?不就往屋里添个人吗?十弟妹就是让你惯的,没见过你这么夫纲不振的。”

    老十挠了挠脑袋,道:“我可没说要往家里领,你别抹黑我。你也少怪其木格,我自个儿没弄清楚就应了她,她发点脾气我也该受着。”

    九阿哥觉得老十已经没救了,不顾自己头昏眼花,执着的摇了摇头,“你就惯吧,等哪天自己遭罪了,可没后悔药吃。”

    老十正要反驳,猛觉得不对,“趴”拍了一下大腿,指着九阿哥说,“你才说要让我和其木格自己过日子,转眼就来挑拨离间,若我耳根子软些,没准立马就和其木格闹腾起来,九哥,你到底起的什么心啊?是不是我没真和你绝交,你心里不痛快啊?”

    九阿哥忙道:“行,行,我不说了,你愿意就成,你记着,以后别在我面前哭鼻子。”见老十拿眼瞪他,九阿哥忙摆手道:“我回京就去劝阿灵阿,将功补过,行了吧?”

    老十这才作罢,说到底,老十也不愿和阿灵阿翻脸,见九阿哥如今愿意出面说和,心中大喜,便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还到:“其木格就那样,你叫我舅舅别和他一般见识,再怎么说,还有我呢,容不得其木格胡乱闹腾。”

    九阿哥对老十的后半句话深表怀疑,心想,还容不得她闹腾,这都给闹腾得远走南洋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从南洋捡了条命回来后,还说是自己自找的!

    九阿哥很地道的没揭老十的短,点头应了下来,但对老十疏远八阿哥的举动提出了严正批评,“十弟,八哥待你也不薄,不说别的,在朝堂上可为你争了不少,这事他是做得不怎么地道,你就消消气,别再追究了。”

    老十摇摇头,道:“九哥,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八哥待我不薄,可我对他也不错,我额娘还在的时候,我还巴巴的请了我额娘照拂良妃娘娘一二,小时候我可没少打那些欺负他的太监,就为这,我被皇阿玛罚得可不轻。如今倒好,我不就是不愿意明着帮他嘛,他居然就将手伸进我府里了,换了任何人都没法不寒心。这可是大忌啊。”

    见九阿哥要说话,老十制止道:“你别提我舅舅,我不糊涂,你说我欺软怕硬也好,说我专捏软柿子也罢,我就拿八哥开刀了,你甭劝我。”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十弟,八哥可真没害你的意思,他只是担心十弟妹…”

    老十不乐意了,“其木格怎么了?怎么碍着八哥的眼了?若论骄横,十个其木格都抵不过一个八嫂!就搁这事来说,八嫂准将八哥舅舅的房顶全掀了!”

    说完,老十猛然想起八福晋和九阿哥是亲戚,忙解释道:“我不是说八嫂…”

    九阿哥挥挥手,表示不在意,继续说着:“十弟妹确实让人看不透,别说八哥,我也没琢磨出所以然来,你说她精明吧,可总不停的犯糊涂;你说她糊涂吧,遇着大事她也不含糊;但她做什么事都没个章程,自然会让人有些担心。”

    老十很郁闷,自己这些兄弟干嘛要费心琢磨其木格啊,真是吃饱了撑的,便口气不善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她捅了天大的窟窿,还有我顶着呢,轮不到旁人c心。”

    九阿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十弟,十弟妹真没劝过你站在太子一边?”

    老十严肃的摇摇头,再三申明,“她真的不管这些事,再说,她也不懂啊,虽说她给四哥府里拟的礼单有些重,但和四嫂也没什么交情,只是和十三弟显得亲厚些。跟太子府更是按章程办事,一点也没逾越。”

    九阿哥立即抓住了老十话里的把柄,道:“你一直和十三弟不对付,可就因十弟妹厚待十三弟,如今你可没再找过十三弟的麻烦,说来八哥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担心。”

    老十脸上有些挂不住,辩白道:“是十三弟没来招惹我。”

    九阿哥无奈只得告诉老十,如今老十一人远在广东,而他自己又不是勤于朝政的,朝堂上有什么风吹草动还得靠八阿哥从中回旋,发脾气也得适当,别真弄得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十弟,不可能什么事全顺了你心意,八哥如今是放低了姿态,你也就退一步,不说八哥能在朝廷帮你说话,就说这些年的情分,不是假的吧?你就真愿意丢了兄弟情意?我保证,若以后八哥还背着你做小动作,我绝不帮他说话。”

    老十仔细思索了片刻,道:“九哥,不是我不知好歹,就因为八哥盯着那位置,我才担心,古往今来,为了那位置什么事没发生过啊?我舅舅再不喜欢其木格,他也不会害我子嗣,可为了那位置,难保八哥不起什么心。其木格能提防,可孩子那么小,怎么提防?咱们打小可就见识过那些手段的,其木格没什么心眼,娘家又离的远,也没人给她出主意,孩子身边也没那么多的太监嬷嬷跟着,若有人想下手,比阿哥所容易多了!”

    九阿哥辩白道:“八哥害你子嗣干嘛?”

    老十嘲讽道:“八哥没准以为其木格若无所出,我就不会护着她了。”

    九阿哥无奈的劝道:“十弟,你放心,若八哥真有这想法,我头一个就不答应,再说了纸包不住火,不管他做得再缜密,总会有被你察觉的那天,他就不担心你到时给他致命一击?再加上我,八哥他赌不起。”

    老十想了想,便道,“九哥,我这就去信,让府里照以前的例朝八哥府里随礼,免得你难做,其他的,就以后再说吧,反正我人也不在京里,不用立马和八哥打交道。你让八哥放心,我说话算话,就算再不高兴他,我也不会去帮太子。”

    见老十只同意妥协到这个地步,九阿哥知道多说无益,只得慢慢来了,然后才强打起精神交代老十稍安勿躁,等他回京打探一下,看康熙这个处分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话老十爱听,“要不我再写个请罪折子,我也不求别的,只要能官复原职就好,一个百长,手里才几人啊?简直没脸带队c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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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章 山雨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山雨来

    在九阿哥的坚持下,老十最终还是给八阿哥写了封回信,里面全是官面文章,以彰显自己的大度。

    其木格也将老十抢回来的一面做工精美的小镜子托九阿哥给太后捎去,礼物不大,但总归是一番心意,得让大老板知道,自己可是时时未曾忘记她。

    安排完毕后,夫妻俩才一起将九阿哥和十四送出八旗会馆,其木格笑意盈盈的,一点也瞧不出正和老十闹别扭,给足了老十面子,让老十很是受用。

    没想到八旗会馆外再次聚集了一大帮人,不过不是来给九阿哥和十四送行的,而是来感谢老十的,让老十再次神气了一把,看得十四一个劲儿的心痒痒。

    等老十三兄弟出门后,其木格便吩咐众人收拾行李,预备老十从码头回来,便立即朝前山寨出发。

    乌雅忙着收拾其木格细软。时,嘴也不停歇,“十四爷身边的小厮真是奇怪,一有空就喜欢找着我们问二格格的事,听我们说二格格和二姑爷琴瑟和鸣,就一个劲儿的摇头,可劲的说二姑爷的坏话,还说十四爷在木兰围场见着二姑爷的阿布和弟弟了,说两人都长得特丑,脾气也不好,他还借此说二姑爷怕也不是个好(性)子。还说二格格肯定是报喜不报忧。”

    其木格觉得有些奇怪,先前十四。就给老十来了封信,里面也提过说他见着阿茹娜夫家的人,瞧着都不大好相处,为此,其木格还担心了一阵。

    但年前其木格也接到了阿茹。娜的信,字里行间看不出什么异样,而且还在信中说了她的婆婆和妯娌想入份子,她经过考虑,便答应了,将她自己的股份分了些出去,叫其木格将铺子与商队分开结算。

    信中还写了详细的措施,简而言之,就是其木格和。阿茹娜以及其他小股东成立一家自负盈亏的公司,担任其木格总公司的供应商,自负盈亏。

    阿茹娜的商业头脑跃然纸上,一看就是商界女精。英,怎么也和受气小媳妇不搭边。

    如今听乌雅这么说,其木格琢磨着是不是该问。问商队成员的意见,毕竟无风不起浪啊,可房里乱糟糟的,也没法提笔,看来只能等到前山寨再说了…

    没过多久,兴高。采烈的老十就圆满完成了送行任务,特骄傲的走进屋,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开始给其木格显摆自己在民间有多么多么高的知名度,“你不知道,爷走到哪都有人围上来,给爷磕头作揖的…”

    哪知原本和蔼可亲的其木格一见他就垮了脸,还免费白送他一个大白眼,压根就不和老十共同分享那份喜悦。

    老十郁闷之至,没想到其木格这么小心眼,居然还在生气,自顾自的炫耀没人附和实在无趣,便怏怏走出了房门催促众人加快动作。

    更让老十郁闷的是,老十无聊中终于想起昨天光顾着和九阿哥谈心去了,竟然忘了找他算账,就冲着他要帮其木格找男人就不可原谅,可此时再冲过去截船,明显为时已晚,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脚。

    大队人马起程时,百折不挠的老十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顾不得颜面,抱着安安和斌斌一起挤进了其木格的马车。

    一路上,老十不停的逗着孩子,不时见缝(c)针的给其木格讲海外见闻。

    这些日子,其木格从地名马尼拉已经推断出老十去的地方是菲律宾,脑海中有了个大体方位,但没想到的是,菲律宾居然这么早就被西班牙人占领了,因此心中确实有许多疑惑待老十来解答,加之老十确实讲的津津有味,而且孩子也在,不能让孩子留下心里(y)影,觉得自己的父母感情不好,于是其木格终于开口问道:“洋人什么时候就占了那地方?”

    见其木格有了回应,老十咧着嘴角更有表现(欲)了…

    为了老十上班方便,也为了监督建屋工程,加之香山的房子也和别人互换居住,不好唐突的将人赶走,于是其木格便带着孩子住进了先前居住的小庄子,老十亲自布置,在四周安排了一道密实的帐篷,还增设了几个观察哨。

    安置得差不多了,老十才询问道:“你留了钱造房子没?别一骨脑的全运回京了,这一来一去可耽搁时间。”

    得到答案后,老十才知道其木格压根就没将财物运回京,一时间没法接受:“那西洋物件爷留着就是让咱们铺子卖的,你若要卖到江南去,那还不如爷当时就折给九哥了呢!还有啊,那么些金子留在这干嘛啊?你还真以为咱们会在这呆个十年八年的啊?”

    其木格解释道:“反正要在这修庄子,咱们也就趁势在附近买一两百亩地,虽说地不多,但总比光突突的一座房子立在这强…”

    这点老十同意,“但这和不运金子回京有什么关系?”

    其木格想了想,道:“反正咱们如今占了地利,就多与洋人做些生意好了,做生意需要本钱嘛,留些银子防身也好,再说咱们都不在京里,突兀的运了几车东西回去,不是摆明爷节流了银子吗?没准皇阿玛下次就罚爷3万两银子了。”

    老十没那么容易打发,压根就没做思索,马上就问道:“那九哥的东西为什么你让人送上京了?你就不怕坏了九哥名声?”

    其木格解释说:“九哥本来生意就做得大,朝府里运银钱的车从来就没少过,旁人不会在意的。”

    老十觉得有点道理,但又觉得不大对劲,可又没想明白到底哪儿不对,只得作罢,但继续坚持不准将西洋物品卖到江南,如果担心和九阿哥打擂台,那就卖给九阿哥好了。

    老十完全没有经济头脑,只单纯的认为当初他留下这批货只是为了让自家铺子多些货源,因此所有货物就得到自己铺子溜达一圈,不接受任何形式的代销和批发。

    虽然其木格给他解释,做生意就是为了多赚银子,但老十依旧反驳道:“你这样让爷成什么了?管源忠虽然没铺子,但他就不知道自己卖到江南去?还不是和大伙一样折价卖给了九哥。结果爷倒为了多得几个臭钱,不卖给九哥,生生卖给旁人?你就不怕爷出门走到大街上,大伙朝爷脸上吐口水?”

    其木格没想到老十的歪理一套一套的,广州将军不知道这么做,那是没想到这招,不是笨得和钱过不去,再说了,既然钱是臭的,康熙干嘛还老罚臭钱啊,而且还专盯着老十罚。

    可这些道理都没法说服老十,其木格只得吩咐小英子通知正在接触的买家,不卖了,赶紧运回京去。

    老十见其木格让了步,便没提顺便也捎些金子回去,反正放哪都一样。

    自从其木格决定在广东建立避难所后,便充满(激)情的投入到了房地产的设计和施工上,其木格的想法是,即使还没建成老十就打道回府,自己也不亏,未雨绸缪嘛。

    在地基刚刚打好的时候,老十便接到了康熙的密旨,随后又接到了九阿哥的书信。

    不知道康熙的密旨怎么糊弄老十的,也不清楚九阿哥的书信是如何安慰的,反正老十似乎安份的接受了百长这个职务,开始每天忙碌起来,常常深夜才回家。

    起初其木格也没在意,只是佩服老十顽强的斗志,简直就是小草,给点春风就开始撬石头。

    可当突然发现自己不能领着孩子去山头散步,而且帐篷外又临时搭建起了一座围墙时,其木格才惊觉原来自己身边的安保人员不知不觉间已经增加了一倍。

    纳闷之余,其木格更多的是担心,觉得老十肯定有事瞒着她,心中便对老十生出了几分抱怨,决定一定要好好向老十表达自己的不满加抗议…

    其木格只是对老十有几分不满,而阿灵阿却是对老十非常不满。

    虽说九阿哥回京后没两日就去拜访了阿灵阿,很是尽心的当了回说客,阿灵阿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老十有扮演苦主的嫌疑。

    没多久,阿尔松阿又告知双寿来了信件。

    原来双寿想和老十消除误会,便请老十过府饮酒,以便赔罪,老十是一次也没去,心急之下,便写信求救,请阿尔松阿帮着说两句好话。

    阿灵阿见了双寿的求援信,心中越发断定,老十就是想在外面打悲情牌,其实骨子里早有了其他对策,否则怎么会一方面请九阿哥来说和,一方面又拒不接受双寿的赔罪。

    阿灵阿暗想:“难道真以为自己翅膀长硬了不成?”

    阿灵阿想得有些远了,以为老十如此对双寿是想杀(j)儆猴,其实老十确实忙得不可开交,没功夫处理和双寿之间的私人恩怨,可阿灵阿不知道啊,于是加深了对老十的猜忌,觉得老十请九阿哥当说客更多的只是做做样子,为他以后的举措提前造势。

    但阿灵阿毕竟在宦海沉浸许多年,嗅觉特别灵敏,将双寿的来信仔细瞧了两遍,就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于是对阿尔松阿吩咐道:“告诉双寿,叫他别慌,十阿哥不会拿他怎样。顺便派人去探探,双寿怎么一下如此敬畏十阿哥了,事发后也没见他急着去给十阿哥请罪啊?”

    第二天,阿灵阿就去吏部拜访了八阿哥,为自己被贬到远方的外甥打探前程。

    八阿哥听了九阿哥的劝,也看了老十的亲笔信,知道老十还没完全解除心结,懊恼之下对自己当初的冒失行为也甚是后悔,因此正在想法子缓和他和老十之间的关系。见了阿灵阿,哪还会深谈,话里话外还隐隐帮着老十从中说和,说老十这个外甥其实还是很不错的。阿灵阿本以为八阿哥会是同盟军,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叛徒,本来就已经觉得白白浪费了时间,再一听八阿哥说老十尽到了外甥的本分,心中更是不悦,但还是笑着道:“我是十阿哥的亲娘舅,看着他长大的,他的(性)子我还会不知道,怎会和他计较,若要真较起真来,那还得了,哈哈。”

    尽管阿灵阿话里藏着玄机,但八阿哥还是看似非常欢喜的将阿灵阿亲自送出了衙门。

    坐在马车上,阿灵阿立即就黑了脸,冷笑道:“黄口小儿!”

    当天晚上,八阿哥也找到九阿哥,叫九阿哥给老十去信,让老十多给阿灵阿写信联络感情,另外往他四舅舅府里送的东西也慢慢减下来…

    太子此时却顾不上老十,索额图倒台后,太子势力大减,为了笼络人心,花费不菲,如今正绞尽脑汁的寻找财路,一门心思的想将心腹派到南洋金矿去,得知康熙在太后宫中,忙带了一尊玉观音赶去尽孝。

    慈宁宫中太后拿着其木格送的小镜子炫耀着,“虽说内务府也能造出这东西来,可哀家就看重这孩子的这份心,真是难为她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还能想着给哀家寻这些小玩意。”

    康熙自然不会认为这东西是老十生死未卜的时候,其木格找人去寻的,但见太后心情不错,便也随声附和着。

    母子两人正享着天伦之乐,却听太监禀告太子求见,太后依旧乐呵呵的,康熙却眯起了眼睛…

    而此时,四阿哥正在佛堂坐禅,香烟缭绕的佛堂显得分外肃静。

    “咯吱”一声门响,让四阿哥不悦的皱了皱眉,管家走进来轻声道:“四爷,尤五回来了,眼下在书房候着,邬先生也去了。”

    四阿哥微微一震,低声道:“知道了。”

    心已乱了的四阿哥没法在菩萨面前继续虔诚,草草结束了功课,匆匆赶往书房。

    落座后,四阿哥便直接问道:“如何?”

    尤五一脸的愧疚,“四爷,奴才到处都查过了,确实不知道十爷那批金子去了哪里,一点线索也没有,那些西洋物件放在广州租来的仓库里,小英子正和江南的几个商家接洽,怕是要卖往江南,可那批金子却没了下落。”

    四阿哥有些烦躁,道:“难道那批金子还会凭白丢了不成?”

    邬思道沉吟半响,道:“四爷,这事还是先搁下吧,若动作大了难免会惊动宫里,皇上应该也知道十阿哥的金子没运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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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 秘探

    第一百四十九章秘探

    虽然老十左顾右而言他,但其木格摆开架势,作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老十见无法蒙混过关,只得告知实情。

    其木格听后简直不知该做何反应。

    老十见其木格傻愣愣的矗在那里,以为其木格下破了胆,忙安慰道:“洪门的死忠分子虽然有几分功夫,但也不足为患,只是小心使得万年船,爷才加强了防备,你也别太担心了。”

    其木格看着老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老十,是叫他特工?克格勃?cia?大内密探?还是叫他朝廷鹰犬?

    其木格万万没想到康熙居然给老十安排了这么一个任务,叫老十负责清剿洪门,力求将致力于恢复汉人江山的顽固分子一网打尽,以除后患。

    原来老十胡里糊涂的去了趟菲律宾,欺负人家西班牙离家远,强抢了几个金矿的同时,顺便给背井离乡到那里讨生活的汉人做了回主,不准西班牙人向他们收税,加之康熙又留了些军队在那里守护金矿,汉人的利益也连带的有了保障,因此一时间老十在沿海地区的民众中声望大涨;虽然九阿哥当初会同广州巡抚安抚了那些被软(禁)的洋商,让他们带话,表示大清不会去争夺南洋,但老十在菲律宾的英勇事迹还是很快传遍了整个南洋地区,东南亚的华人华侨纷纷派代表返乡,向衙门表示了对朝廷的忠心,并自告奋勇的愿意给老十做向导,使大清军队扬威于海外。

    而这些都使得洪门心生警。惕,他们担心信徒流失,便在国内外加紧了活动,鼓动大家要时刻牢记反清复明。

    因此康熙便借机要老十在利用。他如日中天的声望稳定沿海民众之余,竭尽全力将洪门在沿海的巢(x)连根拔起。

    老十作为满人,对人口众多的。汉人也有着很深的提防,因此,非常高兴的接受了这个不光彩的任务,还将这视为康熙对他的信任,干劲十足。

    其木格觉得康熙简直是坏透了,不管老十能不能。成功剿灭洪门老巢,老十的名声铁定受损,洪门既然在民间有市场,那就必然在某些方面是得民心的,若老十真的铲除了洪门,肯定会立即从民族英雄化身为鞑虏刽子手,但眼下还不是担心老十名声的时候,其木格不认为老十有做秘密工作的潜质,很是担心他完不成任务,两头不讨好。若洪门是那么好对付的,怎么康熙继位四十多年了,也没将人家一锅端了啊?

    于是,其木格发完呆后,第一句问的就是:“爷,这事怕。不好弄,你手下又没有得力的人手,不如让皇阿玛换个人来主持吧?”

    其木格的话确实没错,老十府里最缺的就是人。才,开府许多年后才瞎猫遇到死老鼠的有了蒋先生这么一个幕僚。

    老十见其木格。没有担心府里的安全,首先想到的是他人手不足,心情很是愉快,笑道:“哪还需要爷去找人手,朝廷在广东和福建的探子全归爷管,江南制造的曹大人也派了得力干将过来支援,你就放心吧。”

    其木格想想也是,康熙肯定在全国都安排了秘密警察,不用老十临时发展队员。

    其木格很想朝老十(露)个笑脸,给他点鼓励,可面部肌(r)却不受大脑指挥,没办法,其木格太反感这种行为了,虽然这辈子是蒙古族,但上辈子可是货真价实的汉人,洪门毕竟也是在为汉人争取权利,而且若真的大举清剿,必然会殃及无辜,弄得人心惶惶,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其木格叹了口气,道:“爷,既然眼下民心都向着朝廷,洪门也蹦跶不了多高,干嘛非要剿灭啊?招抚不行吗?”

    老十摇摇头,解释道:“其木格,你不懂,朝廷不可能派兵去南洋,那些刁民有(奶)就是娘,善变的很,过些日子若明白朝廷不会理他们,立马就会开始说前明好,这么一来,沿海的民众也必然会受到蛊惑,若再加上洪门暗地里煽风点火,连江南一带都别想安稳。”

    有(奶)就是娘?其木格好想敲醒老十,当堂堂中国被小日本欺负的时候,海外的华人可没少捐钱,中国改革开放的时候,最先来探路的也是海外华人,虽然他们中也有不希望中国强大的李光耀这类美国走狗,但大多数海外华人还是由衷的希望中国富强。

    可悲哀的是其木格却没法给老十说这些未来将发生的事,只得道,“爷,有(奶)就是娘这有什么错,圣人还云,民以食为天呢。其实老百姓只要有衣穿、有饭吃,日子过得红火,不管皇帝是汉人还是满人,他们都会认为是好皇帝,没人会想去推翻朝廷的;若民不聊生,就是三皇五帝在位,老百姓一样要造反。再说了,朝廷不是在吕宋开采金矿吗?为什么不会派兵去南洋?”

    老十笑道:“老百姓都象你这般就好了,你不是汉人,不了解他们的心思。不过,你还真是长进了,还知道圣人云了。”

    其木格无语,只得追问道:“朝廷为什么不派兵去南洋啊?战舰在那里晃晃,洋人也就不敢随便欺负汉人了。一来也展示了我们的国力,二来也给汉人撑了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其木格倒不认为水师能展示大清的国力,但在外面跑得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有识之士能认识到自身与西方渐渐拉开的差距,没准康熙就不会再夜郎自大了呢?

    老十一口否定道:“朝廷的事够多的了,哪有闲钱去做这些无聊的事,这些汉人都是躲税赋才出洋的,为什么要管他们,再说,其他地方也没听说有金矿。”

    其木格见老十去了吕宋后还依然如此顽固和短视,知道老十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走出大清、放眼世界,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老十的秘密工作上,苦笑道:“爷,你真没必要将洪门得狗急跳墙,你不是说他们里面的人有几分功夫吗?若能降伏他们,对朝廷也是利大于弊,民间也不会起什么动荡。”

    老十不赞成的摇头道:“若能招降,还用等到今日?行了,你就甭c心了,爷有分寸。”

    其木格知趣的闭上了嘴,尽管心里是十二万分的反对,但毕竟不好过多干涉老十的工作。

    但临睡前,其木格还是给老十讲了个故事:

    一天,太阳与风正在争论谁比较强壮,风说:“当然是我,你看下面那位穿着外套的老人,我打赌我能够比你更快的叫他脱下外套。”

    说着,风便用力对着老人吹,希望把老人的外套吹下来。可是它愈吹外套裹得愈紧。

    后来,风吹累了,太阳便从背后走出来,暖洋洋地照在老人身上,没多久,老人便开始擦汗,并脱下了外套。太阳因此对风说道:“温和,友善永远强过激烈与狂暴。”

    老十琢磨了一会儿,笑道:“知道你心善,可有些事是免不了杀戮的。”

    其木格没再说什么,无奈的点点头。

    九阿哥如今却是一脸的纳闷,徐公公红着脸来借银子了。

    九阿哥问道,“府里都开销了些什么?怎么会没银子了呢?”

    若徐公公不是老十身边的老人,九阿哥肯定二话不说就去查账了,那些金子就是顿顿满汉全席也不会这会儿功夫就全没了啊?!

    徐公公不好意思的说道:“府里今年的收益确实不错,福晋来信让奴才留下半年的开销,其余的全交给商队进货,好贩卖到蒙古那边去,没想到作坊突然额外要用银子…”

    九阿哥见徐公公言语间似乎不知道老十运回了金子,便(c)话道:“你们爷没从广东运东西回来?”

    老十那批西洋货还没到京,因此徐公公并不知晓,见徐公公茫然的摇摇头,九阿哥心想,毕竟老十和自己不一样,没那么多的生意往来,也许是为了避避风头,那些东西得过段时间才会起运,便不再纠缠此事,心中还对其木格如此安排很是欣慰,心道,看来这个蒙古福晋也不是没脑筋嘛!

    想通其中关节后,九阿哥便道:“喔,作坊需要多少?是什么人在看管,你得好好查查,别被人污了银子去。”

    徐公公摇摇头,又立马点点头,见自己弄得九阿哥有些糊涂,忙解释道:“这倒没有,作坊的银子倒是凑齐了,奴才也担心作坊的账目有问题,可福晋临行前有交代,要满足作坊的所有要求,因此奴才也不敢耽搁,不过已经将作坊的账目给福晋送去了。可奴才忘了将3000两的罚银留下,今儿内务府派人来催,奴才才记起这碴,赶去铺子支钱,可铺子才拿了钱去进货,眼下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就来求九爷了。”

    老十罚款的旨意虽然是直接送达到全国各地政府衙门的,别说徐公公了,其木格都不够资格代老十签收,因此一直等到老十返回广州,其木格才见到那张罚款单。

    而其木格本来就不想缴纳罚款,也就没写信交代徐公公。

    九阿哥自以为弄清原委后,没有细想,当即命徐公公去支取银子。

    乾清宫中一侍卫正在给康熙汇报着:

    “主子,徐公公先去了铺子上,然后又去了九阿哥府。”

    今儿康熙接到飞鸽传书,他手下的密探在驿站仔细查看过了,没发现金子,而且据马蹄扬起的尘土来看,也和那些西洋物件的大体重量相符。”

    康熙没什么表情,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告诉前山寨那边,让他们多留心,既然在修庄子,自然要用上银子,好生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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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章 各自

    第一百五十章各自

    阿灵阿在府里悠闲的打着拳,活动着筋骨,就见一小厮前来禀告道:“主子,福晋回来了。”

    阿灵阿收了拳脚,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吩咐道:“告诉福晋,今晚在她院子摆饭。”说完又慢腾腾的打起了太极拳。

    直到天色尽黑,阿灵阿才慢条斯理的走进后院,来到索卓罗氏房中。

    索卓罗氏迎上说道:“爷,眼下就吩咐摆饭?”

    阿灵阿点点头,随口不经意的问道:“东西送过去了?”

    索卓罗氏面色不豫,恨声道:“爷,庄子上的人不让进,也不愿意捎东西进去。惹得妾身一肚子火。”

    嫣红和海棠得知老十平安的消息后,赶紧去了孝服,收拾细软匆匆奔赴徐公公早先预备下的庄子,徐公公诧异之下,略一思索便也释然,毕竟老十这次动了真格的,嫣红和海棠自然要作出一副安分受罚的样子,否则老十一怒之下延长她们的软(禁)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徐公公便也尽责的按。照老十的交代安排了人手去庄子守卫。

    索卓罗氏今儿也是运气背,偏偏。遇着当值的门房是庄子管事的远房亲戚朱大海。

    朱大海才投靠到庄子上没两。天,压根不知道果毅公府与老十有何关系,于是很是正气凛然的拒绝前去通报,任索卓罗氏身边的婆子说破了嘴,朱大海就是软硬不吃,回答只有一句:“概不见客!”

    而徐公公派去的护院几乎都知道索卓罗氏是何。许人也,知道惹不起,都纷纷躲了起来,任由无知者无畏的朱大海自由发挥。

    索卓罗氏虽然气极,但也没法,真要闹起来,自己可。是要将几辈子的脸面全赔上了,“妾身回来的时候绕道去了十阿哥府,告诉徐公公,将朱大海打了板子撵出去,徐公公倒是应了,可也推说十阿哥有令,不敢将东西给嫣红捎进去,让妾身体谅。”

    阿灵阿冷笑道:“徐公公看着老实,其实比泥鳅还。滑,你去找他,简直是一步臭棋。”

    索卓罗氏想了。想,自我安慰道:“至少那狗奴才会得到处置…”

    阿灵阿哼了一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处置了,一准给那奴才换地方高升了!”

    索卓罗氏气道:“徐公公没那胆子吧?”

    阿灵阿皱眉道:“他既然敢驳你面子,胆子还小了?”

    索卓罗氏气得拍着胸口,恼怒道:“郭络罗氏也真是的,去庄子前都不知道送个信来!”

    阿灵阿挥挥手,道:“她如今已是惊弓之鸟,哪还有其他心思。”

    索卓罗氏想了想,献策道:“爷,其实就算见了郭络罗氏,怕也问不出什么来,有那蒙古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十阿哥难得去她房里,她怕也是一问三不知。要不妾身再想想,看哪家的闺女能和十阿哥的意,咱正大光明的给他送去,我还不信,十阿哥会给咱们送回来?”

    阿灵阿摇摇头,“这事你不用管了,早干嘛去了,巴巴看着那蒙古女人将府里把持的密不透风的。”

    索卓罗氏不服气道:“谁能想到十阿哥就好那一口啊?当初不是你说要挑好的,会持家的,要不是东挑西捡的,早赶在那蒙古女人进府前,将人送进宫了。”

    阿灵阿看了一眼索卓罗氏,站起身道:“你自己吃吧,我手头还有一些事。”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留下索卓罗氏在屋里干瞪眼。

    阿灵阿并没离开内宅,而是径直去了李秀儿房间,李秀儿正在吃饭,见阿灵阿事先没知会就赶了过来,忙手忙脚乱的起身见礼,“爷吉祥。”

    阿灵阿看着饭桌,道:“添副碗筷。”

    在李秀儿的尽心伺候下,阿灵阿满意的用完了晚饭,等饭桌撤下去,漱完口才问道:“你兄弟如今在哪个庄子上?”

    李秀儿的弟弟就是李音,当初阿灵阿将他派到老十府中,担任着采购一职,因贪了老十的银子,还气焰嚣张,得其木格下狠手将他打了板子赶出府邸,虽然其木格自从来到北京城,就打定主意要远离阿灵阿,但阿灵阿却是因为此事才与其木格接下的梁子。

    虽然阿灵阿袒护李音,但心里对他也有些生气,因此虽然李秀儿给阿灵阿生了儿子,而且也没完全失宠,但李音却再没受到重用,远远的被打发到了偏僻的庄子上。

    见阿灵阿此时问起,李秀儿拿帕子(摸)了(摸)什么都没有的眼角,低声道:“在盛京的庄子上,奴婢也有几年没见着他了。”

    阿灵阿拍拍李秀儿的手,安慰道:“爷这就将他叫回来,另外给他安排差事。”

    李秀儿大喜,“谢谢爷,只要能回得京来,奴婢就别无他求了。”

    阿灵阿摇摇头,道:“爷叫他到前山寨去找十阿哥,先在兵营里练练,寻机会给他谋个前程,总比一辈子当奴才强。”

    能谋个前程当然求之不得,可去找十阿哥,则让李秀儿笑不出来,“爷,奴婢怕十阿哥还在怪李音那混小子,若又生出什么是非,奴婢可真没脸见爷了。”

    阿灵阿淡淡的笑道:“能生什么是非?放心好了,有爷呢。”

    九阿哥将自己关在书房,郁闷的喝着闷酒。

    八阿哥来时,正好瞧着九阿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略微责怪道:“九弟,你这是做什么呢?小格格怎么了?你才多大,着什么急?”

    是的,让九阿哥心烦的不是生意亏损,而是九福晋生产了,九阿哥府多了个四格格。

    见九阿哥还是自顾自的将酒往嘴里送,八阿哥夺过来道:“你得了格格就这模样,我是不是该去抹脖子啊?”

    九阿哥才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在至今膝下犹虚的八阿哥面前埋怨接连得四个格格,未免有失厚道,忙道:“我就是不想听外面胡说八道,心里烦而已。”

    九阿哥沉溺于女色,因此先前连得三个格格时,就有流言说他作孽太多,因此这辈子只有当丈人的命,如今再得一嫡女,似乎有印证此话的嫌疑,于是,九阿哥便气得将自己关了起来,耳不听为净。

    八阿哥笑道:“满人家的女儿都金贵…”

    九阿哥自嘲道:“我不是嫌弃格格,可能不能先来个阿哥啊?”

    八哥劝道:“好了,别再埋怨了,弟妹才生产,身子还虚,若知道你这么失望,还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

    九阿哥无所谓道:“八哥,你当我是十弟啊,舍不得福晋难受?”说完又不服气道:“你说那蒙古福晋怎么就那么有本事,一胎生两,还不带重样的!”

    八阿哥不好接话,只有不作声,九阿哥闷了一会儿道:“我得去信问问十弟,他福晋是不是藏私了,没把方子教全啊?怎么她一胎就儿女双全,我这就一个格格,还有个阿哥去哪儿了?”

    远在前山寨的老十和其木格压根不知道九阿哥发酒疯,正两脑袋凑一堆幸福的傻笑着。

    其木格拿起老十写的字帖,由衷的表扬道:“爷这字就是好看,怎么看怎么有劲道。比庞中华的(毛)笔字强百倍!”

    老十今天下班早,便给其木格和两孩子画了画像,画完后,其木格还不罢手,又央求老十写启蒙字帖,以便教孩子识字。

    老十咋一听很是吃惊,“其木格,两孩子话还说不清楚呢,你就要教他们识字?”

    老十只觉得与安安和斌斌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