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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八福晋也在一旁连连点头:“我说,干脆把这帮狐媚子全赶了出去,一了百了。”

    听得我直想翻白眼,这八福晋也真是的,尽出馊主意,我懒得接她话,继续语重心长的对九福晋说道:“九嫂,你得和九哥挑明了,府里得有府里的规矩,不管他高兴不高兴,只要他的小妾犯了错,你都会不留情面的整治。”

    “那表哥要不同意呢?”八福晋瘪了瘪嘴;虽然我瞧不上八福晋的主意,但很明显她对我的主意也是不屑一顾。

    “那大家都甭想过安稳日子。”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合着你就这么把十弟制伏的?”八福晋问道。

    “十爷(性)子好,没这些事。”我赶紧摇头否认,本来也是,每次似乎都是我在唱独角戏。

    “这可是天大的笑话,虽听人说你夸过十弟(性)子好,但亲耳听到却还是第一次,对吧?九弟妹。”也许是想让九福晋心情好点,八福晋还呵呵的笑了两声。

    老十的(性)子其实也算好的了,他要真和我顶着干,我除了跑路也没其他辙。

    虽然他才离开十天,但我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臭德行,脑袋中只记着他的好,真是距离产生美啊。

    而昼夜兼程总算风尘仆仆赶到瑷珲驿站的老十却没时间来缅怀思念,本想梳洗一番再进城;但已经3岁的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已经率队在驿站外等着迎接皇子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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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管闲事(下)

    第三十八章管闲事(下)

    刘氏正在院子里训斥着九福晋身边的婆子丫鬟,无他,立威而已。

    听到脚步声,刘氏估(摸)着应是秋菊到了,便抬了抬下巴,想着是先叫人给她两耳光,还是先听听她的说辞,她正得意呢,就听一女子很不客气的说道,“狗奴才,自己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么?一个个木头似的立在妾室院子里,想讨打呀?”

    丫鬟婆子们都面面相觑,不知来了何方神圣。

    刘氏只觉得浑身血y直往上涌,正准备发狂,却见墨香趾高气扬的走进院子。

    刘氏暗叫不妙,提醒自己回头得好好敲打敲打门房,八福晋来了居然没人禀报。

    “哟,原来是墨香啊,瞧我忙的晕头转向的,八福晋来了都不知道,失了礼数,我这就去给八福晋请安去。”刘氏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

    墨香斜睨了她一眼,也不请安,生硬的说道:“我家主子传你过去,赶紧的,耽误了主子的事可没你好果子吃,”说完又对院子里的人喝道:“都立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伺候自家主子。”

    九福晋的几个陪嫁丫头和婆子听了这话,对墨香福了福身,也不看刘氏,撒腿就跑,其他的人左右看看,不知所措。

    刘氏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也不想得罪八福晋,但自己管家可是九爷亲口准的,就算是嫂子也不能管小叔子的家务事吧,何况面前立的不过是八福晋身边的大丫头,便黑着脸说道,“墨香,你这是做什么?”

    墨香根本不搭理她,自顾自的说道:“你们要再不走,我可就回我家主子,把你们通通打发了去,你们以为一个小妾就真能当得了家吗?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说完又盯着刘氏说道:“我家主子可没那么好说话,要是去晚了,你自己掂量吧。”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院子里剩下的人也悄声没息的退了出去。

    刘氏气得脸色发白,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在八福晋面前只有吃亏的份,便吩咐身边的小丫头赶紧出府找九爷。然后理了理仪容,不紧不慢的向院外走去。

    不一会儿,九阿哥的小妾们就三三两两的来到院子里,八福晋连房门也不出,便直接命她们全都跪下。

    “九弟妹,你就在房里躺着,我自有分寸。”八福晋抿了口茶,分外冷静。

    我就算呆在屋里也能看到热闹,自然也不愿意出去掺和,便说:“八嫂,你放心,我在这看着九嫂。”

    八福晋点点头,看来她也没让我去当打手的意思。

    九福晋已经止了悲声,有些犹豫,“八嫂,要不还是我自己出面吧?”

    其实我倒从心底里赞同九福晋,她出面毕竟要名正言顺的多,但八福晋却直接否决了她的提议,认为她的(性)子过软,不适合今天这场面。

    又过了一阵子,阿朵和乌雅也一前一后的回来覆命,乌雅翘着个嘴,八成是受了气。

    刘氏没想到八福晋真的代管起九阿哥府,但自知实力有限,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跪了下去,心里只盼九阿哥赶紧回来。

    等秋菊说人到齐时,我透过窗户大致数了数,好家伙,大概有20多人,怪不得九阿哥热心于生意呢,没钱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啊。

    八福晋却不着急,淡淡的吩咐着:“让她们多跪一会儿,先到的找个(y)凉地,后到的全给我赶到太阳底下。”

    如今正值盛夏,在太阳下爆晒,十有八九都得中暑。

    八福晋自然不会让人晕过去,人都晕了还能吓唬谁呀,就是要晕也得等她耍了威风才行,所以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她便来到走廊,墨香早端了把椅子过来,扶她坐下,然后乖巧的立在她身后徐徐打着扇。

    八福晋先是和颜悦色的讲了一大通的规矩,什么天家规矩大罗,什么尊卑有序罗,什么不能持宠而娇罗,好似在上思想品德课,听得我直纳闷,本以为会见识一场暴风骤雨,结果却是万里无云。

    接着,便不痛不痒的责备她们不守规矩,福晋病了居然不在床前侍疾,还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看不出一丝担心,听着她那轻柔的声音,八成要开讲妻妾和睦课,看来我对八福晋确实知之甚少。

    当我以为她要没完没了的讳人不倦时,她却突兀的扭头问道:“刚才不懂规矩的奴才是哪个?”

    墨香立即将那人指了出来。

    “在哪儿伺候着?”

    那丫鬟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八福晋,奴才在刘主子处当差。”

    八福晋懒洋洋道:“刘氏就这样教你规矩的?敢在嫡福晋院子里扯着嗓子骂人?今儿我可是见识了。”顿了一下,又问道:“谁是刘氏啊?”

    刘氏此时已被晒得头晕脑涨,正想着是否装晕好蒙混过关,却听到八福晋点了她的名字,暗道:“几天前还给你请过安的,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但却不得不回:“贱妾没约束好手下的奴才,惹恼了八福晋,请八福晋息怒。”

    看来都是些人精,根本不提请罪,只劝息怒,我静静的坐在床边,看了眼憔悴的九福晋,心想怪不得被气病了,原来遇上了高手。

    八福晋淡淡的说道:“你自己说说,这奴才该怎么处置?”声音中透着一丝森严。

    刘氏咬了咬牙,说道:“这奴才行事不端,贱妾回去一定好生教训。”

    八福晋却不依不饶,“就在这教训吧,也让我长长见识。”

    刘氏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丢车保帅,“让这奴才下去领十板子。”

    八福晋抿了口茶,“还是真仁义啊,就依你,在这院子里行刑吧。”

    刘氏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招惹八福晋,只得领命。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号。我笑着对九福晋说:“看来以后得多找八嫂讨教一二。”

    九福晋扯了扯嘴角,但眉头仍紧皱着。

    十板子一会儿便打完了,就听八福晋说道:“我府里一管事前不久才和我提起,他一堂叔祖老来无子,老伴也过世了,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瞧着这丫头倒也清秀,我今儿就把这丫头讨了去,就给他做个小妾吧,毕竟她伺候的主子身份太低了些,也不好让她当填房。”

    那丫鬟一听这话,当即就晕了过去,刘氏白着脸道:“八福晋,这奴才伺候的时间久了…”

    八福晋恍若未闻,冷冷的打断道:“怎么?我从你那里要一个人都要不来么?”

    刘氏不再答话,八福晋也不管她,“瞧着这伤也不重,墨香,给那管事说一声,叫他堂叔祖晚上来接人。”

    八福晋叹了口气,起身道:“你们也都起来吧,这么大的太阳,要晒出病来,府里还得浪费汤药钱。”说完便转身进了屋。

    她一进屋便高声道:“要依着我的(性)子,早就板子伺候了,也就是你心软,我可把话说在这,再有下次,任你说破嘴,我都会将这帮贱人一顿好打,十弟妹,到时候把你从蒙古带来的精壮侍卫叫来,我就不信打不残她们。”

    院子里的众人听了这话,都暗叫不好,看来这八福晋是准备长期干涉九阿哥府的内政了,刘氏却想着,一定要让九阿哥给自己做主,真要把那丫头打发给一糟老头,以后还有谁愿意听自己的。

    九福晋感激的对八福晋笑笑,秋菊则殷勤的给她端了杯新茶。

    虽然我也钦佩八福晋的处理手段,既敲打了人,也给九阿哥留了颜面,但那小丫鬟岂不是太可怜了,“八嫂,真把那丫鬟许给一个老头啊?”

    八福晋不悦的看了我一眼,“九弟妹,平素瞧你也是伶俐的,今儿怎么犯起了糊涂,你可怜那小丫鬟,就不可怜秋菊?我们要不是今天遇上了,秋菊保不齐哪天真给一糟老头当填房去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头一次真实的体会到内宅斗争的残酷,只希望嫣红海棠想攻占山头时,我已完成了战略大转移。

    “瞧你,对十弟的妾不假颜色的,反倒心疼一个小丫鬟。”八福晋白了我一眼。

    “八嫂,你别冤枉我,我可没亏待她们。”这简直是六月飞雪,我狠不得请她到我府里去亲自调研;以还我清白。

    我和八福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热闹,衬得九福晋越发沉默。

    又大概等了一个时辰,九阿哥才姗姗回府,一进二门,就被墨香给堵了个正着,直接引到了九福晋的院子里。

    九阿哥可能没想到我也在,明显怔了一下,(y)森森对九福晋说道:“唱这出戏给谁看,啊?”

    九福晋的泪水又开始滑落,泣不成声:“爷,我…”

    八福晋上前泼辣的说道:“表哥,你在外头胡闹就算了,怎么能让表嫂受这么大的委屈,一个个的都骑在她头上了。”

    九阿哥脸上有些挂不住,硬邦邦的说道:“我府里的事不劳你费心。”

    八福晋被这么一哽,气得直想打人,但又怕九福晋代自己受过,硬生生的忍住了。

    九阿哥却不管这么多,冷冰冰的冲着自己的大老婆说道:“还真长出息了。”

    九福晋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瘫倒在床上。

    我见了不忍,便小声道:“九哥,这事真和九嫂没关系,九嫂正在生病,你可别冲她发气。”九阿哥冷冷的看着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十弟在外辛苦,十弟妹还是专心打理府务才好,别让十弟挂心。”

    我红着脸,点点头,人家才帮了我的忙,我转过身却和他作对,似乎是有点不地道。

    九阿哥接下来的话,却让八福晋火冒三丈,当然也让我很不爽。

    “既没这本事,以后府里的事你就别管了,让刘氏当家好了。”

    九福晋此时可能已经痛到麻木,完全没有反弹的趋势。

    八福晋顾不了许多,开始声讨九阿哥,可九阿哥却不耐烦听她的表妹兼八嫂唠叨,转身就想走。

    我也(毛)了,不管怎样,九阿哥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夺了九福晋的权,手里有权时都被欺负成这样,没了权真不知道能否活过这个夏天。再说,虽然我主观上并不想参合,但客观上还是和八福晋一起帮了倒忙,这让我以后怎么有脸面对可怜的九福晋。

    “九哥,你做事不能这样没章程。”我拦住了要出门的九阿哥,八福晋也赶紧堵在了门口。

    九阿哥挑了挑眉,“十弟妹,你们今天这么做就有章程了?”

    看来还是怪我们多事,扫了他面子。“今儿再不出面,九弟妹迟早得被活活气死。”八福晋站在门口理直气壮的为我们正名。

    九阿哥扯了扯嘴角,没有理我们,但也不好强行突破,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便返身到房中站定,“八嫂,你怎么管八哥我管不着,十弟妹,你怎么折腾十弟,我也过问不了,我府里谁当家,你们二位也别(c)手。”

    “九哥,我没有折腾你十弟,别说话不打草稿。”我今天被人误解的太多了,因此也有些生气,便没好气的说道。

    八福晋没工夫为自己辩解,只是气呼呼的说道,“表哥,你不能坏了祖宗定下的规矩。”

    九阿哥似笑非笑道:“你们拦在这儿也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我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没有吱声,生怕自己不经大脑的怎么狗血怎么说。

    八福晋独自上阵;准备和九阿哥大战八百回合;但不到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气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固执的挡在门口,要九阿哥收回说过的话。

    九阿哥也没了耐(性),直接不耐烦道:“没见过这样做客的,送客。”

    我也火了;以为谁想呆他家呀;我福了福身,脆声道:“八嫂可能急了些,语气是不好,但九哥也该检讨一下自己,要不是你一味的偏袒,怎么会有今天这事。你也别自鸣得意,你府里的女人有几个是真心待你的?她们不是看上了你这个人,而是你的钱和势。要是有天你落魄了,陪着你的除了九嫂再也找不出旁人来,但你却为了这些女人将九嫂伤得伤痕累累,我们是为九嫂不值。但你说得对,今天我们是多管闲事了,九嫂就是死在你手里也只能怪她命不好,嫁给了你这种人。我在这儿给你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说完也不管八福晋,便昂着头走了出去。

    在马车上,我仔细将我说过的话在脑海中理了一遍,觉得不管是语气还是用词都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便放下心来,毕竟九阿哥才帮了我,我要真是冒犯他,不说老十要变成黑脸张飞,我面子上也过意不去。

    如果我能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此时肯定立刻掉转马车,声泪俱下的给九阿哥认错,可惜,我不是先知…

    第三十九章 宴会

    第三十九章宴会

    萨布素,镶黄旗人,姓富察氏。自顺治十年秋至顺治十五年夏,他就随沙尔虎达转战各地,参加了多次抗击沙俄入侵的战斗。

    康熙二十二年至二十三年,萨布素在当地少数民族的配合下,基本上肃清了黑龙江中下游的沙俄侵略军。

    康熙二十四年至康熙二十五年,萨布素三次率领清军围攻雅克萨城。

    康熙二十八年夏,萨布素奉命率1500名清军,驾船驶往尼布楚,参加中俄边界谈判。

    自康熙二十二年朝廷开始设置黑龙江将军起,17年间,萨布素一直担任黑龙江将军,并被康熙褒奖“为人甚优”。

    而这个“为人甚优”的老将此时却正在想着不厚道的事。

    朝廷中早有风声传来,十阿哥上了一道折子,(毛)遂自荐要求到瑷珲练兵,萨布素当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里天远地远的,皇子们一个个都养尊处优惯了,在他们眼里,这里简直就是塞北苦寒之地,怎么可能真的过来,不过是一种姿态罢了。

    可没想到,还真接到了朝廷邸报,皇十子居然代天子劳军。

    不管是官方消息还是小道消息,这皇十子虽说不至于不学无术,但似乎打架斗殴却是一把好手,自然也不得圣眷。因此萨布素当下就犯了嘀咕,有些(摸)不清自己效忠了一辈子的康熙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与身边的几个心腹商量了一宿,也没理出个头绪,但大家都隐约觉得应该和十阿哥早前上的折子有关。

    萨布素可不想身边有这么一个让康熙都头疼的人,不仅不能打不能骂,还会惹出诸多是非;因此便决定给老十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

    但驿站的老十却给萨布素留了个好印象,因此眼下便有些犹豫。

    身边的参谋刘一说道:“将军,想索额图和明珠权势通天的时候,您耳根子就没清净过,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年,要是十阿哥真打起了这的主意,以后怕又要陷进旋涡了。”

    副将马山也进言道:“宫中一传出这旨意,咱这里的信使就凭空多了许多,连我在京城多年没走动的远房表弟也来信问安了。这要是十阿哥下次真来这练兵,咱们还真就没清净日子了。”

    管带伊明也说道:“我还听说十阿哥已经在瑷珲城外置了庄子。”

    萨布素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报?”

    伊明苦笑道:“我也是昨儿才接到的信,是我媳妇娘家的哥哥说的,说是十阿哥府庄子上的几个种田好手来了这儿,八成怕是置了庄子。”

    萨布素有些恼怒:“派人去衙门查查,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报上来?”

    刘一开口劝道:“将军,怕是打着旁人的名号,若地契上真白纸黑字写上了十阿哥的大名,衙门早报上来了。”

    萨布素(摸)了(摸)额头;疑惑道:“难道他还真打算在这儿扎根了不成?”

    然后想了一会儿,决定按原计划行事,吩咐道:“再叮嘱一下,别真伤了十阿哥,毕竟是天潢贵胄。”

    马山说:“将军放心,末将已安排妥当,都挑的机灵的。时辰差不多了,十阿哥怕也快到了,请将军移步。”

    十阿哥见了他仰慕以久的黑龙江将军,早将连日赶路的疲倦忘到了九霄云外,在宴会上也是兴致勃勃,全然不知自己根本就不受人待见。

    宴会的气氛一开始倒也非常融洽。

    萨布素首先谦虚的申明地方偏僻,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菜肴,请十阿哥见谅,然后又夸奖老十生的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并带头敬了老十一杯,老十则表达了自己对萨布素的崇拜之情那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还请老将军日后多多指教。老十说的真诚,却听得众人胆战心惊,萨布素更是恨不得赶紧打发了这小子,巴不得日后大家再没机会相见,更别提指教了,并坏坏的想;今晚如真伤着这小子也许不是坏事,有些埋怨自己干嘛再三勒令下面的人手下留情。

    要不是有皇子非诏不得离京四十里的祖训,老十早就跑来向这与沙俄多次交手的老将虚心求教了,因此老十在来的路上就已想好,一定要与老将军打好关系,于是他一方面是真心实意思,另一方面也是刻意吹捧,因此言语间便把萨布素捧得高高的,压根不知道他越是吹嘘拍马,越让人觉得他不安好心,对他的提防是加深了又加深。

    酒过三巡后,马山举起酒杯说道:“早就听闻十阿哥天资聪慧,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当浮一大杯。”说完一仰头便一饮而尽。

    老十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笨过,因此一点也不害臊,乐呵呵的笑饮了。

    他刚放下酒杯,就听有人说道:“听说十阿哥拳脚功夫了得,不知是真是假?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二?”

    大厅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老十放眼望去,见大厅靠门处远远立着一小子,看来品级比较低,所以位置也安排得离主桌较远,见老十看他,倒还镇定;眼神也不闪躲。

    萨布素喝道:“混帐,一点规矩都不懂,有这么和十阿哥说话的吗?”说完看了眼老十,见老十没反应,便继续说:“十阿哥身份贵重,若有闪失,谁担当得起?还不退下。”言下之意就是老十的功夫其实是很让人不放心的,大家还是给个面子,别让他出丑了。

    老十心想,要我做诗我不行,可要论单挑怕也没人能从我这讨到好。

    不过他有些奇怪,萨布素为什么要这么安排,自己又不是来他这任职的,犯不着找人来杀自己的威风。难道是太子的授意?想到这里,老十眯了眯眼,萨布素虽也参与了尼布楚谈判,但没听说他和索额图过从甚密呀?要真那样,皇阿码也不可能让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这么多年。

    老十觉得自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能不明不白的与人干架,因此便决定坐着看戏。

    萨布素见老十稳做泰山,心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这小子(性)格暴躁吗?怎么没一点火气?便看了看身边的副将。

    马山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总不能直接说,十阿哥,你就下场(露)一手,让我们瞧瞧?

    刘一毕竟是参谋,脑袋要转得快些,他哈哈一笑,对萨布素说道:“将军,此话差矣,十阿哥要出马,该担心的倒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然后又一脸谄媚的对老十说:“您说是吧?十阿哥。”

    老十尝了口汤,满不在乎道:“那是当然。”说完还一脸无害的对刘一灿烂的笑了笑。

    刘一见老十没了下文,也有些犯难,总不能说事实胜于雄辩吧。

    还好,先前发出挑战的低级军官不知死活的又跳了出来,“既然如此,标下愿向十阿哥讨教几招。”

    萨布素这时没敢再开口假意阻拦,想着反正就算你不接招,也应该明白这里不欢迎你,以后真到练兵的时候怕也得多想想;不敢轻意打这儿的主意。

    老十的心情还是非常好,拿帕子擦了擦嘴,笑道:“勇气可嘉,值得褒奖”,然后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可惜身在军营。”

    挑战者顿了一下,问道:“请十阿哥示下。”

    老十放下帕子,正色道:“军令如山,既然你家将军已经发话,你就该遵照执行。平时的规矩没立好,又怎能期盼战时能号令如山。”

    萨布素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在坐的也有些后悔,看来当初小瞧了十阿哥,谁说他是草包的?

    挑战者心想,这可是冤枉死我了,要不是依命行事,我犯得找和你皇子阿哥做对吗?

    萨布素厉声道:“混帐,退下去领二十板子。”然后对老十尴尬的笑道:“下面的人不知礼数,让十阿哥见笑了。”

    老十嬉皮笑脸道:“老将军,其实爷还真想和他们比划比划。”

    萨布素没好气的想,那你刚才干嘛去了?

    但嘴上却笑道:“十阿哥,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老十爽朗的笑着:“老将军,爷这次倒真想见识一下镇守大清国门的将士的本事,可你也知道,爷这次是代皇阿玛劳军的,明儿一大早要在三军前宣读圣旨。爷今晚要在这和人比试,是为什么由子呢?要不老将军给皇阿玛上一道折子,就说觉得爷是个可造之材,把爷留在军中历练历练,这样一来,爷和这些小的们比划不是成了军中竞技了吗?这不就名正言顺了啊。”

    老十此时皇子脾气也出来了,一口一口的爷,全忘了自己要着夹尾巴做人的初衷。

    萨布素听得脑门直冒火,心想我推都推不急,怎么还敢往里请啊。

    一场欢迎宴就在宾主双方皆不痛快的状态下结束了。

    老十一回到住所,就气得砸烂了两个杯子一个茶壶。

    见保贵小心翼翼的模样,老十不耐烦的打发他赶紧出门,待自己一人静下心后,又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便,还是搞不清萨布素是受谁的指示,最后还是决定延续自己一贯的无赖作风,实在不行,就自己往边境上跑一圈,就算借给萨布素100个胆子,他也不敢不派精兵强将保护,说不定这帮人也能让自己长见识。

    老十这么一想后,心情慢慢好转,开始思念起远在京城的老婆,便决定提笔写家书,反正自己肯定要在这耗几个月,写写家书就当调剂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十一起床,还没梳洗,就将昨晚洋洋洒洒写的几大页家信密封好,交给保贵,让他通过邸报的渠道送出去,心里想着,其木格此时肯定还睡得正香…

    却不知道,此时已有一匹快马从皇宫朝他府上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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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冤枉(上)

    第四十章冤枉(上)

    我低着头,沮丧的看着地上的光影,恨不得太阳公公下一秒就走到头顶。

    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殿门外的太监,见他的注意力暂时比较分散,便弯下腰,揉了揉我跪得发酸的膝盖,后悔自己没生在朝鲜,没大环境让我练习膝盖的承受力。

    没有手表,也不知道到底跪了多久,总之太后派人快马加鞭的将我传来后,照面都没打一个就让我直挺挺的在她慈宁宫的院子里罚跪,连颁布罪名都给直接省略了。

    后妃们一般早上都要给太后请安,也许我来的时候她们早请安完毕,此时已经在各自的住所开始无聊的数蚂蚁,或者现在时间还早,请安程序还没启动,反正自我跪在这里,就没见有人来过,我不(禁)有些纳闷,慈宁宫什么时候变成冷宫了,一点人气都没有?不过就算有后妃经过,我也指望不上,这些人怎么可能为了我去触老佛爷的霉头,何况我几乎和她们没什么交集。

    不知道皇子们是不是每天都要给太后请安?这样还能指望一下十三或者八阿哥;九阿哥就别想了;昨天才得罪了他;他可能没那么宽旷的胸襟。但好象没听老十提过,希望的肥皂泡还没吹起就已经破灭。

    于是,我决定装晕,但太后几乎是一睁眼就让人叫我逮了去,早得连路上卖早点的都没生意。而我跪到现在,太阳似乎就没移动过,虽然我的膝盖早就发出了信号,提醒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但谁让我命好,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就没被罚过跪,当然这次除外,因此就算让我跪个两分钟,我的膝盖也会发出同样的抗议。在度秒如年的情况下,为了防止误导,我不大敢以膝盖为坐标,万一我还没跪到10分钟,就晕过去,这也太假了点,毕竟我又不是林黛玉。

    身体的难受让我忘记了去揣测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错,刚跪下的时候还东想西想的,不一会儿,注意力就全集中到膝盖上了。此时为了转移自己对膝盖的关注,我开始强迫自己努力回想自己到底被抓住了什么小辫子。

    与阿灵阿有关?不可能,最火爆的场面早过去大半年了,就算是秋后算帐也不会等到现在;

    李嬷嬷?就算是也应该是宜妃找我麻烦啊;

    昨天管的那碴闲事?就算要罚,也不会只罚我这个从犯,而漏掉主犯吧?

    我小心的左右瞧了瞧,确定没有八福晋的身影,于是又开始继续猜想,到最后连我是否与某一小白脸过从甚密都想出来了,还是没找到答案;

    我揉了揉腿,想着还好,自己今天早上还没来得及喝水就被拖过来了,否则这时怎么去上厕所啊,

    结果不想则已,一想就立即觉得膀胱涨得难受,虽然自己也觉得是心理作用,毕竟从睁开眼到现在我根本就是滴水未沾,哪有水转化成ny啊?

    不知道我这时开口要去出恭,会不会再给我加上一条罪名:藐视太后?

    想了一下,觉得风险有点大,赶紧再次转移注意力,到时候以哪种方式晕倒比较好呢?

    …

    终于听见有脚步声从殿里走了出来,我赶紧直了直腰,做出一个标准的跪姿,然后摒住呼吸,祈祷着:快叫我进去,快叫我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十几步的距离此时却好似没有尽头,终于有一双脚出现在我眼前,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又继续迈开,离我越来越远…

    失望极了,身体已经难受到了极至,都是娇生惯养的错,我已顾不上计算时间,准备随时晕倒,我抬眼再次打量了一下那小太监,还好,仍在神游,我再次弯下腰,正准备双肘触地—我可不想直挺挺的胡乱倒下去,要真摔出事来可就亏大发了—就听一鸭公声音扯着嗓子叫道:“宣十福晋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觐见。”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想爬起来,结果这身体太娇贵了,腿真的给跪麻了,挣扎了半天也没成功,还好;这时来了一个宫女,将我扶了起来。今天穿的是花盆底,我站起来后,又摇摇晃晃了半天,才终于稳住了身形。

    “请太后请安,太后吉祥。”我一进去就恭敬的行了个蹲安礼,过了半响,正当我要发狂时,太后终于冷冷的叫了起。

    这时我才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结果整个屋子里只有太后和我两人,连宫女太监都不见人影。

    虽然我平时只按规定的时间进宫给太后请安,并没想方设法的找机会往她跟前凑,但一来我来自蒙古,与她没有语言障碍,二来我在她面前也比较放松,因此两人都觉得交流起来比较愉快,太后对我自然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放纵。

    而且太后虽然不受顺治待见,但毕竟有孝庄罩着,也没吃过什么亏,孝庄死后,康熙也真心实意的尊敬她,因此尽管她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浸染了大半辈子,却保留了几分真(性)情,颇有些出污泥而不染的味道。

    因此,虽然自己一大早就被她拉来受苦刑,但我还是对这位善良的老者生不出一丝恨意。

    见太后一脸的寒霜,我小心的问道:“不知其木格做错了什么,惹得太后生这么大的气?”

    太后生气的指着我,骂道:“自己还不知道错哪儿?啊,哀家都不知怎么说你!”

    我可怜兮兮的上前说道:“太后,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那孙媳的罪过可就大了。”

    太后叹了口气,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自打顺治爷起,从草原上嫁过来的女人就没几个能在后院得宠的,十阿哥那禀(性),我起初还以为草原又多了一苦命的女子,万幸的是,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十阿哥倒也诚心待你。”

    我有些困惑,难道因为我暂时没进入弃妇行列,太后怕满招损,索(性)给我点苦头吃?

    太后见我一脸的迷茫,继续说道:“哀家看你也是个懂事的,所以不管你怎么闹腾,哀家也没开口训过你。”

    我忙点头道:“太后一贯宅心仁厚。”

    谁知太后下一秒却翻了脸,狠狠的拍了一下小桌子,怒道:“谁知哀家却看走了眼,居然没瞧出你那歹毒心肠。”

    我彻底楞住了,正因为觉得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因此在院子里跪着时除了身体难受,我一点也不紧张。见一向没什么脾气的太后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我也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也顾不上我可怜的膝盖,当场又给跪下了:

    “太后息怒,其木格虽然行事稍显莽撞,但却没做过坏事,这心肠歹毒又是从何说起啊?”

    太后一点也没息怒的意思,指着我的头顶,骂道:“你把李嬷嬷打发出去,明眼人谁不知道打了宜妃的脸,你说,宜妃为这找过你麻烦没?”

    我老实的摇摇头,确实,宜妃到目前为止似乎忘记了这件事情,当然不排除她秋后算总帐的可能。

    太后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你倒好,不知道收敛,还一个劲的得寸进尺,昨儿又巴巴的跑去九阿哥府闹一场。”

    这可真是六月飞雪,让九阿哥小妾在大太阳下罚跪的是八福晋,和九阿哥高声争执的还是八福晋,我其实连从犯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看客。

    但这心思简单的老太太正在气头上,我也只得委屈一下了,不过让我非常不服气的是,为什么不教训八福晋,难道看着我好欺负些?

    但太后接下来的话却给了我一记闷棒,完全顾不上与八福晋攀比。

    “你给哀家说说,那些歹毒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啊?”太后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宜妃一听这消息,当即就气病了。”

    我抬起头,茫然道:“太后明鉴,我真没说什么。”

    本来就是啊,从头到尾,我做的那是有理有据,颇有大国风范。

    太后见我的表情似乎不象做假,楞了一下,“你有没有说九阿哥有天落魄了?”

    我想了想,好象说过这话,而且我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歹毒的,便点了点头。

    太后本来刚准备熄灭的怒火一下又开始熊熊燃烧,“你还不知错,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小心翼翼的压着心中的不服,不甘心的问道:“太后恕罪,我真不知道这话犯了什么忌讳。”

    太后一点也不为我旺盛的求知(欲)喝彩,却抛一下句让我更(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哼,就你聪明,当旁人都是傻瓜吗?好,就算你蠢得不知道犯了忌讳,那这个呢?还是不知道?你敢再这么说,哀家撕烂你的嘴。”

    说完便抓起小桌上的东西便朝我砸了过来…

    老十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站在点将台上,慷慨激扬的宣读完康熙的圣旨,听着广场上震耳(欲)聋的“万岁”,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等将士们激动完,老十开始了自己向往以久的演说,先夸奖将士一个个都劳苦功高,代表康熙说朝廷不会亏待他们,更不会忘记他们,然后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最后语出惊人的说为了更好的了解将士们的心声,在黑龙将将军萨布素的强烈要求下,他接下来的几天将会到基层与士兵们共同c练;体验生活…

    台下的萨布素一脸黑线,心道:“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大白天的在众目睽睽下被人冤枉还是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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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冤枉(下)

    第四十一章冤枉(下)

    我偏了偏头,给横空飞来的证据让了一条道,然后小心的看了眼怒气未休的太后,慢慢朝后移动膝盖,待看清了掉在地上的证据后,我楞了一小会儿,没想到居然是几张纸。

    我见太后那么生气,本以为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污蔑我在搞巫蛊之类的邪门歪道,但见到飘在地上的纸张后,我有些拿不准了,据我的了解,巫蛊应该是扎小人之类的,难道清朝流行画鬼符?我定了定神,终于捡起了那些纸片,鼓起勇气,睁大眼睛看了看,“这,这不是我写的家信吗?”我有些惊诧莫名,抬眼看了看太后。

    太后铁青个脸,等着我继续交代。

    我迅速扫描一遍,没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笔迹,而且内容也大概差不离。

    “是不是你写的?”太后捂着胸口愤愤的说道。

    难道这封信有问题?不可能啊,关于政事我是只字未提,根本不可能涉嫌泄(露)国家机密。

    我从头到尾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如果有标点符号的话,我肯定连标点符号也一起检查了,但真没发现什么问题,都是家常里短的话,而且报喜不报忧。里面除了老十,再未提及任何一位皇室成员,因此与宜妃和九阿哥也扯不上关系。

    我镇定的点点头,坦然的看向太后,却发现太后脚边还散落着一张纸,忙爬过去捡了起来。

    最后捡起的纸是被拆开的信封,正面写着收信人,背面写着我的大名,本来二者只能背靠背的,如今却已站在同一水平面上。

    如果真有问题,那只能是这被拆的信封了,我颤抖着,不敢将纸翻过来。

    太后瞧了瞧我发抖的手,没有吱声。

    “速找萨满做法,癸亥辛酉甲子乙亥”

    看着这几个字,我冷笑了一声,心想,还是逃不过这些伎俩,只是不知是宜妃还是九阿哥的八字。

    我仔细比较了一番,实在辨不出真伪。

    太后喘着粗气道:“是不是你写的?”

    我一时忘了怎么回答。

    见我半天不出声,太后有些不耐烦了:“阿巴垓博尔济吉特氏,为何想害九阿哥?你若想去宗人府走一遭,哀家就成全你。”

    我刚弄明白上面写的是九阿哥的八字,却冷不丁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