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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兰登一边猜想着他们可能会发现什么,一边感叹自己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圣杯。他不禁为自己的荒唐猜测笑出了声。要知道,人们都认为1500多年以来,圣杯一直被藏在英国某个教堂的地底下。

    从达·芬奇时代以来就一直被藏在那里。

    早期的几百年里,隐修会为了保护那些具有神奇力量的文件,曾多次被迫迁址。据历史学家估计,自隐修会从耶路撒冷迁到欧洲以后,曾先后六次更换埋藏圣杯的地方。圣杯的最后一次“露面”是在1447年。当时,许多人都证实说一场大火险些把那些文件吞没,幸亏它们被装进了几个六个人才能抬动的大箱子里,随后被运到了安全的地方。从那以后,没有人再见过圣杯的踪迹。只是偶尔有些传说,说它被藏在了养育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土的地方——大英帝国。

    不管它被藏在哪里,有两点重要事实可以肯定:

    达·芬奇在世的时候知道圣杯藏在哪里!

    那个埋藏圣杯的地点极有可能至今未变!

    因此,那些圣杯的狂热追寻者依然痴狂地钻研着达·芬奇的艺术作品和日记,试图找出有关圣杯埋藏地的蛛丝马迹。有人声称,《岩间圣母》那山峦连绵的背景,好像画的是苏格兰境内某个布满了山d的小山群。而有人则坚持,《最后的晚餐》中耶稣门徒们的位置安排令人生疑,那是暗示圣杯埋藏地的密码。而另外还有人宣称,通过对《蒙娜丽莎》进行x光检查可以发现,蒙娜丽莎原本戴着青金石的耳环,耳环上有古埃及生育女神伊希斯的肖像。可是,传说后来达·芬奇又把耳环用油彩涂上了。兰登从来就没发现那幅画上有什么耳环的迹象,也想象不出它跟圣杯有什么关系。然而,那些圣杯迷们还是在国际互联网的留言版和聊天室里激烈地讨论着这一假想。

    人人都喜欢带有传奇色彩的秘密。

    这样的神奇秘密还有许多。最近揭开的一个秘密要数对达·芬奇名画《受膜拜的麦琪》的新发现。意大利艺术家毛瑞梓里奥·萨拉斯尼揭开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真相,而纽约《时代》杂志则以《列昂纳多掩盖的秘密》为题对此作了大篇幅的报道。

    萨拉斯尼肯定地指出,虽然《受膜拜的麦琪》是达·芬奇起草的,但他却并没有完成创作。事实上,那是一位匿名画家在达·芬奇去世多年之后利用那幅草图完成的。而且那位匿名画家在画中还隐藏了秘密。用红外线反s仪和x光照出的照片显示,这个调皮的画家,在完成达·芬奇的草图时,对原作作了令人费解的改动,好像要故意改变达·芬奇的真正意图。不管原画的意图是什么,它都应该被公之于众。然而,这个报道发表之后,佛罗伦萨幽夫斯展览馆的官员们还是停止了这幅画的展出,把它放到了街对面的储藏室里。现在去那个展览馆参观“达·芬奇展厅”的游客只能在原来挂画的地方看到一块敷衍游客的牌子,上面写着:

    此画正在接受检测,以备修复。

    对圣杯的追寻者们而言,列昂纳多·达·芬奇始终是最大的谜团。他的作品里似乎充满了秘密,但所有的秘密都被掩藏着:也许藏在油彩的下面,也许藏在平面图的密码里,也许根本就不藏在任何地方。也许那么多的捉弄人的线索只不过是留着难为好奇的游客的,让他们冲着《蒙娜丽莎》傻笑。

    索菲拽了拽兰登问道:“那有可能是打开圣杯埋藏地的钥匙吗?”

    兰登笑道:“我想,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另外,据说圣杯被藏在英国的某个地方,而不是法国。”

    然后,他简短地给索菲介绍了一下圣杯的历史。

    “可是,通过这把钥匙能找到圣杯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呀。”她坚持道,我们有一把非常保险的钥匙,而这把钥匙上面印着隐修会的标记。另外,这把钥匙还是隐修会成员亲自留给我们的,而刚才你也说了,隐修会就是圣杯的保护人。”

    兰登觉得她的观点非常符合逻辑,可是出于本能,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推论。有谣传说隐修会曾发誓把圣杯带回法国,并将其永远埋藏在那里。然而,这并没有确凿的历史证据。即便隐修会确实把圣杯带回了法国,“豪克斯街24号”听起来也不像是圣杯的永久埋藏地呀。“索菲,我真很难想象这把钥匙会和圣杯有关。”

    “就是因为人们都认为圣杯藏在英国吗?”

    “不仅如此。圣杯的埋藏地是历史上被保守得最好的秘密之一。人们必须等待好几十年以证明自己值得信任,才会被选人这个隐修会的最高领导层,从而得知圣杯的埋藏地。这个秘密一直通过间接的方式传递。而且,虽然隐修会很庞大,然而在任何时候,只有大导师和其他的三个高层领导才知道这个秘密。你祖父是高层领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祖父是高层领导,索菲想道。她加大了油门。脑海中的烙印,使她确信祖父就是隐修会的高层领导。

    “即使你祖父是高层领导之一,他也决不会向隐修会之外的人透露这个秘密。他不可能把你引入核心领导层。”“我早已进入核心层了。”索菲想道,她又回忆起了地下室里的那个仪式。她举棋不定,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她在诺曼底经历的那个夜晚讲给兰登听。十年过去了,出于羞愧,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她的所见所闻。一想到那个夜晚,她就浑身打颤。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一阵强烈的倦意向她袭来。

    “看!”兰登兴奋地叫了起来,他看见罗兰德·伽罗斯网球馆就在前方。

    索菲把车朝网球馆开了过去。过了几个路口,他们找到了豪克斯街并开始在街上找门牌。街道两边显得越来越繁华,商店也多了起来。

    “我们要找24号。”兰登自言自语道。突然,他意识到自己正下意识地在搜寻教堂的尖顶。别傻了!在这么繁华的地段怎么会有个被遗忘的教堂?

    “就在那儿!”索菲指着前方,大声喊道。

    兰登举目望去。

    那究竟是什么呀?

    那是一座现代化的建筑。那座堡垒的正上方安装着一个硕大的等边霓虹十字架。十字架的下面有几个大字:

    苏黎世储蓄银行

    兰登庆幸自己没跟索菲一样,把那里当作圣殿武士教堂。作为一个符号学家,很容易为事物强加上隐含意义。刚才,兰登完全忘记了这个祥和的等边十字架也正是中立国瑞土的国旗图案。

    谜团已经解开了。

    索菲和兰登正拿着一把瑞士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42…

    第四十一章

    岗道尔夫堡外,一股由下而上的山风刮过悬崖,穿过峭壁,直直地吹向刚从菲亚特轿车上下来的阿林加洛沙主教,让他感到阵阵寒意。我应该在这件法衣之外再加点衣服,他想道,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打寒颤。他今晚决不能表现出软弱。

    除了顶层的几扇窗户里透出几缕不祥的灯光外,整个城堡一片漆黑。那肯定是图书馆,阿林加洛沙想。他们还没睡,正等着我呢。他扫视了一下天文台的圆形屋顶,低下头,迎着风继续往前走。

    在门口迎接他的教土睡眼惺忪。他就是五个月前迎接阿林加洛沙的那个教士,只是今晚他显得没有以前那么热情。“我们正为您担心呢,主教大人。”那个教士看了一下手表,说道。他那副表情与其说是担忧,倒不如说是忐忑不安。“非常抱歉。最近的航班时刻表老是靠不住。”

    教士小声地嘟囔了些什么,接着说道:“他们在楼上等着您呢。我陪您上去。”

    图书馆设在一个宽敞的方形房间里,地板和天花板上都由深色的木材装饰。墙壁的四周摆放着高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琥珀色大理石地砖和地面边缘的黑色玄武岩,仿佛在提醒人们这里曾是皇宫。

    “欢迎您,主教大人。”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房间那头传来。

    阿林加洛沙试图找到讲话的人,可是灯光出奇地暗,远比上次他来访时暗得多。那时灯光耀眼。彻底觉醒之夜。今晚,这些人坐在y影里,像为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羞愧似的。阿林加洛沙慢慢地踱进房门,看上去像个帝王。他隐约地看到房间那头的长桌子边有三个男人的身影。他一眼就从轮廓辨认出了中间的那个人,那是梵蒂冈的肥胖秘书,全权负责梵蒂冈城的所有法律事务。另外两个人是意大利的高级主教。

    阿林加洛沙向他们走去。“我非常抱歉这时候来找你们。我们的时区不同,你们一定很累了吧。”

    “没关系。”那位秘书说着,双手交叉着放在他肥大的肚子上。“我们非常感激您能这么远赶来。我们只不过是起床迎接您罢了,谈不上辛苦。您要不要喝杯咖啡,或是来些点心?”

    “不必客套。我还要去赶另一班飞机。我们谈正事吧?”

    “当然可以。”秘书说道,“没想到您行动这么

    “是吗?”

    “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

    “你们五个月之前就告诉了我你们关心的事情。”阿林加洛沙说:“我为什么要等呢?”

    “确实。您的快速的行动让我们非常高兴。”

    阿林加洛沙望着长桌那头的黑色大公文包,问道:“那就是我要的?”

    “是的。’’秘书不太自然地回答道。“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我们非常尊重您的要求,可是那也太……”“危险。”一位红衣主教接下去说道。“您要知道我们不能寄给您。数目太庞大。”

    自由是昂贵的!“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上帝会保佑我。”

    那帮人看上去有点儿怀疑。

    “是我要的数目吗?”

    秘书点了点头:“梵蒂冈银行签发的大额持票人证券。跟现金一样,世界通用。”

    阿林加洛沙走到桌子的尽头,打开公文包。里面有两叠厚厚的证券,每张上面都有梵蒂冈的印章和教堂的字样,那确保了任何持票人都可将其兑换成现金。

    秘书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我不得不承认,主教大人,假如这笔款子是现金的话,我们都会稍稍安心一些。”我可拿不动那么多现金,阿林加洛沙想道。他合上公文包,说道:“证券跟现金一样可以在各地流通。这可是你们说的。”

    几个红衣主教交换了一下不安的眼神,最后说道:“是的。可是通过这些证券可以追查到梵蒂冈银行。”

    阿林加洛沙暗笑,这正是那位导师让阿林加洛沙要梵蒂冈银行证券的原因。这是为保险起见,我们的命运被绑在一起了。“这说明我们的交易是完全合法的。”阿林加洛沙辩解道。“天主事工会是梵蒂冈的最高统领,它有权处置这笔钱。况且,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法律许可的范围之内。”

    “确实如此,可是……”秘书身体前倾,椅子被他压得吱吱作响,“我们并不知道你究竟会怎样处置这笔款子。假如有任何违法行为的话……”

    “考虑到你们对我的要求,”阿林加洛沙反驳道:“我怎样处理这笔款子与你们无关。”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知道我是对的,阿林加洛沙想。“那么现在,有什么东西需要我签字吗?”

    他们一跃而起,急切地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好像都盼望着他快点离开。

    阿林加洛沙扫视了一下面前那张薄薄的纸,只见上面盖着教皇的大印。“这份文件跟你们给我的那张复印件一模一样吗?”

    “完全一样。”

    阿林加洛沙签上了名,他为自己能如此平静而颇感意外。那三个人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感谢您,主教,”秘书说,“您对教会的贡献将永远被人们铭记。”

    阿林加洛沙拿起公文包,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承诺和权威的分量。四个人面面相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显然又说不出什么。

    “主教尸阿林加洛沙走到门口时,一位红衣主教喊住了他。

    阿林加洛沙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什么事?”

    “离开这里后,您打算去哪儿?”

    阿林加洛沙知道他问的应该是灵魂的归属,不是地理方位,而他现在不想讨论精神道德的问题。“巴黎,”他说着,走出了房门。

    …43…

    第四十二章

    苏黎世储蓄银行24小时营业,它以瑞士传统的账号开户方式经营全套的现代化不记名业务。苏黎世、科伦坡、纽约以及巴黎都设有其分支机构,它们运用计算机标识码来办理不记名业务,拥有先进的数字支持系统。

    这个银行的业务c作方式其实是最古老也是最简单的——为客户提供匿名储藏箱。客户能够以匿名的方式存储任何物品——从证券到价值连城的名画——也可以在任何时候以匿名的方式提取这些物品,这一c作完全通过一整套保护隐私的高科技手段完成。

    索菲将出租车停在银行门前,兰登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望了望这座高大结实的建筑,觉得这真是个严肃的地方,让人活泼不得。大厦是长方形的,没有一扇窗,是个钢铁铸的庞然大物。这个“大铁块”耸立在马路边前方还闪烁着十五英尺高的等边十字形霓虹灯。瑞士的银行以其良好的保密措施闻名世界,吸引了全球各地的客户。这也在艺术界引起了极大的争议,因为它们也为艺术品偷盗者提供了隐藏赃物的最佳场所。他们可以把赃物放上几年,避避风头。由于储存的物品受隐私法保护不受警方的检查,又加上储存时只需开设数字账户,不需登记储户姓名,因此,那些偷盗者可以高枕无忧,既不用担心赃物的安全,也不必害怕被警方顺藤摸瓜地追查。

    一扇大门挡住了银行的车道,门后那条水泥斜坡车道直通大楼的地下室。在大门上方,有一个摄像镜头。兰登估摸这个摄像镜头可不像卢浮宫里面的那些假货,是个真家伙。

    索菲摇下车窗,看了看右手边的电子指示装置。y晶屏上有一条用七种不同语言显示的指令。最上面一行是英语:

    c入钥匙。

    索菲从口袋里掏出那把用激光塑孔的金钥匙,又再次审视显示屏,只见屏幕下方有个三角形的钥匙孔。

    “我感觉,它肯定能打开。”兰登说。

    索菲将三棱柱形的钥匙身对准钥匙孔c了进去,然后慢慢往里推,把整个钥匙身都塞人了孔中。无需转动钥匙,门就自动打开了。索菲一松刹车,将车滑到第二个门和电子指示装置前。第一个门缓缓地合上了,就像一道闭合的船闸。

    兰登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希望第二道门也能打开!

    第二条指令是同样的:

    c入钥匙。

    索菲c入钥匙,第二道门也立即打开了。于是,他们就顺着斜坡转到了大楼下面。

    私人停车库规模不大,灯光昏暗,停着十几辆车。车库的那头是大楼的中心人口。水泥地上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一扇厚厚的金属大门前。

    兰登觉得这真是自相矛盾,欢迎来客又不轻易让人进入。

    索菲把车开进人口旁的一个车位,熄灭了发动机。“你最好把枪放在这儿。”

    “再好不过了。”兰登想着,把枪扔到车座下面。

    索菲和兰登下了车,踏上红地毯朝着大铁门走去。铁门没有把手,门边的墙上也有一个三角形的钥匙孔。这次没有任何指令。

    “没有悟性的人还进不去。”兰登说。

    索菲笑了起来,显得有些紧张。“来吧,”她把钥匙c进那个孔里。门“嗡嗡”地向里转开。他俩交换了个眼神,走了进去。门在他们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这家储蓄银行的装饰气势人。大部分的银行通常只选用光亮的大理石和花岗岩作为装饰材料,而这家银行的墙壁上却尽是金属块和铆钉。这是谁装修的?兰登颇感惊奇。是联合钢铁公司吗?

    地上、墙上、柜台上、门上,到处都是灰色的金属,就连走廊里的椅子电是铁制的。这向人们表明:你走进了金库!

    柜台后面的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他关掉小电视机,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虽然他肌r发达,随身携带的武器隐约可配,但这并没有影响他那彬彬有礼的形象。

    “先生,”他用一半英文一半法文的句子问道:“需要我为您做点什么吗?”

    双语的问候是欧洲银行招呼客人的最新方式,让客人用感觉舒适的语言作答。

    索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那把金钥匙搁在柜台上。

    那个男人低头看了一眼,马上站得更加笔直了。“明白了,您的电梯在大厅那头。您先去,我马上叫人。”

    索菲点了点头,拿回钥匙。“在哪一层?”

    那人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索菲:“您的钥匙不是告诉您了吗?”

    她笑道:“啊,是啊。”

    警卫目送着两个人走向电梯,c进钥匙,走了进去。电梯门一关上,他就拿起电话。他可不是打电话通知另外的人,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客户的钥匙c进外面的大门时,通报装置就自动打开了。

    实际上,这个电话是打给夜间值班经理的。等待接听时,警卫重新打开电视,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他刚才看的新闻刚刚结束。但这没关系。他刚刚见到了屏幕上出现过的那两个人。

    “喂,”电话里传来值班经理的声音。

    “下面有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值班经理赶紧问道。

    “法国警方今晚正在追查两个逃犯。”

    “那又怎样?”

    “那两个人刚进了我们银行。”

    值班经理轻轻地骂了几句。“好吧。我马上跟韦尔内先生联系。”

    警卫挂断电话,又拨了一次。这次是给国际刑警组织。

    兰登惊奇地发现电梯不是在上升而是在下降。电梯不停地下降,也不知道过了几层,终于停了下来。他才不管这是第几层呢!能从电梯里出来,他就非常高兴了。

    接待人员早就笑盈盈地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他看上去上了年纪,穿着一件熨烫整齐的法兰绒西装,这使得他看上去很古怪,跟这个地方一点也不相配——一个高科技世界里的老式银行工作人员。

    “先生,”他说道,“晚上好。请跟我来,好吗?”没等回答,他转过身,大步走向一个狭窄的金属通道。

    兰登和索菲向下穿过几个通道,走过几个摆放着大型计算机的房间。

    “就是这里,”接待员说着,为他们打开一扇铁门,“到了。”

    兰登和索菲踏人了另一个世界。这个小房间看上去就像是高级宾馆的豪华起居室。这里没有钢铁和铆钉,有的是东方的地毯、黑色的橡木家具和配置了坐垫的椅子。房间中央的宽大桌子上,两个水晶玻璃杯边放着一瓶矿泉水,矿泉水还冒着气泡,桌上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咖啡。

    兰登不禁感叹道:“瑞士人真是按部就班的典型。”

    那人会心地一笑:“你们是第一次来吧?”

    索菲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可以理解。钥匙经常被作为遗产传给下一代。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的客户大多不明白协议。”他指了指放着饮料的桌子说,“只要你们想用,这个房间就一直是你们的。”“钥匙有时是世代相传的?”索菲问道。

    “没错。客户的钥匙就像瑞士银行的数字账号,经常会被作为遗产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在我们的账户上,最短的保险箱租期是五十年,要求提前付款,所以我们会看到许多家族的后代。”

    兰登睁大双眼,“你刚才是说五十年吗?”

    “至少,”接待员答道,“当然,你也可以租用更长的时间。但除非有进一步的安排,否则,如果一个账户五十年未用,我们就会自动地把保险箱里的东西销毁。需要我启动程序来拿出您的箱子吗?”

    索菲点了点头。“好的。”

    接待员指着这个豪华的房间,说道:“这是供你们查看保险箱的密室。我一离开这里,你们就可以在这里查看或更换保险箱里的东西,想呆多长时间都行。而箱子就在这儿。”他把他们带到对面的墙边,那里有一个宽大的传送带,看上去有点像行李提取处。“请把钥匙c进这个小孔。”那人指着传送带对面一个很大的电子指示装置说。装置上有个熟悉的三角形的钥匙孔。“计算机确认是这把钥匙后,请输入你的账号。然后,你的保险箱就会由机器自动地从下面的金库里传送过来,你就可以查看了。查看完箱子后,请把它放在传送带上,再把钥匙c到这个孔里,程序就会自动重复一遍。由于整个过程是自动的,因此你们的隐私完全可以得到保证,即使是本银行的工作人员也完全不知情。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就请按一下桌子中央的那个呼叫键。”

    索菲正想提问,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接待员显得有点迷惑尴尬地说道:“请原谅。”他走向咖啡壶和矿泉水瓶边上的电话。

    “喂?”他拿起电话。

    听着话筒那头传来的声音,他皱起了眉头。“是……是……”挂上电话,他局促不安地对兰登和索菲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得出去——下。请随意。”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对不起,”索菲喊道,“走之前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您刚才是不是提到我们要输入账号数字?”

    那人在门口停了下来,脸色煞白。“当然。跟其他瑞士银行一样。我们的储蓄保险箱业务开设数字账号,而不是姓名账号。你应该有一把钥匙和只有自己知道的账号。否则,假如你丢了钥匙,谁捡去了都可以用。”

    索菲犹豫地问道:“要是我的赠送人没告诉我账号怎么办?”

    接待员的心“咚咚”直跳。那显然你与保险箱无关!他故作镇静地对他们笑了一下,说道:“那我去找个人来帮你。他马上就来。”

    接待员出门转身将门关上,然后转动着一个粗大的钥匙,把他们严严实实地锁在了房间里。

    在城市的那一头,科莱正在火车北站。突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法希打来的。“国际刑警找到了线索,”他在电话里说道,“别管火车了。兰登和奈芙刚到苏黎世储蓄银行的巴黎支行。我要你的人马上去那里。”

    “是不是索尼埃想告诉奈芙和罗伯特·兰登些什么呢?”

    法希冷冷地答道,“科莱,如果你抓住他们,我就能亲自审问他们了!”

    科莱明白了他的意思:“豪克斯街24号。马上就到,局长。”

    他挂上电话,用对讲机把手下人召集起来。

    …44…

    第四十三章

    苏黎世储蓄银行巴黎支行行长安德烈·韦尔内住在银行顶层的一间豪华公寓里。虽然他的房子富丽堂皇,但他却一直梦想着能在圣路易斯河畔拥有一所住宅。在那里他可以跟人们促膝交谈,而不用每天都在这里面对那些浑身充满了铜臭气的富人。

    等我退了休,韦尔内心想,我就把酒窖里塞满上好的波尔多葡萄酒,用福拉哥纳尔或布歇的名画装饰我的客厅,然后整日四处搜罗古董家具和拉丁区的宝贵书籍。

    韦尔内在醒来六分钟后就急急忙忙地穿过银行的地下通道。他看上去依然神采奕奕,好像他的私人裁缝和发型师早已把他修饰得尽善尽美。他穿着一件得体的丝质西装,边走边向嘴里喷了些口气清新剂,然后紧了紧领带。由于经常在夜间被突然叫醒去接待那些来自其他时区的外国客户,韦尔内已经养成了马萨士兵的睡眠习惯——那些非洲部落以能在醒来后几秒钟就能进入战斗状态而闻名。“战斗开始了。”韦尔内想道,但又觉得用这个比喻来形容今晚的事不一定贴切。虽说每位持金钥匙的客户的光临都需要一些额外的关注,但一位被通缉的客户的到来确实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在没有证据证明客户是罪犯的情况下,银行已与执法者就客户的隐私权多次发生争执。

    “给我五分钟。”韦尔内心想,“我要这些人在警察来之前离开银行。”如果他行动够快的话,他的银行就可以巧妙地躲过眼前的这场灾难。韦尔内可以告诉警察这两个被迫查的逃犯确实进了银行,可是因为他们并不是银行的客户,而且又没有账号,于是被赶了出去。他真希望那个该死的警卫没有打电话给国际刑警组织。一个每小时只拿15欧元的警卫显然不会知道还有“判断力”这个词。

    他在门口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全身的肌r。然后,他满脸堆笑地打开门,像一阵暖意融融的清风那样飘然而人。

    “晚上好。”他说道,眼睛搜寻着他的客户。“我是安德烈·韦尔内,我能帮您……”下半截话被卡在了喉头。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有生以来最意想不到的来访者。

    “对不起,我们以前见过面吗?”索菲问道。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可他刚才一刹那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鬼似的。

    “没有……”行长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想……没有。我们的业务都是匿名的。”他长出了一口气,挤出镇定的笑容,说道:“我的助理告诉我说您有一把金钥匙却没有账号,是吗?那么,我能知道您是怎样得到这把钥匙的吗?”

    “是祖父给我的。”索菲答道,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他显得更加不安了。“真的吗?您祖父给了您这把钥匙却没告诉您账号?”

    “我想他没来得及,”索菲说道,“他今晚被人谋杀了。”

    听到这话,那人倒退了几步。“雅克·索尼埃死了?”他大声问道,眼里充满了恐惧。“但是……这是怎么回事?”

    索菲大吃一惊,也倒退几步,浑身发抖。“你认识我祖父?”

    安德烈·韦尔内也大惊失色。他靠着桌角站稳,说道:“雅克和我是好朋友。他什么时候死的?”

    “今晚早些时候。在卢浮宫。”

    韦尔内走到一个宽大的皮椅旁,一p股坐了进去。他看了看兰登,又看了看索菲,然后问道:“我要问你们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们中任何一个人跟他的死有关吗?”

    “没有!”索菲叫道,“绝对没有。”

    韦尔内脸色凝重,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的照片已被国际刑警组织贴了出来。这就是刚才我认出你的原因。你们正因涉嫌谋杀而被通缉。”

    索菲的心一沉。法希已经通知国际刑警组织了?他似乎比索菲预料的更加卖力。她简单地向韦尔内说明了兰登的身份,以及今晚在卢浮宫发生的事。

    韦尔内感到非常惊异。“你祖父快死的时候留下了暗号让你去找兰登先生?”

    “是的。还有这把钥匙。”索菲把金钥匙放到韦尔内面前的咖啡桌上,故意让有隐修会标志的那面朝下。

    韦尔内看了一眼那把钥匙,却没有去动它。“他只给你留下了这把钥匙?没有别的?没有小纸条什么的?”

    索菲知道她在卢浮宫的时候非常匆忙,但她可以肯定在《岩间圣母》后面除了这把钥匙没有别的东西。

    “没有。只有这把钥匙。”

    韦尔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很遗憾。每把钥匙都跟一组作为密码的十位数账号相匹配。没有账号,你的钥匙毫无价值。”

    十位数!索菲无奈地计算了一下破解那个密码的可能性。有100多亿种可能。即使她把警署里处理能力最强的并联计算机带来,也要用好几个礼拜才能破解这个密码。“当然了,先生,鉴于当前的局面,你会帮我们的。”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上忙。客户通过安全可靠的计算机来选择他们的账号,这意味着只有计算机和客户自己知道账号。这是我们保证客户得以匿名处理业务的一个方法。另外,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员工的安全着想。”

    索菲完全明白。便利店也是这样做的。员工不能拿保险柜的钥匙!这家银行显然不会让人钻空子,让偷走钥匙的人扣押一个员工作为人质来索要账号。

    索菲坐在兰登身边,低头看了看钥匙,又抬头看了看韦尔内。“您猜想我祖父会在您的银行里放些什么东西呢?”

    “一无所知。这就是所谓的匿名银行。”

    “韦尔内先生,”她坚持道,“我们今晚在这里的时间有限。那我有话直说了。”她拿起那把金钥匙,翻了过来,露出隐修会的标志。她盯着韦尔内的眼睛,问道:“这个钥匙上的标记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韦尔内低头看了看那个法国百合标记,没作任何反应。“没什么。不过我们许多客户都会把他们社团的徽标或首字母的缩略词刻在他们的钥匙上。”

    索菲叹了一口气,可是她依然紧紧地盯着韦尔内。“这个印记是一个叫做隐修会的秘密组织的标志。”

    韦尔内仍没作任何反应。“我对此一无所知。你祖父跟我确实是好期友,但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讨论生意上的事。”他整了整领带,流露出一丝不安。“韦尔内先生,”索菲坚持道,“我祖父今晚给我打电话,说他和我的处境都极度危险。他说必须得给我点什么东西。结果他给了我你们银行的一把钥匙。现在他死了。您提供的任何线索都会很有帮助。”

    韦尔内冒出了冷汗,说道:“我们得离开这座大楼。恐怕警察马上就会来。警卫忠于职守,向国际刑警组织报了警。”

    索菲确实害怕,可她还是做了最后一次努力。“祖父说他要告诉我家庭的真相。您知道些什么吗?”

    “小姐,你的家人在你小时候出车祸死了。我很抱歉。我知道你祖父非常爱你。他多次向我提到你们关系破裂对他来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索菲不知如何作答。

    兰登问道:“用这个账号保存的东西跟圣杯有关吗?”

    韦尔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这时,韦尔内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手机从腰带上拿下来。“喂?”他的神情有些诧异,继而又变得很关注。“警察?这么快?”他骂了几句,快速地用法语下了几个命令,然后告诉对方他马上就会去大厅。

    他挂上电话,转过身对索菲说:“警察比平常行动得快。我们在这里讲话的时候,他们就赶过来了。”

    索菲不想两手空空地离开这里。“告诉他们我们来过,并且已经走了。如果他们想要搜查银行,就向他们要搜查令。他们得花一些时间才能拿到搜查令。”“听着,”韦尔内说道,“雅克是我的朋友,而且我的银行也不允许警察那样做。我不会允许他们在我的大楼里逮捕你们。给我一分钟,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悄悄地离开这里。除此之外,恕我无能为力。”他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呆在这里。我去作些安排,马上回来。”

    “但是,保险箱怎么办?”索菲叫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走。”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抱歉。”韦尔内边说边急匆匆地走出门口。

    索菲看着他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心想账号也许就在祖父这些年来寄给她的那些数不清的信件和包裹里,而她却一件也没打开过!

    兰登突然站了起来。索菲感到他眼里闪烁出莫名其妙的快乐光芒。

    “罗伯特!你笑什么?”

    “你祖父真是个天才。”

    “对不起,你说什么?”

    “十位数?”

    索菲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的嘴咧向一边,露出了熟悉的笑容,“账号!我敢肯定他把账号留给了我们。”

    “在哪儿?”

    兰登拿出那张犯罪现场的电脑打印照扩,铺在咖啡桌上。索菲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兰登说得没错。

    13—3—2—21—1—1—8—5

    啊,严酷的魔王!

    噢,瘸腿的圣徒!

    ps:找到罗伯特·兰登。

    …45…

    第四十四章

    “确实是十位数,”索菲说道。当她仔细地查看那张照片时,对密码学的感觉被唤醒了。

    13—3—2—21—1—1—8—5

    祖父把账号写在了卢浮宫的地板上!

    当索菲第一次在卢浮宫的木地板上看到这个凌乱的斐波那契数列时,以为这串数字的唯一目的只是让警署请密码员来参与侦破,从而让索菲有机会参与其中。后来,她认识到这些数字还是破解另外几行词句的线索——一个打破顺序的序列……一个数字之谜。现在,更加使她惊异的是,她发现这些数字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含意。几乎可以肯定,这些数字肯定是打开祖父的神秘保险箱的关键。“他是使用双关语的大师。”索菲转过身对兰登说道,“他喜欢有多层意思的东西。喜欢在密码里套密码。”

    此时,兰登已走近了传送带边上的计算机装置。索菲抓起那张电脑打印的照片,跟了上去。

    那个装置的键盘和银行自动取款机的键盘相似。显示屏上显示着十字形标志。键盘旁边有一个三角形的孔。索菲毫不犹豫地把钥匙c进那个孔里。

    屏幕马上刷新了。

    账号:

    ----------

    光标闪烁等待着。

    十位数。索菲念着照片上的数字,兰登把它们输了进去。

    账号:

    1332211185

    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毕后,屏幕又刷新了,出现了用几种不同的语言写成的信息。最上面的一段是英语。

    注意:

    在按确认键之前,请核对您输入的账号是否准确。

    如果计算机无法识别您的账号,为了安全,系统将自动关闭。

    “终审判决,”索菲皱着眉头说道,“看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普通的自动提款机一般都会允许用户输入三次密码,然后才会没收他们的银行卡。不过,这一台显然不是普通的取款机。

    兰登对照着照片上的数字仔细地核对输入,确认无误后,他说道:“数字没错。”

    他指了指确认键,“按吧。”

    索菲把食指伸向键盘,但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袭来,她犹豫了。“按呀。”兰登催促道,“韦尔内马上就回来了。”

    “不对。”她把手指拿开。“这个账号不正确。”

    “肯定对!十位数。还会是什么?”

    “这个账号太没有规律了。”

    太没有规律?兰登不同意这个说法。每家银行都会建议他们的用户随机选择密码,这样就不会被人猜到。这家银行当然也会建议用户随机选择密码。

    索菲删除了刚刚输进去的所有数字,抬头看着兰登,目光中流露出自信。“这个理应很随意的账号竟能重新排列成斐波那契数列,这也太偶然了吧?”

    兰登明白她已有了主意。来这里之前,索菲就曾把这组数字排成了斐波那契数列。随便一组数字能排列成斐波那契数列的可能性有大呢?

    索菲又敲起了键盘,边回忆边输入了一组不同的数字。“而且,就祖父对符号学和密码的偏爱来说,他应该会选择一组对他来说有意义的、容易记住的数字。”把数字全部输进去之后,她狡猾地笑了一下。“看上去很随意,但实际不然。”

    兰登看了看屏幕。

    账号:

    1123581321

    兰登一时没看懂。可是当他回过神,就明白索菲所言极是。

    斐波那契数列:

    1—1—2—3—5—8—13—2l

    当斐波那契数列混合成一组十项数字的组合时,根本就无法辨认。容易记住,但从表面看却很随意!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