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小说网 > 都市言情小说 > 青青子衿 > 第 9 部分

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郏嗍鞅淮匕准业哪切┠辏源┯枚炔10幢豢链皇潜荒樱荒印绻蛔髯约海峙伦霾坏秸庋?br />

    宁连城知她心底苦涩,也不擅j际,好在他自己长袖善舞,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短短时间就以一个正常女婿该有的充满真挚诚恳感情的对答化解了双方久未谋面的讪然,丝毫没有这些年为何从未来往的尴尬。(他真强。)

    青树听他细细询问父亲的病情,又提出了自己的宝贵意见和建议,还表示自己愿意发动自己的关系联络该病症的国内外权威研究这项手术云云,青树静静偎在他身边并不c话,她知道有他在身边,自己并不需要多说什么或做什么。

    其实白家虽然不如宁家势大,终究是富贵人家,该想的办法总归都想过了,他目前所面临的仅仅是能否撑得过这次手术的风险。

    白妈妈后来话也多起来,到底是担心丈夫的病情。青树被接进白家之后她从未给她和缓的脸s是肯定的,一是忌恨青树的生母在外勾引了丈夫,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怕青树在丈夫百年之后和儿子争分家产,如今这个女孩子已嫁了不知比自家显赫多少倍的豪门,自然不会再觊觎自家那份钱财——妇人总归记挂这些,少了担忧,语气也渐渐坦然了。

    青树总算松了口气,她可以漠视别人的漠视,但心里不会开心,如今这样的局面,她不见得心生喜悦,总之不再y郁着心情煎熬着每一秒的时光了。

    接下来便是等待父亲的手术了,权威专家已会诊过数次,时间早就敲定,青树夫妻及白家其它成员均等在手术室外,心有忐忑,一连数个小时过去,好在手术期间没有意外发生,医生疲惫走出手术室的时候轻轻说了句,手术很成功。

    大家都放下心头的大石,白妈妈早轻手轻脚地走进手术室,紧跟着医护人医把昏迷中的丈夫推回高护病房,乏累却精神,青树看着,心有戚戚焉。

    第章

    一连数天白父都住在加护病房;青树和每个人都竭心尽力护理病人;容易引起并发症的危险期终于过去了;白父被安排进了普通的高级病房 (普通的?高级的?纠结的……因为他们是有钱银,愤怒!),青树这才有闲心松散下来。

    他们这几r都住在医院附近的酒店里,一家人轮流替换着给病人r夜看护,宁连城寸步不离青树左右,公司重要事务也是电话或网络遥控,青树见他每r不停接收电话和邮件,知他匆忙,劝他回去料理事务,自己一个人可以,他不肯,只是摸着她r渐消瘦的脸。

    这一待就是大半个月,白父觉得自己恢复得可以,坚持要回家休养,在医院里整天人来人往,出入都是面目戚苦的病人或家属,他宁愿回家,好在家里供得起一些必备的医疗器具,再请专职人员看护,料想不会出什么问题。

    青树原想在父亲身边多待些r子,可是宁连城并不愿意自己先行离开,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她也知道他公司业务繁烦,虽然管理有序但重要决策人总不亲临公司肯定是不行的,思考再三,青树决定在父亲搬回家的那天向他辞行。

    人说久病床前出孝子,白父在重病这段期间竟得到先前想都不感想的天伦之乐,老婆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尽心尽力,他想着这些年来的种种,暗自唏嘘,允了女儿的辞行,只让她回家再住一天,吃一吃家里的饭菜。

    青树和宁连城收拾好放在酒店的行李,退了房,和白父一同回到阔别已久的白家。

    晚饭桌上终于重拾从未有过的热闹,白妈妈照顾白父进食,偶尔在儿女闲谈中c句话,整个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饭后老人们早早回房休息了,青树夫妻和兄嫂闲谈了一会儿,大家这些r子以来都有些心力悴憔,脸上皆是倦倦的,索x大家都回房休息了。

    白青杨问妹妹,“你的屋子还在,不过现在看来太小了,要不然,去住客房吧?”

    青树讶然,“还在吗?”见哥哥点头,“不用住客房,我还住原来的房间吧。” 哥嫂皆住在二楼,她曾经住过的房间在三楼,就没有让哥哥继续送上去, 和宁连城携手上去。

    走过一个长长的通道,再经过书房,就是她的房间了,青树缓缓走到房门前,竟不敢开门,是宁连城扭动了把手,把她拥进去。

    触目所及皆是旧物,青树一件件地扫视,内心并不能平静,原来都在,什么都没变。

    宁连城在她的房间转了转,轻笑,“原来你这么喜欢玩具。”的285e19f20beded7d21

    青树走到床前,拿起以前一直抱着睡觉的大熊,很怀念地抱了抱,“这个,”她回头看着宁连城,“是我妈妈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念大学的时候很想带走,但实在太大了。”

    “是么?”他走过来,看着已经有些陈旧的公仔,“那我们这次把它带回去吧。”

    青树想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就留在这吧。”这个房间虽然久无人住,但显然经常被打扫,屋内物件也并不因没有主人而被抛弃或积满灰尘,不管是家里的哪一位,出于什么心理保留下这间她曾经住过的屋子,她一样心存感激,原来她并不是可有可无的。

    宁连城见她沉思了一会脸上会有些黯然,想听她说说以前的事情也有些不忍,便不问了,在她原来的小书桌前坐下,拿过桌上放着的一本书,翻了几页,又往书架上扫了一眼,失笑,“怎么都是漫画?这本是……嗯——浪客剑心?”他又笑了一下。

    青树并不理会他的轻嘲,只是伸手拿下他手里的手,哗啦啦翻着,“这是我以前最喜欢的漫画,那时候我的语文并不好,好多字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不懂了,所以我只喜欢看字比较少的书,看得多了也觉得很有意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这里还有我以前创作的四格漫画呢。”她微弯下腰打开抽屉翻找,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这么些年而对自己放置的东西有什么陌生,“咦,怎么不见了?我记得是放在这里哒?”她又翻了另外几个抽屉,“奇怪……”宁连城见她百思不得其解地慎重回忆,又笑了,“也许被你放别的地方了……这是什么?”抽屉还没关上,宁连城看到一本影集似的牛皮硬本,厚厚的,顺手拿了出来。

    “可以看吗?”他问,青树点点头,有礼貌的娃谁都喜欢的说,即使这娃名叫宁连城。

    果然是影集。

    其实她那个时候也很快活,脸上总有笑容,眼瞳漆黑面容清纯,所谓的明眸皓齿也就是这样了罢,自己初见她时也大略和照片上的光景差不多,他一张一张地翻看,十分欢欢喜;想着她什么时候拍的这些照片,又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所拍,心下一片柔软与宁静。她也弯腰歪着头和他一起静静看着,他索x拉她坐在自己腿上。

    还看到她与纪远东。

    那个时候大概并未恋爱,两人脸上俱是无知无识的坦荡,笑嘻嘻地对着镜头,是了,他听连澄说过一次,他两个是到了大学才谈上。

    青树见宁连城的手指久久停留在那一页上,心想,他大概又要发病了。

    终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翻了过去,谁知接下来几张几乎都是和纪远东的合影,当然也有其他年纪相当的男女孩子,可他眼里就只看见她和他了,刺眼得很,终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合上影集,扔到桌上。

    她不想理睬他说来就来的脾气,想站起来,他偏不放人,也不讲话,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最后说的话酸得人牙疼,“笑得跟花似的。”

    青树跟了一句,“高兴!”

    他竟然沉默,后来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把手机拿出来,对着她的脸说,“笑。”

    青树木着脸,“笑不出来。”

    宁连城突然伸出手在她腰上一揉,她吓了一跳,被他揉过的地方又酸又麻,止不住笑起来,他见她这样,抓拍了几张,把她扔到床上,使劲逗她,青树忍不住尖叫,叫了几声赶紧忍住,“别闹了……哎——”爸爸刚恢复了些,她就high成这样,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停下来,看了她一会儿,眼s逐渐深浓,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青树,我想要你。”

    “啊?”她看着他,是听错了吗?他也太……太能跳跃了吧?

    “我想要你,给我,”他咬了一下她的嘴唇,“我们做a吧,就在你的房间里。”

    青树双颊渐红,摇摇头,他的心思起得太快,真让人摸不透。

    “可是我想要你,我想在……属于你的地方要你。”他边亲边求着她,手已经不老实地伸进她衣内揉着了,声音越来越低,蹭着她的脖子,下巴,耳垂,呼吸也重起来。

    她一向抵不住他这样弄她,推拒着扭了一会儿,还是让他进去了。他一反常态,只是徐缓地动作,青树只觉得全身的酥麻皆由自己被他占有的地方散发出来,连喘息也带着麻意。

    两人的衣服都未褪尽,青树攀着他的肩膀随他的动作晃动,手往里面滑,抚揉着他的肩背,慢慢往下,再滑到前面,头钻到他衬衫里面,紧贴着他心脏,缓缓地蹭他,他的胸膛足够强大,靠上去很令人安心。

    以往她未曾这样主动,最近,他觉得她对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曾深思,却不敢过于喜悦,只觉得这样就很好,她慢慢地接纳自己了,就很好。

    眼下她头脸皆被蒙住,并不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作什么表情,可是她摩挲着自己后背的手渐渐用了力,引诱着他。

    解开衣服扔下床,也脱下她的,她没了遮蔽,似乎还有些冷,缩进他的怀里。

    他将她架到上位,扶着她徐缓地动着,最软最私密的地方吞吐着他隐然勃发的硬处,濡湿的□声亲狎连绵。她到底脸皮薄,不久便趴在他胸上不肯再动,他也不她,两人只是亲吻,昏天黑地地吻了一会儿她半侧半趴被他进去了,这次便有些凶,青树紧抓着床单,被他撞得来回耸动,原先排排放好的公仔们早被挤下床,散落在床脚,公仔们都有大大的眼睛,瞠目结舌地瞪视着床上曾r夜陪伴过它们的女孩被已是自己丈夫的男人锁在身下撞击,发出越来越娇的喘息。(诡异不?)

    估计这段时间把他憋坏了,她心里整天都惦记着父亲的病情,心神郁默,他自然要顾惜着,现在恐怕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先前还慢条斯理地温存着,后来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力道越来越猛,青树对自己的房间隔音并没有太多信心,只敢隐忍着呜咽,细白十指紧抓不住他贲起的肌r,一次次在上面划着抠着,他被她挠得兴致越来越高,手下也失了轻重,身下的人被揉掐吸吮得淤红点点,双r和腰腹间尽是抓痕和咬痕,腿间被进占之处早被□得肿痛粘腻,偏偏她不敢发出声音,不管他怎么折腾都逆来受着,柔忍呻吟。

    最后他终于尽兴,体内y体尽数s进她的zg,青树最气恼他这个,前阵子他似乎又存了要孩子的心思,做a时又开始断断续续地不戴套子了,有了先前的经验,青树不难猜出他在想些什么,之前她意外怀了远澜,后来仔细想想,其实是不意外的,他若想做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他若不想做一件事,那不管怎样也是注意着的,两人刚结婚时他对她欲望特别强烈,总想要她,可是不管多迫切他都要做好预防措施,因为她不过大二,委身于他也不尽甘心情愿,如果那时有了孩子,对她的打击其实是毁灭x的,所以刚结婚的那两年,其实两人做a频率是很高的,可在他的保护下她一直很安全,可能他也考虑过那时她年岁倘小,身体也没有成熟到足以孕育他孩子的程度……总之,这个人做什么反常的事情,一定是有缘由的,做a一事,决不可能因为情急或忘记等原因而不顾保险措施。

    “连城,下次别这样……”她被他抱卧在腿上,自己没有力气,只能窝在他怀里任他擦拭着腿间的狼藉,x爱的余韵缓缓退却,青树渐觉得腿间酸麻热痛,那些红肿他自然看得见摸得着,心里也怜惜着,亲亲她的嘴,“乖,弄疼你了,”再亲亲,“小乖,我们再生个孩子吧,远澜一个人太寂寞了,”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自说自话,“算了,还是不要了。”

    她倒有些好奇,“为什么?”

    他用手抚着她的腹部,“我舍不得你受苦。”那里有生远澜时留下的一道细长的疤痕,缝线的医师手艺很好,加上青树产后被护理得无微不至,婆婆又常带她去做身体保养,那痕迹如果不仔细看其实是看不出来的。

    怪不得他有时候带套子有时不套,原来还有这种反复的心思,“那你又……”他知道她说什么,只好亲亲她,“我既怕你受苦,又想你给我多生几个孩子,陪陪远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算了,还是不要生了,以后我注意点。”

    说完他翻身下床,抱起她去浴室冲洗,青树靠着他站在蒸腾的热水下,叹口气,道,“再过两年好吗?我……我真的有点怕……”她想起生远澜时的痛楚,历历在目——他那时还不在身边。

    他知道她是真的怕,大概是被首次生产经历吓着了,心里只有疼惜,万事都想允着她,她想怎样便怎样吧。她刀口换药时自己曾亲眼见过,这世上的任何人,如果曾这样给她一刀,他怕是要杀尽他全家的,偏偏这个人是他的女儿,是他和她j融后的结晶,他又能怎样?

    第章

    回家时已是傍晚时分,青树急着找女儿,进门后就唤着女儿的名字,虽然之前每天都有通电话,但是毕竟她从未离开女儿这么长时间,有公婆照料着她是不担心的,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吧,她实在是挂念。

    二楼有模糊的声响,她顺着声音走过去,在起居室里看到女儿,坐在电视机前看卡通片,青树轻轻唤了一声,“澜澜?”

    小盆友转过头,愣愣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张圆嘴巴哭起来,“妈妈……哇……”

    青树一把抱起女儿搂在怀里又亲又哄,“乖乖不哭,”话是这么说着,自己眼圈也红了。

    宁连城上来看到小的大哭,大的小哭,不由笑起来,“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伸手把远澜从青树怀里接过来,“澜澜不哭啊,告诉爸爸……”话还没说完,刚看到久别重逢的妈妈情绪正激动的小盆友看到爸爸后更加激动了,搂着父亲的脖子狂哭。

    宁连城哄了几声不顶用,只好示意青树过来。

    青树擦擦眼泪,一本正经地问女儿,“澜澜,妈妈跟你讲过,看电视的时候不能坐得太近,你刚刚坐在哪里了?”

    小盆友马上止住哭声,陷入回忆中。

    宁连城服了。

    两人和女儿不知所云地聊了会儿天,家里的阿姨上来告诉他们可以吃晚餐了,宁连城抱着女儿下去,青树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逗着女儿,小盆友一会儿躲在爸爸怀里,一会儿冒出来吓妈妈,看到妈妈被自己“吓”住就咯咯笑。

    到了餐厅后,饭桌上已坐上三个人,公婆二人和阮连澄正说着话,看见这一家子来了,都停下来,阮新琴看了看青树,有些心疼,“那边还好吧,怎么瘦了这么多?”

    青树点头,“已经没什么了,手术挺成功的。”

    宁父说,“我们应该过去看看的,”转头跟阮新琴说,“找个时间过去看看吧。”

    “不用了爸,太远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了。”青树看着宁连城,示意他也说句话,宁连城抱着女儿坐下来,“嗯,以后再说吧。”

    大家见他这么说了,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青树也坐下来,把女儿从他腿上抱出来,放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准备给她夹了些平时爱吃的菜,筷子刚伸到小盆友面前的碗口,另一双挟着菜的筷子也恰好碰了上来,青树抬头一看,是阮连澄,头重新低下来,阮连澄的筷子沉默地收了回去。

    只听见宁连城说,“连澄,澜澜这些天没闹着你吧?这丫头可皮了。”

    小盆友知道是在说她,赶紧抬起头睁圆眼睛看着姑姑。

    阮连澄冲她笑笑,“澜澜其实很好带,又懂事又可爱,是不是澜澜?”

    阮新琴看着女儿和孙女笑道,“你妹妹快把澜澜宠坏了,我就说呢,侄女亲家姑,这话一点都不假。”

    阮连澄笑笑,突然想起来点事情,“对了,明天下午上澜澜的幼儿园里有演出活动呢,澜澜还有节目呢,你们既然都回来了我就不去了。”

    宁连城看着青树,“你记得去一下,我明天应该会很忙。”

    青树知道他外出这么久,公事肯定一大堆,刚刚还听他打电话叫几个人饭后来家里呢,便点点头,可是小盆友听到爸爸这样说非常不高兴,她大声地对爸爸说,“不行!老师说每个小朋友的爷爷nn爸爸妈妈都会为小朋友加油的,爸爸也要去!”

    宁连城摸摸她的愤怒的小脸蛋叹口气,“宝贝儿,我尽量。”

    这个话题可让小盆友来劲了,她迫不及待地要先让爸爸妈妈看看她努力多r的成果,饭也不吃了就要跳下椅子表演节目,青树和宁连城均是多r不见女儿,便不忍喝斥,由着她去胡闹了。

    几个大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小小胖姑娘扭来扭去地跳着所谓的“肚皮舞”,青树心头烦闷一扫而空,笑得差点抽过去,现在这些幼儿园也太能搞了,小孩尽整些大人玩意,可是跳起来还真是可爱。

    小盆友见大人捧场,扭得更起劲了,一个小节过后就换了个背部动作,小p股狂甩,大家饭都不吃了,青树笑倒在宁连城肩上,仰着脸问他,“哎,你明晚不去吗?”

    宁连城也忍着笑,摇摇头,“那不行,谁知道节目这么精彩?我一定得捧场。”

    一转头却看见阮连澄正看着自己,见青树注意又慌忙转开视线,青树没有细想,注意力很快被女儿带过去。

    小盆友气喘吁吁地完美谢幕,阮新琴早冲过去给她擦汗,“我的乖孙女跳得就是好看!”一边心肝r的夸起来,小盆友洋洋自得。

    饭后宁连城的几个员工拎着公文包来访,宁连城带着他们去书房处理公事,青树领女儿上楼洗漱,然后讲睡前故事,因为此前青树缺席了很多次,小盆友要求妈妈多讲一百个,但是讲到第三个的时候小盆友就呼呼睡过去了。

    青树给女儿盖好被子,又亲亲她的脸,关灯回到自己卧室,宁连城还没回来,估计还在忙着,便去卫生间洗漱,完后整理了一下行李,再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他还没回来,便泡了几杯茶水,放到托盘里给他们送过去。

    敲敲书房的门,开门的是他员工,见到她愣了一下,青树举举手里的托盘,他赶紧让开让她进去。

    一进书房便觉烟雾缭绕,看来人人都是大烟枪,宁连城嘴里也叨了一根,看她进来下意识地把烟拿下,青树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去说什么,只假装看不见,把茶水放到桌上,问他,“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他笑了一下,“你准备做什么?”见青树瞪他,赶紧见好就收,“叫阿姨随便弄点就好,你先休息吧。”

    “阿姨都睡了……我给你们下些面条吧?”

    宁连城考虑了大约一秒钟,“去给我们叫些外卖,嗯……”转头询问几个员工,“pizza?”众人均点头同意,青树又瞪了他一眼,回房打电话,说完地址后径自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被他揽到怀里,她模模糊糊地问他,“几点了?”

    他却只是抱着她,吻了又吻,低声说,“睡吧。”

    青树动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对了,你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自己怀远澜那会儿他开始戒烟,没想到现在又抽上了。

    他叹口气,“工作时偶尔抽两根而已……”又去吻她,被躲开,“一嘴烟味,别碰我。”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自己都洗漱过了哪有什么味道,便胡乱啃着她的脖子,青树被弄得发痒,转头看看床头柜上的钟,都过了凌晨两点,便坚决挡住他,“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累不累啊?”

    他亲了她一下,“有点累……不过一听有人说要给我做宵夜就不累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累就睡吧。”

    睡就睡吧——睡了……

    第章

    早上听见房门咚咚咚一阵响,青树和宁连城均皱着头呻吟,青树扭头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也到了该起床的时间了,许是从老家回来,那么多天的压力和担心终究是让人疲惫的,现知道没有什么大碍,精神顿时松懈,睡得也比平r沉了。

    宁连城不愿意动,只是脸贴在她背后模模糊糊地问,“几点了?”

    “八点刚过,”青树缓缓坐起来,看看他,眼睛仍闭着,她伸手摸摸他眼下,“你再睡会儿吧……”

    门上又一阵乱敲,宁连城叹息,“去把那小坏蛋逮进来!”

    青树下床穿衣,走到门前轻轻把门打开,宁远澜小盆友背了个小书包,正踮着脚努力去够门把手,幸亏青树早想到,门开得缓些,要不然可不就跌个小狗啃泥了。

    “妈妈~送我去幼儿园~”小盆友仰着小脸抱住青树的腿,“我不要姑姑送,也不要爷爷送,也不要nn送,也不要小宋叔叔送,也不要……”她歪头想想还有什么人,纠结在妈妈的腿边。

    “好啦好啦,妈妈送就妈妈送,你让妈妈去洗脸脸刷牙牙好不好?” 青树声音放轻,她怎能不答应?再转头看看床上,宁连城趴卧着,没什么动静,想必是真的累了,“不过,你先去楼下等妈妈好不好?”

    “为什么?”

    “我们不要吵爸爸,让爸爸睡觉好吗?”

    宁远澜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不过她提出了一个要求,她小声地问妈妈,“我先亲爸爸一下再下去行不行?”爸爸妈妈在家的时候每天都要亲她一百遍的(小孩子的数目概念,众亲见谅),今天爸爸没有空,就让她主动点好了。

    青树捏捏女儿的小脸蛋,放任她去了,自己进卫生间洗漱。

    宁远澜果真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可是爸爸睡在中间,有点远,够不到,她小心地往上爬啊爬,小背包很碍事,可是什么都难不倒她,她把小背包解下,扔到地上,地毯吸收了一些音量,但声音还是有点大,她赶紧转头看看爸爸,发现爸爸并没有被吵醒,又是再接再励,一鼓作气爬到爸爸的大头旁边,啵啵印下两个湿哒哒的亲亲后发现爸爸好像在笑,她狐疑地看了一会儿,爸爸又不笑了,她又亲了一下,爸爸又笑了,于是她大声地说,“爸爸你在笑!”

    宁连城也不睁眼,只伸出手在她身上轻轻胳肢,宁远澜最怕痒,又是尖叫又是尖笑,不住地扭着。

    青树听见屋里吵闹,出了看了一眼,知道他肯定是没法睡了,他一向宠着远澜,加上这次和远澜分开时间也够长的,难免亲昵。青树回卫生间迅速地收速好自己,出来要分开玩得正high的父女俩,“澜澜,妈妈好了,我们去幼儿园好吗?”

    小盆友搂着爸爸的脖子大声说着,“我不要去幼儿园!我要和爸爸玩!”

    “你忘记今天要表演节目啦?”青树不知道“打蛇敲七寸”的“七寸”究竟在什么地方,不过对付她女儿嘛,目前对她来说还不是什么问题。

    小盆友果然犹豫起来,不过她很快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问宁连城:“爸爸,你陪我去幼儿园好不好?”

    宁连城点头说可以,青树却强硬地抱起小盆友,“等你都快迟到了,我们先走了。”

    他想说,这么点的小孩子在幼儿园一天到晚就是玩,迟不迟到也没什么区别,不过看她发威挺好玩的,自己也不想在女儿面前歇了她的威风,索x让她去了。

    青树抱着女儿去楼下换鞋,看着小盆友仍撅着嘴,便说,“宁远澜,猜猜你的嘴巴能挂几瓶娃哈哈?ew……真是丑死了。”

    小盆友见妈妈帮她穿好鞋子便赶紧跑到玄关处的镜子前,瞄了一眼赶紧恢复正常表情,还对妈妈说,“可以挂两瓶。”

    惹得青树恨恨地啃了她的胖脸蛋一口。

    把女儿送进幼儿园后青树往回走,因为急着送远澜便没赶上吃饭,现在正有些饿了,便快快往回走。到了门口刚好碰见公公婆婆,都是出门的打扮,婆婆说是有个老朋友的寿宴,青树照常叮嘱两位老人注意身体,目视他们上了车驶出大门口才转身,想到肚子正饿着,便走了几步从偏门直接进了厨房,阿姨正在水池前洗餐具,见了青树知道她没吃早餐,便停下手问她想吃什么,青树只笑着说不麻烦了,剩什么吃什么,阿姨却不答应,硬是报了几样菜式,青树觉得没必要这样麻烦,但看她那样坚决的表情,知道阿姨待她很好,便不推辞了,叫阿姨给她炒个饭,剩阿姨炒饭的时候自己洗了点水果榨了杯果汁,榨好后喝了一口,然后端到餐厅准备边喝边等,她虽然说了只要简单炒一下就可以,但是这位阿姨在宁家已工作了几十年,对家中每一位成员都尽心尽力,青树说要简单,但阿姨做起来肯定又要花心思费工夫了,也正因为青树知道这一点,所以她都尽量和家里人一起吃饭,免得别人麻烦。

    厨房和餐厅还有一段距离,她因端着果汁走路便有些小心,也许正是这种悄没声息的举动让她听到了一些话。

    她听见宁连城和阮连澄在谈话,原来他还没走,看来今天铁定是要迟到了,如非不得已,她并不想和阮连澄面对面,所以,青树端着果汁准备回厨房,可是她听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为了什么,青树停了下来。

    是宁连城的声音,不知是隔着距离还是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总之青树听不太清楚,“你别担心……我给你找……不会……青树是……不要问青树……”

    阮连澄似乎哭了,时而低声说着什么,时而抽泣两声,青树听见她嘴里不冒出“他”怎样怎样,也不这个“ta”是“他”还是“她”。她听了几句,也没听出什么出来,自己的名字也再没被提起,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那兄妹俩口中的“ta”了。

    后来阮连澄似乎没办法控制情绪了,痛哭出声,声音也稍稍大了一点,“哥……我实在是没法子了,你要帮我,你要帮我……我不能没有远东……哥,我……我有了……快三个月了,哥……”

    似乎过了很久才听见宁连城的声音,“……他……”青树跟了他这么些年,她听出了这话里的冷意……阮连澄,她刚刚说,她有了什么?

    青树已是人母,她自然不会单纯地认为阮连澄有了“钱”,有了“事业”,有了“新的朋友”,或是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何况,她说,“快三个月了”。

    青树下意识里并不想在和阮连澄有关的事情上纠缠,可是她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阮连澄一定是怀孕了,是谁的孩子?是谁的……还需要想吗?那么,纪远东去哪里了?他知道阮连澄怀孕了吗?还有,他们兄妹俩聊天,为什么要把她带上?还是……自己其实是听错了?可是……人有的时候直觉会很可怕,青树现在就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最起码,他们正谈论的事情,和自己,有关系。

    会有什么关系?她和远东这些年几乎都没什么联系,了不起节r发一张电子贺卡,写上寥寥几句祝福,这些年,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做过什么,过得怎样,她甚至不敢在一封最普通不过的电邮上写上最普通不过的祝福——“祝你快乐”或是“祝你幸福”,因为她没有办法忘记最后一次见到远东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深埋的苦痛,他有那样的苦痛,怎么会快乐?怎么会幸福?可是……阮连澄说她有了,就是说——远东,要当爸爸了。

    青树低着头回到厨房,关上门,阿姨见她,不好意思地说,“等急了吧?快好了。”

    青树摇摇头说没关系,自己走到偏门外,静静站着。

    一会儿阿姨在窗口对她说炒饭好了,青树才走进来,阿姨想给她端到餐厅,青树已经在厨房里的小餐桌前坐下了,这里基本都是在宁家帮佣的人用的,但是家里的人有时图方便也会在这里解决,所以青树坐在这里并不奇怪。

    阿姨见她把饭端到桌前吃了两口就开始停下了,并不怎么动用,便问着,“青树啊?是不是不好吃?阿姨重新做个?”

    青树回神,见阿姨误会了,赶紧摇摇头,低下头一勺一勺地把炒饭塞到嘴里,咽不下去了,就喝口果汁,一盘饭吃了很久,居然还剩下一半,果汁已经见底,她抬头歉意地说,“阿姨,其实我今天胃口不太好……”

    阿姨理解地笑笑,这宁家的儿媳妇她看了这么些年,多少也知道她的脾x,不是口是心非存心难为人的主,阿姨担心地问问,“是哪不舒服吗?我给你叫医生?”

    青树摇摇头,“也许是没睡好觉吧,我上去休息一下。”那两人大概早走了,不过,即使仍坐在那儿,她也没什么必要避着他们的。

    青树正要站起来,厨房门被打开了,宁连城直接走向冰箱拿了几罐饮料出来,转头说,“阿姨,外面冰箱里的饮料都没了,你有空补一下,车库里也放两箱,我车上也没了。”一转头看见青树坐在那里,便问了一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青树低头又用勺子往嘴里塞饭,“没多久。”

    他没太在意,说,“我去上班了,中午要没什么事就去找我吃饭。”

    青树安静地答了一声“好。”

    “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又折到她身边,“怎么了?远澜闹你啦?”

    青树知他向来善于察言观s,也不欲和他多说,只掩了掩口,打了个呵欠,“有点困,可能夜里没睡好……我先上去休息一会儿。”

    他摸摸她的脸,脸s好像是有些不太好,“别是生病了。”

    青树摇头,“就是觉得困,我上去了。”

    “那……中午别过去了,好好休息。”对一边解下围裙准备出去的阿姨说,“爸妈今天不在家,你做几个她平时爱吃的,别太早叫醒她,不过也别让她睡太晚。”

    阿姨一边点头一边深思“别太早”和“别太晚”是什么时候,不过她觉得这种事不应该亲口问出来,而是需要自己细细揣摩的,所以阿姨只是点头。

    第章

    下午的时候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家里几个人准备出门,车早已在外面等着,婆婆问阮连澄有没有事,没事的话一起过去,阮说没有,不过这样说完的时候又看了青树一眼,青树心里烦闷——好像是我不让你去似的,你是远澜的姑姑,血亲的关系,我从未坏心想过让两个姓宁的人水火不容,不知道你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

    可是青树并不想跟她讲话,也只好装作没听见,没看见,低头查看包里的东西是不是都带齐了,公公皱着眉,“没事老憋在家里g嘛,走走走,都过去。”

    一句话解了青树的尴尬,阮连澄拿了包跟他们一起上了车,一路无语,青树听他们一家三口间或说些话,需要自己回应的时候,也只笑笑。

    他们到的有一点点早,但是礼堂内已坐了不少家长,许多小朋友都被家长围着,兴高采烈地讲着只有自家人才会懂的事情,不论男女一个个朱唇红腮漆黑眉毛,浓妆艳抹,很有喜感。

    青树去找自己的女儿,正和自己的老师还有几个小朋友坐在一起吵吵闹闹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见老师一会儿拉着这个,一会儿拽住那个,辛苦得好,青树想,做个老师也不太简单了,管理这么一群顽皮极了的小猴子,她是g不来的,仅仅家里这一个就让自己头大了。

    “周老师,”青树上前和老师打招呼,宁远澜听见妈妈的声音,扑到她身边,“妈妈——”

    青树低头也见到女儿被化成一脸妖相,忍住笑抱起女儿,和周老师礼貌地寒暄,见她照顾那些孩子分手乏术,便不欲打扰,问她女儿能不能先跟她玩一阵子,周老师说可以,只要坐家远澜班级的家长席上就可以了,等一下她会去叫的。

    青树抱着女儿往前走,一路上不断有小孩子跑来跑去,有几次险险撞倒自己,赶紧放远澜下来,牵着她回到家长席上,宁远澜看到爷爷nn和姑姑全来了,很高兴,叭啦叭啦讲了一堆后想起问爸爸怎么没来。

    青树向她解释爸爸正赶过来,远澜不信,撅着嘴,青树见她脸上这种吓人的妆容还要做那样的表情,实在想笑忍住,拨了电话给宁连城,通了以后递给女儿。

    不知他跟远澜说了什么,总之小盆友很快喜笑颜开,甜甜地跟爸爸说了再见,挂上电话。

    后来老师过来叫人,晚会快要开始了,得去换衣服,宁远澜跟她离开。

    一会儿晚会也开始了,两个口齿清晰的小朋友朗诵般地报幕,青树翻着手上的节目单,远澜的节目在中间,他大概能赶得上,又打了电话问一下,宁连城说快了,还有两个红灯,青树本来觉得有点渴,想去买点饮料,不过他既然来得这么快,也省得自己跑一趟,就叫他买了。

    过了一阵子宁连城提着个袋子过来,因节目已经开始,便没跟家人多说话,只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坐下,把手上的袋子递给青树,轻声叫她拿给家人。

    青树一杯杯地递过去,自己也c了吸管猛喝几下。

    台上节目五花缭乱,不时有小朋友摆出大乌龙,忘词啊,或是跌倒啊什么的都是常事,台下的家长包容地不时轰笑,青树想,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斥资百万、千万的华丽演唱会,她宁愿待在这些天真的孩子身边。

    宁远澜的节目终于来了,青树早已调好数码录影机,待小盆友金光闪闪地出现在舞台上时,按下py键。

    小盆友穿着一身不知是新疆还是印度的裙子,露出小肚皮,摆出一个静止的起始动作,静待音乐响起,青树他们坐得挺靠前的,所以她能看到女儿眼里还是有些慌张的,也许是突然间见到这么多人都在盯着她,她平时胆子再大,这种场合还是会害怕……青树站起来,冲台上叫,“澜澜!妈妈在这!妈妈爱你!”

    台下很多人都向她这里看过来,礼堂内光线昏暗,只隐约看出是个年轻的女子,青树脸皮原来是很薄的,可是此时并不觉得羞赧,她只想让女儿知道,有妈妈陪着她,不用怕。

    宁远澜看着昏暗中的妈妈,还有同样站在她身边向她挥手的爸爸,虽然看不清楚,但她知道爸爸妈妈一定在笑,于是她真的什么也不怕了,音乐适时响起。

    青树和宁连城坐下来,调了调焦距,对准女儿,看着小小的显示屏,眼睛突然热了。

    宁连城低声问她,“怎么了?”

    青树摇摇头,眼泪滴下来,“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我们这个女儿,真好。”

    他只低声说,“……我知道。”揽着她靠在自己肩上,宁远澜的节目已经结束了,退场,青树按了s,再repy,见女儿活活泼泼样子,又笑了一下。

    他去取笑她,“又哭又笑的,跟个孩子似的。”因为是靠在他肩上,两人头挨得很近,他去亲她脸上未g的泪珠,顺势滑到她唇上,青树不好意思,“……别这样,爸妈都在呢……”光线虽然是暗的,可是家人都坐这么近,不会看不见。

    他也不喜在人前与她亲昵,虽然此时此地,别人也未必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他想想,只抓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