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哥们我错了

    十一月的空气,越来越冷,令人窒息的感觉。南方人对冷特别敏感,虽然才9度10度,就已经叫得不行了。

    这天午后放学尤单羽戴着随身听躺在校园大榕树下的石椅上,暖暖的午后阳光,印射出叶子斑驳的姿态,一丝丝风轻轻地吹过来,虽然衣服穿挺多,还是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缕缕阳光穿过树叶照到他的脸上,眼睛上,他睁大眼睛,让光照着……以前他每次这样做,她总会弯腰看着他的脸,她的脸就把阳光给挡着了。然后她笑着说,“傻瓜,这样眼睛会坏的。”

    “可是阳光好看啊。”他想把她的脸推开。

    “喜欢看阳光不喜欢看姐姐啊。”她抓着他的手不许他动。

    “你有什么好看的?”

    一个人的脚步声,除了树叶用沙沙的声音回应,微风轻轻地飘过,还有谁知道他的寂寞。

    仰起头,他知道他的思念就像走渺茫的天际,没有出口。

    “嗦~嗦!”手机在他裤袋里震着。

    是孙茗卓,他的第一反应,于是有些慌乱地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新短消息现在阅读?”——“确定”

    “三缺一,打麻将!”发件人——赵子文。

    当尤单羽到的时候,八只手已经在麻将桌上摇曳,还有几只手指上戒指熠熠生辉,唯有孙茗卓的细长手指上什么也没有。

    他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嫌那些劳什子首饰碍事。

    麻将声隆隆清脆。

    “八万!”孙茗卓连看一眼来人都没有,随意抓了一张差牌,当机立断,甩了出去,桌子震得刺耳。

    “吃!”肖任伸手去拿那张八万。

    尤单羽递了根烟过去,随口问“怎么今天这么早打麻将?”

    …………

    递烟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片沉默,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赵子文一时不适应,还以为孙茗卓没听到,“孙少,你们家阿羽问你话呢。”

    “狗屁我们家!本少爷可没那么好命攀上他。”瘫在椅子上,两脚翘到麻将桌上,孙茗卓自己取了根烟抽了起来,挑衅地说。

    白烟缭绕,一股比香烟更浓的杀气弥漫在棋牌室之间。

    “得,得,有什么事我们吃完饭再说,里面太闹。”肖任出来打圆场,看这两人的样子不用看都知道是闹别扭。

    一行人结完账还没走到停车场,忽然迎面走来一群,围着他们打转。七八个人一字排开,直接就把他们的去路给封死了。

    一看就是些欠扁的家伙!

    “哪个小子姓孙?识相的就走出来给老子舔鞋底子!”其中两人放话。

    孙茗卓状似不经意地摇了摇头,“本少爷从来都是让狗为我舔鞋底子,今天我的狗正好没带出来,就麻烦你给我舔鞋底子!”

    “小子,你找死!”两名大汉大怒,一齐挥舞巴掌就要打向孙茗卓。

    “你闪才是找死!”孙茗卓一瞬间,表情全变了,他的两眼里发出嗜血野兽般的光芒,两手从下方向上架起,咚、咚两声,那两个大叹退了几步,胳膊疼得抬不起来。

    孙茗卓架开那两人的手臂后,右脚抬起,照着一名大汉的小腹一脚踹了过去,那人被踹得飞了起来,撞到了别人的车子。

    另外一名,看见不妙,顺手抓起藏在身上的刀子,“小子,老子今天废了你!”拿着刀砍向孙茗卓。

    “啊!”那些没有走的人吓得尖叫起来,简直不敢看下去。

    孙茗卓旁边的尤单羽见那大汉挥舞着刀过来,一闪身,让过那刀身,然后反手抓住大汉握刀的手腕,用力的一反扭,只听得一声惨叫,紧跟着就是一道血光迸现。

    三根血淋淋的手指头掉在地上,那把沾着血的刀也掉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那大汉捂着右手,血从他握着右手的左手指槰中流了下来。

    凄惨的叫声回荡起来。

    尤单羽用手抹了下那溅到袖口的鲜血,弯腰拿起那把刀来。

    “才三根手指头!”尤单羽拎着刀蹲在那在地上痛苦惨叫的男人面前,将刀刃放在那大汉的脖子处,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男人的脖子上的肉,鲜血渗透了出来。

    “你很喜欢见血是吧,这次感觉如何,我不介意让你再少些零件,比如说你这双眼珠子,要也是没有用,不如废了如何?”尤单羽y森的说道,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在别人听来就是是从地狱里传来的恶魔声音,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位学生模样的少年竟然还有这样冷血的一面。

    “不……不,哥们我错了!”那缺少三根手指头的男人惊恐地说道,“我们……只是奉命办事!”

    “你过来!”尤单羽用刀指着那趴在地上,捂着小腹还没有起来的男人。

    刚才孙茗卓那脚,差点把这个家伙的肠子踹断了,这个家伙就感觉他小腹那里如同有一把刀插在那里,他疼得站不起来。现在看见这个可怕的少年正用刀指着自己,吓得拼命爬了过来。

    “我很讨厌你们这样对我的朋友!”尤单羽的刀在那爬过来的男人脸上滑动,吓得那男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七章 今天你们死定了

    “记住,这个人不是你可以得罪的!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随意奉陪,保证让你们满意,但是,下次我绝对不会轻易这样放过你们,记住我的话,下次,让我再看见你们的话,我们下场就只有……死!”

    “啪”,就在尤单羽说出死的那个字的同时,他已经将刀狠狠地刺进地面中。

    那俩个男人吓得浑身哆嗦,大气都不敢喘了,目光惶恐望着那把带着血迹的刀。

    啪啪啪……

    杂乱的脚步声,所有人回头,远处又跑来了二十个人左右,尤单羽放下身下的人,缓缓地站起身转身看向他们,其余兄弟都退散开来,两名受伤的大汉爬起来跑到他们的身后。

    走到最前头的人,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紧身风衣,黑色皮质半截手套,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搭上一张雕琢耀眼的魅脸,给你一股无形的气压。

    “臭小子,今天你们死定了!”站在黑衣男人身旁的短发美女高傲地说。

    “我还以为谁呢?老是巴着本少爷不放。”孙茗卓“切”了一声,一脸不屑地讽刺,“原来是你,没xiong又没脑的女人。”

    “你……”被他的口气呛到,陈莉薇气急,转过脸向邬岑希求助,“希哥,你看,这个小子又要侮辱我。”

    邬岑希上前一步,漫不经心地打量孙茗卓,还友为是个娇生惯养在大少爷,没想到倒是有两下子。

    一个手势,后面三十多个人呀的一齐冲了上去,孙茗卓闻声回头,见是这般人,也没什么好怕的。

    孙茗卓一侧身一脚旧在一人的脸上,笑着道,“这喽罗的功夫太差,打着不过瘾,剩下的几个,一起来玩玩啊。”

    那几个知道他们的厉害,可不会犯傻冲上去,但见这些人手根本不敌,陈莉薇挥手把他们推上了前“去,本小姐请你们不是做摆设用的!”

    正好一个被拥到尤单羽面前,尤单羽伸手扶住他道“怎么,站稳了啊。”

    那人脸上一变,挥拳向他xiong口打去,尤单羽侧身躲过,抓着他的拳头顺着他的力道往外一拽,对方的蛮力把他带了出去,打空的趴倒在地上。

    孙茗卓并不给那些人一点机会,“啊”的一声一拳打在正要迎向他的人脸上,哢,鼻梁断裂声,转身一脚踹在刚扑上来的人的肚子上,连环又是一脚。

    “啊。”孙茗卓加快脚步,跳跃跑过来抓住他的衣领,“砰砰砰”几拳,拳拳命中脸部,打得脸上血肉模糊,连他老妈都不认得了。

    突然,邬岑希后面的几个人从各人腰下、怀中掏出枪来,没料到他们会有枪,孙茗卓一惊,停下手中的动作,“打不过就用枪,算什么英雄好汉!”

    邬岑希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把枪放下,悠闲地走过去,瞥了他一眼,冷笑,“信不信我用一只手就可以解决你们两个?”

    “就你?做梦吧。”尤单羽站在孙茗卓面前,对这个身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有股莫名的芥蒂。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邬岑希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尤单羽一个后翻躲过这一击,可对方的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啪”,尤单羽被踢倒在地,腹部火辣辣地疼。

    尤单羽捂着受了伤的小腹,再看黑衣男人的眼神,竟是如此邪恶。

    “这个人的眼神好可怕!”尤单羽先提出了疑问,然后马上肯定了这一说法,尤单心调整好心态之后,马上开始反击,却未免显得有些吃力。

    双方激战了几分钟,尤单羽已经身中数拳,用手掌撑着地面,再也站不起来了。

    “接招!”孙茗卓见尤单羽竟然被打得站不起来,不甘示弱,一个跨步上前,连续踢出四腿,挥出三拳。

    “啪啪啪啪啪”邬岑希竟然全部接下了,对准孙茗卓的脸部使出一记虎爪。

    心中惊讶着黑衣男人如此敏捷的身手,孙茗卓向后退了一步,“呲啦!”孙茗卓的衬衫被撕破了。

    说时迟那时快,邬岑希的腿已经带着一连串的影子来到孙茗卓的面前,砰的一声,孙茗卓被踢得倒退了三米。

    “什么?”孙茗卓还没有反应过来,邬岑希已是一拳挥在孙茗卓的xiong口,孙茗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笔直地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孙茗卓只感觉自己被一枚巨大的铁锤砸中了身体。

    “呕!”一口鲜血被孙茗卓由口中喷了出来,感觉自己的xiong口一阵火辣辣地疼,好像骨头都被那一拳打断了似的。

    电光火石,在那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才仅仅几秒钟的时间。

    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给对方,邬岑希一步上前,对准孙茗卓的手一个扭转,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孙茗卓的手臂被强制掰了过去,啪嗒,骨骼断裂的声音。

    正要再度加大力道,直接废掉这个小子的手臂,一阵疾风掠过,邬岑希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背后有人。

    “妈的。”邬岑希骂了一句,猛地跃起,横着一腿向身后人的脑袋。

    “光是这种程度可是打不到我的哦。”身后的梁胤鸣心念一动,张开双手,就在对方的脚即将到达自己面门的那一瞬间用手夹住了对方的脚腕。

    第八章 谁中枪?

    他们这些招呼都是招招致命,换成普通的拳头,邬岑希这一腿已经踢过去了,可对方的手指力道也不弱,自己的腿劲,再加上他的拳风,如果真的碰到一起,骨头不碎那是不可能的。

    邬岑希在空中收回了自己的腿,落回到地面上,“你是谁?”

    “你身后那个人的老公。”梁胤鸣笑了一声,再度攻了过来,那一招平淡无奇的直拳,可是拳头的速度却是飞快的。

    暴雨般的拳头被邬岑希一一躲过,抓着一个大好的机会,邬岑希右拳一个出击,挥向梁胤鸣。

    突觉被伸出的手犹如被铁夹扣住,甚至隐隐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邬岑希心里暗暗嘀咕,这人的腕力竟然这么强。

    纵然右拳被封,但左拳却活动自如,他扭动了一个自己的身体,由下至上冲着对方的肚子勾了过来。

    “啊!”梁胤鸣一看情况不妙连忙推开邬岑希,向后退了一步,这才堪堪躲过邬岑希的进攻。

    二人做出战斗姿势,在一瞬间又撞到了一起。“啪啪啪啪”,在短短一分钟之内,二人已经相互试探着进攻了三十次。

    突然,“嗖嗖”几声,装有消音器的手枪连续不断地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正对子弹目标的梁胤鸣一个错身闪过,再次快速地旋转了一次身体,几个空间跳跃跳开,不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处的手枪连开数枪。

    “砰砰砰——”只见一道道的红光芒从枪口处射出,枪口全部对准几次快速弹跳闪开的梁胤鸣。

    梁胤鸣再厉害,在面对近在眼前的子弹的同时,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砰”的一声,梁胤鸣腰部中了一枪,一阵尖锐的痛楚,从他小腹蔓延开来。

    身体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出一道并不优美的弧线,然后啪嗒一声,掉了线。

    邬岑希也不乐观,背后一阵刺痛突然地袭来,邬岑希急速向前冲的身影也颤了颤。

    紧忙助跑翻身滚到一具垃圾桶后,垃圾桶却被打得快要烂掉了,停车库车辆济济,也看不清什么。

    “护住你们小姐!”掏出腰间的枪子弹上膛,邬岑希转头厉声命令。

    “是!”

    一个极难发现的高大的身影从阳台上面坠落下来,一步都不肯停留地快速的在车辆逃窜,像是鱼一样的身影绕过一个斜角快速窜到门外。

    邬岑希脸色猛然一变,眼瞳中快速的掠过一闪寒光,身影一动,快速地向那里追去。

    刚要开枪,发现没人了,四下寻找的时候,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得一个人影都没有。

    市第一人民医院。

    “啊!疼!疼!”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从白色的病房中传了出来。

    经过门口的人都忍不住对着合上的大门驻足观看,只是除了风声,那扇门依旧纹丝不动地紧闭着。

    “大夫,大夫,大夫快来啊!!”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号声,那一声声就好像要狠狠扎在过路人的心上一样,是不是哪家的孩子要死了?

    “噌”,房门打开了,医生护士一股脑全部涌进病房,搬来了很多器材,血压监护仪,穿刺针,各种鞘管等等。

    “何好,孙老,您二位有什么事吗?”院长亲自出马,微躬腰恭敬地说道。

    “你才有事,没看我们两个老头子老当益壮着!”

    左那位脸型略瘦,头略长的乃是何老爷子,亲自出马的院长与他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右那位,国字脸,中平头,不怒而威,毫无疑问是孙茗卓的爷爷,爷俩长得顶不像,倒是气质有点像。

    孙老爷子那也是与何老爷子一般的军中元老,威望极重,单看外貌,比何老爷子更具军人气质。貌似他这种人,天生就是厮杀汉!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凛煞气,仿佛有形物质,直透入人的骨髓里扶持。

    “哎哟,我的宝贝孙子,快说说哪里疼,爷爷让你舅舅亲自给你看看。”何老爷子见他的宝贝孙子躺在病床上,一颗老心肝,别提有多心痛,赶紧拐杖也不要了,蹭蹭凑过扶持就直接坐在孙茗卓床上。

    “谁是你孙子,谁是你孙子?!姓何的你给我听清楚了,那是我的!我的!”一旁的孙老爷子不干了,“正牌爷爷”还在旁边呢,你这个冒牌的来凑什么热闹。

    “我可不像有些人,都白发苍苍了,中间还来这么几条一簇一簇的黑发,不知道的还以为印第安人呢。”何老爷子不动声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死老头子,我这是挑染,挑染你懂不懂?”孙老爷子被他一讽刺,激动得就差没老泪纵横,一个字一个字地吼回去,“t-i-a-o,r-a-n,do you understang?”

    “啊?听不懂。”掏了掏耳朵,何老爷子假假地笑,“忘了告诉你,老爷子我最近耳朵重听得厉害,刚才的话没听见,麻烦你再大声点。”

    孙老爷子气急败坏,拐杖狠狠一砸,铁木震得地板颤抖起来,围着病床又是跳又是咆哮,“这叫时尚,时尚!you know?”

    第九章 怎么还没过来

    “老子还没死呢!!!”

    一声大吼,把正在“吵菜”中的两个老人吓得一激灵,就像碰到地雷信的,一个齐跳开。

    被镇住了几秒,又同时反应过来,赶紧围上去,“我的宝贝孙子,快说说,哪里疼,爷爷帮你看看。”

    “心疼!”孙茗卓懊恼地捶了下枕头,他现在不止心疼,头更疼!由于动作过猛,血又从裹的厚厚的纱布渗出。

    “心疼?快快,郝易,还不快来打开他的心看看怎么疼。”何老爷子心比他更疼,脑袋瓜子更不听使。

    “血!血!快,何小子,先止血!”孙老爷子看他出血,就好像出的是自己的血似的,赶紧捂住伤口想让血倒回去。

    他的宝贝孙子本来血气就是足,这血再一流掉,可就更虚弱了。

    “先心疼!”

    “先止血!”

    …………

    两人又对上一垒,身后的铁早就上前把伤口给他重新裹好,看到孙茗卓背后参差不齐的伤口,拧了拧好看的眉头,“臭小子,出院前一起把这些疤痕处理掉。”

    “我不要住院!”

    “不住了得住!”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就知道谈判无效。

    “你那两个朋友住得,怎么你就住不得?”

    阿羽跟那个死玻璃?孙茗卓把吊针往外一扯,“我要搬到他们那个病房。”一脸不爽地转向吵得正欢的两个老爷子,“回去吵!”

    两个老头子被他这么一吼,伸出右手,手指头颤颤抖抖地指着他们的宝贵孙子,嘴皮子哆嗦了好一会,终于一言未发,长叹两声,跺跺脚站在旁边委屈地当雕像。

    等两个老爷子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发黑,傍晚跟他们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悄悄降临了。

    夕阳的光芒散漫大地,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远远看去,街道上方好似燃烧着熊熊大火,又像是傍晚的云霞落上了枝头。

    从云独自一人坐在医院外面的喷水池上,看着每一个人,有的脸上很开心地笑容,挽着另一个;有的很疲惫地走着,被人搀扶着,那是一种外人体会不出来的和谐感。

    确定那两个老人不会回来后,从云才站直身子,迈步走向病房楼。

    推开门进去,病床上躺着的,俨然不是她要找的人,转回身子确定一下名牌号,是706没错啊。

    “你好,护士小姐,请问一下早上这个病房的人呢?”叫住一个匆匆走过的护士,从云急忙问道。

    “706没人吗?那可能搬床位或者出院了,你再找一个好吗?”被从云拉住的护士是下午才过来接班的值班护士,一说完便拿着吊瓶火急火燎地走进另一个病房。

    看业是有客人吊瓶吊完了,从云走到下一病房自己寻找起来,医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说专供干部人物休养的特级病房,也不过一层楼而已,不是很多。

    她不知道的是,孙茗卓早在她过来几个小时前,已经搬到尤单羽的高级病房,现在在左手提着吊瓶,右手挥舞着精神抖擞地跟死玻璃呛声。

    寻了几个病房都没有,从云走到走廊另一边,714病房。

    门是敞开着的,从云伸头向里探了探,一个男人斜靠在病床上打电话,身上缠了不少纱布,一眼看去,还以为他就快挂了。

    脑突然像被重击了一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竟然是那个男人。

    眼角忽然扫到一抹莹白,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莉薇,邬岑希停下讲话的动作,抬起深邃的眼皮直射对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简单相互的衣着,温柔和煦的笑容。

    心里一片咯!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她?

    正欲后退的脚步一顿,一个女子的身影慢慢地现了出来,从云按捺住急速加快的心脏,故作镇定地笑,“你,有没有怎样?”

    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眼角似乎透着点散漫邪肆,邬岑希不答反问,“你想说你是看来我的?”

    “你信吗?”从云不露声色地笑。

    视线落在从云手上的保温瓶,邬岑希转过头,没有回答,这个女人,他可不可以昧着心意信一次?

    男人一沉默,空荡荡的房间又恢复了一室的沉静和冷清。

    从云走过去放下手中的水果和保温瓶,低下头,拧开保温饭盒的瓶盖。里面,是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汤。

    是她特地在医院食堂重新热过的鸽子汤,这种汤对伤口愈合最有好处,她以为那个男孩伤口那么多最需要的是这种汤。

    盛了一碗汤,从云小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你喝点吧?”手悬在半空中,忍不住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看了她一眼,邬岑希无声地接过去,一勺一勺慢慢地喝着。病房里,弥漫着一片令人窒息的静寂。

    从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差不多有三个多月了吧,她跟这个男人保持亲密关系这么久,却没有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站在他的身边打量他过。

    看起来,他的伤势不轻,脸色有点苍白,人也丰实了一些。只是眉宇间的凌厉和霸道,仍是若隐若现。

    沉默间,从云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她低头一看,提示有短信,

    “怎么还没过来?”简单的六个字,却骇得她心口一惊。从云下意识地看向身前的男人,还好,他似乎并没太注意他这边的动作,仍然是低着头在喝汤。

    第十章 中指指向你

    “把剩下的汤盛了喝完吧。”邬岑希缓缓地开口,却仍是没有抬头。

    “哦。”从云端起汤碗,自己舀了一碗,鲜美的鸽子汤浓稠如奶,滑入喉头,香甜无比。

    手机又响了几声,从云低头一看,是来电。

    “你把旁边的饭菜一起趁热吃了吧?我先去接个电话。”把碗放在床头柜上,从云快步走出病房。

    从云按下通话键快速走到走廊尽头,“喂?”

    “还喂?现在几点了你告诉我,老子等你等得快饿成干了。”

    “你在哪个病房?我刚才找不到你。”

    “606,你不会问护士啊?笨!”

    挂断电话,从云赶紧跑到隔壁楼层的食堂打包一份病号饭,又腾腾坐电梯到六楼,一进病房你就懵了!满病房的礼物,花花绿绿各种各样的礼物!

    进了他们的病房的门她才明白一个道理,那些什么枪伤刀伤啊就像一瓶硫酸,兜头泼在一帅哥脸上时,多帅的人都会变得憔悴无比,顶多就是个帅一点的熊猫罢。

    眼前的三个男人要么xiong膛被裹得奇形怪状,要么手臂被裹得像个残障人士,要么就是脚被绷带缠在半空中,哪里还有半点意气风发的样子。

    正赤着双脚站在病床上和梁胤鸣斗嘴的孙茗卓顺着开门的声音回头见到胖女人,随手把病床上一只毛绒公仔拂掉在地,然后他倚着床头,有些漫不经心地扫了她手上的东西一圈,“你的礼物呢?”

    糟糕!她的礼物全放在那个男人的病床上,“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再给你买?”

    “买一整天还没买到?”孙茗卓定定地看着她。那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墨色眼珠晶莹剔透,瞳仁深处还闪烁着一抹灵气的微光。只一眼,便会被它吸引过去。

    从云有点慌乱地避开男孩的眼睛,心里大概猜到了男孩话里的猜疑,“对不起,刚才太急。”

    “无所谓。”孙茗卓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然后跳下床,站在落地窗前,“你要送礼物的话无非也是花束和果篮……那种东西,宁缺毋滥……”说着他“哗”的一声拉开了落地窗帘,傍晚时分的残阳顺着窗帘的缝隙纷纷流淌在他的脸上。

    然后他微侧过脸来,眼底萦绕着淡蓝色的忧伤,“只是……”他弯起嘴角,笑容在两眼的白炽灯光下氤氲成一种模糊状态,只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血管,“你连买那种东西,都觉得多余是不是?”

    “我可以送你别的。”心底最深处的弦被勾住,从云迫不及待地说。

    “你真的……我要怎样的礼物都会给吗?”孙茗卓突然绷紧了身子坐过去,万分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当然会啊!”从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孙茗卓把他的脑袋凑近胖女人,勾起嘴角笑得邪恶,“真的?”

    “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男孩露出这种狡诈的笑容她就浑身哆嗦。她硬吞下一大口唾液,补充道,“可是……可是别买太贵的礼物好不好?我的钱不是很多……”

    孙茗卓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扬扬眉,脱口而出道,“纸,我要一张写着承诺的纸。”

    被当成空气的梁胤鸣无聊地躺在床上被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对头顶上白花花的天花板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也太闲了吧,怎么尽讲些白痴才讲的话。

    倒是另一床的尤单羽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两,难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应该知道的事?

    承诺?这是个很严肃的东西,万一她兑现不了呢?她不是那些懂得风花雪月的年轻女孩子,能想到的只有变数不变数的问题。从云有点犹豫,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你晚上吃了没有?我买了点东西过来。”

    孙茗卓漂亮的眼睛眯起来,在亮光的折射下,竟荡漾着一汪水光,哭丧着一张小脸说,“没吃,本少爷为了等你都快饿死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流动着如水的邪气,一旁的梁胤鸣打小报告,“他骗你,刚才不知道谁边吃得香喷喷边打电话的!”

    孙茗卓瞪圆了眼睛,非常非常不悦地瞪过去,声音里也全是浓重的火药味,“你个死玻璃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吃饭了?”

    梁胤鸣一脸遗憾地讪笑,“可惜啊,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放你的狗屁,口说无凭!”目光左右闪烁着,孙茗卓继续死鸭子嘴硬道。

    “那我们用事实说话吧,人呢,有左右两个大脑。左半脑负责言语、逻辑等理性思维,而右半脑负责情绪、感情等感性思维。”梁胤鸣指着左右脑,煞是有模有样地说起理论来。

    “呃?”孙茗卓愣住,不明白死玻璃要说什么。

    “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当人的左半脑第一反应出答案的时候他的眼球会向右转,当右半脑思考问题整理答案的时候眼球会向左转。”

    梁胤鸣低了低头,嘶哑低沉的声音带着凉凉的笑意,“所以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需要用理性思维来思考问题,眼球一定会向右转……而你刚刚面对我和她的时候,你的眼球都是向右转!这说明你在急速地运转你的左半脑思考怎样圆谎!”

    孙茗卓嗫嚅着,后退一步,誓死要将谎言进行到底,“我真的没吃饭嘛……”说完,马上将两只眼睛珠子竖立到了中间,做出一副“斗眼”的样子。

    从云愣住,至于吗?反正饭菜都是要给他留着的。

    继续瞪着斗眼,孙茗卓直着身子面向死玻璃,“老子才不会骗胖女人,我是真的真的刚才没吃饭……我刚才才没有边吃饭边打电稿……才没边吃饭边跟你斗嘴……才没有!”

    梁胤鸣嘴角轻微抽搐,好半晌,才慢动作伸出手,做了一个的手势,“你行,我的中指指向你!”

    第十一章 猪是怎么死的?

    “去你妈的,谁准你对我做个手势的,这个手势只有我可以对她做!”一想到这个手势,就想到他的屈辱史,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啊!

    他孙茗卓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进女人那个小洞洞,这才进去几分钟啊,他的宝贝小弟弟就这么“光荣”地牺牲了,让他这张尊贵的小脸往哪里搁?

    说完,孙茗卓“啊”的一声,张着那张如海棠花般淡粉色的薄润嘴唇凑到胖女人面前,两只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水汽朦胧,仿佛要随时掉下眼泪来。

    从云一见他这个动作,赶紧打开盒饭,用一次性汤匙给他舀了口饭菜递过去,轻声说,“吃慢点。”

    孙茗卓细嚼慢咽地咀嚼了几下,才一口吞入腹中,有句话憋着不得不说,“你确定这是给人吃,不是给猪吃的?这么难吃?”

    听了他的话,梁胤鸣笑得岔上不气来,“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

    孙茗卓边嚼饭边摇头。

    梁胤鸣板正脸色,梗着笑声说,“是撑死的!”

    “嘎?”孙茗卓瞪大眼,疑惑地问,“猪怎么就撑死了?”

    “像你这样,就撑死了!”

    孙茗卓被噎住了,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死玻璃,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拿着菜汤站起来假装要去倒掉,经过梁胤鸣床边,然后很不小心将菜汤滴到他床上,“你别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这句话听过了,换别的。”兴许是腰部有点痛,梁胤鸣调整了下姿势,斜躺着说。

    如果孙茗卓是孙悟空,梁胤鸣一定是他的如来佛,哪怕他在他的中指边上嘘嘘,也嘘不出他的五指山。

    “本少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孙茗卓还没吃完饭,穿白大褂的护士小姐凤莲已经拿着输液瓶“登门入室”,在门外看见孙茗卓好手好脚地坐在病床上还要人喂的样子——难道这个病房里关的都些残障人士吗?

    走近时又假装若无其事地朝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梁胤鸣多瞥几眼——这个帅哥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居然是个瘸子?露出真是奇观不可置信的目光;

    擦身而过时再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假寐的尤单羽投以临去一眼——那个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竟然是个瞎子?真可怜的怜悯目光。

    按理说每个病房的病人全都有病历,只有这个病房的几个病人没有病历,被隔离起来全部由院长负责,就连输液瓶也是由院长指定派出,这实在不能不怪她乱想。

    “护士姐姐,”梁胤鸣腻着嗓子,向凤莲讨好地微笑着,“你先旁边那个坐着的弟弟打针吧!”

    敢害我?孙茗卓两只桃花眼立即“稍息立正摆齐站好”。含情脉脉地看着护士小姐眼睛频频放电,娇滴滴地说,“姐姐,你先给他打嘛!我怕疼嘛!”

    本少爷这对桃花眼可不是白长的!

    新来的护士小姐穿着崭新的白色护士服,黑亮的头发简单扎在脑后,头上歪歪地挂着白色的小帽子,被他电得愣愣地站着,举着器具箱不知所以然地站着。

    最后才弱弱地挤出一句话,“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

    孙茗卓高挑的身子挡到胖女人面前背对着她,对不起对不起,胖女人,本少爷就背叛你这一次。

    我的眼睛是背叛你的,但是我的心绝对绝对是日月可照,天地可鉴的!

    双眼继续“啪啪”地对着凤莲放电,如果不说他那个笑得有点扭曲的五官,确实是个很俊俏的小伙子,“是啊,我和他的感情‘好到不能再好’,好到想和他同归于尽!”

    凤莲听了差点晕死,原本微笑的脸瞬间成抽筋状,这个病房里住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士。

    “还有,你说错了,我的兄弟是躺在床上装死的那个死人!”所有人都活生生的,可惟独话题里的男主角什么反应都没有,基本上就像个植物人,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关着耳朵,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高样。

    孙茗卓心里那个急啊,不会吃他跟死玻璃的醋了吧?小心翼翼地踢他一脚,指望他的病情稍有缓解,没几时,果然收到非常良好的效果,他回踢孙茗卓,用了类似跆拳道黑带,空手道棕带的九十九成力量!

    原来看起来最是正常的其实才是最不正常的,凤莲没办法,只好拿那个躺在床上不吭一声的植物人最先“开刀”,事实证明,能被派来这个病房的护士果然不是白当的。

    比起早上的护士小姐,凤莲的手法显然更纯熟些,挂好输液的瓶子,找准手上的静脉,插好吊针,一气呵成。

    “护士小姐,他们这期间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是不是要给他们好好补补?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有没有什么讲究?”从云见护士小姐已经往外走了,连忙跟了出去。

    “哦对,一般病人饮食方面都是要好好注意的,要少油少盐,流质的东西多吃点,可以多喝些鱼汤……”凤莲站在走廊上对从云交代起来,只以为这个女人是病人们请来的看护。

    等她回到病房,三个男人已经“各守岗位”安分守己地躺在病床上看电视。从云这才发挥到她的用处,坐在孙茗卓旁边等他们三个人吊瓶上的液体滴完,再去请护士过来换。

    不知道那个男人怎样了?是不是有人护理?从云犹豫要不要去看,随即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自嘲一笑,住在特级病区的怎么可能没请护理看护,看来自己真的是闲事管太多了。

    第十二章 丑人多做怪,阿杰

    714病房。

    陈莉薇坐在病床上轻轻地将头斜靠在邬岑希的肩膀上,不确定地问“希哥,你爱不爱我?”

    “爱。”

    “有多爱?”

    “只娶你一人。”

    “那……那外面那些女人呢?”心被什么搅动着,搅动得肠壁都快要涨裂开了,好痛!视线一下又不清晰起来,陈莉薇睁着一双睛丽的大眼睛看着她的希哥。

    邬岑希宠爱地半揽了她,声音是少有的温柔,“那些都是逢场作戏。”

    “那你为什么不肯……不肯要我?”女孩子的娇羞让她不好意思说出那露骨的字眼,只能委婉地说。

    邬岑希侧过身子,两手按在她的肩膀,皱起眉头看着她,连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杂乱不一,听声音不下十来个,邬岑希眯紧双眸看过去,最先进来的一个威武的中年人,一身穿着华贵的真丝西装,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面部线条透着几分坚毅。

    “父亲。”邬岑希放丰按在陈莉薇肩侧的双手,撑着身体缓缓走向最前头的人,脸色平板地向对方问候。

    忽然眼前一道身影,“啪”一个耳光迎来,邬岑希白皙的脸旁顿时印出五个爪子印,那指印在他有些苍白的左脸上由清白逐渐转成骇人的血红色。

    “你怎么可以打他。”原本郁闷地低着头的陈莉薇见希哥被打,忙迎上去前去为他计公道,却被站在前头的邬岑希伸手拦住。

    “阿杰,把这个女人带走!”邬宇凡高挺的鼻梁带着一股夺人的气势,一脸霸气威武地站着,咄咄的目光向陈莉薇投射了过来,y狠地警告道,“记住,我们邬家不需要强出头的媳妇!”

    “我……”幽暗晦蓝的两道目光如电,突然射在她的身上,陈莉薇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是!”

    后面跟着的几个全身黑色劲装的男人,浓密的剑眉,下面是一双深潭似的眼睛,黑得仿若晶石,都是些难得露面的高手。

    被称为“阿杰”的黑衣男子,在一群姿色平庸的男人堆里面显得尤为耀眼,妖冶不失清冽的五官如一个聚光灯一样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一双清冽的目光直视着陈莉薇,“小姐,得罪了。”

    说完不顾陈莉薇唧唧歪歪歇斯底里的乱叫,一手拉着他的手腕,一手捂着她的嘴巴,死拉活拽着往前走,最后干脆直接架着她的肩膀提着她往外走。

    感觉到有股强大的压力向自己袭来,邬岑希不由得心中一动,反射性地避开。

    从四周上传来的强大压力,邬岑希忽然生起一股极其可笑的念头。是,既非恐惧,何须躲避。突然一股极为疲倦,困顿的感觉从身上传了过来,他的灵魂深处,顿时生起一种无力的感觉。

    那是一股完全没有反抗余地的精神意念,他的气息,不自觉地便弱了下去。一见有机可趁,那股压力随即更加势地向他袭来,邬岑希闪避不及,“砰”的一声撞击,撞到墙上,背后的伤口全部裂开,鲜红色的血液往外不断的流淌。

    眼角余光在瞟见一个迅速靠近的熟悉身影时,他脸上的神情让他很识相地保持沉默。

    “你就只有这点能力而已?”一个身影鬼魅地站定,邬宇凡冷冷地看着身下的人,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乞丐一样。

    “连孙庆轩的儿都打不过,你还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儿子?”怒极反笑,邬宇凡眼睛里射出了狠毒的光芒,他苦心调教出来的儿子竟然会输给一个一事无成的小少爷!

    邬岑希一滞,原来他早就知道他哪里受伤。

    “我会赢回来!”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坚定无比的光芒,他的声音强硬而又坚定十足地在空荡的病房里响起。

    男人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股精气质,让人无法不相信他口中的承诺。

    这是真正经历了搏杀,由弱变强,突破自身极限,不断超越自我,才形成的气势。

    因为曾经弱小,死里逃生,经历过生死历练,所以沉稳,因为努力追求过,由弱变强,挑战过强,所以自信,因为自己已经是强,得到了实在的成就,所以骄傲……

    奋起,过程,结果,缺一不可。

    这一切,都是势的积累,达到质变的程度了,就是精神气质的蜕变。

    “既然他们不怕死亡,我就让他们从心底里真正惧怕一个强者。”感受到亲生儿子身上肆间而出的疯狂气息,邬宇凡身上的汗毛顿时一根根悄然竖立了起来,兴奋得高高跳起,那是只有强者才能理解的世界。

    从y曹地府的拘魂使者,来吧,摆出血淋淋的盛宴,地狱使者的镰刀,肆意挥洒,一点一点撕裂别人的伤口,只有血淋淋的杀戮,才能令他越来越痛快。

    高挺饱满的额头,刚毅的眉如大鹰展翅般扬起,邬宇凡琥珀色蕴含着血腥的眼眸微微睁大,冷哼道,“那就带着你的实力来告诉我!”

    说完,一扬手带着后面的人转身离开,一身华贵的西装外套散披在他身上,显得两肩高挺,威武之极。

    邬岑希靠在墙上,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毫不留情地转身消失在门外,赤红的眼眸,焦距空白,脸上闪过一丝暴虐的神采,冰籁的声音悄然响起,“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每天,都是同样的日子,同样的生活,总感觉有股透支般的压力透得很剩很剩,心情只有莫名地烦躁,日子过得很累很单一,但必须得过下去!怎么办,有点快坚持不下去了。

    毫无焦距的双眼对上迎面走来的黑衣男子,邬岑希脱口而出,“什么事?”淡薄的声音听不见一丝的情绪。

    “据探子回报,昨天开枪的男子跟那个自称同性恋的男人是一伙的。”去而复返的阿杰在邬岑希面前站定,蹲下身子回答道。

    心中闪过一道光,微风四起,刮皱一池水,邬岑希正面看向他,“不可能,那个男人也中了枪。”

    “希哥,”陈杰蹙紧英气的剑眉,一脸不赞同地凑到邬岑希耳边低声耳语道,“就算你不变黑天也要雷你。希哥,雷电是不长眼的,这就是典型的丑人多做怪,苦肉计!”

    第十三章 手枪

    606病房。

    孙茗卓惬意地躺倒在胖女人腿间,一头枕在她的双腿间,一张精致的小脸在她腿间磨蹭着,面向另一床的梁胤鸣,得意地笑,“嫉妒吧?”

    “是啊是啊,嫉妒那个抱着你的女人,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抱不到你!”梁胤鸣心不在焉地顺着他的话说,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向一脸温馨的从云,却掉入一双深不见底黑眸中。

    全然不似方才的淡然,女人的眼中有着令他一眼即可看出的执着和坚定,梁胤鸣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什么时候也会有个女人愿意为了他如此?

    “我要嘘嘘!”突然,孙茗卓红着脸举手示意,一张小脸早已成了一块红布,还是破破烂烂的那处。

    不行,不行,他要憋不住了。

    从云见他一副很猴急的样子,赶紧站起来踮起脚尖拿下吊瓶,一手提着吊瓶一手扶着他过去。

    孙茗卓忍不了了,一瘸一拐踉跄着走进卫生间,这间卫生间很宽敞,奶油色的灰泥墙壁,毫不夸张地摆下两个马桶一个浴缸,分别为男女病人专用。

    孙茗卓进去后,不忘探出脑袋小心地瞄向梁胤鸣所在的床位,确定他没有跟上来后才倏地一声钻进里面,把门紧锁上,像做贼一样挪到胖女人身旁,红着脸说,“把眼睛闭上!”

    从云见他右手插着吊针一脸不方便的样子,善解人意地问,“要我帮你吗?”

    “靠,你帮我解裤子还是帮我尿尿啊!”

    孙茗卓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你把眼睛闭上本少爷就谢天谢地了!”

    从云想了想,怕他动作过大又扯到伤口,“我还是帮你去叫个男医生吧!”

    “你去叫一声试试,那我憋着,老子不尿了!”听她这么一说,孙茗卓赌气地瘪嘴。

    “行,行,我不叫!”

    从云说到做到,整个人双手提着输液瓶躲在孙茗卓肩窝处,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她是在支撑着他的身子,其实是孙茗卓搂紧她的肩膀,全身靠着她支撑。

    孙茗卓急躁地解开自己的裤腰带,两眼盯着臂弯下紧闭双眸的胖女人,红润的脸颊溢着不寻常的绯色!

    孙茗卓搂紧她的肩膀,靠在自己的xiong口,把脸贴上她额角轻轻地摩挲着。

    从云的左耳正好贴近男孩的喉间,听见他咕噜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从云闭着眼睛好奇起来,感觉他不停地在动,幅度有点夸张起来,不过应该是在解裤子!可是这裤子也不可能繁琐成这样,解了这么久都还没好!

    孙茗卓单脚站在地上,另一脚跨在浴缸上,紧翘的臀部靠坐在栏杆沿边上,前面摆着一张椅子,椅子上摆着一个半马桶,是手脚不方便的病人专用来解手的!

    只是这半马桶在孙茗卓面前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孙茗卓一解开腰带,拉下拉链,那只硬得要爆炸的小弟弟马上跟刚出牢笼的蟒蛇似的,兴奋得抖动个不停。

    孙茗卓状似无聊地掏着他的宝贝拿在手里把玩着,鬼鬼祟祟地注意着胖女人的动静。见她听话的老老实实闭着眼睛不动,这才放心地扯过胖女人外套的一角缠在他的宝贝小弟弟周围,一手握紧怒棒,开始加快速度熟练地上下套吮起来,就像他平常打飞枪一样。

    “你好了没有啊?”从云闭眼低声询问着!听着他的声音,却始终听不到那个一长条所发出的特有的声响!

    “你以为想尿就能尿出来吗?也要小弟弟配合才行!”孙茗卓虚应着,双眼却贼溜溜地盯着胖女人的脸,慢慢慢慢地瞄向她的ru沟处,紧拢肩膀的手掌不由得猥琐地揉搓着她的肉肉,就好像在摸她的nǎi子一样!

    “快点,快点,宝贝快点出来!”孙茗卓暗暗保佑着,将手上抽送的速度加快,就好像汽车原先是在纵贸道行驶,而现在开上了高速公路,速度从原来的六十提高到了一百。

    “……幺……噢……”丝丝的快感从他的枪头上传来,孙茗卓闭着眼睛陶醉地叫着,下身也不由自主地向着前面的空气挺动着,力量也一浪高过一浪,就好像此时抽插着的是女人的xiāo穴一般。

    从云忍不住睁开眼的冲动继续听话地站着,僵硬的换着手势缓解酸麻感,怎么一个人可以解手解这么久?

    还是自己打手枪爽啊,不怕丢脸,怎么丢都是自己藏着!孙茗卓这边正天花乱坠地想着,另一边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也太久了吧,都二十分钟了,他的宝贝牛奶怎么还没发射出来!

    男人早泄是痛苦,晚泄,更是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