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很快,两个白菜豆腐煲端了上来。热气腾腾,和那场阵雨刚结束的空气有点像。草草的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沈备好心情的发现汗珠滑过的地方没有花。天然的好皮肤啊!他慢慢的欣赏了两眼,觉得今天一天的恶气都出了。

    “服务员?”草草吃了一半,抬头叫服务员,“麻烦你帮我加两套豆浆,一碗葱油面,一个粽子j,一份卤r,一屉虾饺,一屉小笼包。”说完了对沈备说,“老公,这里便宜多吃点没关系。别老省着花,我的钱不是都在你那里吗?”

    沈备刚要说不用,正对上小服务员怜悯的表情,那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愣是出不来了。

    小服务员让他们去前台交钱,草草说:“啊呀,麻烦你帮我们结一下吧,我逛街太累了,实在不想动。”沈备正想站起来,手上一凉,草草的手压在他的手背上。仿佛触电似的,一哆嗦腿就没劲了,“老公你也别动了。对了,你那里不是还有一张五十的吗?把钱交给她,零钱就别找了。”

    服务员眼睛一亮,闪闪发光的看着沈备。沈备无可奈何的掏出五十的整票,乖乖的递出去。面子,面子,心里恶狠狠的念叨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军长说过,他最大的毛病是冲动。要改要改,一定要改!

    他真想掀翻桌子,像对待敌人一样把这个白痴女人锁在身下,最好揍个鼻青脸肿,管她求不求饶!

    草草早就收回爪子,闲哉哉的吃下半锅豆腐煲。开玩笑,白菜豆腐可都是养颜的好东西,当晚餐正经不错呢!

    新点的东西陆续上来,草草抹抹嘴巴,拿起自己的小包说:“我去趟洗手间,你帮我看一下东西。那衣服洗洗还能穿,挺贵的东西,别让人顺了。”说完还抛了一个亲密的媚眼。

    沈备哼了一声,没理她,但也没动地方。

    草草抿嘴一笑,用最风情的姿势走出永和豆浆,好像走出的是国际俱乐部似的。

    沈备看看袋子,一点胃口也没有。

    找个情妇这么麻烦,还不如直接答应了乔小芮。

    他有点头疼。

    乔小芮是他转业到地方以后的助理,非常精明的一个女子,最难得的是脾气很好。有时候,他这个炮筒子开起炮来,别人都被轰的七荤八素,唯独小芮还可以温柔的一笑。

    从军队到地方的适应过程是非常难的沈备庆幸自己遇到一个好帮手,可以顺利的过渡。不仅如此,他们还一起把企业搞得生龙活虎,蒸蒸日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和小芮的关系有些不一样了。公司里的风言风语他也听到一些,自己和小芮真的可以更进一步的发展吗?

    前妻离婚时曾经对他说过:沈备,你是一个很冲动的男人。我们结婚时,你也许根本就不爱我,只是需要一个女人解决冲动。可是,婚姻必须有爱才能维持下去,我觉得,你最爱的是部队,是你的事业。下一次,如果你想结婚,一定要搞明白,究竟是想要一个妻子,还是想要一个性伴侣。别耽误了人家!

    离婚后,夜深人静辗转反侧的时候,沈备也觉得前妻的话很有道理。更何况,乔小芮是自己的助理,他觉得如果留她在助理的位置上可能会更合适。再说了,小芮才二十八,可能还是大姑娘,自己一个老帮子,别耽误了人家。

    可是,白天的时候,他的眼光也会偶尔停留在小芮身上,为那些曲线走神。

    究竟是爱,还是性?沈备烦恼不已。

    如果是性,随便找个女的不就可以解决吗?如果找个女的还不行,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真的对小芮有意思?

    这种想法着实罪恶,沈备唾弃了自己两天。第三天,他决定给自己找一个情妇。

    找个什么样的情妇呢?最好有过经验的,年纪大点的,识趣一点,虚荣一点,分手的时候容易一点。他隐去自己的目的,把想法告诉了老战友,人家介绍了几个,沈备觉得兴味索然。直到在这个倒霉的星期五看见更倒霉的邓草草,他才觉得,自己碰见了一个天生就是情妇料的女人!

    可是——

    他看看表,已经十点了,快打烊了。邓草草还没来!

    “先生……”桌上一大堆食物,都凉了,蔫嗒嗒丧失了所有的色香味。

    沈备慢慢的站起来,无比沉重的走向大门。

    邓草草,好样的!

    算你狠!

    (3)

    草草租的房子在天通苑。80平两居室的简装修新房,只要800元,在京城实在是难得。唯一的缺点就是上班不太方便。要坐黑摩的到城铁,然后坐十三号线倒环线,在建国门倒直线,才能到位于国贸的那间小小的办公室。所以,从工作第一天,草草就省吃俭用,准备凑一辆qq的钱。可是,她一向大手大脚惯了,工资刚好够她生活用,月月光。不过,经过她的观察,北京的车市和房市基本成反比,房子涨的越快,车子也降的越快。别人都为房价发愁的时候,草草乐呵呵的等着一波又一波的车市降价。

    离婚时拿到的钱大部分买了基金,还有一小部分按照习惯投资了股票,另外还有一个秘密账户,是她在家歇着的时候,结识的那帮太太们怂恿她买股票时用的。之所以是秘密,其实就是她忘了自己有这个账户,而前夫也没想到一贯糊涂的她还有买股票的可能。所以就没分。

    这投资的投资赶上股票大涨的好行市。“五三零”的时候,她正沉浸在离婚的悲伤里,投资的那一小部分股票没有抛,现在又翻着番的涨了上去。

    但是,她不打算动这笔钱。因为多少都有一些罪恶感,好像偷了人家的钱似的。现在,她可以平静的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也想过要不要把这笔钱的存在告诉前夫?但是,几十万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大数,若是联系他还显得自己矫情。万一被人误会是想重叙旧情,自己岂不尴尬。犹犹豫豫的,这笔钱就一直放在那里。草草抛了一些股票,套回部分现金,原来的本儿还在里面。

    小雯不知道股票的事情,但是她知道草草想买车。很仗义的威胁孙南威给草草多发些奖金,但是孙南威也不能自己做主,必须由合伙人会议决定。如果多发,他要从自己的钱里扣。

    草草觉得既然自己要独立,就不能让别人为难。婉言谢绝了小雯的好意,仍然守着3800块钱过着踏踏实实的日子。幸好,房子把着塔楼的东南角,朝向阳光都很好。草草买了一个瑜伽垫子,天天在阳台上做瑜伽。

    20层的楼高,开始让她有些眼晕,时间长了,发现视野开阔的好处。这两天,她正在考虑接受所里的提议去做那个拓展训练。以前拒绝是因为恐高,住了小半年20层高楼,估计也没啥好害怕的。

    北京夏天天亮的早,5点钟已经白光光的一片。拉开客厅阳台的窗帘,外面的天空透出半灰半白的色调,晨阳在天空胡乱的涂了红色,好像半老徐娘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拿着脂粉发呆。

    草草打开音乐,在徐缓的清风和轻柔的乐声里,参照左右两边的落地镜,缓慢而准确的把太阳至尊式做了五遍,又练了几个平衡和扭转的体式,时针指向六点半。

    瑜伽练了四年了,始终是初级水平。现在没钱,更不可能去瑜伽馆提高。草草冲着澡水,有点认命的想着,也许自己真的不是那种会成功的人。事业失败,婚姻失败,连瑜伽都失败。除了傻乐呵,没见什么成就。

    看着镜子里保养得宜的面庞,草草点点了镜中人的鼻尖,说道:“不对!邓草草,至少你保养的很成功!”眉毛高高挑起,无比自信的抛出一个媚眼,草草啥也没穿走出卫生间。

    一个人的日子,返璞归真是必然的!

    城铁里人挤人人挨人,旁边有个女孩子也不知喷的是什么香水,刺的草草鼻子疼。忍到东直门,车门一开,草草已经阿嚏阿嚏的喷开了。

    这天,草草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乘坐北京的公共交通工具,无论如何不能用香水!不仅不道德,而且——简直是谋杀啊!

    草草整理了一下衣服,还好没有褶皱。这件衣服就是周五宰的沈备心疼的那件。可惜原来的那一身放在他那里,不知道他有没有收起来?草草一直考虑要回来的可能性,来回换车,换到国贸,她也没想出办法。

    “草草?”孙南威挤眉弄眼的把她叫过去。隔壁就是冯尚香的办公室,房门打开着。草草眼角余光扫见她抬起头往这边看,便向前对直了眼神装没看见,径直走进小孙的办公室。

    “怎么样?沈备这人我见过,挺精神的!满意吗?”孙南威一脸坏笑。

    草草想起自己那身衣服,还有永和豆浆的味道,摸摸鼻子说:“还行!”

    “什么还行!那就是你们常说的钻石王老五啊!”孙南威无限感慨,双手交叉靠在皮椅上,脱口而出,“我要有他那条件,说什么也要好好享受享受才行!”

    草草顺手撕下桌头的拍纸簿,拿起圆珠笔一边写一边念:“某年某月某日,孙南威说——”

    “行行行!”孙南威赶紧举手投降,“你就饶了我吧,姑乃乃!哎,你怎么就是小雯的同学呢!”

    草草放下纸笔,严肃的告诉他:“这是命!”

    孙南威歪着头自下而上的看了半天草草,点点头,然后说:“你的命也来了!”

    啊?草草本来是开玩笑,看南威的样子也不像。脑袋偏着另一个方向看着他,等待下文。

    孙南威霍的站起来,清清嗓子说:“奉周小雯钧旨,宣邓草草本周五下午七点于老地方会见钻石老五沈备。”一口气背完,孙南威探身压低嗓子神秘的说:“草草,这可是沈备亲自找来的,人家很中意你呢!”

    草草激灵打了一个冷战,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好端端守着窝的老母j,外面从天而降一只不怀好意的黄鼠狼。而j窝的主人还摸着这只黄鼠狼对老母j说:“宝宝,我给你找了一只多好的看家狗啊!”

    草草有点为难的看看孙南威说道:“还见啊?我看还是算了。”

    “为什么?”小孙觉得理解不了。

    草草就捡着沈备请自己吃白菜豆腐的事情说了。

    孙南威抿着嘴巴歪着脸,想笑又不敢笑:“哦,这样啊!唔……有点难。人家对你挺感兴趣的。追着小雯的叔叔要联系方式!不如这样,你自己去和小雯讲吧,反正我就是一个带话儿的。下面的事情就不好做主了,去吧,去吧。别耽误做事!”

    草草答应一声向外走,孙南威又叫住她:“对了,公司注册的事情怎么样了?”

    草草说:“我收拾一下就去京广中心那里办。资料都准备好了。”光合同和章程就准备了一堆,耗费了两个宝贵的周末。

    周小雯从草草那里听到事情的经过,笑得直打跌。

    她在学校读博,平日出去做同声传译的兼职,生活无忧。还有个做合伙人的男朋友,想不自在都不行。现在因为年龄的关系,一门心思的研究保养秘笈,直到重新遇见草草才知道自己那些都是小儿科。

    还有两年博士毕业,但是论文的事情她还没有考虑。草草替她担忧,她却满不在乎的说:“有南威啊!”

    草草说:“可是这是你自己的东西,太依赖别人不好吧?”她想起自己的过去:就算有了硕士学历,也放在一边发霉。所有的事情都被前夫代劳了。

    和小雯一讲,小雯却胸有成竹:“啊呀,不用担心!就算将来真的有一天南威不要我了,以本姑娘的条件和脑子还能没人要吗?这年头,讲究的是包装!只要我博士学位拿到手,就算不是我写的又怎样,孙南威还能入禀法院,说是他写的不能给我学位吗?草草,casecase!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雯在电话里和草草一起把沈备痛骂了一顿,爽快的承担了回绝的任务。一个电话拨到叔叔家,如此这般添油加醋的一说,沈备变成了一个典型的小气抠索目光下流举止猥亵的中年秃头男!除了请人家吃白菜、自己吃人家“豆腐”,还没良心的“顺”了一件昂贵的套装!

    小雯的这个叔叔不是别人,正是沈备在部队时的老上级,军区司令员。职位不低,但是已经住进了干休所。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就和老太太帮人牵线搭桥。

    他很欣赏沈备,觉得这家伙是难得的能文能武将帅皆宜的家伙。可惜在演习的时候把红军打的太惨,让那个事先打过招呼,请他们务必输给红军的老领导非常没面子。所以,才“不得不”专业到地方。金子到哪里都发光,看着沈备在地方干的风生水起,老司令员也很开心也很自豪,自然会多多关心。

    现在听小雯这么一说,放下电话,老头忍不住跟老伴儿嘀咕:“这沈备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会到了地方没有顶住糖衣炮弹的进攻,变质了吧?”

    老伴儿正在看《澡堂老板家的女人们》,心不在焉的说:“没准吧?对了,上次你们老战友见面的时候,老高不是说过,他们一个团长到了地方就包了三个十八九的小女孩儿,要不是经济问题还发现不了呢!”

    老司令心里一颤。沈备是个好苗子,可不能毁在这种事情上。他现在有钱有权又没老婆,非常容易受到诱惑,作为老领导,他有责任有义务拉这位下属一把。

    于是严肃的拿起电话,拨给了沈备。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一刻了。

    沈备正在公司开会。

    公司发展的比较大了,准备扩展一下业务。成立新公司不仅会提高人力和其他资源的成本,还不容易进入相关市场,所以在会上,乔小芮提出并购一家企业的方案。因为是比较性质的,所以并没有对并购的方式和目标公司做出详细的说明。

    沈备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并购企业也有融合和债务的问题,必须谨慎对待。他让小芮带起一个课题组,仔细评估一下并购的可能性,包括目标公司的选定。

    会还没开完,老领导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沈备知道老上级的脾气,自己要是敢说开会没时间,他老人家绝对绝对不会再和自己来往。

    本来还应该继续明确一下乔小芮的课题组的问题,沈备想着小芮应该能解决,二话没说就散会了。乔小芮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备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站起来慢慢收拾东西。

    身材高大的鲁修承走过来,低声说:“乔助理,总裁什么也不说,万一做错了可怎么办?”清爽的古龙水淡淡的绕过来,小芮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乔小芮很不看好鲁修承,对沈备倚重这只耶鲁的海龟非常头疼。试想耶鲁回来的人去哪里不行偏偏窝进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他们又没有很高的薪水!鲁修承说什么共同发展,小芮一点也不信。可是沈备相信,豪气的说,我们是梧桐树,招来金凤凰很正常!

    鲁修承进了公司,很快就在组织运作方面显露出比较高的能力,成了除小芮之外又一个受倚重的人才。但是,鲁修承有个毛病,也可能是在海外呆久了,作风比较洋派。见了喜欢的女孩子就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一年多了,满公司的人都知道管运营的鲁总“明恋”总裁助理乔小芮。顺带着,乔小芮也多了一个“冰山”的外号。

    但是,鲁修承很聪明,从来不当着小芮的面说。公是公私是私,他区分的很好。只有前不久财年大会后的庆祝会上,鲁修承曾当面问她,可喜欢他?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好在他也不介意。让小芮觉得自己也不应该那么计较。

    办公室,有点暧昧可以调节气氛,只要不过分就好。

    沈备接到电话,老领导一反往日的干脆利落,吞吞吐吐的给他讲了一个受腐化自甘堕落的故事。沈备是什么人,一听就明白了!吓得沈备以为自己内心那点龌龊事被发现了,汗水滴滴答答的就落在红木桌面上。

    正纳闷是不是自己酒后多言,说了出去?老领导话锋一转,说起草草的事情。有点惋惜人家看不上他,但是重点强调了一下是沈备自己不够大气、不够男子汉、不够光明磊落,所以人家才不要他!

    沈备觉得冤枉死了,明明是他被宰了两千多块,又被放了鸽子,最后还拿着脏衣服送进干洗店清洗,花了四十五大圆,凭什么说他不够大气,不够男子汉,不够光明磊落!

    “沈备,你放心,我们会继续帮你留心的。但是你自己在地方一要洁身自好,二要注重个人修养。早点找个媳妇,我们也放心了!”老领导铿锵有力的结束谈话,挂断了。

    “滴——”电话里传来挂线的声音,沈备心里突突的冒火!不就是个白痴女人嘛,大不了不要,何必让在老领导面前这样“侮辱”他!

    反正坏主意没变成坏事之前,人们都不会觉得自己坏。沈备理直气壮的为自己喊冤。外面忽然变黑了,听预报说今天有暴雨。看看!天都知道他有多郁闷,多想发泄!可是——

    “笃笃笃!”有人轻轻的敲门,乔小芮走进来说道:“沈总,课题组的人选我已经拟好了,请您过目。另外,不知道您何时方便,课题组希望就具体事宜听听您的指示。”

    沈备知道自己在会上没提这部分内容,现在小芮给他台阶下,正好接下来。

    工作还在继续。不管老总还是员工,无论受了多大的气,多大的委屈,工作还是要做的,而且也不能向别人发泄。

    (4)

    轰隆隆……哗——!

    天黑的时候憋了一天的雷阵雨终于掉了下来。

    沈备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准备回家。听见噼里啪啦的雨点声,不由长吁一口,心里舒坦了许多。他的办公室百子湾附近,沿三环到小街桥那里很方便,他就住在那个叫做oa万国城的地方。

    房子是小芮以公司的名义买下的,但是户主却写的沈备的名字。沈备坚持不要,最后记到公司名下,沈备只是租借而已。但是,那个地段房租很高,何况是三室两厅140平的大房子。沈备一直心中不安。小芮干脆在公司通过了一个文件,把公司单身领导租房子的费用划进了福利里面,这样每个月沈备会有一笔所谓的“福利费”用于支付昂贵的房租。沈备犹豫了一下,没有反对。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车子房子,都是公司的,他所能把握的一个度只能限于别太明显,若是给个名义,他没理由把自己搞得很清白。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夏日的暑气顽固而坚强,一时半会儿的瓢泼大雨根本扫不开那股闷热,反而增加了很多潮气!沈备喜欢自己开车,司机小王早早的就下班了。坐进车里,打开空调,雨刮哗哗的扫着挡风玻璃上的水幕。沈备眨眨眼,想起今天该取草草的那身衣服了。

    那天拿回家的时候,沈备曾展开衣服看了一眼,便面红耳赤的收了起来。那时,他已经想好。若是草草拒绝和他再见面,他就以还衣服为借口。他对她的想法太强烈了,沈备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幸好,随后的两个周末有很多工作,再加上健身累的很,没时间发春梦。

    干洗店十一点关门,路很近,沈备加上油门,也不管雨路难行,飞快的在雨中穿梭着。时光好像飞回到军营里,那时他不过是个大队长,带着自己的队员在丛林里急行军。

    “嘎——”,一脚刹车,沈备惊出一身冷汗。前面路边是公交车站,有人横穿马路,差一点就要撞上!绕是沈备技术高超,反应敏捷,及时刹车,那人也吓得一p股坐到水里。

    风大雨大,原来的热气已经被雨水打散,还有些冷。沈备深吸一口气,开门下车检视情况。那人是个中年妇女,躺在泥水里,有些愣神。早有好心的旁观者打了电话报警,沈备伸手扶她,那人却一甩手,“啪”的一声打飞了。

    “我告诉你,这不算完!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想欺负人!开车了不起啊,没看见过马路啊……¥¥%”

    大雨浇的沈备睁不开眼,整个人好像站在瀑布里,头上肩上,哗哗的向下流水。抹了把脸,沈备想着这人怎么就那么有劲,下大雨也能骂个不停啊!

    正想着,对面走过来一人,不偏不倚停在他身边,透明的塑料伞微微倾斜,所有的雨水就像尼亚加拉大瀑布似的沿着沈备的脑袋灌进脖子里。一张嘴,水竟直接进了胃里!

    平常草草都是坐地铁,今天出来在这附近办事。要想坐地铁回家,还需要在这个车站坐两站地。尽管带着伞,可是这么大雨立在亭子下面,和一群人挨挨挤挤的足够让人心烦。眼看着自己的公交车已经遥遥在望,却被眼前这个泼妇和“泼”男堵住进不了站,心里直翻白眼。

    第一次被沈备的车弄脏衣服,第二次又被他的车堵在车站,我怎么跟他的车那么犯冲呢?

    草草早就认出沈备了,也目睹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分明是这名妇女贪图近路,翻越栏杆过来,而且车离她也挺远的。开始,草草没想理这事,最好让警察把沈备抓走,严刑拷打,刑讯供满清十八般酷刑轮流伺候,半死不活的再扔进雨里。谁让他下大雨还开那么快,活该他出事!可是,看着公交车进不了站,警车也没见踪影,低头看表,竟然晚上十点半了!

    草草认命的叹口气,撑开自己那把据说是韩国牌子的透明伞钻进雨里。走到那名妇女身边。俯下身子大声说:“大嫂,您翻越栏杆,警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好多人都看见了。如果没事,赶紧起来走吧!”

    雨声太大,草草又扯着嗓子对沈备喊:“先生,您赶紧带大嫂去看看医生,别在这里等着了。万一感冒就麻烦了!”

    旁边等车的人也不耐烦的起哄:“就是就是,差不多得了!赶紧走吧!”

    沈备听着声音耳熟,可是那人的雨伞边正好对着他的脑袋。雨本来就大,再加上雨伞上汇聚的水流,沈备几乎要闭上眼睛。

    一边后退,一边掏出钱包,一打开,里面的钱也湿了。而且只有二百了!

    一咬牙,这个月的钱都败给草草了。但是他也不愿意再陪着大嫂去医院。掏出一百递给大婶,大婶犹豫了一下不甘心的接过来。抖抖身上的衣服,嘟嘟囔囔的说:“就是洗衣服还要费钱嘞!”人却已经走开了。

    沈备松口气,转头向方才帮忙的人道谢,眨麻眨麻眼儿,话到嘴边变成:“站住!”一把上去拽住那人的胳膊:“怎么是你?”

    草草本想悄没声的溜开,没想到沈备的反应比常人快,一眼就把她提溜出来,还揪住不放。

    草草使劲瞪着后面的车,嘴里说道:“啊呀,你快走吧,后面都堵车了!”

    “上车,跟我走!”沈备拽着她的胳膊,两大步就绕到副驾的位子,开门就把草草塞了进去。顺手还把车门锁上。

    周围有人嘘他,他也不理,跑回驾驶座,开车上去。草草比他稍好一点,不过也狼狈不堪。手搭在门扶手上,想下又不想下的样子。

    沈备心里说:“看吧,分明是个贪图享受爱慕虚荣的女子,偏要把别人说的那么坏!我说什么也要教训教训她!”

    脚下一踩油门,先是“扑哧”的水声,草草看了一眼真皮装饰的座椅,从沈备身上流下的水都快淌成河了,嘴角忍不住挂上笑意,把头扭向一边。平心而论,她并不觉得沈备是个坏人。只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好,总是瞧着不顺眼罢了。

    偷偷瞥了他两眼,就着朦胧的灯光,发现这个人的侧面非常的有棱角,不是那种漂亮的棱角,而是很耐看,很有力量的线条,一直延伸到颈部肩部背部胸部……

    草草收回目光,垂下眼睑,脸有些红热,不敢再看。

    沈备把草草几乎粗暴的塞进车里,坐进去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一见这女人就明白刚才自己满头满脑的灌水是怎么回事。再加上老领导的教训,瘪瘪的钱包,几乎想都没想就拽上她了。

    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应该说,他曾经是个冲动的毛头小子。但是现在,他退伍了,好的坏的什么都经历了一遍,就算不是看透人生,至少会让嘴巴躲在脑子后面。可是今天,其实就是自从看见草草起,他的动作就永远比大脑快!

    现在他的脑子就在为说什么发愁,看了草草一眼,还不敢看脸,怕都对上目光。向下一滑,哆嗦了一下,赶紧收回来,专心开车。脑子和挡风玻璃一样平坦……

    这时,草草想起一个问题:“诶,我住天通苑,谢谢了。”

    沈备嗯了一声,没讲话。草草看见他的嘴角紧紧的崩在一起,腮边的肌r划出深浅不一的线条,以为他生气了。路两边黑黢黢的,心里害怕:“你、你要干什么?”

    草草惊恐的表情让沈备心里好受一些,原来她也有怕的!

    “取你衣服去!”简短的放出几个字,沈备再次闭上嘴。

    草草松了口气,顿了顿又转过身道谢:“谢谢啊,我真没想到你还能帮我洗衣服。”这句话说的太真诚了,听着像骂人。

    沈备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还没来得及放电,沈备就像坐滑梯一样,眼珠不受控制的滑下去。虽然他很快收了回来,但是草草已经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的前胸。白衬衫已经湿透了,露出里面r色的胸衣的形状。最可恶的是,这几天她为了凉快,都穿着纯棉无托的胸衣。湿透之后,两粒挺立的茹头贴着衣服突出出来,怎么遮掩也挡不住。

    干咳一声,抱起湿漉漉的书包挡在怀里,轰的一声,周身燃起一片大火!

    探照灯扫s在路面上,白花花的水流汇成一片,好像女人雪白的胴体反s在挡风玻璃上。沈备想:该死的不用问,自己对小芮那点想法肯定是冲动。不然怎么一见这棵笨蛋小草,就一脑袋狗屎呢?

    本来,经过老领导的教育,他已经基本放下养情妇的想法了。准备洗心革面老实做人,甚至不排除接受乔小芮的可能。但是,老天爷一场大雨,竟然把草草送到他面前,还几近赤l!

    沈备正处在天人交战的关头,干洗店到了:“坐着别动,我去拿你的衣服!”

    草草乖乖的点头,顺手打开音响,调到交通台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路况。

    沈备身上刚烘干,又浇了一身,不过洗好的衣服倒是用塑料袋裹得紧紧的。一进来就塞进草草的怀里,抹抹脸发动汽车。一声不吭的奔向天通苑。

    洗衣店就在oa附近,到天通苑有段距离,等到的时候雨已经转小,天地一片漆黑,分不清上下左右东西南北。

    “到了。”沈备喜欢开着车在北京乱逛,找到天通苑那么大的地方并不难,“几号楼?”

    “嗯,你往前走两个路口,向左拐弯,然后第一个路口右转第一个单元口停下就好了。”

    “几号楼?”沈备又重复了一遍,眉头皱了起来。

    说实话,黑黑的脸膛还挺有威严的。草草缩了一下头:“不记得了。”

    你!沈备无言,只好按着她指的路七扭八拐的走着,幸好没有指错。但是这种不在掌控的感觉实在令人难受,他忍不住把草草和乔小芮对比了一下。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小芮就那么有条理,那么理智,那么聪明呢?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胸大无脑!

    草草只能感觉到沈备心烦,又不敢说什么,点点头就要下车。

    “现在播报最新路况,天通苑由于道路施工,严重积水,已经不能通车了。请司机朋友们绕行。再重复一遍……”

    草草看了看沈备,这段路就在天通苑门口,估计沈备出不了门。但是她能做什么?请他上楼?草草自问没那个胆量,抱着衣服跳下车。

    沈备松了口气,草草坐在他旁边就好像一个大火炉,烧得他浑身难受,开多大的空调都不管用。草草一走,凉风嗖的灌进车里,脑袋立刻清醒,正好听见那段提示的重复部分。但是他不太清楚这是哪段路。看着草草走进楼里,沈备这才发动汽车离开。

    草草回去以后立刻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的走出浴室,良心也回来了。看外面暴雨已经转成中雨,稀里哗啦的乱喷,不知道堵住的沈备能去哪里?

    她想自己拿着伞下去,如果能碰见沈备就请他上来,如果不能,只能怨他不走运了。

    沈备狼狈的把车倒回来,幸好他还算警醒,不然这车非泡水里不可。这个路段也绝了,正好堵在天通苑门口。按照他的野外生存经验和一身本事,淌着过这段路并不难。可是,他想这车是公家的,总不好弄坏。心安理得的开回了小区,直到第三次绕回草草的楼下,沈备才发现,自己很想上去。伸头看着楼上,也不知道那个白痴住在几层?

    草草走下台阶,一眼就看见沈备那辆奥迪。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有点失望又有点兴奋,好像小时候要做坏事的那种感觉。撑着伞,伸手敲了敲车窗。

    草草撑着伞出来的时候沈备就看见她了,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大晚上的,谁会出来呢?又不是妖精!

    草草刚洗完澡,吊带裙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仿古白衬衫,皱皱巴巴的裹在身上,让沈备想起女人刚起床的样子。吊带裙有点短,圆圆的膝盖上还有两截白生生的腿,随着红色的裙边在雨中摇摆。沈备觉得嗓子有些干,呆呆的看着草草来到自己车前,伸手在窗户上轻叩。

    他永远也忘不了草草车窗外的那张脸,在路灯和雨帘中显得愈发柔美娇俏,乌溜溜的眼珠好像猫咪一样看着他,红滟滟的嘴唇一张一合。

    想都没想,打开车门就随着草草进了大楼。

    身后是长长的黑暗和诡异的雨声。男男女女都是这样走在一起,又各自分开。好比书生和小倩并肩走回伽蓝寺,好比薛涛带着元稹走进香闺……

    谁先主动的已经搞不明白了,但是沈备抱着草草柔软的身体时,头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并没有邀请她做情妇。也许自己不应该这样?他那里稍微犹豫了一下,草草白嫩的胳膊圈住他的脖子,眼皮一抬……

    就那么一眼,沈备的想法就全没了。

    “嗯……”草草呻吟了一声,在他的怀里蠕动了一下。细小的摩擦好像一粒小小的火星,让沈备敏感的身体像干草堆一样燃烧起来。

    沈备痛快的实现了他的梦想,把头彻底埋进草草的胸前。身子一歪,就倒在草草那张粉白格子的大床上。颤悠悠的,让另外一只l露的茹房无依无靠的晃了晃。沈备大手一伸,握在掌中,掌心处是坚硬的茹头,憋了许久的欲望喷薄而出,手下使劲狠狠的抓了一把整个人贴的更紧了。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女人变化太快!纵身欲海的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

    欲望高涨之际,草草突然掰开他的肩头,严肃的问:“你有病吗?”

    沈备一愣,草草趁机从床头柜里翻了出一个避孕套:“用这个吧。”

    舔舔嘴唇,沈备心里怪怪的。一个独身女子,还能随时准备避孕套,可见多么老道!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恶心,方才的情欲忽悠悠的灭了下去,翻身坐起来。

    草草躺在床上扯过被单盖住身子,一声不吭的看着他。

    过了好久,沈备才说:“准备的……挺全啊!”

    草草点点头,老实回答:“嗯,以防万一!”

    沈备想抽烟,嘴上接着说:“现在社会是挺乱的。”

    “有总比没有强。”

    “倒也是,万一染上了挺腻歪的。”

    “对。”

    “有烟吗?”沈备迫切希望抽烟。

    草草又扭过身在柜子里乱翻。被单本来盖在她胸前,一翻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后背,臀部微微抬起,划出一道饱满的曲线。沈备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看见草草的后腰,一样的雪白,一样的细腻。那条让他遐想不已的曲线已经完整的呈现在他面前……

    身下又火一般的烧了起来,管他娘的呢!翻身压上去,手掌在那片区域来回侦察着。两年了,他几乎忘了女人的滋味!

    草草已经翻出自己抽的烟,腰上传来麻酥酥的感觉,如同触电一般,正要翻身,一个沉重的身子压上她的后背,耳边有人低语:“别动,就这样。”

    沈备在她身上蠕动着,细腻如瓷的肌肤带给他致命的快感。他恨不得用全身的力量去摩擦身下的那一小块地方,粗野的摩擦让草草发出痛苦的呻吟,翻转着身子想要躲开。沈备单手锁住她,如擒拿一般扣在头顶,压住草草那头乌黑的头发。草草竭力扭转脖子,沈备看见她的眼睫毛长长的卷翘起来,隐约有代表惊恐的纹路在眼角眉梢出现。沈备低下头,咬着她的耳朵,渐渐移到脖子,美丽的锁骨旁边已经挖出两个深坑。另一只手沿着草草光洁的胳膊蜿蜒而下,绕过腋窝,向里滑去。

    草草的眼睛闪闪发光,嘴唇微微张开,露出糯米一般的细牙。嘴里因为疼痛发出一连串呻吟。沈备的手被压在草草的身下,不耐翻的翻动一下,原本锁着草草双手的右手撤回来,从草草的右肩向下勾住草草的脖子,绕过左肩,轻轻一抬,草草便不得不抬起上半身。一对雪白的椒r便完全暴露在沈备身下,荡悠悠的垂在空中。

    草草吃痛不住,下意识的摆出眼镜蛇式的动作,腰腹使力微微上挺,这才觉得舒服些,随着沈备的搓揉,身子起起伏伏……

    夜深了,雨停了,二十楼的灯光灭了。最后的一闪照亮了垃圾筐里用过的白色避孕套,好像一个冷笑留给深夜最后的记忆……

    (5)

    “啪”,一朵火花在黑暗中闪亮,紧接着被一点红色的火星代替。

    草草躺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去,胸膛跟着紧缩在一起。厚厚的窗帘已经打开,凌晨的风吹过薄薄的纱帘送来一丝凉意。

    这种事情早晚都会发生。草草如是对自己解释,你是一个正常的女子,离婚就更没有必要为别人守身。发生这种事情根本不稀奇,只能说是必然的,对,必然的!

    草草又吸了一口烟,仰头靠在沙发上,直直的喷了出去。里屋传来微微的鼾声,草草有点哭笑不得。

    她并不是主动醒过来的。确切的说,她是被踢下床时惊醒了。

    沈备似乎不太习惯身边有人,手脚虽然收的好好的,却总是自动自发的“清理”床铺。草草和他身上的毛巾被就是在清理活动中一起遭殃的。

    捡起毛巾被,盖在死猪身上,草草突然有些伤感。

    她记得,自己以前也曾经给别人这样盖过被子,最后大的走了,小的没了,伤筋挖骨的痛,撕心裂肺的恨,都无济于事。

    裹着自己的床单,草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细长的七星烟,这一次动作很娴熟,可是她已经没有心思欣赏了。

    以后……就这样吗?

    和不同的男人……

    不管有没有感情,不管……什么也不管吗?

    草草想起初中时的那个男生,自己只要远远的看一眼,便会兴奋一整天。如果能和他说一句话,这一个礼拜就会飘飘然充满了眩晕。那时,她也幻想过他们之间会如何接触。但是,那个年龄连幻想都是浪漫的不可救药的那种,一定要有一朵巨大的温柔的粉色桃花,黄嫩的花心像温柔的大碗托着他们,两人默默的抱在一起,絮絮的说着。

    可是现在……

    他们躺在粉色的格子床单上,什么也不说,像野兽似的发泄自己的欲望,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草草承认,单纯的评论r体的快感,沈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