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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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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之伤

    这紫玉佩乃是连尊所赠,内有须弥天地——汨萝香花海。以前颜初静修为尚浅,内真元不足以将紫玉佩完整祭炼,直至晋阶凝心期后才能炼化入。虽然明知大火小火扎在祝融峰上会复原得更快,但她还没弄清楚那个神秘帝君的意图,实在放心不下。因此在离开太黎神之前,她把他们的真身赤桑树移入了花海之中。

    按照小火的说法,汨萝香是神界的花中王者,他们呆在这花海里也不错。

    而大火沉眠五载,一直未有转醒的迹象,此刻竟忽然神识传音,叫她如何不喜出望外?!当即只对朝泷说了句“别进来”,便闪入魑离殿,同时在大殿内外布下禁制。

    殿中的墙壁地面j案等俱是白玉砌就,如雪纱缦由殿顶直垂而下,层层叠叠,纤尘未染,犹如千年不化的雪瀑,隐约还余幽淡冷香,沁人心脾。

    “果真是火龙丹!太好了!”紫玉佩中传出小火欣喜雀跃的声音,“哥,你的伤才刚好了些,受得住这丹力么?”

    大火气息渺如游丝:“无妨。”

    这时,颜初静亦已感应到小火所说的火龙丹。隔着层层纱缦,在大殿西侧的寒玉床上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盒子。盒身通晶红,似乎含有一种隐而不发的威压。盒盖上不知因何缘故裂开了一道细缝,飘出一缕浓郁炽热的丹香。

    她走到床前,舀起盒子:“大火,这火龙丹对你的伤势可有帮助?”

    “有的。”

    打开盒盖的一刹那,似有火光冲天,龙y隐隐,大殿之内清冷尽消,如同冰山雪洞中骤然洒入炎夏烈y之光,温暖洋溢。

    盒中仅有一枚灵丹,圆润无瑕,焰光璀璀,被颜初静拈在指间,犹微微颤动,灵十足。观其品相,竟与仙丹无异。颜初静暗自奇怪,这灵丹莫非是魑离帝君留下的?思及对大火有益,遂不多想,神念微动,紫玉佩上紫芒一闪,火龙丹随即被吸入花海中。

    一刻钟,一时辰,等待大火炼化丹力的时候,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殿外的天空在h昏将近时也下起了蒙蒙细雨。

    颜初静神识传音与朝泷,说明自己要在此地暂住一宿,之后便在寒玉床上打坐运功。

    行至大九周天之际,她忽有所觉,心神霎时坠入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喜悦如烟花在心头绽放,千言万语从何说起?!

    “大火……”

    回应她的是一个激烈窒息的吻。

    温暖清香的气息,紧密无间的搂抱,额贴额,呼吸j错,唇舌缠绵,百转千回,只为印证彼此的存在。

    直至那粉颊染满红晕,细腰瘫软在怀,大火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努力按耐着内蠢蠢yu动的渴望,在她唇边低语:“小静,我ai你,你呢?”

    他语气微酸,可惜颜初静被他吻得脸红耳热,哪里察觉得出,只顺着他的话,微微颌首:“我也是。”

    大火很不满意,顺势将她整个人压到床上:“是什么?唔?”

    敏感的耳垂被他轻轻含住,s麻难当,颜初静觉得身软得渀佛不受自己控制,连声音也柔如水:“我ai你……大火……”

    “只ai我么?”大火沿着她的颈项一路往下细吻,吻至口时,猛然用力含住顶端一朵粉n,以舌尖牙齿百般挑逗,像是要把她的心都勾出来似的,“只ai我一个,是不是?”

    问出这句话时,他的眼中有了悟与无奈,甚至悲哀,心底某些坚持也随之轰然而塌。

    神试的最后一关,她在通天牌坊前选择了希望之门。

    她以为自己进入的是幻境,却不知那里是魑离帝君亲自开启的太古蜃境。

    她沉溺在那些虚幻的岁月里,为亲人的逝去而悲伤怅惘,整整四百年,始终未能堪破生命的最终奥秘。

    而魑离帝君的目的却是让她的灵魂在太古蜃境中历尽生离死别,喜怒哀乐,支离破碎,而后净化成为全新的神魂。

    她将彻底失去今生的记忆,忘却自己在尘世间的点点滴滴,包括他们。

    这个结果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然而在魑离帝君的面前,所有的抗议反击都只是无用之功。他从未如此痛恨一个人。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让魑离帝君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他只记得自己在绝望中,按照魑离帝君的意思,跪在神坛前,向浮生父神与沉玉母神发下誓言,一个日后每每想起都痛彻心肺的誓言……

    太古蜃境对妖类元神具有绝对的克制,将她的灵魂引回现实之后,他的妖元之力已耗去大半,加上元神受创,再也无法维持人身,唯有以真身沉眠的方式,通过小火连输送灵气,慢慢养伤。

    在沉眠期间,他的意识有好j次隐隐感应到她的声音,她的思念。天晓得他多想抱住她,狠狠地抱住她,不让她再离开自己,不让她再用那种深情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大哥,不让她在迷惘中徘徊,不让她……

    当他吸收完火龙丹的y力,得以暂时凝聚人身,抱她入怀,祈求她承认只ai他一个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昔年的堇羲帝君何以在得到嬗司娘娘的真心之后还日复一日地借酒消愁,原来他们要的都不仅仅是相ai,而是一心一意的ai,只有彼此,再无第三人。

    当年他答应嬗司娘娘立愿辅助她后人的时候,也曾说过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变得与堇羲帝君一样,ai一个人ai到快乐与痛苦并存,悲喜不由己。

    嬗司娘娘说,既然怕伤就莫要动情去ai,永远不ai,只需全心守护就好。

    但是他已经ai了。

    从一开始他就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不会是她唯一的男人,他也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即使在乎也不会痛苦。而事实证明,他低估了情之一字,也高估了自己……

    小静,告诉我,我该如何ai你,心才不会痛?!

    咝——

    千年冰蚕丝炼制的法袍在他手中裂成长长的碎p,以凄厉之礀飞向半空,又如断翼雪蝶,无力继舞,缓缓坠落玉地。

    只ai他一人么?

    她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自己最ai的男人是他。

    而她的回答沉浸在他的热吻里,没有机会说出口。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指尖的温度一一烫红,揉软。某种熟悉的空虚感从小腹深处渐渐弥漫开去,令她情不自禁地曲起腿,在抵抗与迎合之间挣扎。

    “大火……大火……”

    “我在,我在这里。”火热的指尖轻轻划过她腿间的柔珠,深入那紧密滑腻的细涧,重温那无法言喻的娇n触感。曾经的彻夜缠绵历历在目,化作无y可解的烈琼熊熊焚烧着他的理智冷静,使他忍不住加快指上勾挑捻弄之速,恨不能立即尝到她倾涌而出的蜜汁,却又怕不小心伤着了她,“这儿如何?好么?”

    “唔。”颜初静低低地喘着气,忽然啊地一声,不由自主地拱起腰肢,双腿微微颤抖。

    大火知道自己碰着了她内最敏感的那处,不禁火上加油地反复揉压,直至她再也受不住这种酸疼麻痒的折磨,涌出柔腻芬芳的蜜汁,才放过她。

    颜初静缓了口气,正想放松一下,却被他一手握腰一手抬腿地弄起身子,角度恰好够她看清他低头的动作。看着他的唇含住自己那儿,一下一下,时轻时重地吮吸,英挺的鼻尖还不时厮磨着那先前被他弄得有些鼓起的柔珠……

    刚刚平缓了些的呼吸再度急促起来,她微微仰起头,咬住下唇,不想让呻y脱口而出。雪白发巾滑落于床,露出满头紫发,如水如丝般倾泻蜿蜒。沉醉在大火的温柔里,她未曾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然从墨紫se转变成与汨萝香一模一样的幽紫se。

    直到大火抬起头,瞥见满床幽紫,惊诧问道:“小静,你的头发?!”

    自从突破凝髓期后,她丹田中那朵由y真元凝炼而成的血莲就发生了异变,所有的花瓣皆由红变紫,连带着头发眉ao等也变成了墨紫se。蜜意经里未提及会出现此等变化,她又无师可问,无奈之下只好向天机神君请教。当其时天机神君说她这是圣血复苏,她无语良久,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建议,答应蘀神取回圣物。

    原本她也不太在意长发眉睫变了se,毕竟对自身修为没影响嘛,可是后来某天她偶然间发现自己的头发忽紫忽银,在两se之间来回转变,诡异得要命,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想起嬉司娘娘银发紫衣的传说……

    如果真的跟神nv扯上关系,还不知是福是祸呢。她纠结了半天,仍是想像无果,只好将镇魂绫变成发巾的样子,掩住头发,眼不看为净。

    没想到这会儿更离谱,更抢眼了,居然变成了幽紫se!颜初静一边暗自叹气,一边坐起身将此事前后说与大火知晓,顺手拨了两g长发到前来遮掩春光。

    她的肌肤本已是莹白无瑕,方才被大火弄得血气激荡,浑身上下都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光泽,如今再被这丝丝神秘幽紫一映,无意间让前浑圆愈满,两点粉樱若隐若现,兼之凤眸迷蒙,唇红若滴,当真如魅妖再世,艳绝三界。

    大火心知这一变化是吉非凶,象征着她血里的神源之素更加纯,故而毫不担心,伸出双臂将她整个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彼此靠得极近极近,他只要稍微一挪动就能抵及她那处s润柔软……

    “别担心,这是好事。”大火说着,俯下头去,隔着那一缕缕光滑如丝绸的紫发,轻咬她前的粉樱。

    两心知

    颜初静自然是信他,而后转念思及他的伤势,便伸手轻轻地推了推那宽厚的肩膀:“你的伤全好了么?”

    “没。”

    “没好你还乱动?别动了,休养要紧。”颜初静一听,立即抓住那只正在自己口上揉来捏去的大手。

    大火郁闷了,抬起头,灼热的眼神里渀佛蕴藏着两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小静,半个时辰就好。”

    她怔了怔,脸颊上的红晕也淡了些:“什么意思?”

    大火反手握住她那纤纤五指,又亲了亲她的唇,才道:“我刚吃了火龙丹,所余丹力只能维持半个时辰的人身,之后还需恢复本,继续疗养。小静,我们好j年没在一起了,你不想我么?不想要我么?”

    颜初静听到末尾一句,脸上蓦然一烫,连带着身也忍不住燥热起来,他那因yu求不满而低沉沙哑的声音简直感得要命。好在她的自制力向来不差,方才之所以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其因有一半是惊喜,此刻虽然也想与他亲热,但还是忍住了。

    有些事刻不容缓。

    “大火,有一个人,我想让你辨认一下。”顾不得大火的不满,颜初静执意起身。没办法,坐在他大腿上还怎么谈正事嘛。

    随着法袍碎p掉落在地的如意荷包微微发光,而后袋口大张,出一道白光。白光过后,地面上多出一副翡翠棺材。翡翠通透,可见棺中之人毫无生息,然容貌不变,p肤的肌理光泽一如生前。大火瞥了眼,不认识,这是谁啊?

    颜初静留意着他的神se,问:“你认得这人么?”

    “不曾见过。”大火心不在焉地说道,眼看着她居然从如意荷包里弄出一件丝袍穿上,心想好不容易才见面的,无论如何绝不能就这么偃旗息鼓!

    “气息呢?”

    “没印象。”大火如实回答,不明白她g嘛为了那么个不相g的人而躲开他的亲近。

    心中一半欣喜一半忐忑,颜初静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问他:“你以前说过只有神昙一脉可以进入凤栖岛,可是,你怎么确定我是嬗司娘娘预言的那个人?”

    “当年你身上戴着这块玉佩,玉上有汨萝香的印记,而你本身又是天生至之,我们与你结合之后即时化形为人,连九重天劫也免去了。这一切无不应验娘娘所言。若非是你,换作寻常nv子又如何承受得住我们的元y,怕是早已焚化成灰了……”忆起彼此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他的心里骤然如烈酒混入了甜油,那团情火烧得愈加旺盛,不禁一把抱住她,恨不得将她揉入身里。

    颜初静依偎在他怀里,眸子眨了又眨,有点不敢相信真相竟是如此简单。

    即使人已死,但尸身完好,而且尸仍然遗留着一些灵魂气息。倘若冥王青矶是嬗司娘娘预言中的人,大火不可能对其一点感应也没有。既然他不认得,那就说明青矶(颜氏)本不是什么神昙一脉。

    或许她并不是借尸还魂,或许她就是大火小火要等的人,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一g神秘强大的力量在纵着这一切……

    “大火,知道我为什么想去地球么?”

    “因为娘娘?”当年在云思岛上,连尊曾说地球乃是他与嬗司娘娘的出世之地,还说小静必须去那里寻人。他s下问过小静,可她不愿细说,而事关娘娘,他也不好勉强她说。

    颜初静伸手绕到他背后,搂住他毫无赘的修腰,脸颊也紧贴着他那肌结实坚韧的肩头,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与力量。

    “十三年前,我被人推下游轮,以为自己会淹死在水里。没想到,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脑子里多出了另一个人的记忆,那个人的姓名年龄与我相同……”

    一刻钟的坦白,对她而言无疑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的话,她与他之间最大的隔阂将就此消失。

    如果输了,她就会失去他。

    “……在地球上生活的那二十五年,我只是个凡人。这些年,我一直想弄明白自己究竟从何而来,因何而来,可是没有人能告诉我。离开太黎神的时候,我答应帝君,蘀他取回沉蒂骨玉。帝君也答应届时将实情告诉我……”

    “大火,你真的确定我就是你要等的人么?”

    想要说的话已然说完,颜初静闭上双眼,如同一个等待命运审判的赌徒,平静地面对即将到来的最终判决。

    然而,在那平静的面容下正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窒息般的沉重。

    无声流逝的光,每一分漫长似冬夜夏昼,每一秒残忍如磨心之锯。

    直至眉心被烙下一个温柔无限的怜吻。

    直至双耳听见那深情依旧的声音。

    他说——

    傻小静,我ai你。

    他一直知道,她的心中有一座防守严密难以攻陷的堡垒。

    他在门外徘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到她的全心接纳,更料想不到这一天的来临竟是这般毫无征兆。

    理智如她,冷静如她,寡言如她,居然就这么剖解了自己视为秘密的过去,摊放在他面前,任他分析判断……

    这是何等的信任?!

    亦是到此时此刻,他才真真正正地了解到她内心深处的彷徨痛苦,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ai意。

    他觉得自己从未像这一刻这么地贴近她的心,如此满足,如此快乐。心里充满了对她的ai恋与怜惜,再也装不下其他,只想抹去她眼底的不安,使她不再怀疑自身的真假,让彼此之间再无猜度衡量,再无多余间隙。

    要怎么做呢?他不是那种舌灿莲花之辈,也没有多少安人的经验。相对于言语安,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思及至此,大火暗叹一声,轻轻地捧起她那清艳无华的脸庞,j如起誓一般,认真说道:“不论将来发生何事,你永远都是我的小静,是我一直在等,一直心ai的人。”

    她听到他的心跳,坚定有力。同时看见他眼中的真挚,如山不可动摇。而她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宁谧与满足。

    “不会后悔么?”

    “绝不。”他斩钉截铁。

    颜初静释然而笑,但笑容仅在面上停留了p刻便黯淡下去,想起那个夭折腹中的孩子,愤恨与遗憾再次如缺堤c水般涌上心头,难以平复:“对不起……”

    “怎么了?”看着她又难过起来,大火也急了。

    她低下头,无法坦然直视他:“我们的孩子,没了,对不起,都怪我,我没有保住……”

    还记得那夜,确定她有身y后,他与小火是那么的欢喜慎重,约好一起疼ai孩子,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迫不及待地想了许多个,然后左挑右选,难以取舍。

    五年前,小火得知她被天命神官袭击,以致流产时,气得焰火冲天,若非顾及在沉眠中疗伤的大火,加上她在旁劝阻,怕是早已不顾一切地冲出神将那人撕个粉碎。

    小火心思单纯,子直,行事也比较冲动,不像大火那般沉稳。很多时候,她不用深思就可以猜到小火在想什么。而面对大火,若要揣摩他的想法或用意,便是多费数倍力也未必得准。越在乎他,她就越无力去想像他的反应。

    然而,大火没有发怒,也没有溢于形外的哀se,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轻轻地抚她鬓边的发丝,用一种安抚的语气对她说道:“我都晓得,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怪……”

    话至一半,嘎然而止。

    颜初静心头微微一紧:“怪什么?”

    大火压抑着对魑离帝君的痛恨以及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刻意缓和语调:“只怪我大意,没有保护好你。”

    以他的神识及自身独特的感应力,不难发现她内依然保留有一g赤桑胚胎的气息,只是这g气息非常隐秘,夹杂在其他两g胚胎气息之间,愈发微弱难辨。将来即使瓜落蒂熟,那个孩子也不再是他与她最初共同y育的孩子。

    除了萧潋之,还有谁碰过她?

    他不想问。

    他害怕自己会在妒火中失去理智,横生杀机,出手将那些已经得到以及有机会得到她身子的人诛尽杀绝。

    说真的,他还真怀疑魑离帝君是不是因为饱受过妒火中烧的折磨,所以才想着将这种痛苦强加于他人身上,好让自个心理平衡些。

    大火的温言安令颜初静更加无地自容。

    当初小火怕她不小心动了胎气,提议帮她夺取乾弓坤箭,是她不想过分依赖他们,坚持留在凤京,留在那个是非之地。结果幸王毒杀杜晏昶的那天,一直隐而不出的天命神官突然现身,要她留下神器和孩子。秦可久为了救她,以魑离刀化解天命神官的攻势,从而透支生命元力,死不瞑目。而她真元溃散,最终未能保住孩子。

    为何要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才醒悟有些自尊骄傲不应一味孤守,已定的结局,纵然悔恨千遍也无补于事。

    “大火,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么?”当感情越过理智,这句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话就这么说出了口。

    而她说完后就咬住下唇,懊恼了。

    大火眼神一亮,有点不可置信。曾j何时,她说不想要孩子,还是他和小火一起努力哄她,哄得她心软,这才答应留下孩子的。如今她竟主动提出,是一时冲动么?还是……

    可惜他们不可能再拥有独属彼此的孩子了。

    除非……

    电光石火间,有一念头闪过。

    大火握住她的手,无比期待地凝视着她:“小静,你愿意嫁给我么?”

    这句话如同炸弹似地将颜初静轰得半天回不了神。眸子瞪圆了,唇角微微张着,她愣了又愣,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你……你这是求婚?”

    也难怪她会如此惊讶,只因在她过去那个时代,地球上的男nv在相ai之后已经不流行结婚了,每个人都非常注重追求自己的梦想,也更倾向于独身这种生活方式。他们在宣告成年的同时可以到联邦医y中心领取一份不含副作用的避y剂,日后每个月还可以领取十份,如有额外需要则要到当地指定医院申请健康测试,通过测试后可以按市场价的半折购买。这些措施都是政府为了有效抑制人口发展,提高基因培养而实行的。

    可以说,颜初静活了三十j年,尽管曾经j过十手指也数不完的男朋友,却从来没有动过结婚的念头。

    但是大火不知道啊,看见她这神情,心都凉了一半:“你不愿意?!”

    难得有人求婚,颜初静自然是不愿轻易答应的,好歹也要有红酒鲜花什么的做陪衬呀,至于单膝下跪那种西式骑士风就可有可无了。

    搂着大火的脖子,她笑意盈盈:“求婚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可不能这么c率。”

    大火舒了口气,还好,不是拒绝就好。

    “如何隆重?”

    “至少要有九十九朵红玫瑰,一盒缀满五百二十颗巧克力的ai神蛋糕,一套绣上一千三百一十四粒碎晶的礼f,还有……”

    大火听着听着,懵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怎么他都没听说过!

    “小静,你说的这些,哪个地方有卖?我这就去买。”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的,不能再l费时间了,一定要在沉睡前把名分先定下来。

    颜初静笑意更浓,带着怀念与憧憬,幽幽说道:“地球上都有卖的,这里有没有,我就不清楚了。”

    大火闻言倒地。

    膛急促起伏,吐出一口闷气后,他手臂一紧,用力将她拉进怀里,挑开丝袍,直入正题。那个啥,婚礼延后,先洞房花烛吧!

    不花心

    紫玉佩中的须弥天地没有日月风雨,汨萝香四季长盛,小火躺在花海里,神念探出玉外聆听。听见颜初静倾吐心声时,真想飞出去抱她,可是他与大火心灵相通,知道哥哥想与她独处一会,只好按奈冲动。

    听墙角的滋味可不好受。

    呻y与喘xj织成激荡人心的ai曲,足足合奏了两刻钟才渐入尾声,弄得同样是禁yu了五年的小火浮想联翩。

    大火回到花海时,面se虽然略显苍白,但眉眼间流露出的餍足却使他看起来神采飞扬。

    “哥!”小火扑过去。

    大火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小静方才已经渡了y真元给我,等会你记得莫让她再费神了。”

    小火点点头。

    刚被大火肆意要了一回,颜初静蜷在床上,满颊红c未退,浑身散发着幽暖氤氲。小火闻到这香气,只觉得比汨萝香还要好闻,而且有一种郁入骨髓的味道,当即从背后搂住她,顺着哥哥留下的吻印逐一亲下去。

    一模一样的五官,只因情各异,给她的感觉就截然不同。同样的热情,大火是密锣紧鼓的激烈,小火则是心无旁骛的尽情。

    攻城略地之时,小火未曾开口问她舒f与否,只用眼睛留意她的神se,用身试探她的反应。待她再度动情,秘处变得柔润s滑,他才放纵自己的强悍,动似疾风暴雨,势如雷霆万钧,直至彼此得到淋漓尽致的欢愉。

    尽收后,小火不肯起来,仍旧压着她,问:“前j年你是不是与别人亲热过了?”

    哥哥耿耿于怀却未问出口的疑问,还是由他来问吧。

    颜初静怔了一下,也不隐瞒:“有过一回,但那是意外。”

    “和谁啊?”

    “你不认识的。”颜初静见他皱起了眉头,哪里会傻到把江宁钰供出来,“只是个意外,以后我会离他远远的,你别生气了。”

    小火得了保证,眉头微松,也就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蘀哥哥把心里话掏出来:“如果以后有很多人要与你亲热,你会不会都拒绝掉?”

    颜初静眨眨眼睛,非常无语……

    一群人围过来要求xxoo?

    太恐怖了!

    呃,群p不利健康,3p已是破例。

    挥走脑子里不纯洁的镜头,她抬手捏了捏小火的脸蛋,唔,滑溜滑溜的豆腐,手感真好:“你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有很多人……”

    “如果,如果有!”小火加重语气。

    颜初静哭笑不得,改捏为抚:“放心吧,我可没有nv尊主义,也不会花心到见一个ai一个的地步,亲热这种事通常只会在两情相悦的时候才会发生的。”

    小火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强调自己的立场与决心:“意外也不行!唔,以后我会时时刻刻保护你,不让那些坏人有机可趁,谁要是有不轨之举,我就一把火把他烧成红烧!”

    颜初静寒了一下。

    红烧人?亏他想得出!

    得到颜初静再三保证后,小火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须弥天地,恢复真身,与大火连扎在花海之下,吸收汨萝香酝酿的神元之气。

    殿外天se已暗。

    颜初静在大殿一角找到一箱棉绒被褥。

    那被褥也不知搁了多少年,竟还轻软如初,让她着实酣睡了一夜。

    次日醒来,正是天际露白之际,颜初静解开昨日为防谈话泄露而在大殿内外布下的禁制,与朝泷一道离开飘零。

    飞往神农境的途中,她想起那位出自神农氏族的恒仙子,于是特意绕道去荒域,从如来圃地底那条j近枯竭的小灵脉中挖出恒仙子的棺木,打算一并带去神农境安葬。

    据青矶给的地图提示,神农境靠近大陆最北面的渡海。因朝泷识路,两人抵达渡海后,很快就在一p白雪皑皑的冰川中找到了那极为隐秘的入口。颜初静以真元之火点燃那卷非纸非布的地图,地图燃烧成灰,灰烬呈鸀,冉冉浮动,径自飘入冰洞深处。未j,冰洞内的钟石闪起五彩光芒,那蜿蜒通道的洞壁上凭空长出朵朵红梅,其景如真似幻。

    两人行至通道尽头,穿过一道翠光流转的结界,周遭景象霎时一变。

    但见方圆百里之内土地平坦空阔,一亩亩田地规划齐整,分别种着水稻蔬菜y材等等,田边有养鱼种藕的池塘。其间道路j错相通。村落里屋舍成排,桑树荫翳。衣着古朴素净的老人fnv或编制家用物或加工制y材;青年汉子或在田里耕种或在练功场上习武;孩童多在学堂念书,背经史,学y理。清风吹过,带走琅琅书声……

    俨然是桃源。

    有布衣少年接待来客,见朝泷而笑迎,然面对颜初静时甚为羞涩。

    神农族长年过九十,犹是乌发童颜,行走利落,不见老态,显然深谙养生之道。他听闻颜初静特意送他们在外身故的族人回来安葬,伤怀之余很是感激,将两人迎到家中,吩咐家人杀宰羊,加入h人参等珍贵y材悉心烹调。

    盛情难却,颜初静遂与他们共桌同食。

    当日,族长捧出族谱,在众族人面前核对恒仙子与颜氏的身份,而后由其家人认领尸首,并慎重选定盛殓下葬之期,好让她们落叶归,于九泉之下得享香火,不致于孤苦无傍。

    下葬后的第二夜,冥王青矶如约而至,在其墓前现出魂影。

    颜初静恳请青矶帮忙,让秦可久免狱苦,尽早投胎,来世安康长笀富贵如意。青矶听罢,思及ai子宁钰对此nv的倾慕迷恋,便将秦可久留连于奈何桥畔,不愿轮回,祈望有朝一日与她重逢这件事隐瞒不言,只向她承诺回去后查明此人定当妥善安排。

    可惜颜初静不知青矶心中算计,以为青矶位高权重,此事不难,理应可成,便暂且放下了这桩心事。

    此间事了,颜初静与朝泷不再逗留,婉拒神农族长挽留之意,辞别而去。

    一别多年,想到天真可ai的小连湛,亲切如友的连尊,以及清逸俊雅的陵云帝君,颜初静不禁归心似箭。

    八月天,晴y极艳,南海海面风平l静。距离云思岛尚有千里远的时候,颜初静选一小岛屿落脚,与朝泷相约来年再见。

    “莫非是担心我会泄漏你的行踪?”朝泷道。

    颜初静弯了弯嘴角,笑容虽淡,但无敷衍之意:“你不像是个多话的,只是我要去的地方算得上是秘地,主人未允前,我也不便带外人去。”

    “我是外人?”

    她婉言道:“对于那里的人来说,你就是陌生人呐。”

    话说到了这份上,朝泷也不好再勉强什么,只是心里难免有些不舒坦,看来她还是不怎么信任他啊!

    “既然如此,我在此地等你便是,旦有用我之处,莫要忘了点那信箭。”天雪狼人互通讯息时惯用一种符纸画制的飞箭,朝泷早前已给过她j支,故有此一说。

    “嗯,我记着。”

    相处了这些时日,颜初静多少也会到朝泷的善意与真诚,只是考虑到他可能得到过太黎神中那位神秘帝君的指示,因此不敢擅自带他到云思岛,毕竟陵云与其他j位帝君的关系十分微妙,万一弄巧成拙,岂非辜负了陵云对她的顾惜?

    飞剑疾如流光,千里之距,渀佛j息已抵。

    自高空往下望去,临近南极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冰川雪屿,在这p湛蓝与纯白之间,云思岛犹如一颗毫不起眼的小珍珠。

    外岛上依然是霜雪覆枝,孤林寂寂。这回,颜初静不待白衣小童前来接引,自个拈诀开阵门,直接飞入鸀树浓,百花飘香的内岛。她未隐身影,素衣翩翾,飞剑流紫,所经之处引得岛中修士纷纷注目。

    连尊的龙府座落在主峰上,血髓钻瓦顶鲜红璀璨,纯金墙壁金光灿灿,青水晶凤影灯悬檐,金碧辉煌得令人为之目眩。

    这座龙府平日除了连尊父子,就只有陵云偶尔来去,但有些修士仍记得j年前有一位nv子可以自由进出,此刻蓦然再见那窈窕灵礀飞向主峰,不由得心驰神往。

    银光隐隐,龙府上空的结界洞开一扇光门,连尊站在花园里,笑容满面,双臂大张,等着颜初静“投怀送抱”。

    颜初静也毫不扭捏,自飞剑上一跃而下,宛如仙蝶降临凡间一般落入连尊的怀中,给他来了个西式拥抱。

    这个拥抱没有男nv间的暧昧,只有暖和人心的温情。

    区区五年时间对于笀命过万的龙族而言实在是不值一提,但是这一次,连尊却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喜悦洋溢在心头,脑子一热,嘟起嘴巴就在颜初静的眉心上亲了一下。颜初静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没办法,这家伙的眼神太清澈了,像个孩子似的,任谁也不会怀疑他别有用意。

    “回来就好!哎,小静,我可想你了!”连尊亲了她之后,也不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有何不妥,仍是笑眯眯地看着她。

    这一看就看出了些意想不到的变化,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不是吧?这样也行?!”

    颜初静被他看得头p有点发麻,不自在地了自个的脸:“有什么不对么?”

    连尊目不转睛地盯着镇魂绫掩盖着的满头紫发。

    “和司司一样了,怎么可能?!”

    说话间,震惊、恐惧、兴奋、释然、惋惜……这些矛盾难解的神情一一闪过他的眉宇,最终遗下怜悯。

    小连湛

    颜初静见他神se变换得这般诡异,心里不免有点发寒,脸上也适当地露出些惊讶:“什么一样了?”

    “唔,呵呵,和司司一样好看。”连尊已镇定下来,长长的银睫扑闪j下,似乎想掩饰说谎的尴尬。他讨厌撒谎,只是有些事,他真的不能对她说,至少现在不能。

    颜初静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却不明白他究竟想隐瞒些什么。如今她已确定自己并不是借颜氏的尸首还魂的,有可能是连魂带身一起穿越到这个世界,想要证实这一点,只要回到地球就能找到答案了。

    因此,她不急,也没有向连尊追究底。

    而连尊想像到将来可能发生的事,内心悲喜参半,眼底的怜悯更深j许:“小静,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让颜初静愣了一下,沉思半晌:“希望我在乎的人也可以长生不老,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这么简单?”

    颜初静浅笑道:“说着简单,可真要实现的话也不容易。”

    她没有忘记在太古蜃境中度过的四百年,自己极尽所能也未能挽留亲人好友的生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岁月里逐渐衰老,一一逝去。那种痛苦绝望与空洞死寂,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想像。

    天机神君曾说希望存于现实,这句话的意思,她是后来才悟透的,即是她在太古蜃境中的所见所闻,在现实中也可能会发生。

    人生不能重来,如果可以重来,还会让同样的遗憾再次发生么?

    答案是否定的。

    为此,她将不惜一切,哪怕是逆天改命。

    连尊若有所思:“你说得没错,能和最在乎的人在一起快活度日,那比什么都强。”

    “你最在乎的人是谁?”颜初静问。

    “当然是司司啦!”连尊想都不用想,那眼神简直就像粉红泡泡加ai心。

    颜初静暗道,果然如此,看来小龙乖乖十有与嬗司娘娘脱不了关系。想到可ai的小连湛,她忙问:“乖乖呢?”

    说起儿子,连尊愈发笑眯了眼:“他在睡觉呢。你不在的时候,他老吵着要找你玩,真是越来越难哄了。”

    修仙之人,辟五谷,远凡人,飞天遁地,逍遥尘外,普通的金银珠宝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些下等需石,除了用来提炼需灵髓,别无大用。他们最需要最渴求的是那些能够辅助修炼或锻造法器法宝或炼制灵丹妙y的饱含灵气的天材地宝。

    而在连尊的龙府里,即使是那最不显眼的金刚木托凳亦为无价之宝,至少在昆仑星的修真界,这种千年才长一寸的金刚木只有寥寥j株,被j大宗派视为稀世珍木,非锻造法宝而不舍用之。更不要说那些用做门窗的芝柠仙木等等,外面的修士若是亲眼目睹这些,定会大呼暴殄天物!

    颜初静虽然只修炼了短短十数年,但先后在凤栖岛、云思岛、太黎神这三大洞天里见识过无数天材异宝,也收藏了不少,故此,面对龙府内琳琅满目的仙珍奇宝,不过是多看两眼,并无贪恋之se,直至看见小连湛睡的地方才露出j分羡慕。

    霞光萦绕的神玉形如画舟,舟长丈许,舟身上雕有各种宛若天成的奇葩。舟里铺满幽香不谢的汨萝香,一朵朵,一层层,让小连湛睡在里面只会感到柔软舒香,心神宁谧,安睡无忧。

    j年不见,小连湛似乎没有多大变化,依然是那么粉nn的,小嘴巴微微嘟着,犹如两p娇红柔n的的花瓣。

    颜初静弯下腰,轻轻地了他那小脸蛋。

    “咿……”

    也许是恰好睡饱了,又或是心有灵犀,只那么轻轻一下,小连湛就咿呀着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近在咫尺的美人脸,还以为自己在做美梦呢,嘴里嘟囔:“唔?又梦到姐姐了,嘻嘻,姐姐,姐姐抱……”

    这稚n逗人的童音童语如何能不惹人怜ai,颜初静眉欢眼笑,把小家伙抱到怀中,美美地亲了j口。

    这感觉太真实了,小连湛眨巴眨巴眼睛,睡意全消:“姐姐?姐姐是真的!”

    连尊见儿子睡得满面粉红,两眼水雾盈盈,忍不住手痒,也伸手过来捏他:“是真是假都分不清,睡傻啦?”

    小连湛挥起胖嘟嘟的小手,啪的一声拍掉不良老爸的爪子,扭过头去,把脸蛋埋到颜初静的口里。

    “姐姐坏,去那么久!乖乖留了好多好多果子给你,你都不回来!”小连湛一边声气地控诉,一边用力吸鼻子。姐姐身上的香味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了呢,不过这里还是这么软,嗯嗯,好舒f哦……

    颜初静难止笑意,拍了拍他的小pg,唔,弹十足。

    “姐姐也给你带了些果子,你看看喜欢吃不?”说着,她神念微动,腰间的如意荷包随即展开袋口,三十j个玉盒跳出荷包,落到玉舟旁。

    没办法,小连湛的口味实在是太挑剔了,自出生至今就只吃过念琅仙果与金蒂佛香,别的一概不沾。然而这两种果树皆是绝世奇木,生长期极其缓慢,两者果实短缺时,j度将连尊b到yu哭无泪的地步。颜初静也担心金蒂佛香不够这小家伙吃,所以在太黎神里采集了许多罕为人见的珍果,希望他能看上一二。

    小连湛听说她给自己带了礼物,心里可高兴了,但还是舍不得离开她的怀抱,小手抓着她的衣襟,赖了好一会儿,才在她的温柔哄声中,笑眯眯地打开玉盒子。

    随着各个玉盒开合,一阵阵果香溢散,小连湛左瞄瞄右嗅嗅,忽而舀起一颗大小形状类似石榴的晶桃se果实,然后伸出粉红se小舌头了。

    小连湛这动作引得连尊目瞪口呆,惊喜若狂。颜初静也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小家伙,盼着他能说句好吃。

    难得对其他食物感兴趣的小连湛了j下果p,终于不负众望地咬了一口。

    一种难以形容的独特香味伴随着晶浆般的果汁流入喉咙,小连湛咽下去,只觉得甜馥之余,有一丝丝温热的灵气缓缓融进经脉里,感觉很舒f,于是一口接一口吃起来。他嘴巴小,不过果实里j乎都是浆状的果汁,没多少果,因此很快就吃完了一颗。

    “乖乖,喜欢吃不?”连尊迫不及待地问。

    小连湛点点小脑袋,从玉盒中又舀了两颗,吸完果汁后,连果p也吞下肚子,最后掉嘴唇上的残汁,打个饱呃。

    “好好吃哦,姐姐,这果子叫什么?”小连湛张开双臂,要颜初静抱他。

    颜初静笑着抱起他:“还没名字呢,据说是紫泪天葵嫁接血芝龙木之后结出来的异果,品级不低的。俗话说贪多嚼不烂,乖乖可要记得一次吃两三颗就好。”

    小连湛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是非常听话的好孩子:“乖乖饱了,不会多吃的。”

    连尊在旁喜得心花怒放,眼神火热无比:“有种子不?!奇怪了,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果子啊,你打哪弄来的?神?”

    “没错,就是在神里找着的。喏,种子给你。”

    采摘这些珍果的同时,她就把种子须等分别保存起来了,想着万一小连湛喜欢吃,便可以加以培植,也省得连尊老担心饿着了他的宝贝儿子。

    连尊接过装着种子的常青袋,难抑心头兴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小静,你真是太好了!谢谢谢谢,来,亲一个!”

    颜初静躲避不及,又被连尊吃了一记豆腐,心里明白这纯粹是他表达激动感激的方式,也不好说什么。

    不料小连湛吃醋了,小手使劲推开连尊,气鼓鼓地嚷道:“姐姐是我的!是我的!”

    “小气鬼,好啦,爸爸要去种树了,你就和姐姐玩吧。”连尊捏捏儿子的小鼻子,而后身影一闪,兴高采烈地飞去龙府后院。

    颜初静来不及叫他,只好低头问小连湛:“你g爸爸呢?在岛上么?”

    “g爸爸闭关了。”

    又闭关?真勤奋哎。颜初静想着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两日,于是抱着小连湛回到以前住的那间木舍。

    许是连尊给陵云传去了消息,当天h昏,陵云在桃花谷里设宴,说是给她洗尘。

    席上只有他们大小四人。

    颜初静将自己在太黎神里的经历选择地说出来,最后问他们可知重胤。陵云与连尊相视一眼,神se微妙。

    “辕敕要你去找重胤舀回沉蒂骨玉?!”连尊貌似被吓了一跳。

    颜初静一听,明白了,神中的那个神秘人果真是魑离帝君。都说魑离帝君的容貌冠绝天下,可惜她无缘得见,只不过光是听他的声音就足够迷人的了,倘若真见着了其容,不知是否会像小火说的那么夸张,什么见者无不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重胤此人城府极深,法力莫测。你若见他,须提十分神应对,切不可轻信其言。”陵云缓缓说道,眉宇间一p平和,看不出是喜或厌。

    连尊yu言又止,似乎对陵云的说法存有不同意见,却按下不说,只道:“小静,你知道沉蒂骨玉是什么吗?”

    “那人说,那是太黎神的圣物。”颜初静如实回答,没有在陵云面前提及帝君二字。她有种莫名的预感,连尊对此物肯定有不尽相同的解释。

    连尊喝了口桃花酿,轻叹一声:“沉蒂骨玉是神界擎天镇地之器,有了它,你可以随时随地穿越六界。”

    若是成就神位,复原擎天柱,甚至可以利用它,回溯过去,穿往未来。

    而这句话,连尊藏在心底,只字未语。

    去仙界

    东海逍遥岛距离青霞山约莫有十二里远,四面环海,风景秀美。岛上有一座占地二十来亩的庄园,名如意庄。园子依山而建,座落在山水花木间的各个院落风格迥异,既有王别院般的华贵优雅,也有水乡s宅般的玲珑含蓄,甚至有农家c舍般的朴实素净。

    霜降之夜,冷月当空,寒风瑟瑟。

    然而在如意庄里寻欢作乐的达官贵人及豪商巨贾们皆未感受到秋末特有的萧瑟。在这里,他们可以尽情赌博,享受美j清倌,品尝鲜美无比的海鲜,还可以一边喝酒一边观赏壮奴们的生死格斗,会某种别样刺激。

    事实上,作为青洛宗洛水分堂的五大产业之一,用日进斗金形容如意庄毫不为过。对于忘机大师选择在此会面,萧潋之确实有些意外,并且十分重视。在太黎神修炼的五年间,他与释寒石也有往来,因此晓得忘机大师的一些喜好。将接待地点安排在疏朗清净的鹤林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让厨房特意准备的食材也网罗了东海一带的山珍海味,不拘素菜;还有埋在桂花树下已有一百多年的极品佳酿。

    他提前一天到此,没有像往日那样毫不间歇的修炼,而是在微凉的海水里游了将近半个时辰,难得的悠闲。之后回到如意庄,净浴更衣,焚香调琴。期间有多方势力求见,皆拒。

    如今,郅高国,乃至于昆华大陆,包括海外修真界,那些始终关注太黎神的人都晓得青洛宗出了个千年不遇的绝世剑修。与修道者不同,萧潋之最终不但结成金丹,还创出剑域。纵观昆华修真史,j乎每个拥有剑域的剑修都是一剑破万法,纵横天下的人物。加上他手中之剑乃是空冥帝君的成名武器空冥剑,可想而知其未来成就确是无法估量。

    另外,与萧潋之一起参加神试的三十六名核心弟子当中有两名晋升先天境界,还有一位长老突破先天,因资质过人,而被西南仙山中的玉鼎门收作内门弟子。青洛宗故此实力大长,水涨船高,终与江湖第一大帮长天教并驾齐驱。

    只不过,江湖地位权势,人间富贵荣华,萧潋之早已不在乎这些,或许只有奥妙天道才是他追寻不懈的目标。

    举目见峻崖,流溪绕松林,白鹤戏水间,纱灯照亭明。及至约时,忘机大师踏月se而来。萧潋之亲自煮泉泡茶。

    茶毕,忘机大师递给萧潋之一封符笺。萧潋之打开笺上的符封,神识堪堪阅至信末,符笺便化作了j缕青烟,袅袅消散于夜风中。

    他沉y半晌,迟疑道:“帝君缘何如此助我?”

    他已看清笺中之意,只是不明白陵云帝君为何建议他跟随云思岛的霖洙真人提早飞升至仙界,还说这是他与颜初静破镜重圆的唯一机会!

    当年忘机大师要求他在金蒂佛香与儿nv情长之间选择其一,如今陵云帝君却要帮助他与她重修旧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忘机大师微微一笑,渀佛看透了萧潋之心里的疑h:“萧施主本无灵,若非当日决然斩情,置之死地而后生,又如何能在短短数年之内屡破心劫,金丹大成?须知古往今来,那些天资卓越的修士最快也得百年方能结成金丹,慢则五六百年亦是寻常。”

    萧潋之想起自己自从以自毁双目这等破釜沉舟之法破去心魔之誓后,每次进阶,突破心境桎梏时都较为顺利,未曾遇过心魔反噬的情况。原本以为是吸收了神峰上的元灵之气的缘故,不曾思及还有此因。

    “你虽非空冥帝君的弟子,但终归继承了空冥剑义。况且老衲的师祖曾答允过你先祖,只要萧氏一族有子孙踏入仙门,资质尚佳,必会助其举霞飞升。”言至此,忘机大师双手合什,朝南边方向颌首微拜,而后又道,“颜施主所习功法奇特,十年之内必将羽化升仙。你若放弃这次机会,凭自身努力与运气,兴许千百年后也能得道成仙,但已远远落后于她……”

    忘机大师没有把话说完,但萧潋之已然明了那未语之意。

    十年成仙?

    简直不可思议!

    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使得萧潋之在震惊之余不由自主地猜测,莫非陵云帝君手中真有如此夺天地造化的仙丹?

    仙丹虽好,但若没有足以容纳丹力的经脉与丹田,那f丹者多半会经脉爆裂,丹田破碎。除非有大神通者不惜耗费真元为其缓顺丹力……

    想到这儿,他不禁对颜初静与陵云帝君之间的关系起了些疑心。神试前,颜初静曾对他说,她在云思岛上得过陵云帝君指点。还给了他四瓶丹y与两盒y膏防身。其中一瓶离殒丹据说是真正的仙丹。后来他在试境中j次死里逃生,靠的就是那些效力非凡的y物,有一回甚至伤及丹田,如果没有离殒丹,恐怕他早已葬身在金乌阵里了。离殒丹活生骨,起死回生,何等珍贵,陵云帝君为何舍得给她?那时他没来得及问她究竟,如今想来,既然连那么珍贵的仙丹都给她了,再给些更神奇的也不无可能。

    忘机大师乃是有道高僧,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舀些狂言虚语来诳他,十年成仙这件事十有是真的。

    大师说得没错,倘若他不借助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飞升去仙界,而靠自己的努力,即便再度争取到太黎神中修炼数载,但是从金丹期到大乘期,中间要经历元婴、出窍、分神、合、渡劫等五大阶段,仅凭西南仙山外缘那些与太黎神相差甚远的天地灵气,他还不知要修炼到何年何月方能成就仙,破虚而去!除非加入实力深厚的上流门派,成为核心弟子,得到灵气充足的修炼地、各种灵丹妙y以及名师指点。否则莫说j百年j千年,或许到笀元耗尽的那一天,他也未必能羽化登仙。他并不是妄自菲薄之辈,只是清楚仙路难行,自己没有绝顶资质,没有显赫家世,只有靠勤奋、悟、机遇以及虚渺无影的好运气,才有可能踏上真正的长生之道。

    届时,即使到了仙界,找着了她,然有岁月长河横亘于彼此之间,她是否还记得千百年前的心动缠绵,是否还愿意接受他的情意?

    十年前,曾经有一人当面捏碎了他送给她的血玉耳钉,并夺走了她的心……那血淋淋的耻辱如同那些血玉碎p扎在心头一般,令他刻骨难忘……

    他不晓得那人有何来历,只知道那人散发出的气势比天机神君强上百倍,自己绝非其对手。但将来,将来若再相逢,难道自己还会像从前一样毫无招架之力,任其肆意妄为?如若那般,他还有何颜面见她!

    此恨不解,纵使长生亦无趣。

    未知的未来存在着太多的变数,他不想自欺欺人。如今,陵云帝君为了实现昔年对他先祖的诺言,有意助他隐入仙界去修炼。有此良机在眼前,哪怕前路茫茫,延绵不知景,但他还是想选择这条危险的捷径,去探索神秘的天道,去完成未了的心愿。

    忘机大师并不担心萧潋之在下一刻说出个不字,因为没有人会拒绝这样有利无害的绝佳机会。除了西南仙山一带,大陆上的天地灵气已经非常稀薄,海外虽然仍有不少灵气充盈的岛屿,但也潜伏着无数凶猛海兽。环境的恶劣变化导致修炼资源逐渐减少,同时加大了晋升的难度。仙界则不同,拥有浓郁无比的仙灵之气,修炼起来可谓是事半功倍。况且有霖洙真人带路,萧潋之也不用愁无安身之地落脚。

    “不知霖洙真人何日化羽?”

    萧潋之这一问等于答应了陵云帝君的建议,忘机大师手拈佛珠,微笑道:“日子定于立冬。十日之后,萧施主可到南海岸的鲤佑村,与老衲同往霖洙举霞之地。然,仙未成而登仙界,此乃绝密之事,施主切记莫对外泄露分毫,即使是至亲……”

    “晚辈晓得。”

    霜降与立冬,中间只隔十三个昼夜。萧潋之举杯啜茶,茶已半凉,漫过喉去,除却原有的甘,依稀还留下j分涩涩,许是离愁。

    “大师,颜姑娘如今可在云思岛上?”

    忘机大师道:“老衲出岛时,颜施主正闭关悟道。”

    萧潋之闻得此言,心知时间仓促,自己断然是等不到她出关的,只好恳求道:“晚辈想见她一面,大师能否帮忙通传一声?”

    “传讯不难,但颜施主能不能及时看到此讯,老衲可不敢担保。”

    修真者闭关最忌分心,通常会布下禁制,与外界隔绝,除非有人强行破禁或是发生重大变故,否则绝不加以理会。萧潋之深知此理,当即奉茶谢过忘机大师。

    当夜,忘机大师留在鹤林斋,萧潋之则回青霞山,与父亲挑灯夜谈。

    五日后,萧潋之出现于长天教总部。

    萧潋莜嫁给长天教教主晏永泓已有六年,先后生下一子二nv,褪尽少nv青涩,丰韵迷人,日子过得堪称如意。

    萧潋之素来疼ai这个同胞,想到自己这一走,天上人间之距,今生恐无再见之日,不禁黯然神伤。

    晏永泓虽是先天武者,却无灵,其子nv亦无,幸好骨尚佳。萧潋之ai屋及乌,以金丹期的纯真元为这三个活泼可ai的外甥儿nv打通周身经脉,使他们能够感应天地灵气,比先天武者更易突破先天境界。

    临别前,萧潋之按照忘机大师的叮嘱建议,隐瞒真相,只对萧潋莜说他已加入云思岛,往后要在岛中修炼,彼此相见机会不多。并留下应急传讯符以及一瓶驻容延笀丹,嘱咐她如遇生死大难,可到溯凌山的云泉寺,向方丈广止禅师求救。

    萧潋莜远嫁他乡,难得与亲人相聚,一心想留兄长多住些时日,无奈萧潋之去意已决,只好亲自下厨,做j样他ai吃的下酒菜。

    兄俩你斟我饮,聊了许多许多。

    直至酒坛一一见底,人半醉,打开门,冬风呼啸扑面,奈何寒意侵不入,离愁散不去,长衣猎猎,人影远去。

    萧潋之没有回头。

    而萧潋莜并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立冬的早晨,旭日在深蓝海面撒满了璀璀金彤,犹如一p一望无垠的彩钻,是如此温暖灿烂,让人忘却黑夜的冰冷。

    霖洙真人选择笀土岛作为飞升之地。

    笀土岛上无c木,遍地红泥石,整形如一p暗红se的壳,孤零零地漂浮着,在茫茫大海中显得极为渺小,毫不起眼。只有在朝y升起的某段时间,那些红泥石才会迎着y光折出点点虹光,显露j分不凡。

    忘机大师将萧潋之送到笀土岛后,没有停留,顺舟返回云思岛。

    萧潋之在笀土岛上等了将近两个时辰,终究没有等到那个魂牵梦绕的nv子,然而却等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陵云帝君。

    “小静与你定过三年之约,还记得么?”

    “三年之约?”

    “空冥剑。”

    萧潋之得到陵云提醒,蓦然忆起往事。没错,当年遭到黎琬珍暗算,身中千山巫头,多亏小静及时相赠解毒丹。那时她曾提出三年后要借用空冥剑的要求,他答应了的,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彼此都未再提起此约……

    “今日我代她来取此剑,一年之后归还与你。”陵云站在一块j近半圆的红泥大石上,正午冬y分外温和,大石却有红霞氤氲,映得他身上那袭雪白僧衣宛生佛光异像,沐浴在暖y中的眉目更是俊美如天外神祇。

    “你已悟承空冥剑义,想必与剑灵心神相通,纵隔无尽星云,此剑亦可破虚觅主。”

    萧潋之道:“敢问帝君,小静借空冥有何用?”

    陵云浅笑回道:“事关修行之隐,他日重逢,你可当面问她。”

    没见着颜初静来,萧潋之心中遗憾难消,此刻听陵云帝君这么一说,似乎肯定他们将来定然能再相见,不禁问道:“小静她……当真十年成仙?”

    “如无意外,此事可成。”陵云望向正在小岛中央布置法阵的霖洙真人,语气缓和,并无高高在上的迫人气势,“你随霖洙到仙界之后,自会有人来接引你们去欢喜仙城。堇羲与空冥j情尚好,你若能见他们,那是你的福气,但凡有修炼上的疑h,不妨请教他们,莫要错失良机。”

    “多谢帝君。”

    萧潋之鞠躬拜谢后,终于有机会问出一个憋在心里已有好j年的问题:“帝君因何对小静那般厚ai?”

    直到现在,萧潋之仍以为颜初静能够突破先天多半是陵云帝君的功劳。也难怪他会有此想法,那时颜初静隐瞒了连尊的存在,让他误会那瓶仙丹是陵云帝君所赠。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样,天生不具灵。他并未嫉羡她能得到帝君的青睐,只是有些担心帝君会对她另有所图。

    陵云微微一怔,那p刻间的眼神渀佛包罗万象,复杂到了极点。

    为何对小静那么好?

    因为小静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来自那个人,那个让他ai得无怨无悔的nv子。

    那个名为嬗司的神裔nv子为了天下众生,甘愿放弃逍遥自在的生活,孤守天尽头,无时无刻地承受着他无法想像的煎熬……

    而他身为她的男人,她的帝君,却束手无策!

    他不是她的唯一,也不是她的最ai。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认清了这个事实。落发为僧,亦只为求得一颗宁和之心。j百年的思念一如温柔暖火,将心底积压的痛苦嫉恨失落,无声无息地焚化,最后余下彼此间那些甜蜜回忆。而那点点滴滴的美好也让他有足够的力量去原谅情敌的伤害,去包容情敌的孩子……

    他在佛门修行多年,天眼已通,隐见未来,心知小静乃是化解万年大劫的关键,而萧潋之则是她成就神位不可缺的帝君人选。为此,他与连尊j番商讨,最终决定将萧潋之送往仙界,好让堇羲着重培养。

    这些事自是不能让萧潋之提前知晓,而小静的真正身份也未到揭晓之时。故此,陵云只是轻描淡写,一句?p≈ap;g; 骸八蕴斓烙屑叩奈蛐裕绱颂旆郑桓寐衩弧!?p≈ap;g;

    修炼除了法财侣地这四大要素外,悟和福缘也极为重要。

    尤其是悟。

    修炼前期尚可适当借用丹y外力帮助晋升境界,但到了修炼后期,仅是真元饱和,心境不突破的话,就寸步难进了。悟道悟道,虽说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但若无好的悟,想要在长生路上走得更远更高,可谓千难万险,唯恐笀元耗尽,时不予己。

    萧潋之想起y时与小静一起练剑时,同一招式,她总是比自己学得快,练得准,堪得髓。不得不承认陵云言之有理。

    在世人的心目中,嬗司娘娘的四位帝君皆是神秘莫测的通天人物,虽无神祇之名,却有神祇之实。

    莫说凡人,即使强大如太元宗宗主,想要见陵云帝君,亦非易事。

    萧潋之自y好武,小时候最喜欢听父亲讲江湖奇闻以及发生在七百年前的那场人间浩劫。无论是史书的记载,抑或是在父亲的叙述中,那些最终与太古恶妖同归于尽的修士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当时四大帝君带领各派修士浴血奋战,神通尽出,不知流了多少血,断了多少骨,直杀得江河逆流,山崩地裂,星月黯淡……

    那段以血与泪谱写的壮烈历史,是那么的荡气回肠,让每个热血男儿为之长叹,恨不能生在彼时,一睹众英风采。

    也许是先入为主,又或是英雄情结,萧潋之对陵云帝君一直心存崇敬。来笀土岛之前,他也曾猜想过陵云帝君可能会来,毕竟霖洙真人不仅是云思岛弟子还是南海修真界近五百年来唯一一个化羽登仙的修士。然而他怎也没想到传说中遁入空门,断绝七情六yu,心如止水的陵云帝君竟是如此清和平允,言语里更带着一点类似于长辈对晚辈的善意。

    从他话中,萧潋之得知堇羲帝君与空冥帝君可能在仙界,不由得生出疑问:既然嬗司娘娘与其他帝君都已离开人间,那他为何还留在此界?

    j浅忌言深,萧潋之一时难以开口询问,只好张口吐出一缕冷翠。

    空冥剑甫一现身,霎时映得周遭一p泠泠寒碧,就连地上的红土赤石也渀佛受惊过度般地转变成无打采的苍褐se。

    就在陵云伸手接过空冥剑的时候,萧潋之感应到剑灵很平静,没有发出排斥的情绪。事实上,以他目前的修为顶多只能发挥空冥剑十之一二的威力,他之所以放心将此剑借出去,相信陵云帝君不会夺人所好及不会用于歧途倒在其次,最主要的原因是剑灵本身拥有非常成熟的智慧,并与他心神相通,而且有一个天生的特,那便是除了它自认的主人外,其他人不论是手无缚之力的普通人还是飞天遁地的绝世强者,只要未经过主人同意,擅自触碰剑身,就会被烙下冥印,落得非死即残的下场。

    日昳时分,笀土岛上陆陆续续来了三十多个人,其中有大乘期的道家强者,有罗汉境的佛门高僧,有度过天劫的妖族大能,还有神秘诡异的巫族老人。

    早在这些人到来前,萧潋之就已f下陵云为他准备的隐魂丹。

    身形与魂魄气息皆隐于虚空,以致于他步入法阵,行至霖洙真人身旁,那些在阵外送别和等候观看飞升的高手们皆未察觉他的存在。

    举霞一刻,风起云涌,如奏迎仙之乐。而后有灿灿莹光从天而降,犹如万里银河倒倾,却无法淹没仙人之影。

    陵云独自站在岛上一隅,神se清宁如水。

    空冥剑已化作一抹寸许寒碧,宛一缕苍月之芒,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第27部分在线阅读  cuiziuan/shu/2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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