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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是头脑灵活的功一想到的点子,应该没错吧。尽管如此,听到今晚这个计划时,他还是吓了一跳,不,不是吓了一跳,而是感到一阵害怕。

    “从头到尾都检查过了,我有信心。不过,你不用陪我,我一个人来。”

    功一这么说,他没理由打退堂鼓。每次危险的时候,他们都是合力度过的。

    上面传来了声响,泰辅快速开了下手电筒再关上,这是“没问题”的暗号。

    没过多久,功一滋溜地沿着登山绳降下,上面不停传来“卡擦卡擦”的金属声,定然是两个8形环碰撞发出的吧。

    功一还是一如既往那么敏捷地安全着陆,他的肩上背着帆布包。

    “顺利吗?”泰辅问。

    “所以我才下来了。快点收拾好。”

    两人猫着身子跑了出去。

    假期结束的第一天早上,萩村信二就被矶部系长喊了过去。

    “怎么了,看上去很累啊。”矶部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眼萩村。

    “也没这么夸张,只是很久没远距离驾车了,肩膀都僵了。”

    昨天,他带着妻子和还是小学生的儿子回了趟静冈老家,父母已经三年多没见过孙子了。

    “家族活动啊。真佩服呢,我都好几年没家族旅行了。嘛,老婆和女儿也不愿和我一起出去吧。你自己也当心点。”

    “小心点?什么事啊?”

    萩村问道,矶部思考片刻露出了苦笑。

    “这也不懂?让你不要落到我这个地步。好了,说正题吧。前天半夜,横须贺警署接到报警,说在马堀海岸发现可疑车辆。地域课的警察前去察看,发现那里停了辆白s的小型汽车。”说着,矶部取出一张照片给萩村看。以堤坝为背景的照片上是辆四四方方的车。

    “这辆车怎么了?”

    “从车牌号查到车主报失过,停在横滨的路上被偷了。事实上,这辆车的车锁被整个卸了下来,直接连上了电线。”

    “然后呢?”萩村催促道。抓偷车贼并不属于他们的职责范围。他现在所属的是神奈川县警本部搜查一课。

    “关键是车上发现的遗留品。大量的dvd和一只古老的包。”

    “dvd?”

    “成人dvd,不属于违禁物。只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罢了。还有,横须贺的同事注意到了一样东西。我还没见过实物。”

    萩村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那么,我负责调查什么?”

    “别这么心急。现在才开始切入核心,dvd没有问题,不过打开那个古老的包,发现了这个。”矶部拉开抽屉,取出几张照片。

    萩村拿起其中一张,照片上是一只四角罐子,盖子上画着糖果。

    “糖果盒?”

    “嗯。当然,里面放的不是糖。”矶部把几张照片并排放着。一张一张上分别是钱包、手表、粉饼盒和口红,口红的盖子不知为何不知所踪了。

    “这么说对主人很失礼,不过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啊。”

    “没错。但是,横须贺警署从失车上只发现了这些零碎的东西,抱着或许其中藏着什么线索的想法,他们开始着手一个一个调查。然后,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事。”矶部拿起手表的照片,是只金s的手表,“看看这里,注意到些什么了吗?”

    萩村凝视着照片,相当古旧的手表,看上去并不是高级货。

    “怎样?”

    “没什么特别的……这个怎么了?”

    “那么,这张呢?”矶部抽出另一张照片。

    还是手表的照片,但是这张拍的是手表的背部,上面雕刻着一些文字。萩村凑近了仔细端详着。

    “庆祝有明新店开张”他读道。

    “有明?”不由自主地小声重复着。

    “想起些什么了?”矶部笑道。

    “是那个’有明‘吧。横须贺那家洋食店……”

    “还不清楚。横须贺警署已经在调查制造商和出售店了,答案是迟早的事。”

    “系长,如果’有明‘是那家店的话……”

    矶部伸手制止了萩村气势满满的话语。

    “冷静点。我知道你很在意那案子。不过,不要先入为主了。抱着这种心情会影响办案的。先去趟横须贺警署吧。”

    “了解。”

    回到位置上,他抖擞抖擞精神准备出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热。虽然知道要冷静,看来相当困难呢。临近时效、快要死心的案子居然意想不到地有了线索。

    走出县警本部,萩村拿出手机,边走边拨通电话。

    “喂,听说了啊。”接通电话后,柏原说道,似乎预料到萩村的电话。

    “嗯,听说了,吓了我一跳。怎样?是有明幸博的手表吗?”

    “还不确定。不过,依我看,可能x很高。除了手表,你知道还有口红吧。”

    “看过照片。”

    “问过口红的制造商,那款口红十三年前已经停产了。还有,那个糖果盒现在也没得买了。最后一次贩售是在十六年前。”

    “好久以前啊。”

    “我考虑了一下,或许这些都被好好保存在罐子里,至少有十三年没人碰过。这么说来,手表可能也是出于某种理由一直被放在罐子里。”

    萩村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猛烈,他明白柏原的言下之意。

    “手表可能是当时被偷掉的。”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上头这么警告的哈。”柏原低声笑道,他也和萩村一样,压抑着兴奋急躁的心情。

    “找到手表的制造商了?”

    “嗯,是瑞士货,也去代理店调查过。不过,之后就困难重重啊,店里都下柜二十年了,没留下详细记录。”

    “手表也这么古老啊。”

    “那家’有明‘新店开张时的东西,当然很古早。”

    “对啊。”拿着手机,萩村点点头。

    “必须想尽办法确认一下,手表到底是不是有明幸博的。”

    “关于这个,我有条线索。其实,我现在正要去见他,方便的话,你也一起吧。”

    “见谁啊?”

    萩村问道,柏原卖了下关子,说道,“有明功一”。

    约好见面的场所是在品川站附近的宾馆。和先到横滨站的柏原汇合后,他们在大厅的休息室等着有明功一的到来。趁着这段空隙,萩村知道了自从四年前在横滨扫荡了赌博组织后,他们偶尔会联系联系。

    “确实当时发现有明幸博的名字时,我们都为之一振,以为终于有望破了这案子……”

    “赌博组织那里一无所获。听说那些家伙好像因为收不到有明的欠债都闹翻了。”

    “那个时候和有明功一取得了联系?”

    “关于他父亲赌博的事情询问了些情况。结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个人也想告诉他案子的进展情况。”

    “原来如此。”萩村点点头。

    四年前的那时,他已经调到现在的工作场所。虽然因为赌博组织的事件,暂时加入了“有明”案子的搜查工作,但是,他脑海中完全想不到这些孩子。

    看着正在喝咖啡的柏原,萩村暗暗感叹道这个人变得和蔼了。过去他不是那种会如此体恤遗族心情的人啊。

    大概无法忘怀儿子的事情吧,萩村猜想着。柏原的儿子动了几次心脏手术,最终还是去世了。萩村至今都无法忘怀他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他蹲在地上,不停喃喃自语着,那声音犹如在地狱受酷刑的亡魂发出的痛苦呻吟。

    “喔,他来了。”

    萩村转过身。身着茶s外套的年轻人推门而入。瞬间,他没认出他就是有明功一,四处张望了一番。视线再次投向那年轻人时,他那忧郁的眼神和少年时代的表情重叠了。

    “好久不见。”功一礼貌地低下头,声音截然不同了。

    “还记得我吗?”萩村问。

    “当然,萩村先生。”说着,功一露齿一笑。

    待他坐下,他们喊了服务员,萩村和柏原的咖啡杯都已空空如也了。

    功一正在东京的设计事务所工作。好像和弟弟、妹妹没有联系了。功一解释道,他们从孤儿院出来后就失散了,现在仅仅是独自过活就相当力不从心。

    萩村的脑海中浮现出他们三兄妹小时候的模样,当时还祈祷他们能够互相鼓励、互相扶持地生活。现实果然没有这么圆满,他心痛地感慨道。

    “想让我看的东西是……?”寒暄了番近况后,功一望着柏原问道,看来他还不知道详情。

    嗯,柏原点着头把手伸进西装内侧口袋,取出装着手表的塑封袋,放在功一面前。

    “有印象吗?”

    “可以碰吗?”

    “隔着袋子的话。”

    功一伸手拿起塑封袋,凝神端详着里面的手表。萩村期待着他露出吃惊的表情。但是,他希望落空了。功一只是微微斜着头,露出疑惑的眼神。

    “这是什么手表啊?”他问道。

    萩村看看身边,柏原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不过,他应该和萩村一样失望。

    “看看手表的背面。”柏原说,“可能有些难以分辨,上面写着有明,还有庆祝新店开张。”

    翻过袋子,看着背面的功一瞳孔有些放大。

    “我们推想是不是你家的东西,换言之,是不是你父亲的手表。”

    听着柏原的话,功一瞬间忘记了呼吸,随后,他似乎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

    “不是吗?”萩村问道。

    功一闭上眼睛片刻,随后,再次仔细端详起手表。

    “说起来,听说过收到手表的事。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

    “谁送的?”柏原问。

    “应该是同学吧,好像是中学时代的同学一起凑钱买的……”

    “你父亲是哪所中学的?”

    “让我想想,大概……是当地的公立中学吧。”

    “这个马上可以查到。”萩村对柏原说。

    “嗯”柏原点点头。

    “那个……这手表在哪里找到的?”功一问道。

    萩村保持着沉默,让柏原决定是否和盘托出。找到手表的是横须贺警署。

    “失车里。”柏原说,“丢弃在马堀附近的失车,究竟是谁g的现在还不清楚。”

    “找到的只有这个手表?”

    “不,还有其他的。”柏原再次把手伸进内侧口袋,取出几张照片。钱包、口红,还有罐子的照片。“怎样?有见过吗?”

    “只有这些,我也不好说。都是些随处可见的寻常东西。”

    “也是啊。”说着,柏原收好照片,连同手表一起放进口袋。

    “警察,如果这是我爸的手表,是不是就可以捉到犯人了?”功一探出身子问道。

    柏原瞅了眼萩村,轻轻摇了摇头。

    “不好说。还不知道这个手表为何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但是,拿着这些的家伙不就是犯人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一切要看今后的调查了。”

    “但是,没有时间了啊。不快点的话……”功一拔高嗓音说道,随后,他似乎恢复了冷静,挠挠头,“还不知道这个手表是不是我爸的呢……”

    “没错。不过我保证,直到时效前一秒,我都会跟着这案子。”

    听到柏原的话,功一低下头说:“那拜托了。”

    听完功一的汇报,泰辅疑惑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这是爸爸的手表呢?这样不是能更快破案吗?”

    深有同感的静奈点头赞同。

    和往常一样,他们在兄弟俩的房间内商谈着。功一坐在电脑前,泰辅和静奈分别盘踞在两张床上,时而横卧,时而盘腿而坐。这是泰辅最喜欢的时光,感觉如同回到了孩提时代。

    “c之过急反而误事。”功一说道。

    “为什么?”

    “都已经过了十四年了。还记得爸爸带着怎样的手表不是很不自然吗?”

    “是吗?爸爸很珍惜那个手表,我记得很清楚哦。所以,哥哥说拿点回忆的物品时,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手表。”

    泰辅回忆起带走金表时的情景。那是被送进孤儿院之前。这次,他也相当不情愿拿出这个。但听完功一的解释,他下定了决心,为了报仇雪恨,别无他法了。

    功一摇摇头。

    “你要搞清楚,那个手表是案件发生的那晚从我们家被偷走的。必须让警察他们认为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带走的。”

    “这点我明白。”

    “要是我一看手表就肯定这是爸爸的,警察肯定会质问我,为何案件发生的时候我完全没有留意到它不翼而飞了?”

    “啊”,泰辅不经意地喊了一声。

    “案件发生后,我三番两次被警察询问有没有缺少什么东西。如果是十四年后都印象深刻的手表,那时察觉到它不见了是天经地义的事。当然,我也可以借口当时没有心情。但是,比起这么做,回答不确定是不是爸爸的东西更自然。”

    “可是,确定那个手表是爸爸的话,警察马上就可以着手调查啊。”静奈担心地问道。

    功一苦笑着。

    “不要小瞧警察了。而且,倘若我一口咬定这是爸爸的手表,那些家伙肯定也会偷偷调查确认,结果不都一样?”

    “而且……”他继续说道。

    “比起简单得到的答案,他们更相信辛苦查到的结果。警察大概会问问爸爸的同学,不知道他们会询问多少人,不过若是得到’这的确是我们送的手表‘这样的证词,他们肯定会雀跃不已。”

    望着自信满满分析着的功一,泰辅渐渐也觉得或许他的做法更稳妥。他不禁佩服道:哥哥的考量果然好缜密。

    “问题是这之后。我们放的饵警察会不会上钩。又不能告诉他们那里有饵。只能祈祷柏原他们不要犯糊涂了。”

    “和警察保持联系没事吗?”静奈问。

    “为了探听调查的进展情况,有必要和他们保持联系。不要担心,他们没有理由怀疑我。倒是静要小心点。”

    “我?”静奈按着自己的胸口。

    “如果我这方面进展顺利的话——当然,要是不顺利就麻烦了,那么警察肯定会盯上户神政行。他们必然会调查他周围的人,以前也说过,他们在这种时候发现高峰佐绪里这个不存在的女x,就算不和十四年前的案子联想起来,也会起疑心的。也就是说,静奈至少要在那个时间之前从户神行成面前消失。”

    泰辅注意到听完功一的话后,静奈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她脸上浮现了吃惊和紧张夹杂的神情。

    “高峰佐绪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个食谱作战计划呢?”

    功一点着头,眉头紧锁。

    “本来应该j给静来办。但是,那个作战取决于户神行成的态度。再怎么说,必须潜入户神家。没受邀请就进去,就算是静也办不到。”

    “那准备怎么办?”

    泰辅屏气凝神地看着沉默不语的功一,他猜到了哥哥的想法。

    “哥哥,打算再用那办法?”

    功一没有作答。静奈挺直了腰板。

    “再一次……?不会打算偷偷潜入吧?”她来回望了望哥哥们,然后视线停留在功一身上,“行不通的。又不是普通的房子。”

    “是啊,行不通的。装有监视系统的房子啊!虽然我没亲眼见过。”

    “我白天去看过。”功一说,“正如你说的,装着监视器、防盗玻璃等各种安全系统。偷偷潜入决非易事。但是,再怎么戒备森严的房子也有小偷光顾。所以,我也办得到。”

    “不行!”静奈义正言辞地说道,“这种事情绝对不行!哥哥又不是专业小偷。运动神经再怎么好也办不到的,太危险了!”

    “我赞同静的观点。虽然想捉住户神那家伙,但哥哥反而先被抓的话就太不像话了。”

    “但是,不得不做啊。之前也说过,找不到户神就是犯人的证据,我们就捏造证据。警察再怎么怀疑户神,凭手边的证据捉不了那家伙。”

    “就算这样……”

    泰辅顿时语塞了,“我来g!”静奈说道。

    “还是我来g吧,这是做好的办法了。既安全,又不会留下证据。哥哥不是也说嘛,不留证据是食谱作战的必要条件。就算哥哥可以像专业小偷那样顺利潜入,也不能保证不留证据吧?那么,我来做比较保险。j给我吧。”她一口气说完这些后,双手合十,一副“拜托了”的神情。

    功一手肘撑在电脑桌上,手掌按着额头。罕见地,他犹豫地望向泰辅。看来,功一自己最清楚其中的危险x。

    “你说牛r丁盖浇饭变了?”保持着这个姿势,功一说道。

    嗯,静奈点点头。

    “前阵子和行成碰面时,他告诉我的。麻布十番店提供元祖的牛r丁盖浇饭的计划夭折了。”

    “行成这么说的?”

    “他说是户神政行的命令。为什么事到如今户神那老家伙才反悔呢?”功一征询意见一般,望向两人。

    “受到静那些话的影响?”

    “恐怕是的。提到横须贺的洋食店,他可能心里有底了。经营者已经去世了这件事,行成也转述了,很难不联想到’有明‘吧。有人注意到’户神亭‘和’有明‘的牛r丁盖浇饭味道相似,这对户神来说太危险了。他害怕还有其他知情人,于是,取消了在麻布十番店提供元祖的牛r丁盖浇饭的计划。应该是这么回事吧。”

    功一的推理合情合理。但是,泰辅不明白为何突然转到这个话题。

    “这个问题和刚刚的计划有关?”静奈似乎也抱着同样的疑问。

    “想一想,对于户神政行而言,静奈……不,高峰佐绪里是相当危险的人物。他会让这样的人留在儿子身边吗?我是户神的话,肯定让行成不要和这种女人见面了。”

    “上次见面时行成没提过这点。确切说,是他主动想要见我。”

    “可能还没说吧。或者已经说了,只是还没告诉静。户神迟早会制止你们进一步发展的。没理由会邀请高峰佐绪里到自己家。”

    泰辅终于理解功一的意思了。“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道。

    “但是,没必要让户神邀请啊。行成邀请我上他家就可以了。”

    “你还是不懂。户神政行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试试怎么知道。户神先生不是对父亲言听计从的人。”

    “户神先生?”泰辅皱紧眉头,盯着静奈的侧脸。

    “啊,抱歉。在他面前叫惯了。总之,户神行成不是那种没有主见言听计从的人!”

    “这不好说。就我所知,他相当恋父。年近三十还住在父母家,不正说明他离不开父母吗?”

    “没这回事!”

    静奈的语气突然变得强硬,泰辅吃惊地张大嘴,功一也毫无心理准备似的,睁大双眼。

    看着哥哥的反应,静奈低落地低下头,然后再次抬起头。

    “总之j给我吧。行成被我迷住了,我试着控制他,让他不受父亲摆布。”

    功一托着腮,浮出了笑脸。

    “还是这么有自信啊。”

    “目前为止,我要办的事情没有一件办不到的。”

    “这次和以往不同。”

    “j给静吧。”泰辅说,“要是失败的话,到时再考虑吧。”

    功一叹了口气。

    “没这么多时间了。警察盯上户神的时候就是截止r。那个时候静必须当机立断全身而退,知道吗?”

    “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行成了。”

    在一旁看着盯着功一信誓旦旦回答的静奈,泰辅感受到了她的决绝,然而,这份决绝背后似乎隐藏着另一种情绪。究竟是什么,他读不懂。

    萩村正在上大冈的某家鞋店,并不是为了买鞋子,而是为了见店主室井忠士。坐在角落的长凳上,萩村一边从包中取出塑封袋,一边进入正题。

    室井忠士眯起眼睛,眼角的皱纹加深了。

    “哎呀哎呀,是这个!”他怜惜地把装在塑封袋里的手表在手中翻来覆去。确认背后刻的那几行字后,他痛苦地垂下双眼,“不会错的,这是当初我们送给有明的手表。”

    “你们在哪里买的?”萩村问道。

    “应该是百货店吧。朋友中有个叫山本的家伙,是他去买的。提供刻字的店仅此一家。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这手表,哎。”

    看到一脸惋惜地凝视着手表的室井,萩村暗暗握紧右拳。他不认为室井会认错。也就是说,这个手表的确是有明幸博的!

    “说起来,这个手表为什么在警察手里?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这个手表在哪发现的?”

    “抱歉,这些问题无可奉告。”

    “那么,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可以破案了。我相信警察,相信你们很快能抓到杀人凶手了。只是千万不要过了时效才捉到。这样就太不公平了。我会竭尽全力协助警方的。朋友们至今还在遗憾这件事。”

    虽然萩村明白室井的心情,也想回应他的期待,但现在没时间长谈。萩村适当地结束谈话,走出了鞋店。

    他边走边给柏原打电话。

    “怎样?”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质问,这似乎是柏原的习惯了。

    “问到了,的确是有明幸博的。”

    “果不其然。”

    “接着从失车入手调查吧。”

    “关于这个,刚刚收到些情报。”柏原低声说道,“偷车贼也许死了。”

    浪花迎面打来,瞬间,海面犹如牛n般微微泛白。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浪花在脚边飞溅,然后慢慢从萩村的脚边退下。鞋子陷进了打湿的海滩,里面尽是沙子刷拉刷拉作响。萩村心想:回去路上去便利店买双鞋子吧。

    他们正站在走水海岸,这儿距离那个失车现场约摸一千米,这一带的海岸线离国道稍稍有些距离。

    柏原哆嗦着肩向萩村走来。

    “你怎么看?”

    “什么?”

    “会不会发现遗体。”

    “谁知道呢。”萩村说道:

    “刚刚从当地人那里打听到,海中央的水流挺急的。平时海浪没有这么高,这两三天似乎有暴风雨。”

    “也就是,对于自杀者来说是理想的地方。”柏原望着海面说道。

    顺着他的目光,萩村的视线投向海面,海上保安队的船正漂浮在远处的海面。不知道搜查工作何时结束。

    昨天,一艘渔船在观音崎的海面上发现了这艘小船,船上没有一个人。

    没多久,他们就查到这艘船正是走水海岸遭窃的船。进一步调查后,横须贺警署发现了可疑的纸袋。

    纸袋中放着劳动手套、眼镜、圆珠笔和信封。信封中有一张纸,上面写了些字。内容如下:

    “智子:抱歉。没捞到钱。今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不管从时间上还是从地点上都相当接近,横须贺警署很难不联想到失车案子。但是遗物上没有指纹。因此他们把目光投向劳动手套。

    这副手套相当破旧,上面沾满了油脂。再次调查失车中发现的dvd等时,发现上面残留的痕迹和手套相吻合。

    虽然无法确定,不过手套属于偷车贼的可能x相当高。

    问题是它属于谁。目前警方手边的线索只有“智子”这个名字。横须贺警署就手头的线索展开了调查。名为“智子”的女x大概不是真名,所以他们一无所获。

    “那份是遗书的话,犯人很缺钱。”萩村说。

    “是啊,大概有借款吧。”

    “车中的那堆dvd怎么解释?为了变卖吗?”

    “有可能,关键是他们从哪里弄来的。”柏原开始吞云吐雾,他单手拿着烟灰缸,“把船划到海中央,然后跳入水中自杀吗?嘛,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可疑的?”

    “觉得死法太费事了。自杀的话不是有更简单的方法吗?比如跳楼。”

    “犯人丢掉失车后,满腹心事地踱步到海边,他注意到一旁的船,一时冲动想要跳海自杀。这样考虑呢?”

    “我头头也这么说。但是,总有些在意。”

    “你觉得是伪装自杀?”

    “也不是没考虑过。”

    “为什么呢?确实,过去也有这样的案例,为了逃避还款伪装自杀。还有,欺骗保险金。但是,这种情况必须建立在知道死者身份的前提下。遗书上并没署名,不觉得奇怪吗?”

    “这点啊,不管是真的自杀还是伪装自杀,为什么不署名呢?”

    “转变想法了吧。刚开始打算留下遗书,但突然又改变想法了。并不是故意不署名,只是写到这里就改变了想法。”

    “这样考虑也没错。”柏原无法释然地把香烟摁灭。

    “如果是伪装自杀,犯人也太冒险了。”

    听到萩村的话,柏原目光锐利地望向他。

    “为什么?”

    “犯人划船到海中央后必须游回来啊,而且在半夜哦。这样不是很危险吗?再怎么擅长游泳的人也只有两只脚啊。”

    打开烟盒,夹起一根烟后,柏原抬起头喃喃道:

    “如果是两个人呢?”

    “两个人?”

    “旁边还有同伙。两艘船划到海中央。然后,弄翻其中一艘,一起划船回岸边。这样就不危险了吧。”

    萩村想象着这幅画面,确实,这样考虑也合情合理。

    “为了什么?做这种事只能制造有人自杀的假象,没任何意义,谁也得不到好处啊。”

    “理由嘛……”柏原叼着烟,摇摇头,“不知道。”

    “你想太多了。”说着,萩村转身,潮湿的海风打得身体直哆嗦。

    刚尝了一口,行成就感觉到差异了,番茄汁的味道太过浓郁,这个和“户神亭”元祖的牛r丁盖浇饭差太远了。

    他失落地继续用餐。就算对这碗牛r丁盖浇饭兴趣缺缺,他也不想浪费。

    洋食屋“矢崎”位于石神井公园站的旁边。他在网上搜到了这家店。来了后才发现店前有个小小的花坛。还没到午餐时间,店内坐着几位年轻女x。她们正品尝着蛋糕。扫了下菜单,他知道这家店有供应甜点。甜点是行成相当不擅长的领域,但是他今天并不是前来学习的。

    清空盘子后,他马上起身离开。店内只有他一个男x顾客,感觉着实不自在。走出店,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他边走向车站边自责:做这种事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还是应该在麻布十番店研究食谱比较实际吧。虽说品尝其他店的牛r丁盖浇饭也是必要环节之一,但今天,他另有目的。

    然而,他觉得心有疙瘩的话就无法向前迈进。毋庸置疑,让他在意的自然是政行的态度。

    行成推测父亲突然反复无常的原因是听了高峰佐绪里的话——横须贺的某家洋食店的牛r丁盖浇饭和“户神亭”的味道一样。

    手边的线索太有限了。唯一的提示就是高峰佐绪里提到的洋食屋的女儿的名字——矢崎静奈。

    直接用姓作店名的店相当普遍,“户神亭”亦是如此。于是,他猜测横须贺的洋食店店名可能是“矢崎”、“やざき”或“ヤザキ”,并试着以首都圈为中心找了一圈。

    接着,他找到了石神井公园的“ヤザキ”。神户虽然也有家“矢崎屋”,但那家店是从昭和初期就开张的老店,没可能搬到横须贺。

    走到车站,他边考虑着该怎么办边走进自动售票机。这时,手机收到条短信。他心想大概是麻布十番店的工作人员,拿出了手机。短信是高峰佐绪里发来的。

    上面写着:有事相谈,请抽空联系。

    原本满是牛r丁盖浇饭的脑海顿时被其他事情代替了。他开始琢磨佐绪里找他的原因。

    买好车票后,行成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喂”佐绪里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刚刚拨了号码就接通了这点让户神很欣喜,让他觉得她一直在等着自己的电话。

    “我是户神。那个,收到短信了……”

    “啊,你好。抱歉,百忙之中。”

    “没事。那个,有什么事?”

    “电话里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最近能见个面吗?”

    “当然,今天就可以。”

    “真的啊。现在在哪呢?”

    “石神井公园。”

    “石神井?练马的?”佐绪里意外地问道。

    “这里有家在意的洋食店,想来看看,已经办完了。那儿碰面呢?”

    “那么就在上次碰面的那家银座的咖啡店吧。”

    “好的。五点左右可以到了。”行成看了看手表答道。

    来到池袋乘上地下铁时,牛r丁盖浇饭已经完全被行成束之高阁,取之而代的是佐绪里。她究竟找他什么事呢。

    不详的预感蹦出脑中,事实上佐绪里有恋人,所以决定今后再也不和他见面了。

    五点刚过,他到了银座二丁目的咖啡店。坐在窗口的佐绪里注意到他的身影,轻轻挥了挥手。看到她的表情,行成稍稍安心了。看来不像是严肃的问题。

    “抱歉,时间没估计好,等久了?”行成边在对面坐下边道歉着。

    “没呢,我也刚来。而且,我才应该道歉,提了过分的要求。”佐绪里低下头。

    “别放心上。没什么要事,白跑了一趟。”

    等着行成的佐绪里尚未点饮料。他招手叫了服务员,两人分别点了饮料。

    “那么,想要说的是……”行成提心吊胆地问道。

    佐绪里的表情有些僵硬,唇角的笑容消失了。

    “事实上,昨晚父母打电话给我。因为最近都没我的消息,让他们担心了。然后被训了一顿。”

    “被训了?”

    “你究竟打算玩到什么时候?明年四月到底准备不准备复学?”

    “啊,原来如此。”

    行成想起佐绪里目前处于休学状态。同时,一股焦急的心情涌上心头。明年,她就要回京都了。

    “你当然准备复学的,对吧?”

    “这个……坦白说有些迷茫。”

    “嗯?”

    “我之前考虑过留学的事。”

    “留学?去国外吗?”话音刚落,他就暗暗骂自己:这不废话嘛。

    佐绪里抿嘴一笑,点点头。

    “打算大学毕业后从事向外国传播r本文化的工作。特地选择京都的大学也是出此考量。父母也支持我这个梦想,但是,还是需要语言能力啊。”

    行成眨眨眼,望着佐绪里。他们天南地北都聊过,但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述说梦想。相当适合她的梦想呢,他想。

    “这样的话,出国学语言的确不错。”说着,行成胸口的焦虑感开始无限漫溢。京都的话还能互相见见面,国外的话就相当困难了。

    “对吧!其实呢,几年前,有个加拿大的姑娘寄宿在我们家,这次我准备寄宿在她家。”

    “这样很好啊。”行成心不在焉地说道。

    “前几天,我在电话里告诉她了,她相当期待。她父母打算把家里装修一下,更适合r本人居住。虽然我婉言拒绝了,但他们坚持要答谢之前照顾他们女儿的恩情……于是,我想拜托户神先生,是个相当厚脸皮的不情之请,不知道如何启齿。”

    “是什么呢?”

    佐绪里犹豫了片刻,望着行成。

    “可以让我参观一下户神先生的家吗?”

    瞬间,他没有理解这句话。正当这时,饮料送来了。行成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杯子,喝了一口,是ice tea。

    佐绪里吃惊地张开口。

    “那个,那是我的……”

    行成将手中的玻璃杯和桌上的咖啡杯对比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点的是咖啡。

    “啊,抱歉,那个……弄错了,怎么办?”

    佐绪里眯起眼睛笑道。

    “没关系。喝吧,我喝咖啡好了。”

    “可以吗?抱歉。”行成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擦了擦鬓角处的汗。

    “抱歉。是我提的要求太过分了,吓了一跳吧。”

    “不,没这回事……嘛,吓了一跳倒是真的。”行成咕嘟咕嘟喝着ice tea,说道:“为什么想参观我家?”

    “以前你提到过吧,你家是德国人住过的房子,所以有很多r西合璧的地方。”

    “说起来,的确提到过呢。”

    只是现在完全忘记了。他感觉自己尽和佐绪里聊麻布十番店和料理了,原来他们也天南地北胡侃过。他当时只是随口一提,她居然还记得。这点顿时让他暗自雀跃不已。

    “虽然我觉得没必要为了我这个留学生而重新装修,但是,既然打算长时间在那里生活,我想看看怎样才能住得更舒服。提了不情之请,抱歉。”

    行成双手撑在桌上,重重地摇摇头。

    “没什么。这个随时都方便啊。平r总是受到你的帮助,我也想偶尔报答一下。”

    “真的吗?请不要顾及,直言不讳。我不会在意的。”

    “真的。只是我担心参观我家也帮不了你。”

    “绝对会有用的,非常谢谢。太好了。”佐绪里举起咖啡杯。似乎因为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她的笑容灿烂了几分。

    可以帮助她这件事让行成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然而另一方面,他的胸中骤然乌云密布,不用说,自然是因为他预感再也见不到她了。

    距离马堀海岸发现可疑失车后约摸一个星期,萩村前往相关的店内调查。这家店位于横滨的樱木町,距离车站有段距离,它的旁边就是潺潺流淌的大冈川。

    店面是木结构的两层楼建筑,一楼是店铺。前墙镶着玻璃,上面严严实实地贴满了海报,看不到店内的光景。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宣传商品,而是为了不让外面的路人看到店内的客人吧。这种店如果不考虑到买的客人的心情,肯定营业惨淡吧。

    店名是“goodsoft”,兼营出售和买进,招牌的下面张贴着“高价买进”的字样。

    萩村走进店内的时候基本没什么客人。店内除了些二手的dvd,cd、写真等也并排摆放着。但是,店内主要销售的还是相关,货柜占了半个多店铺。其中也有现在罕见的vhs(videoho syste)的录像带,这些明显是复制品,想来dvd也是复制品吧。

    店员是个叫辻本的年轻男子。他气s很差,异常消瘦。萩村进去的时候,他连“欢迎光临”都没有说。所以当萩村出示事警察手帐时,他一下子开始惴惴不安,连佝偻着的背都挺直了。

    最初,辻本宣称没见过这些。萩村一用严厉的口吻问话时,他再次启口,承认这是他们店的东西。碟上贴着的标签是这家店两年前用过的东西。

    萩村差点大声称快。终于查清dvd的来源了。

    “为什么说谎?”当萩村询问时,辻本半笑不笑着,一脸怕惹麻烦地答道:

    “这些是我们店失窃的东西,大概。”

    “失窃的?什么时候?”

    “十天前吧。”辻本看了眼墙上的r历答道,“我每次到店里都登记下,东瞧瞧西望望,马上就发现有小偷进来过。”

    辻本住在大冈,每天下午四点至深夜十一点在店里工作,因此店内半夜无人。

    “报失了?”

    听到萩村的提问,辻本皱着脸,挠着脑袋。

    “社长嫌麻烦就没报失。”

    “社长?”

    辻本拉开收银台的抽屉,取出一枚名片,上面印着上田繁雄。他在其他地方开了家废品再利用店,是辻本的伯父。

    根据辻本的言辞,上田总是在关门时分露个脸,收走一天的营业额。有买进的话,辻本负责向他汇报用多少钱买了些什么。

    “他根本不信任我。所以,绝不会多放钱在这。小偷肯定大失所望吧。收银箱里连一毛都没有。”

    “但是,买进的时候没有钱不是很麻烦吗?”

    “他放了5万在我这里。买进的时候,用这笔钱付给客人,随后社长再补满5万。”

    “原来如此,那5万被偷了吗?”

    “这笔钱一直在我钱包里。只有5万想放进收银台也放不了。幸亏放我身边了,社长一直觉得遭窃是我的错,要扣我工资。”

    萩村抽笑着,没有作答。他怀疑那个5万现在是不是还在辻本的钱包里。暂时挪用一下,稍后慌忙补上的情况也并非不可能吧。

    “注意到dvd失窃了吧。”萩村问道。

    “嘛~但是社长说反正是卖不出的货s,正好省了扔掉的功夫。”

    萩村的目光落到手中的dvd。

    “这些放在哪里?还贴着两年前的标签的话,是不是不放在店内了?”

    辻本点点头,用食指指指楼上。

    “放在两楼。小偷似乎是从两楼的窗户爬进来的。”

    “两楼?我可以去看看吗?”

    辻本为难地瘪瘪嘴。

    “擅自做主的话,不知道会被社长说什么。”

    “没有报失这件事,我还没找你们社长谈话呢。这个把柄可以救你了,合作点。”

    “……这样的话,好吧。”辻本向里头走去,没多久,他停下脚步回头,“那个dvd在哪里找到的?这是在调查些什么?”

    “调查另一个案子时碰巧发现的,不出意外,与你无关。因此,你没必要知道详情,我们也不会告诉你的,抱歉。”

    “嗯……嘛,和我无关就好了。”

    店的里面有扇门,一推开它,面前就是楼梯。好奇怪的构造,萩村喃喃自语道。

    “以前这里好像是食堂。”辻本边拾级而上边说道,“把厨房什么的都弄掉后就变成今天这样的单间店铺了,社长说奇怪的地方俯拾即是。”

    “食堂?怎么样的食堂。”

    “谁知道呢,我也就知道这么多。”辻本稍稍想了片刻后作答。

    不会是洋食屋吧。萩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然而,他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反省着自己不管碰到什么,总是马上和“有明”联系起来的先入为主观念。根本没有证据表明这家店和十四年前的强盗杀人事件有关。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这家店究竟是不是洋食屋。

    两楼有六块榻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