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再次打了莫小倩，“你以为装疯就可以解释问题吗？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你有什么目的？你既然要走，为什么不早点走！”
莫小倩被张扬一耳光打得跌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来。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怔怔地看着张扬，张扬已经不是第一次打她了，可是这次，她打算回过去。她的视线模糊，晃晃荡荡，张扬的影子似乎是忽左忽右，但她这次一定要看准他，一巴掌打下去。她扶住张扬的身体，“你别动。”其实张扬没动，是她自己在晃，张扬心痛地看着这个女人，又看看自己的手掌，真的很不明白，这巴掌是怎么打下去的。心里面非常后悔，莫小倩这样走了，两人之间连最后的美丽也失去了，连回忆都将是苦涩的。
他知道莫小倩想打回来，他抓起她的手，“小倩，在这里，我的脸在这里。”说着，狠狠地打下来，莫小倩的身体因为贯力倒在他的怀里，手掌感到疼痛，耳中听到响亮的耳光声，知道自己确实是打到了张扬，痴痴地笑着说道：“我打到了，打到了，你这个臭男人，无耻下流的臭男人……”
她的身体从张扬的怀里滑下去，酒喝得实在太多，太醉。张扬把她抱起来，送进卧室里的床上，又拿了些热水来，替她擦擦脸和手，又替她脱了全部的衣服，盖上被子。之后，就静静地站在她的身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清晨。莫小倩醒来时，张扬早已经离开。
莫小倩接到警方的逮捕令，说是怀疑她跟几起谋杀案有关，传她去问话。
9．
与此同时，监视着波波的管天生发现，波波不知道和谁有约，在一家咖啡馆里静坐了两个多小时，但她等待的那个人没有出现。她打扮得很时尚，但是这些时尚的假发，墨镜还有脸上的浓妆，都很好地掩盖了她本来的面容。在她久等相约的人不出现后，打电话又没有人接的时候，她结帐离开，在经过街道上的垃圾桶的时候，将手里一直提着的不算小的包扔在了垃圾桶里。管天生把包从垃圾桶里拣了起来，打开后发现里面都是一叠叠的废纸。管天生很奇怪，这个波波，提着这么多废纸做什么？
也来不及多想，将包提着，继续跟着波波。波波是独自出来的，没有驾车，拦了出租车往东三环驶去。她很小心，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着，还是绕了几个大圈子，最后在三环区一个幽静的酒店前停了下来，酒店里的人不多，但是环境很好，接待的都是有钱人，也有很多人长年租住酒店客房。看样子波波是常来这里，进入酒店的时候跟吧台的人打了声招呼，似乎很熟悉。管天生跟着进入，在吧台前询问，“刚刚我朋友上来，说在房里等我，我想知道她在哪个房间。”
吧台服务人员很有礼貌和耐心，“不知道您说的朋友是哪位，我可以帮您查询一下。”
管天生说：“就是刚才进去的那一位。”
那人疑惑地看了眼管天生，“她啊？对不起，她约的好像不是您吧，已经有人上去了。”
管天生说：“呃，是，没错，我们还约了别人，我们一起的，一起的，有事要谈……”
那人还要问什么，管天生忙抽出几张大票子递在那人的手里，“替我买杯茶放在这里，我一会儿下来喝。”那人似乎还嫌票子有点少，管天生忙又加了几张。并且不怀好意地看着那人，那人一激灵，所谓知足长乐，对管天生说：“她在三零二房。”管天生立刻笑了，“好，老兄，谢谢了！”说着就一癫一癫地往楼上走去。这家酒店是不大，只有五层楼，而且没有电梯，胜在内部装修雅致，除了电梯，各项设施齐全，幽静，周围翠竹环绕，后背直面效区，可以很容易地看到日出日落，听说饭菜也很香，有人长期住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进入三楼，三零二房间就在最里面靠窗的房间，对面是三零一。管天生到了窗前的时候，三零一有人打开门走出来，管天生装做自己是三零二房间的人，手抓在把柄上，和那人笑着点点头。那人也笑着点头，离去了。隔了片刻，三零二房间的门也被打开，管天生于是又去拉着三零一的把柄，出来的是个男子，管天生觉得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一时又想不起来。管天生装做也是刚刚从三零一出来，对着那男子点点头，那男子却神情踞傲地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淡淡扫过，冷冷地出去了。里面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亲爱的，快点回来哦！我到现在气还不顺呢！——”
管天生听出里面说话的声音正是属于波波的，又娇又媚。管天生不由自主地惊悚了下，难道波波和刚才那个男的居然，居然搞那种事？……虽然他其实不太相信波波是男人，但是李韵说得煞有其事，又不能不信。可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波波才是同性恋，他是男人，而且他喜欢男人，他喜欢跟男人做那种事儿？越想越觉得诡异茫然，越觉得肉麻，想了想，忽然推开门走了进去，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10．
管天生就这样进去了。他脸上带着笑容，“亲爱的，我回来了！”他本来是要装做进错房间的模样，但是说完这句话后才发现自己过度紧张，其实客厅里根本没有人，浴室里的水哗哗地响，很显然，波波在洗澡。天呐，要知道她是男是女，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果然，波波在浴室里喊：“咦，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我要的咸鸭蛋买到没？”
管天生郁闷，敢情刚才那个男人是去给波波买咸鸭蛋的。管天生不太喜欢吃咸鸭蛋，觉得太咸，太臭，反正是有股儿异味。听到波波问，他并没有回答，反而是满屋子乱转，希望能够找到点什么。浴室的门把手转动手，管天生忙奔到了衣柜旁，波波将一张湿湿的脸伸出来往外看了眼，“奇怪，明明听到他刚刚回来？难道又出去了，这家伙办事越来越糊涂了！”
说着，她又进去开始洗澡。管天生继续在房间里逛荡，发现在柜子上摆有波波和那个男人的照片，很亲蜜的样子，就随手把照片从相框里取出来装衣袋里了。再过了片刻，波波似乎又听到了什么声音，“肖林，肖林是你在外面吗？你回来了吗？正好，给我拿条毛巾进来！”说着，门开了条缝儿，在雾气中伸出一条修长的玉臂，管天生不敢说话，看到椅子背上有条毛巾，就给她递了进去。听到波波哧地笑了起来，“怎么不说话？要不要进来一起？”管天生的心头大乐，当然愿意进去一起了，不但可以欣赏美人玉体，还可以精辩雌雄，多好啊！可惜的是，他和肖林一点都不像，就算有雾气挡着也难免被发现，只能暗叹一声不说话。隔了几分钟，听到门有响动，没地方躲，忙钻进了衣柜里。其实他早有打算，藏在房间里，非得一窥波波是男是女，所以藏得很快。
肖林进来后，手里提着几只咸鸭蛋，还有两盒粥。对浴室里喊道：“波波，还没洗完啊，给你提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来了！”
波波惊喜地叫了声，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冲了出来，头发也被毛巾裹得很高，显得身材玲珑有致，乍一看，颇有几分法国贵妇的模样。她的脸被热气蒸得水润，在那个叫肖林的男子脸上亲了下，“肖林，你真好，这么多年了，始终只有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最需要什么。”
肖林点点她的鼻子，“那当然啦，你是我的至爱吗！”
管天生在衣柜里，从缝隙里看出去，两人非常亲蜜。暗道：“原来真的是波波的情人。可是这个肖林，真的有点眼熟哦！”他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到底在哪里见过肖林。波波已经剥开了咸鸭蛋，和着清粥，吃得稀里哗啦。肖林拿纸巾替她抹去嘴角的粥汁，“你啊，一见这两样就完全没有形象了，吃得像小猪似的！”语气里的宠腻让波波裂着嘴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完才说：“你明明知道的，上大学的时候，这就是我最喜欢的美食，吃成习惯了，几天不吃就很想念。现在做了明星，连吃个饭也有人说三道四，只能在这里偷偷地偶而吃一次，还幸亏有你帮我买。”
11．
管天生在心里哦了声，“原来是大学同学。”
两人边吃边调笑一阵，直到波波摸摸肚子，长吸口气，“呃——吃饱了！好舒服！——”说着，伸出个很可爱的懒腰，拍拍嘴巴，眼皮沉重起来，似乎就想睡了。肖林坏坏地笑着，“吃饱后该做什么呢？”说着在波波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下，波波啊地一声惊叫，脸上却带着笑意。肖林又在波波的脖子上乱亲几下，波波怕痒，哈哈地缩着脖子笑了起来，肖林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亲爱的，又有几天没见了，真是想死我了！”
波波哈哈地笑道：“是吗？你这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