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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当晚,天地漆黑一团。颛顼担心共工夜袭,命巡逻之兵严加防守。午夜时忽听得山下喊声震天,众天兵从梦中惊醒,因看不清敌方虚实,均心惊胆战。颛顼猜不透共工是真攻还是扰敌,寻思良久,下令弩兵往喊声最响处发箭,其余天兵原地警戒。山下喊声此起彼伏,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众天兵疲劳不堪渐渐麻痹,颛顼也命警戒之兵休息待命。又过一个时辰,忽听得有人高喊“着火了”,众兵迷糊中顿见各处纷纷起火,不多时便火光冲天,众兵四下逃命又喊又奔,乱成一团。颛顼急命众兵安静,但哪里静得下来?s乱至天明方止,计点损失,弓箭烧坏无数甚为惨痛。

    天明时,山下的共工见寨外s满了箭,不由大喜。原来昨晚他先命一半士兵在寨中呐喊,既骗颛顼白白送来无数支箭,同时也转移其注意;另一半士兵则借机顺利躲过弩手,飞到山顶四处纵火。当天下午,共工命兵试探进攻,果然发现乱箭已大为稀疏,料想颛顼之弓箭已所剩不多。

    当晚午夜,穷算计帅兵悄悄飞往天宫兵器库。不多时,每兵均背着鼓鼓囊囊的几副弓几筒箭出来。刚行不远忽听得一声号令,周围顿时涌出无数身影,乱砍乱杀着冲了过来。因事起仓促,敌兵又近在身旁,弓箭无法施展,穷算计之兵被杀得大败,个个丢弓弃箭四散逃命。共工不费吹灰之力便获得大批弓箭。颛顼闻报恼怒无比,暗想共工一介莽夫哪能设出如此毒计?必是浮游所为,若日后捉了他定要千刀万刮!

    共工得了弓箭声势大壮,次日帅兵强攻,只三天工夫便进至山腰。当晚,共工欲誓师明日攻上山顶,浮游劝道:“主人,强攻虽好,但颛顼若从后山逃跑便留下后患,我有个斩草除根之计。”共工喜道:“快讲!”浮游秘语道:“若要困住颛顼,须从两面封锁天空。今晚可趁天黑派相柳帅一部弩兵飞到颛顼背后落脚,然后如此如此……”共工连连点头。

    次日晨,颛顼刚起床,穷算计便惊慌失措地跑来报告说后山被相柳侵占,全军已成被围之势。颛顼不仅不急,反哈哈笑道:“他们费大力围了个无底袋,真是蠢不可及!也不想想他们可晚上飞来,难道咱们就不会晚上飞走么?”穷算计道:“皇上,只怕万一……”颛顼不耐烦地摆摆手,喝道:“哪有万一?你还是快去给朕搜寻丹桂仙吧!”

    岂料当晚月光皎洁亮如白昼,颛顼见之大惊,顿时明白时间之神噎已被共工收买。共工相柳乘月色连夜前后夹击,颛顼之兵士气全无节节败退。大战两日,共工已距山顶仅剩一个山头,颛顼之兵先是小股叛逃,之后便成批成批地投降。颛顼不料自己竟如此惨败,为求活命再也顾不上脸面,急派穷算计去求和。

    穷算计跪见共工,声嘶泪下地哀求道:“水神万万息怒!皇上已答应只要你撤围,立即就让你百年天帝,绝不反悔。”共工半喜半忧,忙问:“我妻何在?”穷算计道:“实不相瞒,我等还未找到水神娘娘。”共工本待答应,浮游急道:“主人不可!颛顼已是穷途末路,除他易如反掌,何必允和?只要他活着始终就是隐患,他若死天宫便任你掌握,你做天帝又岂止区区百年?”共工眼前忽现一片从未奢望的崭新天地,不禁狂喜:“好!”浮游便冲穷算计道:“你快滚回去告诉颛顼,若想全尸就立刻自杀谢罪,否则必要将他粉身碎骨化为齑粉!”

    颛顼听了穷算计之言,自知大势已去,长叹数声就要自刎,却被穷算计死死拦住。正在生死关头,属下忽然来报,说已找到丹桂仙。颛顼闻信大喜:“天不灭我!”忙命侍卫快快带上。颛顼见了丹桂仙,亲自上前为她松绑,满脸陪笑道:“仙子受惊了。你若能让共工退兵,无论提什么条件朕都答应。”丹桂仙怒道:“我夫虽不该与你争帝,但你更不该言而无信!如今还想利用我要挟他退兵,真是无耻之极!我宁死也决不让你得逞!”当即冲身边的山石撞去。颛顼急忙来拉,但她已撞得头破血流。颛顼大怒,命侍卫重新牢牢捆上,亲自挥鞭暴打,直打得丹桂仙皮开r绽几度昏死,但她仍不屈服。

    不多时,属下来报共工又开始攻山。颛顼命士兵将丹桂仙押到山顶,冲山下喊道:“逆臣共工听着,若不立即投降就杀了此女!”丹桂仙早有死心,拼足余力高喊:“工哥,别管我!无论你是否能成天帝,千万要永保正直,莫若颛顼般昏庸——”颛顼急命士兵堵住她嘴。共工望见爱妻被折磨至此,顿时心痛万分,虽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暂令退兵。浮游忙劝道:“主人,如今之势你与颛顼已不共戴天,不是你死便是他亡。你若投降,颛顼必将杀死你俩,因而不仅救不了主母更要陪上自己性命!依小人之见,莫若狠下心来暂弃主母,一鼓作气攻至山顶,杀了颛顼为她报仇!”共工道:“桂妹当年曾舍命救我,我…我岂能如此弃她?”浮游道:“主人切莫心软,欲做天帝岂能无任何代价?”共工泣道:“这…这代价也太大了!若早知如此,当初我便不该动天帝之心,到如今既不能投降又不能进攻,如此无奈真是生不如死……”越说越痛,径自冲回帐中揪发捶胸,恨不能一死了之。

    浮游见无法说服主人,只怕久拖生变,当即飞到天宫来请凌天。凌天精心打扮一番,躲过众兵悄悄来到共工帐中。共工正从帐窗远望被缚之妻,兀自垂泪低语:“桂妹桂妹,我该如何是好?”凌天扭腰施礼道:“共工哥,小妹来看你了,祝你早日成为天帝!”共工擂拳击案道:“颛顼小儿哪肯轻让?他明知我与桂妹情深似海,便以她要挟,可恨之极!”凌天柔声道:“桂妹爱你,难道天妹便不爱你么?共工哥,你千万要珍惜自己!”边说边蹭身上前为他拭泪。共工只觉柔指纤纤香风拂面,又看她美目含泪不胜娇怜,情不自禁一把抓住其手狂吻。凌天轻轻抽噎道:“共工哥,颛顼一直对我不怀好意,我只盼你能早早杀他做上天帝,也好终生服侍你左右!”共工抬头远望攸母,又回看眼前的凌天,一个年老色衰朴实本分,一个年轻妩媚风情万种,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不禁埋头长叹:“天妹,我深知你情意,但我…我实在不能弃她!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就绝不忍心进攻。”凌天将他揽到怀里轻轻安抚:“好哥哥,你莫急,总会有办法的。”

    近傍晚时,凌天来见浮游。浮游忙问:“主人可是下定了决心?”凌天望着被缚的丹桂仙,恨恨道:“难道你相信我只用口就能说服他吗?”浮游心领神会,嘿嘿一笑道:“当然不。”引凌天来到僻静之处,递上弓箭。凌天笑道:“你倒狡猾!也罢,我就代你做次恶人吧。”当即弯弓s去,一连三箭,箭箭正中丹桂仙之心。可怜丹桂仙手脚被缚嘴又被堵,未及给共工留下只言片语便悄无声息地头一垂,立时毙命。凌天弃了弓箭,连道:“可惜可惜!”浮游奇道:“如何可惜?”凌天道:“颛顼恁不中用,只怕明日便会战死——我原以为争帝之战会很精彩,哪想到好戏还未上演就到头了!”

    浮游再不迟疑,当即跳出来振臂高喊:“颛顼已杀主母,欲报仇的快跟我来!”帅兵开始进攻。共工听得帐外s动,忙奔出查看,待问明详情,顿时悲痛欲狂,哇哇怒吼着冲了上去。众兵看主人杀得血花四溅英勇无比,也高喊着一起涌上。

    颛顼正盘算如何制服共工,忽听士兵报告共工又开始强攻,先是一惊又强自镇静道:“难道共工会舍弃其妻?我断然不信!”亲自到山顶查看,一见丹桂仙之尸便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方喃喃道:“共工竟能狠心至此,看来天帝之位非他莫属!”正惶恐间,一抬头,忽见从天空冉冉飘来一道锦帛,便命穷算计取来。穷算计纵身接住,展开一看便大喜若狂,急忙呈上。颛顼接过,只见帛上书着一行大字:“噎已被收买,今晚有机可乘。”不由又喜又疑,忙命士兵死死顶住攻势。共工攻到天黑便命士兵稍息,本待月亮出来再攻,却怎么也等不出月亮,纳闷之下命士兵速到噎处打探。

    天色一直漆黑,颛顼踱来踱去却按兵不动。穷算计苦等多时,终于忍不住道:“皇上,如此良机何不火速撤走?”颛顼皱眉道:“这锦帛来得蹊跷,只怕是共工的陷阱。若朕一飞出去月亮就出来,岂不被乱箭s死?”穷算计看颛顼下不定决心,便道:“皇上既不愿冒险,但也绝不可错过良机。我们可如此如此……”颛顼点头道:“好,你快领兵前去。”

    共工听下属报告噎已背叛,甚是恼怒,当即召来浮游道:“你速飞去告知相柳,要他今夜务必小心提防。明晨日出时同时夹攻,定要杀死颛顼!”浮游领命而去。

    整晚月亮未出。天明时相柳浮游正要如约进攻,却忽然发现身后已被颛顼兵包围,不由大惊失色。共工在前山领兵强攻,颛顼命梼杌死守,自己亲帅精兵来攻被包围的相柳。相柳当初只想包围颛顼,哪里想到会被反包围?所处之地乃是一山凹,难守易攻,被颛顼的弓箭压得抬不起头。此战已是颛顼部的最后活命之机,因而个个拼死血战誓要攻下。相柳浮游渐渐不敌。颛顼听得山顶嘶杀声激烈,惟恐共工先攻破山头,便一面强攻一面命人劝降,答应只要投降便可继任崇伯之位。

    激战至傍晚,相柳被s中大腿,浮游也瞎了一眼,两神环顾四周,只见手下所剩无几,甚是凄惶。相柳惴惴道:“你看局势如何?”浮游捂着血眼哀叹:“主人必胜,你我必败。”相柳道:“这是为何?”浮游道:“颛顼若要逃命,唯有击败你我,而现在主人还未攻破山顶,远水解不了近渴,你我必败无疑。但颛顼即便今日能逃,依主人之武功威望,无论斗多久颛顼终究要败。”相柳道:“你我竟如此命苦?当初起兵便是为了崇伯之位,现在既然颛顼答应,不若就此投降吧?”浮游叹道:“投降与否都必死无疑。不投降今日便死,投降后虽可暂保性命,但到主人得胜之日,你我哪有脸面再活?”相柳想想也是,不由埋怨道:“都是被你的诡计所累!若咱俩一直跟在主人身边,哪有今日之败?”浮游道:“唉,我哪里料到噎会叛变?”相柳叹道:“算了,还是投降吧,活一天算一天。”稍稍停顿,又道:“你猜投降过去,谁会是崇伯?”浮游看他神色怪异,不由一惊,忙装糊涂道:“我哪里知道?就看颛顼的意思了——”话未说完,相柳忽然从后面紧紧勒住浮游喉咙,浮游挣扎半晌,终于腿一伸再也不动。相柳踢了他一脚道:“兄弟,对不住了。你满肚诡计,若一起投降,我哪会受重用?”当即冲下属喊道:“天帝仁慈,大家还是投降为好。浮游不愿投降已被我所杀,再有不降者也是这般下场!”众兵均知走投无路,当即举手缴弓,由相柳率领投降。

    相柳刚降不久便远远望见共工夺下山顶,又听士兵向颛顼报告梼杌已战死,不禁好生后悔——若自己再坚持一个时辰该多好!颛顼虽心疼梼杌之死,但至少擒获相柳保全脸面,便帅兵撤回天宫。

    残阳如血,共工跪倒山顶,抱着丹桂仙之尸厉声长嚎,直哭得声嘶力竭:“桂妹,你醒醒呀,我共工猪狗不如,对不起你……”竟昏死过去。凌天暗暗得意,假意上前搀扶,忽见浮游远远飞来,不由奇道:“相柳已降,你是如何逃出来的?”浮游恨恨道:“相柳那厮害我,多亏我借机装死;但也因祸得福,竟借相柳之手骗过了一向多疑的颛顼!”凌天道:“快扶你主人回帐歇息,我先回天宫去也。”

    次日共工醒来,望见身边的丹桂仙之尸又是一场嚎哭。直至傍晚,浮游命侍从抬来棺材,劝道:“主人节哀,还是尽早送主母回天宫安葬吧。”共工抱起丹桂仙轻轻放入棺材,岂料刚放进去,尸体却又飞出;又放尸体又飞,如是者三。共工哭道:“桂妹,你一生冰清玉洁,莫非再不愿回那肮脏的天宫?也好,就把你葬在你我相遇之地,如何?”尸体果然再不执拗,自动飞入棺材。共工来到当年相遇之地,但见山水依旧,棺中的桂妹容貌依旧,只是再不能欢声笑语相依相偎,不禁又是大恸,竟跳进棺中抱着她道:“桂妹,我再不做什么天帝了,索性咱俩一起去吧。”又大哭一日,侍从从未见他如此伤心,也纷纷落泪却无人敢来劝阻。傍晚时,浮游劝道:“主人,别伤心了,还是杀颛顼夺天帝要紧。”共工哭道:“没有攸儿没有桂妹,我做天帝又有何趣味?”浮游道:“主人,即便不做天帝也要先为主母报仇!”共工闻言一怔,当即跳出来道:“对,为桂妹报仇!”便命侍从先将棺材覆以薄土,待杀了颛顼再来厚葬。

    共工帅兵连夜飞往天宫,却见天宫之门紧闭。浮游命下属喊话,却听守门小神道:“奉天帝之命,不许叛逆进入。”共工道:“快快开门,否则必要踏平天宫!”连喊数声无人理睬,不由大怒,喝道:“我让你闭,我让你闭!”一头冲天门撞去,只听得一声巨响,整个天宫竟晃了几晃,天门被撞出个大d来,轰隆倒塌。众兵不料主人一怒之下竟有此等神力,直惊得面面相觑;守门小神早吓得一溜烟逃个无影无踪。众兵一拥而入,直奔北帝宫,却已是人去宫空。原来颛顼惧怕共工神力,不敢在天宫久留,掠尽兵器库的兵器后早从后门逃去了。共工一时找不到颛顼,气得一把火烧了北帝宫,命下属速去打探。

    次日浮游来报,说颛顼已领兵逃到不周山下躲藏。共工道:“任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捉了他!你速给我下令出征!”浮游劝道:“主人须小心行事,不周山可比不得别处。”共工道:“不就是下界一座山吗?有何不寻常?”浮游道:“天圆地方,天本由地上的四根柱子支撑,不周山便是大地西北极的一根撑天柱。”共工问:“既然如此,当年鲧怎能用劈天斧分离天地?”浮游道:“他只是让天空的正中央远离大地,而天空的四极仍由撑天柱支撑。四极之地空气稀薄,任何神也无法飞越;且大雾弥漫地形难辩,须提防颛顼设立陷阱。”共工道:“命众兵多加小心便是。”

    共工帅兵飞到西北极地,无法再飞时下地查看,果见地面雾气弥漫,十米外便不辨人影。不多时来到一河边,河畔石书“寒暑水”。前兵吵吵嚷嚷却停足不前,共工下令过河,侍从回报说河水冰冷刺骨,涉水甚是艰苦。共工当下派兵四处打探,终于找到一桥,渡桥后天色已黑再无法前行,只能隐约望见前面有座山,共工命士兵前去打探,不多时回报说山名湿山,山脚下无甚异样。共工便传令兵士扎营河边暂息。浮游劝道:“主人,此刻敌我不明,若颛顼来偷袭,我方无处可退岂不危险?不如退回河对面扎营。”共工笑道:“我方看不清他颛顼又怎能看清?何况我军多是水军,岂怕小小一道河水?”

    再说天宫人去楼空冷冷清清,近黄昏时,凌天正觉无聊,忽听侍女来报,说门前发现一锦帛,上书:“共工背水驻营,身处死地,正是一举歼灭之时,请速告知皇帝!”凌天一惊,忙问:“是谁放的?”侍女道:“启禀主人,我等也不知,只看见从门缝中塞进来的。”凌天寻思半晌道:“好,你俩就带此帛到下界,设法将它传给皇帝。”两侍女一楞,随即道:“遵命。”凌天又叮嘱道:“记住,千万别太早,要等到午夜后再送。”侍女走后,凌天皱眉苦想:“到底是谁送来此帛呢……无论如何,此人必是一心要帮助颛顼,错以为我也站在颛顼一边,嘿嘿,幸亏我一直暗中行事……”正想着,一抬头忽然发现窗边的空情花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不禁惊得跌坐床边——难道瑶又复活了?望了一眼窗外,蓦然觉得黑暗中好象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禁毛骨悚然全身哆嗦,暗想:“莫非是亏心事做得太多?我怎会忽然如此害怕?到底谁盗了我头发?谁盗了空情花?谁在暗中帮颛顼……”一时万念缠绕,惊恐欲狂。

    再说两侍女持帛飞往下界。一女道:“奇怪,你猜主人到底喜欢谁?”另一女道:“当然是共工了。他相貌雄武,人也老实,不象皇帝般满肚子坏主意,让主人无从琢磨也难以控制。”先一女道:“但主人为何反来帮助皇帝?”另一女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主人当然希望共工胜,但还想看男人为她大战,若太短岂能过瘾?让共工先损些兵力才会好看。”先一女愕然道:“原来如此。”两女说着已来到寒暑河畔,望见河对面黑哑哑的共工之兵,不敢借道,便等至半夜,用弓箭将锦帛s往河后的湿山顶。

    颛顼不知共工是否追来,正心神不宁辗转反侧,忽听帐外侍卫道:“将军止步,皇帝正熟睡,哪有午夜拜见的道理?”穷算计道:“我有要事来报。”颛顼大惊,忙赤足跳下床颤声道:“你快讲,莫非共工已攻来?”穷算计满面喜色道:“皇上洪福!”呈上锦帛。颛顼看了又喜又疑:“朕万难相信此事,共工也常帅兵,怎会不懂得绝地之理?只怕是诱惑朕下山来攻吧?”穷算计道:“皇上,上次送帛之人便是一心救你,这次我看也不会是假。如此良机千载难逢,皇上本不是共工敌手,若一味防守更难取胜,不如冒险一击。”颛顼也知战机稍纵即逝,琢磨半晌,忽道:“快找土妖!他能在土下穿行,让他速到河边打探。”不多时穷算计便召来土妖,让他领命而去。

    三更时,土妖回报共工果然驻扎河边。颛顼大喜,立即传令众兵倾巢下山,欲一举消灭共工。共工之兵正放心大睡,忽闻杀声震天,惊醒后也不知对方虚实,不敢抵抗就忙着撤退,因身后便是水,众兵自持会水,纷纷跳入水中,不料一入水全嗷嗷直叫。原来日间不曾注意,靠此岸的河水竟然滚烫,众兵顿时被烧得哭爹喊娘。众兵又涌向桥,可惜人多桥小,一时拥挤不堪,不久桥便被挤塌。颛顼之兵齐往河中放箭,共工之兵死伤无数。那些忍着剧痛挣扎着游过烫水的,却没想到一过河心,河水忽然又变得冰凉,冷热相激更是苦不堪言。众水兵从未见过此等怪事,但此时只顾逃命,哪里还有心探究为什么!勉强逃到河对面之兵不是烫伤便是冻伤,又狂逃了十里地才渐渐停下。天明时共工召集众兵,竟发现已不足一半,真是平生惨败,不禁又悔又痛。

    因桥已塌,颛顼之兵也无法追赶;共工帅兵回到河边,双方沿河扎营并设立箭楼。谁也无法进攻,只能隔河相望,一连僵持多日。因双方均驻扎于河边低地,地面全是湿泥,众神此时方领教大水之灾凡民之苦,回想当年崇伯治水的艰难,不由暗暗佩服。数日后,忽一日河水剧烈翻腾大浪狂涌。众水兵均觉蹊跷,浮游忙来禀告共工,又道:“天下河水从来没有半热半冷的,此河定有古怪,不如到水底看看吧?”共工道:“好。”便亲帅侍从下到水底寻到河心,却见水下有两只巨大的鳖精在打斗。两者的背甲都如磨盘大小,两眼却小得只有米粒大但瞪得火红,互相伸着如胳膊粗的脖子死死咬住对方猛扯,血水四溅。众侍从看它俩之凶相,哪敢劝阻?共工踏步上前,一手捏住一只脖,喝道:“停下!”两精正斗得凶猛,竟是谁也不理他。共工一脚踢去,水波激荡,两只鳖背甲均被震得裂出数道缝来;共工又把两手往外一撕,两精几乎被扯裂,剧痛之下急忙松口;共工道:“你俩因何事争斗?”一怪哆嗦着四爪道:“我…我俩原是兄弟俩,当年老母遗留此河给我俩,我是大哥,本应多占一寸他却不让……”另一怪急道:“自古哥让弟,他该让我一寸!”共工闻言大笑:“都是蠢材!如此小河,有何可争?你俩若能到东海一游,保证谁也不会再多望此河一眼!”大怪道:“我俩从出生就在此河水底,东海再大岂有此地辽阔?”小怪道:“即便大过此地,我也绝不能输了这口气,我定要留下!”共工笑道:“你定会后悔的。”便教大怪腾云之法,让他自行到东海查看,若不愿呆可再回来。大怪实不愿舍弃此河,但怕共工神力,只好恨恨而去。

    大怪离去不久,河水便只剩下单独的冰冷了。浮游喜道:“主人,此时正值严冬,估计再过几日河水便可冻结,那时就可进攻颛顼了。”共工便传令众兵好生准备。三日后却见大怪匆匆飞回,径直到水底找小怪。不多时,小怪便奔出水面来见共工。共工道:“你有何事?”小怪忙道:“请大神万万帮忙,我也不愿再呆在此河了。”共工道:“为什么?”小怪道:“哥哥说东海要比这里大过几万倍,何况当初我俩只是争口气,现在只想与他和和睦睦一起迁往东海。”

    共工送走两怪,先感叹他俩没见过世面的可笑,但转念一想:自己与颛顼争天帝不也如此吗?放眼天下,小小帝位有何可争?身为水神,到下界治水岂不正是大显身手的万年之业?何必在此勾心斗角自贬身份,弄得想撤又怕众人耻笑?浮游知他心意,忙道:“主人,小河岂能与天帝相比?何况颛顼一向心狠手辣,若你让步只怕性命难保,还是先火速灭了他吧。”共工长叹道:“唉,事已至此欲罢不能。也罢,既然它俩都走了,我便可运功将河流冻结,今晚就进攻。”

    当晚,共工暗用神力,河面顿时寒风呼啸飞沙走石,半夜时终于全部冻结。共工乃分兵南北两路,绕道上下游渡河后合攻颛顼。颛顼之兵向来只防备对岸来袭,哪里料到共工会忽然从南北夹击?河岸的朝东箭楼便全无用处。因是黑夜,众兵不知河面已冻,只得全力向西突围,虽死伤惨重竟也杀出一条血路来,一直逃向湿山山顶。战至天亮,共工原以为颛顼已逃,却意外发现他与一股残兵竟被围在一片空地中,忙亲自来攻。颛顼明知非共工敌手,但为活命只能硬着头皮迎战。两者只战了数十回合,颛顼已只有招架之力,危急之时忽听得相柳高喊:“皇上,他的腰是全身命门,快攻他腰。”颛顼正要依言来攻,却瞥见相柳与共工对视一眼,不禁心中起疑:“莫非是个陷阱?到底该不该信他?”正迟疑间共工又强攻上来,颛顼已到绝路,不信也是死,索性赌上性命冒险来试。共工看颛顼奋力来攻他腰,忙闪身退后,颛顼喷出一口浓雾,趁此良机夺路而逃。穷算计早帅兵来迎,颛顼一气奔至湿山顶方松了口气,回头冲相柳道:“你救朕一命,立了大功!”相柳苦笑道:“皇帝若败,臣又能逃到哪里?是以唯有尽忠。”

    共工帅兵追到湿山脚下,山顶立时s来漫天箭雨,前进不得只好退后扎营。此后颛顼一直龟缩山顶,山下稍有动静便命士兵狂s。数日后箭尽,共工开始强攻,颛顼眼看湿山失守,竟想出掘山顶大湖发水的毒计。众神均觉此计将贻害凡间,纷纷反对。颛顼一意孤行,硬命士兵将湖扒开,顿时大水一泻而下。共工之水兵虽淹不死却被冲得七零八落乱跌乱撞,受害最大的却是寒暑河东的凡民,死伤大半凄惨之至。共工恨恨道:“我虽是水神竟两次败于水,真是惭愧!”

    当晚颛顼暗暗发功将水冻结。次日,共工欲攻时却发现山坡尽覆冰盖。浮游望冰兴叹:“这湿山本来就湿得往外渗水,如今又结厚冰,滑溜溜地易守难攻,如何是好?”共工慨然道:“小小薄冰岂能难得了我?当年我父母也曾教我喷火之法,今日便来试试。”当即命众兵在山脚燃起火堆,然后一张口吸饱大火冲山上喷去。片刻火光就冲天而起,来回喷数次后半山之冰便开始融化,浮游帅兵连连高喊:“水神力盖天,湿山也烧干!”烧至傍晚,冰盖渐渐崩塌哗啦做响,应和着众兵呼喊,声势极壮。山顶被烤得灼热,颛顼之兵纷纷跳脚乱窜惊慌失措。穷算计俯瞰大火,惊呼道:“想不到共工竟有此等法力!”颛顼哀叹道:“他明日定要攻山,看来只能请她出来了!”穷算计心念一动,忽道:“皇上且慢,我另有一妙计。”

    当晚,共工与浮游正议攻山之事,忽听侍从来报相柳秘密下山投降。共工命兵押上,相柳见了浮游大吃一惊。共工拍案怒道:“你这忘恩背主之徒,有何面目再来见我?”相柳连连叩头:“小…小神一时糊涂,万请主人饶命!”浮游道:“你曾亲手谋害于我,如今眼看颛顼将被消灭便来投降,哪有这等便宜之事?”共工道:“当初是你力让我争天帝,但又是你一战便降,如此反复,岂可再信?”相柳道:“这…这…”面红耳赤无言以对。共工摆摆手道:“你且退下,明日再议。”相柳狼狈而出,浮游道:“主人,你何必饶他?”共工道:“唉,看在往日情分上就让他去吧,今后不再重用便是。”浮游低声道:“主人太过仁慈,我看他刚才神色慌张,指不定是诈降,还须多加小心。”共工不以为然道:“相柳哪能想到这等诡计?只怕你多虑了。”浮游却不放心,临走时又嘱咐侍卫小心提防。

    相柳回到帐中,想起临行前颛顼之语:“若能杀了他便封你为第一武神!”但转念又想起共工往日之恩,站起又坐下,始终拿不定主意。近午夜时,又想到穷算计之语:“你既已投降就再无法退回,否则便永无出头之日!”不禁一跃而起,捏紧拳头道:“只能为颛顼卖命了!”当即奔出帐外,悄悄前往共工之帐。远远望见侍卫个个警惕,转了半晌无机可乘,暗道:“必是浮游看穿了我这假降之计!也罢,既然杀不了共工,索性杀了浮游也不算白来一趟!”便转向浮游之帐。浮游聪明一世,虽让共工提防却从未想到自己会成为目标,竟于梦中毙命。

    次日晨,共工听说浮游被杀相柳又降,惊怒之下命士兵立即攻山,誓要亲捉颛顼相柳。颛顼看共工攻得猛烈,只得动用最后法宝——原来几日前他已命下属从祝融处骗来共工之母,当即命士兵绑缚山顶,要她劝儿投降。共工之母却趁颛顼不备猛地吐了他一脸唾沫,颛顼无耐,只得亲自冲山下高喊:“叛臣共工听令,朕已抓获你母,限你两日内投降,否则必一刀刀将她处死!”共工闻言大惊,从未想到颛顼竟如此卑鄙劫来老母要挟。他一向侍母至孝,如今望见她被缚在凛冽的寒风中哆嗦,不禁泪如雨下,立时下令退兵。回到帐中思来想去,不觉间一抬头竟见鹅毛大雪飞满天空,远望母亲越发单薄,担心她年事已高再经不起折腾,当即自缚其身,决心上山投降。众侍从急劝:“颛顼一向背信弃义,主人岂可轻信?如此投降无异白白送死!”共工哭道:“但我岂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如此受难?她一向刚烈,宁死也不会向颛顼求饶半句!她越是这样一言不发我便越心如刀绞。天帝不做也罢,我再不能连累她了!”众侍从道:“主人若投降必将被处死,老主母伤心之下岂能独活?更不必提当初主母岂不白白死掉!如今眼看天帝已唾手可得,还是痛下狠心吧!”共工哭道:“这…这,难道非要我无母无妻无子方能成天帝?”一侍从忽道:“主人既然如此心疼老母,难道颛顼便狠如蛇蝎?不如咱们也派兵去抓颛顼之母!”众侍从齐道好,当即派兵前往若水。

    当晚颛顼后营忽发叛乱,叛兵有的恨颛顼发水祸害下界,有的恨颛顼骗人老母手段卑鄙,更多的神兵喊道:“既然争帝,何不单打独斗以决雌雄?何必害咱们卖命呢?天兵毕竟不同于凡人,当然有自由战争自由退出的权利!”颛顼大惊,忙命相柳前去镇压。相柳受了这等出力不讨好的苦差,暗道:“不救颛顼我更是死路,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为他卖命了!”果然一番苦战!激战正酣时,颛顼呆在帐中心神不宁,忽然从地下冒出个半米高的妖物来。颛顼吓了一跳,惊道:“是谁?竟然私惊圣驾?”那物笑道:“天帝已是穷途末路,何必再摆架子?若肯屈尊与我平等结交,我愿救你一命。”颛顼大喜,忙道:“好好,朕愿意。”那物又道:“若要平等便不能再自称朕了。我本是女娲山中的一代蚁后,因躲避大水五年前飞到此处创建新x,只可惜一直未能找到如意郎君。你虽不算英俊,但曾有天帝的招牌,还可勉强做我的新郎,不知你意下如何?你若答应我便可让你缩身钻入地下,从此世间再无神能找得到你,永做我地下国之国王!”颛顼不料竟是此等买卖婚姻,虽然眼下逃命的机会甚是渺茫,但实在看不上这个大肚的丑物,且永远呆在地下比战死又能好多少?但也不想断然放弃这唯一的活命之机,踌躇多时方回道:“你明晚再来,若战事毫无转机朕就答应你。”蚁后掏出一卷红丝线道:“好,你任何时候想见我,只要扯动此丝就成。”

    次日,天还未亮颛顼便急不可待地命士兵冲山下高喊:“叛臣共工还不投降更待何时?”共工之兵立即也捆了颛顼之母出来,共工遥望被缚的老母不由心软,忙止住道:“算了,别让她再遭罪了!我从山下只能看到母亲模糊的身影,想必颛顼也一样,咱们就用他母亲的衣服蒙石头代替吧。”士兵蒙好衣服便高声回道:“颛顼听好,你老母也在此!”颛顼一惊,万没料到共工也会来这手,在山顶踱来踱去,最后断然高喊:“朕绝不会向叛臣屈从,决心为天下牺牲母亲!”山顶山脚顿时嘘声一片,共工又惊又急,颤声道:“颛顼,你…你竟连老母也不顾?”颛顼张口结舌,正不知该如何回话,却听穷算计道:“皇上,共工之声听来甚是胆怯,我断定他绝不会与你拼母亲!”颛顼略一迟疑,索性道:“叛臣共工,你若再不投降朕便在你老母身上刻一刀,以后每日一刀,直到你投降之时!”共工惊得两腿一哆嗦:“这…这可如何是好?”众兵忙劝:“主人勿慌,颛顼必是大言吓唬!”“对,都有老母为质何必怕他?他敢动老主母一毫咱们就杀了他老母!”共工听了众人之言,心下稍安。随后双方隔山互骂不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颛顼思来想去,担心拖延下去对己不利,天快黑时终于痛下狠心,冲山下喊道:“叛臣共工,朕一向言出必行,你今日既未投降,朕便别无它路了!”共工急仰头望去,但见士兵举刀砍向母亲胳臂,共工只觉痛彻心肺,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恍惚中共工好似又回到了少年,正在烈日下练功,母亲大汗淋漓地陪着他。共工道:“妈,我保证再不贪玩了,你不用守着我,还是到树下歇息吧!”母亲笑道:“工儿,你知道苦练就好!但你既然要苦练,妈就更要陪着你鼓劲了!”后来母亲被晒得全身红肿脱皮,轻轻一触就痛得抽气,父亲心疼道:“你竟为他受这么大的苦!也不知他日后还能不能记起半点?”共工跪地哭道:“妈,儿长大了一定要让您好好享福!”母亲笑道:“好孩子,妈就盼着那天了!”……很快便已天亮;只听颛顼在山顶高喝:“叛臣共工想好了吗?”共工道:“这…这…”颛顼便再不客气;亲手在母亲胸前割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母亲痛得连连惨叫,哭道:“工儿,娘好疼!”众兵有的道:“主人;事已至此再无它法!就舍了老主母杀颛顼吧!”有的道:“对;夺天帝更要紧!切不能半途而废!”共工怔立半晌,终于一咬牙道:“好,就抓来颛顼千刀万刮!”众兵一拥而上开始猛攻。山顶不时隐约传来母亲的哭声:“工儿,娘好疼好疼…”共工实在受不了折磨,只好死死堵上两耳,但哭声仍一直萦绕耳边;一抬头又见母亲正远远瞪着自己;忙低下头再不敢抬起,只怕看一眼就会下令撤退。也不知攻了多久,只觉永远攻不到山顶……忽然望见桂妹站在半空道:“工哥,咱们还是离开天宫吧,到人间自由自在岂不更好?”共工道:“桂妹,你怎又活了?可我…实在舍不得放弃天帝之位!”桂妹一怒而去,共工渐渐攻近山顶,父亲却忽然现身怒骂:“你这不忠不孝忘恩负义之子,为夺天帝不仅害了桂儿还要害你母亲,你若还有半分孝心就快给我住手……”

    共工满身大汗从昏睡中醒来,不禁又惊又怕:“还好,只是梦!”望着沉沉夜幕,无意间触到腰间的水神符,摩挲着上面刻的四个字:“心怀天下”——那还是当年就职水神前,母亲亲手刻上的——顿时心中羞愧不已,自问:“你还要再争天帝吗?难道非要等到明日让母亲再受罪吗?何不现在就找颛顼?”共工当即起身出帐,冲山顶高喊:“颛顼,你我争帝何必连累天下?今晚你我能否私下一见?”颛顼也正惶恐不宁,闻言大喜道:“好,你若有诚意就独自上山来见朕!”共工不顾众侍从劝阻,一气奔上山顶。

    夜色朦胧,两个身影相隔数米远对峙。颛顼道:“你见朕有何事?”共工道:“你若放我母亲,我答应你永不再争帝!”颛顼暗喜,却故意冷冷道:“那你何时向朕投降?”共工道:“你我以比武决胜负如何?若是单打独斗,你本非我敌手;但我答应只用右手与你比试,你若胜了我便投降,我若胜了就还做天宫水神,开始一心为下界治水。”颛顼对比武毫无把握,更怕遭共工暗算,眼珠一转道:“此刻天黑得看不清彼此,一旦比试难免误伤。不如这样吧,朕用迷魂隔空攻你,你若能抵抗过今夜,朕便服输。”共工奇道:“迷魂?我怎么从未听过?也好,今晚便见识见识!”颛顼道:“发此功需要蛊做引,你且在此等候,朕回帐取蛊来。”

    不多时,颛顼跑回道:“你准备好了吗?”共工立即道:“你尽管来攻。”颛顼猛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但见一道烟雾滚滚涌来,越散越大,包围了共工全身。共工顿时眼前一抹黑,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全身并无异样,也就毫无惧意;不久开始觉得脚底微痒,随后渐渐扩展向脚踝,痒后既而发麻,又渐渐生痛,忍不住道:“你这功法好奇怪,怎么别处都无恙唯有两脚又痒又麻呢?”颛顼道:“你怕了么?我的蛊乃是将天下各种毒虫,如蝎子蚂蝗蜈蚣等,全养在一皿中,任它们互相吞噬,最后剩下的一个就是至毒的蛊。此功的厉害之处就是渐渐发作,你若抵抗不住就趁早投降!”共工呵呵冷笑:“小小蛊术岂能奈何得了我?就奉陪你到天明!”颛顼再不回话,只连连发烟。共工两手交于胸前泰然应对,不久两脚越来越痛,竟好似血r渐渐融化,一直痛入骨髓……两脚渐渐撑不动身体,不住哆嗦,但共工誓不服输,咬牙苦苦支撑……一夜过去,及至天明,共工一低头却见两腿下黑压压的全是蚂蚁,脚踝以下竟只剩下几根骨头在虚撑着,所有血r已被蚂蚁噬光!共工试着挪动两脚,只听哗啦数声脚骨竟尽数散架,只剩下腿骨触地,不由大惊道:“你…你竟使这种诡计?!”狂怒之下猛拍蚂蚁,顿时死伤无数。

    颛顼哈哈大笑:“你已是无足废人,连挪步都不能,还要比武么?”大肚蚁后从地下钻出道:“皇上,我为你立了如此大功,你还不快做新郎?”颛顼抓住蚁后一把撕碎道:“你这蠢物!共工已灭,我要你还有何用?”共工奋力举步,直憋得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