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法正计破马孟起，魏延二冲午谷
且说刘备一路行走，将近长安，忽然有哨马飞报“陛下，前面长安城内外，戒备森严，不知何事。”刘备心一紧，忽见一彪军马迎面而来，君臣俱各吃惊，陈到提刀而出喝道“何人犯驾！”当先一人出马，却是廖化，滚鞍下马道“陛下！长安城，接应使杨仪、h信勾结曹军降将孙立、董衡、董超等，起兵造反，我等措不及防，被夺了城池！”p刻，王平、邓芝皆来。刘备乃召集众人商议。魏延怒起道“杨仪匹夫，安敢如此妄为，待某引五百刀斧手，强登进城去，取他首级！”刘备道“法孝直以为如何？”法正道“长所言是也。然城敌情未明，我军远道而来，士卒疲惫，不妨暂且扎营休息，待入夜之后，再分兵四面攻城可也。”当下有王英、扈三娘站出道“我夫f二人，得陛下厚遇，未尝有报。今日逆贼占据长安，我等本是长安人，愿去城打探也。”刘备道“甚好，甚好。”于是遣二人去迄。二人方去，魏延猛悟道“坏了。前番史大郎曾说，此二人是他自y朋友，如此看来，莫不也是梁山军乎？”刘备道“史大郎入梁山军，也非自y便去；且他二人若是梁山军，前日何不随武松、安道全共走？长莫多疑。”正说之间，人报王英、扈三娘引本部数百人，俱各逃进长安城去了。刘备闻言一怔，摇头叹息。魏延暴跳如雷，便要去攻打城池。刘备道“还是按法孝直之计，且休息军力，夜里再去攻打。”魏延道“如今王英、扈三娘跑脱，必去报讯，贼人准备已全，如何攻打得进？”刘备道“我这里近十万大军，他城不过数千兵马，就是有准备，亦不难拿下。”于是叫暂且驻扎下来。
原来h信与杨仪守长安，因知杨仪与魏延不和，于是再三撺掇。长安这边，先得了消息，知梁山军攻打两川甚急。杨仪见形势突变，他本非忠勇之人，又想梁山军如此大势，刘备早晚必灭，于是趋炎附势，答允归顺梁山军。于是两个再联合孙立，等到传来消息，刘备军自潼关回撤之时，突然起兵。邓芝、王平、廖化等措手不及，城池被夺。然h信等兵马不多，却也不敢擅出，只是与王平等隔城对峙。这番扈三娘、王英二人逃到长安城，说刘备大军，当夜便要攻城。杨仪闻说，惊得两g战战道“刘备大军如来，我长安城七千军马，岂不瞬间作齑粉也？”孙立道“不必忧心。魏王大军，便在潼关，见贼兵西退，必然星夜追来；西边马超之军，早晚亦必到。且刘备如今归心似箭，哪里顾的上打这处城池？只需坚守数日，安如泰山也。唯有一条，须得有一支人马，从午谷穿过去，堵住谷口，防刘备走午谷也。”杨仪道“刘备大军十万，若走午谷，岂不自相堵死？”孙立道“虽然如此，不可小看。刘备若以精兵数千，走午谷，二十日到汉，则恐他复占南郑，西川亦未可定也。哪位愿去？”杨仪道“既是如此，某与h将军同去可也。”孙立沉y再三，道“王矮虎与扈三娘亦去。我和董衡、董超二位将军守把长安，以待魏王大军到。”h信道“若是出城，倘敌军来攻，何以制之？”孙立道“敌军yu乘夜攻城，见我军出，必以为是抄袭后路，又不知虚实，当严阵以待。诸位却径转入午谷，可无恙也。”h信道“甚好。”于是和杨仪、王英、扈三娘点起三四千军马，出了南门，往午谷去。汉军见敌军出城，原本yuj战，故而不曾提防他转入午谷。
却说刘备，待众将散去后，留法正道“孝直，我军如此窘境，纵然打下长安，又有何用？”法正道“陛下明鉴也。按此情形，纵然打下长安，也只是一个据点。大军仍须尽快赶回汉。以臣之见，今夜分一军在此攻打长安，陛下却引一军，先往东，从斜谷回汉。这样两路呼应，也好预防万一。”刘备正要说话，外面魏延报进道“陛下，如今两川危急，在此打长安，总非长远之计。臣愿请精兵数千，从午谷杀回汉，先助刘封公守城，以待陛下回也！”刘备问法正“孝直以为如何？”法正道“长此话，倒也有理。”刘备道“既如此，我与长五千精兵，拨王平为副将，便于今夜出发，进午谷，回汉。一路切切小心！”魏延领命去了。刘备乃令国舅吴懿为主将，傅彤、赵融为副将，向朗为参谋，引军二万，攻打长安四门。自却与法正并诸将，引七万之军，乘夜se向西而去。
行无数日，将近郿县。忽又有两处急报来，一说汉失陷，公刘封乱军不知所终。刘备闻之，如五雷轰顶，p刻，强笑道“好，好，汉既失，我等夺回来便是。只望吾儿刘封无事也。”再叫另一人进来，却是所封骠骑将军马超，杀了监军费袆，响应宋江盟约，引三万西凉军，从西杀来，已过陈仓，距此无一日路程也。刘备叹道“不想马孟起亦负义人也！既已至此，唯有一战，否则后路断绝，我军死于此也！”邓芝道“只是我军兵力虽众，久战奔波，难免疲惫；马超所部西凉军甚是骁勇，他有武艺过人。须得以妙极胜之。”法正道“西凉军擅长野战，若是正面冲突，纵然得胜，我军伤亡必重。yu要克之，唯当以埋伏之计也。”遂安排下去，如此如此。刘备深然之，令众将依计而行。
原来马超在刘备手下，一向郁郁。又被吴用以反间计，挑拨得火冒三丈，加上他部下施恩、穆弘一番撺掇，于是杀了刘备所派监军费袆，起兵造反。参谋李恢见势不妙，也归降于他。马超原本便占据了凉州及雍州之西，唯有天水郡被姜维守住，因此进退两难；如今既和宋江结盟，与曹军也消了隔阂，于是整备大军三万余人，向东来断刘备军退路。方过陈仓，闻刘备军在郿县，便大驱三军，杀奔过来。
次日正午，前面一军排开，当先大将，乃关兴也，手舞大砍刀，骂道“马超贼，昔日兵败势穷来投，陛下待你恩情深厚，位等三公。今不思报效，反助贼，真是狼心狗肺，禽兽不如也！”马超怒道“吾在蜀数年，刘备未尝真心待我，今日取自家事业，焉有可说！”yu待出马，马岱早飞身杀出，关兴截住，两下双刀并举，战有二十余合，关兴拨马便走。马超将手枪一招，三万大军，一起跟上。但关兴一军，却不是翻身后退，而是往左手下奔走。马超一例追赶，无上十里，左边杀出一军，当先大将挥舞丈八钢点长矛叫道“张b在此，反贼马超纳命来！”西凉军一起回头，韩德抡开山大斧，走马上前，两个战十余合，张b亦败走，却又往右边拐去，凉州军马，调头紧追。李恢在后，谓马超道“汉军如此，必是诱敌，将军不可轻动。”马超正yu收兵，右边金鼓大作，旌旗飘扬，无数军马排开，当先一人，金冠龙袍，手提双g剑，立马华盖之下，高呼“马孟起！朕何曾亏待于你，昔日自米贼张鲁军反出，朕诚心收留，以济犬羊之命。今乃敢从逆贼宋江而反，真真三姓家奴也！”马超闻言，x火冲出头顶三千丈，叫声“刘玄德！今番叫你看马某手段！”拍马舞枪，便杀奔刘备华盖而来。刘备身边，陈到挥刀杀出，两个刀来枪架，盘马厮杀二十余合，马超神勇，陈到不支，退回本阵。马超纵马直往华盖下刘备而去，刘备叫声“阿也！”回马便走，左右军将，一起拨马，全军阵势崩乱，士卒奔逃，丢弃旌旗刀杖无数。马超只顾追赶，后面马岱、杨秋等只得c动三军，紧紧相随。
又奔一阵，马岱道“恐怕有诈，兄长不可莽撞。”马超待要停住，忽听左右，杀声大起，南北两边，无数军马c涌而来，却距离尚远。马超呵呵大笑“刘备老贼，yu要合围，却把兵马如此分散，是自取死也！”远远看刘备一军，狼狈逃进两座矮山之间缺口，当下挥军直进道“众将士，随我杀入，擒了刘备，则大功无限也！”西凉军起身呐喊，铁骑大刀在前，步卒长矛紧随，一起冲入缺口。便看前面土山之上，数千弓箭手、牌刀手巍然成阵，法正在山坡前挥舞令旗，p刻之间，将奔逃入内的刘备军马，摆布停当。刘备大纛，便立于正。马超冷笑道“此等军马，某何惧哉！”纵马直前，将到阵前，两边山坡之上，杀声忽起，无数军马，尽皆冒出，弩箭穿空s来，西凉军卒，纷纷落马。马超冲到阵前，被长矛如林，yb回去。顾看三面，喊杀震天，汉军从土山之上，四下杀来。西凉军虽然骁勇，被关兴、张b两军一番游斗，已然疲惫，如今深陷重围，心下也不由慌了。马超看擒杀刘备无望，调头往来路杀回，西凉军皆退，汉军随后掩杀，斩虏甚多。所喜来路上两山之间，道路尚无阻拦，马超一军，方才奔出，左右关兴、张b，各引军杀上。马超本身虽得脱，却把八成兵力，陷在后面。杨秋道“事急矣，孟起将军可速退！”马超厉声道“身为主帅，岂能弃麾下将士于不顾哉！”回转马头，又杀转回去。关兴、张b正在截住马岱、穆弘厮杀，不防马超转回，长枪连出，刺杀汉兵三十余人，关兴、张b只得合力上前拦截，马岱、穆弘乘机指挥大队，冲破阻截，反把山口拦住，不放里面汉军大队出来。恰在这时，方才在远处虚张声势的两路汉军，亦已杀到，当先便是邓芝、刘琰，转又把西凉军退路封住。此时山围汉军，有冲突而出者，有从山顶翻越杀出者，四下云集，旌旗摇曳，刀枪闪烁，呐喊之声不绝于耳。韩德断后死战，不防被廖化从后杀到，一刀砍翻。马超看得双目喷火，大吼一声，纵马直冲当面汉军而去，刘琰原本躲在盾牌之后，指挥拦截，不料马超瞬间杀到，横枪撞开盾牌，劈面刺去，刘琰措手不及，只一枪，前x直透后背，倒死马下。邓芝大惊，不敢j战，只得退开，这一路汉兵，顿时乱了。于是马岱、杨秋、穆弘等方整顿兵马，杀出包围，往西北面急退而去。这一战，西凉军伤折一万余人，汉军亦损了二千之数。
刘备既胜，传令犒赏军士，修整队伍。法正道“今日一战，不过损贼pao。马超西凉军在近，毕竟危险；若是曹c大队东进而来，亦我之不敌也。当乘战胜之势，先把军马屯驻临近要隘，b退马超军，一面飞速到长安取吴懿军马回来，一面以精兵入骆谷，走汉，方保无恙也。”刘备道“孝直之言甚是也。何人可为先锋？”法正道“陈叔至武艺高强，可当大任。邓伯苗可为辅佐。”刘备便令陈到、邓芝引军一万五千精兵，先入骆谷。又令廖化、关兴、张b引军三万，向西北面虚张声势，进占县镇，威b马超。自和法正引二万军马，便在郿县屯扎，接应各方。果然马超被刘备杀败，心有余悸，又看汉军张扬西进，深怕不等曹军到，自家便被击溃，于是一气退兵百余里，以为万全。不数日，长安吴懿、向朗、傅彤、赵融等退回。说曹c大军，已近长安。刘备也不在意，便叫廖化、赵融引军一万五千为二队，自与法正、关兴、张b引军三万为三队，吴懿、向朗、傅彤引军二万五千为断后，依次拔寨，向汉退去。
话分两头，h信、杨仪、扈三娘、王英等引三千余人，进午谷，行不数日，迎面吴用派遣小喽啰前来通报，说已取下汉。众人俱大喜。王英谓杨仪道“先生，可知我家梁山军，真是武俱全，又有天意保护，你跟我梁山军，决无亏待也杨仪忧心道“休说这许多，只退往汉，方才安心。”喽啰道“小的来，却是传吴用军师将令，这一路军马，不许退往汉，须得在午谷南口扎下寨，防敌军顺谷袭击汉。”杨仪闻听，面如土se。王英道“这个吴用哥哥，也太无人情，我等在刘备军清苦了j个月，如今又走这千百里山路，连进城歇息都不让。”喽啰道“小的只传将令也。”h信道“王矮虎兄弟不必抱怨，吴加亮军师也是为军情紧急。我等便辛苦些了。”杨仪道“如此，下官身不适，yu回汉养病，可否？”王英便嚷出来“这叫甚话，一般的造反，来这里镇守，偏生你这读书的要娇贵些？”h信急止道“不可胡说谓杨仪道“威公先生，镇守谷口，实在紧要，我等俱是有勇无谋之辈，尚赖威公出谋，故请威公勉为其难也。”杨仪无奈，只得应允，一边先遣人往来路打探，有无敌情；一面众人把军马再前进。再过数日，出了谷口，吴用已派人送辎重在此，于是就地安顿，扎下营寨来。分为左右两个寨，h信、杨仪守左边一个，王英、扈三娘守右边一个。恰好把午谷口大路端端夹祝说定若汉军出谷口，则两面夹击，不叫他军马展开，只牢牢堵死。
却说魏延得刘备令，叫士卒加紧进发，两日须行三日之路。五千精兵，多是步卒，魏延亲身下马步行，歇息之时，脱下战靴，脚底血泡也是与士卒无二。于是众人效力。沿途听樵夫传言，说汉已失。又探报谷口有敌军扎营。王平道“若进，则强敌截道，退恐更加不及，今当如何？”魏延道“还有如何？强敌截道，弱敌截道，总是一战罢了！”便教士卒进发，昼夜兼程，次日，抵近谷口。人报距离敌营，不上十里。魏延道“既如此，一气杀过去罢。”王平道“我军远行疲惫，恐力有不支。”魏延道“某自有安排。”遂召集众军，道“我知诸君远行，身心疲惫。然强敌在侧，稍有停歇，恐我辈首级，俱不知所在也！与其坐而待毙，何如奋起拼死！今当决死一战，望诸君助我也！”众军齐叫“愿随将军，万死不辞！”魏延便叫众军，把鼓号旗帜，尽皆弃了，脱去战甲衣f，亦不拿长枪大戟，只提短刀在手，各自寻谷口小路山坡，翻越而出“先俱去左边敌军寨里，只看着衣甲者，尽数杀之，休管他旗号阵法，至死方休！”
再说这边，h信等闻魏延军马将近，虽以其人马疲惫，当不至立刻出战，却也不敢怠慢。一面遣人再探，一面叫各寨准备，看谷口有敌军出，便一起上前j战。谁知须臾之间，数千人赤身短刀，从各处山坡小路，钻涌而出，转眼之间，左边满营净是。汉军尽释衣甲，心怀必死，口怒喝，如疯如狂，梁山军心下无备，看势已慌了，当下混战，早被杀翻无数。杨仪在自家帐，哆哆嗦嗦，忽然被一具尸，撞进门来，吓得惊呼连连，从帐后爬出，哪知一抬头，恰好魏延手提短刀，怒目立于面前，杨仪吓得大叫一声，摊倒在地。魏延也不多说，手起一刀，当x刺死。h信正在乱军之，砍杀汉兵，望见魏延杀了杨仪，怒喝一声，提马赶来，手擎丧门剑，便砍魏延。魏延看他剑势来得猛，将身一闪，那马直冲过去，魏延抓住h信绦带，纵身跃起，h信曲臂，手剑朝后削去，魏延早贴着h信后背，拔刀刺去，h信闪避不及，双腿一收，身一歪，自家y生生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随即鲤鱼打挺，翻身跃起。魏延看他身形矫健，暗自赞叹，也从马上下来，两个相对，正yuj手，不料一个汉兵恰好冲过，顺手捡起一支长枪，朝h信背后便刺。h信听得风声，侧身避开，丧门剑挥落，便将汉兵砍死，谁知魏延乘此机会，身形急动，紧b上来。h信砍死汉兵，正yu回剑自保，已被魏延抢近。丧门剑长大，敌人近身，便难发挥，h信yu待退时，魏延右手短刀已出，正左腰。h信惨叫一声，踉跄j步，仰面倒地，右手丧门剑已被魏延夺去，剑光一闪，可怜梁山地煞星镇三山h信，就此亡于自家剑下。
此时王平并五千汉军，p刻之间，已把h信、杨仪这寨梁山军杀的七零八落。王英、扈三娘所率兵马来援，间有汉军小队未曾进去，或者追杀出来的，竭力抵御。杀了一阵，方到寨前。魏延吩咐众军，就近拿起杀死敌军兵器，上前抵挡。魏延亲自上了h信战马，手舞大刀，杀出辕门。王英看他威如天神，心下早惧了，上前战无十合，魏延刀法愈猛，忽然大喝一声，声若雷霆，王英吓得一抖，回马便走，魏延追来，扈三娘娇叱一声，手使双刀，上前截住。只看一团青影带两道白光飞舞，煞是好看。战约二十合，亦抵挡不住，拨马往斜刺里走。魏延挥军追杀，王英、扈三娘不敢恋战，弃了寨，一气往汉退去。
魏延回到h信寨，看那士卒，有的杀得满身血斑，兀自大气道“魏将军，何不就此追杀过去，直取汉？”魏延呵呵笑道“汝倒心急胜过某也。如今我久战，疲惫不堪，再要与生力之敌j战，岂不自寻死路？厮杀汉当有勇，却不当无谋也！”遂先将投降之兵三百余人，尽数斩了，再传令“三军将士，将敌营粮米酒r尽数拿来享用，然后安睡一晚。”令一下，全军欢声雷动，于是p刻之间，炊烟四起。汉军士卒久已饥饿，大吃大嚼，不亦乐乎。也有疲惫的，就在营火之旁，倒头便睡。尸首就近，他也不管。魏延呵呵大笑，也叫士卒把酒r摆开，与诸将开怀畅饮。王平独担忧道“长将军，敌军虽去，若乘夜来袭，我军都在休息，岂不危险？”魏延呵呵大笑“敌军若敢再来，我辈便为他虏也不冤了。”众人皆笑。王平微微摇头。魏延等吃到天黑，亦甚感疲惫不堪，于是进了杨仪帐，把杨仪多余衣袍一裹，倒在席上，沉沉睡去。
睡到二更时分，忽然耳听喊杀。魏延本是惊觉之人，一跃而起，拿了刀大步出帐。便看四下暗夜之，火光四起，杀声大作，合营汉军，乱作一团。正是将军固有冲天胆，好汉岂无回马枪！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